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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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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倉牌充電電池(改成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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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大捧冰涼的水當頭澆下,男子閉著眼睛用手抹了一把臉,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底的是臥室裏的天花板,枕邊還有幾條不幸的名貴金魚正在垂死掙紮。

“您終於肯醒過來了,我‘親愛的’總經理!”陰沈的站在床邊,另一個男子臉色黑如鍋底。“我都快把您的門敲爛了!如果這樣也無法叫醒您的話,我就考慮是不是去府君大人那裏找你了。”說著,他將原本放在客廳的魚缸隨手扔在了地板上。

“拉基斯特……拉基斯特……”痛苦的翻了個身,男子嘟噥著,“你知道今天幾號麽?”拉基斯特摸著下巴上剛蓄的胡子,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沒記錯的話,30號?”“非常正確!——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麽嗎?”男子極不情願的坐起來,戴上眼鏡。

拉基斯特聳了聳肩。據他所知今天和任何一個節慶都挨不上邊。“這說明,昨天是29號!‘你的’公司和福特的那個合作計劃正是簽訂合約的日子”看看床邊電子鐘顯示的2:00,男子大聲道:“——這說明!我昨天於幾十個狐貍周旋了半個晚上!這還說明了——我至少被灌了5公升的伏特加!”拉基斯特嗤聲:“……5公升?我恐怕那些家夥已經喝的胃穿孔了——現在起床,走鬼道去倫敦,利亞姆出事了……”男子頓時睡意全消,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和拉基斯特一起跑進客廳裏的一個黑腔。

空無一人的房子外面圍著警戒的條幅,幾個人影無視禁止進入的告示,走了進去。拉基斯特看著一個七歲的孩童在大廳,房間裏四處查看問道:“大人……利亞姆他——”孩童將手放在地板被白色膠布圍成的人形附近,凝神細查。

過了好一會,他才站起來搖搖頭說道:“靈魂被吞噬的幹幹凈凈,什麽也查不出來了,不過從這棟建築的記憶得知就是他下的手。”帶著眼鏡的男子用手推推鏡架,說:“利亞姆是第五個了,看來我們的身份暴露了,對了,利亞姆的兒子呢?”拉基斯特接口:“他沒事,警察訊問後被送到親戚家去了……畢竟府君大人和那位定下約定,這只是我們執事和他‘烈焰’的戰鬥。在法則的制約下,他不能殺害無關之人……至少在那個孩子選擇成為執事之前。”孩童臉色嚴肅,完全沒有稚齡幼兒的感覺:“現在看來為了隱藏身份而分散在世界各地已經沒用了,還會被他逐個擊破。通知所有人集合吧……”

一個空曠的會議室裏,十二個人圍坐在一張會議桌前。每人桌面上都放著一摞紙,主位上一個穿著精致洋裝的小女孩站在椅子上,背對眾人在椅子後面的白板上用馬克筆寫寫畫畫。而她旁邊也坐著一個小男孩,正是今天淩晨出現在那個空宅的孩子。他顯然沒有註意女孩在說什麽,回憶著什麽。

“你決定了,轉生在麻倉家了?”威嚴的聲音響徹漆黑的空間。

“是的,府君大人。”溫潤的嗓音像流水一樣。

“他們很可能不會因為親情而手軟哦,面對你這個‘萬惡之源’——葉王。”

沈默了一會,溫潤的聲音再次出現:“但是我必須去彌補千年前的錯誤,我的自以為是讓麻倉家千年來一直活在恐懼和自責中,我想這不是父親當年想要的結果……我——不想讓五百年前的事情重演……”

“哪怕和你的兄弟刀劍相向?你要知道五百年前可是傷到了靈魂,‘他’很可能忘記了你,忘記了千年前的願望哦,如果他長在麻倉家……他會成為你的敵人,就像五百年前的那個——”

“我知道,不過我必須為以前的錯事付出代價,不管是千年前還是五百年前的錯誤,但是這次我不會在放過‘他’……”葉王打斷了泰山府君的話,堅定的說。

“你想覆仇和贖罪嗎?”

“我不是為了贖罪,不是為了自責,更不是為了覆仇。只是為了自己,只是想減輕一點那種痛苦而已,所以要這麽做。有時候我總想著如果當時這樣做,如果當時那樣做……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但罪孽無法被贖盡,死者不會覆生。對我而言,覆仇是義務,是責任,只是因為覆仇能稍稍減輕些內心的煎熬。我這一次只為完成和他的約定!”

