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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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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魔神嗎?”

聞言,墨池淡淡的看了眼司音,隨即便移開了目光,繼續看手中的書本,過了半晌卻突然擡起頭看著司音,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一百七十三

司音一楞,剛剛想要再說些什麽就見墨池再一次低下頭繼續看書,模樣那叫一個認真。

看著專心看書的墨池,司音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沒有再說什麽。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作為宮女的墨音因為接受不了湛清王爺的拋棄而留下絕命書投井自殺了。當然,司音是不可能真的去投井的,雖然真的跳下去也不會對她造成一丁點兒傷害,但投井自殺終究不是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眾人從井底撈出來的也不過是墨池墨池用法術法術幻化出來的一具身體罷了,而司音也恢覆了原來的身份,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千裏迢迢”從遠方趕回來了,並跟在墨池的身旁。而淩青依舊留在太醫署裏。

今天的皇都很熱鬧,所有人都聚集在天都祭臺上,司音擠在人山人海裏仰視著高臺之上的墨池。高貴,淡漠,周身環繞著若有若無的仙氣,仿若神邸,這就是司音這一刻對墨池的感覺。而大地魔熊面色嚴肅,昂首擡頭的站在墨池身後,不怒自威,氣場一下子就這麽以墨池為中心擴散開來,更加顯得墨池不屬於凡塵。

墨池站在在神聖的祭臺上,清冷而又空靈的聲音緩緩響起,一點點的向上天講述著人間的苦難,祈求上天的庇佑。

那聲音不似平常那般真實,而是帶著些許憐憫與仁慈,有許飄渺而又不可捉摸的虛無,卻又準確無誤的落在皇都的每一個角落,落在每一個人的心田。

在墨池講述著百姓的苦難的時候,司音看到很多人都哭了。在聽到墨池向上天祈求庇佑的時候,所有人都虔誠的望著祭臺上的墨池,仿若墨池便是那拯救人界的神祗般。

司音知道,這是因為墨池運用仙氣傳音的緣故。但看著這樣站在高臺上仿若真神的墨池,司音的心有些慌亂,似乎她最愛的墨墨馬上就要離她而去,成為眾人仰視的存在,而她也只能永遠的站在人群中遠遠的仰視著那高貴的身影,但那人的眼淚卻再也沒有她一樣。

祭天活動進行的很順利,所有的一切都圓滿落幕,但司音的心卻悶悶的有些難受。

墨池被大隊的官兵護送著回皇宮了,而司音卻是茫然無助地在人群裏打轉。這一刻,司音突然有些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面對那個面帶仁慈,憐憫眾生,卻虛無縹緲的仿若不是真人般的墨池。

今天晚上是一個必定會是一個極為歡喜熱鬧的夜晚,祭天大典圓滿落幕,帝王在高貴莊嚴的皇宮內大擺筵席滿朝文武同慶,墨池做為主持祭祀活動的仙人是必定要出場的。若是放在以前,司音定然是回跟著墨池一起去的,但今天司音卻是一個人穿梭在茫茫夜市裏,茫然而不知所往,漫無目的在人群中走著。

不單是今夜的皇宮很熱鬧,今夜的皇都也是極為熱鬧的。所有人都沈浸在祭天大典圓滿落幕的喜悅中,臉上也不見了平日裏的陰郁。看著周圍的一張張笑臉,司音只感覺自己是誤落天堂獨行者,孤。獨而又。寂。寞。

“謝謝!謝謝您!張大夫,您真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一百七十四

耳邊突然傳來一小女孩稚嫩的童音,那帶著無限的慶幸與感激的話語就這麽毫無預料的闖進了司音的耳膜,不受控制的在司音的腦海裏一遍遍回蕩。

“小艾,不用再謝了,快些回家去吧!”中年男聲帶著淡淡的關系說道。

一直低著頭沈浸在自我的思緒裏的司音下意識的擡起頭在環顧四周,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搜尋著聲音的主人。

只見裏司音不遠處的一處店鋪門前,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手裏提著幾包藥,跪在地上對以中年男子磕頭,中年男子關心的看著小女孩,彎著腰正阻止著女孩兒磕頭道謝的動作。

