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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停止的心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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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對你現在已經健康和結實的身體而言,這點感冒完全是小意思,只是感冒時比較難受罷了,才讓你看上去十分弱不禁風。

你只是看上去嬌小,不知道為什麽,個子一直就沒再長過。

但是身體的健碩也是事實。

就在你積極準備這次你終於回來之後的壁外調查之前,埃爾文團長再次找到了你。

你帶著疑惑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開門的就是他,當然,辦公室還有韓吉和三毛在。

至少你還能在這樣的人員下比較自然地說話。

“米亞可,這次任務,你的班還是負責貨運馬車護送,不過,你本人這次跟著我們指揮班,也就是跟在我們幾人身邊。”

你很疑惑。

“為什麽要這樣安排?是有什麽特殊任務嗎?”

埃爾文團長眨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任務的具體內容,只是有一點要告知你,這次任務,很多人都會喪命。”

再次微微一楞。

不是你不相信團長,而是在聽見這種他已經說出口的結果之後,覺得有那麽一點難過。

韓吉坐在你的右邊,微微前傾著身子,兩只手支撐在腿上,然後下巴和嘴支撐在手背上,眼鏡反著光,十分嚴肅正經。

三毛站在窗子邊,看著外面微微下起的小雨,鏡子上的倒影模糊不清。

“也就是說,我也一樣。”

你感覺從那些話裏你也能猜出點什麽。

團長沒有說話,走到了你前面坐下,你還看見他手裏拿著一張地圖。

坐下之後,他在你面前的桌子上鋪開了地圖。

“可以這麽說。這次任務,你跟著我們,然後我們的目的地是這裏,巨樹之森。”

他說著指了指地圖,你仔細看著他手指落下的地方。

“如果我沒有預測錯誤的話,帶著艾倫處於中後列的利威爾班,一定會遭遇某種東西的追擊,但是他們必須盡力把那東西引誘進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考慮了那東西的速度,很有可能需要很多掩護和後援。一旦利威爾班把那東西帶進了樹林,發射了震撼彈,這時候跟著我們在中前列的你就回頭,掩護利威爾班。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你點了點頭。

跟著團長的隊伍,一旦聽見後方利威爾班的震撼彈聲音就返回,朝利威爾班靠近,然後幫助他們爭取更多前進的時間。

團長看著你點頭,就不動聲色收回地圖,卷起來,似乎這是還沒有公開的消息一樣要小心謹慎。

“還有一件事,艾倫的位置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現在包括了你,一定要保密。你作為拖延時間的最後的一環,也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

埃爾文團長認真看著你的眼睛,難得見他這麽嚴肅地臉色,甚至看見了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因為你的能力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死,那麽那時候,你也一樣要保持住你那種獨有的特性,為了完成利威爾班的掩護。你要知道,這次的敵人,很強,我們不指望你傷害到它,你只需要拖延時間,然後活著返回。”

你也擡起頭,認真看著他的湛藍色眼睛。

“我一定會的。”

你也知道他那麽認真的表情下一定隱藏著什麽,對你而言,新的挑戰。

很有可能,你也會因為這次任務而喪命。

這是你的覺悟,因為你不後悔。

為了人類的自由和勝利獻出心臟。

更何況,在你這二十年的人生裏,你找到了信賴的人,他叫埃爾文,找到了最疼愛你的前輩,她叫韓吉,找到了最親的家人,她叫佩特拉。

甚至找到了最愛的人,他叫利威爾。

即使你們最終沒有在一起。

你一直認為,相愛的人沒有必要糾結什麽一定要在一起,只要有那個感覺,不在一起又怎樣。

至少你愛著他,他,或許曾經愛過你。

即使你再疏遠他,也不可否認,你對他的感情是沒有變化的,只是在成全著什麽。

你自己知道就好。

第57次壁外調查的當天,天空放晴。

溫暖的陽光,舒適的微風。

你好愛這個世界。

繼續直視前方,你看著團長和兩位分隊長的背影。

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

你知道自己的背後不遠處就是利威爾班。

就是利威爾兵長的位置。

就在要開門的前幾秒,你突然好想做一件事。

你想做回原來的自己。

你慢慢轉頭,終於是在背後黑壓壓的人群中,尋找到了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你也承認,你真的是先找到那匹黑馬才找到利威爾兵長的。

