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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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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啟年就飛上海見項雲生,陸慈也回到公司重新接了單子,蔣理的那個方案由項琛結果全權負責。日子就這麽平息的過了好幾天,最近公司普遍都忙,誰也沒有閑心騰出多餘的時間來八卦事情,加上合宜上次出的問題還是沒有很好的解決,梁組長他們四組也是忙到腰疼。

陸慈這次負責的方案就是一個小的單子,一戶覆式的高層樓房,戶主是個很好說話的女性,與陸慈在交談方案中很是契合,所以方案也很快的定下來。對於陸慈做出的方案設計戶主很是滿意,這幾天時不時的就請陸慈出來吃一頓飯,陸慈開始倒覺得不好意思,不過戶主的熱情難卻,一來二去也就任她去了。

溫啟年這一次去上海花費的時間比任何一次出差的時間都要長,經過項雲生的推薦,他簽下了一個大的工裝,也算得上是爾本搬遷一來首次接的大單子。然而就在他回來的那天,家裝小組所負責的別墅區項目出現了問題。

陸慈也是來公司之後才知道的,剛剛進公司就看見大廳裏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聚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表情莫測,她好不容易穿過層層人群擠到了靠前的位置,這才知道蔣理的叔叔帶著其他別墅的戶主都過來了,此時他們個個面目兇光的坐在大廳的等候椅上,在他們的面前,站著低著眉眼的項鶯以及方才才趕來的項琛。

項琛聽到事情的經過之後才赫然的將目光轉向項鶯,別墅區的方案都已經交接了,然而施工方面幾乎每個戶主都出現了問題,有的是材料方面,有的是方案上面,總之各種層出不窮的問題都接踵而至,更甚的是項鶯所負責的那一戶直接就做成了與初定方案不同的效果,戶主看到施工現場,立馬就暴怒了。

這麽大規模的失誤那是不可能的,但眼下也沒有時間去追究對與錯,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先暫時安撫好戶主的情緒,表明公司的立場,該賠償的必定會按照流程一個不少。但是越是卑謙的態度就越讓戶主更甚,尤其是蔣理的叔叔。

他本身就是刁鉆的人,看到這樣冤大頭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虧他還那麽信任這個在業界名聲這麽好的公司,由於一時氣不過,直接就指著負責他房子的項鶯喊話:“你們這都是什麽破公司,還名聲那麽好,盡瞎扯吧?!對客戶一點都不負責,你看看我的房子,之前你是說的天花亂墜,我信了你,但現在,你去看看,都是些什麽玩意?如果我要的是現在這破效果我用的著花那麽大筆錢找你們來裝修?”

他嗓門尤其的大,聲音在大廳裏來回的吼響,從表面來看,公司吃了大虧,也沒有堂然反駁的理由,加上這幾個戶主都是有權有勢的主,在溫啟年沒有出現之前誰都不想惹禍上身,而項琛與項鶯兩姐弟秉著客戶至上事情沒查清楚的想法,一直都是謙卑的態度對待他們,尤其是項鶯,對於戶主的謾罵也是無動於衷,一心表明自己的立場:“蔣先生,這件事情其中一定會有原因,我們爾本會盡到一個公司的責任,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戶主強制打斷:“原因那也是你們的原因!我們也不為難你們,不要求違約金,只要求你們把定金以及材料費吐出來,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若是不行,我們直接就會起訴你們!你們就等著吃官司好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不僅僅是陸慈,其他的同事也不免為之一怔,若是爾本在這個時候吃了官司,對公司的形象那是大損。尤其這個項目還是家裝小組的第一個大項目,若是被起訴,家裝就徹底在爾本幹不下去,爾本也會因為這個在業界名譽大降。

“蔣先生,我想我們爾本已經將立意表明清楚,雙方的利益我們公司都會在合同之上保證,待查清事發緣由我們也會就事論事進行該有的賠償,另外你們的損失我們也會……”項鶯擔心項琛在面對這個暴戾的戶主沈不住氣,她一邊緊緊的拉住項琛的胳膊,一邊自己站出來打算用最合理的方式解決。

然而她的話才說到一般,戶主就突然朝她揚了一巴掌:“你算哪根蔥?我要的是你們老板出來,你憑你這個小小的設計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那麽久還不夠,難道還要……”

“如果你想起訴,大可去。”戶主的話剛到到嘴邊,人群裏就響起了溫啟年的聲音,此時陸慈與眾人一樣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之中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

溫啟年的身影從人中走了出來,只見他徑直的走向項鶯的身邊,默不作聲的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擋在她的面前與戶主公然對峙,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的直勾勾的盯著戶主:“蔣先生,爾本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立場,若是你還不滿意,你起訴我也沒有意見,大不了我們打一場漂亮的官司,看到底誰能夠笑的最後?”

