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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球場上的幸村,也不是來探望同班的我,而是來看病的。
看病也就罷了,反正手冢的傷也不是一天兩天,他似乎每個月都會來東京醫院視察一兩次,能被我偶然撞見也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不可思議的是,這回來東京醫院不只是為了慣例的視察,而是因為他肩上的舊疾在幾天前覆發,疼痛難忍之下,才在家人的催促下來了。
所以當我在病房的走廊上和手冢打了招呼,趴在門上偷聽他和醫生的對話之後,就呆在了門口,直到他推開門撞見疑似在做變態行為的我,才不得不因突降的室溫抖了抖,清醒過來。
【……】我擡頭看著這個微瞇著琥珀色眼瞳,緊抿著雙唇抵抗傷痛的男生,不,或者應該稱他為男人更對,好半天才勉強笑了一下,語氣敷衍得連我自己也瞞不過,【……原來手冢你肩膀受傷了啊……】
我該對他說些什麽?不要太過操勞,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網球部的事情不用擔心,你的隊員會做好後盾?偶爾考慮一下自己,不要總是把團體放在最高位置?還是說,有責任心是很好,但是身體是最重要的財富?……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麽,都會是白說。那倒不如,什麽都不說比較好。
手冢似乎明白我在想些什麽,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恩。我會註意的。】便不再作聲。
【…………恩……】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什麽話,就像是魚在岸上一樣有口難言,最後,只得把嘴閉上止住念頭,側過身,給他讓出通道。
他看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如同一陣風刮過我身邊,絲毫沒有停留之意。
【!——等等!……手冢君…………】等我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出手把他給拽住了。興許是我的力道有點大,手冢的左臂肌肉抽搐了一下,眉頭也緊緊鎖著。
我連忙松開手,退後幾步,然後在他疑惑的視線中吞了吞口水,深深彎下腰:【……手冢君……拜托你,請保重身體!……但是如果手冢君真的很喜歡網球,很喜歡網球社的一切的話,請不要大意地繼續打網球吧!……我……我,我非常尊敬您的毅力、恒心……非常敬佩您對網球社所付出的一切,今後請您繼續快樂地打網球!真的!但是也請您保重身體,桃城英二他們肯定很擔心您!!……所以我……我……】
【……我知道了,】手冢打斷了我斷斷續續的後話,在我感受到頭頂溫暖的觸感的同時,擡頭,看見了一抹近在眼前的清麗絕倫的淺笑,如同清晨的薄霧,柔和了冷硬的邊緣線,【我不會大意的……謝謝你,小雨。】
【…………恩…………請……加油…………】我早已被剎那流露的真情所迷惑,整個人陷入了一團雲霧之中,不知是喜還是悲,只能迷迷糊糊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啜喏著發出幾個音,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講些什麽。
在原地呆站了好久,我才逐漸回過神,發現眼前早已沒了那清冷的身影,懊悔萬分羞愧不已地轉過頭想快點回房,忘記自己的再一次心血來潮。
這麽幾次的碰壁以來,我還是沒長教訓……剛才,我其實只要說完第一句便可,之後的話說了也是徒增煩惱。手冢不會聽我的話,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但是有的時候,即使明白這些道理,也會有無可奈何之類的情感,如果不說出來我就渾身難過,說不定會一輩子後悔沒有說出來。
……也罷也罷,反正我也只是說了我想說的,做了我想做的。真的講來,我也絕不會後悔剛才拉住他說出那番話。沒心沒肺也就沒心沒肺,至少,我每次做的都合著天地良心,沒有半點愧色。
更何況,手冢不是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我說謝謝了嗎?……那麽這回,我所做的並不是完全錯誤的吧?
想通後,我也就不會再糾結於此,只是為了剛才持續了一秒的眼福而感慨:手冢一笑真的是春暖花開啊!……雖然現在本來就是春天……
我笑容滿面地剛拐過一個彎,就看到了第二個熟人,一個和手冢有著千絲萬縷扯不開關系的人:【……——啊!不二周助你給我站住!】
淺栗色頭發的男生見沒躲過我的眼力,也隨即自然地轉身,瞇瞇眼乖巧地睜開,裏面是一汪盈盈淺淺的即將把我溺斃的海水:【……原來是小雨啊,好久不見。你的傷好一點了嗎?】
看著姿態,似乎是盡釋前嫌。但是憑我的腦袋,輕輕一轉就可以知道,這家夥還在記恨我之前說的三個願望呢……原因是我把那張照片覆印後賣給了眾多女生……好吧,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幸虧不二沒有收我版權費,不過他也不可能好心到獨自一個人來看望我。而幸村和他沒什麽關系,那麽……似乎只有一個可能性。
【不二啊,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心裏還是有那麽點點希望是這個答案,但是事實告訴我,顯然不是如此。
【不是呢~】不二笑得溫和,眼睛半瞇起,【我是來跟蹤手冢的哦~】
【……哎?!】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得那麽直白,連一點掩飾都沒有。這倒顯得我一開頭試探的那句話莫名其妙了……還是說,他想要的結果就是這個樣子?
不二睜開的眼睛美得令人目眩神迷,讓我的思考能力一下子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或許是我當初提出的最錯誤的要求也不一定:【手冢前幾天舊傷覆發,又一直勉強自己做訓練。我有點擔心就來看看……怎麽,小雨你也碰到手冢了嗎?】
【……啊……是啊,我剛才看到手冢進去看醫生,似乎情況沒有特別嚴重,】就怪了,那個醫生已經說下次千萬不能再勉強,要不然以後手臂擡不起來也不奇怪……但是,我不希望不二過於擔心,手冢一定不希望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如同幸村……【你不用太擔心啦,手冢他應該馬上會好起來的……哈哈,手冢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大意呢。】……我倒希望他一直大意下去,那些狗屁責任感快點滾蛋。
【……小雨,你真的很不會說謊呢……呵呵,手冢的傷我都很清楚哦,你就不用……幫他掩飾了。】
【哎?……你在說什麽啊,什麽說謊,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糟了,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碰到過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說出來的話也明顯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連普通人也能看出來不對勁,更別提是這個精道的不二了。
所以我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覺得瞞不過,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是啊,你也應該想到了,手冢這次傷得很重……醫生已經對他嚴厲警告過了。】
【……是嗎,雖然我早就想到了。手冢那家夥,回家之後據說也在拼命訓練……弄到這步田地,也算是預料之中……不過,這次他真的有點過了。】不二睜開的眼中是不斷變幻的神采,最後一句念叨有些嚴肅。
【咦?他做了什麽嗎?】
不二從自我思緒中轉過來,看了我一眼,隨後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周末和越前打了場。指導賽而已……今後越前應當也會迅速成長起來吧。】
【!——】
是那場比賽!……在車站旁的網球場內,落日,彩霞,兩人的汗水、喘息,累倒在地的龍馬……還有,忍著痛楚直到最後一刻的青學帝王。這些,我又怎麽可能忘記,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我沈默了許久,內心酸澀怪異的情感讓我在不二走之前問了他:【不二……為什麽不阻止他?如果他平時不訓練,如果他不勉強自己,他的傷早就可以痊愈了,對嗎?那你又為什麽不阻止他?!】我只是個旁人無力阻止,但如果是你的話,就完全可以讓他不那麽亂來了啊!
