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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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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就給真田以及仁王打了電話(我只有他們兩個的號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提前說與他們聽,然後讓他們快點到神奈川醫院去做準備。畢竟我和跡部他們和幸村的交情都不深,只有真田這些隊友,才能打動那顆比起他的容貌更加頑固的心吧。

王叔似乎也知道事情比較嚴肅,路上繞了好幾條小路,以最快速度把我們送到了醫院門口。

一停下車,就看見了在外接應的仁王。

【小雨,你怎麽會突然想起這件事情……會不會太突然了?】仁王看見黑色勞斯萊斯上先後下來一女三男,楞了一下,隨後迎上來,神情沒有平日裏的嬉皮笑臉。

【仁王君,按照幸村君的性格的話,慢慢和他商量說不定還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沒有讓跡部開口,我就走上前解釋道,是誰想出的這個主意,就該由誰來負責,【雖然現在他的病情還比較穩定,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並沒有說出後續的話,在場三人就明白了)……我覺得應該盡快給他最好的治療。治療的越早,康覆得也越早不是嗎?】

至少我從沒考慮過治療失敗的情況。幸村他是神之子,是被神明所眷顧者的,所以他不會出意外,一定不會。就算會,我也會讓他不會。

【本大爺也不想失去這麽一個對手。】跡部一句話,攬過了大半的責任。

【是吶,我還沒和立海大的‘神之子’正式打過,就這麽算了的話也未免太遺憾了……忍足家經營的醫院可不是能夠小看的呢。】連這匹狼也忍不住參一腳。

仁王定定看了我一會兒,又在跡部和忍足之間轉了轉眼珠,最終笑了笑,示意我們跟著他走:【……跟我來吧,真田他們已經在裏面勸部長了。】

來到幸村的病房前,就看到有幾個聚在一起的護士,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進去打擾裏面的談話。

【幸村……我們立海大網球部需要你。這回轉到東京醫院去也是為了盡快治好你的病,快點康覆,然後和我們一起進軍全國大賽!】這個聲音隔著一扇門,我也能聽出來就是真田。

【……弦一郎,你應該知道我這個病的治療成功幾率有多小……我真的不想因此而轉院,我還想看見你們取得冠軍……即便轉到了東京醫院,恐怕也無濟於事。】

【部長……】

【部長!請您安心轉院養病吧,網球部的事情請交給我們!】一道沖頂的嘹亮呼聲似乎是從小海帶口中闖出來的。

一陣沈默過後,同樣一道滿是擔憂與自信的純真男聲傳出:【部長,我也會加油的!我們會和您一起加油,請您轉院治療,然後和我們一起去全國大賽!】

【……請交給我們!】這一回就是集體大合唱了。

看見我因丸井和切原的直率性格而露出微笑,跡部只是頓了頓,而後率先推開了門。

【啊恩,幸村。你的確不用擔心,你的病的事情本大爺自然會全力幫你!吶,kabaji!】

【Usu!】

樺地的聲音似乎比平時更加響亮有底氣。這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

仁王緊跟其後,笑意輕松:【部長,請相信我們吧~我們會帶著您的心意打進全國大賽的,puri~】

忍足也笑著跟了進去。最後一個的我躊躇了一下,隨後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推進了門。回過頭。

【……加油。】

是崎川惠子!

那群護士在做了好事之後匆匆散去,還很好心地關上了門。而因為身後的推力,一時沒站穩倒在忍足背上、差點被撞歪鼻子的我,很容易地變成了病房裏所有人的目光焦點。

【……小雨,讓我轉院是你的主意嗎?】幸村的眼神第一次那麽冷冽。

【不,幸村……這是我的主意。轉院對你來說只有好處。】真田微皺眉頭,擋住了幸村射過來的視線,那個略顯寬厚的少年的脊背讓我為之一怔。

【不,本大爺也參了一腳。就各方面而言,你都是個難得的對手。】跡部看起來依舊囂張得可愛。他似乎發現我和幸村之間有什麽矛盾,用小臂碰了碰我的胳膊,讓我從一瞬間的怔楞中回神。

