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王VS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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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死了，讓地場武行動吧，出雲那邊也準備好了！”一個女聲說道。

“還有一個呢，你不要忘記了，他更難對付！”少年冷聲說道。

一個溫和的男聲加進來，卻帶著森冷的殺意：“他有人收拾的，那個咒快要發作了。”

當天深夜，葉王偷偷潛進賀茂正德被殺的那間房間。什麽也查不到！和幹久出事的地方一樣，幹凈的一絲記憶情感都沒有。

【手法一樣，又是地場武的那個幕後黑手嗎？吉備的靈魂也找不到，是被封印在某處，還是……消散了？】

土禦門貴次的房間也一樣，葉王回到自己的院落，細細思索著：【目前唯一知道就是他們兩個都是被那個幕後黑手殺死的，但是是什麽人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可以對付兩個大陰陽師！】

葉王註意到前面有一個人影：“葉？這麽晚還不休息？”

那人沖了出來，正是葉。只是葉手上拿著一把匕首，眼神瘋狂。

一見到葉，葉王就覺得不對勁，葉雖然很悠閑，心裏也很少想事情，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什麽都沒有，簡直和沒有心一樣。

看見葉沖了過來，葉王早有防備，閃身躲過一刀，同時喝道：“阿彌陀丸，怎麽回事？”

葉見葉王躲開，轉身再次攻擊。

武士化作靈魂球，在旁邊飄著：“屬下不知道啊……葉主公已經睡下了。剛剛突然出門，然後大人您就回來了……”

葉王側身，同時伸手想要奪下葉手上的匕首。

在葉王抓住葉的手的一瞬間，葉擡腿就是一腳踹向葉王腹部。葉王吃痛倒退幾步。

葉是葉王的雙胞弟弟，就潛力來說兩人應該是一樣的。但是葉王經過千年的鍛煉，葉不過短短十幾年，兩人可以發揮的實力當然不同。再加上葉王的靈視可以知道葉的下一步，所以平日兄弟倆演練，從來都是葉王耍著葉玩。但是今天完全相反了，葉王竟然落在下風。

不知是不是被人控制的關系，葉戰鬥全憑本能，葉王根本不知道葉下一步的想法。

葉王第一世是陰陽師，算是文職。第二世在帕奇族，和人動手全是火靈直接秒殺。這一世不是調動冥府鬼神就是式。葉的戰鬥方式更像拿著武士刀的武士，而且和阿彌陀丸的合體以後，葉也會武士的刀法。如果不用陰陽術，葉王只能憑著千年的經驗勉強不落劣勢。而且葉本能的使用巫力抵擋葉王的陰陽術。葉王也試圖使用過陰陽術，普通的陰陽術葉輕松的就對付了，強大的陰陽術，葉王又怕兩敗俱傷。

兩人纏鬥半個小時，葉王不由得苦笑：“真不愧是葉啊，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難怪葉明他們要把葉作為除掉他的最佳手段了……”

葉王一個走神，腳下慢了一步。緊接著，一種比冰還要涼的寒意深入腹中，仿佛要把他整個人都凍結。 在這一刻，他抓住了弟弟的手腕。那手腕是冰涼的，冰涼的手上握著冰涼的匕首。

觸目驚心的血滴順著刀刃滴在地上，葉楞住了。兩年前王之殿相似的情景出現在腦海裏：靈魂之劍刺向那個人，自己手上沾滿了那個人溫熱的鮮血……

“不……不要……哥哥……”葉艱難的說道，手卻不受控制的把匕首拔出來，向葉王的心口刺去！

葉第一刀並沒有刺多深，但是當那一刀進入腹中時，葉王就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傷口處向體內延伸。身體和靈魂都像被鎖鏈束縛住，靈魂在和身體融合！葉王心道不好，如果這個融合完成了，靈魂就徹底被鎖在這副軀體之中，軀體死亡的同時，靈魂也就死亡了。

他知道他為什麽找不到吉備吉真和弓削是雄的靈魂，他們的靈魂大概已經回到靈魂源泉了……身體完全不能動彈，葉王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阻止那個力量對靈魂的侵襲。

“哥哥……閃開……快……”葉額上布滿汗水，右手顫顫巍巍的向前刺去。剛才那一幕刺激了葉，葉清醒了過來，但是背後好像有一只大手，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葉努力和自己的身體做著抗爭。

若是沒有那個詛咒，葉王倒是很輕松的就可以制服現在的葉了，但是現在他連一步都動不了！

在匕首即將劃破心口皮膚的那一刻，葉大喊一聲，那一刻他搶到了身體的控制權。也許是力量用盡，下一刻，葉的神志再次恍惚。

“可惡……我……不會再……傷害哥哥……”葉艱難的說著，為了保持清醒，反手在自己肩上刺了一刀！

葉王此時剛剛把那個力量驅逐出去，劈手奪過葉的匕首，左手握拳，喝道：“僧伽!凈身!障壁!陰陽!破障!”左手化拳為掌，掌心的鮮血化作一個咒符，打向葉的後背。

葉感覺背後那個控制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剛剛松一口氣，肩上的那個傷口傳來一種奇怪的力量，身體和靈魂都像被鎖鏈束縛住。

