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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為了賺奶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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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沈浸在蔣城聿給的蜜糖裏,莉姐敲門進來,見她趴在辦公桌上,下巴墊著手背,正盯著手機看。

難得見她如此溫柔的一面。

六年前她剛帶沈棠那會兒,沈棠就是個渾身帶刺的榴蓮,一個不高興就能將人給紮傷。

現在,只要不得罪她,她就是一朵沒有攻擊性的海棠花。

“看什麽呢,這麽高興。”莉姐是明知故問。

沈棠回了蔣城聿一個擁抱的表情圖,“看小說,霸道總裁愛上我系列。”說笑間,她關了手機。

“什麽事?”

莉姐簡單匯報了儲冉最近的排練情況,特意請的舞蹈老師今天也過來。

儲冉雖說是舞蹈專業畢業,自從進入娛樂圈,業務基本荒廢,周明謙導演的那部《我該如何愛你》裏,對舞蹈片段要求極高。

“儲冉上午不在狀態。”莉姐話鋒一轉,“秦醒真有女朋友了?”

沈棠也不確定,“說是有了。”

莉姐看不懂秦醒,前段時間覺得他對儲冉很是上心,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盡心盡力陪儲冉體能訓練。

這轉頭就找了女朋友。

今天的早飯公司人人有份,他以這種方式廣而告之,他是給女朋友買早飯,順帶幫大家買了一份。

“他跟儲冉怪可惜的,不過儲冉那個性子......”

她只有嘆氣的份兒。

莉姐言歸正傳:“儲冉現在怕的人只有你,你改天抽空好好疏導她,別影響了接下來的節目錄制。”

節目還剩最後三期,以儲冉目前的成績,想要拿第一,怕是懸。

莉姐擔心:“萬一她到時沒拿到名次,又要被對家買通稿拉踩。”

沈棠現在狀態不一樣,對儲冉的要求也變了,不再強求那麽多,“能拿到名次最好,拿不到也無所謂。”

這個綜藝節目儲冉沒白參加,收獲了不少路人緣。

莉姐也放寬心,一個綜藝節目而已,不代表什麽。“你忙,我去看看儲冉。”

沈棠抄起筆,在今天的日歷上畫笑臉。

莉姐走到門口又轉身,“對了,樊玉公司資金鏈徹底斷掉。”

沈棠:“那是她自作自受。”

莉姐帶上門離開。

沈棠有電話進來,蔣城聿給她打來。

他開口就是:“我在樓下,要不要來接我?”

沈棠猛地站起,“你怎麽有空過來?”

她拿上電梯卡匆忙往外走。

“在智辰那邊剛開過會。”

智辰股份一切上了正規,管理層全到位,用他操心的事不多,會議結束他就離開智辰回京旭。

正好路過沈棠公司樓下,蔣城聿讓司機拐了過來。

“我這就下去,你等我。”沈棠掛了電話,路過洗手間,她站在盥洗池前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

驀地失笑。

她什麽樣子他沒見過,以前每天早上被他從被窩扒拉出來時,頭發支棱著,差點要支棱上天。

轉身前,再次確認了一下妝容,這才放心下樓。

蔣城聿站在車門邊,正低頭看手機。

‘叮咚’一聲。

電梯門開了。

沒用沈棠下來,蔣城聿大步過去。

沈棠摁著開門鍵,下意識拿手擋著門,怕電梯門自動關上不小心夾著他。

“你一來,我總感覺是總公司領導來檢查工作。”

蔣城聿看著她,“我是來跟上司匯報工作。”

沈棠很是受用。

蔣城聿跨進來,握著她的手從門邊收回,電梯門緩緩合上。

沈棠側身,跟他面對面站著。

她穿了平底鞋,要微微仰頭看他。

腳下,朝他邁近半步。

緊跟著,又挪了一點。

她的小動作哪能逃得過蔣城聿眼睛,他長臂將她摟到身前,緊挨著他。

沈棠順勢抱住他,不寬敞的電梯裏,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他今天穿了白襯衫,最上面那個扣子沒扣,敞開的領口處格外有質感,她臉頰在他襯衫領口蹭了蹭。

蔣城聿低頭看她,“輕點蹭,別把你臉上的粉刮下來。”

“......”沈棠喜歡這麽粘著他,故意說:“我沒塗粉,今天來公司早,連隔離霜都沒用。”

蔣城聿:“難怪比平時白。”

