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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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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見過面後我想了很多,我想你說的對,命運是可以改變的。我們認識多久了?十五年還是二十年?記得在學校那時候你總是說我不肯力爭上游,就算是參加工作了也是有一天每一天的過著。我很感謝你,我的朋友,如果沒有你的支持和激勵,我就不會娶到美華。孩子們讓我覺得生命變得多姿多彩,我活下去的力量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的朋友,我請你再為我做一件事,最後一件事。我的死已經註定,但是我要保護孩子們。十一月二十七日淩晨一點十八分我會被殺。十一月二十八日早上六點十分這封信會到你手裏。請仔細閱讀下面紅色的字。作為感謝你多年來對我的扶持,我最後為你做點事吧,請不要拒絕,這是我僅有的一點能力了。六年後你到彩虹街自南向西第三個路口去買張彩票,號碼裏一定要有4.8這兩個數。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下面的紅色字無論如何都要仔細閱讀……」

信的內容到這裏就沒了下文。蘇禦安不禁猜測著,是父親沒有寫完這封信,還是什麽原因讓他放棄繼續寫下去。信中所謂的“我的朋友”會不會就是季子涵呢?

蘇禦安想要多找些線索,就打開了父親書桌的抽屜。抽屜一共有四個,他只打開了三個,最下面的那一個怎麽都打不開。在他少的可憐的記憶裏這個抽屜一直是鎖著的,記得小時候禦信鬧著玩拿了父親的鑰匙胡亂地鼓搗著鎖眼,一向疼愛禦信的父親打了他的小屁股,那一次禦信哭的好可憐。

這個抽屜裏一定會有什麽東西!蘇禦安在桌子上找到一個圓規,用尖頭部分準備撬鎖。忽然,桌上的臺燈爆開,燈泡的碎碴兒險些刺中他的眼睛。蘇禦安楞神的功夫,好多東西都掉了下來。窗臺上的花盆、書桌上的茶杯,身旁的椅子等等。他連忙起身閃躲,躲著躲著就被逼出了書房。蘇禦安大口喘著氣,不甘心就這麽走出去,父親的書房一定還有其他重要線索。情急之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口中念咒:“赤、陽,日出東方,辟除不祥,百鬼潛藏,急急如律令。”

符才打出去,整個屋子頓時燃起大火!熱浪劈頭蓋臉地湧上來,搞得蘇禦安狼狽不堪。那火好像故意找他麻煩,專門往腳上燒,蘇禦安急忙跳起來,跳到哪裏,火就燒到哪裏,沒多一會,蘇禦安像是兔子一樣,腳不沾地。

“哥,醒醒!醒醒!”蘇禦信抱著不停蹬腿踹腳的哥哥搖晃著,生怕他有了什麽閃失,趕緊在他的靈臺上輕拍一下,低聲喝道:“華精天蓋,速速醒來。”

“我操,火,火,著火了!”蘇禦安叫嚷著從蘇禦信的懷裏跳起來,不停地拍打著身上。推著車賣宵夜的大媽瞪眼張嘴好像看見了精神病,鄰座的女人摟著被吵醒的孩子生怕被傳染了什麽毛病;對面的大叔剛塞進嘴裏的半塊餅幹掉在地上。整個車廂的人都驚訝地看著蘇禦安。

“不好意思吵到大家了,我哥做夢,做夢。”蘇禦信訕笑著把他哥拉回身邊,急匆匆地朝著洗手間走去。蘇禦安這才醒悟過來,臊的面臉通紅!那腦袋恨不得垂到胸口,緊緊跟在弟弟身邊逃離現場。

倆人在吸煙處停了下來,好在這個時間沒人。蘇禦信這才問:“做什麽夢了?”

蘇禦安心有餘悸,緩了口氣才把夢裏遇到的事講給蘇禦信聽。聽到他哥誦咒那段,蘇禦信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蘇禦安納悶地踹他一腳:“笑什麽?”

“哥,我服你了。”蘇禦信抓住哥哥的手讓他一同蹲下來,小聲地說,“你那是解噩夢的咒,不是鎮物的咒。人家都是做完了夢再解夢,你可好,在夢裏解夢,那不是等於把自己彈出來了。”

見他笑的實在很猖狂,蘇禦安又氣又惱,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使勁推著。蘇禦信習慣性地摟住哥哥的腰,哥倆一起倒在地上。蘇禦信也不管臟不臟就不起來了,叉開雙腿讓哥哥趴在身上,任他使勁掐著自己的腰,笑嘻嘻地說:“這個姿勢好,回頭咱倆試試。”

越來越不要臉的破孩子有點管不住了,蘇禦安紅著臉罵他:“找打是吧?笑個屁笑!我對符咒又不像你那麽熟悉,用錯了怎麽了?”

