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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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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鳳梅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走出抽血室的蘇禦安一眼瞧見了禦信,發現了弟弟面前站著的人是黃天翔的時候,禦安也是一怔。隨即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急急忙忙走過去,特意拉著禦信距離黃天翔遠一點。

這種毫無遮掩的敵意讓黃天翔覺得有趣,上前一步仔細端詳著蘇禦安。後面的禦信不願意了,心說:你有毛病啊,死盯著我哥看什麽?

蘇禦安對黃天翔這種態度已經有了些預感,也沒覺怕他什麽,不冷不熱地說了句:“真巧,。黃隊長也來看病?”

壓根沒順著蘇禦安的意思往下說,黃天翔咧嘴一笑,問道:“你弟弟?”

“對。”

“你哥倆長的不像啊。”

禦安面色一寒:“誰規定兄弟就必須長的像了?”

黃天翔嘿嘿笑了兩聲,沒再開口。他們之間的火星子就連滕鳳梅都察覺到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應對才好。最後,還是蘇禦信把哥哥輕輕推到一邊,正面對著黃天翔。他笑,他也笑,誰怕誰,要論無賴勁兒,禦信很有自信不輸給這個張狂的警察!

“蘇禦信是吧?”黃天翔意義不明地問。

“黃隊長,有何指教?”

“沒什麽。你們現在要是沒有重要的事,就陪我和滕老師走一趟吧。”

突然而來的邀約並不像是強迫性的,但禦安卻覺得無法回絕。他看了看滕鳳梅,發現她病容盡露,不禁有些納悶地詢問了幾句。

滕鳳梅的病情很麻煩,半個月來吃什麽都不吸收,身體越來越虛弱。西醫也沒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她今天是來看中醫的,中醫給她開了一個療程的湯藥,調解一下。

蘇禦安心裏也不大好受,但身邊還站著一個“外人”呢,他就問滕鳳梅到底要去哪裏。

“去老馬家。那房子我沒買,租給咱們學校的老師了。我跟,跟黃隊長是在路上遇到的,他說有事請我過去看看。”

滕鳳梅遇到黃天翔絕對不是什麽巧合,而黃天翔開口要他們也跟著去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禦安不想去,主要是因為禦信的關系,但是他也很想知道黃天翔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跟著黃天翔走出醫院上了他的警車,坐在後面的禦信跟禦安咬耳朵:“估計不是好事,你別跟他對著幹。”

禦安轉頭看了看禦信,是在表達——這貨欠抽。

禦信點點頭——我也想抽他,但是咱先忍忍。

禦安繼續使眼神——他居心不良。

禦信聳聳肩——不怕,有我呢。

禦安一挑眉——什麽意思?我是哥哥吧。

在鏡子裏看到蘇家兄弟“眉來眼去”的,黃天翔咬著煙咧嘴一笑,立刻引來禦信意義不明的瞥視。倆人居然能在鏡子裏劈裏啪啦的冒火星子。

過了四十多分鐘到了老馬新居的小區門口,禦安剛下車就發覺不對勁。怎麽好幾輛的警車?出事了?禦信也覺得有古怪,拉了一把禦安扯到身邊,一副誰都別靠近的架勢。

滕鳳梅還是有些不舒服,慢吞吞地走在最後。黃天翔昂著頭大大咧咧地前面帶路,沒走幾步,迎面跑來一個小警察,疾奔到黃天翔眼前,低聲說:“隊長,死者家屬鬧的很兇,說什麽都不肯離開現場,非要我們現在就交出兇手。”

“一個女人你們都擺不平?”黃天翔滿不在乎地說,“找幾個女的,架走。她要是耍潑就帶她去看屍體。”

小警察得了令,急急忙忙往回跑。而後面的禦安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在耳裏,急追了幾步趕在黃天翔身邊:“出什麽事了?誰死了?”