與那個控制自己的詛咒相抗衡已經用去葉所有的力氣，眼前發黑。耳邊傳來哥哥焦急的聲音，但是聽不清楚，頭好暈，意識逐漸沈入黑暗。

葉王用巫力給自己止血，抱著葉，對阿彌陀丸說道：“把這裏打掃幹凈，我不希望明天早上看見這裏打鬥的血跡招來警察。”

清晨的日光從窗子裏照到熟睡的少年臉上。少年的意識從虛無中被一陣溫暖帶出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另一只手緊緊握著。長發少年帶著淡淡的放心的笑容，只是神色間是揮不去的深深的倦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葉！”

手上感覺到溫暖的溫度，葉的笑容如陽光般明媚：“喲！”（註一）。

短暫的沈默，葉註意到床邊少年血跡斑駁的衣衫，急忙坐起來：“哥哥，你的傷！”

葉王攔住葉，將枕頭墊高，再拉好薄被：“傷口早就止血了，只是沒有換衣服而已。”

葉端詳著哥哥，臉色不算太差，只是眼下有著淡淡的黑影：“哥哥，你整晚都沒睡嗎？”

葉王捏捏鼻梁：“我沒事，到是你，葉……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葉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麽不妥。昨天肩上的傷口早就愈合了，應該是哥哥給治療的，話說當初一起和浮士德研究的，為什麽哥哥迅速就掌握了用巫力治療的技巧，自己怎麽學也學不好？

葉王無奈的說道：“葉，不要胡思亂想啊……”

葉笑道：“啊哈哈……我沒發現什麽問題啊？”

葉王卻意外的沈默了，低下頭去。

昨晚雖然立即將葉送到房間裏，但是葉已經失去了意識。那個詛咒在葉的體內肆意游走，將靈魂和身體牢牢的融合到一起。和千年前惟彥吐血倒在自己懷裏一樣，自己束手無策。既然沒辦法阻止了，那就找到解決的辦法吧。

拉著葉的手，葉王靜靜的搜索記憶中所有的陰陽術。直到旭日東升，他都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從今以後，葉的靈魂就將□裸的暴露在外面，任何的攻擊都會造成靈魂的損傷！而且葉王有強烈的感覺，昨晚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敵人一定還有後招！但是，這一次葉王卻沒有信心能夠保護好葉。

【自己的力量還是不夠嗎？等等，陰陽術沒有解決辦法，不代表其他的……但是這樣……對葉太殘忍了……可是我還能承受再一次失去他嗎……】

腦海裏出現那個溫柔堅強的女子對自己說過的話：“如果我死了，你要學著付出愛，接受新的感情。我的回憶在你心裏，不要壓抑它，這就是對你相遇過的生命負責了，也不會被過去絆住。”自己不是沒有接受新的感情，可是結果呢，無論是乙破千代，父親，母親還是弟弟，股宗，還有麻倉老宅裏那個酒癡，卞城王殿的四個呆呆傻傻的侍從，還有纏了自己四百年的那對活寶……

全都離開了，那樣的寂寞，他不想要了……

葉擔心的看著葉王雙手握拳，鮮血從手裏慢慢流出。葉抓住葉王的手，掰開兄長的手：“哥哥，你在幹什麽？”

葉王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說出了葉的情況。

葉從不害怕死亡，但是他珍惜生命。而且兄長的神情也很奇怪，若是擔心自己的情況，為何會露出那樣愧疚的表情，心神一動：“哥哥，你有想出辦法吧？”

葉王點點頭。葉捏捏哥哥的手，問道：“是什麽？”

半響，葉王回過頭去：“將你煉成類似五大精靈一樣的存在。將靈魂和身體全部化作生命核心，你的身體將化作將死未死的狀態永遠不會滅亡。只要為你提供的巫力不曾斷絕，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的生命核心。”

葉覺得這不是讓兄長如此為難的原因，問道：“我必須像火靈……咳……麻之葉夫人那樣吞噬靈魂嗎？”

葉王搖頭：“只要有人提供巫力，五大精靈都不必考吞噬靈魂來獲得力量的。你的靈魂還是可以提供巫力的，而且你的巫力和我不相上下，我也可以為你提供巫力的……”

葉松口氣：“那也不錯啊！”

葉王的聲音顫抖起來：“這個術有個嚴重的副作用，你會喪失一切知覺，不會痛，不會熱，不會冷，不會流淚，嘗不出食物的味道，也許連喜、怒、哀、樂這些感情也會漸漸流失。” 言下之意，與其那樣活著，不如死了痛快。

