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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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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心蠻不樂意地應了聲,瞧了眼走廊外的徐紹安。

兩害相衡,她選擇跟謝重樓回包廂。

女人還想來拉溫阮心,被徐紹安態度強硬地叫住,溫阮心只聽見幾句“我認識他們的”“沒事就這麽算了”,其餘聲音掩在了門外。

藍孔他們看夠熱鬧,見溫阮心他們回來,立刻沒事人似的繼續喊著:“老大,再來一首。”

沒人敢提謝重樓表白的事。

酒杯:“重樓哥哥終於表白啦。”

勺子:“我聽我姑媽的表妹的同學的二舅說,重樓哥哥親手做了枚戒指呢。”

溫阮心內心:你們勺子他媽也有親戚?

勺子仿佛感應到她的心意:“對呀,重樓哥哥做戒指時,笑得很溫柔呢。”

屁,溫柔。

果盤裏的西瓜:“阮阮,吃我,降火的。”

不吃。

溫阮心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悶悶地灌下幾口,沒等她繼續喝,九尾就拿走瓶子,挨著她坐著,指了指在唱歌的那位:“認真的。”

“……”溫阮心把酒瓶搶回來,板著臉,“誰管他是不是認真的,我又沒答應。”

九尾:“不後悔?”

溫阮心:“當然。”

假若她沒答應,謝重樓就不追了,說明他根本就沒誠意,她還虧了呢。

九尾卻也沒勸,拿了幾粒葡萄剝著,淡然道:“隨便吧,反正你們兩遲早一對。”

溫阮心撇頭看她,頓了幾秒,很不理解地問她:“怎麽你們都這麽說?”

九尾:“還有誰?”

“我爸,我媽,身邊認識的同事,朋友。”溫阮心說完加了一句,“包括我跟謝重樓前任,搞得我他媽跟綠茶一樣。”

九尾的動作停住:“怎麽不是?”

溫阮心眨了眨眼。

“這就是綠茶,含蓄了點。”九尾漫不經心地說,“不過不只你一個,那邊那位——”九尾下巴點了點謝重樓,“明擺著的,男綠茶。”

“兩個綠茶,剛好一對。”

溫阮心無語:“我人品也沒那麽差吧。”

“小姑娘。”九尾用比謝重樓還寵溺的語氣道,“現在談戀愛的小年輕,誰眼裏揉得了半粒沙子啊,也不怪你們那兩前任,真的,換做是我,麻袋一套給你扔江裏,看誰敢跟老娘玩綠茶。”

“……”溫阮心很不爽,非常鉆牛角尖,“要我跟謝重樓斷絕關系,也不可能。”

九尾看著她,搖了搖頭:“不是這麽回事。”

“你們談戀愛別人管不著,但是你們各自談了,還暧昧地吊著對方胃口,這就不對了。”

溫阮心不服氣:“那他媽以前也沒跟我表白過啊。”

“所以我說嘛,男綠茶。”九尾一副身經百戰的語氣,聲音很魅惑,“謝老大啊,試探你呢,說不定那個前女友就是炮灰。”

“……”

“男人嘛,死要面子,自尊心賊強。”九尾把下巴擱在溫阮心肩頭,笑得直顫,“不先試探下你的心思,哪敢追啊,追到就不說了,追不到,這不朋友都沒得做麽。”

溫阮心莫名其妙:“那他給徐紹安下藥幹嘛,徐紹安跟喬玥睡了,他得什麽好了,趕著戴緑帽啊。”

九尾擡眼,猶疑地說:“為了你。”

溫阮心:“嗯?”

“你想啊,一個男人要是喜歡你,而你呢有男朋友了,這個男朋友對你好也就算了,問題是這男朋友靠不住,在外勾搭女人啊。”

“嗯,還有呢。”

“我問你。”九尾用手指戳著溫阮心臉蛋,笑了聲,“要是你先發現……喬玥跟你男朋友有一腿兒,你會怎麽辦?”

溫阮心平靜地說:“男的剁幾把,女的潑硫酸,然後裝麻袋一起扔江裏,看誰敢跟老娘玩出軌。”

九尾咯咯笑:“這不就行了嘛。”

“所以說謝老大給人下藥,還算輕的呢。”

溫阮心沈默了下,話裏帶著嘲諷:“我發現你是謝重樓派來的間諜吧。”

九尾垂下眼,繼續吃葡萄,舔了下指尖上的甜汁:“你不是想不明白嗎?姐姐給你參謀參謀,畢竟你們兩這可愛人兒,我都喜歡。”

“就瞎聊聊。”九尾笑了聲,站起身說去趟洗手間,悠悠地唱著,“人雙生,黑白離,生死相隔難相憶…… 怨氣聚,自難敵,幸有友依身可寄……”

“……”

一群人瘋瘋癲癲地玩到淩晨三點。

謝重樓喝得還挺多,倒在沙發上,指名道姓地說:“溫阮心,送老子回去。”

溫阮心垂眸看他,不滿道:“我也喝酒了。”

謝重樓又掏出他的小盒子:“送你這個,你送老子回去不行嗎?”

溫阮心:“不行。”

謝重樓忍了忍:“老子給前女友打電話。”

“你敢。”

“現在能送了?”