“你們學校的老師,杜廣平。”

滕鳳梅驚呼了一聲,險些摔在禦信的身上。禦信出手扶著她,感覺到她微微發抖的手冰冷冰冷的。禦安氣惱地看著黃天翔臉上惡劣的笑意:“你把話說清楚。”

“今天早上在馬奇的家裏發現杜廣平的屍體,法醫初步鑒定是窒息死亡。屍體上沒有傷痕,房間裏一切正常,他倒在入室門旁邊,發現的時候身子都硬了,大約是在半夜01:00到02:00之間死亡。”

言罷,黃天翔把嘴裏的煙吐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朝著滕鳳梅走過去:“滕老師,我聽說是你把房子租給了杜廣平,所以我才去找你。你看,我也不是不近人情,陪你去了醫院看了病拿了藥,才過來。現在咱倆得聊聊,怎麽杜廣平住進去的第一天就死了?昨晚零點到兩點之間,你在哪呢?”

看到滕鳳梅慘白的臉色,禦安於心不忍。他走過去橫在黃天翔的面前:“滕老師現在身體不好,說話請註意些。”

黃天翔舉起雙手,一副無賴樣地說:“我沒惡意啊。”

“正經點行嗎?”禦安板著臉,“我們的老師死了,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麽緊要的,但是對我們來說不一樣。”

這時候,滕鳳梅也緩過一些來,腳步遲疑地走了過去,說明黃天翔詢問的那個時間段裏她在家睡覺,無人作證。對此,黃天翔也沒深究,拍了拍禦安的肩膀,示意三人繼續跟他走。

到了樓下,忽見學校的熟人,籃球教練何敢!

為什麽何老師會在這裏?蘇禦安發現滕鳳梅驚愕地看著何敢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黃天翔!

“哦,何敢啊。”黃天翔懶洋洋地說,“經過我們調查,杜廣平臨死前給何敢打了電話,至於他接沒接,還需要再去確認一下。所以呢,我請何老師過來看看。”

為什麽杜廣平臨死前會給何敢打電話?為什麽滕老師看到何敢就驚愕不已?這兩個問題在蘇禦安的心裏來回打轉。懷著一肚子的問號跟著黃天翔上了樓,看著前面的何敢,忽然想到馬奇、杜廣平、何敢之間必定有什麽聯系,或許滕鳳梅也在其中!

繼黃天翔之後禦信也走進案發現場,他這一覺踏進去猛地屏住呼吸!陰寒的怨氣撲面而來,若不是他有些準備,說不定會大叫出來。禦安卻是沒這麽鎮定,最後一個走進來的他一眼看到新換的沙發。紅色的皮質沙發上,蒙著白色的裝飾布。

頭疼的幾乎要炸開!抱著腦袋蹲在門口,忽然之間什麽都看不到了。

“哥!”禦信嚇壞了,轉身撲上去把禦安攬進懷裏,想要擡起他的頭看看。卻發現禦安的身子在發抖:“怎麽了?頭疼?”

“昨晚,我來過。”禦安的聲音哆哆嗦嗦,“來過,這裏。”

聞聽禦安的話,身邊的幾個人都大吃一驚!禦信顧不得多問,懷裏的人渾身都在發抖,他只想盡快帶他去醫院。這時候,黃天翔幾步竄了過來,蹲著身子強迫性的把禦安的腦袋擡起來,這一看又是一驚!禦安的眼睛死死地閉著,臉色慘白的比死人還恐怖。黃天翔還以為禦安是裝的,這麽一看,才確定這人真是有了毛病。他變的正經了起來,告訴禦信:“趕緊去裏屋躺著,放平。”

手忙腳亂的把禦安抱起來,直奔臥室。放在床上的時候,黃天翔已經用冷水浸濕了一條毛巾,敷在禦安的眼睛上。隨後,不顧禦信的詫異直接抓著他的手按在禦安的臉上:“這兩個地方用力按著。”接著,他脫掉了禦安的鞋襪,在雙腳上找準了地方,也用力按著。

“你這是幹什麽?”禦信問道。

“穴位。我老爸是針灸大夫,我知道緩解頭疼的穴位在哪裏。”黃天翔鎮定地說,“看你哥這樣很像是精神性頭疼,按一會就能好。”

