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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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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裏,城堡內,老伯爵正在陪著他的愛妻吃早餐。德蒙正在房內打扮自己,是傳統的騎馬裝好呢,還是新式的燕尾服好呢?瑪麗終於被他說服,跟他學騎馬了,他一定要好好表現。瑪麗在房外久等德蒙不到,只能敲門。

瑪麗:“德蒙,德蒙,你好了沒?”

德蒙最近興奮的原因之一就是瑪麗終於稱呼他名字了,是省略了“先生”後的名字。其實瑪麗只是覺得,既然是院長媽媽的兒子,那就是她的弟弟了,稱呼名字也就沒有關系了。當然,德蒙不會知道這件事,至少短時間內他還陷在戀情有了長足進展的感覺中,無法清醒過來。

德蒙:“我好了。”

看著對著自己整理衣服的小夥子,一會兒扯扯領子,一會整整袖子,大眼睛眨啊眨。瑪麗覺得自己如果不誇獎兩句的話,實在是過意不去。

瑪麗:“衣服很合身,很棒的騎馬裝。”

瑪麗看著這個毫無形象咧著嘴,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滿臉通紅的小夥子,忽然覺得容易滿足,容易感到幸福的人真讓人喜歡。瑪麗甚至情不自禁地上前摸了摸德蒙的頭發,把他一把揉亂,然後看著面前大大的笑容變得更加大。

瑪麗:“好了,到底要不要出去,在我反悔前最好出去哦。”

德蒙:“好的,出去吧。”

看著德蒙臉上幹凈純粹的笑容,瑪麗實在是說不出口“我是鄉下長大的,雖然我不愛運動,但是騎馬的基本功,我還是會的,不要再一遍一遍地教了,不要把我當玻璃娃娃了,不要再讓我騎在馬上,你牽著走了。”於是,他們就這樣過了一上午。怕自己兒子會被巫女傷害的老伯爵讓幾個男仆跟在後邊。一瞬間,其實瑪麗有了成為女王的感覺。她趕緊搖了搖頭,把這種詭異的感覺甩掉。

德蒙:“累了麽,頭暈麽?”

瑪麗:“不會啊,怎麽這麽問?”

德蒙:“我看你搖了搖頭,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看了一眼跟著跑了一上午的幾位男仆,又看了一眼德蒙,瑪麗實在是說不出累了的話,可是她又實在有些不喜歡現在這種詭異的感覺,只好說道:“沒有,但是已經一個上午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德蒙:“好啊,休息一下,傍晚再來,我帶你到小山坡上去看雲,很漂亮呢。”

瑪麗滿臉黑線,看不出來這個孩子這麽有情調啊,也是,會遺傳麽,老伯爵看著就很有情調。這麽熱情的邀請,反正也沒什麽事情,還是不要拒絕的好。

瑪麗:“好啊,那我先去整理一下了。”從馬上下來的瑪麗向跟了一上午的男仆們行了禮以後,徑直向城堡走去。

德蒙看著這些和自己年歲相仿的男仆,忽然有些不爽,父親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在她的女人身邊放這麽幾個未婚男人。當然了,這些歪瓜裂棗的男人和自己是肯定不能比的,不過身邊有蒼蠅永遠讓人不是很舒服。德蒙決定一定要和父親好好談談。不過在那之前,瑪麗先對上了一直對他有意見的老伯爵。

瑪麗換了衣服以後,來到會客廳,打算開始每日一次的院長媽媽親子交流時間。不過在她敲了門以後,並沒有看到笑容滿面的院長媽媽,迎接她的是一臉嚴肅的老伯爵。對於這位先生,瑪麗一直有些別扭,面對著老伯爵,她總有一種在面對繼父的感覺,而且這位繼父還很不喜歡他。瑪麗規矩地行禮打招呼。

瑪麗:“老伯爵,您好,請問莉莉夫人在麽?”

老伯爵:“嗯。瑪麗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麽?”

瑪麗絞盡腦汁沒有想到任何拒絕的理由,只能說:“好的。”

兩人默契地避到轉角的走廊裏。

老伯爵:“瑪麗小姐,雖然有點兒失禮,但是我認為您有點打擾到我的家人了,尤其是我的夫人。你不覺得在別人家做客,打擾主人過於頻繁不好麽。何況您是我兒子德蒙邀請來的客人,要纏也要纏著他吧,請放過我的夫人吧。”

瑪麗感覺委屈極了,本來嘛,看著這個比院長媽媽小十歲的男人對院長媽媽這麽好,自己是非常高興的,也從開始的別扭轉為慢慢接受這個男人。沒想到自己還沒嫌棄他呢,他反而先嫌棄自己了。瑪麗太生氣了,明明院長媽媽是我的,你搶走了,因為你對她好,我就不說什麽了,畢竟我不能一直陪著她。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呀,院長媽媽跟我生活了二十年呢,你算什麽。瑪麗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很沒形象的哭了出來。

瑪麗:“就打擾了,就打擾了,怎麽了,你這個插入我們家庭的臭老頭,我還沒嫌棄你呢,你還嫌棄我了,嗚……”

這麽多天看著瑪麗規行矩步、待人和善的老伯爵錯估了她的性子,這要是簡的話,肯定會規矩行禮,回房間偷偷哭,可是瑪麗是誰,她是那個小心眼、有點兒自閉的孩子,即使是經歷的再多,本性還是難改。現在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是這個自己勉強接受的繼父給的委屈,孩子天性一下爆發了出來。走廊上的大哭聲終於引來了仆人,緊接著莉莉夫人和德蒙都趕來過來。

莉莉夫人和德蒙感到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幅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景象:瑪麗雙手緊抓著裙子,死盯著老伯爵,哭得花臉貓一樣,而老伯爵也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老伯爵也是後悔的不行,誰也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會大哭起來。

看到院長媽媽的瑪麗就像看到救星一樣,一下撲到莉莉夫人懷裏,大哭起來,邊哭還邊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可是她華語和英文夾雜在一起一通亂說,說得莉莉夫人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到底怎麽了。

對於這個孩子,莉莉夫人是有著很深厚的感情的,和與德蒙的感情不同,但殊途同歸。上一世,因為這個孩子很少哭,大家都以為這個孩子有問題。但是莉莉夫人卻覺得自己和這個孩子很投緣。身體原因不能生育的莉莉夫人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從小肉團開始養大,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個孩子,她是莉莉夫人相依為命的唯一的精神寄托。這個孩子是那樣的懂事和孝順,在自己最後的生命中,是這個孩子給了莉莉夫人面對死亡的勇氣。這個孩子也是莉莉夫人上一世最放不下的人。上天垂簾,把這個孩子再一次送到她身邊,莉莉夫人甚至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補償。現在這個孩子這樣委屈的大哭,像上一世被人叫做野孩子時一樣的大哭,莉莉夫人心疼極了。她有些失望的看著丈夫,看著這個一把年紀還會惹哭這麽懂事的孩子的丈夫。

老伯爵看著自己心愛的夫人對這個女孩子心疼的眼神,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行為。他現在多想對瑪麗說“乖孩子,別哭了哈,要什麽,伯伯都給你好不好”,可惜的是,現在恐怕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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