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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意外 她剛想擡頭,師澤的手掌就已經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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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心底的失望只是騰起來那麽一下, 很快就沒了。

“你沒事了?”師澤手不自覺的放在她的額頭上,她的體溫似乎要比自己的要高那麽一點。

“沒事了。”明枝又恢覆了之前那懶洋洋的樣子,直接往他的肩膀上一靠。

“我不喜歡這家人。”她依然懶洋洋的, 用隨意的語調說這話。

師澤對此不置可否, 他的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也不討厭, 對上了也毫無半點情緒可言。

“當真沒事?”

明枝擡眼瞥他,突然笑起來。

“沒事。我怎麽可能有事。”

她說著往他外面挪了下, 自己又噗通躺在床上。

師澤看了一眼桌子上, 上面的早膳全都好好的擺在那裏, 一筷子都沒有動過。

“怎麽不吃東西?”師澤問。

小妖女喜歡享受, 衣裳喜歡好看的,就連吃的也是要好的。她這個習慣被徐往之給全數察覺到, 所以送過來的都是上好的。

在北陽山裏享受不到的,到了這兒卻是能一股腦的全有了。

明枝哦了一聲,“你餵我呀, 我手痛。擡不起來。”

師澤握住她的手,以靈力在她的手臂裏游走了一圈, 經脈骨骼肌肉一一探察到, 結果沒有探查到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你沒事。”師澤毫不客氣的直接戳穿她。

明枝躺在那裏, 腦袋搖了兩下, “不, 我就是手酸的很, 都動不了啦!~”說著她可憐兮兮的舉起手, “真的痛。”

師澤沒有餵過人,不過還是站起來,去把碗端過來。早膳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冷了, 修士不必和凡人一樣,還得吃熱的,不過小妖女年歲只有十七,門中十七的弟子都還沒有完全辟谷。她自然也沒有例外。

師澤仰手,指尖靈力流瀉而出,覆在食物上,下刻食物就變熱了。

他舀動了下碗裏的銀耳粥,送到她嘴邊。

他對如何照顧人沒有經驗,動作裏還有幾分生疏和不自在。明枝靠在完全不客氣,她直接把師澤餵過來的全都吃了。

師澤對她的感情一時半會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管是他錯亂還是別的。現在占了便宜準沒錯。

師澤還是第一次伺候人,難免有些不周到,不過他手上極穩,粥湯一點都沒有撒出來。

吃完之後,明枝打了個飽嗝。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這日子過得和神仙似的。”

“你知道神仙是什麽?”師澤有些意外。

修真界修士前前後後這麽多,除了傳說中的那幾個飛升成仙的之外,並沒有見著其他人飛升。更別提天上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了。

“我是說,”明枝有些好笑,她湊過去,“和你在一塊,很快活。也就是一開始的時候,你對著我要打要殺,恨不得直接把我拆成十幾塊。現在的話最好啦。”

她說著抓過師澤的手,捏在自己的手裏,師澤的手和他的長相差不多,他的長相俊美且不近人情,手也透出一股凜冽來,手指修長且直接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凸。完完全全就是成熟男人的手掌,和他偶爾透露出的那點的少年氣完全不合。

“快活?”師澤望著她,眼眸和琉璃一樣剔透。

他說著靠近過來,他眼裏有些迷惑,“什麽是快活?”

明枝以為這家夥和自己調情,她擡頭正要調笑,就見著師澤兩只眼睛裏滿是迷茫,那張臉上也帶上了疑惑。

明枝的話一下給堵在了嗓子眼,好半會上不來下不去,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你不知道?”

師澤搖搖頭,眼裏的迷惑沒有減少半點,“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好像就和他的原身一樣,就是一塊木頭,很多感情他都不知道。

“那天夜裏,你高興嗎?”明枝把臉上的驚訝壓下去換上了調侃的臉。

師澤一楞,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胡鬧!”

明枝感覺到他要站起來,一把拽住他,“我開玩笑的。”

師澤臉頰上微微泛紅,一時半會的,明枝也分不清,他是真的生氣氣著了,還是別的什麽什麽。不過明枝看他眼裏清亮,估摸可能是氣著了。

“我開玩笑的,坐下坐下。”明枝拉住他的袖子,然後下刻精準的直接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下來坐著,“你真的不知道快活是什麽?”

