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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趙姬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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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姬被侍女和侍衛連忙扶起,太醫亂作一團,夏宮裏一頓忙和,趙姬這才幽幽轉醒。

趙姬醒來第一件事就抓著霍玥道:“那宮門前……宮門前的是誰!”

霍玥被趙姬一臉蒼白乖戾的樣子嚇壞了,只是囁嚅的磕頭,什麽也不敢說。

反而是呂不韋拉過旁邊的太醫,道:“給太後開點兒安神的方子,快點去。”

太醫明白了呂不韋的意思,當即去開了個安神助眠的方子,趙姬喝下去才渾渾噩噩的睡了。

呂不韋見冷齊已經死了,雖然自己的權利暫時不會受到威脅,但是更大的威脅反而來了,那正是嬴政。

呂不韋從未想過,嬴政竟能下這麽狠的手,不過呂不韋反過來一想,他敢殺了冷齊,趙姬一定會和他鬧個不休,到時候嬴政無暇顧及,還是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呂不韋不在夏宮多耽擱,大致吩咐了一下,讓太醫多給趙姬請脈,開些安神的藥方。

等呂不韋吩咐完了,他再不停留,讓人備馬車,很快出了夏宮,準備折返鹹陽宮去。

趙姬睡了一覺,醒來以後又開始哭,霍玥沒有辦法,道:“太後,人死不能覆生……太後看開些罷。”

趙姬把送來的藥碗雜碎,喝道:“誰下的手!誰下的手!太不把我看在眼裏了!去,我也連夜回鹹陽。”

霍玥被她踢了一腳,登時掀翻在地,連忙爬起來,道:“太後,回鹹陽去做什麽?”

趙姬喝道:“自然是去問大王!”

霍玥一哆嗦,她也不敢說話,只能爬起來跑出去,吩咐備馬車,太後準備回鹹陽。

霍玥也不傻,這件事不是丞相出的手,那必然就是王上出的手,但是哪個人也不是她能惹的,太後不管不顧,自己也攔不住。

嬴政累了一天,呂不韋不在鹹陽的這些日子,太後也不在鹹陽,奏章都是送到嬴政這裏批示的,不管是蒙驁還是蔡澤,或者那些老秦人們,都看到嬴政的手段。

他們本以為一個剛剛即位的新君,身邊突然沒了監國的丞相,必然要手忙腳亂一番,哪知道竟然如此井井有條。

不僅如此,好幾封捷報嬴政也批閱了,往前線運送糧食補給,這些軍機大事也做得井井有條。

嬴政在書房見過蔡澤和一幫老臣,處理完了事物,已經入了夜,小童趙高恭恭敬敬的過來,看見嬴政閉目養神,替他捶了捶肩膀,試探的輕聲道:“王上,既然累了,正好也晚了,就歇息下罷。”

嬴政只是睜開了眼睛,並沒有動晃,想了一會兒,開口道:“衛尉呢,回來了麽?”

小童道:“方才回來了,但是聽說王上在書房和大臣們商量要務,就等了一會兒,然後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為的什麽事?”

小童道:“這不清楚,走得太急,奴才沒來得及問。”

嬴政語氣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憊,又似乎不以為然,道:“不知又出了什麽事,誰又在鬧幺蛾子。”

小童討好的笑道:“誰鬧幺蛾子能鬧得過王上的掌心去麽?不是奴才沒見識,王上如此年輕,就把這幫子老臣給降服了,真是……”

嬴政輕輕冷笑了一聲,道:“你的馬屁省省罷。”

小童連忙收了笑意,趕緊點頭。

這個時候有侍者通傳說劉徹回來了,小童就趁機退了出去,王上召見衛尉的時候,不會讓其他人在場,這已經成了慣例了。

劉徹一走進來,宮人就都退了出去。

劉徹一身戎裝,額角上帶著汗,似乎來去匆忙,走進來之後,很順手的將嬴政的水一口喝幹,擡眼瞧見嬴政眼底的微青,道:“這麽晚了,還沒睡下。”

嬴政掃了他一眼,道:“你不也出宮進宮的,禁夜還能出去進來的,也獨數你一份了。”

