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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超超豐滿大結局(撒花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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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城

丁瑩回家回得很突然,最高興的莫過於小侄兒沖沖,因為在長途汽車站旁有大型的玩具批發市場,她就順手買了一個拖車的玩具。

“什麽六一兒童節要到了,專門回來給沖沖過節。過去五年也沒見你這麽積極過!”

她找的借口就是這個,因為五一剛過,能唬弄一下的也只有這個節日了。無奈知女莫若母,什麽也逃不掉媽媽的火眼金睛。

“媽啦,人家上班上累了回來陪陪你們,敬老愛幼,難道還錯了嘛!”

“你還也說啊!辭職那麽大的事兒都不跟家裏說,現在才來個馬後炮,已經開了茶館,還計劃要買房。你這孩子,越是越來越膽兒大了!”

其實,丁媽媽就是看女兒過年時回來又瘦了一截,而這次回來,貌似感覺也不對勁兒。可是女兒大了,懂事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除了埋怨幾聲,也沒什麽辦法。

“媽,你的可樂雞翅越做越好吃了。要不你到小茶館來幫我做招牌菜啊,我給你發在倍工資。羨慕死姨媽舅舅他們!”

“行了吧,這一大家子的人我能照顧好就不錯了,哪有那個美國時間。行了,快一邊兒去!”

應付完了母親大人,丁瑩回頭就跟曾經是工程師的父親討論買房子的事兒。

“要是你和媽都不來陪我住,我買個大房子也沒意思。而且現在房地產泡沫又重,買大了以後要轉手也不方便,還是買個套一的小戶,精裝。你們來了,我就睡客廳的躍層。”

丁父跟丁母屬於互補型,個性溫和包容,看著女兒嘰喳的模樣,心裏多少也有幾分明了。也不多問什麽,就順著這話題下去。

丁瑩應付完了家人,偷得空處,才給菲姐去了電話,卻只是問了茶館運營的情況,只字不提閻立煌的事。

菲姐笑說,“這個周公子聽說是京大畢業的高材生,來了就幫咱們把帳面打得幹幹凈凈的,真是讓咱們這些土老帽大開眼界,還策劃了一個什麽‘六一兒童節親子品茶戲水’活動。我說老板娘啊,這個月的獎金,你是不是也要分周公子一份兒呢!”

丁瑩掛了電話,呆呆地想著,那個男人竟然把周文派去幫她打理茶園兒?!

不禁心裏有些小忐忑,直覺這涪城也有些待不住了,可是一時之間又沒有什麽合適的去處。

未想這晚飯的時候,嫂子打電話來,請他們去農莊摘桃子玩。嫂子家的親戚是果農,果園村距離涪城區也有一個多小時的路了,以前丁瑩只聽家人們提起那裏有多麽好玩,因為自己工作原因一直沒能去成。這次一接電話,直覺著老天爺就是專門來拯救她的,立馬答應下來。隔日就跟著母親和小侄兒,包袱款款去果園村。農家屋舍大,房間足,還能小住上幾日。

要避開那只大黃狗,足矣!

於是,當閻立煌終於找到丁瑩家時,丁家就只剩下了留待看家的丁父。

閻立煌不敢直接闖門,那樣太唐突了。便在附近蹲點守人,想著那妮子就是再怎麽藏著,好歹也要下樓轉悠幾圈兒吧!哪知道,一邊幾日過去,他發現除了只見著丁父一人會按時出門兒,釣魚、打牌,溜彎兒,都是退休老人的尋常休閑娛樂,就沒怎麽見過有丁母同行,而那個只會逃路的女人更是完全不見人影兒。

連著埋伏了幾日,閻立煌再按捺不住了,決定主動出擊。

於是這日一大早,瞧著七點準時,丁父提著魚簍子下樓來,六十多的人了居然還能登著單車,到附近的小河邊垂釣。就駕著車,遠遠地跟上了。

等到丁父把魚桿架起,閻立煌也提著臨時購制的魚具坐到了丁父身邊,撒魚窩子,做餌,下鉤,等等,借著各種機會跟丁父搭訕討教,不多時,兩人就建立了一段忘年交的友誼。

快中午的時候,丁父準時收桿兒,閻立煌立馬跟上,就提出要請丁父一起吃飯,還要問幾個釣魚的技巧。丁父卻拒絕了。

“小夥子,你們年輕人這時候應該都在幹事業,哪來那麽多時間釣魚浪費時間哪?!”

閻立煌直覺丁父這眼神兒,有著長輩特有穿透力,仿佛是看出什麽了,“丁叔,我也就這幾天閑著。等這陣兒一過,那忙得腳不沾地兒。這不也是難得能遇到您這老魚股,趁機多取取經。要是您不方便,明天咱們還這兒見面,再聊。”

以退為進,見好就收。

丁父笑笑,也不多說什麽,將包包架上車,慢悠悠地騎走了。

閻立煌擡頭看看烈日炎炎,嘆口氣,開車離開。

第二日,丁父再到河邊時,閻立煌早到了,不僅已經釣到兩條魚,還支了把大大的陽傘。

丁父朝閻立煌笑笑,老神在在地取魚桿上餌,吃他釣的不多,但是他卻十分樂在其中。

閻立煌有意把自己的魚給丁父,丁父笑著婉拒,說,“咱們這就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閻立煌僵了一下,心想丁父這個性子,貌似還真是遺傳給了丁瑩。

他心裏有些不以為然,道,“可是明明只要花點功夫就能得到的好處,為什麽不試試?!”

