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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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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梧桐離開的那一刻,這個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

起初游瓊久還能聽見樹葉和微風的聲音,現在卻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游瓊久不用看也能知道後續。

梧桐被移入鳳凰族成為聖物,再也沒有化為人形的機會,再過一些年,龍鳳兩族會爆發大戰,作為鳳凰族聖物的梧桐會被燒毀,燒的一幹二凈。而終於能夠化為人形的椿樹只能取來一小節梧桐的樹幹,將梧桐樹幹裏的昧下來的龍鳳精氣和其他妖獸的精血雜合在一起,用畢生的修為創造出上清蝶。

游瓊久看著眼前這萬籟俱靜的場景,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點憐憫來。

他只是一個過客,借著身體裏的血脈來到這最初誕生上清蝶的地方,哪怕他知道一切後續,知道眼前的這顆椿樹也不會有好結果,他也什麽都做不成。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這附近的靈氣開始劇烈暴動了起來,方圓千裏內的生靈想也不想的逃離了此處。

是椿樹要化形了。

生長了萬年,壽命幾乎看不見盡頭的椿樹要化形,這場景自然不是一般妖精的化形場景比得了的。

天空中的雲層被分開成兩撥,露出中間一條縫隙來。縫隙中隱隱透漏著金色陽光,不時有紫色雷電在雲層中穿梭,明明是足以入畫的美景,卻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游瓊久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幾乎要站不穩。

他也曾度過天劫。

原以為那些天劫已經足夠厲害,可和眼前這場天劫一比,就變成了春風細雨。

天威難測!

游瓊久擡頭看著天空,心中忽然升起這麽一個想法來。

轟——!

劈下來的驚雷快的讓人難以反應,游瓊久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亮光,下一刻,那顆堪稱龐然大物的椿樹就被從中劈開,轟然倒在兩旁,在地面上壓出兩條深深的溝痕。而那巨樹幹上則是布滿了焦黑的痕跡,幾如木炭。

更讓人在意的是從椿樹幹中蹦出來的一顆拳頭大小的樹心。

那樹心被第二道劫雷劈中,非但沒有灰飛煙滅,反倒從劫雷中走出一個青衣的少年來。

那少年閉著眼睛,臉色一片寧靜,微微側過頭,似乎在用耳朵聽。

剛剛化形而來的椿樹,還是習慣用身體去感受世間萬物的動靜。

接下來的劫雷一道比一道猛烈,一道比一道更快。

游瓊久自覺修為不濟,他能看到的不過是劫雷劈落下來之後的紫色雷光,至於椿樹是如何抵擋,如何避開,他一概不知。

第一波劫雷似乎已經劈完了。

游瓊久看著周圍,已經成為了一片焦土,原本的那些山水花草,被劫雷燒毀的幹幹凈凈,甚至連椿樹的本體,也被燒毀的只剩下一小節枝幹。好在這少年本就是椿樹化形,樹心就藏在這少年的身體裏,只要樹心完好,其他的軀幹只要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栽下,就能重頭開始。

被劫雷楊起的灰塵漸漸散去,椿樹的身形也一點點顯露了出來。

游瓊久上前兩步,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可剛剛走了一步,那少年卻忽然睜開了眼睛,朝著游瓊久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

咚——!

游瓊久只覺得腦子好像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整個人立刻就飛了出去。

等到他再度恢覆意識的時候,已經盤腿而坐身處在客棧的房間裏,在床邊不遠處,重澤正坐在一旁看書,見到他醒來,輕輕笑了一聲,“你入定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你身上的修為提升了不少,你最好先穩固一下,我會將這兩天的事情慢慢說給你聽。”

游瓊久點點頭,開始審視起自己的這一次入定的收獲來。

這一次入定最大的收獲,還在於他旁觀了椿樹化形之時經歷的天劫。

天劫雖然會給修士帶來滅亡,但萬事有利有弊,它給修士帶來的好處也是巨大的。

在修士渡劫抵抗天劫之時,天劫會對你的身體,你的元嬰,你的道心全方面進行攻擊,也同樣給了修士趁機修覆自己的機會。其中,最典型的的就是變靈靈根雷屬性的修士們了。他們因為是變異靈根,平日裏修行速度不快,要找到適合自己的丹藥法器靈草更是困難。可他們一旦在渡劫的時候,受到的傷害卻要比其他修士少得多,而有些人甚至能夠利用一絲天雷之力淬體,使得自己的身體如同妖獸一般堅硬,實力大大提升。

