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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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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找過你嗎?”

“找過。”興兒是半句假話都不敢說。

“是為了何事?”

興兒撓撓頭:“說來也奇怪,二太太別的都沒問,就囑咐小的說,要小的用心的伺候二爺。”

“就這些?”賈璉不相信二太太會真的念佛。

“就這些。”

興兒嗚嗚咽咽的說:“爺,真的沒有了。再有的話,您就把小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賈璉發覺事情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了,二太太你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後悔了?根本就不是二太太你的風格!

“二太太還問過你什麽?”

興兒想了想說:“其實二太太還真的問過幾次,不過都是關心爺的一下話。不過,二太太說,不讓小的把這些事告訴您。小的也不好問太多,就只好先答應了。”

賈璉不悅了“所以,你就真的沒有告訴我!”

興兒被他的主子一驚一乍的嚇的幾乎哭了:“爺,小的是看著二太太也不像是有惡意,才沒和您說的。不然的話,小的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會瞞著您的呀!”

賈璉漸漸地意識到二太太確實出了問題了。她本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在賈母的威逼下她不得不服輸,可她怎麽會甘心服輸呢。小動作是她的必殺技,這一點毋庸置疑。眼前不只是審興兒這麽簡單,最重要的是要鬧清楚二太太她要幹什麽。

賈璉默念:不做死就不會死。二太太但願你就不要再玩小花招了,不然我一定會和你死磕到底。

賈璉從興兒的話裏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或許這是一個殘忍的游戲,二太太開了頭,卻要由他來結束。

二太太,也許上輩子的今天你一樣也在暗自得意吧?或許十幾年前的時候,你就開始玩這種游戲吧?放心,作為侄兒,我一定會陪你走下去的。

興兒沒有完全被洗清嫌疑,他被來旺關在了馬圈,不許見外頭的任何一個人。

賈府裏很快就有了風言風語,開始說的人是金二家的。“聽說了嗎,璉二爺把興兒給關了起來了,好像是興兒吃裏扒外,和外頭的什麽人搭了頭,把璉二爺給賣了。”

“不是吧?二嫂子你可要小心點,興兒是璉二爺的心腹,你要說胡說,興兒可不會和你罷休的。”

金二家的把嘴一撇:“就他啊,一輩子在馬圈裏吃草吧。整天價的誇璉二奶奶多會管下頭的人,現在看看,自己打了自己的臉,沒和自家人說實話,倒是讓外人看了笑話。還差點害了咱們府上呢!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要說能耐,還是二太太。”

有人笑嘻嘻的說:“二嫂子,你說二奶奶辦事不牢,後頭不是還有一個大太太嗎?論輩分,她是長輩,比二太太還高出一頭呢。”

金二家的把嘴撇的能掛個油瓶,冷笑了幾聲說:“說你們沒見識,就是沒見識。要是有能耐,還能等到二十幾歲嫁給人家做繼室?”

王善保家的在外頭聽見,進來說:“我當時誰在這裏滿嘴潑糞呢,原來是你啊!二嫂子,那天要不是大太太攔著,我早就把你的老臉給扇爛了,沒想到你還敢渾說。有本事,你就再說一遍,看我今天敢不敢!”

金二家的的仗著鴛鴦,還兀自嘴上硬:“哎喲喲,我就是說上一句半句的,心裏沒鬼,你還怕人家說嗎?其實也不錯,你家小姐一進門就了兒子,比誰都強。”

眾媳婦還以為王善保家的會上來扇她幾個巴掌呢,沒想到她卻笑笑說:“原來是這樣說的,我竟然不知道。二嫂子你也好福氣,要不是嫁給一個傻子,你做得上這個漿洗的頭嗎?哈哈哈,你娘家還要給老金家燒香了,要不是他們家生了一個傻兒子,你們怎麽能撿到一個狗頭金呢。恭喜二嫂子,賀喜二嫂子,你的兒子以後還是傻子,你可是命好攤上傻福了。”

周圍的媳婦一個個都捂著嘴偷笑,誰不知道金二是個傻子,只知道吃,一點人事都不知。這個對金二家的是個莫大的短處,她有點能耐之後,就在底下耍起了威風,不許人家提起傻子這兩個字。今天王善保家的不僅提了,還說以後她的兒子還是傻子。

說實在的,金家的孫子都五歲了,說話也不太清楚。可是,金二家的逢人就說是她兒子說話晚,以後有福氣。誰要是敢提一個‘傻’字,估計就要被她給穿了小鞋。這個天殺的老娘們,竟然敢戳她的心窩子!

也不顧有什麽後果,金二家的和個潑婦一樣的撲進王善保家的懷裏。“我和你拼了,你這個老虔婆,你不得好死。我兒子以後福大著你,就憑你紅口白牙的就咒沒了。”

底下的媳婦也有真心勸說的,也有假意攙和的。還有膽小怕事擔心被殃及池魚的趕緊溜走的。更有甚者,還有一些人人等著看熱鬧嫌事小的。最多的就是心裏念佛的,終於有人敢揭她的短了,痛快!

