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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簡順利和賓利先生結婚,夫妻幸福恩愛,我是說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麽到時候,我也會願意盡量放下對賓利先生兩個姐妹的惡感。至於達西先生,我雖然無法停止討厭他,但總會以禮相待。”

總之,要她現在對賓利小姐她們有所好感,又或者說是討好那些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瑪麗嘆息,“好吧,驕傲的麗茲小姐,相信我們的姐姐簡,將會十分感激到時候你的退讓。”

“我怎麽覺得你並不是在誇獎我?”伊麗莎白問道。

瑪麗回答,“我只是認為,如果你從現在就可以退讓一點的話,那會更好。”

“瑪麗,我覺得你變得越來越無法理解。對方看不起我們,我們就要去討好她們,你認為我們討好她們,就能讓簡得到幸福嗎?”伊麗莎白語氣有些無法理解瑪麗的想法,她甚至因此覺得有些憤怒。

賓利先生的兩個姐妹可是半點不如賓利先生,包括賓利先生的摯友達西,也是一個報覆心強的陰險之人。如果賓利先生與簡的事情還沒定下來,她又有什麽必要放下自己的驕傲,要盡量對那些她原本就討厭的人產生好感?

瑪麗扶額,有些無力地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在這個問題上再討論下去,麗茲,我認為你太固執己見了。”

“我只是堅持自己的看法與立場。”伊麗莎白反駁。

好吧,任何一個固執的人,都會認為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並且每個試圖改變她看法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她的敵人。為了保險起見,瑪麗覺得她暫時還是遠離伊麗莎白,不要和她在這些問題上交流比較好。

“我去看看媽媽。”瑪麗說。

伊麗莎白也沒有意思要和瑪麗繼續討論,“我去找簡。”

於是,兩姐妹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班內特太太對今晚的舞會十分滿意,她和盧卡斯太太站在一起,望著簡和賓利先生所在的地方,臉上盡是笑容。不用靠近班內特太太,瑪麗就能想象到現在的班內特太太,正在幻想著簡將要成為這棟房子的女主人的美好畫面,她甚至已經開始手舞足蹈地跟盧卡斯太太描繪這件事情了。

……頭疼,該怎麽辦?

瑪麗繼續搜索她的家人,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她的兩個妹妹正在和一堆紅色制服的男人一起玩耍,不時地哈哈大笑,惹來了不少人的側目。再看柯斯林先生,還好,他依然在和夏綠蒂聊天。

這樣下去,不是什麽好事。賓利先生身邊的人對她們一家人的態度已經夠輕蔑了,如果再鬧出點什麽笑話來,簡和賓利先生還能有發展嗎?

身為一個現代人,瑪麗覺得即使她在這裏生活了大半年,但仍舊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但她想,如果她是賓利先生的朋友,不論是簡有多麽迷人,如果要選簡作為未來的另一半,她也會勸他慎重考慮。但不同的是,她現在處於的是簡的立場,甚至也是在自己的立場,即使是這樣,她也認為如果她的兩個妹妹和媽媽再繼續這樣下去,簡就算現在出嫁有望也很快會變得出嫁無望。

這時,班內特先生也從一群老紳士中離開,見瑪麗沒有去找她的姐妹們玩,也沒有去跳舞,更沒有去表演她過去一向都喜歡的才藝,不免有些意外。

“瑪麗。”

“爸爸。”

瑪麗轉身,望向班內特先生。

“怎麽不去玩?”班內特先生問。

瑪麗笑著說:“我已經跳了兩場舞,但是感覺有些累了,歇一會兒。爸爸,媽媽和盧卡斯太太聊得正高興呢。”

班內特先生聞言,在場內搜索班內特太太的身影,見她正在神采飛揚地說著話。班內特先生揚眉,說道:“她十分高興。”

“……”瞎子都看到班內特太太現在真的很高興好麽?

瑪麗內心止不住的嘆息,又擡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她得想想該怎麽做……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的心裏有些亂。

“頭疼?”班內特先生問。

瑪麗望向班內特先生,又望了望不遠處的班內特太太,忍不住點頭,“嗯。”

她是有點頭疼,但不是十分頭疼。不過,她光是想到等下大夥兒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十分頭疼,因為她已經能想象到班內特太太會在盧卡斯太太面前各種炫耀,她對這個尼日斐花園的主人賓利先生是如何的滿意……但那是另一個層面上的頭疼了。

班內特先生望了她一眼,問:“很難受?”