也有些修士會在經過歷劫之人的同意之後,在遠處旁觀渡劫的整個過程,借此感悟天道,效果也是非凡。

重澤經常和游瓊久說,這些年來那些大能修士們的水準是越來越低了。

在重澤縱橫的那兩個年代,每一個大能修士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爬上來,就算是敵人,也是值得尊敬的敵人。他們給曾經的重澤帶去不少麻煩,也曾經逼得他和契約者四處逃亡。但自從仙界之人對修真界插手越來越多,又有各種秘法秘寶幫助修士渡劫之後,這些“大能”的含金量就小了許多。

這樣的修士,就算能夠飛升,到了仙界,恐怕也是被那些老資格的仙人當做炮灰使,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而游瓊久這一次見證椿樹化形之劫,對天道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對自己血脈的來歷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這兩點的認識一旦強化,游瓊久的心境自然也就會提高。短時間內或許看不出什麽太大的功用,但是對於以後漫長的修行之路來說卻是大有裨益。

“那就有勞重大哥了。”

重澤笑了笑,沒有問游瓊久為何在入定的時候臉色帶著悲傷的意味。修士在入定的時候看見的景象都是因人而異,不管游瓊久看見了什麽,都只是一個幻象而已。

這兩天的事情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只是其中多了一點波折。

在那個軒轅舟用了解體大法將修為提升至金丹後期之後,楊斐就幾乎都在防守。可要是以為楊斐就這麽坐以待斃的話,可就猜錯了。隨著場上的時間一點點流逝,軒轅舟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同樣的,楊斐的所受的傷也越來越少。

任何強行提升修為的丹藥功法甚至是法寶,都會有相應的缺陷。唯一需要他們警惕的,就只有時間而已。

楊斐本就是水木雙靈根,天生的醫修料子,雖然在修行的時候偏向攻擊,但對於能夠治療自己傷勢的法術還是著重學了幾招,重大傷勢可能有點難度,不過方才軒轅舟攻擊的時候他就已經避開了要害,一邊防守一邊給自己治療。為了迷惑軒轅舟,那些顯而易見的傷勢他都放任不管,因此看上去他的模樣頗為淒慘。

看著看著,無痕破塵等人就明白了楊斐的打算,心裏那些擔憂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在天問宗的時候,楊斐就憑借著這一手治療和他們耗了大半天,十分難纏。無痕等人心中不由的生出一點微妙的快感來。被楊斐這一手惡心的人不能只有他們天問宗的人,惡心惡心敵人也是好的。

“楊道友,你還是認輸吧。”軒轅舟知道自己的時間差不多了,加上對方被他打得這樣傷痕累累的樣子,心中的那口惡氣出的也差不多了,便又撿起了之前丟掉的風度道,“要是我再用力打一下,你接下來幾年恐怕都要躺著過了。”

楊斐擡起頭,冷冷的看著軒轅舟道,“你們軒轅皇朝的人都這麽話嘮麽?”

話嘮?

軒轅舟的目光變了,既然對方不識好歹,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留手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軒轅舟握緊拳頭,準備蓄力給楊斐最後一擊。

楊斐忽然笑了笑,將手從頭前放下來,擡手給自己掐了兩個法決,身上外露的那些傷勢立刻好了個七七八八。別在腰間的長劍也終於出鞘,整個人化作一道亮光,對著軒轅舟沖了過去。

軒轅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一劍拍飛,飛出擂臺之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輸的。

“這一手回春決真是用的極好。”顯然也有不少修士看出了門道,“一開始這楊斐可能還受了點傷,但後來幾乎就是在裝了。看他的樣子,應當是水木雙靈根,倒是醫修的好料子。”不過顯然對方選擇了一條和醫修截然相反的路。

“承讓。”楊斐收劍拱手道,“有請下一位。”

楊斐此刻戰意正盛,自然不願意這麽輕易就下去,寂然在下面暗暗咬牙,卻也不好拆楊斐的臺,只能看著那些不信邪的修士繼續上臺挑戰楊斐。不管他們給楊斐造成了多少傷害,人家掐幾個回春決,傷勢就好了大半,這還怎麽打?

