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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識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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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似一家三口的人出了客棧,孫老頭使了個眼色,沈浪無奈,從後面跟了上去,沈浪知道這二人武功不淺,因此並不跟的太過靠近,只到了他們的落腳處便停下了,沈浪在他們隔壁要了一間房,而後離開回覆孫老頭。

“蓉蓉,也觀察的差不多了,我們今晚就去把觀音有淚偷來吧”,陸開陽絲毫不顧及隔壁房間是不是有人,也不顧及自己說的是不是什麽光榮的話,向自己的妻子建議道。

花蓉一臉你吃錯藥了的表情,“去偷?我花蓉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我要的東西,自然要光明正大地搶過來!”

“蓉蓉,他們人多勢眾,何況,現在恒隱又不在身邊,若是中了暗算我們怎麽辦啊”陸開陽苦口婆心地勸著,“你就是不想想我們自己,也要替阿飛想想啊,我們出了事,他怎麽辦。”

“說得有理”,花容皺眉,以前踢館的時候從來都不管不顧,不過現在帶著個拖油瓶就不一樣了,花蓉手上用氣,手心淡淡形成了一個黑色光暈,驀地,她打向了面前的墻壁,嘩啦一聲,木板墻壁瞬間粉身碎骨,就差房頂也掉下來了。

隔著木板墻中間出現的大洞,一臉尷尬的沈浪和孫老頭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哦,還有個豆丁孫小紅。

“隔壁的,我們要去唐門踢館,幫我照顧下我兒子”,花蓉領著阿飛向著兩房中間的大洞走。

阿飛嗖地掙開了花蓉的手,臉色漲的通紅,“你騙人,你說過要帶我去殺人的。”

沈浪和孫老頭吃驚地看著隔壁房中互動,有著森森的無力感,幾年不出山,江湖已經變成了這樣嗎,小孩子都這麽奔放,江湖的未來可如何是好,再低頭看看自家小妞,還好還好,江湖的未來還是有些希望的。

“你要聽話”,花蓉難得耐心地蹲下身子,摸著阿飛只留著額前一片頭發的小光頭,“你要是出事了,你娘得多難過”。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阿飛很倔強,有一種被欺騙和被拋棄的感覺(孩子,你真相了……)。

陸開陽一臉責備地看著自家妻子,看看吧,都是你惹出來的,非要把阿飛偷出來,現在怎麽辦,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剛剛想把阿離也偷出來來著。

“你要是不聽話,我以後就再也不教你劍法”,花蓉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兇神惡煞的表情,不得不說,這真是阿飛的軟肋,阿飛不吭聲了,任花蓉拉著跨過大洞,那小模樣,看的陸開陽心裏直抽抽。

“各位是不是誤會了”,終於確定對方不是開玩笑的沈浪十分無法理解對面夫婦的思維,“我們好像並未答應夫人照顧令公子。”

“你們在隔壁聽墻聽了那麽久,想不付出點代價?”花蓉諷刺開口,好像在說著天經地義的事,“我和我夫君要去做大事,先把兒子交給你們照顧,若是我們回來發現他少了一根汗毛”,花蓉打量到了旁邊的孫小紅,沖她陰陰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拳頭,孫小紅一下子縮到了孫老頭身後,“你就小心自家的孩子吧。”

說罷,花蓉將阿飛留在了原地,帶著哀傷望著阿飛的陸開陽,走出了客棧,孫老頭給沈浪使了一個眼色,追了出去。

客棧中只剩下沈浪和阿飛大眼瞪小眼,哦,還有一個偷偷打量帥氣小哥哥的孫小紅。

“你叫什麽名字”,沈浪伸手,想摸摸前面小豆丁的小腦袋瓜,阿飛一個側身躲過,沈浪心下訝異,這麽小的孩子,動作倒是挺迅速的。

阿飛抿著小嘴不說話。

沈浪也不惱,靜靜地打量眼前的小孩,不知道為什麽,對著這個小娃娃,他總是異常地有耐心,就連說話也輕聲細語的,這是他對其他小孩子從未有過的感情,別說熊震(熊貓的兒子),就連對孫小紅也沒有過。若是此時朱富貴或三位冷爺有人見到阿飛的話,那一定會認得,這娃娃和沈浪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但沈浪就不記得了,年幼就流離失所的沈浪,怎麽可能記得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呢。

“你叫阿飛是不是?”沈浪早在剛剛聽墻角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孩子叫什麽,只是還想走走程序問問罷了,但人家不理他,他只能直接叫了出來。

阿飛終於擡起頭來正眼看著面前的母雞叔叔,眼睛裏有小孩子特有的疑惑和警惕。

沈浪突然一抱拳,沖著阿飛說道,“在下名叫沈浪,山西汾陽人士,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樣子是說不出的正經。

沈浪?這名字怎麽這麽熟啊,阿飛在腦海裏回憶,但還是想不出在哪聽過,這可不怪他,當年白飛飛用沈飛的名義為沈浪立了墓碑,可並不代表年僅三歲的阿飛知道這件事,況且舟車勞頓,阿飛和姐姐也從來沒有去親爹的墓前看過,即便是看過,認不認得字也說不準,所以,此時阿飛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罷了,若是他叫柴玉關,可能阿飛的反應還大一些。