劉徹臉色有些凝重,道:“剛剛呂不韋回了鹹陽,還有冷齊的那件事兒……有人跟我說,太後幾日前已經離開了梁山夏宮,正連夜往鹹陽趕呢,怕是……”

嬴政笑了一聲,道:“怕是什麽?太後還能找我來撒潑。”

劉徹聽他這句,登時就笑了,道:“太後準找你來撒潑。”

嬴政道:“撒潑也沒什麽的,反正是一個內侍,死了一個,做兒子的孝順,多給他撥十個,總可以了罷?太後還能說什麽,說冷齊不只是個內侍?”

劉徹道:“確實是這樣,呂不韋怕太後和他翻臉,你倒不怕。”

嬴政長身而起,撣了撣衣裳,撩了劉徹一眼,道:“翻臉和雍城之亂,你選哪個?”

“對了。”劉徹道:“李斯被呂不韋派去管糧倉了,前些還來托我,一副酸溜溜的口氣,問王上還認不認識他了。”

嬴政嗤笑了一聲,道:“還沒到他安天下的時候,讓他在糧倉多待會兒,抱負積壓的多了,這樣才好發揮。”

劉徹笑了一聲,忽然走過去,按住嬴政的肩膀,嬴政沒有防備,被按得身子往後一仰,靠在後面的墻上。

劉徹低頭在他嘴唇上輕輕的咬了一下,俯下身,在他的耳邊呵了一口熱氣,笑道:“你說的對,積壓的是有點兒多了……”

嬴政的耳朵被熱氣一噓,有點麻癢的感覺,兩個人各自忙於正事,好幾日都沒有什麽親密的接觸了,嬴政被他這樣暧昧的呵氣,弄的身子下意識的一哆嗦。

嬴政被他弄的身子發軟,忙於正事又有些疲憊,更是站不住,劉徹見他的反應,將他抄手抱起來。

嬴政驚了一跳,劉徹已經抱著他進了書房的內室,嬴政每次見到他的那個物什,都會覺得心悸一下,能把趙姬迷的神魂顛倒,必然是有真本事的,嬴政看著那話,都會覺得身子莫名的發緊,一股股的酥麻湧上來。

還好劉徹並不想傷著他,兩個人只是互相紓解一番,但是縱使不真的進入,嬴政每次也都是被折騰的昏睡過去,劉徹才算舒坦了。

嬴政迷迷糊糊的昏睡的時候還在想,若往後若真的進入了後面,那還了得?

嬴政被折騰的全身都酸疼,身子像脫力了一樣,軟軟的提不上勁兒來,他的眼皮很重,耳邊有些嘈雜,不知誰在說話。

外面小童一喊,劉徹就醒了,劉徹猛地坐起來,昨日兩個人就在書房的內室睡了,小童還以為王上又和衛尉討論了一晚上的國家大事。

結果天剛亮,還沒有完全大亮的時候,趙姬就回了鹹陽,已經進了王城,直闖嬴政的寢殿,寢殿裏沒有嬴政的影子,趙姬聽說王上在書房,就怒氣沖沖的到了書房門口。

小童哪能讓太後就這麽闖進去,雖然他不知裏面兩個人做了什麽,不過小童還以為在商量大事,就更不能讓太後直接進去。

太後一聽要通傳,立刻一身的火氣就撒在了趙高身上。

趙高也不敢回嘴,只說需要通傳。

外面的聲響一大,劉徹立刻就醒了,快極的伸手拿過衣服穿上。

劉徹剛穿好衣服,就見嬴政皺了皺眉,被吵的睜開了眼睛,剛睡醒的嬴政帶著一股少年人的稚嫩,眼睛裏還氤氳著濕濕的水汽。

劉徹側過頭去,別開眼睛,幹咳了一聲,抑制住下面的蠢蠢欲動。

嬴政睜著眼睛一會兒,才真正醒過神來,道:“外面在吵什麽?”

