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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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旭坐在位置上，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眼皮總在跳，就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一樣。
就連上課都走神了好幾次，被老師給點了名。
“你們說城哥風風火火出去做什麽去了？”幾個男生圍在一起，鬧鬧哄哄的說著話。
“不知道啊，我問了立方舟那家夥，平時看他大嘴巴那樣，結果今天一個屁都沒放。”
“嗐，別瞎猜了，大佬的行蹤豈是我們這種凡人可以猜到的。”
“也是，我們還是說說你喜歡的隔壁班的班花吧。”
“滾！”
幾個男生又嬉鬧了起來。
程旭坐如針氈，還是沒忍住，偷偷回頭，看向了靠窗的那個位置。
沒有人。
程旭手裏握著筆，深吸一口氣。
不會和他有關系的。
……肯定不會。
而此刻，在監控室裏。
氣氛冷的幾乎可以掉下冰碴子。
袁立方看著監控裏，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一個人影從門口閃了進來，偷偷摸摸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然後走到了西垣桌子旁，彎腰塞了進去。
這東西他很熟悉，就是城哥那塊從不離身的玉。
袁立方怒了，“靠，居然是這小子！！我就說看他不順眼，沒想到還能幹出這種傻逼事兒來！這回不揍他一頓，這小子怕是能上天！”
唐城雙手插兜，站在旁邊，沒有動，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
袁立方咬牙，“城哥，還看嗎？”
唐城聲音有些沈，“看。”
袁立方擡頭瞥了一眼唐城的神情，在看到對方陰沈的臉色時，心頭一跳，瞬間乖巧站在了一旁。
唐城一眨不眨的看著監控，看著陸陸續續有人進了教室，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男生手裏提著一杯奶茶，走到了座位旁，似乎是有些躊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又擡腿走到了前面的位置旁，小心翼翼地把奶茶放在了桌上。
似乎是有些緊張，男生無意識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然後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從來註意過的西垣身上的小動作，在這一刻卻異常清晰起來。
雖然板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是在某些瞬間做出的動作，卻透露出幾分違和的孩子氣。
唐城覺得。
他好像隱隱撥開了這個人堅硬的外殼，觸碰到了深處的柔軟。
西垣這個人，好像和他一直以為的，都不一樣。
直到監控裏西垣發現了掉在地上的玉，擡腿走出教室，唐城才猛地垂下眼，聲音嘶啞，“走吧。”
袁立方連忙點頭，跟著唐城身後走出了監控室。
袁立方看著唐城一路沈默的樣子，心頭忐忑，“城哥，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了，要說這事兒，還是程旭那小子惹出來的。”
袁立方說著，忍不住拳頭發癢，“剛才在監控裏看見這小子，我就突然間想起來了，那天我們去看宿舍的時候，這小子不是突然間來和我們打招呼嗎？當時我就覺得不對，估計著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撿到你的玉了。”
“沒想到還搞了這出兒！”袁立方氣憤，“不過城哥，因為調監控這事兒，你跟你爸打了電話，要是唐叔來問我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說啊？”
“實話實話。”唐城甩下這幾個字，擡腿走上了樓梯。
上課鈴已經打響了，老嚴正在管理班上紀律，拿著粉筆，語重心長，“現在我們已經高二了，光陰如梭，你們也不是什麽小孩兒了，每天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這知識才是實打實，永遠不會欺騙你們的，知道嗎？這上課的紀律我就不多說了，都這麽大了……”
老嚴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教室門被一腳踹開，力度之大，一旁的墻灰都落了下來，老嚴一時間驚得手裏粉筆都掉了。
