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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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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可能很慢熱,還有我有惡趣味,三心兩意,時虐時喜。

天還沒大亮,沈東陌就匆忙奪門而進。正睡眼惺忪的蔓錦葵從床上坐起,掀開帳幔問:“什麽事啊?大清早的。”

沈東陌對自家三師姐這副模樣真恨不得揍上一頓,想了想才壓下那股沖動對蔓錦葵說:“三師姐,大師兄過來了,他已經知道你昨天做的好事。”反正一會兒由大師兄動手,肯定會比他出手更疼。

一聽到大師兄三個字,蔓錦葵噌地從床上跳下來,一頭散發也顧不得打理,著急地跺腳:“怎麽辦,怎麽辦?師弟,我的好師弟,大師兄他表情如何?”

沈東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上前穩住蔓錦葵,安撫道:“三師姐,大師兄還會有表情?快些穿戴好去見他吧,不然等久了,他許是要怒上加怒了。”

這哪叫安撫?蔓錦葵認命地哭喪著臉去穿戴,反正大師兄肯定鐃不了她,不過是遲和早的區別罷了。

穿戴好的蔓錦葵和沈東陌一齊出門到華淩真人的屋子。剛一進門,一陣白煙撲面而來,白煙朦朧中有一個高大的背影站在屋前。

墨發及腰,長袍翩躚。背影筆直頎長,一把青銅古劍斜斜掛在後背,使整個人宛如一樽玉砌的尊貴佛像,令人心生敬畏。僅僅從他背面看,倒是一派儒雅清冷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另一旁的伊素裳說話了:“師妹你終於來了,大師兄正等著你呢。”

她還想逃避一下現實,師姐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嗎?蔓錦葵淚目,只好抖了抖身子,顫身向那背影請安:“大師兄早,師尊早,師姐早。”

大師兄翩然轉了身,一張臉就這麽面向蔓錦葵。他長得非常清俊硬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光潔白皙;鳳眸狹長,亮如寒星;劍眉飛揚,根根分明,為他添了幾分萬夫莫敵的威風,鼻梁高挺,涼薄的唇自然抿著,透著冷峻而生人匆近的氣息。正面看去似是一個從天而降的戰神般,俊逸非凡,英姿颯爽。

“師妹,你又闖禍了。”白商弦的聲音低沈,竟如一汪清泉般叮咚作響,令人耳目一新。他的語氣不慍不火,淡然至極卻帶著不由分說的強硬。

就是這種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而強大的氣息讓蔓錦葵小腿打顫:“大師兄,我知錯了。”

白商弦微微挑眉,神情晦暗不明:“知錯還再犯?師尊,三師妹惹的禍自然要三師妹自己去補。徒兒沒好好盡到師兄的責任,也會陪著她下山,就不勞煩二師妹和師弟了。”

白商弦沈穩幹練,心思縝密,深得華淩真人器重。又因其天資聰穎,修為比其它三人高出許多,所以這山上山下的事情大多數都是他在處理。華淩真人有個這麽靠得住的弟子自然樂得清閑,幹脆什麽事都交給他管了。

此言一出,在石床上盤腿打坐的華淩真人也不想拂了大弟子的意,捋了捋那花白的胡子緩緩道:“你若覺得你能擔當,你便領著小仙鹟下山去吧。不過萬事需小心,打不過就不要硬來。”

白商弦說了不許伊素裳和沈東陌跟著,他們也很知趣的不提意見。他們都曉得大師兄說一不二的個性,只好默默地為蔓錦葵垂淚惋惜——師妹(姐),一路走好!

白商弦平靜的俊臉上沒有一絲遲疑:“徒兒知曉,這就和三師妹下山除掉那個為害一方的女妖。”然後轉身往屋外走去。見後面沒有動靜,覆又回頭對蔓錦葵道:“還不快跟上?”

蔓錦葵訥訥地應一聲,連忙跟在白商弦身後走。趁他不註意的時候,她連忙用眼色向華淩真人和她的師姐師弟求救。可他們全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的態度,一致選擇對她無視了。

她最怕就是跟這個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不近人情的大師兄單獨在一起,可是事到如今確實是她犯錯在先,若是又鬧脾氣惹他不高興,說不定就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是以乖乖跟在大師兄身邊走著。

華淩真人對自己的大弟子有多少修為很清楚,對他非常放心,怕就是怕蔓錦葵在他身邊拖累了他。

白商弦的修為放到聖心門內部也是數一數二的,比起他們講究的什麽煉氣期,築基期還要強上許多。蔓錦葵不喜歡修仙的過程,對具體步驟並不了然,所以她還真說不清白商弦的修為去到哪個時期。

至少禦劍飛行,在她這個看來沒修煉個幾十年根本做不到的人眼裏,只有出類拔萃的大師兄才能做到。她一方面怕他一方面又敬他,連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麽心理。

