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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能不能吃完飯後再折騰。

“是啊,真人就不必再怪罪周師兄了”只聽是站在我不遠處的段智興也勸道。看來他們真沒一點先吃飯再做事得覺悟。

王重陽冷哼了一聲一甩袍袖對周伯通說道:“在華山上給我安分些”

“嘿嘿,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周伯通一臉賤笑地說道“師兄,你論劍辛苦,我打了野雞給你補身子”周伯通說著還揚了揚手裏的野雞邀功。那野雞被捉住,本就咯咯叫個不停,被周伯通擡手一晃受了驚,立即拼命撲騰起翅膀怪叫掙紮著飛起。其他的野雞似聽先前那只叫得驚慌,也跟著撲騰起來。

於是我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幅囧囧有神的畫面。五位當世的絕頂高手,一個滿身補丁一雙練就降龍十八掌的手正努力抓住掌中撲騰的野雞。一個須發俱白,道袍飄飄正手握拂塵怒視著另一個抓著野雞的人。一個錦衣華服,氣度雍容,兩條劍眉卻無奈地皺到一起。一個端坐在地,唇角微提,卻眼無笑意,不辯喜怒,身上的白衣幾乎與地上的雪融為一體。一人青衫,說順口了,都忘了那青色外袍我正穿著。黃藥師卓然玉立於漫天飛舞的雞毛之中——破口大罵。

其實野雞撲騰幾下也沒什麽的,不至於讓王重陽怒視,也不至於讓黃藥師破口大罵。只不過,有幾只野雞們在撲騰的同時,順便進行了新陳代謝這項重要的生命活動,所以在空中飛舞的不光有雞毛,還有雞糞。當幾坨雞糞攜著冰雪分別飛向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時,以上那幅雞毛與風雪齊飛,五絕因雞糞變色的囧囧畫面就出現了。

一片雞毛落到我鼻子上,我默默地摘下,在上下翻飛的雞毛雨裏鄙視地看了周伯通一眼。連拍個馬屁都能拍得如此拙劣,嘖嘖!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中的周伯通應該是沒有出現在華山論劍中的。周伯通在桃花島回憶歐陽鋒搶經書時的描寫明顯是第一次見歐陽鋒。因此此處寫的是他先遠遠地在一旁偷看,由於女主的介入,因此得以旁觀。在此說明,還請原著考據黨勿究。

☆、華山論翅

大雪搓綿扯絮地下了三天,華山之上,幕天席地盡是一片銀白。雪地上燃了火堆,火苗在呼呼作響的寒風中左搖右擺。我往火堆中添了幾根樹枝,火舌卷著那沒有生命的軀幹,燒得劈啪作響。火苗之上,翻烤著的是雞毛鬧劇的罪魁禍首---野雞。

三天前,白惠傷勢有所好轉,老頑童周伯通現身。而黃藥師等射雕主角也終於進入了華山論劍的第二階段——武功比拼。

對於我而言,這無疑是從沈悶的江湖科教頻道轉到武俠電影頻道。除出上華山前黃藥師和段智興所用的輕功,我就沒看過真正意義上的比武較量,即便參與了是在中都的華山預熱賽,我也因眼睛不便沒能親眼看見所謂的武功是個什麽樣子,所以,我特別想看看傳說中武打場面是不是和我想像的一樣精彩。

將白惠扶坐起,讓他靠著山洞的巖壁。安頓好白惠後,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將眼光投向乾坤五絕那邊,這可是真人版,沒有吊鋼索,沒有綠幕布,純天然無特效無添加的生態武俠片,怎能錯過。

只見五條身影在雪地裏或上下翻飛,或輾轉騰挪,或淵渟岳峙,或匍匐在地,或閃來閃去。不要怪我用閃來閃去怎麽沒品的詞來形容高手決鬥,黃藥師還真就是在另外那四個人之間閃來閃去地跑,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也不知道是什麽武功。事實上,場中五人目前所使的武功,除了歐陽鋒的蛤蟆功,其他的我一概不認識。你問我為什麽只知道這個,哈,那太簡單了,因為他爬在雪地上的樣子還真像一只大青蛙,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洪七公和段智興所用的武功也不像電視上放的降龍十八掌和一陽指。對於武學,我的了解僅僅限於以前看過的電視劇。這很悲催,真的很悲催,早知道會穿越,還是穿到射雕的世界,我會買一本原著,從頭一字不漏地看到尾,這樣既可以更好地了解劇情走勢,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像個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一樣,坐在貴賓席裏也將一出歌劇看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不明所以的我只得向王處一和周伯通求教。