她滿臉好奇,“一點都不知道嗎?”

師澤直直的望著她,一言不發。

明枝對上師澤的雙眼眨眨眼,也是一派的無辜。

“不知道很奇怪嗎?”

小會師澤問。

明枝眉頭擰起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按道理平常人高興生氣什麽的,這些東西基本上都不用人教,都會的呀。”

師澤聽到她這話,神情間略有些不自然,他略偏過頭去,“是嗎。”

明枝坐在那裏看著他,“但是,這世上人這麽多,也不一定。我倒是知道有些人是天生的感情淡薄。”

“這樣的人我反正也見過不少。”

她在隱月宗的的確確見過不少這種人,全都應該拉去槍斃一百遍的那種。

那些人和師澤還是不同。

師澤還是有些不信,他眼裏還是有些疑惑,“真的”

“真的,不騙你,騙你是小狗。”明枝很嚴肅認真的對師澤道。

師澤對她這些話有些不太適宜,“你也變不成狗。”

明枝沒管那話,自顧自的給師澤上課起來,“其實快活嘛,很簡單,就是很高興,很舒服。不管心裏也好,還是身體上,只要到了非常高興舒服的時候,那就是快活。”

“……”師澤眼眸動了幾下,“原來這就是?”

“你知道啊?”明枝聽見反問。

師澤閉上眼搖搖頭,“不知道。”

“那現在知道了麽?”明枝捧著臉問。

師澤聞言去看她,她撐著臉看他,雙眼對上。她的眼睛幹凈幾乎清澈見底,但也不是一眼完全看透。還有另外一些莫名的,他看不破的東西。

“不知道。”師澤吐出這三個字,他感覺自己似懂非懂,似乎明白了,但實際上卻還沒有明白。

“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明枝放下撐著臉的手,兩條手臂屈起來支撐著身子,她坐沒坐樣站沒站樣,完完全全都是照著她自己的心情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快活。”

“……”師澤聽著,多看她好幾眼,而後他道,“沒看出來。”

明枝差點厥過去,這男人狗起來,是真的狗。

她感覺自己都能被這男人給逼的一口血吐出來。

“是你太清純了!”明枝毫不留情的直接一句丟過去。

師澤聽到清純兩個字,眉梢揚了揚,“是嗎。聽起來倒是不錯。”

不錯什麽?

明枝滿頭霧水,她和師澤兩個像是對牛彈琴,他似乎對她的話有些誤解,但她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不過反正無傷大雅,也無所謂了。

師澤把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指尖按在她手腕上的脈搏。

過了小會他面上似乎輕松了些,“你沒什麽事。只是心思郁結。”

明枝收回自己的手,“我原本就沒什麽事,不過不小心想起了一些往事。”

師澤看著她,“是隱月宗?”

他狀若無意,這三個字從他的唇齒吐出來,敲在她的心頭上,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害怕。

明枝身上顫了下,她咬住下唇,“是。”

“所以你拖著我,也是不想去找隱月宗?”

明枝聽到和被針刺了一樣,她轉頭過去看著師澤,見到師澤平靜的眼睛,她就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不愧是活了這麽久,那就不用我說了?”

明枝果然見著師澤嘴唇往下掛,不知為什麽,他這段時間很不喜歡她說他老,也不喜歡說他年紀大。對準了戳,他必定會和踩著尾巴的貓一樣,屢試不爽。

“……”師澤盯她好會,他此刻的目光比剛才有了微妙的不同。

“時光流逝,誰也攔不住,我也是。你也一樣。”

這話的意思是說她也有一天也會老麽?