在全班呆滯的眼神下，一個人走了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面，一腳將程旭面前的桌子踹翻了，然後抓住程旭，一拳砸了過去。
程旭腦子裏嗡嗡作響，摔在了地上。
嘴裏泛起了鐵腥味。
沒來得及反抗，一只手伸過來，將他直接拎了起來，恍惚之間，他看到了對方狠厲冰冷的眸子，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回半邊臉直接腫了起來。
女生的一聲驚呼總算是讓所有人反應了過來，老嚴臉都嚇白了，“唐城，你做什麽？！”
呆在原地的袁立方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把唐城架住了，“哥哥哥，城哥，別激動，冷靜啊！！”
唐城臉上的兇狠還沒褪去，盯著地上的程旭。
這兩拳讓程旭措手不及，撐在地上的手止不住的發抖，眼鏡掉在了一旁。
老嚴氣急敗壞，連忙和其他人把地上的程旭扶了起來，看到了程旭腫起來的臉，氣得一拍桌子，指著唐城，“你是不是瘋了？啊？進來就打人！我還在這裏呢，你就這麽放肆，我要是不在教室，你還不得鬧出人命啊！”
袁立方在旁邊攔著唐城，聽到這話，忍不住嘟囔一句，“在不在也沒什麽影響。”
一旁有人也忍不住了，他本來就就看不慣唐城，此刻更是開口道：“我們這裏是學校，你進來就打人，你總得給個理由吧，要不然隨隨便便打人，誰敢和你一個班？”
“就是啊……”
有幾人附和著，但大多數人礙於剛才的場面，都保持了沈默。
“理由？”唐城冷笑了一聲，“看他不爽算嗎？”
唐城目光掃過所有人，身上的兇狠還沒有收斂，原本有幾人想要開口的，又閉了嘴。
老嚴捂著胸口，覺得就這麽下去，他心臟都快要出問題了，“你看人不爽就能打人？那你是不是看人不爽還能提刀上街砍人啊？！”
袁立方連忙解釋，“誒，不是，城哥這是被氣傻了。”
袁立方說著，瞪了一眼那邊被包圍起來的程旭，氣得牙癢癢，“還有，你為什麽挨打，你不知道嗎？”
程旭脊背一僵，神情有些不自在，不過他現在半邊臉腫的跟包子一樣，倒也沒人看出來，吼道：“我怎麽知道？！”
“不知道是吧？”袁立方松開唐城，往前走了兩步，“城哥的東西被你偷了，還栽贓陷害給西垣，這事兒別說城哥想揍你了，我都想揍你！”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楞。
唐城的玉丟了，他們都知道，畢竟這事情袁立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提。
還弄了尋物啟事。
看唐城的那天的反應，這玉肯定特別重要。
居然是程旭偷的？
程旭猛地擡頭，“我沒有！”
“沒有？”袁立方氣笑了，“你小子以為學校監控是擺設嗎？你幹了什麽混賬事，我們會不知道？”
老嚴聽到這裏，也隱隱明白了什麽，皺著眉看了一眼程旭。
程旭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無所適從，只是心虛的否認，“我沒有……”
“知道你這種人臉皮厚，反正監控就在那裏，隨便一調就知道了。”袁立方說著，睨了一眼程旭。
老嚴拍了拍手，“行了，程旭，我帶你去醫務室，順便聊聊是怎麽回事，唐城……”
老嚴看了一眼唐城，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等這事情我查清楚了，我再來收拾你。”
老嚴很快就帶著程旭出了教室，人一走，班上就鬧成了一片。
猴子幾個相熟的圍了過來，開始打聽事情的經過。
聽完，都是一臉義憤填膺。
“臥槽，我就說程旭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偷東西就算了，還栽贓陷害？”
“不過這事兒西垣還挺無辜，莫名其妙的被潑了一身臟水，我看西垣平時也沒怎麽招惹程旭啊，怎麽那瘋子就栽贓給西垣了呢？”
“誰知道一個傻子在想什麽。”
猴子扯了扯袁立方，低聲問道：“那天城哥不是和西垣打了一架嗎？西垣現在都沒來，真沒出什麽事吧。”
袁立方想到這裏，撓了撓頭，“上次論壇裏不是有人說看到西垣從體育器材室出來了嗎，能自己走出來，那應該沒什麽大事吧。”
“不過這事兒，城哥理虧啊……”猴子嘟囔了一句，結果一擡頭就對上了唐城的眼睛，嚇得一激靈，捂著嘴搖頭，“我什麽都沒說。”
袁立方膽子比較大，湊了過去，“城哥，那天到底怎麽樣啊？打得厲害嗎？”
唐城頓了頓。
他那天有些不受控制，好像是沒動什麽狠手，但西垣本來就清瘦，沒準在無意之間傷到了也不一定。
畢竟——
人都哭了。
唐城一想到這裏，心情就煩躁起來。
他那天怎麽會這麽沖動？
看著唐城越來越冷的臉色，袁立方正打算默默地避開，剛一動腳，就聽到——
“有誰知道西垣的聯系方式？”
