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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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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拜托陶冶將朗朗直接送到了陸母的家裏,而她就一直站在樓道口,等到天徹底的黑下來,她才咬牙在各種的權衡之中走出樓道。

她想,不管這一次被同事背後說閑話還是徹底的丟掉工作,這個項目她是堅決不會再做下去的。一想到蔣理那張面孔,她就覺得胸口一窒,就無法呼吸似的。

在爾本工作的這段期間,她真的很累。

下定決心的陸慈連電話都沒有打,徑直的往溫啟年的公寓裏走去,等她走到熟悉的大門前時,驚覺門沒有上鎖,她輕輕一推,門就被推開了。

而此時,裏面卻傳來了項鶯帶著痛楚的聲音。她身子一緊,立馬側過身將敞開的大門稍稍的關了一些,雙腳在此時卻怎麽都挪不開腳步。

透過那扇門的縫隙,她聽到了裏面兩人的交流,當項鶯吼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她全身冰涼一片,雙眼都不自覺的變得瑩潤一片。

就在陸慈來之前的一個小時裏,溫啟年接到了項鶯的電話,但是對方卻並不是項鶯,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按照她所說的地址,他開車趕到了江邊。見到了喝的醉醺醺的項鶯趴在小吃店外面的桌子上。

而打他電話的正是小吃店的老板娘,在見到溫啟年來了之後,老板娘才不滿的說了幾句:“這姑娘來了好大一會,一個人幹了那麽多酒,醉成那樣子我看她身邊都沒有熟人,於是就通過她的電話叫了你。”

溫啟年付了酒菜錢之後與老板娘道謝了一陣才走到項鶯的桌子旁,看到已經不省人事的她,他靜默了幾秒,隨後才從椅子上起身將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往車裏走去。

項鶯醉眼微醺的擡起頭看了看他幾眼,見到是溫啟年之後才安心的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的任由他將自己帶到車裏。

這是溫啟年第一次見到項鶯獨自喝那麽多酒,在他的印象裏,項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嚴謹非常有原則的女人,冷靜又不失理智,任何事情在她面前都能夠很好的處理,她在過去也從來沒有像最近這樣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這麽多面,到現在溫啟年才驚覺,這樣的項鶯,或許才是真正的她。

首次見到項鶯這樣,他心裏也是頗為擔心。本來想直接送她到她的公寓,不過想著晚上沒人照顧,就直接帶到了自己的公寓裏,在路上的時候順便在一家小餐館裏買了醒酒湯。

項鶯在沙發上躺了一會,也再他的照顧下喝了醒酒湯。她雖然喝了很多的酒,但還是沒有醉到無意識的狀態,她知道自己來到了溫啟年的家中,也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見她睜開了眼睛端起旁邊的杯子喝水,溫啟年不禁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聞言的項鶯眉眼微動,只是搖搖頭。

她的臉色尤其的不好,溫啟年看到後心裏也不禁隱隱的升起一股擔憂,於是不甘心的再次的問道:“若是有任何困難的事,說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項鶯就猛地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雙眼中流露出的情感頃刻間就似乎要將他淹沒,她眼底積蓄已久的淚水也在這一刻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她雙手微微的顫抖著,有些慌亂的低下眼睛,不言一語。

溫啟年心中忽的一動,項鶯這樣默默的樣子像極了陸慈,那個什麽事情都會往自己肚子裏吞咽的女人。

他說到一半的話因項鶯的低眉而再次的吞咽下去,猶豫了一會才緩緩的伸出手,挪動到了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安撫她。

克制已久的項鶯心中波濤洶湧,對於溫啟年好不容易給自己的一點溫存,她招架不住,情緒頃刻間就崩潰。只見她忽的按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雙手,雙目瑩潤的看向他,隨後微微張了張口:“不要推開我。”

即使她知道現在的溫啟年只有陸慈,即使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自己的一廂情願,即使她知道她再怎麽努力希望也是渺茫,但是如果要她放棄,她真的做不到。哪怕得不到,她也無法放棄。

而現在的自己,就是當年她最討厭的那種人,明知道什麽都得不到,還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堵上,傻到無邊。但是,她依舊想要繼續,即使結果可能不盡如意,只要過程有他,她也甘之如飴。

而溫啟年心口一怔,放下自己的雙手再一次的開口:“項鶯,你心裏既然那麽清楚,為何還要靠近我身邊?你這麽做你不值得,我無法再從我的身體裏分出一個溫啟年給你,也無法再從我的心口騰出一個地方給……”

“我知道我變得不可理喻,但是就憑著我愛你,這個單一的理由就可以撐起所有。因為愛你,所以我才隱忍那麽多年只想讓你看到我的心,因為愛你,所以才不惜想要成全你,至少,我有這份勇氣,哪怕我要同我周圍的一切對抗,我都不怕。但是你的陸慈呢?”