瑪麗望著班內特先生,腦海裏忽然閃出了一個想法,她皺著眉頭,再次點頭。

班內特先生皺著眉頭,“能撐到舞會結束嗎?”

“若不是擔心會讓主人覺得我失禮,我想現在就回去。”為了以求逼真,她的身體還晃了下,然後手扶著旁邊的墻。

班內特先生輕皺著眉頭,然後說道:“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班內特先生直接去了班內特太太的地方,說了幾句,班內特太太就神色有些急匆匆地跑過來,“瑪麗,你怎麽了?你爸爸說你頭疼,讓我過來看看你。”

“我頭疼。”瑪麗說。

班內特太太露出了和班內特先生一樣的神情,兩道眉毛十分糾結,“可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離開這裏,還沒吃晚飯呢。”

還吃晚飯呢?瑪麗汗顏,她就是不想在這兒吃晚飯好嗎?

“不,媽媽,我十分難受,我不止頭疼,我還想吐。”說著,瑪麗的聲音也變得虛弱。

班內特太太一聽,登時焦急起來,“想吐?那可怎麽辦?你可不能吐在這兒,那太難看了。”

“……”難道班內特太太關註的重點不應該是她頭疼又想吐,應該是已經病得十分嚴重,急需要休息了嗎?果然是兩人的邏輯不太一樣,瑪麗心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十分難受地跟班內特太太說:“我想回家。”

“啊?”班內特太太楞住。

瑪麗說:“媽媽,我十分難過。你是那麽偉大的媽媽,那麽疼愛女兒,現在你其中的一個女兒被病痛所折磨,她想回去休息,難道你都不能滿足她這個願望嗎?”

班內特太太被那麽一番話弄得有些發暈,但她心裏還是不願意現在就走,因為如果瑪麗走的話,很可能她們一家人都要離開了。在班內特太太心中,這個舞會可是賓利先生為了奉承簡而舉辦的,她還沒在盧卡斯太太她們面前炫耀夠本呢。就這樣離開,她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

“乖瑪麗,你忍忍。我們中途離開,對主人家太失禮了。”

“賓利先生是那樣一個和藹可親的人,他當然是能諒解我們會中途離開的。”瑪麗說。

而這時,賓利小姐剛好路過,聽到她們的話,停住了腳步,看都沒看向班內特太太,直接問瑪麗:“瑪麗小姐,你們想離開?”

一個還沒搞定,就來了另一個。瑪麗微汗,臉上繼續保持著難受的神情,“賓利小姐,不知道什麽原因,我頭疼得厲害。”

賓利小姐一楞,隨即表示她太能理解頭疼的痛苦了,如果瑪麗想要提前離開,她願意讓人去安排馬車。

這邊的班內特太太聞言,瞬間變臉,使勁兒朝瑪麗使眼色,只是瑪麗當做什麽都沒看到,直接跟賓利小姐道謝,讓她去準備馬車。

賓利小姐才離開,班內特太太就忍不住責怪瑪麗,“瑪麗,你瘋了,這是多麽好的一個社交的機會!你頭疼可以歇息一會兒,你怎麽可以剝奪你姐妹們的快樂時光?!”

瑪麗靠在墻上,也不知道是裝得太傳神,她是真覺得不太舒服。“媽媽,我真的無法忍受。我想我頭疼起來就像你那脆弱的神經犯起病來一樣,我頭疼,聽到這些音樂聲人聲,就想抓狂。你想我在這裏尖叫起來嗎?”

“但你也不至於現在就走!”班內特太太幾乎要尖叫。

“你們怎麽了?”這時,一家之主適時出現。

班內特太太急得跳腳,直接跟班內特先生說了瑪麗自作主張的事情,完了,她還說道:“怎麽辦?班內特先生,我們真的要離開嗎?”

班內特先生望向瑪麗。

瑪麗靠在墻上,跟班內特先生對視著。

“你覺得真的無法撐下去,一定要離開?”班內特先生問。

瑪麗點頭。

於是,一家之主沈吟了片刻,然後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班內特先生!”