他這個說話水平,沈棠巧舌如簧也說不過。

沈棠笑著,無言以對。

蔣城聿剛想要親她,電梯停在了影視公司那層。

他放開她,像她在樓下那樣,他一手按著電梯鍵,一手擋在門邊,讓她先下去。

蔣城聿上次過來時公司還在裝修,地上到處是裝修的粉塵,夾雜著轟隆刺耳的電鉆聲。

現在窗明幾凈,過道上擺了綠植,每一盆都修剪得頗為藝術。

無法與之前灰蒙蒙的樣子聯系到一塊。

她辦公室裏的酒櫃跟他辦公室的是同款,連咖啡機也一樣,搬家時他送她的。

“跟你辦公室沒法比,將就著吧。”沈棠給他倒水。

蔣城聿站在落地窗邊,擡頭就能看到京旭大廈。

沈棠倒了水放在桌上,不自覺地,她就靠在了他懷裏。

“我平時看京旭的LOGO,都要仰著頭望。”

京旭大廈比她們這棟商務樓高出十幾層。

“今天換我仰望你。”

沈棠還沒弄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蔣城聿已經將她豎抱起來,她高出他很多,他仰頭看著她。

沈棠兩手搭在他肩上,跟他對看幾秒,“我還想你能不能把我拋起來。”

“可以。”蔣城聿放她下來,先去把辦公室門反鎖,手表脫下來,把衣袖往上挽。

沈棠喜歡被他公主抱抱著、往上拋一下再緊緊摟在懷裏的感覺。

蔣城聿抱著她走去沙發前,就算失手沒接住她,她也會滾落到沙發上。

連著拋了三次,即使有心理準備,沈棠還是驚叫幾聲。

最後那次接住後,蔣城聿把她放沙發躺著,他壓下來。

沈棠剛才被拋了幾次氣息不穩,心口起伏,連帶著身前‘波濤洶湧’,“我還得再瘦點,這樣你拋我就不用費那麽大勁兒。”

“不費力,”蔣城聿把她的頭擡起枕在他臂彎,“不許再減了,你這個身高,不能低於九十五斤。”

以著這樣的姿勢,沈棠又抱著他的脖子,他想要她。

蔣城聿在她心口隔著衣服親了下,柔柔軟軟,更是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以後中午不能來你這。”

他從她身上起來,把她裙擺整理好。

沈棠平覆呼吸,“快十二點了,你是直接回京旭嗎?”

“陪你吃了飯再回。”蔣城聿把她拉起來坐好,問她想吃什麽。

天熱,沈棠不想出去吃。出去吃頓飯再加上來回時間,要兩個多小時,耽誤他下午的工作。

“要不,你跟我吃外賣?”

蔣城聿對吃不挑剔,“行,你看著點。”

正聊著,園園敲門,問沈棠中午想吃什麽,她一起下單。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蔣城聿時,她直覺來的不是時候。

“蔣總。”

她打聲招呼。

沈棠今天換了一家餐廳,換成蔣城聿喜歡的那家。

園園記下沈棠點的餐,趕緊關門離開,她接著敲下一間辦公室的門。

自從搬到新公司,訂餐成了她的工作內容之一,是她主動包攬。

給所有人訂餐,才能有借口去問保鏢吃什麽。

“秦總,今天中午吃什麽?”園園敲響了秦醒的門。

秦醒正在處理工作,擡頭,“謝謝,不用。我一會兒陪女朋友去吃飯。”

“......哦,那行。您忙。”看來真的有女朋友了。

“莉姐,給你訂什麽餐?”

園園的聲音在走道裏回響。

沈棠在辦公室也聽到,她無奈搖頭。

能把訂餐幹得這麽歡樂,也就只有園園。

蔣城聿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聽了那端的聲音才知道,是葛總。

“蔣總,冒昧打擾了。”

