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卓雲洲認識這麽久，樂恒和他的相處除了冷戰就是對吵，這次因為泳衣事件，卓雲洲率先讓步道歉，倒是讓樂恒對他刮目相看。這位大少爺脾氣是壞了點，但仍然心存善念，心平氣和地和他交往，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有了吃飯作為開端，樂恒和卓雲洲一來二去，漸漸熟絡起來。

轉眼就到了初秋，卓雲洲隔三差五便來裁縫店找樂恒，偶爾撞見卓杭，臉色都不太好。

樂恒好奇地打量他們，嘀咕道，“奇怪，父子兩個，怎麽像仇人似的。”

到了下班時間，樂恒便跟著卓雲洲去吃晚餐，秋天正是吃海鮮的好時節，兩人來到街尾的大排檔，點了一桌蝦蟹，樂恒一邊給卓雲洲剝蝦，一邊開導他，“不要嫌棄地方小，看起來不幹凈，東西可好吃了，不信你等著。”

卓雲洲嗤之以鼻，正要反駁，樂恒就把蝦肉塞到他嘴裏，“好吃嗎？”

女孩子得意的笑臉幹凈純粹，細嫩的指尖掃過他的唇角，仿佛帶來一陣電流。卓雲洲捂住酥麻的胸口，食不知味的咀嚼，什麽反駁都沒了，只知道順著樂恒的意點頭，“好、好吃。”

樂恒笑道，“好吃就多吃點。”

卓雲洲臉頰微紅，眼巴巴的等著樂恒再剝一只蝦來，等了半天，樂恒卻將鮮嫩的蝦肉填進了自己嘴裏，他頓時臭著臉，“我也要吃。”

“要吃自己剝。”

卓雲洲眉頭一擰，“有你這樣做女朋友的嗎？你看看人家，誰不是把自家男朋友伺候得舒舒坦坦的。”

樂恒手上動作一頓，面紅耳赤地反駁，“誰是你女朋友？閉嘴！吃你的東西！”

卓雲洲笑看她片刻，挑了挑眉，“你也會害羞啊。”

當天晚上，樂恒和卓雲洲手牽著手，被他送回家。目送卓雲洲開車離開，樂恒興沖沖地爬上樓，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卓杭這個好消息。

夜色濃濃，她推門而入，屋裏靜悄悄的，只有時針走動的細微聲響，沒有一絲人氣，樂恒心中疑惑，摸開電燈，試探地喊了兩聲，“杭杭，杭杭？”

燈光大亮，狹小的單人公寓一覽無餘，並沒有卓杭的身影。

難道，她和卓雲洲有了進展，他就回去了？

樂恒心一沈，急忙跑進屋裏，浴室廚房都找過了，都沒看到卓杭，她頹然坐到沙發中，好心情轉瞬逝去，“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呢……”

晚風徐徐吹來，帶著絲涼意，樂恒失落地閉上眼睛，眼前閃現的一幕幕都是這幾個月來，她和卓杭的相處。但凡她受了傷，覺得孤單了，都是他陪在她身邊，他們是母子，可年歲相近，更像是互相扶持依靠的朋友。

屋子裏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突然，陽臺處傳來一聲脆響，樂恒立刻翻身坐起，凝神靜聽，遲疑地摸索過去。遠處閃爍的霓虹如流動的火焰，照亮了小半個城市，卓杭席地而坐，在那昏暗的燈光中側臉安靜，聽到聲響，轉身看向她。

樂恒雙眼放光，激動地跑過去抱住他，“你沒走啊？太好了！”

卓杭被她按在懷裏，深吸口氣，反手抱住她。

“要喝酒在家裏喝啊，坐在外面幹什麽，不冷嗎？”他腳下是東倒西歪的啤酒瓶，樂恒心疼他，拽著他便想站起身，卻不想卓杭人高馬大，沈得像鉛塊似的，她根本拽不動，反而被他一把拉進懷裏。

他扔了酒瓶，雙手捧起她的臉，眼神迷離，呼吸間有醉人的酒氣。

樂恒被他這樣凝視，只覺得腦漿都要沸騰，他手掌中的炙熱溫度好似能灼傷了她，惹得她心臟狂跳，臉頰很快就紅了。

就算是母子關系，和這麽個成年男性親密接觸，她還是可恥的失控了。

“呃……杭杭，先放開我，我……”

“你和卓雲洲一起，開心嗎？”卓杭打斷她，突然問。

樂恒雖疑惑他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實回答，“還好啊。”

“那麽……他以前那麽對你，你不生氣嗎？”

“生氣啊，但氣完了就好了，再說他也跟我道過歉，所以……”

樂恒傻笑兩聲，卓杭意味不明地看了她片刻，啞聲說，“笨女人。”

“……”樂恒眼角一抽，“有你這麽對媽媽說話的嗎？我說你……”

可她剩下的教訓還未出口，便被卓杭傾身吻住。他按住她的後腦，滾燙的唇瓣緊貼住她的，在她驚訝低呼時，順勢撬開她的牙關，動情地親吻她。

男人力大無窮，抱著她柔軟的腰肢，將她壓在地上，暧昧地親吻她的眼角眉梢。

樂恒腦中一團亂麻，手忙腳亂地推他，“等、等一下，杭杭，我是媽媽，我們……我們……不能這樣！這是亂倫！”

卓杭充耳不聞，指尖已經探入她的上衣下擺，觸摸到她細膩的肌膚。

樂恒尖叫著，“你喝醉了！杭杭，你看清楚，我是樂恒，我是你媽！”

卓杭僵了一僵，支起身體，自上而下的俯視她。

朦朧的月色夾雜著昏暗的燈光散落一地，樂恒松了口氣，擔憂地撫上他發燙的額頭，“怎麽了杭杭，出什麽事了？喝醉了嗎？”

卓杭眼眸閃爍地望著她，許久，靠在她懷裏，茫然自語，“我喜歡你。”

樂恒楞了楞，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嘆了口氣，“你是想到未來了嗎？你在那裏有喜歡的女孩子對不對？”

“我喜歡你。”

“好啦，你放心，媽媽很快就會攻克下你老爸，讓你回去的。”

他抱著她，眼角滲出淚來，固執地啞聲說，“我喜歡你。”

“媽媽也喜歡你。”

他在她耳邊呢喃，“你保證，永遠都不討厭我。”

樂恒寵溺地笑道，“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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