“二嫂子,你就消消火,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鬧起來也不好啊。”

“哎呀,二嫂子要是咽下這口氣,以後可就讓人都小看了。”

“說有什麽用,誰的拳頭硬,誰就有本事。”

金二家的的哪裏還有什麽理智,抓住王善保家的就又撕又打。王善保家的也不示弱,左右開弓,把金二家的扇的找不著北。

周圍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拉一下,兩個人打的不亦說乎。

最後,還是賴嬤嬤帶著林之孝家的,叫了幾個媳婦一起才把她們給分來了。

賴嬤嬤氣的用拐杖敲著地:“你們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以為我年紀大不中用了嗎?誰要想被攆出去,就和我老婆子說!”

林之孝家的訕笑著說:“嬤嬤別生氣,誰還敢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就是和老太太一樣的老封君了。依我看呢,兩個嫂子是沒事鬧著玩呢。”

“有這樣鬧著玩的嗎?”賴嬤嬤真的端出老封君的架勢了。“要是不想難看,現在咱們就了。要是不想了,就到老太太跟前,咱有什麽說什麽,顧不上誰的老臉。”

金二家的摸了一把滿是血的臉,嘟噥著嘴,她不甘心,也不敢去。去了她先有七分錯,就算是看在鴛鴦的面子上不被攆走,她的小頭頭估計是很難保住的。她乜著眼說:“哼,我就看在大太太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次。”

王善保家的巴拉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十分不屑的說:“有本事你就誰的面子都不看,我寧願和你一起被攆走!”

賴嬤嬤也不想鬧大,就做說和人:“依我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誰也別說自己沒錯。要是你們都還覺得憋屈的話,就各打對方五十巴掌,怎麽樣?”

這是什麽邏輯?金二家的和王善保家的面面相覷,有這樣求安慰的嗎?簡直就是找著自虐。得,我們還是撤吧!

金二家的想想還是不甘心,就跑到王夫人跟前抹淚:“二太太,你是不知道啊,大房的那個陪房得瑟的要死。在外頭揚言說,以後整個府裏都要聽她們的,你說說她們眼裏還有沒有二太太你嗎!”

小人不一定能幹,但是一定能攪 ,而且還要攪到主子的痛處。金二家的做的非常成功。

王夫人咽了咽唾沫,道:“賴嬤嬤就沒有替你說句公道話?”

一想到賴嬤嬤沒有替她說好話,金二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二太太你是不知道啊,賴嬤嬤明著暗著都是些向著大房,根本就沒有奴婢插嘴的份。”

“這個老滑頭!”哼,大太太,別以為我是好惹的。看來,我還得繼續給你們下招了。

一天,賈薔又來到西跨院。說完話之後,依依不舍的看了未來媳婦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平兒也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轉了幾個圈,然後磨嘰到二門口,看著賈薔遠去的背影,笑了笑。

“傻丫頭,你在發什麽呆呢?”平兒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鴛鴦。“原來是鴛鴦姐姐啊,你嚇了我一跳。”

“是不是你在偷偷地看薔大爺啊?”鴛鴦調笑的說。

平兒害羞起來,嗔道:“鴛鴦姐姐,你就知道取笑人家,以後也讓老太太給你找個好女婿,也好讓我有機會說說金姐夫。”

鴛鴦紅著臉啐了她一口:“你這小蹄子,看著你挺老實的,也跟著你奶奶學的伶牙俐齒了不少。”

笑完了,鴛鴦方正正經經的問:“這幾天都沒見你奶奶出來,她還沒有大好嗎?”

平兒嘆口氣說:“一個個的都不叫人省心,前幾天興兒出了事,讓二爺氣的不行。這不,昨兒王大娘又出了那事。”想想金二家的是鴛鴦的嫂子,平兒也沒好多做評論。“大太太聽了這事,賞了王大娘幾個巴掌,奶奶也氣的要死,只是不好多說。”

自己的嫂子是什麽貨色,鴛鴦比誰都清楚,就算她不知道內情,也能料到百分之九十九是她嫂子找的事。

平兒也不是外人,她也沒打算護短:“依我說,大太太就不該罰王大娘,我嫂子那個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好妹妹,也不怕你笑話,她就是個不講理的潑婦。只是我那哥哥是個傻子,爹娘沒法,也是糊弄著讓他們過日子吧。我又是個女兒,有些話也不好說。”

本來想替主子給鴛鴦說幾句客氣話,一開頭,反而讓鴛鴦越發歉疚起來。平兒忙止住她說:“大太太並不是惱她,姐姐千萬別這麽說。都是我嘴快,惹了姐姐傷心。快別這麽著,不然奶奶聽見了可怪我呢。”

鴛鴦笑了起來:“她怪你什麽,又不是你惹的事。府裏還有幾個人不知道的,就是我瞎了眼,還是能聽到了。”

平兒反而不好意思了,趕著請他去屋裏坐。鴛鴦推辭道:“今天我給老太太裁了個護額,趕緊了做好了才是正經,以後有空再來說話也是一樣的。”

“姐姐也太辛苦了,這些活就交給針線媳婦去做吧,還偏偏事事都讓你親手來。”

“嗨!”鴛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何曾穿過別人做的衣裳。這些隨身的小東西更是我們自己做。琥珀這幾日發頭昏,剛回家養病了,其他幾個小的,我看著也不是十分老成,等練練活再讓她們做吧。”說罷,邊告辭走了。

平兒呆呆的看她走遠了,才想踅身回去,只聽身後有人叫她一聲:“平姑娘,你略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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