“張大夫,謝謝你,要不是你爹爹就已經死了,小艾以後就再也沒有爹爹疼了。”小女孩又磕了一個頭感激的謝道。

聞言,中年男子看著小女孩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無奈道“哎,好孩子,快些起來吧。”

“謝謝你,張大夫,你是好人,你一定會有好報的!”沒有理會中年男子要她站起來的話,小女孩再一次磕了個響頭謝道。

整整三個響頭,小女孩的額頭也磕出了一片殷紅。中年男子心疼的扶了小女孩起身,拉著她又給她的額頭搽了些傷藥,才將千恩萬謝的小女孩送走。

司音就這麽不遠不近的看著這一幕,茫然的心微微觸動,不覺便已經跟著中年男子踏入藥鋪。

“小姑娘,你有什麽事嗎?”中年男子見司音走進藥鋪,回過頭來看著司音問道。

“大叔,我可以問一下那個小女孩怎麽了嗎?”想到中年男子剛剛欲言又止的樣子,司音不由的有些擔憂。

見司音眼底的真誠,中年男子嘆了口氣緩緩地將有關小女孩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原本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秀才,家住在□□邊境的穆林塔。解釋一下,凡塵域也分為幾個國家,其中以□□國的領土範圍最大,而穆林塔正是在□□與撻拔國交界的位置。

小女孩的父母親原本是真心相愛而在一起的,一家三口也一直都過著和和□□的生活。那時候夫妻倆都很疼愛小艾這個唯一的女兒,給孩子取的名字小艾也是來自小。愛的諧音。

直到三年前,小艾的父親喜中當地的秀才,一家三口高興之餘又舍不得分開,最後歡歡喜喜的決定全家一起陪著父親上皇都趕考。

一家三口從穆林塔出發,沿著官道趕了整整兩年的路才走到了蠻藏。哪裏知道蠻藏民風多惡霸,可憐的一家三口在僅僅是在那裏停駐休息了幾個晚上便受到當地蠻民的欺。辱。但連著趕了兩年的路,夫妻倆都舍不得小艾太受累,最終還是忍著蠻藏人的刁難堅持在蠻藏城休息了半個月才離開。

但所有的不幸也是從離開蠻藏城開始的,離開蠻藏,夫妻倆終於不用再受到蠻藏人的刁難了,這本應該是件令人開心的事,但自從夫妻倆離開了蠻藏後,兩人之間的感情就不再像以往那樣好了,偶爾也開始吵架。

小艾這孩子年紀雖小卻很是懂事,一路上也將夫妻倆的變化看在眼裏,心裏也著急,時常勸這夫妻倆,每次小艾一上前勸架夫妻倆變也就馬上就和好如初。

一家三口終於安然無恙的在半年前趕到了皇都,這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哪裏想到,夫妻倆竟是越來越不合,漸漸的小艾也勸不住他們了,夫妻倆吵得兇的時候甚至都開始動手了。

一百七十五

直到半個月前,小艾的父親竟然在吵架的時候將小艾的母親親手打死了,等小艾的父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已然是追悔莫及,極度悔恨之下竟是就這麽瘋了,瘋病發作嚴重時更是開始自殘身體。

一家三口原本就過得有些清苦沒有什麽積蓄,此時的境況更是雪上加霜,小艾傷心之餘便只好強忍著心中的不舍拿了母親生前的首飾變賣了,換了錢來給父親治瘋病。但怎料已經瘋癲的父親發現母親的首飾不見了,竟是變得更加癲狂,更是六親不認,時不時就抓著小艾毒打,逼問首飾的下落。

可憐小艾小小年紀就遭受這般苦難,卻還是忍著淚照顧瘋癲的父親,後來藥店老板知道一家三口的經歷後見她實在可憐便免了她的藥錢。

事情發展到後來,小艾的父親也是越發癲狂了,藥店老板試了很多辦法也沒有辦法治好小艾父親的瘋病。

直到昨天,小艾的父親竟然在瘋癲之下自殺了,幸好小艾發現的及時,焦急不安的跑到藥店找藥店老板救命,藥店老板跟著小艾趕回她家時也正好來得及救回了她父親的性命。

聽了小艾的故事,司音不禁為這個女孩兒心疼,不自覺的便脫口向藥店老板問小女孩的住處。

藥店老板見司音眼底的心疼不似作假,也希望能有更多人願意幫助小艾,試探的問了司音幾句,在確定司音沒有對小艾這小姑娘起壞心思之後便將小艾家的地址告訴了司音。

知道了小女孩家的地址,司音便鬼使神差的順著路找了過去。

司音一路找去,竟是越走越偏僻,此時正是盛夏的夜晚,耳邊是絡繹不絕的蟲鳴蛙叫,空氣有點兒沈悶,連一點兒風也沒有,周圍的樹木在月色的映照下投射出大片的陰影,陰森森的有些怕人。