班內特太太忍不住抗議,但是班內特先生手一揚,表示抗議無效。

總之,舞會的這天晚上,因為瑪麗的頭疼,讓班內特的一家包括柯斯林先生,連晚飯都還沒吃就離開了尼日斐花園。

Chapter 32

從一穿越開始,瑪麗就覺得穿越大神並不偏愛她,但她心裏總是慶幸的,譬如說至少穿越大神給了她一具健康的身體。但!到今晚,她終於放棄對穿越大神徹底失望,她棒棒的身體這時候好像生病了。

她開始只是裝頭疼,誰知道後來是真的頭疼!再後來,還很幹脆地發起燒來,燒得昏昏沈沈,意識模糊,直到深夜才清醒。醒來,發現她的兩個姐姐正在守著她,兩個人說著悄悄話。

她動了動,想要起來,伊麗莎白和簡馬上就察覺了。

“可醒了。”簡站起來,俯身扶著瑪麗半坐起來,伊麗莎白去倒了一杯水地給她。

瑪麗接過水,將那杯水喝了大半,然後看向坐在她床邊的簡和伊麗莎白,抱歉說道:“簡,麗茲,真的抱歉,因為我的原因,你們都沒能在舞會上好好玩。”裝病裝出病來,能有比她更悲催的嗎?瑪麗淚奔。

簡微笑著說道:“說什麽話呢?生病了就是應該要回家裏休息的呀。”

“簡說的對,而且舞會上沒什麽好玩的。”伊麗莎白說道。因為舞會上沒有韋翰先生,她原本可是抱著要征服韋翰先生的心情去的,誰知道去到了才知道他根本就沒去。

“你當然覺得沒什麽好玩的。”瑪麗笑著說,“可是簡好不容易才跟賓利先生見一次面呢。”她對簡和伊麗莎白是真的抱歉,至於那兩個小的,就算了吧。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就算少玩一會兒,也不會對她們造成什麽損失。

“我跟他已經聊了很久了,沒關系的。”簡微笑著說。

伊麗莎白說道:“你說頭疼要回來,我倒是松了一口氣。你知道嗎?賓利小姐安排好了馬車的時候,柯斯林先生居然正打算去見達西先生,你覺得他那樣的怪人,達西先生會理睬他嗎?就他那性格,到了達西先生面前,也只有鬧笑話的份。”

瑪麗不解:“柯斯林先生為什麽要去見達西先生呀?”

簡說道:“我們之前也不知道,到剛才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達西先生是凱瑟琳夫人的侄子。”

“這樣啊……”瑪麗眨了眨眼。

“就是這樣,但柯斯林先生想要去見達西先生,難道不會太唐突了嗎?他那樣的性格,只會在達西先生面前鬧笑話而已。所以,你病得很及時,他還沒來得及去見達西先生,雖然他在馬車上一直表示沒見到達西先生很遺憾,但我十分樂見這樣的情況。”伊麗莎白笑著說道。當時柯斯林先生已經打算不顧她的勸阻一定要去見見達西先生,但無奈班內特先生親自過來請他一道回來朗博恩,柯斯林先生原本就是以班內特家的親戚身份參加舞會,只好打消當時要去見達西先生的想法,悻悻地跟著馬車一起回來。

瑪麗靠在床頭上,聲音中還帶著虛弱,“我已經可以想到在他心中,我的形象再也無法挽回了。”何止無法挽回,如果可以打分的話,她大概早就是負值了。”

伊麗莎白笑了起來,將她手中的水杯拿走,說道:“相信我,你會為了自己在他心中無可挽回的形象而慶幸的。”

說到這個,瑪麗倒是很認同。要是有個好印象那還真倒黴,她雖然會虛榮心發作,希望有個男士來朝她獻殷勤,但是如果那個人時柯斯林先生……那她還是寧願不要有人來獻殷勤了。

“哦,麗茲,請不要這樣說。”簡忍不住制止這兩姐妹,都越說越離譜了。

瑪麗望向簡,“那不說柯斯林先生,我剛才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在說悄悄話。”

“病人需要休息。”伊麗莎白瞪向瑪麗。

瑪麗擡頭,很無辜地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可我才睡醒。”

“那就繼續睡!”