【是啊,部長,】一直沒怎麽做聲的柳生溫和地笑了,不知是在安撫幸村還是我,【我們早就想勸您轉院了,這次跡部君他那麽提議,忍足君也做了些準備,自然就在這次提出來了……還是說,部長您並不希望我們這麽做?】

我怎麽從來沒發現紳士也很有口才?在這種節骨眼上反將幸村一軍,也成功地把註意力從我身上轉移到目前最重要的話題上,我不知該怎麽感謝他。

【部長,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哦,有他們兩個的幫忙,想必成功率會提高很多吧~】仁王也順水推舟加了把火,稍稍另幸村陷入了思考。

【如果繼續呆在神奈川醫院的話,成功治療的幾率是百分之二十五。東京醫院的儀器是日本最先進的,最少能提高百分之十的幾率。如果加上跡部的協助,可以再提高百分之十左右。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依靠忍足家族在海外的勢力和交際,把國外專家招過來的話……可以提高百分之十五的成功率!也就是說,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柳蓮二默默爆出的一串數字震撼了在場一半的人,當然,是除了我們後來的三人、仁王和柳蓮二自己的人數。

【你似乎忘記了本大爺的家族勢力……哼,如果動用跡部家的關系的話,至少還能提高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

【哇——那不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了嗎?!】沒有顧及柳數據統計不全而十分糾結的臉,切原單純地驚呼出聲。

【部長!】丸井在一邊催促幸村快點答應。好像過了這一村沒這一家店了一樣。

【……部長,我們需要您!】甚至連那個雞蛋頭桑原也忍不住低低地出了聲。

美人遲疑了一會兒,問了一句:【……你們真的可以做到那樣?】

【【幸村精市,你是在質疑忍足家/本大爺的實力嗎?!】】

……兩個人的吼聲各具特色,一個是華麗的霸氣調調,一個是陰邪的腹黑調調,蹦出的話卻是不盡相同。

忍足和跡部說完後,對視了一眼,隨後大家都笑開了。

【……呵呵……好吧,我答應你們,轉到東京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我也希望和你們一起進軍全國大賽!】幸村的眼神開始堅定下來,總算擺脫了些與他的性格不太合適的憂郁表情。

整件事情都沒有我出場的份,至始至終我都一直在很多人的身後,看著一堵堵人肉墻,聽著他們明裏暗裏的勸誡威脅。現在能勸動他的,除了他的家人,就只有這群夥伴了吧。

事情解決了,大家都很放松。本就有些事情連晚飯都沒吃的丸井和切原都嘻嘻哈哈地道了別走了,桑原陪著去請客,柳生和柳都多呆了一會兒,直到家人打電話催促才回去。令我奇怪的是,真田留著無可厚非,但是仁王居然也久久沒有離開,我本以為他會跟著柳生一起走,等真田和他說了幾句話之後,他才笑嘻嘻地和我們說再見,卷著小辮子走了。

忍足和跡部都到外面去打電話,和父母商量安排這件事情,只留我和真田幸村三人呆在病房裏。之前我們來得太匆忙,他們還沒來得及準備好一切。

跡部倒是早早地完事回來了,他的爸媽似乎沒有怎麽為難他,幾分鐘後就帶著自信的表情出現在我面前,一臉不在意地對我說一切OK。但是私底下究竟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可是忍足那邊好像就不容樂觀了。我們在病房裏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回來。跡部跟我說不必太在意,這種事情他自己能處理好。但不會撒謊的跡部說出的謊話,我是說什麽也不會信的。為了不讓跡部擔心,我只能借口上廁所,到外面去尋找那只似乎遇上了麻煩的狼。

這層樓比較安靜,之前的那幾個護士也不知所蹤,細細聆聽的話倒是可以聽見窗外樓下小孩子嬉戲打鬧的聲音。在這種空曠的地帶,要找到一只身形相對高大的狼並不是難事。

我剛走過了拐角,就看見那個身影靠在窗前,不知在窗外有什麽景色吸引了他。那張側臉顯得很陌生,陌生得冷硬。

【是的,父親……我知道我在幹什麽……這裏面沒有私情,給幸村家一個人情,對忍足家也有利不是嗎?……我知道,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很緊急……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是的……好的……謝謝您,父親。】

他說的話斷斷續續,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通話結束後他的那聲長長的嘆息告訴我,我拜托他的這件事情真的讓他很難辦。

難道……這回是我錯了嗎?又有哪回不是我的錯呢?似乎,我一直都在給幸村難堪,跡部的父母也因我而特意前來試探,即便跡部隱瞞的很好,我也看得出他的壓力很大。這回,是輪到忍足了嗎?