“那不一定,”她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我沒有你這樣的本事,能活這麽大的歲數,說不定我到時候我就死了。見不著老的時候。”

師澤的眉頭皺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

明枝聽出了他這話下的怒火,她有些發楞。

“生死乃大事,你隨隨便便放在嘴邊簡直不知所謂!”他眼裏的光亮已經有幾分淩厲了。

明枝立刻閉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句戳著他了,不過現在似乎還是保持安靜比較好。

他盯著明枝乖乖坐在那裏,眉頭不自覺又擰起來。師澤感受到心口那一股散不掉的郁氣,堵在那裏。

她臉上沒了剛才的嬉笑,坐在那裏,只是望著他不說話。乖巧的有幾分過分。

師澤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收緊。

他不喜歡這樣。

“這世上除卻生死無大事,這兩樣事,你不要隨隨便便掛在嘴邊。我知道你這個年紀……”師澤說到這裏,不知道感覺到什麽,眉頭也皺起來。

“這話不要隨隨便便說出來。”

“生死又不是我能管的,要是可能,我根本不想出現在這世上。”明枝抱著膝蓋,“說和不說,又有什麽區別?”

師澤垂眼下來,過了小會,“我在的話,總會保你平安。”

“我不知你在隱月宗裏到底經歷過了什麽,但想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已經過去了,你不會再回去。不用怕。”

明枝聽著這話,眨巴眨巴眼,“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師澤頷首。

這些說的話,都是完完全全出自他的本心。

明枝定定看他小會,她往裏頭挪了下,“好啊,我信了。”

她話語說的很隨意,聽得師澤皺眉。

師澤知道她一點都不信。

“起來吧,在床上這麽呆著,對你身體也沒有什麽益處。”師澤道。

明枝被他拉起來。

“你真的要幫他們啊?”她坐在桌子旁,又問了一句。

“你在這裏吃吃喝喝,我若是半點事都不做,顯得倒是我故意占便宜了。”

明枝眉頭一擰,“我又沒有非得在這兒留下來。”

“吃用了好處,那就得付出什麽。”師澤才不管她那些話,他自顧自的坐下來,給她把茶水滿上,掏出一個瓶子給她,“裏頭是清心丹,你可以吃一顆。”

明枝看他,師澤正好一眼看過來,明枝總覺得師澤那話總有些話裏有話。

師澤看她坐著沒動,一雙眼睛只是盯在他的身上,他輕笑,直接一手牽起廣袖,拿起他放在桌面上的瓷瓶,倒出了一顆丹藥。

“心思郁結可大可小,我記得你之前入水月幻境,差點困在裏頭出不來。”

“這東西有寧神的作用,雖然治標不治本,但至少能讓你好過一些。”

師澤把手裏的丹藥送到她的面前,明枝看了一眼,而後直接張嘴,一口對著他的指頭就吞了下去。

牙齒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指頭。

師澤沒有料到她竟然來這麽一下,指頭一痛,低頭看了眼,見著指頭上沒有破皮,但是多了個紅紅的牙印。

明枝咬了他一口,師澤坐在那裏,老神道道,也不知道心裏想什麽。

差不多了,明枝和師澤一塊去見徐往之。徐往之是再也忍受不了家裏游蕩的陰魂。

那些東西自從家裏關著的人參精全都死了之後,就越鬧越兇,老仆和發妻的死法他都見過格外淒慘,他不想自己哪天也落得和那些人一個下場。

徐往之求師澤半日,師澤見著差不多了,也答應了他。

在兩日之後,就要幫徐家清除邪祟。

明枝看著徐往之那張欣喜若狂的臉,莫名的那張臉到了她的眼裏就變成了另外一張妖媚且張揚的臉孔。

肚子裏頭當即就一陣翻山倒海,她想吐。

明枝重重的吞咽了下,把那股想要吐的沖動壓了下去。

師澤看了她一眼,將手邊放著的茶水遞給她。

徐往之有求於人,自然百般殷勤。泡茶的水是清晨高山上植物葉面上滾動的露珠,叫人收集好送過來的。雖然不比北陽山的靈露,但還能入口。

明枝沒碰,她甚至沒看師澤,瞧著徐往之的那張臉,她就又泛起那股嘔吐的向沖動。

定下之後,明枝只說了一句自己不想到別處去。

師澤聞言,神色平靜,“你想留在這裏?”