想到那個連夜趕回家的的凡人小女孩,司音不覺得加快了腳步,遠遠地看見一間荒宅,心下正疑惑便聽到了一道既崩潰又瘋狂的中年男聲。

“你把秀秀還給我!!!!”

心下隱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司音不覺的運起體內的愛之氣飛速的趕了過去。

果然,荒宅內一中年男子面色瘋狂的盯著那跌坐在地上的小艾,而小艾在男子的瘋狂的目光下卻是全身顫抖的縮成一團,沒有哭泣的聲音,但小艾的臉上卻已經滿是淚水。

突然,男子神色一收,見小艾這般模樣很是慌張的蹲下身將小艾抱在懷裏,無措的用手擦拭著小艾臉上的淚水,全然不見了方才的狠厲,滿心眼裏的都是對女兒的疼惜。“小艾不哭,小艾不哭,娘親一會兒就回來了,小艾不哭,娘親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艾緩緩的擡起頭看著男子,滿是淚痕的小臉揚起一抹笑容,小心翼翼的窩在男子的懷裏,點點頭,道:“恩,小艾不哭了,娘親很快就回來了,小艾不哭了,爹爹也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呆呆的站在屋外,透過大開的房門看著屋內的場景,司音竟覺得眼角微酸,心也跟著瑟瑟的痛,沒有進去打擾屋內的父女倆,司音就這麽定定的在屋外站了許久,直到倆人沈沈的睡去方才離開。

沒有再多做逗留,司音徑自回到了皇宮,循著眾人宴會的地點而去。

一百七十六

出乎司音意料的是,竟然沒有再宴會的現場看見墨池。司音有些疑惑,以墨墨的個性雖是不喜宴會的場景卻也是不會輕易離場的。畢竟□□是凡塵域最大的國家,能夠與□□多多交好對青嵐宗未來招收優秀弟子也是很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據司音了解,□□的大多數的祭祀活動都是由青嵐宗的弟子主持的。表面上看似這是青嵐宗幫助□□很多,但實際上卻是□□為青嵐宗供了更多賺取功德福緣的機會的同時還不會給青嵐宗的弟子帶去因果糾葛。換句話說就是,對修行之人的修行一途,主持大型祭祀活動就是一件天上掉福緣的好事。而與□□交好,繼續為□□主持祭祀活動,便是得到這份福緣功德的前提,墨池作為青嵐宗的掌門自然是不應該隨意不出席如此重大的宴會的,尤其還是一個專門為墨池而舉辦的宴會。此時此刻,墨池的不出席無疑是拂了姬皓郎面子,讓姬皓郎難堪。

難道是出什麽事情了?司音心裏 暗暗的猜測到。

墨池不在,司音也沒有興趣再繼續呆在宴會現場,疑惑的往墨池在皇宮中暫住的宮殿走去。

當司音走進去的時候,墨池正端正的坐在書桌前看書。暗黃色的燈光下,映照著墨池清冷而又絕世身影。那身影在燈光夜色下帶著微微寥落的同時也更加不融於凡塵,飄渺而又遙遠,就好似九天之上的天神。

“回來了。”見司音進屋,墨池經一反常態,率先開口說道。

對於墨池的主動打招呼,司音微微有些錯愕,小臉立即揚起一抹微笑,開心道:“恩,我回來了。”

天道有情,愛融萬物。墨墨,終有一天你會相信有情道,終有一天,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看著墨池,司音在心裏對自己暗暗地說話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把墨池由無情道拐到有情道的決心。

“墨墨,你怎麽沒有去參加宴會啊?”

聞言,墨池看著司音,目光依舊清冷,道:“不開心嗎?”

