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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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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在吳家別墅住了幾天都相安無事。…蘇禦安不禁納悶那個草鬼婆是不是已經放棄了。同住在這裏的異性們漸漸失去了警惕性,周曉曉和柳欣就不止一次吵鬧著要出去逛街,只有丁香乖乖的躺在家裏養胎,就連吳文飛的葬禮都沒有出席。這件事丁香很痛苦,她希望能送丈夫最後一程,但弟弟說那樣對她和孩子都不好,她也只能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哭了一整天。好在有兩名女警陪在身邊,會經常會開導她,最近兩天丁香的情緒穩定了不少,偶爾還會聽聽胎教音樂,給肚子裏的寶寶講講故事。

這天下午,蘇禦安從學校回來之後,就開始幫弟弟準備晚餐。其他人做的飯菜他吃不慣,幾餐下來蘇禦信發現了他的食欲不振,索性攬下了做飯的工作。蘇禦安覺得過意不去,只要有時間就會幫忙。剛剛走進廚房,就見周曉曉正磨著禦信要吃蛋糕。那東西做起來很麻煩,蘇禦信對其他人可沒有那份耐性,很幹脆的拒絕了周曉曉的要求。對方很不高興,一眼瞧見了蘇禦安便嘟著嘴迎上去,拉著他的胳膊搖搖晃晃:“你說說禦信嘛,不過就是做個蛋糕而已。”

“他很忙,你別去吵他。”蘇禦安也有些不悅,冷著臉說。避開了周曉曉的嗔怒,他朝著禦信走過去。不想,卻被周曉曉抓住了衣襟。見她一臉的委屈,蘇禦安實在搞不懂哪裏屈著了她。

“禦安,那你陪我出去吃好不好?”周曉曉繼續搖晃著蘇禦安的手臂,“你可是要保護我的,我不管,反正禦信不做給我,你就要陪我出去吃。”

這是什麽道理?蘇禦安壓著火氣,婉言拒絕:“抱歉,我也很忙,還有很多事要做。”

“餵!“周曉曉狠狠跺在蘇禦安的腳面上。也不管他疼的皺眉,自顧自地說,“女孩子在邀請你約會,你這樣會很沒有禮貌。”周曉曉的舉止像足了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公主,恰好偏偏正戳中了蘇禦安的厭煩之處。只可惜,小公主似乎還不明白,一味的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幸好有丁香走過來請求蘇禦安幫忙看看郵包。蘇禦安這才壓制著火氣,甩開周曉曉,跟著丁香出去。

檢查郵包蘇禦信定下的規矩,凡是送到這棟別墅的東西都要嚴格檢查。他走了幾步,覺得腳上還是很疼,不免更加對周曉曉失了好感,還希望她不要對禦信是什麽性子,到時候他可不會顧忌什麽,直接把人提出別墅!

看著蘇禦安很爽快地跟著丁香走出去,周曉曉不屑地冷哼一聲:“真是走運啊,老公死了就可以繼承大筆遺產。”

準備晚餐的蘇禦信實在懶得跟周曉曉這種女孩說話,怎奈她就站在身邊眨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蘇禦信嘆息一聲:“你這種人啊,怕死的時候乖的不得了。有了仰仗就覺得誰都要護著你了。給你一個忠告,別把我哥惹煩了,否則我第一個把你踢出去!”言罷,轉身離開廚房。被扔在廚房裏的周曉曉氣的直跺腳!這裏的人一個兩個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可是科學家的女兒!她氣悶地抓著脖子,越抓越癢。脖頸上的表皮下面有個小小的東西刷地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肩上,她扯了扯衣服,決定去洗個泡泡浴。

吃過了晚飯,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蘇家兄弟把三層樓都檢查了一遍之後,也在客廳裏準備休息了。這麽早肯定是睡不著的,蘇禦信洗完澡,回到哥哥身邊,開了電視。蘇禦安見他頭發也不擦幹凈,就把人按著坐在地上,自己的雙腿之間。順手拿了他搭在肩上的毛巾蒙在頭上,緩緩擦了起來。

“這幾天倒是安靜。”蘇禦信半瞇著眼睛,說,“天翔今天給我電話還說,再住幾天沒事的話就得撤了。”

“那就再看幾天。其實,我也想早點走,這幾天把你累壞了。”

這話他愛聽。蘇禦信懶洋洋靠在哥哥懷裏,枕著他的肚子仰起頭來笑嘻嘻:“心疼了吧?”