【……小雨,你怎麽在這裏?】不知不覺,忍足居然走到了我的面前我還沒有發現。

【啊……】偷窺被人發現恐怕就是我現在這種情況吧,我只能蹩腳地搬出騙跡部的那個借口,【我剛上完廁所,有點迷路了……】這種話任誰都不會相信吧。但現在也不是為了讓他相信,而是為了我們兩個都有臺階下。

忍足恐怕也知道這一點,笑了笑,並不拆穿我的謊言,很自然地轉身:【那我帶你走回去吧,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迷路……】

之後的話沒有說下去,是因為我拉住了他的衣擺:【……對不起…………我似乎提了一個很過分的請求。但是也謝謝你,能夠幫我……】

我的逃避沒有任何作用,給他們添麻煩了就是添了麻煩。而且我除了說謝謝和對不起,就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了。難道我就只能一直給人添麻煩卻幫不上任何忙嗎?!

【……我這是幫你,也不僅僅是在幫你,】忍足頓了頓,回過頭,臉上的笑容格外真實,【’神之子‘如果就這樣沒了,我也會很可惜啊。這也算是再幫我自己呢~】

這是個很寬泛的理由,不足以令人信服。如果僅僅是為了這一點,忍足沒有幫到這種地步的必要。

但是聽他那麽說,我也就沒有繼續圍繞這個話題。忍足是我的朋友。無論他是出於自身,還是為了我這個朋友的請求而那麽做,他也的的確確做了我希望他做的事。朋友做的事情,不需要多謝,只要心領神會即可。我是這麽想的,也隨即釋然了一點。

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忍足因為家裏還有事就先走了(我更加相信是先前那通電話引發的事情),而跡部似乎也忙得很,突然說他要留在神奈川辦點事情,不能和我一起回去。迫於無奈,我只能獨自一個人坐上小黑,在跡部叮囑了幾聲後,才開始和王叔聊天,度過之後不是很漫長的旅程。

對於我的離開,幸村沒有說什麽,真田也只是交代了一句【不要大意】,那模樣簡直和手冢如出一轍。在這一點上,仔細想一想,似乎,很簡單就能夠發現……忍足和跡部才是真的關心著我的人。

我也知道幸村本就很難接近,更何況現在他處於非常時期,不要說我,連真田都被他排斥過。他沒有公開讓我快點離開,我就該謝天謝地了。而且我直到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順他的心意,甚至讓他難堪,但他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了我突發的熱血。第一次見面時候讓他幫忙是突發的熱血,第一次探望時那番話是突發的熱血,連今天讓跡部和忍足以及立海大眾人勸他轉院也是突發的熱血。

實在說來,我真的是個特別愛管閑事的人。

“不,小雨小姐……老朽倒是覺得,您今天做的很對。”

這是王叔聽了我的訴說後作出的反應。但我總覺得他那張慈祥和藹笑著的老人臉是在安慰我。

所以我應了一聲,然後轉過頭望向窗外,努力不去想這一切。

其實人生真的很無聊不是嗎?人與人的矛盾本來就很多,想要完全調節是不可能的。就比如說窗外那對幹架的人。痞子打架也無非是因為不滿與矛盾而已。我與幸村的矛盾也不過如此。

…………幹架?!……等等,剛才幹架的人裏面好像有……

我也顧不上繼續發呆,連忙大喊了聲:【王叔,拜托你停一下!在這裏讓我下去,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小姐……】

“拜托了!”