不二看著我的神色從激動轉為平靜,那張熊臉上的含義深刻地讓我捉摸不透,或者說,我也從沒讀懂過:【小雨,你不是也說了嗎:希望你繼續快樂地打網球。網球對我們來說,都是近乎於生命的東西。手冢對此的執著……也不是我可以過問的呢。】
所以,沒辦法阻攔他。所以,我只能看著他受傷轉去德國。所以,半年之後,我就同這群少年毫無瓜葛了……連不二他們都不能做些什麽,我又能幹什麽呢?連不二他們都支持手冢,我又有什麽權利反對呢?
……這個該死的讓人恨不起來的冰山男,我看著都替他感到累!為什麽他就一定要有責任感,一定要那麽頑固堅持把人類社會團隊的重任都挑起來呢?難道他以為自己是水牛啊?!
【呼——……不二君,其實,手冢有排上過我“最不想要嫁的(動漫)人(物)”排行榜第一名,】我嘆了好大一口氣,才沒有剛才那麽郁悶。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亂想,這是生存的基本準則,【要問我為什麽的話……是因為手冢君他太有責任感了。】
【……有責任感不好嗎?】
看著笑瞇瞇的熊,我也放松身體,抵住身後的窗臺:【責任感這種東西對社會、國家、集體,還有無愛的家庭是挺好,至少是維系脆弱關系的保證之一。但我覺得,對於真正喜歡、執著的東西,即使沒有責任感也無所謂。】
【喜歡網球,難道要出於責任感去打網球嗎?喜歡一個人,難道要出於責任感和他(她)組建一個家庭嗎?……打個比方,如果手冢喜歡上了一個人,並與其結為夫妻(其實我想說夫夫),那麽他就一定會把那個人視作自己非常重要的另一半,對嗎?】
【……依照手冢的性格來說,的確如此。】不二饒有興味地聽著我的剖析,在我詢問時也毫不吝嗇給出了答案。
【然後,因為手冢是個有責任感的人,所以他會為集體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另一半。如果有一天,他喜歡上的人問他“你是喜歡網球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是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的時候,他該怎麽回答?】
見不二默不作聲,我膽子也越發的大:【我不知道手冢會怎麽回答,正常男性會怎麽回答。也許不二你也覺得這種問題非常愚蠢,問出來的人太過自私。但是如果是我,一定會說“你更重要,世界上沒有東西能和你相比”。因為人只有一個,追逐夢想的機會有很多。而國家集體,在我看來絕對沒有自己深愛著的人重要。】
【不過手冢不一樣,他恐怕會為了集體,為了青學,為了網球部,舍棄自己肩肘的下半生。所以手冢不是一個可取之人。】
【所以不二啊……你真的要好好考慮,再接受手冢君哦!】
【……】原本還算在認真聆聽的不二,聽了前面一段話後陷入了短暫的沈思,在聽到我最後一句話時,馬上就把頭向我這邊偏了一個角度,笑容美麗無瑕,【啊呀,小雨啊,你這是什麽意思呢?接受手冢?……呵呵,我不太懂呢~】
看見他明顯就是已經了解了一層意思,卻故意裝作不明白來套我的話,我只能扭捏了幾下,想著怎樣才能在不讓他難堪尷尬害羞的前提下,說出祝福與鼓勵:【呃……那個,就是說……不二,我是支持你的……雖然手冢那座冰山看起來很難融化,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大膽追求吧!看手冢君那個樣子,應該也是把你放在心上的!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你是說,你認為我喜歡手冢?】不二的表情有點扭曲。
【咦?難道不是嗎?】因為手冢和不二上下學都會一起走,據說他們是竹馬竹馬。很明顯平時訓練,手冢對不二是較為寬容的,不二也常常跟在手冢身後,有時候下課也會來找手冢,可以說他們倆的感情絕對不比真田和幸村的差。再加上兩個美男帥哥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副天男下凡圖,唯美的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我一直都認為冢不二是王道。雖然不二冢似乎更加萌……是個人都知道,不二周助是手冢國光的好基友。我以為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呢。
但顯然,站在我跟前的不二·半瞇著眼的·周助並不是那麽想的。他的笑容有誇大化的趨勢,讓我的雞皮疙瘩在一瞬間全部起立敬禮:【哎呀,小雨啊,你這可就想錯了呢~我可是正常的喜歡女生的男生哦,手冢的話……我倒覺得他很喜歡越前呢,或許你可以幫他們一把?】
【哎?……手冢喜歡越前?!天啊——】原來真正的事實真相是冢越嗎?本來我還只是將信將疑覺得這個網王的世界裏全是男的不發生點什麽事都對不起群眾大家……結果,原來奸情和激情是真的存在的嗎?!【雖然我對不二你很不正常這一點感到非常遺憾,但是非常謝謝你告訴我了這一驚天秘密!放心吧!我尊重你們男人的友誼,一定會幫助手冢君拐到越前的!!】
【……呵呵,那就拜托你了哦!】
不二那麽一攪和,弄得我先前憂郁郁悶的心情都煙消雲散,只剩下了能使正常人腦溢血的興奮沖動。匆匆和他道了別,就沖回了病房,繞著病床轉圈圈以冷卻吶喊著【冢越王道】的腦細胞。甚至在看到幸村精市的那一刻,還差點脫口而出【牽線紅娘最偉大!】之類的傻瓜發言。不過幸好的是,我的理智還沒有徹底飛走,至少管住我的嘴巴不算難事。等冷靜了幾秒,理智徹底回來之後,我才突然發現:我被不二周助耍了。
明明之前是在說他和手冢之間的暧昧,他卻只冒了幾個泡,就把我的思維拐向了越前身上。這種逃避的迂回曲折的說話技巧,更讓我懷疑他與手冢之間的暧昧。無論如何,下一次我絕不會讓他就這麽逃了!
我當晚下了決心,結果連續三天都沒有覆出計劃的機會。青學的那幾個有時也會來,但是不二周助這回是徹底不出面了。我問乾他怎麽不來,這個數據男也只會回答【不二有事,不能來了,托我給你帶個問候】……
這種借口是騙三歲小毛孩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上回那次談話戳中了你最難以啟齒害羞得不行的G點,就索性逃避我這個好心人的熱心幫助!哼,我告你不二周助,你再不快點下手的話等遲了不要哭著來找我!
……
……其實我一直急著想搞手冢的配對,也不過是希望有個人能夠在他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讓他可以稍稍放松對自己的約束和逼迫。雖然他遲早會去德國,但是我也希望在那之前,他的疼痛會少一點。
夥伴與朋友都無法做到這一點,甚至家人的勸解也不起作用,那麽,就只有愛著他並被他所愛的人才能有辦法了,不是嗎?