“人家睡不著嘛,親愛的麗茲,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快告訴我你們剛才說了什麽悄悄話嘛。”

伊麗莎白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瞪向瑪麗,瑪麗半仰著頭,有些可憐兮兮地望著她,“說嘛,說嘛。”最後一個字,她自己都能感覺到時自帶一串浪蕩的波浪線,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簡見狀,忍不住笑,說道:“其實也沒說什麽,就是說我晚上我和賓利先生聊天。”

“嗯?”

“因為之前我們討論過賓利先生到底認不認識韋翰先生的問題,我今晚問過賓利先生,他說那天在麥裏屯他是第一次看到韋翰先生。賓利先生對韋翰先生的事情,並不了解,至於他和達西先生之間的事情,達西先生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所以賓利先生也無從得知。但賓利先生說,他可以用認可擔保達西先生的為人。”簡說。

“可你也說了,賓利先生也說了老達西先生的遺囑上說到了一個牧師的職位,那個職位,就是要給韋翰先生。”

“麗茲,賓利先生說那是有條件的。”

“有什麽條件?”伊麗莎白問。

“詳細情況賓利先生也不記得了,他與韋翰先生並不熟悉,即使達西先生說起過,他也不可能會記得很清楚。”簡有些無奈地說道。

每次一說到韋翰和達西的事情,伊麗莎白都免不了有些激動,她看向簡,說道:“雖然我認為賓利先生是個君子,可他也免不了會袒護他的朋友。雖然他願意以人格擔保達西先生的為人,可他對這些事情的細節卻有記不清楚,那並不具有說服力。我無法因此而改變原本對那兩位先生的看法。”

“麗茲,從賓利先生和賓利小姐的言辭中,我能感覺到韋翰先生恐怕不是什麽正經的好人。”簡皺著眉頭,有些擔憂地說道。

伊麗莎白幾乎要提高音量,“他們都受到了達西先生的蒙蔽,當然是站在達西先生的立場說話。賓利小姐今晚在舞會上還找我聊天,告訴我韋翰先生不過是老達西先生的賬房的兒子。難道一個人出身不好,就活該被別人虧待中傷嗎?她以為我會因此改變對韋翰先生的看法,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麗茲……”

瑪麗看得目瞪口呆,早就知道伊麗莎白對韋翰有好感,但是有好感到了這樣不顧一切去維護他的地步,是不是發展得有些快了?

伊麗莎白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總之,我堅持自己的看法。”

瑪麗跟簡對視一眼,然後瑪麗說:“這兩天我們的話題總是在圍繞韋翰先生轉,既然我們對他的觀感不一,以後還是盡量別提起他吧。”

簡微笑著點頭。

伊麗莎白見狀,臉色也緩了下來,看向簡,說道:“剛才一直都想問你,今晚和賓利先生相處得是否愉快的,但是一直都有事情,我還來不及問。”

簡聽到話題扯到她的身上,一怔,但隨即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我今晚與賓利先生聊得十分愉快。你們知道的,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又很隨和。我雖然不敢奢望些什麽,但是……”簡咬了咬下唇,然後又說道:“但是我並不反感和他有進一步的交往。”

瑪麗聞言,心裏也覺得安慰,最關心的事情得到了回覆,心神一松,腦袋又開始昏沈,擡手掩了個哈欠。

簡伸手摸了摸瑪麗的額頭,“天哪,還是很燙,瑪麗,你感覺怎樣?”

簡伸手碰了碰瑪麗的額頭,“天哪,還是好燙。瑪麗,你感覺怎樣?”

瑪麗擡手揉了揉眼睛,“還好,就是感覺身上好酸,沒什麽關系,大概明天就會好。”發燒嘛,當前會酸……這個基本常識,她還是有的。

簡皺著眉頭,“如果明天還不好,就讓爸爸去請醫生來。”

“嗯。”瑪麗應了聲,然後身體往下躺,“我先睡一會兒。你們倆還不睡嗎?”

