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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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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裏消停了一段時間,忽然一日,東府的尤氏親自來請賈母、兩位太太、並珂珂去東府玩上一天。

當時天氣冷熱適宜,賈母就高興的答應了。珂珂自成親後也見過尤氏幾次,但都是在一些生日啊節慶啊之類的時候見面,不過是寒暄幾句,也沒有細談。至於秦可卿,原來還沒有嫁到寧國府來。

珂珂有點悵然,竟然沒能見到這個頗具盛名的人物。書裏說王熙鳳和秦可卿的關系很好,基本上屬於閨蜜的那一種。珂珂暗暗的想,現實和理想又有了差別,就如今的樣子看來,她們是不可能成為閨蜜的。明顯的兩府走動稀松,以後只怕還是如此。

尤氏這一次設宴,珂珂想的是,她不過是說老太太是賈府的老太君,她略備薄酒,表一表孝心之類的。一般的流程也就是這樣,說起來是萬變不離其宗。

但是,這次絕對是出乎了所有的意料,甚至讓珂珂大跌眼鏡。

尤氏此行的目的是眾人坐下之後,尤氏就笑吟吟的帶著一個女孩出來。徑直走到賈母身邊問:“老太太看看這孩子可好?”

賈母是耳不聾眼不花,瞧一瞧眼前的人,就笑了起來:“我就說句實話吧,比咱們家的哪一個都強。是個再標致不過的孩子。”

當大家都在猜測這個人是誰的時候,珂珂心裏道:別是秦可卿吧?

只見那女孩子十四五歲的樣子,生的裊裊婷婷,柔情似水。曹公曾言:鮮艷嫵媚有似寶釵,裊娜風流又如黛玉。這裏的寶釵尚未出場,黛玉還未長足身量,一時也難以看出她是不是兼了二人之美。但是,絕對可以用驚艷二字來形容。

賈母問:“這個是誰家的姑娘啊?”

尤氏笑的心都開花了,說:“告訴老太太吧,這個是秦業的閨女,閨名叫可卿的。”

賈母楞了一下說:“秦業?不就是六姑娘的相公嗎?”

尤氏道:“可不是嗎!老太太的記性就是好,多少年的事了,您還記得。這個就是六姑娘的丫頭。”

賈母當時就明白了,這個是秦業的養女。

六姑娘的娘家和寧國府頗有些淵源,秦家也一直沒有和他們斷了來往。這個秦可卿一定是過來走親戚的。席間,和秦可卿年齡相當的就只有珂珂了。賈母就讓她們一起多說說話。

先說明一下,警幻仙子在這裏是浮雲,她的妹妹就是浮雲中的浮雲,秦可卿就是秦可卿,沒有半點神話般的故事。想YY的請自行YY,這裏有的只是大宅門了的家長裏短和宅鬥。

珂珂很不見外,說了幾句就和可卿很投緣了。她問:“你常來府裏嗎?以後有空就到我們那裏去坐坐,我也多了一個姐妹。”

這裏尤氏又笑了起來,嗔道:“大妹妹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現如今你侄兒正是說親的時候,好容易碰上一個合適的,你可別給我摻和。”

珂珂驚問:“大嫂子是要留下人家做兒媳婦?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尤氏又和賈母說:“老太太你看看,這孩子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樣有模樣,和蓉兒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賈母道:“哦,原來我這頓飯不是白吃的,是你請我來做媒的吧?”

正說著,賈蓉過來了。先給長輩請了安,才給他娘請了安。此時,珂珂才猛然想到,賈蓉並不是尤氏親生的。不過,看樣子,尤氏這個繼母做的很不錯,對賈蓉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賈珍也是百依百順。簡直就是個賢妻良母。

只是,賈母曾經說過一句話,珍兒媳婦好的有點太過了。這個‘過’是什麽意思,珂珂一直沒明白。直到今天,珂珂才知道,尤氏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賢妻良母。至少,在眾人的眼裏比邢夫人要好上許多。

賈母也沒推辭,只說了一句:“是和蓉哥兒很配呢。”

珂珂分明看見秦可卿煞白的臉,和她眼中的驚恐。難道,她真的和賈珍有一腿?或許,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發生了?

再次看去的時候,秦可卿只是羞赧的低著頭,再也沒有別的反應。

送走了秦可卿,賈母問:“姑娘是很不錯,只是家世有點低,珍兒和蓉哥兒可有什麽說的嗎?”

那尤氏就百般懇求的說:“老太太千萬別提什麽家世,難得的是遇上一個好孩子。現如今,我的家世就不好,怎麽老太太還不是一樣的疼我。老太太你是知道的,蓉哥兒從小死了娘,我是從小把他看大的,和自己生的真沒有差別了。說句大話,就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差成千上萬的銀子。”

賈母沈默了一會兒,就點點頭說:“你說的極是,珍兒是外頭的,他也是沒心的,難得他能想的這麽寬。幸虧有你,這府裏才支撐到如今這樣。也就不必找珍兒商量了,我來保個媒,就找個吉日去秦家提親才是。”

這裏尤氏喜不自禁,一並把王夫人和邢夫人都謝過了。只有珂珂覺得尤氏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賈母這頭保的媒,秦家先還是猶猶豫豫的,到了幾日後,秦顯就很爽快的答應了。

就算秦家家業不大,可賈府還是要面子的。三媒六妁,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一樣都不落,一時也在京城成為佳話。

讓人奇怪的是,賈蓉對自己的親事一直是淡淡的,甚至有點失望。而尤氏先是最極力撮合這件事的,一旦成了之後,也是淡淡。賈珍就更讓人費解了,先是傷心憂憤,繼而就盡力把兒子的婚事辦的隆重一些。

秦可卿在年前就嫁進了寧國府的大門,這一樁婚事不可謂不快。

西跨院裏,賈璉踩著一地的積雪走進了屋裏。

珂珂迎了上去說:“這樣冷的天,你怎麽就沒穿那件黑狐皮的大氅呢?”

