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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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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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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感覺自己被巨大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仿佛自己置身在深海海底,恐懼,黑暗。然後熟悉的溫暖將他解救出來,他才能好好呼吸。

一個戲謔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無上的威嚴:“擅自使用尚未掌握的毀滅黑炎,要不是我救的及時你和那個孩子會一起魂飛魄散。又動用巫力,你不怕舊傷覆發?”

清冷的聲音從身旁傳來:“謝府君大人出手相救。”

葉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在葉賢的記憶裏,葉賢好像這時才開始觀察四周。

他在一個黑暗的大殿裏,幽幽的冥火只能讓他看到身旁的景象。他的左手邊跪坐著的是一個等人大小的紅色精靈——葉認出它就是火靈,不過怎麽這麽眼熟?右手邊跪坐著一個穿著白色狩衣的長發男子,男子面帶微笑卻不怒而威,雙眸深邃似有無盡的滄桑。

而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迫使葉賢再次低頭。

“那個孩子竟然試圖那他自己的靈魂來挽救你,雖然我阻止了他,不過他的靈魂還是受到了不可挽救的傷害,即使以後他成功轉世也可能會忘了你,你還是會堅持實施那個術嗎?”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請求道:“請府君大人讓他們二人輪回……”

“自虐的家夥,你可知道他們幹了什麽嗎?這個男子,嗯——葉賢是吧,當年以他那種破碎的靈魂來說即使能夠輪回也會是個世世代代病弱短命的家夥,可是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他的靈魂已經完好如初,但是卻是如此的渾濁,定是有人以邪法拿靈魂去彌補過他。還有那個叫麻之葉的女子,死後因為執念沒有輪回而是隱藏在你靈魂的深處,七百年前替你擋過惡鬼的一擊。但是她已經被人強行改造成如此摸樣,以靈魂為食!你可知道吞噬靈魂是不可饒恕的重罪!他們兩個永永遠遠不得踏上輪回,永鎮地獄!”

男子以極其虔誠的姿態俯下身以額觸地,語氣謙卑:“請府君大人打開‘輪回’。”

“麻倉葉王!”憤怒的聲音甚至使得大殿都在搖晃,男子不為所動。

看著那個高傲的人如此謙卑的姿態,葉眼睛濕潤了,心疼的看著那個男子擡起頭再一次碰撞地板。

那個聲音更加憤怒:“你來到這裏第一次向本座低頭,確是為了違背法則……好,好,不知輕重的家夥,滾回你的卞城王殿!”

男子再次叩首:“謝府君大人……”

葉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面的葉賢,低聲問道:“葉王——他,後來怎樣?”

葉賢憤憤的說道:“那次之後我和那個火靈被帶到那座卞城王殿,我才知道他被毀了雙眼雙耳,鎖了琵琶骨,囚在主殿裏整整一百年!”

葉再次以葉賢的視角看著眼前這個男子,他眼已盲,他耳已聾,他被困在這裏,四肢俱廢不能動彈。靠著靈視男子知道有人前來,他緩緩擡起頭來,暗淡無光的眼睛望著來人。葉賢顫抖的手伸向男子,卻害怕弄疼男子收了回去:“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前世的事情了……他怎麽能如此待你——哥哥。”

葉王的唇角慢慢勾起,微笑道:“你知道的,眼耳對我無用。府君大人其實已經告知我讓你們輪回的辦法了,這只是代價罷了。”

葉賢目光銳利的看著葉:“我不知道麻倉家的記載是怎麽一回事,可是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葉王哥哥是需要消滅的存在。”

葉淡然一笑:“嗯,我知道,因為看得見靈的人沒有壞人,而且——”葉一字一頓的說:“沒有殺人的正義!”

葉賢欣慰的笑了:“你應該可以解除他的寂寞吧,代替愚蠢的我……”

葉疑惑道:“為什麽你不陪著他,也許他就不會……”

葉賢搖搖頭:“我沒資格見他,我一直後悔五百年前殺了他——最疼我的哥哥,所以我的執念將我束縛在這裏——和股宗一樣——沒辦法見到他,他也找不到我……”

葉還想再說什麽,可是葉賢的身影漸漸消失。那個武士在前面站著。

葉跑上前去問道:“你知不知道剛剛那個人去哪裏了?”

武士看見葉跟上來,轉身繼續前進:“在下一直在此處等著閣下,並未見到任何靈魂——過了前面的大門就可以回到現世了,不過在此之前還請閣下打敗占據此地的大鬼……”武士點頭行禮,隨即消失。葉和武士呆呆的看見前面不斷從山石後面出來的大鬼。

花組的三個人來到旅館,看到馬爾高和李賽魯站在門口:“這裏就是THE蓮隊等人的屍體被放置的地方吧,你想阻止我們嗎,X-LAWS的隊長?”看見三人嚴陣以待,馬爾高卻反常的沒有喊著正義,然後動手,而是看到李賽魯低聲說了句:“葉已經醒了……”點點頭,然開大門說道:“我不會阻止你們,不過你們已經來晚了……”

花組三人僅僅一招就被道蓮,轟隆轟隆和卓高拉布打出門外,“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會在短時間變的這麽強?”