司音一楞,瞬即便明白自己剛剛一個人落寞的在皇都裏閑逛的情景定是讓墨池用神識看了個遍,鼻子不自覺的就有些酸酸的。

見司音落寞,墨池微微搖頭,開口道:“小艾的父親可能是被恨之氣心神才會性格大變的。”

司音又是一楞,很快就明白墨池說的是什麽,當即有些驚訝的同時也有些心驚。驚訝的是墨池竟然會“多管閑事”,心驚的是恨之氣侵蝕人心竟然會帶來這麽嚴重的後果。這一瞬間,司音竟是有些害怕去想象所有人都被恨之氣侵蝕後的場景。

墨池看著司音,思忖了一會兒,道:“你也許可以救她父親。”

司音楞住,隨即便又是驚喜,道:“墨墨,我真的可以救她父親嗎?我要怎麽做才可以救她父親?”

定定的看了司音好一會兒,墨池淡淡的開口道:“你為什麽要救她父親?”

聽著墨池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的說出來的話語,司音有些反應不過來,沈默了片刻方道:“墨墨,你不是說要諸惡莫做,眾善奉行嗎?”

“嗯,我是問你為什麽想要救她父親?”沒有理會司音的疑惑,墨池再一次問道。

“ 墨墨,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墨池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徑自帶著司音往皇宮外飛去。

一百七十七

突然被墨池突然抱起往外飛去,司音先是一楞,隨即便是不解的看著墨池,疑惑道:“墨墨,我們去哪兒?”

沒有理會司音的疑惑,墨池徑自往前飛去。司音只看到周圍的屋舍快速的往後退去。只是片刻,司音便明白了墨池的目的地。

那是一處極為偏僻的郊區,一間破敗的宅子就這麽孤零零的呆在那裏,宅子的四周滿是半人高的雜草,若是一般飛凡人路過,定會覺得宅子就是聊齋故事裏最常見的鬼宅。

那間極像鬼宅的荒宅不是別處,正是小艾父女倆現在的居所。

想到墨池剛剛說的話,司音已然明白墨池帶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的了。沒有在說什麽,司音安靜的跟著墨池走向荒宅。但司音的心卻是控制不住的歡喜雀躍。一來是為了馬上就可以救回小女孩的父親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司音覺得他的墨墨已經開始向有情道轉變了,要知道,從前的墨池定然是不會這麽做的。

轉眼,兩人便已經站在小艾父親的床前。只見墨池突然伸手一揮,楞是對著房間裏已然熟睡的中年男人使了個昏睡訣。

“試試吧,用你體內的愛之氣順著他的經脈進去,探查一下他體內的狀況。”

看著墨池這一番幹凈利索的動作,司音不禁有些楞神。直到墨池發話,司音才猛然反應過來,當即便運起體內的愛之氣往中年男子體內探去。

濃濃的愛之氣循著男子的經脈一點點的探查著中年男子體內的情況。越是探查司音就越是心驚,原來男子的體內幾乎全被恨之氣充斥灌滿。

細細的感受著男子體內的恨之氣,司音腦海不由的浮現出不久前中年男子疼惜抱著小艾的的一幕。到底是什麽力量讓男子在被恨之氣充斥全身後依舊保持著一絲心智,司音很是不解。

皺著眉頭繼續加大愛之氣的輸入。終於,司音運行著愛之氣來到了男子的心臟處。那是男子體內唯一一處沒有被恨之氣充斥灌滿的地方。與四周的恨之氣不同的是,男子的心臟閃爍著微弱的紅。,盡管那紅光很是微弱,但司音卻還是感到震驚。

那是紅光不是別的,而是愛之氣。若此時探如男子體內的是別人,或許不知道那紅光代表什麽意義,但作為以愛為道基的司音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紅光正是由心而生的摯愛之氣。只有當一個人真心愛上了另一個人後才能產生的摯愛之氣。司音的道基也就是用這種摯愛之氣築成的。

這一刻,司音不由得對男子感到無比的尊敬。到底該是多深的愛戀才能夠讓這縷摯愛之氣在滿是恨之氣的體內保留下來,司音心裏暗暗的佩服到。

這一刻,司音心中不由的想到那個被男子親手殺死的女子,那個男子最愛的女子。司音的心微微泛酸,再沒有心情去探視什麽,當即全力運起愛之氣,只想快點幫助男子將體內的恨之氣驅逐出去。