你勇敢地直視著他的眼睛。

他也看著你,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一直在你身後註視著你,現在看你突然回頭,並且主動對上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心裏會怎樣想,或許只是意外吧,你想。

但是,你只是想找回一點曾經某個自己。

你不怪他,你不恨他,但是,你會安靜守護他,陪同他,即使不能做為愛人。

看著他的眼睛,你留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利威爾兵長,我會安靜守護你,這樣就足夠了。

在看見他表情有變化之前,你回頭。

你不想知道答案,安靜接受,就是你所想的全部。

堅定了你的眼神,你直視著前方漸漸開啟的閉合門。

兩年之後,巨人的領域,我又來了。

深呼吸,感受著似乎更加清新的空氣,這似乎就是自由的氣息,待你展翅高飛,在你已經尋找到了信仰的此刻。

你身後還有很多這一屆的新兵,剛剛加入調查兵團的新兵,和你有著或許一樣的信仰。

你聽著一位班長朝著全員鼓勵士氣,你的臉上也露出了堅定的笑意。

埃爾文團長的聲音還是那麽激勵人心。

“前進!第57次壁外調查開始!全速前進!”

你的馬舒茨或許也被前面快速奔跑的馬群帶動地雀躍了,感覺你還沒有抓穩韁繩,你的馬就暢快地飛奔出去,你因為失神一瞬間被那力氣拉著猛地後傾了身子。

嚇你一身冷汗……在這裏掉下馬你就玩完啦……

跟著埃爾文團長帶隊的中前列,就意味著,如果任務沒有如計劃那樣展開,你就會相當安全。

剛跑出閉合門沒多久,還在露絲之壁南邊的甕城卡拉涅斯區外面不遠的區域,周圍還是城鎮,就遇到了巨人。

韓吉讓你們保持別動,一切交給援護班。

那靜默跟著前進,想著,那也是你曾經做過的工作。

隊伍在朝著既定的位置前進,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的前進姿態。

耳邊是呼嘯的風,以及騎著的馬群的大力的呼吸聲。

你又看見了埃爾文團長的手勢,全員根據他的手勢散開,你熟悉的陣型模式。

再次感受著周圍逐漸散開的馬匹和士兵,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雖說你也曾經和他們參加了一年的全部壁外調查,但是去到墻內兩年的安穩生活,你仍舊覺得這感覺陌生大於熟悉。

更何況,現在你很安全,執行的既定任務,卻可能讓你送命。

你覺得今天出墻壁外調查,整個腦袋總是走神。

無奈撇撇嘴,是不是這是自己感冒的後遺癥呢?

然而還沒有跑出去很遠,你就感覺已經聽到了信號彈的聲音了。

往右後方轉動腦袋,果然有隱約看見紅色的煙霧。

今天出來遇見的巨人時間早,數量也不少呢……

越來越多的紅色信號彈陸陸續續從右邊發射出來,你望了一眼就在你前面的白馬上面坐著的團長,他大概目測了一下之後,朝著反方向發射了綠色信號彈,預示著新的前進方向。

真是個好的位置,你再次覺得,至少在可能喪命之前的此刻,很是安心。

兩邊的風拂過,你感受著自己的呼吸,和騎著的馬舒茨的呼吸。

雖說你還是一直緊盯著右方,畢竟剛剛那裏可是有巨人的。

總覺得還會發生什麽。

就在你剛剛準備回頭直視前方的時候,右邊傳來信號彈的聲音,但是你暫時沒有看見什麽顏色的煙霧。

現在你們的隊伍可能由於什麽原因打亂了一下,每個隊員所處的位置之間的距離並不均勻。

直到更加靠近中列的位置傳來的信號彈聲音,你們才看見是黑色的。

又是奇行種。

想起你第一次出墻壁外調查就是面對的奇行種,第一次消滅的也是奇行種,你似乎對這種巨人中的異類一直都比較敏感。

你對巨人的認知也還是很少,雖然你幾乎每天都跟著一個巨人狂呆在一起。

只希望這一次,這只奇行種能夠被快速幹掉,否則又會死一部分人。你咬著牙思考,腦海裏再次浮現了第一次面對奇行種的時候,整個貨運馬車班只剩你一個人了呢。

看著右邊其他位置再次升起的黑色煙霧,心裏找回了一點緊張感。

從剛剛出來到現在,才終於找回了一點狀態。

可是前面的團長只是目光朝向前方,絲毫不受其他東西幹擾。

目標很明確,巨樹之森。

你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後面不遠處有貨運馬車,雖然你也不知道那布毯下蓋著的物資是什麽,總之跟著指揮班那麽近,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你也明顯感覺出了,這一次的隊形和以往是有一些差距,好像前面很多稍稍靠近中列的索敵班都有帶著貨運馬車前進。