知道哥哥將手抽了出來，葉也沒有阻止，看著窗外出神，想到前天晚上弓削是雄的話：“有著人類的激情而獲得永生，那他一定會被折磨成一個怪物！。漫長的生命對人類而言，其實不是祝福，而是詛咒。時光會消磨掉一個人所有的希望和理想，只留下一片虛無。”

“無論是大陰陽師也好，還是冥府執事也好。說白了我們只是為了某個約定而徘徊於陰陽兩界的往生者！”

“靈魂契約，永無悔改。那些完成契約靈魂全部都忍受不了寂寞，魂飛魄散……”

想著未來，想著選擇，想著代價，隨即微笑了。

“哥哥，無論如何，活著就有希望，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葉的想法葉王全部知道了，他回過頭來，看著弟弟：“葉，你不需要為了我……”

葉笑道：“哥哥，實施那個術以後我還會不會長高啊？”

氣氛瞬間破壞……

“不能了！”

土禦門恒一很頭疼，賀茂家因為貴次殺了正德已經和自己鬧翻了。記者也頻頻騷擾土禦門家，土禦門家的聲譽一落千丈。殺人事件以後，晴明祭草草結束了，通靈人大多準備回去了。許多人來和恒一道別，有的人是同情，有的人是幸災樂禍。

並不知道昨天晚上，住在土禦門家的麻倉兄弟差點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忙了一天，恒一獨自一人疲憊散步。

走到清明神社，恒一嘆氣：“不知道晴明公遇到這樣的事情會如何去做啊……”

神社裏面發出聲音，恒一大聲說道：“什麽人！”走進神社查看。

神社最中心的地方沒有安倍晴明的畫像，而是在一座案幾上供奉著一把寶劍。旁邊僅僅有著兩只蠟燭。在案幾外圍圍著十二根燭臺，地板上則是一個巨大的五芒星。

恒一看到前面的四個人：一個穿著奇怪民族服裝的女子，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身旁僅僅跟著一個小孩，還有一個穿著白色短裝的男子。

恒一追上去：“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四人毫不理會的繼續向前。

恒一雙手結印：“定！”

四人身形一定，恒一心中一喜。

男子輕哼一聲，恒一被一股巨力打倒。

四人在五芒星前停止，白色短裝男子雙手結印，口中喃喃低語：“東方青帝 南方赤帝 西方白帝 北方黑帝 中央黃帝 北鬥三臺 天文五星，萬象！破！”

十二個燭臺上的燭火搖搖晃晃，逐個熄滅，五芒星閃爍著光芒，越來越暗淡，最後五芒星也消失了。看到擋在案幾前面的五芒星消失，少年說道：“土禦門家也不過如此。”

恒一很詫異，那個陣法是清明公親自布下的，千年來代代家主都會維持這個法陣來鎮壓那把寶劍的戾氣。那個白色短裝的男子解開陣法的手法是那樣的熟悉！

恒一從地上爬起來：“你們是什麽人？”

男子低聲說道：“定！”恒一立即被定住。

少年冷聲說道：“怎麽不殺了他？你還念著舊情？”

男子看著供奉寶劍的案幾，伸手攔住了想要走上去拿下寶劍的女子：“不要去！如果你把它拿下來，這個神社就會被封印，而神社裏面的所有人都會被戾氣吞噬！”

女子皺眉：“那要怎麽辦？”

少年不在意：“區區戾氣有什麽可怕的，至於封印，闖出去就是。”

男子挑眉：“何苦冒這麽大的險，取一把假劍呢？”

恒一此時已經不是驚詫可以形容的。總所周知土禦門家封印著一把怨念深厚的劍，但是知道這把劍不在土禦門家的深處，而在這晴明神社的人就很少了。更何況那個男子解除清明公所布下的結界的手法，恒一已經確定是家族的人走漏了消息，也許根本就是家裏的某個人和他們有勾結！可是晴明神社還有一個秘密，那是只有家主和家主的傳人才會知曉的。

少年惱羞成怒：“你！”右手一揮，一柄長刀出現在空氣中向恒一的腦袋看去。

男子左手畫了一個符合，長刀掉在地上，笑道：“你殺了他我們就拿不到那把真的了，‘畢竟土禦門家家主必須以性命守護封印’這可是土禦門家代代相傳的家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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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註一：葉的冷笑話，日語裏“葉”和“喲”諧音。

註二：漫畫裏有一副畫是畫的萬太，火靈，和葉王的身高比例。我記得上面說的時葉王身高165，不過那時候是十五歲了。怎麽說這兩年也會長高啊。不過如果真的把年紀停到十八歲的話，也不算太矮啊……

關於葉王為什麽奪下葉的刀那麽困難，我認為陰陽師這種職業就是法師，只適合站在安全的地方放式神出去，或者丟法術。遇上葉那樣抗魔高的戰士，法師會落下風也是可以相信的吧，尤其這個法師還不能丟大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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