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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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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醒醒!”夢中迷迷糊糊的白玉堂,聽到玉含在耳邊的呼喊,勉強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兒離自己那麽近,不覺揚起大大的笑容,“玉含……”

玉含用力拉他的胳膊,想讓他直起身,“快起來,立秋都過了,你怎麽穿成這樣在院子裏睡著了?很容易著涼的!”

順著玉含拉他的力道,白玉堂有些發軟得直起身,順勢倒入玉含懷裏。

“好重。站起來,回房去,把你的衣服穿好。”

在玉含懷裏搖搖頭,白玉堂有氣無力地道:“我好像著涼了……”

玉含無奈地把他扶進屋內,蓋好被子,用手摸摸他的額頭,又用自己的額頭去試,搖頭,“沒有發熱。你好好休息,我給你熬點草藥。”

玉含一走,白玉堂原本虛閉的眼睛張開,目光炯炯,正露齒得逞地笑,忽然接連幾個噴嚏,“糟了,真的著涼了。”

玉含端來草藥,白玉堂鼻子都皺起來,“我不喝藥。”

“不苦,而且沒什麽怪味。”

白玉堂靈光一閃,道:“那,我喝完的話,有獎賞嗎?”

沒好氣的,玉含道:“難道你想吃糖?又不是三歲小孩。”

“糖我沒興趣。喝了這個,你獎賞我……”白玉堂的指尖剛點到自己的嘴唇,韓彰和蔣平就進來了,白玉堂把手指收回去,咬牙,狠狠握拳!

兩人得知白玉堂著涼,覺得不可思議,忙問其故。

白玉堂訕訕地笑,“昨晚在屋裏覺得熱,到後院乘涼,不小心睡著了。”

“熱?昨晚不熱啊!”

“我覺得熱。”白玉堂眼神有些不自在。

“是嗎?”

玉含把碗放到白玉堂手裏,“乖乖把草藥喝了。”白玉堂看玉含一眨不眨盯著自己,一臉嫌棄地捏著鼻子一口灌。喝完,驚訝地道:“真的不苦!?”

“我騙你幹嘛。”

韓彰二人等玉含離開後,湊過去,賊賊地問:“老五,昨天你怎麽會熱到院子裏去睡著,老實說,我們不會告訴玉含的。”

“真的是熱,很熱。”白玉堂拉開被子,翹起二郎腿,“現在也熱。”

韓彰用手背一敲他胸口,“是全身熱呢?還是這裏熱?”

故意咳嗽幾聲,白玉堂道:“我不舒服,要休息了。你們自便。”說完蓋好被子就閉上眼裝睡。

“你就裝吧。”韓彰和點頭同意的蔣平一邊往外走一邊笑。

睡醒一覺的白玉堂沒見到玉含在屋裏,自語:“不是聽別人說喜歡的人病了,都會在病榻前守著睡著嗎?怎麽我這兩天醒來,玉含都不在?”

正失望,玉含就進來,端著藥。看白玉堂的表情,道:“別臭著臉,這是最後一碗。你好得差不多了。”

“我覺得還是不舒服。”白玉堂躺著不動。

“裝病對你沒什麽好處,只會多喝些藥。喝完藥穿好衣服,娘回來了。”玉含也不去扶他坐起來,把藥放到一邊就走了。

白玉堂掀開被子坐起身,屈起一條腿把手搭在上面,往門口看,很不滿地道:“娘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正整理著衣袖,江寧婆婆就進來了,“兒啊,聽閨女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

白玉堂聽她語氣裏看猴戲的意思明顯多過關心,笑道:“娘,你怎麽不多玩幾天呢?”

“我要再玩幾天,你想娘了,不是病得更厲害?”江寧婆婆坐好。

白玉堂上前揉著她的肩膀,“不會,想娘的話,我和玉含會去看您老人家的。”

“少給我貧嘴。去給我跑個腿,到我一直配藥的那家藥鋪去取藥膏。”江寧婆婆笑著打了下白玉堂的手。

“遵命!”