他目光冷冽如冰,那個戶主見他堅定的氣魄,後背也不禁忽的一僵。溫啟年狠戾的眼神也證明了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戶主的氣焰也沒有如同剛才那番囂張,只是冷冷的回應:“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起訴?”

“起訴對誰都沒有多大的好處,耗費金錢耗費精力,爾本那麽大一個地方既然已經表明了立場,就有條件會做到滿足你們。若是你們還不相信,起訴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並不介意。”

這不同於工裝出現的問題,每個設計師都負責一棟房子,如果其中一兩個出現問題倒有可能,但是這麽規模的出現錯誤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意外,並且項鶯都沒能夠幸免,居然犯了最低級的錯誤,做出的實際效果與方案完全不同,這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調換了方案或者刻意收買了工人,怎麽可能出現這麽大的差錯。

這麽低級又明顯的找茬,他溫啟年會害怕?

戶主見到溫啟年這副模樣,也一個個都沒有其他的話可說,說了不到幾句話就好聚好散了。

溫啟年轉身之際,瞄了一眼身在人群中的陸慈,目光閃爍了幾分,轉身朝項鶯說道:“你們來我上面一趟。”

上次合宜出現的問題在這一次的事件上連帶被放大,一時之間業界的一些論壇網站上都是關於爾本的消息。在公司內部,也是眾說紛談,而其中一個被大家所放大的說法也得到了眾多人的認同,別說是同事了,就連陸慈本人,都覺得這件事與自己有關。

這件事情,蔣理肯定脫不了幹系。所以從蔣理上次來公司討說法之後,都不難想到那蔣先生的背後少不了蔣理的扇風鼓動,尤其是像調換方案以及材料鑲錯這種事情,倒像極了他的作風。

這件事情,陸慈難免成為了話題。

她真的恨的蔣理牙癢癢,但是無奈自己毫無能力與他抗衡,所以只有在心中默想人賤自有天收,他那麽多的壞心思,上天不會讓他就這麽享受的過一生。

相對於大家這麽簡單的想法,項鶯卻是心思緊繃。在她看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項雲生開始出手的征兆,只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用這麽低技倆的方法來提醒她。

心有不甘的她連夜趕到了上海,不顧項雲生門外秘書的阻攔,一路大步的推開項雲生辦公室的大門,秘書也是緊隨其後喊道:“項小姐,你不能就這麽進去啊,項先生他……”她的話才剛說到這裏,就被項鶯冷厲的眼神駁了回去。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平靜的項雲生,在得到眼神示意後才小步的走出辦公室。項雲生擡頭看了一眼項鶯,放下手中的筆,一臉等待她發話的模樣盯著她。

項鶯的手心裏涔出一層薄薄的汗,她頓了幾秒才開口:“我被調換方案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項雲生微微低頭,看了一眼目光堅定的項鶯,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嘲笑的意思,勾了勾唇角從椅子上起身,揚起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你這麽對父親說話的嗎?”

項鶯的背後不禁揚起一陣惡寒,話還沒有開口,就看到項雲生忽的瞇起眼睛,老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項鶯,面色也是一改往常的謙遜,狠戾的雙眸凝視著她,隨即開口:“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樣?難道你的能耐就是來質問我這麽一點?那我現在勸你,最好收手乖乖來上海準備結婚。”

那點小伎倆,在項雲生的眼中連一粒沙塵都不如,但是見到項鶯這麽沖動的胡亂判斷,心裏對於她反抗自己這件事,權當做一個笑話,最終,她是鬥不過他的,這個婚她是結定了,誰叫她在項家的院子裏長大,在他的羽翼下成長。

極力忍住怒氣的項鶯咬著下唇,吞了吞口水往後退了幾步,項雲生周遭的戾氣已經讓她有反胃的沖動,不管調換方案的事情最終是誰做的,看到項雲生這個態度,項鶯就斷定自己要與他死磕到底了。

讓她為了毫無血緣並剝奪了她十幾年自由的項家而賠上自己的終身,她怎麽都不會甘心。

就在她轉身準備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項雲生突然敲響了桌面,隨即冰冷的說道:“你有種就讓溫啟年娶了你,我就放你們所有人自由!如若不然,定會令你悔不當初。”

他久經商場這麽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對於溫啟年那個人,他已經看透了,包括他心中的情感,所以他斷定,只要溫啟年的前妻還活著,他就不可能接受項鶯。

聽聞此話的項鶯猛地攥緊自己的手心,在他的不屑還有威脅當中,她咬緊牙關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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