等到天色將晚,楊斐才戀戀不舍的從擂臺上下來,這一天的風頭幾乎都被他給搶了去。

第二天天邊剛剛現出微光,寂然等人救早早的上了擂臺,不允許別人再和他爭搶。

一開始,也有不少修士覺得天問宗弟子不可能各個都這麽強,於是一個個也都上去挑戰了,然後一個輸的比一個慘。等到後來,天問宗弟子所在的擂臺,幾乎沒有人前來了,冷冷清清的場地和其他熱鬧的場地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這麽一來,原本對天問宗身為新建立的宗門卻受到仙盟另眼相看覺得不忿的那些修士,一個個都閉口不言了。在修真界,實力就是一切。天問宗的弟子展現了同輩之中無可匹敵的戰鬥力,各有千秋,別人過來請教的時候也都不藏私,也獲得了絕大多數的認同。至於一開始輸掉的那些修士,大家也就沒有那麽註意了。

如果只是那麽一兩個人輸給了天問宗弟子,或許他們還會在暗地裏嘲笑一番。不過要是輸掉的一大堆,反而沒有那麽顯眼了。

“之前的演武場鬥法耗費了不少東西,現在他們都出去重新采買了。這兩天又來了不少門派的修士,外面都有些住不下了,仙盟幾個長老為了防止魔修趁機生事,就在此處坐鎮。”

“魔修?”游瓊久任由真元在身體裏循環了一回,不由好奇問道,“那些魔修也會過來麽?”

“恩。”重澤點點頭,“也就是這一次的事情,那些魔修宗門也要分享水澤洞天。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掌握了開啟洞天的一部分鑰匙,仙盟為了安全考慮,不得不答應他們的要求。”

“仙盟怎麽沒有提前通知一番?”游瓊久不禁皺眉道,這種事情應該都要事先提醒才是。

“仙盟那邊似乎已經派人通知了。”重澤嘆了口氣,“不過那些使者似乎都被中途截殺了,仙盟裏也出了幾個叛徒,竟然將這事給壓了下來,幾乎沒有走漏風聲。仙盟那邊察覺到不對勁,這才連夜派遣了好幾個長老過來。”

“多事之秋。”游瓊久微微搖搖頭,“不過有重大哥你在,我倒是覺得安全多了。”

重澤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這是當然。”

次日清晨。

“這一次準備好了麽?”游瓊久詢問眼前的四個弟子說道,“這一次水澤洞天裏會有魔修出沒,他們行事比仙修要狡詐的多,也更加卑鄙,你們要小心謹慎。水澤洞天裏有很多資源,不可貪多,也不可強求。”

“謹記游師叔教誨。”楊斐等人一同說道。

“恩,出發吧。”游瓊久對他們的回答還算滿意,等到重澤出來之後,就帶著四個弟子一同朝著水澤洞天的入口飛去。

水澤洞天的入口離小鎮差不多有三百裏,對於修士們來說,不過短短一陣距離。

“這人也未免太多了。”無痕看著眼前這些幾乎看不見盡頭的人潮,忍不住感嘆道。

只是一個洞天秘境而已,過來的人幾乎就有他們無殺大世界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那麽多。這樣多的數量,怪不得就算這些人修天賦壽命修為都普遍比他們低,依舊逼得他們只能偏安一隅。妖族也好,魔族也好,甚至是他們這些兵器也好,他們會輸給人修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多太多了!

“還真仙宗的弟子在那邊,游師弟你應該認識。”魏其給游瓊久指了指說道,“聽說沈師伯打算從這些人裏挑一個當弟子,他們可是卯足了勁了呢!”話一說完,魏其就自覺失言了。

糟糕,一時得意忘記了。

沈洛陽和雲師叔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

當時沈洛陽和雲游子兩人雙雙契約了兵器從無殺大世界歸來之後,還真仙宗和雲乘仙宗的長老們都十分高興,畢竟這兩人是他們親眼見證的一對道侶,如今又雙雙帶了兵器回來,給宗門爭光,當然十分滿意。

不想,沒等他們高興多久,這兩人忽然就各自回了宗門,說要和對方解除道侶契約,甚至他們拿的也不是雙生的道侶兵器,反而是各有各的。

這件事在雲乘仙宗和還真仙宗裏都鬧出了一陣軒然大波。

修士想要個道侶不容易,更何況是被宗門上下都承認並且祝福的道侶?一天之內,足足有十來個人都去和游說兩人,但不管他們怎麽磨破了嘴皮子,沈洛陽和雲游子還是心意已決。最後,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好隨他們去了。

“抱歉,游師弟,我剛才……”

“師兄不必在意,上次我回宗門的時候師父已經和我說過,”游瓊久搖搖頭道,“而且這事早有端倪,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事情。”

“游師弟你也不用灰心,你以後若是找了道侶,一定能夠好好的過下去。”魏其臉上的尷尬少了兩分,偷偷神識傳音道,“游師弟,我看你身邊那個叫任浪的修士似乎就不錯。”