將面前的火撥得旺些,我轉動著手中的烤翅向周伯通問道:“老頑童,你說他們幾個使得是什麽武功?”坐在一旁的王處一聽我直呼‘老頑童’三字有些不悅地皺眉。老頑童倒是不介意,興高采烈地揮舞著手中的雞腿說道:

“師兄的先天功很厲害。 你師父黃老邪這套步法透著古怪,不過卻含有上層的武學修為,老頑童一時還瞧不出什麽門道。叫化子那套掌法剛猛迅捷,攻守有度,了不得啊了不得。還有段皇爺那套反手點穴的指法,將老毒物克制得死死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真是好玩。說起來老毒物這功夫雖然難看了些,卻還是很厲害的,起碼我是打不過的。”

掌法,指法,如此說來他們確實是在使降龍十八掌和一陽指咯。為什麽我就沒看出一點掌影和一點點穴的動作呢?跟電視上的動作招式完全不一樣啊?

“我看洪幫主使的武功不像掌法啊?”過了良久我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老頑童瞥了我一眼,叫道:“你有不會武功,你當然看不出來啦。還有,你個小丫頭懂什麽,老叫化現在使幾路拳法又有幾路掌法,幾路腿法之間也有幾路掌法。他出掌的時一晃而過,你看不出來罷了?”

我聽了之後更加疑惑了:“為什麽不把一套掌法使全了,卻要夾雜在其他武功之間使?”我就想看看傳說中的降龍十八掌是什麽樣子,這樣東一掌西一掌的,什麽都看不出來啊!而且,照星爺電影《武狀元蘇乞兒》看來使全一套掌法威力不是更大嗎 ?

“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怎麽能不分時機亂打一通,不管再厲害的掌法,若是發掌的時機不對,那威力也就發揮不出來。臨敵變招是學武之人的基本道理,你見過哪個大俠跟人打架全使一套掌法的?又不是街頭賣藝耍把式一路掌法從頭使到尾”

被華麗麗地鄙視了,原來不是人家用的掌法不對,而是我武術門外漢沒常識基礎差底子薄,武學理論知識嚴重不過關,以致於鬧出這種笑話!還好以後不在這江湖圈裏混飯吃,不然像現在這種武學小白的資質,就是十條命也不夠送啊!

一陣感慨後,我收回觀看比武的目光,向周伯通道了聲“多謝賜教了”後便專心烤起了我的雞翅。什麽華山論劍,反正我是看不懂的,還是好好烤雞翅膀,填飽肚子是正經。撥旺柴火,翻轉著雞翅,看著那滋滋冒油的烤翅我是胃口全無。這華山之上缺少調味的香料,生烤出來的雞肉充饑有餘,美味不足。哪裏像在現代時,蔥香烤翅,孜然烤翅,可樂烤翅,奧爾良烤翅,瘋狂烤翅各式各樣,風味不一,想想都叫人口水直流。尤其是我最愛吃的孜然烤翅,那香味,那口感,那金黃的色澤,越發想口水越發有噴薄 而出之勢。還是做的別的什麽來轉移註意力吧,不然口水真流出來就太丟臉了。

“紅燒雞翅我喜歡吃,但是你老娘說你快升天,越是快升天所以越要更多吃,如果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你真是快升天,我真是快升天,如果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烤翅嘛,當然得唱周星星這首歌才應景。可惜這歌太短了,一下就哼完了,我正打算自己編兩句詞兒續上去,卻聽老頑童周伯通不滿地嚷嚷道:“臭丫頭唱得什麽歪歌,難聽死了,快別唱了”

周伯通這一通抱怨證實了我以前看穿越小說時一個想不通的問題,這古代人與現代人對音樂的欣賞一致否?答案竟然是‘否’。這下我開始當心起來,如果真到了揚州的青樓,這些個古人不會欣賞現代歌曲,我可咋辦呀?詩詞歌賦裏邊我可就指望著抄襲現代歌賺錢來著,其他三樣我是真拿不出手