我那顆已經腐朽的心抱著這麽一絲期待,一只等到了創傷痊愈的那一天。
例行檢查之後,醫生說我已經痊愈了。在當天下午,跡部和忍足就前後幫我辦了出院手續,讓王叔接我回家。冰帝那群在我住院期間經常來探病的正選,據說是給我辦了個什麽慶祝出院的party……我在對他們無語的同時,也清醒地意識到了老百姓與這些貴族的不同。
我這回受的只是小傷,在床上躺了兩天就沒什麽大礙了,跡部他們卻硬是要讓我等到醫生準許之後再出院。連亞久津也仗著優紀的氣勢……不,應該說他本來就很有氣勢地威脅我讓我乖乖呆在醫院。連花音和藤田也紛紛前來探望,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恐怕會認為這病房裏的人快要去見閻王了呢。
本來也就無需勞師動眾,但是既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東西,定在晚上六點開始慶祝,我也就沒了意見,隨他們玩去了。
畢竟最近這些人都挺忙(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麽),大部分人,例如向日和慈郎,就完全是借著這個機會大吃特吃,大玩特玩。
冰帝的正選來了,我也就順便在當天下午邀請前來看望幸村的真田和立海大正選。鑒於幸村最近病情比較穩定,也讓他順便來熱鬧熱鬧……當然,慶祝之後他就要立馬回醫院的。
至於青學那幫人?早在一天前我就已經通知了乾貞治,借著他的大嘴巴,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青學網球部正選都預定要來,甚至連櫻乃和朋香也在我“無意”中的提醒下來了。畢竟一個慶祝會,只有我一個女的怎麽想怎麽奇怪。忍足也在我的堅持下,邀了幾個冰帝的女生來參加。
更別說當事人亞久津仁和她媽亞久津優紀,以及我的好友花音和他的男朋友藤田。那個日法混血島源也跟著一起來湊熱鬧。
一時間,預備人選人滿為患。
我的小房子是絕對塞不下那麽多人的,跡部大少爺就好心把自家宅院借了我一晚上。利息是……慈郎的蛋糕五份……我真搞不懂為什麽向跡部借房子,要還慈郎蛋糕。想來,也是因為跡部真的很寵愛慈郎吧?
於是,當我回家後再次被拖進跡部家的大門,被那群有點瘋狂的女仆擺弄來擺弄去就差把我兩只手臂都搞脫臼後,看到的就是跡部家寬闊別致的庭院裏,熙熙攘攘的人群……
啊……看來認識的人太多也不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算是補昨天的吧,總覺得自己越寫越慢……爭取要在放假結束之前寫到第三十六章啊!!!
☆、人滿為患的狂歡夜
傍晚六點,因為還是春夏之交,太陽落得比較早,現在只餘一線金色。當我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擺脫那群受跡部指示的女仆,穿上一貫的休閑服來到庭院的時候,不僅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驚嚇到了,更是被眼前堪稱華麗的景象所震懾。
跡部家的庭院很有格調,乳白色的大理石上被臨時蓋上了酒紅色地毯,除了周圍布置巧妙的樹叢草坪之外,還額外布置了一些花卉。幾張蓋著白布的圓桌均勻的散布在庭院中央,桌上各色美食在別致燈光的照耀下晶瑩閃亮,勾人食欲。
這一切的場景都美妙極了,不像個普通的慶祝會,倒像是個宴會!……只不過,在場各色不一的人群硬生生破壞了這種讓我渾身奇怪的上流氣息。
【啊——小雨小雨,你來啦~】第一個向我沖過來的是一天不見的菊丸英二,這只大貓沒有顧及身邊人無奈的視線,急匆匆向我撲過來。
當然,結果是被大石拉住了:【英二,不要太沖動,小雨她傷剛剛才好,你這樣的話她會舊傷覆發的!還有啊,小雨,你真的已經痊愈了嗎?如果沒有痊愈的話,還是再在醫院裏躺一周比較好啊……畢竟……】
【……好煩哦,這個雞蛋頭,】丸井這種時候還不忘叼著一根棒棒糖(據說是因為幸村說這種場合吹泡泡糖不大禮貌,就改成棒棒糖了……),嘴裏甜了,口頭還是沒饒人之處。
【什麽?!】菊丸一聽到這只小豬“侮辱”“最親愛”的大石,也不顧一臉黑線的我,蹬蹬蹬跑到丸井面前,那模樣十成十是個護主的小孩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大石!大石他是關心小雨才……】
【就算這樣,很煩就是很煩啊!哼,不就是青學嘛,前幾年也沒聽說你們有做出什麽成績,今年冠軍也一定屬於立海大!】切原赤也似乎無論講到什麽都能扯到網球。如果光看他的臉的話會覺得是個新出現的勁敵,但是就以他的這番話來看,也還是個以自己學校為榮的孩子而已。
【切原!太大意了!】
“磅”地一聲,傳說中的真田鐵拳出現了。
幸村坐在輪椅上(這是讓他出來玩的前提——bye醫生),在小海帶一片【啊!副部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也沒錯啊!啊不,我是錯了,請您不要再打了……】的哀叫中,緩緩綻放笑容,溫和地讓真田住手:【弦一郎,大家都還在,等回去再說吧。】
【回去之後,訓練加倍!】真田勉強按下了額頭上的青筋,把聲音重新調低,恢覆了正常沈穩的表情,倒是有一種穩重的感覺。想必這種地方他也來過不少,真田的家族不是泛泛之輩,也只有小海帶才能讓他在公眾場所失去耐心。
一邊的柳聽到真田的話後,很自覺地重覆了一句,在筆記上唰唰記著什麽:【切原赤也,訓練加倍。】
【啊?不要啊——】
【puri~切原,副部長的話你還是乖乖聽比較好哦~】
【什麽嘛,】一直和冰帝眾人站在一起飾演冰帝王子(就是身份高貴驕傲出眾的貴族公子形象)的向日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聲,【青學和立海大那幫人好吵!】
【呵呵,向日啊,畢竟不是冰帝的人,你也不能要求太多呀~】忍足的這句話明顯就是在火上澆油,希望目前狀況進一步惡化。
跡部似乎是認同他的觀點的,笑著撫了撫淚痣:【啊恩,真是不華麗的人!】
【哦——原來是華麗的跡部景吾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呢~】不二走上前,閉著眼睛的他只是表面溫順而已,【這幾天過得還好嗎?再過幾個星期,好像就是冰帝和青學的球賽了呢~】
【那也是在一個月之後。到時候給你們看看冰帝的實力。】宍戶硬邦邦地來了一句。
【……madamadane。】越前一直站在一邊喝ponta,這回倒是很有團體精神地和不二一致對外。
【恩……我也很期待和冰帝,以及青學的對戰呢。不過,勝者永遠都是王者立海大。】本來以為沈得住氣的柳生不知何時何地跑到了這邊,推了推眼鏡,如此說道。
【&……%#¥#@!】
不甘示弱的桃城也加入口頭對戰,總是和他頗有默契的海堂恐怕是處於不希望在對外這方面輸過他,也“嘶嘶”地過來了。
【好啦好啦,前輩們,】鳳就是個好脾氣,雖然目前狀況非常混亂,他也還是耐著性子,一邊顧慮這邊,一邊擔心那邊,看樣子似乎有點著急,【請不要吵了,小雨她……】
【是啊是啊,還是和睦相處比較——burning!極限地吵起來啊!!!】
【……】
本來以為溫和害羞的河村會自覺勸導不二他們,卻沒想到被不二塞上了根似乎是乾自帶的棍狀物體,就立馬臨陣倒戈。這家夥的雙重人格真的是太弱點了啊!