唐城沈默了一會兒，好像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句。
“或者，誰知道他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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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城哥風風火火出去做什麽去了？”幾個男生圍在一起，鬧鬧哄哄的說著話。
“不知道啊，我問了立方舟那家夥，平時看他大嘴巴那樣，結果今天一個屁都沒放。”
“嗐，別瞎猜了，大佬的行蹤豈是我們這種凡人可以猜到的。”
“也是，我們還是說說你喜歡的隔壁班的班花吧。”
“滾！”
幾個男生又嬉鬧了起來。
程旭坐如針氈，還是沒忍住，偷偷回頭，看向了靠窗的那個位置。
沒有人。
程旭手裏握著筆，深吸一口氣。
不會和他有關系的。
……肯定不會。
而此刻，在監控室裏。
氣氛冷的幾乎可以掉下冰碴子。
袁立方看著監控裏，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一個人影從門口閃了進來，偷偷摸摸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然後走到了西垣桌子旁，彎腰塞了進去。
這東西他很熟悉，就是城哥那塊從不離身的玉。
袁立方怒了，“靠，居然是這小子！！我就說看他不順眼，沒想到還能幹出這種傻逼事兒來！這回不揍他一頓，這小子怕是能上天！”
唐城雙手插兜，站在旁邊，沒有動，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
袁立方咬牙，“城哥，還看嗎？”
唐城聲音有些沈，“看。”
袁立方擡頭瞥了一眼唐城的神情，在看到對方陰沈的臉色時，心頭一跳，瞬間乖巧站在了一旁。
唐城一眨不眨的看著監控，看著陸陸續續有人進了教室，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男生手裏提著一杯奶茶，走到了座位旁，似乎是有些躊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又擡腿走到了前面的位置旁，小心翼翼地把奶茶放在了桌上。
似乎是有些緊張，男生無意識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然後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從來註意過的西垣身上的小動作，在這一刻卻異常清晰起來。
雖然板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是在某些瞬間做出的動作，卻透露出幾分違和的孩子氣。
唐城覺得。
他好像隱隱撥開了這個人堅硬的外殼，觸碰到了深處的柔軟。
西垣這個人，好像和他一直以為的，都不一樣。
直到監控裏西垣發現了掉在地上的玉，擡腿走出教室，唐城才猛地垂下眼，聲音嘶啞，“走吧。”
袁立方連忙點頭，跟著唐城身後走出了監控室。
袁立方看著唐城一路沈默的樣子，心頭忐忑，“城哥，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了，要說這事兒，還是程旭那小子惹出來的。”
袁立方說著，忍不住拳頭發癢，“剛才在監控裏看見這小子，我就突然間想起來了，那天我們去看宿舍的時候，這小子不是突然間來和我們打招呼嗎？當時我就覺得不對，估計著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撿到你的玉了。”
“沒想到還搞了這出兒！”袁立方氣憤，“不過城哥，因為調監控這事兒，你跟你爸打了電話，要是唐叔來問我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說啊？”
“實話實話。”唐城甩下這幾個字，擡腿走上了樓梯。
上課鈴已經打響了，老嚴正在管理班上紀律，拿著粉筆，語重心長，“現在我們已經高二了，光陰如梭，你們也不是什麽小孩兒了，每天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這知識才是實打實，永遠不會欺騙你們的，知道嗎？這上課的紀律我就不多說了，都這麽大了……”
老嚴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教室門被一腳踹開，力度之大，一旁的墻灰都落了下來，老嚴一時間驚得手裏粉筆都掉了。
在全班呆滯的眼神下，一個人走了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面，一腳將程旭面前的桌子踹翻了，然後抓住程旭，一拳砸了過去。