馬爾高靠在墻邊說道:“從地獄回來之後,巫力果然大大不同呢。”

三人吃驚不已,這時一個聲音插到:“停手!”積木人布魯堅騎著一只積木打鷹在低空俯看她們,“你們有新的工作要做,花組。你們要立刻到島的西海岸去。”

三人疑惑的看著他,布魯堅輕松的說:“只是收拾一些垃圾而已,‘好’大人現在抽不了身……”

卓高拉布對蓮說道:“收拾垃圾?有點可疑呢。”

蓮自信的揮揮手中的劍,以巫力壓制了花組。

“別這樣,蓮……”一個女聲從不遠處傳來,蓮側頭一看,一個英俊的僵屍跟在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後面走來,“她們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這樣戰鬥下去的話會變得不可收拾的,沒必要讓戰鬥變得全無退路吧。”

蓮收回武器:“好吧,這一次就看在姐姐的份上,饒你們一命。不要浪費生命,滾吧,花組。”

麥芝憤怒道:“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們!”隊長甘娜?俾斯麥阻止了她:“算了,好大人的命令要緊,我們先走吧……”

花組三人撤走了,道潤回身看著馬爾高厲聲說道:“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呢,X的隊長馬爾高。為什麽對‘幹達拉’的明王隊動手?”

馬爾高站起來,“你全都看見了嗎?”

李白龍立即將潤護在身後。

馬爾高說道:“放心,我可不會跟你動手的。”

潤拿出一節黑色鎖鏈說道:“我很奇怪呢,白龍完全無法阻止這個呢,你使用的這個東西。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馬爾高驚奇的看著潤:“我說當時怎麽有種奇怪的凝滯感,真不錯呢,竟然能折斷縛魂鏈……嗯嗯,真不愧是道家,這個縛魂鏈可是靈魂的克星呢。”

蓮看馬爾高完全無視姐姐的提問,向馬爾高攻擊:“你這個家夥,不要小瞧人啊——”

馬爾高單手止住蓮,突然出現的巨大巫力讓蓮動彈不得,馬爾高後退兩步:“敬告幾位,五大精靈可不是你們可以使用的……”

話音越來越小,馬爾高退到陰影裏,轟隆轟隆追去時已經找不到他了。

蓮憤恨的說道:“可惡,他到底是什麽人,和戰場上的實力天差地別啊……”

潤凝重的說:“‘幹達拉’多半全都出事了,幸好,他們已經把五大精靈的秘密轉告給麻倉家和我們了……”

西海岸事件裏,“好”的手下發生內訌,貝月狄發現了“好”有靈視的能力,自覺受到欺騙,聯合小山田的秘書(他是跟著萬太一起來的)將其他人殺死以後自殺了。

西海岸,賀普和拉基看著地上花組土組還有月組的屍體,面面相覷:“沒想到那個小山田的秘書有幾下子呢,一個普通人就使得他們自相殘殺……”

米涅示意兩人搬運屍體:“他們其實是死於對‘好’信念的崩潰吧,畢竟他們認為靈視是對他們的欺騙和侮辱吧……”

賀普冷笑道:“同樣是能夠理解他們的心願和理想,沒有靈視就是值得尊敬崇拜的主人,有靈視就是惡心的怪物和騙子嗎……我還真是同情那個‘好’呢……”

米涅搖搖頭:“別多話了,幹活吧……各國的艦隊我們不要出手了,大人說他來處理——啊對了,那邊那個積木還活著,別撿錯了。”

花組三人的靈魂在林中奔馳著,她們怎麽也不想相信貝月狄的話,執著的要去找“好”。穿過森林,她們看見她們前方安娜跪倒在地,前鬼後鬼被火靈抓住,“好”一手抓著安娜的手。擡頭看見她們,冷笑道:“你們來的正好呢,作為補充我巫力的糧食吧。”

充滿惡意的巫力壓迫三人,三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好’。安娜奮力掙脫‘好’,前鬼後鬼也消失在火靈手裏,重新出現在安娜前面——正好擋住花組三人。

好借著安娜的一擊,竟然漂浮在空中:“我看不到你的想法呢,你到底是什麽人呢,我越來越好奇了,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幾人吃驚的看著好的甲縛式超越靈魂?黑雛,火焰將眾人的退路已經阻斷了。一個悠閑的聲音出現在安娜旁邊:“沒有什麽真面目,安娜就是安娜啊……”

“好”看著來人:“葉,來的正好啊……”火焰即將撲向眾人時,前鬼後鬼身上綻放出明亮的光芒,五芒星出現在地上。一個穿著白色狩衣,帶著立烏帽子的身影顯現在五芒星上。男子手中蝙蝠扇輕晃:“天蓬,天內,天動,天輔,天禽,天心,天拄,天任,天英!清陽為天!濁陰為地!奉請守護諸神!加護慈悲!急急如律令!”