【……太大意了!集體繞這裏……】手冢應該是希望讓這群吵吵嚷嚷的人去跑圈,卻突然想起來這裏還是跡部他家,不熟悉路形,只好僵硬著作罷。
【真是太不華麗了!吶,kabaji!】
【Usu。】
……跡部啊,現在不是讓你來評判華不華麗的時候吧!還有樺地,不要老是寵著跡部他說什麽你都說是啊!!
【啊呀呀,呵呵,小雨,你這裏真是熱鬧呢~怎麽樣,能不能介紹給我幾個美少年?】
我無奈地看著還嫌不亂,似乎覺得非常享受青春的優紀,嘆了口氣:【……優紀姐姐……請你不要開玩笑了。】
【什麽開玩笑啊,】花音依舊是那副羞澀小女生的柔弱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符形象,【小雨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認識這堆美男的?難道說你之前說對亞久津沒興趣也是因為美男太多,無所謂了嗎?】
【……寺田花音!!不要以為你有了個準老公就來挑撥我!】
我恨恨地給了她一個白眼,沒有去看我吼出來後她頓時羞紅的臉以及她身旁同樣紅透了的藤田。這小倆口的甜甜蜜蜜看多了我還不長針眼!
亞久津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只是“哼”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誤會什麽。
不過……
【這裏還真的都是美少年啊……】我輕嘆了口氣,非常滿足地看著眼前雖然吵鬧,卻依舊養眼的“少年王子圖”,覺得此生無憾鳥。
【呃……那個,鄭學姐……謝謝你邀請我們來……】害羞的櫻乃小妹妹在我心情不錯的時候,扭捏著過來了,那四十五度的擡頭角度真的是恰到好處。至少,我有一瞬間還真的覺得龍馬不喜歡這個長相可愛性格溫順的小妹妹很可惜。
【啊——】這是一個我不熟悉的聲音,但是我可以從她的兩只辮子上看出來,這是小阪田朋香,【你就是櫻乃常常說到的鄭心雨學姐吧?!真的很謝謝你讓我們到這裏來誒!不過,你和龍馬少爺很熟嗎?】
【……一般一般啦,我想櫻乃會比我熟一點。】這個小姑娘真的是心直口快,想說啥就說啥,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在想什麽。
冰帝帶來的幾個女生一直都穿著華麗的服裝站在一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在場所有王子,似乎是沒有想到有這麽多和冰帝王子不相上下的王子。不過或許是礙於把她們帶來忍足,又或許是礙於這裏的主人跡部,都沒有多大動靜,只是站著默默地喝酒,看著這場奇怪的鬧劇。
我和櫻乃她們聊了一會兒,慶會就在跡部的一個響指下開始了。
【sa,盡情沈醉在本大爺華麗的宴會之下吧!】
……原來這個說到底也還是宴會嗎?一開始不是說是慶祝晚會結果最後還是變成宴會了嗎?!
我的內心反抗是無效的,眼前的眾人都在一聲令下之後停止了吵鬧,開始了今晚的享受。圓桌上的食物幾乎是一瞬間消失為殘渣,女仆們也源源不斷地換上新的食物。
【啊——這個真好吃~我不客氣地開動啦!】桃城往盤子裏塞了一堆東西,坨成了一坨小山,然後迅速張開血碰大口,哇哇猛吃。
【嘶~小心噎死你!】海堂這麽說著,嘴上也絲毫不落下,似乎是和桃城下了比誰吃得快的賭註。
越前在嘗試酒杯裏的葡萄汁,看那樣子味道應該不錯。櫻乃和朋香都要了一碟小蛋糕,吃得頗為開心。
至於優紀,她忙著吃那些高級料理,邊吃還邊逼迫亞久津張開嘴,在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狀態下餵了一口小牛排。花音竊竊笑著,和藤田在那裏小聲聊天。而島源,現在正和跡部聊得歡快。碰到了一個精通各國語言包括法語的有品位的帥哥,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情吧。
幸村比較可憐,因為病的關系,很多食物都禁止食用,只能在那裏拿著一杯清淡口味的果汁,坐著和真田聊天。那幾個小動物,我是說慈郎、丸井、向日,還有菊丸,都撲到了甜食堆裏,吃得滿臉都是奶油。
大石碎碎叨叨地幫他們找來紙巾擦幹凈嘴巴。
這裏的食物也有符合桑原口味的品種,除了美味的日本料理外,還真的有巴西菜。據說是島源幫著做的。河村帶來的壽司也有了用武之地。
【呵呵,小雨,你呆站在這裏幹什麽呢?難道肚子不餓嗎?】在我楞神看著場地傷心奧鏡像的時候,不二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的身後,足足把我嚇了一大跳。
【……呼,原來是不二啊,不要無緣無故嚇我啊!】
看見我安慰自己地撫撫胸口,不二笑得很開心,眼睛倒是如約睜開著:【我不是看見你一個人很無聊嗎……怎麽樣,要不要嘗嘗看這個葡萄汁?很受越前好評哦!】
我聞言,看了看那杯紫紅色的液體,還真的有點好奇能受只鐘情於ponta的越前好評的葡萄汁是個什麽味道,難道跡部家的葡萄汁會比普通葡萄汁好喝很多嗎?
【哦,謝謝。】我也順勢接過,喝了一口,【——天啊,這是什麽啊!這明明是葡萄酒……咳咳……恐怕還被你加了芥末……咳咳……你竟然騙我,混蛋不二周助!!】
【啊呀啊呀,對不起呢,我好像把我想喝的和給你的弄錯了~我好像還加了可樂~對不起啊,小雨~】不二笑瞇瞇的,也沒有理睬嗆得滿臉通紅尋找水源的我,一臉“我是無辜”狀。
【恩……心理承受能力不強,味覺承受能力也不強。鄭心雨,你真的很弱。】
……你這個混蛋數據男不要在這種時候收集我的資料然後還冷嘲熱諷好不好啊!讓你喝一口加了芥末的口感又澀又辣的葡萄酒試試看啊,而且我這個從來不違法亂紀沒喝過酒的純情少女怎麽可能受得了不二的重口味?!
