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機：“今天聽了好多秘密。”

抽紙：“我腦袋好暈，剛被砸破皮了。”

口香糖：“原來重樓哥哥喜歡阮姐姐啊。”

溫阮心：“別亂說。”

口香糖：“可是重樓哥哥分明不開心呀，你都不答應做他女朋友呢。”

溫阮心忍了忍：“信他個鬼。”

謝重樓正瞇著眼在打盹，被溫阮心的語氣兇醒了，溫阮心打量了他一眼：“沒跟你說。”

“罵我呢？”謝重樓一挑眉，還沒來得及說話，謝重樓忽然站起身，正經地看著前方，“到了。”

兩人之間的拌嘴來得快去得也快。

白鳳見謝重樓跟溫阮心過來，難得說了一串話，把他們去西城區遇到的事說了出來。

謝重樓聽完冷笑：“自首了？”

“全部交代了，現在有人正在審訊，藍孔、小燭跟我也做了筆錄。”

“沒被懷疑吧？”

“沒有，我們教訓了他一頓，他自己怕死，去派出所報了警。”

溫阮心出聲：“老混蛋全招了？”

白鳳搖頭：“咬得緊，案子還結不了。”

“他是犯罪嫌疑人，之前留過記錄，只是證據不足給放了。”白鳳說，“屍體不完整，拋屍時間長，現在要找到剩餘殘肢比較困難，我征求您的意思。”

謝重樓猶豫了一會兒，只說了一個字：“找，無論用什麽方法，老子要他自己認罪。”

似乎早料到了這個答案，但白鳳看著謝重樓，還有話說，謝重樓微妙地看著他：“還有事？”

白鳳：“我，藍孔，靈貓找的話，時間長，眼下女孩等不起，她不能再拖了。”

謝重樓立刻反應過來：“有更快的辦法？”

“有。”

“需要我幫忙？”

“是。”

白鳳說著，從他的乾坤袋中翻出一個透明的小瓷瓶兒，瓶中放了一只睡著的蝴蝶。

謝重樓摸了摸下巴：“蝴蝶標本？”

白鳳將小瓶遞給他：“它叫訊息蝶，曾用來收集信息，如今蝴蝶沈眠千年，不知道是否還願意被喚醒。”

謝重樓打趣道：“要老子一個吻啊。”

白鳳面露尷尬：“要您的血。”

“那還行。”

謝重樓也不講究，隨手取下了溫阮心戴的耳環。

耳環呈細長的柳葉狀，又薄又鋒利，像枚精巧的暗器。溫阮心還沒來得及阻止他，謝重樓已經在掌心狠狠一劃。

血汩汩冒出。

扒開瓶塞，謝重樓握拳，讓掌心中的血順著瓶口流下去。

白色的蝴蝶逐漸被血水浸泡，溫阮心漸漸瞪大眼，見那只蝴蝶飲足了血變得透紅。

它撲棱了幾下翅膀，掙脫束縛，從瓶口飛了出來。

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在了謝重樓手背上。

白鳳：“它在等您下命令。”

謝重樓：“要念咒？”

“它與您心意相通，您在心中默念即可。”

謝重樓沒想到自己的血還有這奇效，心中驚嘆不已，默念完訴求，他一揚手臂：“去。”

訊息蝶振翅高飛，與主人心有靈犀一般，朝著一個方向飛去，很快消失在視野裏。

溫阮心連忙去檢查謝重樓的手：“殺豬也才碗口血，平時沒見你這麽大方啊。”

他手心傷痕以看得見的速度在愈合，很快恢覆到了原本模樣。

謝重樓兩指勾住她下巴，沒所謂地笑：“老子沒什麽舍不得的。”

“……德行。”

溫阮心拍開他的爪子，見識過他身體的牛逼，摸著他掌心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白痕，還是稱奇：“到底是修過仙，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叫我重樓仙尊，謝謝。”

“你也有臉認。”

—

藍孔跟小燭跟老混蛋有身體沖突，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白鳳是目擊者，做了筆錄就能走了。因為取證非常規，還不能把老混蛋送進監獄。

謝重樓眉頭皺得很深：“有沒有其他辦法，讓那混蛋自己招供。”

白鳳：“辦法有，不過……”

謝重樓：“只要能讓他招，我不管你什麽辦法，準了。”

“別便宜他，對自己閨女都下得了手，什麽玩意兒。”溫阮心看向白鳳，有點失態，“你是不是有辦法整他，別手軟，那混蛋就是欠削。”

白鳳點頭：“還有一件事。”在謝重樓他們來前，他跟藍孔在老混蛋家中已經收拾了他一頓，問出了不少事，“那女孩不是這家人的孩子，是被收養的。女人精神有問題，女孩出事前，女人跟女孩一直被男人打罵。”

溫阮心氣得想咆哮：“那混蛋怎麽不去死。”