徐往之這個時候趁機道,“仙子想要留在徐家,也是徐家的榮幸。況且以仙子的實力,那些邪祟完全不是仙子的對手。”

徐往之下意識的就想要留一個人質在徐家內。

衡雲君實力高強,並不會輕易為他左右。徐往之知道這些名門正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是他也見過丹芷長老那種貪得無厭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個聲名在外的衡雲君,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徐往之看得出來他看重這個少女,自然要把這個少女留下,免得到時候想要反悔。

師澤完全沒有搭理那邊的徐往之,他看著明枝,“想要留下?”

明枝點頭,“嗯。”

師澤頷首,“好。”

他起身,“你和我一起去結陣法。”

明枝在北陽山學的法陣還不多,再加上身份尷尬,也沒讓她和其他弟子一塊去學著結陣。

師澤並不需要人幫忙,明枝當即明了他是借機會教她。

師澤繞著宅子內的幾個方位走,明枝在後面,看著他手掌翻覆,掌心間有盈盈的光亮落灑到地上,明枝見著他手指輕動,在空中似乎在畫什麽。

“這是什麽?”

明枝問。

師澤回頭過來,眉頭微顰,他突然想起什麽,“我忘了,這個東西他們應該還沒教你。是九殺絕陣的符文。”

他說著手指下突然散發出光亮,他指下畫的東西頓時就完全呈現在她眼前。

北陽山有專門的長老教符文,不過明枝呆的時間還不長,所以並沒有學到。

明枝看著師澤指下那些覆雜繁覆的符文,睜大了眼,“九殺絕陣?”

“那邪祟能操控人的軀體意志,這家人是有一些修真底子,而且底子普遍都還不錯。他們都能被控制住,可見這邪祟並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既然已經殺了人,見了血,無論如何都得下殺手。令其魂飛魄散。不再留存於這個世間。”

“……”明枝聽了有些驚訝,她哦了一聲。

師澤繼續為她講解,“我點的是九處死門。”

“死門,”明枝滿是好奇,“難道還有生門?我當初聽授課的長老說,這世上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都不是定死的。死門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生門?”

師澤聞言略有些驚訝,“也算是。死門也可以轉換為生門,不過些微的差別。”

師澤說著在符文上做了一個小小的改動,“生是開始,死是結束,可是其中又相通。”

明枝聽著,“如同我死了,如果還是這裏,那我寧可死幹凈算了,才不要轉世又活過來。”

“……不會的。”師澤突然道。

他這話沒頭沒尾,明枝有些聽不明白,師澤的話裏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師澤就開始來教她符文和如何起陣。

明枝聽得很認真。

他的教授還是帶著他一貫的作風,不愛講解過多,他只是將自己的理解說出來,至於懂不懂,那都不是他的事。懂了那是最好,不懂,那就是聽的人愚鈍。

師澤做好了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而且一個老家夥的想法這麽多年了,早就定死了在那裏,除非真的和他自己說的那些,人證物證讓徐往之沒有任何一絲半點抵賴的法子了,要不然他還是自己的那套。

師澤當夜是住在徐家,他側躺在明枝身邊,明枝幾次閉上眼就看到師澤盯著自己。

他這次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麽說話的意思。就躺在那裏看著她。

明枝恨不得一把把這老家夥掀起來,這麽被盯著能睡著就有鬼了。

明枝睜開眼盯著他看,她的目光看的師澤有些別過臉去,“看什麽?”

“看男人啊。”明枝笑吟吟道。

“……”

臉皮上,還是明枝更勝一籌。

“你說的。”明枝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哪怕躺在那裏,師澤渾身上下也都是整齊,交襟的一驚也是一絲不亂,有著他固有的一絲不茍。

“我只要在你身邊,我就不會死。”明枝說起這個的時候,都忍不住笑。

“是,只要你在我身邊,那麽我就能讓你好好的活著。”

師澤倏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寬大幹燥的手掌將她的手整個都握在掌心裏,他俯身下來,煦暖的鼻息這個時候都流淌在她的面頰上。

她眼睫動了兩下。

師澤又起身,重新在她身邊躺下。

明枝翻了個身,她把手從師澤的掌心抽出,指尖點在他的臉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也沒有關系。”