蘇禦信那手順著蘇禦安的衣擺鉆到裏面,揉著他哥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屁股上,手指輕輕滑過兩股之間的縫隙,見哥哥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惡作劇似地使勁往下按著。剛剛有了肌膚之親的蘇禦安敏感異常,好像弟弟的手指已經穿透的褲子,鉆了進來。頓時渾身無力。

“禦信,你,你老實點。”蘇禦安警告他,“把你破手拿開。”

“讓我摸摸。”蘇禦信著迷地說。見哥哥要翻臉,他趕忙改變了話題,“記住,以後在遇到這種情況可不能解夢咒。知道為什麽嗎?”

“不,不清楚。”蘇禦安有些吃力地回答。弟弟的手還在身上,甚至已經鉆進了上衣,鉆進了褲子裏。他的意識有些遲鈍,大部分的註意力都在弟弟的手上。

蘇禦信壞壞地笑著,嘴巴緊貼在哥哥的耳邊,輕聲細語:“想想看,那是在夢裏,你是外來戶。當夢境發生變化,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該死的!他的手往哪摸?

“哥?你有聽我說話嗎?”

“當然,我,我知道。夢境發生變化,是,是因為我的夢,不簡單。”

“不對哦。”

“啊!”被抓住了雙腿之間的柔軟,蘇禦安忍不住驚呼一聲。身上僅有的一點力氣也沒了,軟軟地靠在弟弟懷裏。蘇禦信垂著眼睛,眼裏都是哥哥情動的表情。他伸出舌頭舔了哥哥的耳垂,手裏的動作快了起來,在對方咬住了下唇憋著不肯出聲的時候,又說:“你的夢的確不簡單,但是夢境突然發生狀況是因為它在排斥你。”

本來很乖巧的小小安以為弟弟的一番動作而變得精神百倍,蘇禦安害怕下一秒就有人看到他們,可又期待著跟弟弟親熱。腦子裏嗡嗡直響,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只聽見弟弟很無賴的口氣,在他耳邊說:“你的夢是‘活’的,但不屬於你。你可以把它當成是‘陌生人’,跟陌生人打交道自然會有被討厭,被喜歡,被無視的可能性。”

“禦信,你別胡鬧。”

“舒服嗎?”蘇禦信也顧不得說其他,在哥哥褲子裏搞怪的手愈發快了起來。側頭咬住哥哥的脖子,含糊不清地說,“昨天不是餵飽了麽,怎麽這麽快就流了好多?”

“嗯,不行……”

“什麽不行?”蘇禦信惡劣地調戲著自家哥哥,“明明很舒服啊。你看,我都硬了。你真要命,我想現在就再幹一次。”

蘇禦安的臉上火燒火燎的,盡管再怎麽抗拒,身體卻老老實實地因為弟弟的手灼熱起來。下面緊繃的要死,只想著快點,快點、再快點!蘇禦安對自己這樣迫切渴求著弟弟的念頭感到很羞愧,咬著牙,憤憤地說:“混小子,你,你要弄就快點!”

壞心眼兒的弟弟非常滿意哥哥的態度,只是這麽可愛的人讓他捉弄不夠,他低聲說:“想出來了?來,吻我。”

“你!”蘇禦安擡起頭來,狠狠瞪著不知節制的弟弟。只是他這般的眼神和表情,反而讓蘇禦信更加著迷。蘇禦信的手忽然使了把勁兒,蘇禦安差點叫出聲來。

“哥,衛生間沒人,別勾搭我真幹你一回。過來。”

破孩子你等著,你等著周圍沒人的,我抽死你!

氣惱的吻像是要活吞了禦信,啃咬著他的唇舌。蘇禦信膽子也大,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會有經過。沈迷地閉上眼睛跟哥哥唇舌糾纏。為了獎勵他家哥哥的表現,下面的手也賣力起來,沒幾下,只覺得懷裏的人猛地緊繃了身子,手中一熱,蘇禦信滿足地笑了。

十分鐘後,蘇禦安從衛生間清理幹凈後走了出來。蘇禦信正站在門口抽煙,毫無意外地被踢了一腳打了一拳。蘇禦信知道自己有些過火,趕緊陪著笑臉。蘇禦安伸手揪他耳朵數落道:“正事你不管了是吧?整天想什麽呢?下邊下邊都找收拾呢?哥成全你,下車買把剪子先給你去了慧根。”

蘇禦信被揪疼了,抓著他哥的手求饒:“我錯了不行嗎?那玩意能剪嗎?哥,疼,真疼。”

“廢話,不疼我揪你耳朵幹嘛?”