白商弦踏著劍一路下山,不說話,但是氣場莫名強大,害貼在他身後的蔓錦葵一直處於發怵狀態。結果劍鋒一偏拐了個彎,蔓錦葵沒站穩,差點要從劍上跌下去,幸好蔓錦葵眼明手快地拉住一個物什才不至於掉下去。她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瞧了瞧半空下的山林才咽了咽口水,這要是掉下去非死即傷,大難不跌必有後福呀。

白商弦沒有起伏情感的聲線在前面響了起來:“三師妹,最近修煉又偷懶了,連在劍上都站不穩。解決好女妖的事情我會負起責任監督你勤加修煉的。”

她站不穩完全是因為大師兄你的關系,為什麽能扯到她修煉的事情上來?蔓錦葵才發覺自己剛才拉住的物什是白商弦的袍袖,連忙松開了手,不敢有半分忤逆地應道:“是。”

大家都知道她不是修仙的那塊料,偏生她的大師兄不信邪,非讓她學著去修煉。說不清楚到底是愛護她還是折磨她。

白商弦忽而又道:“你也不小了,再這樣魯莽行事可知後果?”

雖然白商弦可怕又不愛笑,但是教訓起她來那話是源源不斷的:“可是大師兄,我也只是想盡快為師尊解憂罷了。凡人親自跑上山來向師尊求救,事情非同尋常。”

白商弦不慍不火地丟了幾個字給她:“你確定你是解憂不是惹禍?”話是這麽說,白商弦對這件事也頗有想法。

那日他剛好和師尊在房間對弈,伊素裳就領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凡人進來了。那凡人自稱是張家的奴仆,領了老爺的命令特地上山來找華淩真人除妖的。琉花鎮有好幾戶人家都在迎親當天死人了,而張家更是死了好幾個,他們恐怕是妖怪作祟就派人來上山求救。

令他不解的是,既然是迎親當天死人,那張家怎麽還會去迎親?若不是他的傻師妹半路攔住了他們,誰知道又是一番什麽景象?他要親自去確認一下,方能解除心中疑慮。

被白商弦一句話嗆得死死的,蔓錦葵才小聲喃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罡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暖和的陽光灑在身上非常舒適。飛劍的速度並不快,像在游山玩水般。白商弦似乎聽到了蔓錦葵的嘀咕,板著那張硬朗俊逸的臉說:“事關重大,我們先去除了那只女妖,回來再跟你算賬。你別以為我不責罰你了。”

大師兄你就是個魔鬼,太可惡了。蔓錦葵畢竟還年小,聽到要被責罰心裏委屈極了,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又倔強得不讓自己哭出來。

小時候她天不怕地不怕也敢跟大師兄頂撞爭執,那是因為師尊寵著她,大師兄不能拿她怎麽樣。長大後師尊就不管她了,大師兄卻仍舊那麽兇殘可惡,她的膽量在大師兄面前就越來越小了。

心裏明明不服氣卻不得不低聲下氣,不憋屈才怪。良久她才討好似的扯扯白商弦的衣角,可憐兮兮道:“大師兄,你饒我一命,我將功補過還不行麽?”

白商弦深色的眸子沈了一沈,緩緩道:“我只怕你將功補過不成,反而雪上加霜。”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哪能要了她的命?

他就這麽不相信她?好歹是同門師兄妹,和顏悅色一下又怎樣?說來他對伊素裳倒是很客氣,兩個人在一起還會偶爾笑一笑。這明顯就是差別待遇呀,討厭她用得著這麽明目張膽嗎?蔓錦葵瞥了一肚子氣不說話,誰讓她現在身心都不是師兄的對手?

很快兩人就下了山到達琉花鎮上。琉花鎮的人雖說地處偏僻,但還是能知道些時事和江湖傳言的,離他們不遠不近的蒼蓬山住著什麽人當然也很清楚。修仙之人向來被凡人所敬仰愛戴,再加上能為凡人除妖禱告就更加受歡迎了。

白商弦和蔓錦葵直接到了張家門口。開門的是那個上山向他們求救的張家奴仆,一見到白商弦就屁顛屁顛地跑去稟報主人家。

張家主人名喚張賢,是琉花鎮的土財主。他有著好幾十畝田地,家宅也頗大。娶了四房太太,膝下有兩個嫁出外地的女兒和三個適婚兒子,養了十來個家仆。蔓錦葵一聽說眼睛就瞪直了,沒想到這麽小的鎮子居然還有這麽有錢的主。要是成功幫他除了妖,以後沒事還可以跑這裏來混吃混喝呢。大宅子吃的喝的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張賢生得一張瘦臉小眼睛,偏偏還有個尖酸的下巴,讓人一看像極了那些愛財如命的吝嗇財迷。他的正房太太廖氏倒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舉止端莊,相貌也算姣好。

蔓錦葵跟在白商弦身邊打量著這兩個人,心想真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不般配,相當不般配。

奴仆殷勤地替二人上了茶水,廖氏便開口道:“我們哪裏是想娶親?家裏男丁死了四個,再加上別戶成親當天死了人,再怎麽想沖喜也不會用娶親這方式。”

白商弦聽聞了來龍去脈,便問道:“那昨日嫁過來的新娘現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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