“你打算怎麽辦,你知道他是‘虛無’的地上代行者,成立了‘烈焰’……”

“我想請府君大人允許冥府執事們轉世,和‘虛無’做下約定——將戰爭局限在執事和烈焰之間——以‘輪回’的名義。”

“……”

一片寂靜,但是葉王能夠感到泰山府君的威壓鋪天蓋地的湧來,不過葉王不為所動,依舊平靜。

“你——知道了……你何時看到的——世界的真面貌……”

“府君大人不是令我執掌卞城王殿——那個搜集了世間一切資料的地方麽,為的就是我能夠發現這個吧。”

“不過短短一千年你就可以走到這一步了,你也許……”

泰山府君總是帶著龐大而繁雜的信息,所以靈視從來無法看到府君的想法,葉王只是依稀察覺到府君似乎在引導自己向著某個方向前行。

“你要知道一旦和‘虛無’定下約定,便是代表承認了‘虛無’法則的地位,法則的戰爭就正是開始了,那可是代表了世界的走向……”

“戰爭早就開始了,不是麽,府君大人,在千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你去吧,我會陸續讓執事們轉世的……”

1985,出雲。麻倉家老宅歷經千年,雖然各代族人都有對它修繕,不過到了本代,因為人丁稀少,很多地方都沒有人住而布滿灰塵。麻倉家曾經是執掌陰陽寮的大家族,後來回到出雲依舊是受人尊敬的大貴族,不過千年間幾起幾落,到了現代,不過是出雲地區依仗著歷史悠久而小有名氣的世家罷了。

靜室四周以蠟燭照明,墻上掛的則是不知名的符咒。一個坐墊放在正中央,前面擺放這兩根蠟燭,蠟燭中間一根木棍插這寫著紅色符咒的紙。前方的墻上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上一名身著陰陽師服飾的男子安然而坐,榻前是匍匐的兩個鬼神。

坐墊上一名身著陰陽師服飾的老者,手上不斷變化著手勢,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呼——呼——一千年前突然從世上消失的大陰陽師麻倉葉王,你還是希望這一世的肉體流著我麻倉家的血液嗎?”老人站起來問著身後跪坐的老婦人,“木乃,莖子的情況如何?”

老婦人的身前也有兩根蠟燭,在沒有燈光的靜室裏她的臉色恍惚不清,“她肚子裏的孩子很順利的成長中。你說他將會是葉王,沒錯吧?”“我,至今不曉得重覆占蔔過幾次了。”“啪——”老人一拳打在前面的幾案上,憤怒的說道,“但是結果卻都一樣!那個葉王,已經寄宿在我女兒的體內,實在太膽大妄為了!”老婦人嘆了口氣:“這麽說來,這個由麻倉家保護的強大巫體,對葉王來說比什麽都來的合適嗎?”老人捏緊了雙手:“但是,我們可以預知他會借此來到世上。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有把辦法對付他。雖然對不起莖子,但那也是不得已的。在寄宿那家夥靈魂的嬰兒呱呱墜地的同時,就殺了他。”

聽到老人的話,木乃低頭說道:“那麽,葉明。如果她生的是雙胞胎呢?”葉明瞪大雙眼,轉過身來看著木乃驚訝的說:“你說什麽?”木乃拄著拐杖站起來:“醫生替莖子檢查過了。是兩個男孩,而且還是同卵雙胞胎。你恐怕無法分辨出來。除非你的占蔔能夠算出葉王是之前還是之後的那個。”葉明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事情:“……不可能。”木乃走了幾步:“如果是一大團氣的流動還好解決,但是要我分辨母體中的其中一個,那就……”

木乃沒有看著葉明而是把頭轉向窗外,“葉明,決定權在你身上。”葉明閉上眼睛,理智告訴他應該作出決定,但是情感卻阻止他說出來。他何嘗不知道女兒對肚子裏的孩子的期待,不,不止莖子,全家人都曾經滿懷希望與幸福祝福著沒有降生的孩子,他曾經也幻想過孩子的樣貌,未來。自己將如何教導他,如何看著他長大……然後兒時的教導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嚴肅的父親交給自己的第一課就是麻倉家的歷史和責任,死前最後的遺言也是不要忘了祖訓……葉明任由指甲劃破掌心,沈聲道:“不管了,將他們全殺了!”

病房裏一個紮著馬尾戴著眼鏡的清秀男子溫柔的看著床上坐著的長發女子:“哈哈……我也很驚訝,沒想到竟然是雙胞胎。一定會是好孩子的。你很期待吧?莖子。”莖子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幸福的說:“我啊——只要他們都很健康就足夠了。”

月亮占據了天空,麻倉老宅裏,莖子躺在榻榻米上難受的低吟。幹久坐在旁邊臉上已經有胡子紮。葉明和木乃也在一旁嚴陣以待。木乃拿濕毛巾輕輕擦去莖子額上的汗水:“陣痛過去了,莖子總算睡著了。真可憐,要是在醫院的話,打支催生針她就會輕松多了。”

幹久低聲說道:“我們要犯法殺掉嬰兒,所以沒辦法去醫院。”他知道不能責怪葉明,可是語氣依舊不好。葉明低下頭,女兒難受的樣子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對他用法律是行不通的。要是讓他誕生,一切的屏障在他的能力之前都將無力。用流產的方式,這一輩子就可能無法再生育;但是他還是能寄宿在某人的肚子裏完成轉生。可是,要是在這裏殺了他,就算他完成轉生,也來不及趕上這次的通靈大賽。”知道女婿的不甘心,木乃安慰道:“對一個母親來說,沒有比這個更痛苦的事了。這也是麻倉家的宿命啊。今晚應該出生了。你們要勇敢面對今天,幹久,莖子。”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葉王在莖子的體內也能感覺到外面眾人的殺意,他必須要第一個出生,這樣才能護住他的半身,他用靈魂蘊育千年的那個孩子——惟彥。