是真的,不管如何都是真的。

明枝笑了,她哎呀一聲,然後直接把被子一拉,往師澤那裏湊了湊。

這一夜和他不在的那幾個晚上完全不同,她一下就沈沈的睡了過去。

師澤今夜不會留在這家裏,他不在的時候,邪祟只要出來,那麽就會被絞殺。

徐家為此全都歡欣鼓舞,和過年似的。

明枝在裏頭都感覺到那些人滿臉的高興。她隱蔽了身形去了徐家曾經囚禁那些人參精的牢獄。

牢獄空了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這個地方或許是徐家人覺得晦氣,沒有人看守,任由這片地方荒蕪在這裏。

她施加了隱身術,這一路上沒有人發現她,到這裏的時候,四周只有她一個人。她在牢房前蹲身下來,看著柵欄上斑斑銹跡,還有墻上地上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

微風吹過,她似乎還能聞到那一股腥味。

風聲嗚咽,像是人在哭。

“好,我幫你。”

明枝過了好會之後終於道。

明枝回去,徐往之把她請了過去,叨叨絮絮的說了一大堆的話,表示如果這次真的徹底解除徐家的危急,那麽他一定好好的謝她。

明枝坐在那裏聽著,看徐往之,還有他那一家子。

徐家人的身上,都有一股濃厚的藥味,那是人參精們血肉的味道。

她不是好人,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但這家子讓她很不高興,很不舒服。對付這種要怎麽辦呢,自然是幹掉他們了。

明枝一笑。

入夜之後,徐家裏竟然反常的出來走動。

外面的夜色逐漸沈下來,

濃黑的夜色裏,一股微風從天際吹來,吹在屋子裏吃酒作樂的人身上。

微風習習,徐往之和女兒母親坐在那裏,高興的眉飛色舞。

微風吹在臉上,也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那股風繞著他們環繞了幾圈,突然一下勁烈起來帶著濃厚的血腥味,將那些侍立的家仆和丫頭統統都給卷飛了出去。

那股風出現的同時,師澤之前設下的九絕殺陣立即啟動,九個方位綻放出光亮,如同一張網,要將這些邪祟全數斬盡殺絕。

忽然那些殺氣騰騰的殺意一轉,消弭在空中。

明枝站在陣眼裏,將法陣裏的符文一改,將那股絞殺的力量生生扭轉過來。

她掌心裏靈力大盛,掌控局面。

陰魂們感覺到威脅的遠去,在風聲中呼嘯歡笑,而後一股作氣的直接沖向了他們的仇人。

徐往之驚恐的被陰風直接沖倒在地,陰風裏顯露出幾十年前的那對姐妹的臉。

“你、你們……”徐往之見著陰風裏的那兩張血跡斑斑的臉,驚駭欲死,“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正說著那邊傳來一聲蒼老的慘叫,徐往之的老母被陰魂們重重撲倒在地,那些陰魂重重的撕扯她身上的皮肉。

“我們為什麽在這兒……”喬兒和碧兒渾身是血的牽著手,站在滿臉驚恐的徐往之的面前。

“你們食用了我們的血肉,我們就在你們的身體裏啊。”

少女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鬼魅的微笑,她破碎不堪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我們一直都在你們的身上啊。”

師澤在郊外,倏忽臉上一變。

他趕到徐家的時候,發現徐家已經化為一片血場。

徐往之的老母親被陰魂撕扯著慘叫,她的軀體已經被撕扯成了好幾塊,只是要害處最集中的腰腹還是連在一塊,所以她還是沒能死。

這個時候死都已經算是一種解脫。

而徐往之趴在地上,被那對姐妹壓在身上啃噬血肉。

那邊的徐露兒見著師澤,尖叫“仙君救我!!”

師澤當初的陣眼設在這裏,陣眼之中最是安全,也最為重要。

“救他們做什麽?”明枝的身影從夜色裏浮現,她望著他。

“你在做什麽!”師澤怒喝。

明枝看著師澤的怒容,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是真好,此刻怒容滿面,也好看的很。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這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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