他猶豫了一下,停了車,然後為我打開車門。

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就立馬沖了出去,只來得及朝王叔揮了揮手表示不要擔心,然後跑向剛才我看見的地方。

那裏,果然有一群打得不可開交的少年,以及一個,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亞久津——!!】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斷網,今天早上再來發。外帶一句,第五章的幸村番外發上來了,請各位不要忘記去看哦!……當然,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幸村的性格好難把握的說……

☆、你是亞久津又怎樣

【亞久津——!!】

當我哼哧哼哧跑到那裏的時候,亞久津已經把一半的人打趴下了,雪白的襯衫上染上了不知是他自己還是別人的鮮血,血塊凝結後微微泛黑,襯著他飛揚的銀發以及暴戾的眼眸,突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美感。

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也並非如此脆弱,倒了再起,起了再倒,堪比打不死的小強,在挨了亞久津絲毫沒有放水的拳頭腿腳之下,總會掙紮著再次攻擊。

我的叫喊聲似乎引起了這邊的註意,有幾個人已經朝我這邊看來:【咳、咳……哈哈,亞久津,這是你的熟人嗎?很漂亮的小姐啊……呃!】在走過來之前被亞久津一拳打倒在地。

【你這個蠢女人,不要過來!!】亞久津在解決的同時,一臉驚訝憤怒地沖我吼道。卻奈何人數過多,一個一個打不過來,已經有一小波人慢慢向這邊移動過來。

……這回,似乎又是我太過魯莽沖動了?……這些人亞久津還對付得過來,根本無需他人的幫忙,而我,卻在沒有考慮自身實力的情況下沖出來給他拖後腿。

但這又如何!既然已經沖出來了,便沒有退路可走!

我咬咬牙,控制住打顫的雙腿,眼睛裏閃過無數金光銀片,恐怕就是所謂的眼冒金星,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向那一團混戰沖去。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我會自投羅網,那群尚顯稚嫩經驗不足的混混都露出明顯的破綻。我自然不會硬碰硬,和男人拼力氣女人永遠都只有輸的份(正常情況下),就索性利用矮了幾頭的身高優勢,以及比男人偏瘦的身材,勉強躲過那幾雙走勢明顯的手臂,目標直對中心的亞久津。

興許是因為恐懼而調動了全身的潛力,又興許是這些人看在我是女人的份上掉以輕心,我甚至沒有讓他們碰到我的一根毫毛,意外輕松地到達了內圈。

【我叫你不要過來!快滾出去!!】那將近二十個人的陣勢讓亞久津顧不上我,只能怒吼著出拳踢腿,力道比之前更大。

【啊哈哈哈哈!】之前笑出聲的人再次大笑,可以肯定他就是這幫人的領頭,【亞久津!這回我不僅要讓你後悔之前的囂張,還會讓這個女人給你陪葬!】

【……癡人說夢!】

這句話並不是亞久津說的,而是不知何時竄進來的我的一句念叨。

我生平最討厭稱呼女性為女人的男人,這家夥正好戳中了我的逆鱗(亞久津他們不算啦,因為沒有惡意)。現在這世道殺人可是犯法的。讓我陪葬?別說我自己不會答應,光是法律條文就讓這番話變成了虛張聲勢。這只是一般的小混混而已,他最多也只能揍幾拳出氣而已,不肯能做出更大的事情。更何況,無論是我還是亞久津,都不會那麽容易被他得逞。

亞久津靠的是武力,而我,靠的是智力。

我不知是恐懼還是興奮的躲避因這句話而來勢更兇的攻擊,身上所有多餘的掛件包包都被我扔在路邊,身後,是幾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

【你——】那個人似乎不相信我做了什麽,眼神在一瞬間錯愕之後變得兇狠,在亞久津來不及阻攔下沖過來,一只手拉住我的兩只胳膊向後用力一扭,另一只手狠狠地揍上我的臉,【你這個臭婊子——啊!!】

我的用力一踢非常有效,雖然這讓我的後腦勺磕地,但那個男人也捂著襠部滾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淒慘狀比前幾個男人更嚴重。