聞言,有人啞然失笑,撤了頭上的毛巾輕拍他的腦頂:“今天的湯藥喝了沒有?”

“喝了喝了,敢不喝麽?”說著,反手抓住哥哥的兩只手臂拉到胸前握著,“等老頭子再來我得跟他把話說明白,不回他那邊了,咱倆就一直住到你結婚為止吧。”

“我沒想過結婚。”這是真心話。有時候蘇禦安總覺得還有些事沒解決,所以,他無心談戀愛,更無心結婚。聽蘇禦信這麽一說,不但沒覺得好笑,反而覺得郁悶,“不覺得奇怪嗎?從我們相遇到現在,不斷出事。”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最近幾天他的的確確是察覺到違和感。也許他不該說出來,若是讓禦信也跟著擔心,豈不是得不償失了?低頭看了看禦信的反應,這人卻松開了他的一只手,直接勾住了脖子,他不得不彎了腰低了頭。看著禦信仰躺在自己的腿上,笑的一派坦然。

“哥,有我呢,別怕。”

莫名其妙的紅了臉,蘇禦安轉轉頭,揶揄似地回他:“誰說我怕了?反正不管怎麽樣,嗯,我們,嗯,都要在一起。”忽然,禦信手上的力氣大了些,勾著他的脖子垂下頭,兩人額頭頂著額頭。蘇禦安的心狂跳起來,凝視著弟弟溫柔的眼神,聽他輕柔的聲音,“對,咱倆要永遠在一起。”

心裏暖暖的,還有些什麽不知名的感觸膨脹起來,堵在胸口上也上不來、下又下不去,又找不到任何一種語言來形容,只能不適地放任它自流。

蘇禦安假模假式地咳嗽兩聲推著蘇禦信坐得直了些:“等放了寒假咱倆回老家一趟,把戶籍遷過來。那什麽,以後,以後……”說了這些,他不敢去看禦信的表情。察覺到地上的人站起來,跪在沙發上面對著自己,蘇禦安忽覺太多嘴了。這種懊惱的情緒在禦信的手伸過來捧了他的臉時,消弭於無形。弟弟的眼神總是這麽溫柔,他就這樣略帶些苦惱地看過來,讓蘇禦安心緒難平。

“哥,不要總是胡思亂想。我不會走的,不管戶籍上我們的名字是不是在一起,我都不會走。”

心裏泛酸,他勉強地嗯了一聲。弟弟靠了過來,輕輕的在額頭上落下一吻。心裏的滋味,真是說不清楚。

深夜了,蘇禦安還是絲毫睡意沒有。回頭看了看非要睡在一起的弟弟,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還跟小時候似的,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摟點什麽。扯起被子蓋上他摟在腰上的手,催著自己趕緊睡覺。

深夜的別墅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他站在圍墻之外,手中拎著一個小小的水瓶,裏面鮮紅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晃蕩,被路燈照應到顯出詭異的光芒。他掏出口袋裏的懷表打開,裏面的表盤已經被換成了陰陽魚式樣的羅盤指針,一黑一白兩根指針最先還是安安靜靜的蟄伏著,忽然黑色的指針急速地旋轉起來。

“還真來了。”白頡緊蹙眉頭,迅速打開了水瓶蓋子,拿出一根小小的毛筆蘸裏面的紅色液體,開始圍墻上畫下古怪的東西。奇怪的是:那畫完的紅色全部在瞬間浸入了墻面,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手上的動作越來也快、瓶子裏的液體來越越少、陰陽魚的黑色指針轉的越來越失衡!白頡光滑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臉色愈發的蒼白了起來,最後一筆落在水瓶裏卻發現已經用完了裏面的液體!