“別提了褲子不認賬啊,昨天你喊疼的時候我可不這樣。哎呦,哥,我不說了不說了,別真踢啊。”

哥倆打打鬧鬧的引來不遠處車廂口某人的咳嗽聲,似在提醒他們大半夜的消停點。蘇禦安趕緊放了手,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弟弟,弟弟不知悔改,湊上去在臉蛋上親了親,趁著他哥翻臉之前,緊著說正事:“至少我們可以確定這一趟沒白跑。”

“什麽意思?”蘇禦安一楞,也不跟他玩鬧了。

蘇禦信拉著他走到車門旁邊,低聲說:“咱倆想法一樣,爸的信裏提到的朋友十有八九就是季子涵。你不是說,爸提到紅色字了麽,我估計那些紅色的字跟你和契約有關。只要找到季子涵,我們就能知道契約的內容,甚至爸跟誰簽的契約都有可能知道。”

聽過弟弟的分析,蘇禦安沈思了很久。在他看來這事還透著古怪。首先說,既然父親連哪天哪日哪個時間會被殺都知道了,為什麽不提前送走禦信?整件事跟禦信都沒有太大瓜葛,因為鬼王一半的重生是在他蘇禦安的身上,禦信並沒有被波及,為什麽父親不肯送走禦信呢?假設,那時候送走禦信會打草驚蛇,那父親的確有可能把禦信留在家裏,但是那個兇手殺了父親母親之後,為什麽沒有對禦信下手?

換個角度分析。十八年前鬼王的意識還被封印在搐氣袋裏,所以,那時候作為鬼王另一半的容器的自己不能死。也就是說,兇手是要從父親手中搶人,再去找搐氣袋。因為父親的原因,兇手失敗了,繼而殺了父親和母親,可為什麽偏偏沒有殺禦信呢?

“禦信,你覺得是怎麽回事?”說完這些疑惑,他問弟弟的看法。

蘇禦信聳聳肩,似有些不在乎地說:“總會有點原因吧。或許,爸的那份契約是關鍵,兇手不能殺我。別忘了,爸在信上說了,要保護孩子們。這裏面當然也有我。”

“我還有另一種懷疑。”蘇禦安依靠在車廂上,慢慢地說,“你看,叔叔也不知道白頡在那天晚上到底做過什麽。白頡把我帶走,我們分別了十八年,叔叔說現在的白頡就是個普通人。我假設一下,父親知道自己的死期和結果,但是他無力挽救,為了保護咱倆他做了一些事情。第一件事,是給季子涵寫信;第二件事聯系了白頡。”

“等等,你說白頡早知道咱家會出事?”

“當然。”蘇禦安理所當然地說,“不然,他怎麽會把叔叔提前調開?又怎麽會在我被帶走之前趕到家裏?我懷疑,如果不是白頡及時趕到,恐怕我已經被兇手抓走了。所以,我懷疑兩件事。第一,父親只把這件事告訴白頡,是父親讓白頡騙走了叔叔;第二,白頡趕到咱家以後遇上了兇手,他拼了命才保住我們,但是他的能力沒了,變成了普通人。”

“我操,哥,按你這麽說,白頡豈不是知道是誰殺了咱爸咱媽?那為什麽他不說?”

“叔叔也懷疑過這一點,他不是說了麽,可能是他們的師傅在臨終前有過叮囑,不讓白頡說。又或許是父親拜托白頡,不要告訴任何人。OK,我們從第二點分析,假設是父親不讓白頡說,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禦信拍拍額頭,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猜測,但終究還是要說,“會不會是,嗯,父親在保護那個兇手?”

聞言,蘇禦安長籲了一聲。他也想到了這一點,或者說只想到這一點。他不願意承認父親有意庇護那個兇手,可一時間又找不到更有可能性的理由。蘇禦信把人抱進懷裏,不同與方才的無賴流氓勁兒,這一次他格外溫柔地吻了吻哥哥的頭發,鄭重地說:“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那幾個老的打什麽主意,我是絕對不會放開你的。”

一直到天荒地老嗎?忽然間,蘇禦安對死亡產生了巨大的恐懼!見過了太多的鬼,他對死亡已經毫無懼怕,但是這一刻,他怕死。怕死了之後與禦信陰陽兩隔,怕再也沒有禦信這麽溫暖的懷抱,更怕禦信為了他孤獨一生。兄弟之間的愛情註定不能得到世人的認可祝福,但跟禦信之間的愛已經成了他走下去的唯一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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