頭頭倒下了,幾個嘍啰因為憤怒身形變得更加靈活。但從昏眩中恢覆了的我總有辦法在他們揍到我之前,一把掐住他們的胯下,十根手指連同指甲全都卡入那團軟肉,或是用鞋跟膝蓋踢中他們的要害,還不忘在那些躺在地上的男人的雙腿之間間歇性地踩上一腳。

【你這個臭女人——啊——!!】【啊——!!】

這攻擊比亞久津的拳頭有效多了,幾乎所有被我擊中的男人都沒辦法再次爬起來,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如果不出所料,這幫人很有可能會斷子絕孫。

我低頭看看手上沾上的從那裏滲出來的血跡,再看看只剩下兩三個站在那裏呈驚恐狀的嘍啰,突然覺得很惡心,連忙上前一把拉過臉色詭異的亞久津:【快走!我剛才已經報了警,警察應該馬上就到了!】

【別用你掐過那裏的手抓我!】亞久津一把甩開我的手,居然破天荒沒有介意我命令他。

【靠!你以為我喜歡抓男人的褲襠啊!還不是因為這招最有效,省得你在那裏揍半天還搞不定!】被甩開的我的心情格外不爽。

不知道是因為掐了不該掐的東西受報應,還是我的心理作用,總覺得之前隱隱作痛的手臂更加痛了,幾乎使不上力氣重新抓住他的手。不,還不如說我的手臂根本擡不起來。

【我不要你多管閑事!】

亞久津皺著眉頭就冒出了句讓我火大不已的話。我多管閑事?我多管閑事?!合著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多管閑事!本來這個世界沒有我也不會有任何事!!

……到頭來,我勸幸村說實話是多管閑事,我讓幸村轉院接受治療是多管閑事,我過來幫他也是多管閑事!但我又怎麽可能會喜歡多管閑事啊!

【我就是愛多管閑事多吃屁!你不要我管我偏要管,你又怎麽會……】我還想說,就突然看到一個影子從地上爬起來,【等——啊!】

我剛伸手擋,就被那個影子一把推倒在地。亞久津一臉吃驚,隨後憤怒地向那個打不死也沒被我掐死的好運頭領一拳揍去,硬生生打掉了他的兩顆牙,半邊臉全腫了。

但我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右臂已經完全舉不起來,有知覺卻無法動作,右腳腳踝也似乎扭到了,用力了好一會兒都站不起來。

等我終於用左手支撐起上身的時候,那個頭領已經被揍得看不出人樣了。

亞久津難得有了焦慮的表情,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麽道歉的樣子實在是好笑:【……女人,你怎麽樣了?!】語氣倒是比平日裏更兇,不像在關心,反而像是在怒斥。

【嗚……】右臂和右腳頻頻傳來的酸痛麻痹了我右半身的神經,身上的冷汗和眼睛裏酸澀的液體都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我有手好像脫臼了,右腳崴去了……】

【……你怎麽那麽弱啊!】

雖然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道歉,心理很焦慮才說這句話,但生病受傷的人總是比較脆弱的,我也不例外:【有什麽辦法嘛!剛才那個肉球混蛋把我手往後扭的時候我手臂就很痛了,你還甩我手……不脫臼才怪!嗚嗚嗚……而且我剛才掐他們的時候真的好惡心的……亞久津,你說是不是我遭報應了啊……嗚嗚嗚嗚……】

【……嘖,煩死了!】看見我哭哭啼啼停不下來,思維好像也向奇怪的地方扭曲,亞久津煩躁地抓了抓頭,然後索性蹲下身一把把我抱起來,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情懷地大踏步向前走,【我帶你去醫院總行了吧,女人!】

他那麽一起身,我已經垂掛下來使不上力還收到多次沖擊的右手臂撞上了他的胸膛,引起第二波劇痛:【哇——你弄痛我了啦!亞久津你就不能溫柔點輕拿輕放嗎?!嗚嗚……我手臂好痛啊!】