“……”游瓊久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見游瓊久這般模樣,魏其心裏反倒生了兩分趣味,繼續傳音道,“你師兄我也不是瞎子,你們兩人眉來眼去的我們都看在眼裏。沈師伯和雲師叔兩個人的事情我雖然不太清楚,但你也不要對其他修士灰心。那個叫任浪的人在你入定的時候寸步不移的守在你身邊,根本不讓我們沾手。有些不懷好意想要過來見你的,都被他給打跑了。先前你入定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變了好幾個樣子,我們看著都有些擔心。任浪當時的樣子,嘖嘖,眼珠子都黏在你身上沒下來過。師兄我見過這麽多人,也比癡長了幾歲。師弟啊,修真之路漫漫,想要找到一個合心意的道侶千難萬難,萬萬不可因噎廢食,白白錯過了好姻緣啊。”

魏其這話說的推心置腹,若不是真的關心游瓊久,這樣的話也就不說了。

畢竟在很多修士眼中,情情愛愛遠遠比不上修行。

可是誰也沒有規定仙人就不能有情,修真界裏也要不少道侶雙雙飛升的先例。他見這任浪修為不錯,游師弟對他也不是沒有情意,只是兩人之間總是還隔著一層。若是因為一些小事錯過了,以後游師弟恐怕會後悔。他既然年長,就免不了多說兩句,讓他們認清自己的心意也好。

哎,只是他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道侶呢?

魏其嘆氣著搖搖頭。

游瓊久聽完魏其的話,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其實他也有感覺到,自己和重大哥彼此之間已經了解的很深了,他也和重大哥說過好幾次喜歡,他們兩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可是到了這個關頭,游瓊久反倒不知道如何做了。

他學會了怎麽講故事,學會了怎麽跳舞,甚至還學會了怎麽講笑話逗人笑。

然後呢?

然後又該怎麽辦?

游瓊久不知道自己還能幫重大哥做些什麽,他想要的再多,但修為閱歷年紀都擺在那裏,很多事情都有限制,重大哥不說,他也不好說。

天問宗的人對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心知肚明,為了怕他們尷尬,一直都裝的若無其事,幾乎沒有人在游瓊久或者重澤面前說過什麽。兵器們的愛情觀和其他種族有些不一樣,而人修和兵器之間,就更加無人知道該如何做。

游瓊久第一次知道,原來在這些旁觀人的眼中,他和重大哥其實已經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魏師兄和他們幾乎沒有怎麽見面,也根本不知道重大哥的真正身份,他只是通過自己的眼睛去看,就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來。

那麽重大哥知道麽?

重大哥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們其實已經是一對道侶了麽?

游瓊久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他擡起頭,正好對上重澤的眼睛。

“怎麽了?你看上去似乎有些煩惱。”重澤關心道。

“沒什麽。”游瓊久連忙低下頭去,免得被重澤看出什麽來。

“咳咳,快開始了,那邊仙盟的長老們還在和人說話打招呼呢!”重澤別過頭,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此刻竟然有些意思不好去看游瓊久。

真是奇怪。

明明自己之前是原本面目的時候,對游瓊久的事情向來是游刃有餘的,現在換了偽裝,反倒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按照常理來說,難道不應該是反過來才對麽?

不過游瓊久這個呆呆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有些可口。

話說回來,他和游瓊久也已經耗了這麽久,也幸虧游瓊久有這個耐心陪他一直玩下去,他已經弄明白了什麽是“喜歡”,什麽是“關心則亂”,無師自通一般的,很快就在游瓊久一次次的笑容之中明白了這幾個字的含義。

“老頭子,你給我說過的七情六欲,其他的我都已經見過了,為什麽唯有人之愛情,你沒有教過我?”小小的重澤將書拍在任去留的書桌上,似乎有些生氣。

“哎呀,這個我可教不了你。”任去留聳聳肩膀,十分無辜的說道,“別的我都能教你,唯有這個教不了。”

“那你帶我看看別人的愛情不就好了?”重澤微微皺眉,提出了一個建議道。

“這個是看不了。”任去留笑瞇瞇的說道,“貪嗔愛癡,七情六欲,很多感情的形式都差不多,能夠帶你學的,帶你看的我都已經教會你了。唯有‘愛’之一字,我沒有辦法教你。”

“世間萬物都有‘愛’,不過卻有人將之分成‘大愛’‘小愛’,認為舍生取義家國天下為大愛,兒女情長癡癡念念為小愛。但這也不過是局外人的想法罷了,真正處在其中的人,哪裏會顧得上分辨什麽大愛小愛呢?能夠教會你這一點的只有你未來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等那個人出現的時候,你自然就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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