很快,男子體內的恨之氣就被驅逐一空,一切都恢覆了最初的純凈。

感覺到男子體內純凈的氣息,司音微微一楞,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麽順利,就這麽簡單的就將男子體內的恨之氣驅逐幹凈了。

一切都已經解決了,此時的司音本應該運行著體內的愛之氣離開男子體內的。但鬼使神差的,司音卻是再一次來到了男子的心臟處。

一百七十八

司音明顯的感覺到了男子體內那縷摯愛之氣的恢覆增長,心中也不由的有些開心。但一想到那死在男子手下的女子,司音卻是不由的有些擔憂的看了眼那縷處於恢覆增長中的愛之氣。

此時的司音有些覆雜的看著那縷摯愛之氣,不知道該怎麽辦。是留著那縷摯愛之氣任由它在男子的體內增長?還是將那縷摯愛之氣收走?

男子因為被恨之氣侵蝕卻親手殺死了自己摯愛的妻子。若是任由摯愛之氣增長的話,男子必定是會無比痛苦的。但若是收走了那縷摯愛之氣,抹去男子對於他妻子的回憶,無疑會讓他好過一些。

思慮再三,司音最終還是決定將那縷摯愛之氣留在男子的體內。

這一刻,司音突然有些明悟。收走男子體內的摯愛之氣並抹去他對女子的回憶,或許會讓男子好過一些,但若是這種好過是以徹底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為代價的話,就算是好過那也不是幸福。相反,若是留著男子體內的摯愛之氣,也許男子從今往後將會活在悔恨中,但他卻依舊擁有對她的愛,他依舊擁有有他最珍貴的摯愛之心。

墨墨說的對,天道萬物,自有因果。男子今生留著這一份悔恨與缺憾或許會歷經身心的折磨。但誰能保證男子這一生的磨難過後修來的不會是是與女子來世的幸福美滿呢。

想通了這一層,司音也不再逗留,當即運行愛之氣,使之沿著男子的經脈有條不紊的退出了男子體內。

“如何?”剛剛收回運轉在男子體內的愛之氣,司音便聽到墨池清冷的聲音淡淡是問道。

看了眼熟睡中的男子,司音有些喜悅的開口道:“墨墨,沒事了,他體內的恨之氣都已經趕出去了。”

墨池淡淡的看了眼床上的男子,道:“恩。”

“墨墨,你怎麽知道他是被恨之氣侵蝕的啊?”跟著墨池往屋外走去,司音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的眼睛是紅色的,尤其是當他瘋癲發狂的時候更是明顯。”

“啊?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是因為傷心過度才會雙眼血紅呢。”司音吐了吐舌頭調皮道。

看著這樣的司音,墨池面色有些深沈,嚴肅道:“你很開心?”

司音有些奇怪的看著墨池突然變得嚴肅的樣子,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卻是沒有想明白墨池這番嚴肅到底是為何。但只要一想到她最愛的墨墨已經開始改變了,慢慢會關心他人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冷心冷情了司音就是忍不住的欣喜。道:“恩,墨墨,我很開心。”

墨池皺眉,道:“為什麽而開心?”

司音一楞,過了片刻方才從墨池的問話中回過神來,當即開口道:“墨墨,救人真的是件很快樂的事情呢!呵呵 ”

定定的看著司音好一會兒,墨池皺著眉頭摸了摸司音的頭,開口道:“音兒,眾善奉行,可以積累功德減輕業障,但若是因此而沈溺於救人行善的快感私欲裏的話,便會帶來因果,反而會阻礙修行。你要謹記,大道無情,絕不可以沈溺於凡塵私欲中。”

司音震驚的看著墨池,心中已然明白墨池這一趟帶自己出來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向著有情道的方向改變了,而只是為了告誡自己不要沈溺於私欲情感裏。想到這裏,司音心下不由的失落,當即悶悶的反駁道:“墨墨,難道你在救人的時候不會感覺到快樂嗎?為什麽你總是不肯相信天道有情呢?”

一百七十九

聞言,墨池心中竟是控制不住的怒氣,開口斥責道:“音兒!情之一字,就是女修的大忌,我不希望你也像她們一樣終日沈溺於私情愛意裏,你且想想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因為耽於私欲而道殞身消會飛破滅!”

