“你手怎麽流血了？”我問道。

她不經意地翹起手指，“沒事，很快就痊愈的，我切菜總會這樣。”

剛想給她服些芍藥花幹，那冒著血尖的手指忽然就愈合了。我見怪不驚，埋頭吃蔥香雞塊，嚼著嚼著便想到在凡間做給華盡眠吃的……等等，我全想起來了？

也許在美食香下才能刺激意外塵封的記憶吧，我深呼吸一口氣，折了兩根柳枝變箸，夾起雞塊就要往嘴中送。

陡然想起華盡眠還在孤軍奮戰，一下子對抗那麽多仙兵。

好在執墨忙於怎樣處置桃合子的刑法上，沒有助力，即便如此，華盡眠也略微吃力的。

這時得給他打打氣。

“你是不是在想華仙尊，他先前說過的，你不能去看他。”桃合子是個善解人意的仙娥，很快就猜曉我的心思。

冒油的雞塊停留在箸尖，這樣的吃食若是放以前，一定會和我爭著。但每次他都搶不過我。

“我不看他，看他作甚，還和我們搶東西吃。”我口是心非說著，也不管臉色自不自然。

手適時一慌，雞塊便掉在地上，被路過的貓親戚揀了去。

“仙尊無礙的，他法術那麽高，只是我怕那青瑤公主的事情影響他。”桃合子托起下巴，略有擔心。

我又聽到這個名字，火仙童說是我殺的青瑤公主，執墨說是我殺他的妹妹。前段時間忙昏，沒有仔細向全知鏡問這些。

它那時而保守如瓶，時而說出不該說的嘴，我即便問了也撬不出什麽。

便急急向桃合子求問。

“原來姐姐不知道，也是幾年前的事。青瑤是仙君寵愛的小女兒，前些年去大雪山後便只剩下冰凍的屍體了……”

我猛然驚醒，細數三界的雪山也不過是我和華盡眠住得最大。

雪山的日子頗為無趣，但幾年前來了一個小仙娥，據說是華盡眠的追求者。

但她似乎對我極不客氣，趁華盡眠不在的時候與我過招，被我修理一頓後冰住扔進冰河裏。

後來……我便忘了她的存在。

三界馭冰術除了死去的妖王，就剩下我一人用得極佳，這便被人懷疑妖王沒死。也難怪執墨向我無意吐出，妖王，白芍藥幾個字。

“芍藥姐姐，你發什麽呆？雞塊已經沒了！”

桃合子打斷我的思緒。

我幹咳二聲，“那後來呢，仙界懲罰華盡眠了嗎？”

“這我倒不知，他們懷疑是妖王覆活，這些年也緊著搜尋。”

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終於知道華盡眠為何與我下凡，原來是怕引起仙界的懷疑，怕我被當作妖王捉去。

一定是這樣。

“那我們繼續探討如何長胖吧。”我訥訥一笑。

晚膳吃些甜食，午膳每日變著花樣做，都脫不了肉。

這般過了七日，桃合子卻沒有胖起來，這讓人十分沮喪。

殿內菜香四溢，殿外華盡眠奮戰，我有些想他，便以“肉多了沒人吃”這樣的借口去看望他。

本以為是一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情景，不曾料到他們兩邊筆直站著，動也不動。

放眼望去，約百千身全副武裝，個個手執黑劍，隊伍工整，顯然經過訓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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