在街上遇到韓彰,兩兄弟說笑打鬧著一起往回走。

身邊跑過幾個小孩,白玉堂眼睛跟著那幾個小孩移動,對韓彰道:“要是玉含真的十八歲嫁給我,現在孩子應該可以到處跑了吧?”

“應該是吧。”被白玉堂忽然這一問,韓彰有點楞住,隨口應了句。

“那我就可以教他習武了,還可以……”白玉堂沈浸在想象中,自說自話,遠走越遠。

韓彰嘴裏“哎呀呀”著,搖頭,“老五這是……”

白玉堂將藥膏遞給江寧婆婆,問:“娘,這藥膏是幹什麽的?”

“給玉含的。之前她不是肩和背受了傷嗎,雖然公孫先生救治得很好,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但是姑娘家,身上要是留下疤痕多不好,這藥膏,祛疤痕效果特別好。”

“我去拿給玉含。”

“你去又不能幫她擦,我去。”

白玉堂叉腰楞楞站著,不知在想什麽。跟著後面過來,聽到娘兒倆對話的韓彰,看他的樣子,偷笑。

韓彰在玉含屋外等到江寧婆婆,拉著她到她房裏,看看白玉堂和玉含都不在周圍,才壓低聲音道:“幹娘,給您說個事兒。”

“鬼鬼祟祟的。什麽事情?”江寧婆婆理理衣服,坐好問。

韓彰跳到凳子上蹲著,靠過去道:“你什麽時候做主,快讓五弟和玉含成親了吧!要不,老五就快瘋了。”

“真的?!怎麽說?”江寧婆婆瞪圓雙目。

於是白玉堂最近的不正常舉止又被最了解他的二哥“賣”了。

江寧婆婆邊聽邊點頭,嘴裏“嗯”著。聽完後,她對韓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幹娘,你就不說點什麽?!”韓彰是萬分不解幹娘的反應。

“我說知道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別礙著我做事。”揮手趕人。

等韓彰出去後,江寧婆婆拿出從雲家專用的信鴿上取下的紙條,笑瞇瞇的,點著頭,“看來,得通知他,可以提前。”

幾日後,玉含和白玉堂按江寧婆婆的要求,去幫她買一些釀酒的用具。

出發時,江寧婆婆趁玉含沒看到,把白玉堂拉過來,小聲道:“別說娘沒幫你,這幾天和玉含好好獨處,邊走邊玩,不要急著回來。”

白玉堂的笑容瞬間放大,“娘,你太好了。”抱住娘,再撓撓她的背,“愛死你了。”

“去。少來惡心我。”江寧婆婆笑嗔著。

目送兩人走遠,江寧婆婆點點頭,“可以叫他們都過來了!”

白玉堂牽著拉著貨物的馬和玉含並肩走著,快到酒坊大門時,身後傳來:“玉含妹子,那天才聽蓉花說你不是沒找到夫家嗎?這麽快……”

白玉堂和玉含轉身,珍珠迅速打量了下面前的白衣男子,認出是白玉堂,嚇了一跳,驚呼:“這……這不是白玉堂嗎!?你們這是……”

白玉堂先不管這大呼小叫的婦人是誰,握住玉含的手舉起來,很主動地解釋:“未婚夫,未婚妻。”

“我可沒答應。”玉含先回了白玉堂一句,又對珍珠道:“珍珠姐姐,好久不見了。”

“……呀!真是讓我吃了一驚。真沒想到。上次蓉花對我說,玉含和你都沒成親,原來……”珍珠臉上盡是感慨。

白玉堂聽到“珍珠”這個名字,回想了下,打架的另一個?於是,很好心地繼續解釋:“玉含很早就和我定下婚約了,成親只是遲早的事情。”

“哦。”珍珠點點頭,帶著覆雜的表情告辭了。

到酒坊大門口,玉含望著白玉堂喜笑顏開的樣子,道:“我可沒答應成親。”

白玉堂搬著貨物,嘻笑道:“遲早的事。”

不理他自己在那高興,玉含打開和平時完全一樣的大門,一進去就呆住了:裏面的布置完全就是要辦婚事的樣兒!