當我好歹找了杯清水灌下肚後,才發現在場所有人都見證了我被耍的可恥一幕。
【不二,你怎麽能讓小雨喝酒呢?而且還加了芥末,這是很不好的啊。小雨,你有沒有好一點?以後不二給你的東西千萬不能吃,他最喜歡在東西裏面加芥末了……】
大石還算有良心,雖然那些巴拉阿拉的話我有點受不了。
【唔,小雨,】慈郎咩咩走過來,拿出一塊已經被他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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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也就罷了,反正手冢的傷也不是一天兩天,他似乎每個月都會來東京醫院視察一兩次,能被我偶然撞見也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不可思議的是,這回來東京醫院不只是為了慣例的視察,而是因為他肩上的舊疾在幾天前覆發,疼痛難忍之下,才在家人的催促下來了。
所以當我在病房的走廊上和手冢打了招呼,趴在門上偷聽他和醫生的對話之後,就呆在了門口,直到他推開門撞見疑似在做變態行為的我,才不得不因突降的室溫抖了抖,清醒過來。
【……】我擡頭看著這個微瞇著琥珀色眼瞳,緊抿著雙唇抵抗傷痛的男生,不,或者應該稱他為男人更對,好半天才勉強笑了一下,語氣敷衍得連我自己也瞞不過,【……原來手冢你肩膀受傷了啊……】
我該對他說些什麽?不要太過操勞,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網球部的事情不用擔心,你的隊員會做好後盾?偶爾考慮一下自己,不要總是把團體放在最高位置?還是說,有責任心是很好,但是身體是最重要的財富?……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麽,都會是白說。那倒不如,什麽都不說比較好。
手冢似乎明白我在想些什麽,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恩。我會註意的。】便不再作聲。
【…………恩……】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什麽話,就像是魚在岸上一樣有口難言,最後,只得把嘴閉上止住念頭,側過身,給他讓出通道。
他看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如同一陣風刮過我身邊,絲毫沒有停留之意。
【!——等等!……手冢君…………】等我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出手把他給拽住了。興許是我的力道有點大,手冢的左臂肌肉抽搐了一下,眉頭也緊緊鎖著。
我連忙松開手,退後幾步,然後在他疑惑的視線中吞了吞口水,深深彎下腰:【……手冢君……拜托你,請保重身體!……但是如果手冢君真的很喜歡網球,很喜歡網球社的一切的話,請不要大意地繼續打網球吧!……我……我,我非常尊敬您的毅力、恒心……非常敬佩您對網球社所付出的一切,今後請您繼續快樂地打網球!真的!但是也請您保重身體,桃城英二他們肯定很擔心您!!……所以我……我……】
【……我知道了,】手冢打斷了我斷斷續續的後話,在我感受到頭頂溫暖的觸感的同時,擡頭,看見了一抹近在眼前的清麗絕倫的淺笑,如同清晨的薄霧,柔和了冷硬的邊緣線,【我不會大意的……謝謝你,小雨。】
【…………恩…………請……加油…………】我早已被剎那流露的真情所迷惑,整個人陷入了一團雲霧之中,不知是喜還是悲,只能迷迷糊糊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啜喏著發出幾個音,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講些什麽。
在原地呆站了好久,我才逐漸回過神,發現眼前早已沒了那清冷的身影,懊悔萬分羞愧不已地轉過頭想快點回房,忘記自己的再一次心血來潮。
這麽幾次的碰壁以來,我還是沒長教訓……剛才,我其實只要說完第一句便可,之後的話說了也是徒增煩惱。手冢不會聽我的話,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但是有的時候,即使明白這些道理,也會有無可奈何之類的情感,如果不說出來我就渾身難過,說不定會一輩子後悔沒有說出來。
……也罷也罷,反正我也只是說了我想說的,做了我想做的。真的講來,我也絕不會後悔剛才拉住他說出那番話。沒心沒肺也就沒心沒肺,至少,我每次做的都合著天地良心,沒有半點愧色。
更何況,手冢不是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我說謝謝了嗎?……那麽這回,我所做的並不是完全錯誤的吧?
想通後,我也就不會再糾結於此,只是為了剛才持續了一秒的眼福而感慨:手冢一笑真的是春暖花開啊!……雖然現在本來就是春天……
我笑容滿面地剛拐過一個彎,就看到了第二個熟人,一個和手冢有著千絲萬縷扯不開關系的人:【……——啊!不二周助你給我站住!】
淺栗色頭發的男生見沒躲過我的眼力,也隨即自然地轉身,瞇瞇眼乖巧地睜開,裏面是一汪盈盈淺淺的即將把我溺斃的海水:【……原來是小雨啊,好久不見。你的傷好一點了嗎?】
看著姿態,似乎是盡釋前嫌。但是憑我的腦袋,輕輕一轉就可以知道,這家夥還在記恨我之前說的三個願望呢……原因是我把那張照片覆印後賣給了眾多女生……好吧,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幸虧不二沒有收我版權費,不過他也不可能好心到獨自一個人來看望我。而幸村和他沒什麽關系,那麽……似乎只有一個可能性。
【不二啊,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心裏還是有那麽點點希望是這個答案,但是事實告訴我,顯然不是如此。
【不是呢~】不二笑得溫和,眼睛半瞇起,【我是來跟蹤手冢的哦~】
【……哎?!】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得那麽直白,連一點掩飾都沒有。這倒顯得我一開頭試探的那句話莫名其妙了……還是說,他想要的結果就是這個樣子?
不二睜開的眼睛美得令人目眩神迷,讓我的思考能力一下子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或許是我當初提出的最錯誤的要求也不一定:【手冢前幾天舊傷覆發,又一直勉強自己做訓練。我有點擔心就來看看……怎麽,小雨你也碰到手冢了嗎?】
【……啊……是啊,我剛才看到手冢進去看醫生,似乎情況沒有特別嚴重,】就怪了,那個醫生已經說下次千萬不能再勉強,要不然以後手臂擡不起來也不奇怪……但是,我不希望不二過於擔心,手冢一定不希望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如同幸村……【你不用太擔心啦,手冢他應該馬上會好起來的……哈哈,手冢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大意呢。】……我倒希望他一直大意下去,那些狗屁責任感快點滾蛋。
【……小雨,你真的很不會說謊呢……呵呵,手冢的傷我都很清楚哦,你就不用……幫他掩飾了。】
【哎?……你在說什麽啊,什麽說謊,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糟了,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碰到過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說出來的話也明顯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連普通人也能看出來不對勁,更別提是這個精道的不二了。
所以我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覺得瞞不過,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是啊,你也應該想到了,手冢這次傷得很重……醫生已經對他嚴厲警告過了。】
【……是嗎,雖然我早就想到了。手冢那家夥,回家之後據說也在拼命訓練……弄到這步田地,也算是預料之中……不過,這次他真的有點過了。】不二睜開的眼中是不斷變幻的神采,最後一句念叨有些嚴肅。
【咦?他做了什麽嗎?】
不二從自我思緒中轉過來,看了我一眼,隨後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周末和越前打了場。指導賽而已……今後越前應當也會迅速成長起來吧。】
【!——】
是那場比賽!……在車站旁的網球場內,落日,彩霞,兩人的汗水、喘息,累倒在地的龍馬……還有,忍著痛楚直到最後一刻的青學帝王。這些,我又怎麽可能忘記,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我沈默了許久,內心酸澀怪異的情感讓我在不二走之前問了他:【不二……為什麽不阻止他?如果他平時不訓練,如果他不勉強自己,他的傷早就可以痊愈了,對嗎?那你又為什麽不阻止他?!】我只是個旁人無力阻止,但如果是你的話,就完全可以讓他不那麽亂來了啊!
