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樣她自己會受傷。我跟白哉說緋真是我的朋友，我一點都不想讓她受傷。我跟白哉說，你無力背負的東西一開始就不應該觸碰。

那之後緋真和白哉之間又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只是又過了兩個月後我收到了白哉和緋真的請帖。

我將那張請帖緊緊的攥在手裏，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哀傷。

喉嚨裏有腥甜的味道，我什麽也不顧的去朽木家找白哉。我去的時候他正站在庭院裏悠閑的賞花。

“朽木白哉！你想要毀了她麽？！”我壓制著自己的憤怒質問他，“緋真她不是替代品！你任性有個限度行不行？！”

“這是緋真的……決定……”白哉低著頭不看我。

沈默了片刻後他又用他那低沈而清冷的聲調說著：“不，這是我們的決定。”

“朽木白哉，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冷靜下來，“你，愛緋真麽？”雖然我再清楚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我還是想要得到這個緋真以生命為代價愛上的男子的親口答覆。

“我想我現在是喜歡她的，我會努力愛上她的。”白哉幽幽的回答，眼神中是少有的迷茫遲疑。

巨大的悲傷侵襲著我，逼得我幾乎都要站不穩了，我誰也不怨，只能怪我自己，明明從拉開帷幕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這出戲劇落幕的終場，可是卻無能為力去改寫這一切。

彼鳶，你才是最沒用的！我狠狠的罵著自己，浦原的事情你無力改變，景顏的事情你無力改變，到現在，連緋真的事情你同樣無力改變。

後來去找過緋真，見面時依舊在河邊。她坐在河邊，我走到她身後站定。

“緋真，……”我叫她的名字。

她打斷我，並沒有回頭，望著微波蕩漾的水面自顧自地說：“彼鳶，緋真很開心，緋真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過，彼鳶要說的話緋真明白，緋真也知道白哉大人的心裏住著一個人，可是沒關系，白哉大人說過和緋真在一起時不會那麽那麽痛苦，緋真只希望白哉大人快樂，哪怕僅僅是快樂那麽一點點。”

“緋真……”我俯下身從後面抱住她，“緋真能夠幸福就好了……”這是第一次見面時緋真跟我說過的話，我記得的。

我的喉嚨哽咽著。亂了，都亂了，這個世界究竟想要怎樣啊？

五年後，緋真死了，她是帶著微笑死去的，那笑容，美麗的讓我心痛。

我的日子平淡而安靜，受邀請到真央蒞臨指導的時候我微笑的看著那一張張活潑而純真的笑臉忽然就想那也許又是另一批我們。

我比較擅長鬼道，所以重點進行了一下鬼道的指導，因為是特別指導，所以每個年級挑出比較優秀的學生來參加。當我到達訓練場的時候還有四五個孩子圍在一起興高采烈的討論著什麽。

“聽說今天會有很厲害的導師來指導呢！好興奮！”一個黃頭發的孩子說著。

“吉良，你瞎激動些什麽？！沒見過世面！”一個黑色頭發的男孩頗為不屑。

“修兵你說的不錯，我一定會讓那個導師大吃一驚的！用我的力量！”一個紅毛小鬼說著就開始挽袖子。

“戀次你別到時候連方向都搞不清楚就很好了。”一個背對著我的黑發女孩挖苦著。

“老師來了，去站隊吧，大家今天一起努力吧。”最後一個挽著發髻長得十分清秀的女生說著。

其他人應和著去站隊，而那個黑發女孩轉過身來的一霎那我整個人都呆掉了。

緋真，那是緋真。

這句話在我的大腦裏徘徊著，但最終消逝，那不是緋真，她的眉目間是那樣的天真稚氣，那，不是緋真。

她的靈力還不錯，技術掌握還算純熟，眼睛裏有著倔強的堅持，將來會成為很好的死神吧。

指導完畢後我一個人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正巧碰上那幾個孩子，他們在課後還在進行著刻苦的訓練，也難怪他們要比同期的學生們要出色一些了。