【小姐——!小雨小姐!】

被淚水浸染到眼前一片朦朧的我在昏昏沈沈中似乎聽到了王叔的呼喚,連忙掙紮著想要下來:【王叔!王叔!我在這裏——!】

【該死的……你不想要手臂接不回去就不要亂動!……我帶你過去。】亞久津拼力把我給禁錮在他兩只肌肉發達的臂膀,我痛得連忙安靜下來,乖乖等他走過去,【……老頭,你要找的人在這裏。】

【你把小姐怎麽樣了?!我跟你說,你再動一下我就報警!】

【……】

王叔真的很在乎我,雖然一把年紀還有一撮老山羊胡,但年齡絲毫不是阻止他吹胡子瞪眼防備亞久津的理由。我的手臂雖然很痛,但這也不影響我笑出聲。

【噗……呼呼呼……王叔,這是我朋友……】

【老頭子,這家夥手和腳都有問題,快點開車去醫院!】亞久津沒等我解釋完,就扭曲著一張臉粗聲粗氣地命令眼前比他矮了兩三個頭的小老頭。看這樣子,似乎是被這個誤會弄得惱羞成怒了。

出乎意料的是,平時一臉老紳士面孔、最註重禮節的王叔居然一點都不在意亞久津無理的命令,反而一臉驚慌:【小姐,您受傷了嗎?!天啊——跡部少爺肯定會罵死我的!快點去醫院、快點去醫院!……】他拿著手絹拼命擦汗的樣子真的顛覆了平日裏對他的印象。

這一路上也總算是平靜下來了,王叔以飆車的速度開到了東京醫院,亞久津一臉煩躁,還一直盯著我,簡直是莫名其妙。而我嘛,一開始的疼痛過去之後,已經變成麻痹了,現在右臂和腳踝都腫成了一塊,隨便動一動也不會有太大的痛覺。

疼痛緩解下來後,眼淚和冷汗都漸漸止住,手上黏膩的血液讓我迫不及待想快一點到醫院去清洗……我可沒有忘記這些血是從哪裏來的。

王叔在到達之前,就早早地通知了跡部,樺地依舊跟著跡部,而跡部很有可能也通知了忍足,所以下車之後,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忍足和跡部兩個一臉焦慮的帥哥,以及一個表情木然的巨人。

【……你沒事吧,小雨?!】看到亞久津把我抱下來的時候,跡部一臉警惕,但是看我和王叔都沒太大反應,就放下了戒備,湊了過來,【本大爺聽王叔說你被人打得骨折了?!】

忍足早就跑到旁邊,一眼就看到了我腫得像只豬蹄的右腳:【……腳崴去了……你究竟幹了什麽?之前不是讓王叔把你送回去的嗎?!】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都冷靜點……】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們四個人都一臉擔憂的樣子(樺地表情與平時無異……在我看來沒什麽變化),我反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了,【亞久津,我只崴到了右腳,左腳還是能走路的……你快點把我放下來!而且我根本沒有骨折,只是手臂脫臼……王叔你是怎麽和他們說的啊!】

【咦?可是這個人說小姐您的手和腳都有問題……老朽就以為你骨折了……】王叔驚訝了一下,隨後有點尷尬地小聲回應道。

【……】對亞久津我已經徹底無語了,但是沒有想到一向精明的王叔也會弄錯……我只能再次用完好的左手戳戳緊貼著的亞久津的胸肌,撇開眼睛不去看他露出一般的鎖骨,在心底回憶一下手指接觸到的柔韌觸感,然後狠心地再次戳了戳,【亞久津,快點把我放下來!】不然我會忍不住揩你油……這樣一來,說不定上帝會讓我的左手也脫臼……

【哼,不想真的骨折就乖乖呆著!如果你這個蠢女人聽我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看樣子亞久津對此還是有點愧疚之意的,只是苦於沒辦法表達出來……但是啊,就算這樣也請離我遠一點好不好,你的手臂胸肌都緊貼著我,我甚至能看到胸口那兩點讓我怎麽冷靜下來啊!!