“我沒找到男人跟女人結過婚的相關證明，初步估計是男人利用女人的精神狀況，跟她組成了家庭。”白鳳說到這，也不禁對她們有點悲憫，“聽說女孩是女人從垃圾堆撿來的，很懂事，沒想到會遭這樣的毒手。”

“我他媽——”溫阮心模樣煩躁，踢了下旁邊的垃圾桶。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渣，氣死她了。

謝重樓瞥了眼白鳳：“取證，送混蛋進監獄，就這麽便宜他了？”

白鳳平靜地說：“不能這麽便宜，您放心，我給他下了噩夢咒。”

聽起來就是個很帶勁的咒語。

溫阮心臉色緩和了些，有些期待：“噩夢咒？混蛋睡著了就做噩夢嗎？”

白鳳點頭：“他做過的事，經歷的那些恐懼，只要黑夜降臨，都會一次次地在他夢中重演。”

“還有嗎？”

“我聽說他欠了不少賭債，白天他會出現幻覺，追債的人會面似惡鬼，不停地要拿他命抵債。”

溫阮心不解氣：“還不夠。”

謝重樓見白鳳面色沈重，一副有心事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有話直說。”

白鳳猶豫地看了他們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張東西。

溫阮心“咦”了一聲，伸手就要摸：“這不是控制影子的紅符嗎？怎麽……有兩張。”

“這能隨便摸？爪子不想要了。”

手被謝重樓拍開，溫阮心搓了搓手背，怒了他一眼：“摸一下又不會死。”

“誰摸誰死。”

溫阮心不服氣：“你們都能摸，我怎麽就不能了。”

“你太弱雞你不知道？”

這話還他媽萬能了嗎？！

謝重樓擡手接過白鳳手中兩張紅符，一對比，一模一樣，溫阮心條件反射地想起了靈貓的話：“這不是閻王的符嗎？”

白鳳：“我從男人家裏找到的。”

“肥貓說老混蛋不知道碰到了什麽高人，弄到一護身符，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他。”溫阮心越說越激動，就差跳起來打人了，“這他媽高人就是閻王啊，閻王盡不幹人事啊，這種混蛋都護。”

謝重樓彈了下她眉心：“他本來幹的也不是人事。”

溫阮心很不滿：“那也不能這麽沒底線吧，老混蛋什麽來頭啊。”

白鳳：“我覺得不是閻王爺，閻王爺不可能跟這種小人為伍。”

謝重樓認同他的話：“我也覺得不是地下那位。”

溫阮心還是沒明白，但這紅符又不會說話，溫阮心雖然能聽到非生命體說話，但是這超出人界的東西，她就無法掌控了。

溫阮心直白道：“是不是閻王，問問不就知道了。”

“白鳳，胖貓跟那女孩有情誼，這邊捉老混蛋的事，交給你們處理。”謝重樓把紅符一揣，當下立斷，“叫小軟心去一趟地府，我跟阿阮回事務所，等閻王來當面對質。”

“遵……是。”

“真是奇了怪了。”

這意外的發展讓謝重樓跟溫阮心都不敢相信。

一路飆車回到事務所，九尾尾巴招搖，正撐著腦袋在刷熱搜，見到他們這麽快回來，有點不敢置信：“老板，小阿阮，事辦完了？這麽快，胖貓怎麽沒跟你們一起。”

溫阮心把車鑰匙扔給在喝酒的謝重樓：“胖貓留在警局了，事情交給白鳳他們了。”

九尾滑著手機，還在說話：“小阿阮，老板，我發現你們年輕時很上鏡的嘛——”

“那當然，姐姐差點就當明星去——”溫阮心沒說完，馬上跑到九尾的電腦前，見到網頁上的高糊圖，沒忍住罵了句：“我日。”

“日什麽。”

謝重樓手上握著之前沒喝完的洋酒，一邊喝一邊悠閑地走過來，見到九尾打開的網頁，他也笑著罵了句：“我日。”

溫阮心一屁股把九尾擠開，坐在她座位上，眼睛都不眨地把那篇新聞跟底下的評論看完，口中不停地喊著“我操”“徐紹安這他媽要臉不”“這賤人”。

九尾偏頭，同情地看著謝重樓，臉上帶著八卦的媚笑：“老板，你跟我們小阿阮也太慘了吧，雙雙被出軌呢。”

謝重樓“嗯”了一聲，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尺寸太大嚇著了前女友。”

“這樣啊……”九尾明顯不相信，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溫阮心，“那小阿阮呢，也是尺寸太大呀。”

“……大個幾把。”溫阮心爆了句粗口，想起徐紹安跟喬玥就要獸化，話裏淬著恨，“那狗東西。”

完全不掩飾憎惡跟恨意，一點都沒變。

“我們阿阮就是這麽可愛。”謝重樓低笑著，繼續說，“被前男友跟好閨蜜綠成了綠巨人，能他媽不生氣麽？”

“都變小潑婦了。”

溫阮心瞪了眼謝重樓：“潑你媽，閉嘴。”

謝重樓忍著笑，在唇邊，橫著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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