葛總在‘智辰股份’平安度過一劫,股價起色之後,就預感到蔣城聿有可能會查到他在背後做了手腳。

只是沒想到一切會來的那麽快。

要說他跟蔣城聿之間有什麽過節,那也只有沈棠。

其實這個都算不上過節。

畢竟當初在M.K春拍會答謝宴上,他看上了沈棠時,並不知道沈棠跟蔣城聿之間是什麽關系。

他答應替陸知非曝光謝昀呈跟沈棠的視頻,是他公司裏有件事要找陸知非的關系擺平。

單純的利益交換而已。

後來他公司的事圓滿解決,他一直替陸知非守口如瓶,把曝光視頻的責任全攬自己身上。

當時沈棠身世曝光鬧得滿城風雨,最後隨著沈棠退圈慢慢平靜下來。

他也以為這件事徹底翻篇,沒想到肖冬翰找到他。

肖冬翰打算收購原標的公司旗下的那家子公司,想要三項專利權,作為交換,肖冬翰給他的新能源公司打開歐美市場。

他跟原標的公司的CEO認識多年,算不上朋友,但就是這樣不生不熟的關系才好進行暗中的操作。

然而他並不知道肖冬翰收購標的公司子公司,又給標的公司埋雷是要對付蔣城聿。

當時他還沒聽說蔣城聿和謝昀呈對標的公司有興趣,他以為肖冬翰只是為了自己利益這麽搞。

這種操作在資本圈,見怪不怪。

不明真相害了他,等他知道肖冬翰跟蔣城聿之間進行了一場股權爭奪戰時,為時已晚。

“蔣總,我無心冒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您什麽時候有空,我親自登門致歉。”

葛總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咽。

蔣城聿:“言重了。我只是買了你公司一點股份而已,怎麽扯到道歉上了。”

一點股份而已?

蔣城聿控股的兩家公司已經在二級市場買入了他們能源公司2.4%的股份。不僅如此,還從他們能源公司大股東手裏購買股份。

蔣城聿的野心昭然若揭。

這是想要成為他公司的大股東,安排自己人進入董事會。

葛總惴惴不安,“蔣總,咱們萬事好商量。”

“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蔣城聿從沙發上起身,坐在了沈棠辦公桌前,桌上有沈棠給他倒的水,他拿過去。

“你能源公司有現在的業績和市值,是替肖冬翰坑了原標的公司的錢換來的。換句話,你們坑的是我的錢。沒人能從我這坑錢,除非我樂意。”

葛總還想說什麽,蔣城聿已經掛了電話。

沈棠窩在沙發裏,不時看蔣城聿。

從他跟對方的聊天裏可以判斷出,當初肖冬翰在收購案裏給蔣城聿挖了那麽多坑,電話那端的人‘功不可沒’。

看他掛了電話,她過去。

蔣城聿抱她,讓她坐他腿上。

只要沒外人在,她就要粘在他身上。

沈棠問:“誰啊,能跟我說嗎?”

蔣城聿喝完水,“葛總。”

這人她印象太深刻,原來他做新能源這個板塊。

“你持股他公司,是為了......?”她並不確定他是給葛總一個教訓還是另有想法。

蔣城聿用了謝昀呈早上那句話回她:“為了賺奶粉錢。”

沈棠耳根紅了,無法想象他做父親帶孩子時是怎樣一個畫面。

--

連著一周,沈棠每天早上都能吃到秦醒帶來的早飯,公司其他人都有份,每天的早飯都換著花樣。

一周裏,儲冉一共有三天來公司練習室排練,自打第一天早上拒絕了秦醒的早餐,之後秦醒就沒再買她的那份。

今天又是周末。

儲冉那檔娛樂節目接近尾聲,今天去錄制最後一期,也是終極比賽環節。以她之前累計的積分情況,除非她今天在所有環節得滿票,才有可能能碾壓陳一諾。

然而從第一期節目到現在,還沒有誰能拿到當期的所有積分。

所以儲冉想拿第一基本等於白日做夢,甚至連第二,都沒有多少希望。

沈棠今天去了錄制現場,給儲冉助力。

秦醒自從上次跟儲冉在停車場不歡而散後,再也沒出現在觀眾席。

今天還是莉姐問他去不去,說最後一場比賽,不管輸贏,過去給儲冉加加油,她這段時間的確很辛苦。

考慮再三,他還是來了現場。

這是他的工作,不能公私不分。

沈棠旁邊是秦醒,她傾身,刻意壓低了聲音:“跟女朋友怎麽樣了?”