程旭腦子裏嗡嗡作響，摔在了地上。
嘴裏泛起了鐵腥味。
沒來得及反抗，一只手伸過來，將他直接拎了起來，恍惚之間，他看到了對方狠厲冰冷的眸子，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回半邊臉直接腫了起來。
女生的一聲驚呼總算是讓所有人反應了過來，老嚴臉都嚇白了，“唐城，你做什麽？！”
呆在原地的袁立方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把唐城架住了，“哥哥哥，城哥，別激動，冷靜啊！！”
唐城臉上的兇狠還沒褪去，盯著地上的程旭。
這兩拳讓程旭措手不及，撐在地上的手止不住的發抖，眼鏡掉在了一旁。
老嚴氣急敗壞，連忙和其他人把地上的程旭扶了起來，看到了程旭腫起來的臉，氣得一拍桌子，指著唐城，“你是不是瘋了？啊？進來就打人！我還在這裏呢，你就這麽放肆，我要是不在教室，你還不得鬧出人命啊！”
袁立方在旁邊攔著唐城，聽到這話，忍不住嘟囔一句，“在不在也沒什麽影響。”
一旁有人也忍不住了，他本來就就看不慣唐城，此刻更是開口道：“我們這裏是學校，你進來就打人，你總得給個理由吧，要不然隨隨便便打人，誰敢和你一個班？”
“就是啊……”
有幾人附和著，但大多數人礙於剛才的場面，都保持了沈默。
“理由？”唐城冷笑了一聲，“看他不爽算嗎？”
唐城目光掃過所有人，身上的兇狠還沒有收斂，原本有幾人想要開口的，又閉了嘴。
老嚴捂著胸口，覺得就這麽下去，他心臟都快要出問題了，“你看人不爽就能打人？那你是不是看人不爽還能提刀上街砍人啊？！”
袁立方連忙解釋，“誒，不是，城哥這是被氣傻了。”
袁立方說著，瞪了一眼那邊被包圍起來的程旭，氣得牙癢癢，“還有，你為什麽挨打，你不知道嗎？”
程旭脊背一僵，神情有些不自在，不過他現在半邊臉腫的跟包子一樣，倒也沒人看出來，吼道：“我怎麽知道？！”
“不知道是吧？”袁立方松開唐城，往前走了兩步，“城哥的東西被你偷了，還栽贓陷害給西垣，這事兒別說城哥想揍你了，我都想揍你！”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楞。
唐城的玉丟了，他們都知道，畢竟這事情袁立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提。
還弄了尋物啟事。
看唐城的那天的反應，這玉肯定特別重要。
居然是程旭偷的？
程旭猛地擡頭，“我沒有！”
“沒有？”袁立方氣笑了，“你小子以為學校監控是擺設嗎？你幹了什麽混賬事，我們會不知道？”
老嚴聽到這裏，也隱隱明白了什麽，皺著眉看了一眼程旭。
程旭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無所適從，只是心虛的否認，“我沒有……”
“知道你這種人臉皮厚，反正監控就在那裏，隨便一調就知道了。”袁立方說著，睨了一眼程旭。
老嚴拍了拍手，“行了，程旭，我帶你去醫務室，順便聊聊是怎麽回事，唐城……”
老嚴看了一眼唐城，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等這事情我查清楚了，我再來收拾你。”
老嚴很快就帶著程旭出了教室，人一走，班上就鬧成了一片。
猴子幾個相熟的圍了過來，開始打聽事情的經過。
聽完，都是一臉義憤填膺。
“臥槽，我就說程旭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偷東西就算了，還栽贓陷害？”
“不過這事兒西垣還挺無辜，莫名其妙的被潑了一身臟水，我看西垣平時也沒怎麽招惹程旭啊，怎麽那瘋子就栽贓給西垣了呢？”
“誰知道一個傻子在想什麽。”
猴子扯了扯袁立方，低聲問道：“那天城哥不是和西垣打了一架嗎？西垣現在都沒來，真沒出什麽事吧。”
袁立方想到這裏，撓了撓頭，“上次論壇裏不是有人說看到西垣從體育器材室出來了嗎，能自己走出來，那應該沒什麽大事吧。”
“不過這事兒，城哥理虧啊……”猴子嘟囔了一句，結果一擡頭就對上了唐城的眼睛，嚇得一激靈，捂著嘴搖頭，“我什麽都沒說。”
袁立方膽子比較大，湊了過去，“城哥，那天到底怎麽樣啊？打得厲害嗎？”
唐城頓了頓。
他那天有些不受控制，好像是沒動什麽狠手，但西垣本來就清瘦，沒準在無意之間傷到了也不一定。
畢竟——
人都哭了。
唐城一想到這裏，心情就煩躁起來。
他那天怎麽會這麽沖動？
看著唐城越來越冷的臉色，袁立方正打算默默地避開，剛一動腳，就聽到——
“有誰知道西垣的聯系方式？”
唐城沈默了一會兒，好像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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