不二看著我的神色從激動轉為平靜,那張熊臉上的含義深刻地讓我捉摸不透,或者說,我也從沒讀懂過:【小雨,你不是也說了嗎:希望你繼續快樂地打網球。網球對我們來說,都是近乎於生命的東西。手冢對此的執著……也不是我可以過問的呢。】
所以,沒辦法阻攔他。所以,我只能看著他受傷轉去德國。所以,半年之後,我就同這群少年毫無瓜葛了……連不二他們都不能做些什麽,我又能幹什麽呢?連不二他們都支持手冢,我又有什麽權利反對呢?
……這個該死的讓人恨不起來的冰山男,我看著都替他感到累!為什麽他就一定要有責任感,一定要那麽頑固堅持把人類社會團隊的重任都挑起來呢?難道他以為自己是水牛啊?!
【呼——……不二君,其實,手冢有排上過我“最不想要嫁的(動漫)人(物)”排行榜第一名,】我嘆了好大一口氣,才沒有剛才那麽郁悶。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亂想,這是生存的基本準則,【要問我為什麽的話……是因為手冢君他太有責任感了。】
【……有責任感不好嗎?】
看著笑瞇瞇的熊,我也放松身體,抵住身後的窗臺:【責任感這種東西對社會、國家、集體,還有無愛的家庭是挺好,至少是維系脆弱關系的保證之一。但我覺得,對於真正喜歡、執著的東西,即使沒有責任感也無所謂。】
【喜歡網球,難道要出於責任感去打網球嗎?喜歡一個人,難道要出於責任感和他(她)組建一個家庭嗎?……打個比方,如果手冢喜歡上了一個人,並與其結為夫妻(其實我想說夫夫),那麽他就一定會把那個人視作自己非常重要的另一半,對嗎?】
【……依照手冢的性格來說,的確如此。】不二饒有興味地聽著我的剖析,在我詢問時也毫不吝嗇給出了答案。
【然後,因為手冢是個有責任感的人,所以他會為集體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另一半。如果有一天,他喜歡上的人問他“你是喜歡網球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是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的時候,他該怎麽回答?】
見不二默不作聲,我膽子也越發的大:【我不知道手冢會怎麽回答,正常男性會怎麽回答。也許不二你也覺得這種問題非常愚蠢,問出來的人太過自私。但是如果是我,一定會說“你更重要,世界上沒有東西能和你相比”。因為人只有一個,追逐夢想的機會有很多。而國家集體,在我看來絕對沒有自己深愛著的人重要。】
【不過手冢不一樣,他恐怕會為了集體,為了青學,為了網球部,舍棄自己肩肘的下半生。所以手冢不是一個可取之人。】
【所以不二啊……你真的要好好考慮,再接受手冢君哦!】
【……】原本還算在認真聆聽的不二,聽了前面一段話後陷入了短暫的沈思,在聽到我最後一句話時,馬上就把頭向我這邊偏了一個角度,笑容美麗無瑕,【啊呀,小雨啊,你這是什麽意思呢?接受手冢?……呵呵,我不太懂呢~】
看見他明顯就是已經了解了一層意思,卻故意裝作不明白來套我的話,我只能扭捏了幾下,想著怎樣才能在不讓他難堪尷尬害羞的前提下,說出祝福與鼓勵:【呃……那個,就是說……不二,我是支持你的……雖然手冢那座冰山看起來很難融化,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大膽追求吧!看手冢君那個樣子,應該也是把你放在心上的!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你是說,你認為我喜歡手冢?】不二的表情有點扭曲。
【咦?難道不是嗎?】因為手冢和不二上下學都會一起走,據說他們是竹馬竹馬。很明顯平時訓練,手冢對不二是較為寬容的,不二也常常跟在手冢身後,有時候下課也會來找手冢,可以說他們倆的感情絕對不比真田和幸村的差。再加上兩個美男帥哥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副天男下凡圖,唯美的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我一直都認為冢不二是王道。雖然不二冢似乎更加萌……是個人都知道,不二周助是手冢國光的好基友。我以為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呢。
但顯然,站在我跟前的不二·半瞇著眼的·周助並不是那麽想的。他的笑容有誇大化的趨勢,讓我的雞皮疙瘩在一瞬間全部起立敬禮:【哎呀,小雨啊,你這可就想錯了呢~我可是正常的喜歡女生的男生哦,手冢的話……我倒覺得他很喜歡越前呢,或許你可以幫他們一把?】
【哎?……手冢喜歡越前?!天啊——】原來真正的事實真相是冢越嗎?本來我還只是將信將疑覺得這個網王的世界裏全是男的不發生點什麽事都對不起群眾大家……結果,原來奸情和激情是真的存在的嗎?!【雖然我對不二你很不正常這一點感到非常遺憾,但是非常謝謝你告訴我了這一驚天秘密!放心吧!我尊重你們男人的友誼,一定會幫助手冢君拐到越前的!!】
【……呵呵,那就拜托你了哦!】
不二那麽一攪和,弄得我先前憂郁郁悶的心情都煙消雲散,只剩下了能使正常人腦溢血的興奮沖動。匆匆和他道了別,就沖回了病房,繞著病床轉圈圈以冷卻吶喊著【冢越王道】的腦細胞。甚至在看到幸村精市的那一刻,還差點脫口而出【牽線紅娘最偉大!】之類的傻瓜發言。不過幸好的是,我的理智還沒有徹底飛走,至少管住我的嘴巴不算難事。等冷靜了幾秒,理智徹底回來之後,我才突然發現:我被不二周助耍了。
明明之前是在說他和手冢之間的暧昧,他卻只冒了幾個泡,就把我的思維拐向了越前身上。這種逃避的迂回曲折的說話技巧,更讓我懷疑他與手冢之間的暧昧。無論如何,下一次我絕不會讓他就這麽逃了!
我當晚下了決心,結果連續三天都沒有覆出計劃的機會。青學的那幾個有時也會來,但是不二周助這回是徹底不出面了。我問乾他怎麽不來,這個數據男也只會回答【不二有事,不能來了,托我給你帶個問候】……
這種借口是騙三歲小毛孩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上回那次談話戳中了你最難以啟齒害羞得不行的G點,就索性逃避我這個好心人的熱心幫助!哼,我告你不二周助,你再不快點下手的話等遲了不要哭著來找我!
……
……其實我一直急著想搞手冢的配對,也不過是希望有個人能夠在他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讓他可以稍稍放松對自己的約束和逼迫。雖然他遲早會去德國,但是我也希望在那之前,他的疼痛會少一點。
夥伴與朋友都無法做到這一點,甚至家人的勸解也不起作用,那麽,就只有愛著他並被他所愛的人才能有辦法了,不是嗎?