第一次見墨池發怒,司音不覺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強壓下心中的委屈,低著頭不再言語。司音知道,把墨池由無情道拐到有情道必然會是艱難重重,盡管早就做好了接受墨池的怒氣甚至是懲罰的準備,可是當她最愛的默默真的對她發怒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難過落寞。

見司音如此,墨池心下頓生不忍,伸手溫柔的揉了揉司音的頭頂,心下嘆了口氣,無奈道:“回去吧。”

感覺到墨池放在自己頭頂的手,司音心裏頓時便好受的很多,當即揚起一抹笑臉,伸手把墨池放在自己頭頂的手拿下,順便牽起墨池的手,道:“嗯,我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2 章

看見司音的開心的笑臉,墨池心下也松了口氣,任由司音拉著自己的手,嘴角不覺也跟著勾起一抹弧度,當即帶著司音連夜趕回皇宮。

第二天,墨池便與姬皓郎告辭,帶著司音和大地魔熊離開了皇宮。

呆在皇都這一段時間,幾人隱隱對恨之氣的來源有了些許猜測,便也就決定不再逗留,直接往下一站古巴托而去。

但令司音意外的是,這一次淩青卻沒有要跟著一起走的意思,大地魔熊最後也是極為不舍的看了眼司音決定要跟著淩青留在皇都。

只是在司音臨走前,再一次被淩青哇啦哇啦的拉著說要結拜,司音只好滿頭黑線的答應了。

但看著淩青端著碗跟她說要放她一碗血的時候,司音不由的驚悚了。結個拜而已,要不要放一碗血啊!司音心裏悲呼!但淩青卻執著要放一碗血,說是血越多,結拜的誠意也就越大,感動上天的機會也就越大,這樣他們之間的情誼也就越受上天的保護。

司音隱隱感覺到淩青要自己的這一碗血定然不是結拜那麽簡單,卻也只是皺著眉頭抱怨了幾句,老老實實的被淩青放了一碗血。

放完血,司音便感覺暈乎乎的,有些站立不穩。

就在司音感到天旋地轉的同時卻聽見淩青對著那碗血嘀嘀咕咕不停的稱讚。最終,司音滿頭黑線的看著淩青端著自己的那一碗血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只是沒過多久,司音就看見淩青又端著一只碗往自己的方向而來,當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淩青,心裏不由再一次悲呼:還要!我沒有這麽多血啊!!!!!!

遠遠的看著司音驚恐的神情,淩青不由狡黠的一笑,覆又看了眼手中用蓋子蓋住的碗,走近道:“小司音,對不起啦,剛剛出去的時候不下心灑了些,能不能再放點血啊?”

聞言,司音不可置信的瞪著淩青,手不由自主的就蓋住了剛剛放血的地方,後退幾步。

淩青見此輕笑一聲,極小心地將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笑道:“呵呵,放心,沒事了,不會再放你的血的!”

看著淩青端著碗小心翼翼的樣子,司音不由的有些好奇碗裏的是什麽東西,正想開口問就見淩青轉身走出房門,大喊道:“大塊頭,好了沒有啊!”

司音一楞,有些搞不懂淩青到底在幹嘛。

片刻,便見大地魔熊滿身是汗的回來了,手裏不多不少正好拿著三根柳枝。

一百八十

此刻司音已然明白淩青是要幹嘛了,卻仍舊對淩青小心翼翼的護著的那只碗感到好奇,看著碗的眼神也不由的有些灼熱。

見司音目光灼灼的盯著桌子上的碗,淩青莞爾,知道司音心中很是好奇,當即也不在耽擱,從乾坤袋中取出兩只碗和一壺酒,立馬在兩只碗裏倒滿酒,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三只碗拜放在一起,最後又對著天地點了香爐,三叩首後才又退了回來。

接過大地魔熊手中的柳枝,留了一根給大地魔熊,拿著一根柳枝遞給司音眨眨眼戲謔道:“小司音,我剛剛可是把天道請來了哦!”