“還行。”秦醒說:“一會兒這邊錄制結束,她有可能來接我。”

沈棠點頭,“那好好珍惜。”

節目開始錄制,他們沒再閑聊。

臺上的氣氛比以往都緊張。

嘴上說著只是個綜藝節目而已,不必太當真,可真到了決賽那刻,誰都在乎是不是能拿更好的名次。

儲冉剛才在後臺聽助理說,沈棠今天來了,秦醒也來了。

在聽到秦醒名字那刻,她心落回原處。

無比踏實。

臺下人多,她不知道秦醒坐在哪。

但來了就好。

今天是她發揮最好的一期,可就算她拼盡了全力,最後只拿到了第二名,跟陳一諾差五分。

主持人宣布最後成績時,她眼眶泛著潮氣。

儲冉下意識往臺下找人,人海裏,沒看到他。

她不知道他滿不滿意這個成績。

那時他還沒跟她鬧翻時,每次陪她訓練,他都是那句:儲大祖宗,我不求你進前三,只要不被中間刷下來,我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她今天拿了第二名。

他會高興嗎?

錄制還在進行中,儲冉管理好自己表情,不再四處亂看。

臺下掌聲響起。

沈棠借著掌聲,跟秦醒道:“比我想的好。”

秦醒附和著:“還不錯。”

他看著臺上,敷衍著拍了幾下手。

秦醒擔心的是,“你可是在樊玉跟前信誓旦旦說過,儲冉會碾壓陳一諾。這次陳一諾拿了第一,你就等著樊玉嘲諷的通稿吧。”

沈棠笑:“誒?我說過這個話?”

她已然不在乎這些。

錄制結束,沈棠跟秦醒隨著人群離場。

露天停車場裏,那輛大紅色跑車是最靚的。

車旁邊的女孩兒更吸睛,性感漂亮。用園園的話說,這個顏值放在娛樂圈裏也抗打。

完全可以就地出道。

莉姐說:“沒儲冉好看。”

但好看有什麽用,脾氣太差勁兒,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沈棠看到那個女孩兒挽著秦醒時,她轉臉去找儲冉。

儲冉戴著墨鏡,剛好彎腰鉆進自己保姆車裏。

保姆車經過大紅色跑車車頭,緩緩開出停車場。

儲冉拿手指輕輕擦了下墨鏡下面,她不知道自己難受什麽,也許,沒有拿到第一名。

沈棠目送保姆車離去。

“不是說要碾壓我閨女的嗎?就這個實力?”

嘲諷聲從身後傳來。

沈棠轉身,樊玉和陳一諾走了過來。

她淡淡一笑,“公司都快要不行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廢話嘮叨。換我,我都嫌臉疼。”

樊玉:“......沈棠,你......”

“媽,天熱,快上車。”陳一諾不想在公共場合看母親跟人吵架,她打斷母親,拉著母親胳膊往前走。

“你幹什麽呢。”坐上車,樊玉不滿女兒剛才的舉動。

陳一諾遞瓶水給母親,“你說不過沈棠的。幹嘛還要找氣受。”

樊玉今天的高興也就持續了半個鐘頭,從主持人宣布比賽成績到剛才遇到沈棠前。

公司拍戲的資金鏈斷了,她想盡了辦法,還是無濟於事。

女兒去找了陳南勁,然而陳南勁那句‘一起想辦法’,說了等於沒說。

口頭支票,誰不會開。

“你先回家休息,這段時間都累得瘦了。我還有事,晚上可能沒時間陪你吃飯。”

陳一諾看著母親,“又要去拉投資?”

“算是。”樊玉沒瞞著女兒,“我去找你爸。”她窮途末路了,他再狠心也不至於眼睜睜看她破產。

把陳一諾送回家,樊玉自己驅車去了陳南勁公司。

還不到七點鐘,陳南勁正在公司忙。

面對這位不速之客,秘書也不敢攔著不給進來。

等她跟陳南勁匯報時,樊玉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門大敞,已經面對面看到了,總不好再說沒空。

陳南勁示意秘書去忙。

門沒關,還像之前那樣敞開。

“坐吧。”陳南勁客氣道,給她倒了杯茶。

樊玉無心喝茶,也沒空敘舊,她直奔主題,“前幾天聽一諾說,她來找你了,具體什麽事我想也不用再多說。”

“嗯,了解一些。”陳南勁把茶放在她跟前的茶幾上,他坐她對面。

他這副架勢,比她見的那些投資人都高高在上,樊玉心裏不爽,可眼下有求於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跟他吵跟他鬧。

她喝了幾口水壓壓火氣,“我公司的那幾個項目,你要說沒投資價值,那就是昧著良心了。真要沒價值,我怎麽可能拿錢打水漂?”

陳南勁不予回應。

樊玉:“你倒是說句話。萬不得已,我不會來找你。”

陳南勁反問:“你想讓我說什麽?”