啊。

我正呆呆地想得出神,忽然聽到白惠那中氣不足的聲音叫道:“梅姑娘,梅姑娘”,我連忙過去,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從體溫來看,沒有發燒情況還算穩定,我盯著他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白惠蒼白的臉上忽地一紅,微微側過頭,移開我按在他腦門上的手掌,說道:“燒焦了”

啊?他明明沒有發燒啊?怎麽會燒焦了?而且就算發燒也不至於這麽嚴重啊!沒聽說過誰發燒會到燒焦這麽恐怖的地步。我兩眼直直地瞪著白惠,表示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啊。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傳來。我回頭望去,只見洪七公衣襟帶風奔在前面,另外四人也正往這邊走來。不一會兒,五人已是到了眼前。洪七公剛剎住腳步便回頭對黃藥師說道:“黃老邪,你這徒弟調戲了人家公子,卻還在裝傻呢”

調戲?我內心流下兩道寬面淚,對洪七公的語言表達能力進行了深深地膜拜。調戲?我雖然很想,但不是一直沒敢付諸實踐嗎,這黑鍋背得冤吶!我擡頭望天,很是無語。忽然手中一空,我低頭一看,那穿著雞翅的樹枝正被洪七公拿在手裏大快朵頤。他邊吃邊說:“果然烤焦了,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小白公子都告訴你這雞翅烤焦了,你還傻楞楞地盯著人家看,真不害臊”洪七公說完,好笑地看了我一眼,眼裏滿是取笑之意。

如果真是一個古代女子給他這般取笑,想必此時早就從華山上選個懸崖跳下去了。可我是誰啊,咱是穿越女主不是(作者:真會給自己貼金的),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性,這面子工程的評判標準便是——見得了陽光,厚得過城墻。所以,面對洪七公的取笑,我只輕咳一聲,微笑著說道:“這不是白公子長得太俊俏了,看得我都忘了翻烤雞翅了。不知這燒焦的雞翅可還如得了洪幫主的口啊”

言畢,除了黃藥師之外的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尤其是白惠,那臉紅得就更悶數了的蝦子死的。估計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臉皮這麽厚的女人。對於本人的厚臉皮,黃藥師在中都客店裏是見識過的,所以他並不吃驚。

愛驚訝就驚訝去,老子作為穿越女雷你個把古人有什麽稀奇的。我也不理他們,只轉頭向黃藥師一拜道:“弟子無能,為師父準備的烤肉給老鷹刁走了,這就下去為你再烤一只去”直接說洪七公拿走太傷和氣,不如說是老鷹刁走,將洪七公比作老鷹,兩邊都不傷面子。

黃藥師微微一笑搖頭道:“我看不是老鷹刁走的”說完故作嚴肅地輕聲說道:“就我剛剛所見,分明是只狐貍刁走的,這華山是最出狐大仙的地方”

“呸,你個黃老邪,你這是拐著彎罵老叫化是狐貍不是”洪七公撕咬下最後一片肉將雞骨頭一甩唾道。

“他這是誇讚洪幫主聰明呢”這唱戲嘛,有白臉兒就得有紅臉兒不是。

“老叫化你還是算了吧,黃老邪師徒倆都是刁鉆古怪,再說下去你也討不了好”老頑童揚了揚手中的烤雞,招呼洪七公過去。洪七公是個豁達的人,聽老頑童這麽一說便哈哈笑著坐了過去,說道:“老頑童說得有理,來來來,咱們喝酒,不去跟他們啰嗦”說著取下自己的酒葫蘆,幹了一口遞給老頑童。周伯通也不跟他客氣,昂首便飲,喝完遞給王重陽,王重陽也是哈哈一笑仰頭就喝。我在一旁看著,嘖嘖感嘆,這真是太太太,你以為我要說太豪邁了?才不是,我想說的是,這真是太不衛生了。

黃藥師也坐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向掌心中倒出幾粒丸藥,一陣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那香味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又多了一分清冽少了一分香甜,聞起來有些像六神花露水(非廣告)。

“咱們幾個適才比武論劍耗費了不少精力,這九花玉露丸亦可養氣益神,各位不妨服食些”黃藥師說著,將九花玉露丸分給王重陽等人。待遞給歐陽鋒時,只見歐陽鋒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多謝藥兄美意,小弟精力尚長,還是留給他人服用”。

歐陽鋒委婉地拒絕了黃藥師的九花玉露丸,我猜他是怕有毒才不吃的。這叫做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也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吃,等著待會兒被其餘四人拍扁吧。

黃藥師見此好意被拂,冷笑道:“既然如此,倒是兄弟多事了”。但藥丸既已拿出,倒回瓶裏總是不大好看。於是黃藥師想到了第一炮灰兼後勤隊長的我。於是他轉身將藥丸扔給我便坐到洪七公旁邊去了。

我拿著那聞起來像花露水,看起來像陳皮丹的丸藥看了會兒。心想,這東西聞著挺香的,不知道用來做烤肉的香料味道如何。不如試一試?