喝多了酒的謝重樓跟癩皮狗一樣,溫阮心不是沒見識過,她覺得耗著鬥嘴不是個辦法,使喚著白鳳,把他老大扶出了KTV。

謝重樓站不穩,手還不老實地捏溫阮心的臉,散漫地笑:“老子跟你這小妖精前世有孽緣呢……”

“你替我死一回……這輩子……這輩子怎麽說老子也得寵著你……”

溫阮心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忍著脾氣:“給你能的,你少給我添點堵就行,想談戀愛的話,酒醒了寫個策劃案,看怎麽追我。”

謝重樓也不知道聽進去沒,笑瞇瞇地朝她伸手:“站不穩,扶著點老、老子。”

出租車過來了,溫阮心把謝重樓手搭在肩上,把他塞到後座上,認真對白鳳說:“裏面還三個醉鬼一只醉貓,你先回去吧。”

“嗯。”

準備上車前,溫阮心沒忍住,問了句:“燭龍那家夥是個沒腦子的,你看上他哪點了?”

出租車師傅一個勁地問“走不走啊”。

溫阮心上了車,放下車窗,對白鳳招招手:“有事打電話。”

白鳳看向她,半天,才說出一句:“得問仙尊。”

“嗯?”

白鳳難得強調了一遍:“……你的問題得問仙尊。”

溫阮心還沒反應過來這話什麽意思,師傅已經把車開走了,她坐在車上,從後視鏡打量著謝重樓。

為什麽要問謝重樓。

她問的是白鳳看上燭龍哪點了?白鳳叫她問謝重樓,也就是說謝重樓看上……看上她哪點了?

媽的,損她啊!

謝重樓住的是一間單身公寓,裝修還挺高端,帶一個躍層,二樓隔出了房間、書房跟洗手間。

樓下一室兩廳,謝重樓住的。

把謝重樓弄到家裏,溫阮心累得喘不過氣來,掙紮著從地板上爬起來,把倒在沙發上的醉鬼,扶去房間。

“阮阮,你來了,你好久沒來啦。”

“你不來,我們都好孤單,只有你能聽見我們講話。”

“對啊,對啊,你經常來玩吧。”

謝重樓房間的物體,看到溫阮心進來,發出了熱烈的邀請。溫阮心氣都喘不勻:“你們真關心我,把謝重樓給我扔床上——”

“去。”字剛落下尾音,眼前一黑,灰色的被子跟被施了魔法一樣,飛起來把他們兩個一卷,落在了床上。

軟綿綿的被子像是一張大博餅,謝重樓跟溫阮心成了卷裏面的餡兒。

“……”

溫阮心睜開眼,對上謝重樓慵懶的眸子。他們此刻面對面地抱在一起,鼻尖抵著鼻尖,手因為被束縛住無法動彈。

耳根子泛紅,溫阮心動了動身體,試圖從被子裏掙紮出來,沒成功。謝重樓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醒著,眼神就那麽直勾勾地盯著她。

沈默幾秒。

謝重樓垂眸,平靜地看著她,沒說話,眼裏帶了幾絲玩味。溫阮心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自動把他想象成“醉酒腦子不清楚”,手撐在兩側,剛把頭擡起來一點,腰上撫上了一只手掌。

手掌稍微用力,下壓,把溫阮心往下按了回去。溫阮心唇碰到他有點發熱的臉頰,試圖爬起來,試了幾次沒成功,聽到頭頂上壓抑的笑聲。

溫阮心皺眉低吼:“謝重樓!”

“阿阮,你這投懷送抱的伎倆,太拙劣了。”

“……”

溫阮心大力掙脫開他的懷抱,把被子一掀,從床上坐了起來,指著謝重樓鼻子罵:“你裝醉。”

謝重樓悠悠道:“是啊。”

“……”溫阮心瞅他,“你有毛病啊。”

謝重樓打開小盒子,把戒指拿出來,捉住她手給她戴:“你不送我回,我怎麽把禮物送出去。”

溫阮心手上跟他較著勁:“拙劣。”

謝重樓漫不經心道:“嗯?我也覺得太拙劣了。”

“……”

很快,謝重樓把戒指給她戴好了。

溫阮心的十指白如蔥根,秀窄修長,指甲修整平滑,染了層很淡的指甲油,放著柔和的珠光。

戒指戴在右手食指很合適。

溫阮心欣賞了一會兒,面不改色地說:“看在好看的份上,我勉強收下了。”

謝重樓低笑了聲,沒說話。

謝重樓見她收下禮物,馬上提要求:“我餓了,弄碗面條來吃吃。”

溫阮心:“你別太過分啊。”

“嗯。”謝重樓起身,斂著下頜笑,“你餓不餓,我煮面給你吃。”

溫阮心眨了下眼:“加個煎蛋。”

謝重樓回頭看她,眼眸帶著光,淡笑著說:“一個哪夠,我能給你加一雙不?成雙成對,圓圓滿滿。”

溫阮心無所謂地啊了聲,拿出手機開始玩:“隨便你。”

謝重樓上前一步,很正經地很紳士地順著問:“隨便我啊,隨便我幹什麽都行?”

溫阮心緩緩坐直身體,氣定神閑地哼了聲:“耍流氓不行。”

“哦。”謝重樓很遺憾地退了一步,悠閑地走出門,“那沒什麽好玩的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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