樊玉不跟他爭辯,“你就當是幫忙,先把我在拍的那部劇的資金解決了。分成一分都不會少你的。罪魁禍首是你閨女沈棠,不然我至於這麽被動?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拉投資都拉不來。”

陳南勁無動於衷:“棠棠那樣對你公司,肯定是你期間又對她做了什麽。你對她下黑手時從來也沒問過我同不同意,現在她反過來對付你時,你又要讓我這個做爸爸的幫你。你自己覺得合不合適?”

一句一句,冷漠至極。

樊玉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冰渣子,挫傷著喉嚨。“你真就見死不救,心腸這麽硬?”

陳南勁:“沈棠公司最近也在投拍電影,你可以到她那看看,有沒有可能能拉到投資。”

樊玉冷笑出來,盯著眼前這個跟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男人,那樣陌生,仿佛她從來就沒將他看透過。

“陳南勁,你讓我去求沈棠?你還是人嗎?”

陳南勁沒接話,盡在了沈默中。

--

晚上九點鐘,這個城市還在忙碌著。

蔣城聿今晚加班,正在回家路上。

謝昀呈給他打來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去小島,再不過去的話,他就讓人把玉米掰下來。

不能再放了。

蔣城聿看著車窗外,“下周才有空過去,我要先陪棠棠回家看爺爺,爺爺離開快一周年。”

電話裏安靜了一瞬。

謝昀呈:“不著急,等你們過來再收。”

時間總是過得那樣快,不知不覺一年就這樣過來。

蔣城聿到家時,沈棠正在書房埋頭寫東西,嘴角帶笑,全神貫註,他到了書房門口她都聽到腳步聲。

蔣城聿在門邊站了幾分鐘,沈棠不知道在想什麽,微微咬著唇,嘴角笑意更濃。

‘叩叩’,蔣城聿敲了兩下。

沈棠慌裏慌張,忙把手裏的紙反扣,拿了一本書攤開在上面。

被嚇得心臟怦怦直跳,她聲討他:“你回來怎麽一點也沒動靜!”

蔣城聿走進來,“我還想問你,怎麽不在樓下等我,我在門口站了快四分鐘,你頭也不擡。”

“在寫什麽,能不能給我看看?”

沈棠兩手捂著,還沒想好要不要給他看。

她不像往常,看到他就往他懷裏粘。

蔣城聿靠在桌沿,“我看看是什麽,都能超過我地位了。”

沈棠看著他,手裏還緊緊護著那張紙,“我還沒畫好。”其實整幅畫面已經勾勒出來,有點小細節還沒處理好。

“你等等,行不行?”

“行。”蔣城聿在她唇上親了下,走到書架前挑書,“我給你挑幾本書帶辦公室,你那個書櫃空空的。”

“莉姐說,等她有空給我淘,看有沒有稱斤賣的。”

“......”蔣城聿拿了一本英文的投資類的書,不知道是放下還是要繼續挑,“你是讓莉姐給你淘,還是從我書架裏拿。”

“要你給我挑的,你挑什麽我就看什麽,看完我再寫讀後感。”沈棠補充那幅畫的小細節,拿胳膊懸空擋住,生怕蔣城聿看到她在畫什麽。

聽她這麽一說,蔣城聿認真給她挑選。“記得你說的話,看完給我讀後感。”

“肯定的呀,我答應你的哪件沒做到。”

十分鐘後,蔣城聿挑好了書,沈棠也補充好了小細節。

“可以看了。”沈棠把畫遞給他。

蔣城聿放下書,接過那張紙。

算是鋼筆畫,看不出有一點繪畫基礎,很有童真。

“中間的兩個人是我和你?”

“嗯。”沈棠蓋上筆帽,“我畫的是抽象畫。”

蔣城聿:“你這要不歸為抽象,也實在看不出是我。”

沈棠笑,拿鋼筆敲他。

蔣城聿終於看到了這幅畫的重點,在遠處的草地上,還有個女孩兒,正在彈鋼琴。

“這是我們女兒?”

沈棠點頭,“你能認得出那是那架鋼琴吧?”

“邊上不是有文字提示?”

“......”

蔣城聿一手拿著畫,騰出戴著戒指的那只手摩挲著她臉頰,“沒有‘鋼琴’這兩個字我也認得出你畫的是什麽。”

隨後,他把這幅畫拍下來,設置成手機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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