不過這個叔叔看起來不是壞人啊,阿飛歪著頭想著要不要告訴名字給面前的母雞叔叔。

孫小紅對面前兩只二貨的互動十分無語,她用小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拉了拉沈浪的衣袖,“沈叔叔,我困了”。

沈浪笑了笑,將孫小紅抱到了床上,輕輕為她蓋上被子,熟練地拍著,哄她入睡,這樣一來,等沈浪回頭看阿飛時才發現,這孩子嘴角抿的更厲害了。

“阿飛是不是也困了”,孫小紅很快入睡,沈浪怕吵醒她,語氣越發輕聲溫柔。

“不要,我要等姑姑回來”,阿飛轉過小臉,對著兩個房間的大洞,可是好困啊!嗯,那就坐在椅子上吧,阿飛斜眼看著旁邊的母雞叔叔,他沒有看到我……他沒有看到我,果然!母雞叔叔把頭轉到了一邊去,阿飛走到了桌子旁邊,抱住一個小凳子,拼命將自己的小屁股移到凳子上,誒!加油!啊,滑下去了……誒!再加油!啊,又滑下去了……可憐他現在的小身板,只長到桌子那麽高。

沈浪再也看不下去了,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倔呢(孩子你忘記你小時候躲在花瓶裏說著我不怕了嗎?也沒比你兒子好到哪去--),沈浪上前一把將阿飛抱在了懷裏,而後坐在了椅子上。

“你幹什麽!”阿飛一驚,在沈浪懷裏拳打腳踢起來,不過這點痛,對沈浪來說就像撓癢癢一樣,他很快將阿飛禁錮在了懷裏,“夜裏太涼,我冷了,想抱著你取暖。”

阿飛不掙紮了,擡起眼睛疑惑地看著沈浪,仿佛在說,這樣行?

“是你要抱我的哦”,哼,才不是我累了要你抱。

“是”,沈浪嘴角掩不住笑意,“是我要抱你的”。

阿飛滿意了,在沈浪懷裏一動不動,這個母雞叔叔身上好舒服哦,不像阿恒,渾身一股不知道是什麽的味道,慢慢,睡意襲來,再也抵擋不住,阿飛在沈浪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腦袋,沈沈睡去。

沈浪低頭看著呼吸已經勻稱的小娃娃,心裏一陣陣柔軟,他輕手輕腳地將阿飛報到了床上,與孫小紅並排躺著,安置好兩個孩子後,沈浪也不敢外出,那女子自稱花蓉,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會不會有仇家來打這孩子的主意,自己還是在旁邊看著好些。可是,盯著床上兩個娃娃的睡顏,沈浪便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是什麽樣子呢?沈飛……驀地,沈浪心頭一動,看向了床上的小豆丁,阿飛,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叫阿飛呢。要是自己的孩子也像這個阿飛一般可愛就好了。

花蓉和陸開陽穿著夜行衣摸到了唐門門前,其實這倆也不用特意換,平時穿的衣服就和夜行衣差不多了。

“相公,那老頭還跟著我們”,花蓉向陸開陽皺眉開口,“那老頭看樣子像是個狠角色,會不會壞我們的事。”

“要不咱們先解決了他?”陸開陽一向唯自家夫人馬首是瞻,花蓉的命令,那就是聖旨。

“不要,看起來,他對咱們沒什麽惡意,不然半路上就動手了”,花蓉搖了搖頭,“最怕的就是在我們得手之後,他來個黑吃黑,讓我們防不勝防。”

“太可惡了”,陸開陽憤怒,絲毫不分析自家娘子說的有幾分道理,他的真理是,娘子說的,永遠都是對的,“可是娘子,你剛剛不是說我們要光明正大地搶嗎?為什麽現在要穿著夜行衣在這裏鬼鬼祟祟呢?”

花蓉臉不紅心不跳,“我們現在就是在搶啊,相公,你去哪唐靈兒的閨房,假裝采花賊,引所有人過去,而後,我就去暗器房將觀音有淚偷,不是,搶過來。”

“好,聽娘子的”,陸開陽點了點頭,二人對視了一眼分頭開始行動。

孫老頭耳力好,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叫自己相公去扮采花賊的女子可真是……

唐門對外號稱三十六房,內則分為六大房:內三房、暗器房、火器房、機關房、外三房、奪魂房(追殺以及和各大門派的調協)、家業房(掌管唐門所有的物業資產)、鳳稚房(掌管所有外性人的管理)。

觀音有淚,淚中生苦。乃是唐門排名第一的暗器,一方圓潤、一方尖錐,細細小小,如佳人梨雨。最少有叁十二種回力激發,裏面含有七種毒性相克(唐家三少好能編,我瀑汗--)。中此毒器者全身無力,若此生不再使用內力,則可保長壽。

孫老頭聽到此處,一個閃身出來,跳到了二人面前。

“老頭,你要幹嘛”,花蓉心裏警惕,但語氣仍是不屑的,陸開陽也停了下來。

“想殺人越貨,你們兩個還有點不夠看”,孫老頭抽了一口旱煙,將煙灰磕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陸開陽和花蓉對視了一眼,紛紛擡掌,極有默契地向孫老頭攻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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