賈璉皺著眉說:“才入冬下了一場雪,你就把你爺給捂成黑瞎子了?我都這麽大的人了,又不是蔚兒。你呀,就把我當成孩子哄了。”

珂珂沒好氣的說:“你還不如個孩子呢,你瞧蔚兒,讓穿什麽就穿什麽。大冷的天,多穿一件怎麽了!難不成你還想裝的玉樹臨風,去哄姑娘不成?”

一見話題跑偏,賈璉就趕緊給正了回來。“打住,打住。我可是正人君子,借你的一句話,不說是柳下惠,最起碼也是大好青年。就是有美人對我這翩翩公子投懷送抱,我心裏也之後老婆你一人。”

珂珂是一邊把嘴給撇的能掛個油瓶,一邊在心裏樂。“得得得,你少來了。今天不是沒事嗎?你去老爺那裏就說了幾句話,怎麽這個時候才來?”

又盯我梢!

一看氣氛不對,珂珂慌忙解釋:“我是讓貴兒去太太房裏送東西,不小心聽說。”

是不是這樣的先不說,賈璉就先把今天的行蹤給稟報了:“老爺就問了幾句莊子上的事,我閑著沒事,就去了珍大哥那裏。”

“哦!”珂珂不是很願意賈璉和賈珍走的太近,賈珍盛名在外,比賈赦都出名了幾百倍,和他有緋聞的女人不下幾十個,早就是京城裏的風流人物了。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久了,早晚是近墨者黑。

“找珍大哥有事?”珂珂也不直說不叫他去,物極必反,管的太過了,他難保不煩。讓他心裏明白就行。

賈璉也沒隱瞞,說:“蓉兒不是才娶了媳婦嗎,我順路去看看。”

這下就不能怪珂珂吃醋了,你都明著說了,竟然一點都不遮遮掩掩。“呦,這麽急著去看侄媳婦哪?說起來,你也不比她大多少,站在一塊兒挺般配的。”

賈璉很無恥的說:“早知道就讓大嫂子手下留情了,就說我看上了,給我做姨娘算了。”

珂珂柳眉倒豎:“美的你!你願意我還不依呢。”登時想起了尤二姐,珂珂就憤憤的用小手扭著他的臉,在屋裏實施了一場家庭暴力。

賈璉是又痛又想笑,弓著腰伏在炕上求饒:“你還真信了!就是你依,老太太也不依。我看連太太都未必會依。算了,你既然吃醋,我以後就不起看什麽侄媳婦了,免得蓉兒聽了也我惱。幹脆就從揚州買幾匹馬好了,沒事還能騎出去溜達溜達。”

不說還好,一說珂珂就氣不打一處來:“反了你了,還敢去買揚州瘦馬,你說,你上次買的瘦馬給藏到哪個馬圈裏去了。”

賈璉是十足的冤枉:“鳳兒,你就饒了我吧,我何曾把瘦馬給藏到馬圈裏。這次來的時候是林姑父送了我兩匹馬,我還納悶了,林姑父一個文人怎麽還養馬。不過他是長輩,我總不能直接就問‘姑父啊,你怎麽會有馬呀?’。敢情文人就不能有馬了?我也不是舞槍弄棒的,不也是用馬做個腳力嘛。”

珂珂緊追不舍:“這次林姑父給你的馬我不管,那上次你買的瘦馬是怎麽回事!好好交代,別想給我混過去!”

賈璉一臉凝重的說:“二奶奶你是有所不知,這個真的是一件正事,絕非你相公我瞎說。我給你保證,要是有半句瞎話,就讓雷母把我給劈成雷公的模樣,行了嗎?”

說完,還沒忘給媳婦啪唧一下。

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劉姥姥抱著賈蔚站在了門口。

“爹爹和娘打架了?”他睜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問。很好奇,爹爹和娘怎麽會打架。忽然,賈蔚的眼淚了掉了下來:“嗚嗚,打架了,打架了。”

等賈蔚哭了起來,劉姥姥才發覺她來的不是時候。抱好掙紮著要下來的賈蔚,一疊聲的說:“姥姥抱蔚兒去看小狗,汪汪汪,小狗真好玩。”

等賈蔚的哭聲消失了,賈璉和珂珂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珂珂瞪了賈璉一眼,這絕對的是少兒不宜。

瞪完了,珂珂繼續問:“你去珍大哥家有事?不是去看侄媳婦那麽簡單吧?”

賈璉的臉色開始凝重了起來:“我總覺得蓉哥兒的媳婦很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又好像不是。”

他一嚴肅,珂珂就收起了胡鬧。還別說,鬧的時候賈璉是百般的遷就她,可真的嚴肅起來,珂珂還真的有點怕。也不是害怕,和對父親的敬畏有點像吧。也許是古代的男人成熟的太早了,骨子裏就有男子漢的魅力。別人有沒有她不知道,反正她的二爺有。

“你別是記錯了吧?”

賈璉搖搖頭,“我也沒覺得她像誰,就是沒來由的熟悉。說起來,我還真沒見過她。她進門的時候我見過一面,所以,今天就找個借口去看了一下,還是沒有想起來。”

珂珂想了一下,也沒有一個頭緒,賈府裏的關系錯中覆雜。可賈璉和秦可卿卻是沒有任何的交集。只和她這個二嬸子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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