劉徹給他拿過衣服,道:“太後怕是回來了,要和你理論呢。”

嬴政沒去接衣服,反而翻身一帶,忍著腰上的酸痛,將劉徹壓在了榻上,自己翻身上去,笑道:“太後最好就這麽闖進來。”

劉徹瞧著對方俯在自己胸口上的樣子,一股燥熱就從小腹湧了上來。

嬴政本來因為想起了太後和嫪毐的事情,多少有點牽連劉徹,但是沒想到只是這麽個動作,劉徹的下面竟然已經擡了頭,登時僵硬著不敢動。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嬴政直覺尾椎骨麻絲絲的,一直竄到腦袋頂兒,連頭皮都發麻起來。

劉徹擡眼看著他,突然腰一用力,登時又將嬴政翻身壓下,嬴政的嘴唇立刻就被劉徹含住,兩個人唇舌交纏,呼吸瞬時粗重起來。

外面是小童招架趙姬的聲音,趙姬的怒氣似乎越來越大,喝罵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嬴政想要推開劉徹,只不過自己的肩膀和腰身被桎梏著,唇舌被那人撩撥著,身子像著了火一樣,燥熱開始不斷的蔓延。

嬴政被他吻的狠狠的喘著粗氣,仿佛不這樣就呼吸不順暢似的,胸膛快速的起伏著,他幾乎能感覺到,就因為對方的親吻,自己胸前的凸起已經慢慢的挺立起來,隔著細膩的裏衣,磨蹭著劉徹的胸膛,帶起一股股酸麻的快感。

嬴政整個人癱軟在榻上,劉徹放開他的時候,他只覺有種逃出升天的感覺,裏衣很薄,胸前的凸起已經完全挺立起來,隨著呼吸顫巍巍的頂著衣衫晃動著。

劉徹的一雙桃花眼笑起來顧盼神飛,裏面仿佛有奪人的光彩,劉徹的手指順著嬴政的嘴角,一路往下滑,撫摸過他的脖頸,從胸口往下劃去,在顫巍巍的凸起上輕輕按揉了一下。

“嗯!”

嬴政身子一陣痙攣,腰身猛地彈了一下,雙腿繃得筆直,隨即驚愕的睜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沒想到自己會發出如此丟人的聲音。

劉徹笑瞇瞇的,聲音還有些沙啞,道:“下次別惹我。”

劉徹說完了,將衣服遞給他,道:“快穿衣服。”

說了轉身先出了內室去。

外面的小童見劉徹開們出來,幾乎要哭了,趕忙抓住劉徹的衣角,道:“你可出來了,太後……太後要見王上。”

趙姬突見劉徹走出來,這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任何人都比不上他,無論是百般受寵的冷齊,都比不上這個男人。

趙姬看著劉徹的眼神幾乎發直,赤裸裸的全是欲望,越是難以得到,趙姬反而越是想要得到,尤其現在冷齊還死了,趙姬更想要得到劉徹。

劉徹被她這樣的目光盯著,渾身不自在,掛上一幅疏離的笑意,道:“王上還沒有起身,請太後等一會兒。”

趙姬打量著劉徹,這個男人還是像以前一樣,樣貌一點兒也沒有變化,年輕,俊朗,身材高大,趙姬看著他的寬肩長腿,心中的怒火幾乎被欲火給澆滅了。

趙姬打量了好一陣,開口笑道:“之前是個小侍衛,我聽說,現在已經變成了王城的衛尉了?”

劉徹敷衍道:“還要多謝王上和太後的提拔。”

趙姬笑道:“我就說,我沒看錯人,這身打扮也是好看的。”

她剛說著,裏面嬴政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小童趕忙引著太後進去。

嬴政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王座上,太後進來,嬴政沒有起身,只是拱手行了禮,裝作驚訝的道:“母後不是在夏宮休養,如何突然回了鹹陽?”

趙姬聽他這麽說,火氣一下就上來了,道:“我的確是去休養去了,但是差一點兒就被氣死!”

嬴政道:“誰這麽大的膽子?”

趙姬冷笑一聲,道:“前幾天我詔政兒和丞相來梁山夏宮,政兒為何不來?是因為現在是秦王了,看不起我這個太後麽?”