項鶯攥緊手心,顫顫抖抖的說出這一番話,而話剛說出口,胸口的窒息讓她差點站不穩腳,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真的因為所謂的愛情成了討厭的人。因為害怕面對這樣的自己,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拉不出臉面來面對,在溫啟年忽然的楞神之際,匆匆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聽到項鶯匆忙的腳步聲,陸慈全身冰冷的迅速挪動腳步,把自己的身影隱匿在了墻角的拐角處,在見到項鶯的身影離開了後才緩緩的從黑暗裏露出模樣。

她原本只是想過來向溫啟年請求換戶主的事情,卻未想到會撞見這一幕,而項鶯的那一句話也徹底的如一道霹靂一般直直的打在自己的頭頂,敲響了她一直在搖擺不定的內心。

***

因為昨晚的突發情況,找溫啟年說換戶主的事情就此耽擱了下來。次日想著同項琛商量一下,想來他會理解自己。

然而等她到公司的時候,事情卻出乎她意料。她被投訴了,而且還是蔣理親自來公司當著所有同事的面與項琛對峙。

不論項琛怎樣勸說,他一口咬定陸慈不敬業。雖說項琛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從昨天陸慈的反應來看,怎麽說都是陸慈吃了啞巴虧,這點意識他還是有的,不過礙於他現在是客戶,而且還是當著公司所有人的面,他作為一個設計主管,在沒有直接證據指正的情況下,除了反省接受合理的解決問題,就別無他法。

而蔣理一看到陸慈被人帶到了這邊,嘴角噙著笑意,沖著項琛直接開口:“我來你們公司就是想討個說法,像這樣的設計師你們公司也敢要?況且都沒有什麽作為的一個設計師你們將她派給我們這樣的客戶,是在瞧不起我嗎?”

這話說的陸慈臉上一熱,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無法辯解什麽,只得楞著站在那裏在心裏極力的隱忍著,但蔣理非但不收手,甚至直接放言:“這樣的人你們公司不當著我的面開除,我也就不敢再相信你們。”

他這句話的意味很明顯,擺明了若是公司不開除陸慈,這個項目肯定就此黃。畢竟他和他叔叔的地位在項目裏還是舉足輕重的。項琛狠狠的皺了皺眉頭,正打算替陸慈辯解開口的時候,一直沈默的陸慈突然開了口。

“蔣先生,我自問我在對待你方案上的流程沒有任何一項可以成為開除我的理由。反倒是你,肆意輕薄女人態度不端,事不成倒反咬一口這樣對得起你合宜總經理的地位還有你叔叔大老板的名聲嗎?”

陸慈一字一句異常明了的說的不卑不吭,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那麽多顧慮,昨晚上那奮起的情緒在他一次次的無理中被激發了出來,看到他張橫的嘴臉,她無法再做到無視,昨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她想一直就此爛在肚裏,但是他的步步緊逼,讓她不得不放話揭穿。哪怕她的名聲在公司徹底壞掉,哪怕她以後不在爾本上班,哪怕……她以後都被這行業封鎖,她也不想讓蔣理就這樣踩在她沈默的頭上飛揚跋扈。

有些事情,她確實能忍,但是所有的隱忍都是建立在一個度上,越過這個度,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不在意。

而此言一出,在場的同事紛紛震驚。

蔣理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向作為沈默小綿羊的陸慈會堂堂正正的說出這番話來,毫無準備的他怒氣橫生,用手指著陸慈就大吼:“你瞎說什麽?!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你卷鋪蓋走人?”

他極其囂張的態度也徹底的惹惱了項琛,正在他準備揮拳相向的時候在一旁的裴允眼尖,立馬攔住他的手,輕聲規勸:“這是公司!冷靜。”

眼見項琛忍不住,裴允只好充當和解的角色,在她千萬般的歹說之下,才將蔣理規勸離開公司。

她與項琛都是熱血的人,裴允向來愛打抱不平,看到蔣理全然不講理的模樣,甚至不給陸慈這個女人任何的臺階下,她心中也是氣不過,尤其是看到項琛在他面前吃癟,她更是對蔣理恨得牙癢癢,要不是礙於方才在公司,她早就上去揍他一拳了。

所以在蔣理離開公司後不久,她托人打聽到了蔣理的去處,隨即跑到項琛的面前:“要不要和我一同去和那個蔣先生講一講道理?”

項琛擡頭看到裴允眼中不明的笑意,便知她與自己想到了一塊去,正當裴允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突然制止住了她:“我們的項目還沒有完,暫時放一放。”

“說的倒也是,那麽我們說好等項目完了再給他點顏色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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