“時候就快到了。”葉明和幹久坐在門外,木乃則在房裏照顧莖子,“我真的很感謝你們,要下這個決定是很痛苦的。”

幹久說道:“莖子比我更難過,說真的我們很想逃避……”葉明看著自己前面擺放的十片葉子,堅定的說道:“麻倉家的始祖——令人害怕的大陰陽師麻倉葉王,就算無法阻止他的輪回,只要麻倉家還存在一天就要阻止你滅世的野心!”說吧打出法訣,十片葉子化身成式向房間裏躺著莖子沖去!

看著式向躺在墊子上哇哇大哭的嬰兒攻擊,莖子淚流滿面,幹久也一下回過頭去。葉明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原諒我吧,我的孫子啊……”趁著這個空檔,葉王動用巫力召喚出五百年前跟著他的火靈,也許是剛剛出生的關系,葉王感覺到巫力流動凝滯難以控制。本來只打算破解葉明的式,火靈卻不受控制的向葉明攻去。

幹久擋在因式被破解口吐鮮血的葉明身前,火焰撲向了幹久的臉。“老公!”莖子想要起身卻被木乃攔住:“莖子你要當心!這家夥就是葉王!”知道幹久在地上疼得直哼哼,葉王好不容易才制止火靈的暴走。

幹久爬起來大聲念道:“卡羅伶仃拉羅林索哇哢——護法山神!去吧——把他抓起來!”兩只巨大的狐貍現身,向火靈沖去。葉王示意火靈躲開,將自己抱起來,利用巫力讓他們聽到自己的話【身體不太對勁,不能讓他們再亂來了。】“哈哈哈,用這種東西是抓不到她的,因為她的媒介是氧氣啊,那種東西到處都有,要轉生可是易如反掌。”

葉明躺在地上沒有動靜,幹久詫異:“好快!那個火靈什麽時候把嬰兒抱起來的!”莖子吃驚的拿手捂著嘴:“這個在心底回蕩的聲音……這就是大陰陽師麻倉葉王嗎!”雖然剛出生的嬰兒並不能用眼睛看到周圍,可是靈視卻可以幫他了解環境【巫力流失的好快,不對,火靈不需要那麽多巫力,看來今天不能帶走惟彥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殺了他,只有這麽做了……】

“沒錯。我就是葉王。懷孕這件大事,真是辛苦了,莖子!”

木乃將女兒按住,“快躺下,還有一個孩子沒出生呢,你現在亂動太危險了。”

“呵呵呵,你說的沒錯。畢竟他也是我很重要的半身啊,我沒想到轉世竟然是雙胞胎呢,擁有和我一樣力量的孩子……呵呵呵,也許是對我這次戰鬥的試練吧,好好撫養他吧,我期待在通靈大賽上看到他,哈哈哈哈……”

火靈載著葉王在空中飛行,憑借火靈的溫暖葉王並不覺得寒冷,他凝神查看自己的狀況。【大意了,沒想到就在出生的那一刻中了詛咒,巫力並沒有被封住,只是被不斷的抽取流向某個地方,這樣下去會被抽空的……】巫力越來越少,已經不足以支撐火靈了,火靈將葉王緩緩放下,擔心的在他旁邊飄來飄去。

“哎呀!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呢,葉王大人。”下巴上長著短胡子的男子靠近地上的嬰兒,彎腰想要抱起他。火靈擋在他身前,手裏冒出火焰。“我沒有惡意的,親愛的夫人,不過在讓他躺在地上的話,葉王大人很可能會死於重感冒,享年1天。”

火靈揚手將火焰打向男子,男子偏頭閃過,火焰卻回轉過來繼續攻向他,就在男子手忙腳亂時,葉王制止了火靈:“您還是停手吧,恩……我想他應該是熟人,啊對了!你這次轉世叫什麽?”

“拉基斯特,大人”男子抱起嬰兒仔細查看“這個是詛咒吧,能暗算您的應該是那個清流咯,嗯……肯起來是將您的巫力抽取了,不僅使您無法使用陰陽術還打算把您當可充電池啦……”火靈的身體趨於透明了,顯然她已經沒辦法實體化了。

“嗯……是我大意了。”葉王對火靈說道:“您可以察覺到我巫力的流向吧。”火靈點點頭,向葉王傳達自己的想法,【我想去清流那邊看看是什麽抽取了你的巫力,你也沒見過這種詛咒吧,多點線索也是好的。】。“您要去那邊麽,會不會太危險了。”葉王阻止道。【清流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一直以為我不過是服從於力量而已,沒事的。】摸摸葉王的頭,火靈向拉基斯特點點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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