‘九花玉露丸’聞起來特別的香,用來烤翅吃起來卻是沒什麽味兒。我啃著‘九花玉露翅’,心想,這東西適合減肥的時候吃,聞著香飄十裏,咬著味同嚼蠟。我默默地‘嚼蠟’,並不代表別人也會默默地‘聞香’。吃貨洪七公湊了過來,腆著臉笑道:“烤得不錯,撕一半給我”。

嘖嘖,看他那饞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怎是區區一半‘九花玉露翅’能滿足得了的。

我當機立斷,下定決心,毫不猶豫地撕下一半‘九花玉露翅’——塞進自己的嘴裏。

雖然這雞翅沒什麽味道,但那‘九花玉露丸’是桃花島出產,黃藥師研制的限量高端產品。這種品牌中的名牌我才不要浪費。

洪七公氣得抽出腰間打狗棒向我揮來:“貪吃的臭丫頭,看我不打爛你屁股”。黃藥師在此,不管怎麽說,名義上我還是他的弟子,這打狗還得看主人面呢,洪七公不會下重手。再來,我是晚輩,他身為丐幫幫主,一代宗師,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也不會真跟我一個小丫頭計較。所以他這一棒打得雷聲大雨點小,挨到我身上時十成力中消了九成九,一點也不痛。

我也騎驢下坡,起身賠禮道:“弟子適才失禮,還請前輩不要見怪,待改日烤了上好的孜然烤翅向洪幫主賠罪”

“孜然是什麽東西?”轉移話題這個老招兒確實好用,不過這也得益於洪七公這吃貨對吃的永遠如此樂此不彼。

“孜然是一種調味的香料,本來是沒什麽稀奇的,但是孜然烤翅卻是一道稀世佳肴”。此話前半句是實話,後半句卻是我為了投洪七公所好胡吹的。

其實也不能算胡吹,這個時代沒有孜然,說是稀世應該不為過吧?

“此話怎麽講?”洪七公接過白惠遞給他的半只雞,一邊問我,一邊撕了一份給黃藥師。黃藥師卻只搖了搖頭,又服了一粒九花玉露丸,示意我接著說。而王重陽段智興等人也將目光投到我身上。

見他也感興趣,我興致勃勃地接著瞎掰道“說道烤雞,這雞身上最適合炙烤的部位便是雞翅膀,它骨肉搭配適中,且骨中有肉肉中有骨,烤過之後,不單皮,骨,肉各有滋味,單說這翅上之肉也因翅尖,翅中,翅尾的肥瘦不一,而滋味各異。孜然香氣入肉不入骨,抹在肥瘦不均但骨肉相連的雞翅上烤來,滋味更是百般變化。” 說完自己口水先飆了出來。人是否總是這樣,對於自己再也吃不到的雞翅,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充滿了無限的yy,將他的好放大數倍,以此欺騙自己曾經幸福過。

“老叫化平素只愛吃雞屁股,聽你這麽一說雞翅膀似乎還要更好吃些?”洪七公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對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旁邊仙風道骨的王重陽,繼續裝X地說道:“洪幫主此言差矣 ,並非雞翅膀要比雞屁股好吃,品嘗美食,其實品的是一份心境,吃什麽都是一樣的”這是在以前我一個特文藝特小資的同事對我說的。話說某天,那時我正在養膘,啃奧爾良烤翅啃得正歡快,忽見一位美女同事飄來,手中拿著她的午飯,蘋果一枚。我當時閑來無事,便笑話她這是活受罪。結果伊揚