白玉堂搬著貨物,偏頭看玉含楞在門口,問道:“怎麽了?”過來一看,也呆了。

玉含往裏面走,到廳堂時,紅燭、喜字……一樣不少,全布置得當。

“誰借了我們這裏要辦婚事?”白玉堂放下手裏的貨物,拍拍灰塵。

兩人站在廳中時,盧方和他的妻子,徐慶,蔣平,雲階和他的妻子,雲庭陸續出來。眾人均是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雲家大嫂首先開口:“玉含,這是你們的婚事。你的嫁衣,大嫂和二嫂早給你備好了。你二嫂要臨產了,不能來,囑托了我。就看你答不答應,願不願意了!”

閔秀秀捂嘴笑,“五弟,還不快讓玉含點頭。”

玉含扭頭看白玉堂,白玉堂慌忙解釋道:“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要逼你馬上嫁給我。”

白玉堂感覺百口莫辯,這時,雲落扶著江寧婆婆出來,江寧婆婆笑道:“主意是我和雲落一起出的。”

雲落靠到玉含耳邊,小聲道:“不在背後用力推你一把怎麽行。”沒等玉含反應,雲落已經飛快站到大哥身邊,並對玉含攤攤手,奈他如何。

眾人於是都看向玉含,等她的回答。白玉堂緊張得冒汗,似乎自己的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好一會,玉含看著大嫂,輕聲問:“衣服呢?”

眾人一下歡笑起來。玉含臉上飛上紅暈,雲家大嫂笑得合不攏嘴,“跟我來。”閔秀秀趕緊過去,道:“我也來幫玉含!”

“不要拜堂!千萬別拜堂!等等我呀!”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玉含停下,轉過身來。白玉堂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幾下,提到了嗓子眼,就要沖出嘴。

眾人往門口一看,韓彰喘著粗氣跑進來,對上眾人的目光,邊喘氣邊道:“拜堂了嗎?不是說……等我回來……才拜堂嗎?我可是……在十幾裏地外……給你們發了訊息……趕回來的,功勞……苦勞最大……”

白玉堂疾步上前,狠勁打了一拳在韓彰肩膀上,“二哥!你嚇死我了。”

“什麽?!”稍微喘過氣的韓彰,不明所以,自己辛辛苦苦蹲守在他們回來的路上,然後提前放信鴿給酒坊這邊的人通風報信,讓他們準備好,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回來就挨一拳,這是什麽感謝法?

眾人又大笑,幾兄弟拉著白玉堂,“老五,換衣服去!”

…………

雲落扶著白玉堂進來,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白玉堂。玉含淺笑,對雲落道:“你灌醉的?”

“不是我一個灌他酒哦。”

“他酒量不差,不會輕易醉的。”

“得,什麽都瞞不了你。”雲落放下白玉堂,笑得賊賊的。

把白玉堂的頭摟在懷裏,玉含對著雲落輕笑道:“你玩夠了?”

“玩夠了。”

“不要再整他了。”

雲落邊走邊側著身子笑答:“放心,我不會整姐夫的。”

聽到雲落關好房門,玉含低頭看向懷裏的人,手緩慢而輕柔,撫摸著他的發,眉眼,鼻子,唇,下巴,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

雲落拋著手裏的一個小瓶,笑得那叫一個志得意滿,“弄不暈你。”



作者有話要說: ……從此,公主和護衛(?)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畢。

(by---話外音)

話內音:正文部分完了。是的,就完了。最初的設想和後來的大綱就是一中短篇。這字數,中篇不知算不算?嘿嘿,之後會有特別篇。但是字數都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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