正說著話,禦信無意間看到客廳的滕鳳梅正站在窗口前發呆。他覺得這個女人開始古怪了,禦安都疼的渾身哆嗦,她怎麽一點反應沒有?無意間的觀察,看到的是滕鳳梅手裏拿著一個鬧鐘,面色驚愕地看著,好像被點了穴,一動不動。她身後的何敢面色鐵青地盯著那個鬧鐘,眼裏盡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緩解下來的頭疼讓禦安哼吟了幾聲,拉回了禦信跑遠的意識。那幾聲哼吟把禦信的心窩都叫軟了,急忙把禦安抱起來,用毛巾輕輕擦著他的臉:“好點沒有?”

一句話讓黃天翔打了哆嗦,這哥倆的相處模式好奇怪。

被扶著坐了起來,禦安緊緊皺眉打量周圍的環境,轉回頭看了看禦信,抓著他的手:“你去看看客廳,電視下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掉了。”

還沒等禦信放開他,忽覺腳上一痛!他看朝著腳下過去,看到黃天翔冷冽的目光:“黃隊長,你,你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電視機下面有東西?我們的人已經把東西收走了,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頭疼而失去了警惕性的禦安這才覺得後悔,不該現在說的,黃天翔肯定因此而追問下去。但是,已經說出口的事,沒辦法再彌補回來了。他嘆了口氣,轉身把雙腿放下,單手撐著額頭,急切的想著解決辦法。

黃天翔不是善茬兒,不管找什麽借口,恐怕都躲不過去。既然躲不過,那就迎面而上,畏畏縮縮的太難看,不是男人該幹的事。大不了跟他周旋到底,反正禦信沒做過什麽違法的勾當。至於信與不信,就看黃天翔上不上道了。

“先離開這裏,我頭疼。”禦安拉著禦信準備要走,在黃天翔試圖阻攔他們的時候,冷眼看過去,“你跟我們來。”

看似最弱勢的禦安氣場全開,不但鎮住了想要去醫院的禦信,也把黃天翔搞的一楞一楞的。莫名其妙的就按照禦安說的去做了。

等黃天翔反應過味兒的時候,對這頭小獅子有了更大的興趣。不知道這位黃隊長究竟揣著什麽心眼兒,居然讓人送滕鳳梅跟何敢回家。

看著滕鳳梅跟何敢坐上警車走了,禦安才松了口氣。他的手還很冰,放進口袋裏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的顫抖。

“黃隊長,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講述的一切都是我親身經歷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與我無關。”

站在他們兄弟對面的黃天翔抽了口煙,低著頭,看不到臉上什麽表情。他點點頭:“說吧。”

還沒等禦安開口,禦信拉著他走到小區的花園裏找了條長椅:“坐下說。”

他把夢裏的一切說給別人聽,他知道在黃天翔聽來是很可笑的,但他堅持說出每一個細節。模糊的環境、清晰的聲音、女人的哭喊、男人的驚叫,屋頂的塌陷等等……

最後,他在黃天翔目瞪口呆時,說:“昨晚在夢裏,我聽見有什麽東西砸在電視機上,但是我看不清。正確地說,我能看到的東西都有點模糊,只能根據位置和輪廓去猜。但是聲音非常清晰。我一直覺得夢裏的公寓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哪裏。”

老馬的這個公寓算上今天,他只來過三次。之前看到的家居擺設也沒怎麽留意,直到一小時前他走進去,看到了那個紅色的沙發,白色的裝飾布才發現,跟夢裏的一模一樣。

“昨晚的夢跟現實還有個不對的地方,昨晚我聽見杜廣平撥打電話的聲音,但他撥的不是何敢的電話,而是報警電話。”說到這裏,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一直夢到的是被杜老師整理過的公寓,但是和前兩次比,昨晚的夢少了樣東西。”

黃天翔追問:“什麽東西?”

“一只貓,有一雙金色眼睛的小黑貓。”

聞言,黃天翔的臉色也不好,片刻後才說:“你說的這些,我怎麽寫到報告上去呢?會被局長罵個狗血淋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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