起她冷艷高貴的臉,俯視著我,說了那番美食心境論。

閑話扯遠了,回歸正題,就在我很裝X地拷貝了文藝小資女的美食心境論後。洪七公若有所思地出了會神,然後搖了搖頭說了兩個字“放屁”。

作者有話要說: 註:查過度娘,上面沒有孜然的起源時間,只有一段馬可波羅的記述。等查到具體資料再修改。另,希望瑪麗的言行不會雷到各位看文的姑娘。

☆、一塊玉佩

論劍的結果毫無懸念是王重陽武功天下第一。

比武結束後,王重陽發表了獲獎感言,前半段自我謙虛,各位承讓雲雲。中間一段,闡釋了《九陰真經》對於和平江湖的重要性,最後重申此次自己力壓群雄奪取《九陰真經》的宗旨乃是為了構建和諧江湖這一崇高的理想,絕非是為了爭名奪利這種低俗的目的。

華山論劍到此算是結束了,該是各回各家各找個媽的時候。由於白惠的毒傷還需要好好調理,段智興最早提出告別。黃藥師王重陽等人也拱手作別,願二十五年後華山再會。

段智興招呼白惠下山,他卻沒有跟過去。白惠向段智興道:“陛下恕罪,惠有事需耽擱片刻”。

言畢白惠向我走來,寒風中,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他緩緩走到我面前,說道:“梅姑娘,惠遭此劫難,多蒙姑娘照撫,華山一別不知何時能報此恩”說到這裏白惠將腰間的一塊玉佩解下遞給我:“他日如需相助,憑此玉佩,白某任憑差遣” 。我接過那玉佩一看,見正面刻畫著

古樸的獸紋,背面用篆體刻著兩個字,我咪著眼端詳了半天,自動將此理解為‘值錢’兩字。

救白惠的人是洪七公,替他解毒的是黃藥師,為他采藥的是王處一,他真正該謝的是這三人才對。不過,我會告訴他這些嗎?當然不會,這送上門來的人情高利貸,不放白不放。白惠是大理皇帝的外甥,錢啊權啊的自然少不了,這人情債一放,也算給自己留條後路。雖說雲南路途遙遠,但給自己六條後路也是不錯的,即便這條後路不一定用得上,也總是有備無患。於是,我便不顧王重陽一幹人等的訝異目光,將它收入懷中。

“此去一別,公子還需多多保重”我盈盈笑著對白惠說道。

“姑娘保重”白惠跟我道別完,又一一向黃藥師等長輩行了禮。轉身向段智興行去。風雪之中,他身形孱弱卻不見絲毫哀苦病頹之相,一如卓然綻放的空谷春蘭。

“嘿,瞧著姑娘收了人家的定物還一臉坦然,羞也不羞”

“你懂什麽,人家姑娘心裏樂著呢”

說話的是老頑童周伯通和北丐洪七公這兩個混蛋,我白了他們一眼,說道:“關你們屁事啊”。

我本還要再說幾句,王處一卻走過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娘真是糊塗,這私相授受的名聲傳出去對姑娘不利啊”。我嘞了個去,這古人的思想是得多覆雜,不過是收了塊玉佩而已,至於嗎?異性之間的交際真的有必要忌諱成這樣嗎。

南宋一代禮教漸嚴,官家百姓的未嫁之女一般不與除父兄之外的男子見面。在江湖中,這些禮教規矩稍微寬松些,男女之間說話見面倒也不是什麽可恥之事,但是私下互送禮物仍是為人所不恥的。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才了解到的。

當時的我不以為然地開玩笑道“那要是我再送他一個豈不就成了私定終身了?”話剛說完,王處一的臉色刷一下就變白了。周伯通和洪七公兩個消得更大聲了,有那麽好笑嗎?一旁的歐陽鋒也是笑,不過是搖頭輕笑,要低調得多。。

那邊的王重陽一臉嚴肅地對黃藥師說道:“黃島主聽貧道一言,為著桃花島聲譽,還是多管教她些才好”。

黃藥師看了我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道:“我桃花島的人向來不理會這些世俗之見,且由他人說去”。

說得好,我向黃藥師投去一個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師父也的眼神。然後向其他人鄙視地瞟了一眼。不過是異性友人送個禮物而已,都能被歪成‘私相授受’,魯迅說得對,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禮教啊,這古人要想黑你,可比天涯上各路明星的黑黑們厲害多了。