“幹!沒事把圍墻砌這麽大幹什麽?”他說著不適合他身份的粗話,把空瓶子夾在腋下,去拿僅剩的備用的一小瓶。忽來的一陣疾風從他的肩側乍起,白頡雙腳為根,扭轉腰身單手握拳是直接打了出去!疾風中夾雜著霸道的力氣,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在白頡的下一個招數單手撐地狠踢一腳之前全部封死了他的反攻路線,並在眨眼間扣住他的肩頭!就像一盆帶著冰碴兒的水頭腦袋上澆下去!

誰會如此了解他的招數?誰會如此了解他的舊傷?誰會如此了解他的習慣?力道在瞬間分崩瓦解,不敢擡頭看著那人的眼睛。單膝跪在地上,任憑那人緊緊抓著手腕、肩頭。

“十八年了。”那人忽然開口,口氣漠然,“你這傷還在疼,當年我傷你太重了?”

他無法回答。

“白頡,回來吧。我已放棄,你可以回來。”

既然放棄為什麽還會出現?他輕描淡寫地反問:“放棄什麽?”

“你。”那人冷言冷語,“但是,十八變前的真相,趁著我還不想殺你,說個明白。”

所有的感覺都回來了,白頡掙了掙擺脫那人的束縛。站在他的面前,腰板挺得筆直,再看那人,已可微微一笑:“我什麽都不知道。”

“誰殺了我的哥嫂?”

“都說了不知道嘛。”白頡露出苦惱的笑容,“你這人啊,怎麽十八年都沒變?”話音未落,出手攻擊。趁著對方閃躲掉頭就跑!那人也不會就此放棄,快步如飛般地直追。幾次交手,幾番追逃,不過是七八分鐘的功夫倆人已經超出了別墅所能見的範圍。那一筆白頡還沒寫上去的古怪東西讓墻面露出了空隙,瀝青似的黝黑緩緩滲透進去,消弭於無形。

對外面發生的異狀毫無所知。別墅內的蘇禦安渾渾噩噩地走在過廊裏,腳步有些飄忽,視線也模糊了許多。蘇禦安看到了深咖啡色的房門,上面鑲嵌著一塊鎏金的小天使像,這裏應該是周曉曉和柳欣的房間,怎麽到這兒了?該回去睡覺的。但是,身子似乎不隨他的意,直接朝著房門更進一步,眼看著就要撞到頭,居然穿門而入!自己在幹什麽?蘇禦安疑惑之餘只覺得腦子都遲鈍了,就像個夢游者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低著頭看著兩個熟睡中的女孩,慢慢地爬上床躺在柳欣的——身上。

該死的!又做夢了?為什麽感覺不到身下女孩的重量?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周曉曉的睡臉?蘇禦安懷疑自己又進入了某個人的夢境,遂想閉上眼睛冥想試圖走出這個讓他惱火的夢。古怪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他明明閉上了眼睛,卻還是能看到周曉曉的臉,他的手甚至不聽使喚地摸到了那張臉。被打擾了睡眠的周曉曉嗯了幾聲,皺皺眉,揉揉眼,睜開……

“啊——!”周曉曉張開眼睛還不到兩秒鐘就發出了驚恐的慘叫!滾落在地上,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錦囊整個塞進了嘴裏。蘇禦安驚愕不已,急忙喊著:“是我,蘇禦安。”

“滾開!”周曉曉哭喊著,“禦信、禦安,快來人,救命!救命啊!”

“周曉曉,你睡糊塗了?是我,蘇禦安!”

“不,不要過來,不要……”

他不明白周曉曉的話是什麽意思。他走了過去,不,應該說他感覺到身體走了過去,朝著周曉曉伸了手。枯黑的,薄如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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