努力的孩子總是非常可愛的，我踱步過去，他們見到我都紛紛的行禮恭敬地稱呼我為“四楓院隊長”，我微笑著點頭示意他們不要拘束，直接叫我彼鳶隊長就可以了。

忽然想要幫他們一把，於是幫他們進行了個人的指導，指出他們每個人的長處和不足，告訴他們一些小訣竅後在他們恍然大悟外加尊敬佩服的目光中離開。

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老了，也許多接觸接觸這些意氣風發的孩子們是正確的。

好久沒這麽輕松了。夕陽下我伸了伸懶腰。

景顏篇 09

教導·小白

時間砂一般一點點從指縫中流走，在我接到去真央作特別指導的邀請函時我猛的意識到我在二番隊隊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近六年了。

這次的特別指導是由二番隊和七番隊共同負責的，挑了個好天氣彼鳶 、我一起向真央進發，後面跟著的各自的一小隊隊員。

“為什麽不帶上亂菊？”我有點好奇，沒見到亂菊已經有段日子了。

“帶她？讓她去禍害靜靈廷的下一代？”

“呵呵，小鳶，沒那麽誇張吧。”看來亂菊又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上次我去真央的時候倒是帶上她了，可是……往事不堪回首啊！”彼鳶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

“小鳶，你可是很久沒露出這麽生動的表情了，沒讓浦原看到還真是可惜啊！”我打趣道。

“少說我了，”彼鳶嘆了口氣，“小顏，你呢，幸福嗎？這幾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我沒有料到彼鳶會說這件事，這幾年我們誰也沒有提起過。

“小顏，你還要逃到什麽時候啊。”彼鳶又嘆了一口氣。

“小鳶，與逃避無關，幸福是一種很暧昧的概念，對於我，那只是一個要不可及的夢。”我看著她，“但是你不同，把握好機會，一定要幸福啊！”

“……”彼鳶看著我，目光裏有一絲不解，一絲無奈。

……

到達真央後，真央的校長熱心的帶著我們到達這次的指導地點——訓練場。接受指導的是這一期的六回生，聽說彼鳶已經來給他們做過一次鬼道指導了，這次主要是來檢測他們的具體實力以及我負責的斬擊和白打。

一到訓練場我就能感覺到兩邊學生敬佩和憧憬的目光，說實話，感覺還不錯。

“這次的特別指導是由上回指導過大家鬼道的七番隊的四楓院隊長和負責大家斬擊、白打的二番隊的月詠隊長來擔任。”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我和彼鳶站在中央能很清楚地聽到下面的議論。

“啊！是上次的四楓院隊長，她的鬼道很厲害啊！”

“是啊，是啊，聽說她還是四大貴族之一四楓院的家主呢。”

“好厲害！”

“不過這是真央首次由兩名隊長來擔任特別指導呢。”

“嗯，我們很幸運啊！那個二番隊的隊長好像是第一次來。”

“是啊，不過這兩位隊長都很年輕而且都是女性呢。”

“切！由一個女的來教我們白打和斬擊行不行啊？”

“你傻嗎？難道你不知道隠密機動総司令官、同第一分隊「刑軍」総括軍団長這兩個職位一直是由二番隊隊長兼任的嗎？那位隊長一定是個中高手！”

“……”

看來我們受到了很熱烈的歡迎呢。

“下面進行鬼道測試，第一排出列！”

“君臨者！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焦熱與爭亂、隔海逆卷向南、舉步前行！破道の三十一 赤火炮！”

只見十幾團火光飛出，精準的打在目標上。上次來教得不錯嘛，我看了看彼鳶。

“第二排，出列！”

這時我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直直的盯著她，低喃著，緋真？

“月詠隊長，有什麽事嗎？”真央的老師看到我異常的神態，緊張的問。

訓練場鴉雀無聲。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到那個孩子面前，半蹲著身子看著她。沒錯，一模一樣。

“你，叫什麽名字？”我盡量把聲音放得溫柔些，可還是微微有些顫抖。

“露……露琪亞。”她顯然是有點被我嚇到了。

“她不是！”這時彼鳶急忙跑過來，一把握住我的肩膀，神色有點擔心，又有點黯然。

“是啊。我早該想到的，對不起。”我低聲說著。也許是對彼鳶說，也許是對露琪亞說，也許是對那個人說。

上午的鬼道課就這麽過去了，因為有彼鳶在所以我也落的清閑，只是一直靠著墻看著那個酷似緋真的女孩子。

下午，是由我指導的白打和斬擊。讓所有學生先與二番隊的隊員對戰，由我、彼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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