我那顆已經腐朽的心抱著這麽一絲期待,一只等到了創傷痊愈的那一天。
例行檢查之後,醫生說我已經痊愈了。在當天下午,跡部和忍足就前後幫我辦了出院手續,讓王叔接我回家。冰帝那群在我住院期間經常來探病的正選,據說是給我辦了個什麽慶祝出院的party……我在對他們無語的同時,也清醒地意識到了老百姓與這些貴族的不同。
我這回受的只是小傷,在床上躺了兩天就沒什麽大礙了,跡部他們卻硬是要讓我等到醫生準許之後再出院。連亞久津也仗著優紀的氣勢……不,應該說他本來就很有氣勢地威脅我讓我乖乖呆在醫院。連花音和藤田也紛紛前來探望,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恐怕會認為這病房裏的人快要去見閻王了呢。
本來也就無需勞師動眾,但是既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東西,定在晚上六點開始慶祝,我也就沒了意見,隨他們玩去了。
畢竟最近這些人都挺忙(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麽),大部分人,例如向日和慈郎,就完全是借著這個機會大吃特吃,大玩特玩。
冰帝的正選來了,我也就順便在當天下午邀請前來看望幸村的真田和立海大正選。鑒於幸村最近病情比較穩定,也讓他順便來熱鬧熱鬧……當然,慶祝之後他就要立馬回醫院的。
至於青學那幫人?早在一天前我就已經通知了乾貞治,借著他的大嘴巴,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青學網球部正選都預定要來,甚至連櫻乃和朋香也在我“無意”中的提醒下來了。畢竟一個慶祝會,只有我一個女的怎麽想怎麽奇怪。忍足也在我的堅持下,邀了幾個冰帝的女生來參加。
更別說當事人亞久津仁和她媽亞久津優紀,以及我的好友花音和他的男朋友藤田。那個日法混血島源也跟著一起來湊熱鬧。
一時間,預備人選人滿為患。
我的小房子是絕對塞不下那麽多人的,跡部大少爺就好心把自家宅院借了我一晚上。利息是……慈郎的蛋糕五份……我真搞不懂為什麽向跡部借房子,要還慈郎蛋糕。想來,也是因為跡部真的很寵愛慈郎吧?
於是,當我回家後再次被拖進跡部家的大門,被那群有點瘋狂的女仆擺弄來擺弄去就差把我兩只手臂都搞脫臼後,看到的就是跡部家寬闊別致的庭院裏,熙熙攘攘的人群……
啊……看來認識的人太多也不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算是補昨天的吧,總覺得自己越寫越慢……爭取要在放假結束之前寫到第三十六章啊!!!
☆、人滿為患的狂歡夜
傍晚六點,因為還是春夏之交,太陽落得比較早,現在只餘一線金色。當我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擺脫那群受跡部指示的女仆,穿上一貫的休閑服來到庭院的時候,不僅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驚嚇到了,更是被眼前堪稱華麗的景象所震懾。
跡部家的庭院很有格調,乳白色的大理石上被臨時蓋上了酒紅色地毯,除了周圍布置巧妙的樹叢草坪之外,還額外布置了一些花卉。幾張蓋著白布的圓桌均勻的散布在庭院中央,桌上各色美食在別致燈光的照耀下晶瑩閃亮,勾人食欲。
這一切的場景都美妙極了,不像個普通的慶祝會,倒像是個宴會!……只不過,在場各色不一的人群硬生生破壞了這種讓我渾身奇怪的上流氣息。
【啊——小雨小雨,你來啦~】第一個向我沖過來的是一天不見的菊丸英二,這只大貓沒有顧及身邊人無奈的視線,急匆匆向我撲過來。
當然,結果是被大石拉住了:【英二,不要太沖動,小雨她傷剛剛才好,你這樣的話她會舊傷覆發的!還有啊,小雨,你真的已經痊愈了嗎?如果沒有痊愈的話,還是再在醫院裏躺一周比較好啊……畢竟……】
【……好煩哦,這個雞蛋頭,】丸井這種時候還不忘叼著一根棒棒糖(據說是因為幸村說這種場合吹泡泡糖不大禮貌,就改成棒棒糖了……),嘴裏甜了,口頭還是沒饒人之處。
【什麽?!】菊丸一聽到這只小豬“侮辱”“最親愛”的大石,也不顧一臉黑線的我,蹬蹬蹬跑到丸井面前,那模樣十成十是個護主的小孩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大石!大石他是關心小雨才……】
【就算這樣,很煩就是很煩啊!哼,不就是青學嘛,前幾年也沒聽說你們有做出什麽成績,今年冠軍也一定屬於立海大!】切原赤也似乎無論講到什麽都能扯到網球。如果光看他的臉的話會覺得是個新出現的勁敵,但是就以他的這番話來看,也還是個以自己學校為榮的孩子而已。
【切原!太大意了!】
“磅”地一聲,傳說中的真田鐵拳出現了。
幸村坐在輪椅上(這是讓他出來玩的前提——bye醫生),在小海帶一片【啊!副部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也沒錯啊!啊不,我是錯了,請您不要再打了……】的哀叫中,緩緩綻放笑容,溫和地讓真田住手:【弦一郎,大家都還在,等回去再說吧。】
【回去之後,訓練加倍!】真田勉強按下了額頭上的青筋,把聲音重新調低,恢覆了正常沈穩的表情,倒是有一種穩重的感覺。想必這種地方他也來過不少,真田的家族不是泛泛之輩,也只有小海帶才能讓他在公眾場所失去耐心。
一邊的柳聽到真田的話後,很自覺地重覆了一句,在筆記上唰唰記著什麽:【切原赤也,訓練加倍。】
【啊?不要啊——】
【puri~切原,副部長的話你還是乖乖聽比較好哦~】
【什麽嘛,】一直和冰帝眾人站在一起飾演冰帝王子(就是身份高貴驕傲出眾的貴族公子形象)的向日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聲,【青學和立海大那幫人好吵!】
【呵呵,向日啊,畢竟不是冰帝的人,你也不能要求太多呀~】忍足的這句話明顯就是在火上澆油,希望目前狀況進一步惡化。
跡部似乎是認同他的觀點的,笑著撫了撫淚痣:【啊恩,真是不華麗的人!】
【哦——原來是華麗的跡部景吾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呢~】不二走上前,閉著眼睛的他只是表面溫順而已,【這幾天過得還好嗎?再過幾個星期,好像就是冰帝和青學的球賽了呢~】
【那也是在一個月之後。到時候給你們看看冰帝的實力。】宍戶硬邦邦地來了一句。
【……madamadane。】越前一直站在一邊喝ponta,這回倒是很有團體精神地和不二一致對外。
【恩……我也很期待和冰帝,以及青學的對戰呢。不過,勝者永遠都是王者立海大。】本來以為沈得住氣的柳生不知何時何地跑到了這邊,推了推眼鏡,如此說道。
【&……%#¥#@!】
不甘示弱的桃城也加入口頭對戰,總是和他頗有默契的海堂恐怕是處於不希望在對外這方面輸過他,也“嘶嘶”地過來了。
【好啦好啦,前輩們,】鳳就是個好脾氣,雖然目前狀況非常混亂,他也還是耐著性子,一邊顧慮這邊,一邊擔心那邊,看樣子似乎有點著急,【請不要吵了,小雨她……】
【是啊是啊,還是和睦相處比較——burning!極限地吵起來啊!!!】
【……】
本來以為溫和害羞的河村會自覺勸導不二他們,卻沒想到被不二塞上了根似乎是乾自帶的棍狀物體,就立馬臨陣倒戈。這家夥的雙重人格真的是太弱點了啊!