嬴政坐的紋絲不動,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道:“母後何出此言呢?或許是傳口信兒的宮人沒有傳到,寡人哪裏是托大,而是祖宗的規矩,寡人雖然是秦王,但是沒有親政,所以不奉詔,自然不去夏宮。”

趙姬被他堵了一下,心裏更是不痛快,道:“好好!那王上說說,長信侯突然暴斃,屍首還被人掛在夏宮門口,這是怎麽回事!”

“真是奇怪了。”

嬴政道:“母後說話好生奇怪,其一,誰是長信侯?寡人雖不親政,但是政事也略有耳聞,朝上朝下,哪有這個侯?其二,這個人寡人都不認識,他暴斃寡人如何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

趙姬被他又堵了一次,但是嬴政笑瞇瞇的口氣,趙姬就知道其中必然有鬼。

嬴政又笑道:“寡人倒是聽說,前幾天夏宮死了一個內侍,母後被嚇得病了。一個內侍而已,值得什麽?又不是多大點兒的事,若是母親身邊人手不夠,寡人再派去幾個內侍,如何?幾個不夠,那就十幾個,幾十個,只要母親歡喜。”

趙姬起的胸口一陣一陣的起伏,瞪著一雙杏眼,咬住後牙,道:“我不需要這麽多內侍,只給我一個便好,我就要這個。”

她說著指了一下旁邊的劉徹。

劉徹又被無辜牽連,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的擡眼皮去看嬴政的反應,只見嬴政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莫名的讓人頭皮麻發,後脊梁發涼,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嬴政慢悠悠的站起身來,並沒有馬上反駁趙姬的話,而是走到劉徹身邊兒,把手放在劉徹的肩膀上,笑著拍了拍,道:“雖然看著一副肩能撣手能挑的樣子,不過也是中看不中用嘛。”

他說著,已經繞到了劉徹的身後,用手指尖兒頂著劉徹的後背,就像剛才劉徹順著嬴政的胸口往下滑一樣,用指尖兒順著劉徹的後脊梁,一路往下劃去。

眾人看不到嬴政的小動作,但是劉徹卻感覺的一清二楚,他剛才本身被嬴政撩撥的一身火,還是玩命壓制下去的,現在被嬴政故意撩撥,豈能好受得了?

劉徹克制著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可不想在趙姬面前丟人現眼。

嬴政順著劃了一道,這才又踱著步繞道了劉徹的正面,就像打量劉徹一樣,又用手在他的腹肌上拍了拍,笑道:“母後要去也行,但是寡人說了,是內侍……既然是內侍,就要先把他拉去閹了,這一來,肯定得休養個把月的,這中間要是母後等不了,寡人再派其他現成的內侍過去伺候母後,這樣如何?”

趙姬被他氣得將木案上的硯臺“哐當”掀翻在地上,喝道:“好啊你!你做了秦王,就能不把我看在眼裏了?”

小童被這一響,嚇得渾身哆嗦,連忙跪在地上,拿袖子去抹濺在嬴政下擺上的黑墨。

嬴政當即收斂了笑意,眼神冷冷的,帶著一股怕人的森然掃了一眼打翻在地上的硯臺,擡了一下手,示意小童不要擦,小童趕緊爬起來站到一邊兒去。

趙姬也被嬴政的眼神嚇住了,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少年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叫人害怕的眼神,趙姬本身就是虛張聲勢,立刻被嚇的蔫了不少。

嬴政微睨了趙姬一眼,語氣涼颼颼的,道:“母後要記得,寡人不只是您的兒子,更是秦國的王上,母後也不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更是秦國的太後,不要被人說出去,跌了秦國的臉面,到時候,誰都不好看。當說的寡人都說了,當做什麽,不當做什麽,想必母後也明白,寡人往後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再和母後長談一番了。”

嬴政說完,不給趙姬害怕或者撒潑的時間,道:“趙高,找幾個侍衛,護送母後去休息。”

小童一聽,什麽“護送”,分明就是押送,也不敢怠慢,立刻喚人進來,王城的守衛已經讓劉徹替換一新,全都是藍田大營裏調出來的精兵,立時應聲,將趙姬“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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