伊麗莎白幫她掖好被子,“你管好自己就行了,還管別人那麽多。”

“我這不是關心你們嘛……”瑪麗咕噥著,臉往枕頭上蹭了蹭,然後閉上眼睛。

瑪麗不病則已,一病就是連續發燒了好幾天,躺在床上昏昏沈沈的,而在她生病期間,班內特家裏發生了好幾件事情。柯斯林先生終於正式向伊麗莎白求婚,但是被伊麗莎白嚴肅地拒絕了,班內特先生對這個他偏愛有加的女兒的拒絕行為表示很滿意,但是班內特太太氣瘋了。然後伊麗莎白拒絕完柯斯林先生的求婚沒兩天,又說是夏綠蒂答應了柯斯林的求婚,原本就氣瘋了的班內特太太於是就很幹脆地病了。家裏有兩個病人,登時亂成一團,幸好這時的瑪麗雖然還沒完全康覆,但也好得差不多了,否則這個家真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此時的伊麗莎白聽到了柯斯林先生宣布他將要和夏綠蒂結婚的消息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直奔盧卡斯莊園。

班內特太太氣得躺在床上,莉迪亞和凱瑟琳還是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後來被班內特先生斥責了一頓,凱瑟琳收斂了許多,莉迪亞見沒伴兒陪她鬧騰,也總算是安分了一點。

簡正從班內特太太房中出來,見到瑪麗詢問的眼神,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柯斯林先生真的不該在這個時候宣布他要和夏綠蒂結婚的事情的。”簡嘆息著說道。

瑪麗說:“柯斯林的想法可不是誰都能理解得了的。”正如那時候伊麗莎白以為她拒絕了柯斯林的求婚之後,柯斯林就會礙於兩人難堪的局面離開朗博恩,可柯斯林先生卻還是狀若無事地住了下來,回頭就跟夏綠蒂求婚了。

簡說:“媽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願她能早些想明白。”

瑪麗嘆息著說道:“要想班內特太太想明白,除非天降喜事,說是賓利先生要和你結婚了。”

“瑪麗,你別總是胡說八道。”簡有些無奈。

瑪麗說:“我不是在胡說八道,簡,我們不說麗茲和柯斯林先生他們這些事情了,你和賓利先生之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簡一楞。

瑪麗幹脆挽著簡的手往離屋子不遠的矮樹林走去,“這幾天我一直悶在屋子裏,都快發黴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現在班內特家裏的人,對現在的這個瑪麗,似乎早已習慣,她有什麽脫線的行為,也不以為然。而且瑪麗已經搬到了簡和伊麗莎白的房間裏好幾個月,簡對這個妹妹的了解,也越來越多,她當然知道瑪麗不會無端端拖著她出去散步。

“瑪麗,你有事情?”簡問。

瑪麗也不掩飾她的意思,“對,麗茲拒絕了柯斯林先生的求婚,可你呢?簡,你和賓利先生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我能怎麽想,你之前說過的事情,我也想過。至於面對卡洛琳和露依莎,也並不是像之前那樣不自在。尤其是卡洛琳,其實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簡微笑著說道。

瑪麗側頭,問道:“那賓利先生呢?你是否想好了讓他知道你對他的特殊?”

簡一怔,望向瑪麗,然後說道:“雖然我心裏希望我們可以進一步發展,但若是要我暗示他,我……”簡皺著眉頭,頗為掙紮的模樣,沒有再往下說。

簡不說話,瑪麗也沒有搭腔。兩人走在矮樹林裏,腳下踩到地上的枯枝,發出樹枝斷裂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瑪麗忽然問:“簡,你知道尼日斐舉辦舞會的晚上,我為什麽不等舞會結束,非要回來嗎?”

簡有些愕然地看向瑪麗,難道不是因為她頭疼得不能忍受那樣的吵雜嗎?

瑪麗望著簡的神色,喟嘆著說道:“並不是我非要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但我當時那樣做,確實是為了你,簡。”

簡失笑,“瑪麗……”

“聽我說完好嗎?”瑪麗停下了腳步,那雙藍色的眼睛直直看向簡,覆雜的目光中含著真摯。

瑪麗見她不再說話,轉身,繼續慢悠悠地往前走,她說道:“或許你一直在跟賓利先生以及他的姐妹們聊天,並沒有看到我們的家人在舞會上的表現。我當時只是擔心她們會在舞會上鬧笑話,不,事實上,她們已經開始在鬧笑話了。我不知道你對我們的媽媽還有兩個妹妹到底是怎樣的態度,但我想,如果我心底希望你和賓利先生的事情順利一點,最好是將她們帶離舞會。”