【……太大意了!集體繞這裏……】手冢應該是希望讓這群吵吵嚷嚷的人去跑圈,卻突然想起來這裏還是跡部他家,不熟悉路形,只好僵硬著作罷。
【真是太不華麗了!吶,kabaji!】
【Usu。】
……跡部啊,現在不是讓你來評判華不華麗的時候吧!還有樺地,不要老是寵著跡部他說什麽你都說是啊!!
【啊呀呀,呵呵,小雨,你這裏真是熱鬧呢~怎麽樣,能不能介紹給我幾個美少年?】
我無奈地看著還嫌不亂,似乎覺得非常享受青春的優紀,嘆了口氣:【……優紀姐姐……請你不要開玩笑了。】
【什麽開玩笑啊,】花音依舊是那副羞澀小女生的柔弱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符形象,【小雨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認識這堆美男的?難道說你之前說對亞久津沒興趣也是因為美男太多,無所謂了嗎?】
【……寺田花音!!不要以為你有了個準老公就來挑撥我!】
我恨恨地給了她一個白眼,沒有去看我吼出來後她頓時羞紅的臉以及她身旁同樣紅透了的藤田。這小倆口的甜甜蜜蜜看多了我還不長針眼!
亞久津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只是“哼”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誤會什麽。
不過……
【這裏還真的都是美少年啊……】我輕嘆了口氣,非常滿足地看著眼前雖然吵鬧,卻依舊養眼的“少年王子圖”,覺得此生無憾鳥。
【呃……那個,鄭學姐……謝謝你邀請我們來……】害羞的櫻乃小妹妹在我心情不錯的時候,扭捏著過來了,那四十五度的擡頭角度真的是恰到好處。至少,我有一瞬間還真的覺得龍馬不喜歡這個長相可愛性格溫順的小妹妹很可惜。
【啊——】這是一個我不熟悉的聲音,但是我可以從她的兩只辮子上看出來,這是小阪田朋香,【你就是櫻乃常常說到的鄭心雨學姐吧?!真的很謝謝你讓我們到這裏來誒!不過,你和龍馬少爺很熟嗎?】
【……一般一般啦,我想櫻乃會比我熟一點。】這個小姑娘真的是心直口快,想說啥就說啥,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在想什麽。
冰帝帶來的幾個女生一直都穿著華麗的服裝站在一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在場所有王子,似乎是沒有想到有這麽多和冰帝王子不相上下的王子。不過或許是礙於把她們帶來忍足,又或許是礙於這裏的主人跡部,都沒有多大動靜,只是站著默默地喝酒,看著這場奇怪的鬧劇。
我和櫻乃她們聊了一會兒,慶會就在跡部的一個響指下開始了。
【sa,盡情沈醉在本大爺華麗的宴會之下吧!】
……原來這個說到底也還是宴會嗎?一開始不是說是慶祝晚會結果最後還是變成宴會了嗎?!
我的內心反抗是無效的,眼前的眾人都在一聲令下之後停止了吵鬧,開始了今晚的享受。圓桌上的食物幾乎是一瞬間消失為殘渣,女仆們也源源不斷地換上新的食物。
【啊——這個真好吃~我不客氣地開動啦!】桃城往盤子裏塞了一堆東西,坨成了一坨小山,然後迅速張開血碰大口,哇哇猛吃。
【嘶~小心噎死你!】海堂這麽說著,嘴上也絲毫不落下,似乎是和桃城下了比誰吃得快的賭註。
越前在嘗試酒杯裏的葡萄汁,看那樣子味道應該不錯。櫻乃和朋香都要了一碟小蛋糕,吃得頗為開心。
至於優紀,她忙著吃那些高級料理,邊吃還邊逼迫亞久津張開嘴,在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狀態下餵了一口小牛排。花音竊竊笑著,和藤田在那裏小聲聊天。而島源,現在正和跡部聊得歡快。碰到了一個精通各國語言包括法語的有品位的帥哥,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情吧。
幸村比較可憐,因為病的關系,很多食物都禁止食用,只能在那裏拿著一杯清淡口味的果汁,坐著和真田聊天。那幾個小動物,我是說慈郎、丸井、向日,還有菊丸,都撲到了甜食堆裏,吃得滿臉都是奶油。
大石碎碎叨叨地幫他們找來紙巾擦幹凈嘴巴。
這裏的食物也有符合桑原口味的品種,除了美味的日本料理外,還真的有巴西菜。據說是島源幫著做的。河村帶來的壽司也有了用武之地。
【呵呵,小雨,你呆站在這裏幹什麽呢?難道肚子不餓嗎?】在我楞神看著場地傷心奧鏡像的時候,不二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的身後,足足把我嚇了一大跳。
【……呼,原來是不二啊,不要無緣無故嚇我啊!】
看見我安慰自己地撫撫胸口,不二笑得很開心,眼睛倒是如約睜開著:【我不是看見你一個人很無聊嗎……怎麽樣,要不要嘗嘗看這個葡萄汁?很受越前好評哦!】
我聞言,看了看那杯紫紅色的液體,還真的有點好奇能受只鐘情於ponta的越前好評的葡萄汁是個什麽味道,難道跡部家的葡萄汁會比普通葡萄汁好喝很多嗎?
【哦,謝謝。】我也順勢接過,喝了一口,【——天啊,這是什麽啊!這明明是葡萄酒……咳咳……恐怕還被你加了芥末……咳咳……你竟然騙我,混蛋不二周助!!】
【啊呀啊呀,對不起呢,我好像把我想喝的和給你的弄錯了~我好像還加了可樂~對不起啊,小雨~】不二笑瞇瞇的,也沒有理睬嗆得滿臉通紅尋找水源的我,一臉“我是無辜”狀。
【恩……心理承受能力不強,味覺承受能力也不強。鄭心雨,你真的很弱。】
……你這個混蛋數據男不要在這種時候收集我的資料然後還冷嘲熱諷好不好啊!讓你喝一口加了芥末的口感又澀又辣的葡萄酒試試看啊,而且我這個從來不違法亂紀沒喝過酒的純情少女怎麽可能受得了不二的重口味?!
當我好歹找了杯清水灌下肚後,才發現在場所有人都見證了我被耍的可恥一幕。
【不二,你怎麽能讓小雨喝酒呢?而且還加了芥末,這是很不好的啊。小雨,你有沒有好一點?以後不二給你的東西千萬不能吃,他最喜歡在東西裏面加芥末了……】
大石還算有良心,雖然那些巴拉阿拉的話我有點受不了。
【唔,小雨,】慈郎咩咩走過來,拿出一塊已經被他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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