但是送上嘴的美味我從來不會拒絕,所以我的理智和道德觀在掙紮了幾下之後,很容易地沈溺在欲望的身下。揩油不揩白不揩,更何況是這個很難接近的肉山大魔王的油……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露出詭異的笑容,趁著亞久津向前走去沒空理我的時候,偷偷把左手黏在他的手臂上。沒反應。再捏兩下。還是沒反應。知道機會就在眼前的我連忙把手順著亞久津上臂探入卷起的袖管……還沒鉆進去,就被一只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攔住。

【你不要太過分了,女人!!】

【太不華麗了!kabaji!】

兩聲男聲同時響起,在下一秒,我就聽到【Usu】的應答聲,從大魔王的懷抱蹦到了巨人的懷抱裏。

樺地的動作還算輕柔,至少比起亞久津一開始要好得多了,所以我沒有感到痛覺,就聽到亞久津的一聲震天怒吼:【該死的,你們在幹什麽!】我很怕這聲音會把天花板震塌。

然後,被巨人的身影擋住了一半的跡部用一張華麗麗的側臉囂張地說道:【本大爺是小雨的朋友,自然該由本大爺來照顧她!】

……跡部似乎看亞久津很不爽……至少很少看到他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那麽強硬。

【老子可是亞久津!】

……餵餵,亞久津,你說老子是亞久津有什麽意義啊!跡部他還可以說本大爺是跡部景吾呢!

【哼,本大爺可是跡部景吾!怎麽,還會怕你,啊恩?!】

【……】

我已經不知道該對這兩個人說些什麽了……

【好了好了,跡部,還有……亞久津對吧?】唯一一個算是沈穩並且不像王叔那樣不敢說話的忍足嘆了口氣,阻止這兩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繼續無聊幼稚的口頭挑釁,【現在小雨需要的是盡快把手臂接上,不然,很容易變成習慣性骨折的!想要繼續的話也等看完之後再繼續!】

【……哼……】

忍足出馬,這兩人也總算消停下來了。畢竟兩個都是不肯認輸有著莫名其妙的驕傲與自尊……好吧,不是莫名其妙的驕傲與自尊的天之驕子。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出聲打斷,一個是被他們的幼稚爭吵囧到話語無能,一個是想要裝作不認識他們,另外一個……是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玩的……

爭吵結束之後,我也沒再搗亂,安靜地窩在樺地的胸前,沒膽子揩這個屬於跡部的人的油。亞久津雖然很不爽,但是也沒反抗,跟在了後面。

診斷結果還算可以,只是右手手臂脫臼,和右腳腳踝軟骨挫傷。手臂在醫生一扭一擠後接上了,纏了幾圈繃帶,連同敷上藥膏的右腳一起修養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痊愈。

但是在痊愈之前,我恐怕是不能去學校了……不然,難道要讓我用左手寫字?!

在我強烈要求不要住到跡部家的情況下,忍足很好心地幫我安排了一間病房住院。醫療費用也沒有由跡部或者忍足承擔,亞久津打了個電話給優紀之後,果斷決定幫我付醫藥費。

然後當我再次被樺地熊抱出來,糾結於亞久津居然會主動提出幫我付錢的時候,我看到了兩個一個小時之前才剛見過的人。

【……幸村?!】

被我叫住的少年轉過頭,神色有一瞬間的呆楞,隨後就是如同春風拂面的笑容:【……啊,小雨,你怎麽也在?】根本看不出一個小時之前他曾冷眼看我。

【……被男生抱著,成何體統!】陪著的真田皺了皺眉,看著樺地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著我,較為嚴厲地訓誡道。

【……呃……】我知道他或許只是處於對朋友的關心而已,但明顯跡部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只能很尷尬地笑了笑,說出非常丟臉的理由,【我腳崴了……手臂脫臼……】

【什麽?!】

【亞久津——!!】

當我哼哧哼哧跑到那裏的時候,亞久津已經把一半的人打趴下了,雪白的襯衫上染上了不知是他自己還是別人的鮮血,血塊凝結後微微泛黑,襯著他飛揚的銀發以及暴戾的眼眸,突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美感。

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也並非如此脆弱,倒了再起,起了再倒,堪比打不死的小強,在挨了亞久津絲毫沒有放水的拳頭腿腳之下,總會掙紮著再次攻擊。

我的叫喊聲似乎引起了這邊的註意,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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