簡睜大了眼睛,“瑪麗,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做,莉迪亞她們一向都是這樣,你當時將她們帶走了,但還是會有下一次。”

瑪麗扶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所以我問你到底想過要和賓利先生怎麽辦沒有?!”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簡皺著眉頭。

瑪麗很想暴走,但是這個時候,她覺得暴走也沒有用。簡太過善良,太過善良不是錯,但有時候太過善良,從另一個方面說明這個人……太單純,考慮事情可能不會想太多。

“當然有關系,別以為我不知道,每次媽媽和莉迪亞她們鬧笑話的時候,你和麗茲心裏都很窘迫,很不好意思,覺得很沒面子。當然,我也是這樣的,所以我說這話並沒有要責怪你們的意思。”瑪麗走得有些累了,剛好看見前面有一塊空地,幹脆走過去,在空地上坐下。

“我累了,休息一會兒,你也一起坐?”她擡頭問簡。

簡搖頭。

也是,簡可是淑女來的,怎麽可能像她這樣隨性。瑪麗見狀,也不勉強,繼續她剛才的話:“簡,那是我們的家人,你見到她們出醜,心中甚至都有嫌棄的感覺,更何況一個外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百裏挑一的可人兒,我承認。可任何一個有體面的人,如果要接受我們這樣的家庭,都需要一定的勇氣,你覺得呢?”那也是那天晚上她為什麽急於將班內特太太她們帶走的原因,或許她們一輩子都沒辦法改變那樣的毛病,但是至少,在賓利先生沒有完全感受到簡對他的心情時,她並不希望班內特太太她們在尼日斐的舞會上醜態盡顯。

“我……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簡皺著眉頭,輕聲說道。不管是她還是麗茲,都覺得沈浸在愛情中的彼此,只要接受對方就可以。

瑪麗也不管簡說了什麽,繼續自己的思路,有的話,她今天不說完不死心。

“不管之前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提出來了,你要開始想也不晚。賓利先生那麽喜歡你,任何人都能感覺到。甚至大家都認為你和他很有可能結婚。這個時候,你要適當地讓他知道你對他的在意。愛人能否包容你的好你的壞、是否能接受你的家庭,是在於他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多少情意。情意越多,他的勇氣就越大。而且你必須得承認,要他接受我們的家庭,或許他還會受到身邊的一些阻力。這種時候,你稍微的主動示好,或許能讓他更有信心與勇氣。”

其實愛情就是這樣不可理喻,當一個人決定要為一個人不顧一切時,必定是在這個人感受到了在對方心裏自己獨一無二,不管他是好是壞,在她心中,他最珍貴。

簡俯首,看著雙手抱膝,頭枕在膝蓋上的瑪麗。

瑪麗迎著她的視線,說道:“很多人甚至認為尼日斐花園的舞會是專門為你而開,賓利先生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那麽你呢?簡,你對他,該要怎麽回應,是否應該再慎重考慮一下?”

Chapter 33

當伊麗莎白去見完夏綠蒂回來的時候,簡和瑪麗也回去了。從矮樹林裏回去之後,簡一直都很沈默,但她一直都很安靜,所以大家也不以為意。伊麗莎白自從知道了柯林斯和夏綠蒂要訂婚的事情之後,心裏就不平靜,見完夏綠蒂之後,心裏更是難受。

伊麗莎白滿腹話語,不吐不快。

“我根本想不到夏綠蒂會和科斯林先生訂婚,這樣的事情在我看來,實在太荒唐。”伊麗莎白皺著眉頭,“可當我十分驚訝並去問夏綠蒂的時候,她問我難道柯林斯先生沒有得到我的賞識,難道就不能得到其他女人的賞識嗎?當時我雖然十分鎮定地否定了她的問題,並且祝福她和柯林斯先生的幸福美滿。但我心裏,實在難受。”

要是平時,伊麗莎白的事情,簡一定會很在意,並且給她安慰和建議。可是這個時候,她自己心裏也有事情想不明白,又或者說,她也意識到了一些以前她意識到但是卻從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而現在那些事情,被瑪麗在矮樹林裏挑明了,由不得她不去考慮。所以面對伊麗莎白說柯林斯和夏綠蒂訂婚的事情時,心裏煩亂的簡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她。