一定是安排了什麽東西需要帶進巨樹之森。

就這樣時不時思考猜測一下這一次的任務,和團長的策略,不知不覺還是跑了很久。

周圍也不是很安靜,空氣中似乎彌漫著微微的信號彈的煙霧氣味。

你對這種味道並不反感。

就在覺得能夠一路安全前進到預定位置時,右邊傳來大量信號彈發射的聲音,你回頭。

大片黃色的信號彈拔地而起。

緊急情況的信號彈。

也就是說,右翼索敵隊受到了重創,已經無法繼續執行任務的重創了?

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團長只是兩眼深邃看著右邊的那一條條黃色的煙霧。

他應該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了,而且他提前也告訴過你,這次任務,會很危險,會有很多人可能因為這次任務喪命。

一定是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出現了。你咽了一下喉嚨,感覺心臟似乎開始加速跳動了。

團長突然掏出信號彈發射槍,朝著天空開了一槍,你被嚇了一跳。

看了一眼,綠色……

很不理解地緊張地盯著團長的背影和新的前進方向,總行進路線一直在朝著巨樹之森推進。

為什麽,看見了右翼索敵班已經遭受了那樣的重創,還是不下令回去,而是改變一下前進路線繼續完成他心裏既定的任務?

你無法理解,你知道,右翼那邊應該死了很多人了。

你無法知道人命對於埃爾文團長來說意味著什麽,只是覺得,他的目標性很強烈,強烈到了,就算看著一個個士兵死去,他也要前進。

難以形容你現在的感情,說不出這是好是壞。

利威爾兵長那麽信任他,難道也是因為他這種堅定向前不顧一切的性格?

或許是,只是你不懂。

接著右邊後列一點的位置又發射出了黑色的信號彈。

你頓時只感覺右邊滿天的信號彈,紅色,黃色,黑色,都是你不想看見的危險的顏色。

腦袋有點暈,執意回頭直視前方,不想再看見任何信號彈。

感覺很不好。

前方不遠處的一片樹林終於進入了你的視線。

巨樹之森,終於到了。

似乎感覺到了目的地,雖說你也不知道他們會在樹林裏哪個位置停下來進行什麽秘密活動,總之到了巨樹之森,就意味著,你可能也到了快執行生死任務的時候了。

有那麽一點不舍。

“似乎有巨人來往的痕跡啊。”

前面的埃爾文團長平靜看著即將踏進樹林前的小路的地面在低語,你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只能豎著耳朵仔細聽才能知道他在一個人念叨什麽。

“地面上沒有草木,運貨馬車應該能前進。”

即使到了這一刻,他的冷靜還是你只能仰望的存在,冷靜到了,讓你覺得這個人的某種冷酷無情。

像是自言自語完畢後,提高了他的語調。

“向後方傳令,從現在起,只有中列的貨運馬車護衛班進入森林。”

“是!”

他身後兩個傳令士兵騎馬原路倒退回去。

你一句話不說繼續跟著,難以掩蓋此刻你心裏的緊張感。

指揮班的人數在減少,而作為有其他任務的你,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務會從什麽時候突然開始,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去幹什麽,隱約中覺得應該也會是巨人,可是,會是什麽可怕的物種嗎?更是不知道自己此次任務的生死。

腦海裏突然顯現出一直聽他們描述的超大型巨人和鎧之巨人的模樣。

難道,你會去面對這種類似的巨人?

你微微皺眉,捏緊了韁繩,沈默地騎馬繼續跟著團長和另外兩位指揮班士兵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只允許中列進來?奇怪和冒險的戰術。

左右沒有接應,一旦出事怎麽辦?

你考慮的還是先保命。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還有幾章就要完結了,佩妹也要沒了。

好舍不得米娜桑和佩妹腫麽辦?

等這篇寫完後應該會寫一篇網王的文,到時候會有鏈接的,願意看的小夥伴可以去看一看,不是第二人稱了,改第三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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