隨即便拉著司音跟大地魔熊一起跪天結拜,之後三人又分別喝了一碗酒,算是正式結拜成了兄妹/弟。三人之間的輩分就跟當初淩青在神魔戰場上說的那樣,淩青是大哥,大地魔熊排行老二,司音是小三。

當然,淩青讓司音喝的不是酒,而是淩青小心翼翼的端來的那一碗紅紅的東西。

在第一眼看到那碗東西的時候,司音有些震驚,跟血一樣的顏色,但司音知道那絕不會是血。

司音也曾反駁為什麽三人喝的東西獨獨她的不一樣,卻被淩青以男女有別而駁回了。司音清楚,淩青端來的那一碗東西必然是極為珍貴的,因為司音在喝下那碗東西後,不但剛剛被放血的眩暈感沒有了,反而感到無比的神清氣爽。

就這樣,三人算是正式結拜了,是一家人了。再後來司音便告別了淩青跟著墨池離開了皇都,從高空中直直的往古巴托飛去。

知道皇都離古巴托還是比較遠的,司音也不再傻乎乎的像上一次那樣站著了,徑自坐在墨池禦駛著的小雲朵上趕路。

墨池的小雲朵本就不大,司音這一坐,兩人就有點兒擠了。低頭看了眼坐在自己腳邊東張西望的司音,墨池有些無奈,暗自搖搖頭又往旁邊挪了一點,給司音空出些許位置。

實際上小雲朵的中心位置就是最好的禦駛位置。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把小雲朵比作汽車的話,那麽小雲朵中心的位置就是汽車的駕駛座。而此時的墨池卻離開了小雲朵的中心站在一邊禦駛小雲朵,就好比是司機坐在副駕駛室上駕駛汽車一樣,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但墨池卻是沒有說什麽,只是淡淡的看了司音一眼順便時不時給她騰出點位置就更加小心的禦駛著小雲朵趕路。對於這一切,正興致勃勃的觀賞著沿途的風景的司音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發現。

“墨墨,路上的恨之氣越來越淡了。”經過小艾事件後,兩人已經確定愛恨之氣已經開始侵蝕人心了,平時也就更加關心空氣中愛恨之氣的情況了。

“嗯。”墨池淡淡的應了一句,便有繼續專心禦駛小雲朵了。

“墨墨,你說神界會是什麽樣子的啊?”

“不知道。”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路往古巴托而去。只是半路上卻奇怪的發現了空中越來越濃的愛之氣,等到快接近古巴托的時候空氣中的愛之氣卻又慢慢地淡下去,直到兩人最終到達古巴托的時候竟然發現古巴托空氣中的愛恨之氣就像當初在天元城中的時候一樣,用一個字來描述就是空,用兩個字來描述就是很空。當然,若是用三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非常空。古巴托的空氣中既沒有愛之氣也沒有恨之氣。

一百八十一

與皇都各行各業百花齊放的發展形勢不同,古巴托是一個以經濟為主體的城市。古巴托擁有全凡塵域最大的拍賣場,更是設有大大小小數十個賭場,銀當鋪等等與經濟息息相關的產業。

值得解釋的是,所謂銀當鋪即是集合貨物的典當,交換和存儲,以及金銀銅錢等的存儲與借貸,以及期貨交易,期權交易,基金交易,股票交易,保險交易等等各類金融交易的執行機構或是交易機構亦或是交易市場的總稱。

跟以往一樣,司音跟墨池一到達古巴托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家客棧投宿。

司音跟著墨池在街上隨意溜達了一圈,竟發現大大小小不下十個客棧,這還不包括哪些貼在街道旁的招住廣告上面標註的那些個地理位置稍微偏僻的客棧,僅僅是指主街道上的擁有店面招牌的客棧。

兩人逛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家看起來較為雅致的客棧。

那家客棧的名字看起來有些怪——《寧遠客棧》,司音跟著墨池往裏走的時候不禁想起這家客棧位於街道最末尾的位置,不由的小聲喃喃自語道:“寧遠,寧遠,是寧可住的遠些嗎?”

“小妹妹,寧遠可不是寧可住的遠些的意思。我們老板說了,寧遠是寧靜致遠,取得就是那個雅致的意境追求。”司音剛剛嘀咕完就聽見店小二溫柔解釋道。

想到自己從來到凡塵域後見到的一個個老板,老板娘,以及各種攤販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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