結界將火焰擋住,花組吃驚的看著這個身影:“他,他是誰?……”

安娜被葉扶起來:“麻倉葉王的影像而已!沒想到千年前他加持在式神上的守護咒語還能發揮作用,真不愧是大陰陽師。不過千年後的他是以什麽心情看待這個守護咒語保護了我們呢,真是好奇呢……”

葉看著這個背影,雖然知道這不過是殘留巫力的影像,心裏卻突然一陣輕松,仿佛只要有這個身影在前,什麽也不怕了。地獄的記憶突然出現,葉問道:“你的那個傷……好了嗎?”

眾人疑惑,“好”從那個影像一出現就將全部註意力放在尋找某個氣息了,沒有心思用靈視觀察葉,粗暴的回答:“什麽傷,你認為有什麽能夠傷害我嗎,太渺小了……”葉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抓住了什麽。黑色的結界突然出現將“好”的身影從眾人眼裏隔離。

“好”冷笑的看著面前這個戴著面具的長發少年,黑雛帶來的火焰炙烤著這個狹小的空間。少年慢慢的拿下面具,露出一張和“好”完全一樣的臉。一個穿著白色的鬥篷倨傲囂張,另一個則是白襯衣休閑褲清冷孤傲。

“好”看著葉王手上的面具說道:“原來就是這個東西隔絕了你的氣息嗎,不過這個小東西再也保護不了你了。”葉王手上的面具突然碎裂化成灰。

葉王無所謂的扔掉手上的灰,拍拍手道:“不錯了,和我站在這麽近的地方,能夠抵禦巫力共鳴,使些小把式呢。本來還想留下你的。可惜,你要知道你動了不該動的人呢……”

“好”狂笑,黑雛帶著烈焰向葉王沖來:“你依舊執著於麻倉嗎?那就讓你這個被束縛的幽靈看看吧。這可不是小把式呢,面對你我已經可以完完全全使出全部的巫力了,嘗嘗我一百二十五萬的巫力吧。”

葉王輕笑道:“被束縛?沒有羈絆,靈魂是無法獨自行走在‘輪回’裏的……呵呵……雖然沒有我的記憶,不過你好歹也要理解一下陰陽師真正的意義吧。太渺小了……”葉王完全了解“好”巫力的運行方式,將力量凝於指尖,指向甲縛式超越靈魂的最薄弱處,“破!”

“好”的超越靈魂被打散了。看見“好”再次組成黑雛,葉王搖搖頭:“沒時間和你磨了,結界快散了呢……”

左手結印,右手在空中畫出一個五芒星:“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氣息! 此聲非吾聲 !全是存在於高天原 !神之手!神之息 !神之聲!布都十禦靈 無上行神! 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本來葉王不斷向外流失的巫力突然流向自身,“噗——”猛地回流的巫力讓葉王吐出一口鮮血,“好”的臉色也蒼白如紙:“你,你想幹什麽,玉石俱焚嗎?”

葉王沒有理會閉眼以巨大的巫力沖破禁制。葉王手上的灰色咒印慢慢消失,而“好”的巫力也流失的越來越嚴重。孤註一擲“好”覺得以火靈和他同歸於盡,火靈卻不為所動。

“好”怒道:“你也要背叛我嗎?”葉王睜開眼睛慢慢說道:“沒有信任,何談背叛?沒有忠誠,何談背叛?你和她之間根本就不存在這種羈絆呢……”

令靈魂都要顫抖的巫力從黑色的結界裏溢出,葉,安娜還有花組凝神看著結界緩緩消失。擋在他們身前的那個身影也消失了。酒紅色的長發伴著身後的烈焰隨風而舞,巨大的火靈站在他身後:“現在不是一個談話的時機呢。我們一起喝茶吧。”

“餵——你這個家夥不要擅自決定啊”魯德羅布叫道,被葉用悠閑的聲音打斷:“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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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G小劇場:

當“好”消失後,葉王準備出結界時。

拉基斯特借著鬼道溜進來:“您打算這麽出去?”

葉王疑惑:“有什麽不行嗎?”

拉基斯特指著葉王的襯衣加休閑褲說:“結界出現前後衣服不一樣,您打算怎麽解釋,一不小心燒了衣服所以不得不臨時更換?”

葉王:“……”

以最快速度換上拉基斯特帶來的衣服後。

葉王看著拉基斯特手上的東西:“這個……不會也要……”

拉基斯特:“那‘耳環不小心燒掉了’……”

葉王:“可是我沒有耳洞!”

拉基斯特拿出另一個東西:“沒關系恰好屬下帶來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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