簡想了想,只好說道:“或許他們的結合並不是錯誤。”

伊麗莎白叫了起來,“可是夏綠蒂並不喜歡柯林斯先生,一段婚姻如果不是以感情為基礎,怎麽能獲得幸福?”停了停,她又說:“我並不是說夏綠蒂和柯林斯先生的婚姻不會幸福,但短短三天之內,柯林斯先生求了兩次婚,那已經是夠荒謬了,更荒謬的是夏綠蒂知道了這是件荒謬的事情,但她卻也答應了柯林斯先生的求婚。”

瑪麗搭腔:“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

伊麗莎白那雙黑亮的眸子看向瑪麗,說道:“夏綠蒂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誰都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可我……”

“可你沒想到她會跟世俗的人一樣屈就?”瑪麗一針見血地問道。

伊麗莎白一楞,然後說道:“我原本只是以為是柯林斯先生一廂情願,但卻沒想到她認為柯林斯先生不論是性格還是身份地位,她都認為和他結婚會得到幸福,我雖然一直知道我和夏綠蒂關於婚姻的看法不同,以前從來沒想過她的想法是這樣的。”

“她的想法是這樣的,難道很奇怪嗎?親愛的麗茲,夏綠蒂今年已經二十八歲。”瑪麗忍不住提醒。

“但她去屈就柯林斯先生,那簡直是自貶身價。我甚至不會認為她在這段婚姻當中,能獲得多大的幸福。”伊麗莎白說道。

簡說道:“有的事情在我們看來或許荒謬,但如果當事者認為那是合理的,我們也無從指責。我們無法看到柯林斯先生身上值得賞識的地方,並不代表夏綠蒂不能看到。”簡一向只會為別人說話,而不會指責別人。

伊麗莎白說:“簡,你想一想,如果今天來跟你求婚的男人,在三天前才跟另一個女人求婚,你怎麽看到他身上值得你賞識的地方?”

簡被伊麗莎白的話一噎,竟然無語以對。

瑪麗忍不住幫腔,“明明在討論夏綠蒂和柯林斯先生的事情,每個人的標準都不一樣,怎麽能扯到簡身上來?就算簡跟你一樣不可能接受柯林斯先生的求婚,也不代表夏綠蒂就是一樣的。”

伊麗莎白站了起來,表情十分失望而且痛心,“我只是沒想到夏綠蒂會像世俗的人們一樣,屈服於現實的利益。”

“難道你覺得夏綠蒂的做法很丟人?”瑪麗有些不讚同地問

伊麗莎白望向瑪麗,“她原本無須自貶身份,甚至,自取其辱。”

“麗茲,我不認為你說的就是對的。”瑪麗忍不住反駁,“按照你的說法,如果夏綠蒂和柯林斯先生的訂婚是夏綠蒂自貶身份、自取其辱,那麽盧卡斯先生和盧卡斯太太何必那麽高興?我承認我們都認為柯林斯先生並不是一個理想的對象,甚至長相普通如我,讓我現在選擇柯林斯先生,我都有種想要撞死算了的沖動。但我很慶幸,我還沒到必須要選擇的時候。”

“你什麽意思?”伊麗莎白皺著眉頭看向瑪麗。

簡聞言,也朝瑪麗看過去。

瑪麗聳了聳肩,幹脆說的更加直白,“我之所以不選擇柯林斯先生,也不想去討好他,是因為我還年輕。我今年不過才二十,即使我長的不好看,可我還不是老姑娘,我還有兩個姐姐還沒出嫁,我沒必要急著將自己嫁出去。但是夏綠蒂已經二十八歲了,她聰明懂理,但是她長相普通,沒有出色的美貌也沒有豐厚的嫁妝。現在有個各方面條件她認為不錯的人來向她求婚,她如果不答應,難道要留在盧卡斯莊園裏讓盧卡斯先生養她一輩子嗎?”

伊麗莎白說道:“每個人都會遇到真正懂得欣賞她的人。世俗的婚姻總是向現實妥協,夏綠蒂原本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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