就在我鄙視的當兒,黃藥師開口說道:“華山此聚,得以領教諸位武功人品,黃某幸之所至,此後一別如有機會再與各位切磋”。王重陽歐陽鋒等人也說了些道別的話。黃藥師便帶著我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瘦了點,最近年末,無良老板催工很緊,還請各位諒解。

偽更說明:有錯字

☆、三笑

下得華山來,寒風緩了些,吹在臉上,不再有那種刀割也似地生疼。只是雪仍舊在下,積了厚厚一層,踩上去沙沙做響。在午間時分,黃藥師與我趕到華陰鎮,投的仍是那家迎暉客棧。

客棧二樓,臨窗而坐。我看著桌子上的青菜炒豆,白菜炒蘿蔔,一點胃口都沒有,自從遇見黃藥師一來,除了在華山上吃那沒有味道的烤雞,其他時候頓頓都是素炒。我扒拉了幾筷子,實在沒胃口。我覺得有必要向黃藥師提提關於改良夥食的意見。一擡頭發現,他那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的筷子放在桌前,動也沒動一下。一只手臂擱在窗椽上,眼睛看著窗外的漫天飛雪,看得出了神。

他這種狀態,我太熟悉不過了,以前我失戀的時候就是這樣,搬個凳子坐到陽臺上,很文藝地45度角仰望著天空。然後發現,靠,天空依舊那麽灰,大氣汙染依舊那麽嚴重,靠,樓上哪個沒有公德心地混蛋論丟煙屁股,靠,那煙屁股飛我晾曬的衣服上了,以上45度角仰望的觀察只能說明不論發生什麽,生活還得繼續,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裝文藝裝頹廢。所以,失戀算個P

當然黃藥師沒有失戀,目前他還沒有遇見馮蘅,還是江湖武林中炙手可熱的鉆石王老五。所以他這副郁郁不歡的樣子自然不是為了兒女私情。傷他的如果不是女人,那麽肯定就是男人,而這個男人則是王重陽。(咳,此文BG,腐女們要失望了)。換句話說,黃藥師現在心情郁悶的原因是——華山論劍的失意。

即使是黃藥師,對於華山論劍的結果也無法做到隨即釋懷。想必另外三人也好過不到哪裏去,所謂天下五絕,說到底,不也仍然是個平凡人,會為名利困擾亦屬自然,否則在二十五年後又何必再有第二次華山論劍,這二十五年間,四大高手又何必勤加苦練,暗自用功。人生在世,‘名利’二字不知

困擾了多少人。

“咳咳”我輕咳兩聲。聽見我咳嗽的聲音,黃藥師回過神來,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看著我。一路行來,他總算對我不錯,終不願見他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還記得我在華山上拉肚子的事嗎”我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安慰他,只好說些話來轉移他的註意力。

聽我這樣一說,黃藥師想起是有這麽一回事的樣子。對我說道:“說吧”。我於是將在華山上如何看到柳尋玉的蛇為歐陽鋒所得,偶遇老頑童,洪七公跟蹤等事情說了。

黃藥師聽完我的敘述,凝眉沈思了會兒,說道:“老毒物煉制化屍粉的法子也忒笨了些”

化屍粉???會不會有什麽地方搞錯了,這不是《鹿鼎記》中海大富用的道具嗎?怎麽會跑到射雕裏面來 ?(註:《鹿鼎記》中海大富用的化屍粉據說是歐陽鋒發明的,但是瑪麗這個只看電視不看原著的廢材是不會知道的) 。

雖然南宋沒有百度,沒有互聯網,但眼前這人是誰,這是號稱除了生孩子沒有什麽辦不到的黃藥師同志。與其胡猜,幹嘛不問問他?

“什麽是化屍粉,歐陽鋒搶柳尋玉的蛇是為了煉那東西嗎?這跟洪幫主又有什麽關系?他為什麽要跟蹤歐陽鋒?”

“化屍粉是江湖傳說中一味極其厲害的毒藥,遇血化肉為黃水。化石粉的配方一直無人知曉,直到幾年前一個叫做呂三刀的年輕人挾此橫行江湖,這個人就是柳尋玉的丈夫。柳尋玉是苗疆女子,苗女擅於飼蛇,她們苗寨的一樣至寶便是你看到的朱玄蛇。李家一直累世相傳化屍粉的配方,卻無法配制,江湖傳說便是少了朱玄蛇的”黃藥師說道這裏停了下來。

我懷著一顆八卦的赤誠之心,急於知道‘內’幕’情況,不假思索地脫口追問道:“缺少了朱玄蛇的什麽?”

才問完我就想起華山上糾纏在一起的雙蛇身影,怪不得黃藥師說到此處會頓了一下,縱是傲視禮法,行為怪誕的東邪,在說道這種事情上也難免尷尬。難怪多年以後黃蓉會問郭靖‘孩子怎麽生出來的’以及說出,‘爹爹說孩子是從臂窩裏鉆出來的’這種話。也難怪原著中的梅超風和陳玄風私奔後那麽久都沒有孩子,看來這古代的x教育確實很失敗。

為面場面繼續這樣尷尬下去,我連忙說道:“想必是朱玄蛇身上的某樣至寶,師父你跳過此節接著說就是了”

見有此臺階,黃藥師“嗯”了一聲後便接著說道:“後來柳尋玉嫁給呂三刀,這化屍粉又恰巧被他們研制出來,江湖上便有了那個煉制化屍粉需要朱玄蛇的傳說。他們二人仗著化屍粉在江湖上濫殺無辜,為非作歹,叫我撞見了,哼”黃藥師冷哼一聲,卻不說什麽為民除害之類的,只是接著說道:“歐陽鋒生平喜好毒藥毒物,見了朱玄蛇焉有放過之理,只是他堂堂一代宗師卻聽信江湖傳言信那朱玄蛇之說,倒也當真好笑。至於老叫化為什麽要灘這渾水,估計是歐陽鋒抓那些小叫花子試藥所至,”

問黃藥師果然是不錯的,他不僅詳細地解答了化屍粉的由來背景,更是由此而推斷出西毒北丐之間的仇怨,強烈建議各位南宋網民將IE主頁設為。絕對是超谷歌賽度娘的江湖實用搜索引擎。

只不過他這‘東邪搜索’會不會太強大了點,他是怎麽知道歐陽鋒抓小叫化子試藥的?見我一臉疑問,黃藥師微笑著解釋道:“若非關系到丐幫幫眾,老叫化再怎麽俠義濟人,也不至於做出跟蹤歐陽鋒這等大失身份的事。”

如果我沒看錯,黃藥師剛剛是笑了,雖然我不覺得洪七公跟蹤歐陽鋒有什麽好笑的,但他看上去總算沒有先前那麽愁悶,那便是好的。

“你總算是笑了”我看著他,松了一口氣。

“怎麽,我適才看上去大有悲苦之色?” 黃藥師狀似隨意地問道。

“可不是嗎,如果你天天都是那副臉色,估計江湖上的人都要改稱你為‘東海鬼見愁’了”。還別說,他戴面具的時候,到挺適合這綽號。

黃藥師斜了我一眼:“‘東海鬼見愁’,這萬兒可真夠難聽的”

我剛想反駁‘黃老邪’也不見得有多好聽。便聽噔噔之聲傳來,樓梯上走上來三人,衣著服飾統一,應該是某個幫派的幫眾。此時客店之中生意有些冷清,一樓零零散散地坐了幾張桌子,二樓更是只有我和黃藥師這一桌。

那三人上樓後,也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距離我們這桌不遠,說話的內容清晰地傳了過來。

“華山論劍的事聽說了嗎?”說話的是路人甲,他一坐下來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向另外兩人問道。

“怎麽沒有?聽說啊,是全真教教主王重陽拔得頭籌”路人乙故作神秘地低聲說道。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看,那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高手都被他給打服了”路人丙附和著。

真TNND,我好不容易將黃藥師的註意力從華山論劍上轉移開來,這不知打哪來的三個草包又再提起,我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我恨恨地盯著路人丙的背影,默默地詛咒他待會吃飯咬到舌頭。做我對面的黃藥師聽了他們的對話倒是一臉平靜,只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就不知道他是真淡定還是裝淡定了。

“哎,聽說了嗎?這回華山論劍,可鬧出不少事呢?”路人乙這故作神秘的口氣,一聽就知道有事兒爆料。作為華山論劍運動會貴賓席的觀眾之一,我實在想不起,華山論劍期間鬧出了什麽事能以如此快的速度上傳到江湖之上。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路人甲好奇地問道

“你倆可知道,這到華山論劍的人都有誰?”路人乙賣著關子

“切,這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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