或許見他嚴肅了幾分,丁父斂了幾分笑意,說,“小夥子,你們這個年紀才適合努力一把,咱們都上年紀了,還能怎麽折騰啊!所以趁著年輕,就不能讓自己後悔遺憾。老頭子這輩子已經沒有太多遺憾了,唯一掛心的還是我家那個倔姑娘。”

閻立煌這眼神一亮,又怕被發現,回頭還是把魚塞丁父的簍子裏了,一邊順口問著“姑娘”的情況。終於打聽到,這女人竟然又給他溜去了小山村,還真是存心躲著他啊!

怒了!這回就是破釜沈舟,也要把這妮子給逮回來。

心裏盤算著,那九九八十一計“酷刑”已經升級為一百單八重。面上還得端著,沒敢再露,隨著丁父報怨幾句女兒快成剩女,安慰了一番,再次目送老人離開。

隨著跟丁父越混越熟,閻立煌留了下話、名片,又透露了不少自己的真實信息,包括至今未婚,為人絕對忠誠等等。還十分熱情地邀請丁父到蓉城來玩,或者到京城旅游,要請丁父去有名的什剎海垂釣。

這段忘年交已經經營得頗為紅火時,終於到了丁瑩回家的這天。

閻立煌掐準了時間,便發了條短信過去,寫著:小銀子,今天你爸暗示我,要是對方是像我這樣的事業有成的好小夥兒,就把女兒嫁給我也無妨。所以,你乖乖地回我懷裏來吧!要是不好意思,就讓我到你身邊去。——不娶到瑩瑩誓不罷休的大黃。

那時,還在小路上搖晃的丁瑩看到手機裏的這條短信,登時嚇得一個跳起身,腦袋撞在車頂上,疼得嗷嗷直叫,把小侄兒惹得咯咯直笑,招來丁母的一頓笑罵。

她瞪著手機屏幕,只覺得一切都靈異了:這男人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他真是狗變的嗎?嗅著她的味道找來的?可是涪城和蓉城距離一百多公裏啊!他是怎麽找來的啊!居然還認識爸爸了,這怎麽回事兒?

閻立煌發完短信,心裏有幾分得意,想著那小妮子可能會有的反應,就更得意了。回頭就到奢侈品店買了一堆東西,準備給女人來個出奇不意的奇襲,一舉拿下這個逃跑的新娘。

摸摸兜裏的那顆鉆戒,這回死活都得給女人套上——立明正身!

……

車上晃悠了個把鐘頭,到了家中小區樓下時,丁瑩沒立即下車,就隔著車窗朝外張望,沒看到疑假熟悉的車輛或人物,便立即跳下車,提起農家親友贈送的蔬菜鮮果,就往小區裏沖。

丁母落在後,笑罵女兒神叨。

小侄兒沖沖見姑媽跑得溜實,也跟著哇啦啦地沖得歡快。

殊不知,丁瑩這一邊沖著,一邊心裏就狂打鼓,一雙大眼四處瞄著,就怕哪裏突然蹦出個鬼似的。半路又突然剎了一腳,心想,那家夥該不會已經坐在她家單元樓的香樟樹下,守株待兔吧?!

“姑媽,姑媽——”

沖沖已經跑到單元樓下,跳上了樹下的石砌牌桌上,又蹦又跳地,唯恐沒人知道他們回家了似的。窘得丁瑩無奈,終是吸了口氣,鼓起了一種上斷頭臺的勇氣,一步一步往前走。但走了幾步,她又突然打住。

回頭,“媽,我幫你提。”

“去去去,都跑了這麽遠了,才想起幫我提。快到了,我自己來,拖來拖去的麻煩。”

想要利用母親打排斥的小心思,當場破了功,只得乖乖跟著走。

還是藏在了媽媽身後。

“爺爺,看我的小木船,叔叔給我做的。用荷葉做的!”沖沖歡叫著,舞著手上的新寶貝。

丁瑩望過去,看到父親也下樓來了,之前下車時就打了電話,他們提的東西太多,需要個把手的。

她松了口氣,有父母在,那個家夥要是真想討好她的話,應該不會那麽莽撞地跳出來,打她個措手不及才是。不對,之前短信裏,他好像已經認識爸爸了,可是他怎麽會……

“小閻,這就是我老婆。這是我們家的調皮蛋,沖沖。這個,瑩瑩,你篤那兒幹什麽?快過來!”

父親那聲音嘹亮的介紹,登時把還掩著半個身子在路邊車子後的丁瑩給驚得立馬就把頭縮了下去。

真是那個家夥!

丁瑩心裏那個糾結啊,又驚,又氣,又亂得不得了。一張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多彩,咬唇,皺眉,皺鼻子,喘氣跺腳,就是不想出面。

正在這時,一個力道從側後襲來,就把她手上的一大包桃子給提走了。

“你……”

她轉身要叫,可一撞上男人似笑非笑、滿眼得意的俊臉,又嘎了聲兒。

那男人還故意揚聲朝父母那方叫,“丁叔,丁姨,沒事兒,我幫瑩瑩提桃子。你們先上去吧!”

“餵,你,你怎麽……”

丁瑩伸手打男人,男人笑著讓她打,她又不敢動作太大被父母瞧見,可現在分明已經是掩耳盜鈴,卻繼續藏在殼裏當縮頭烏龜。

那方丁母當然覺得有些奇怪,就低頭問丈夫,丁父接過老婆手上的大小包,推著人往樓上走,一邊說著,一邊笑得有些老謀深算。

很快,丁瑩就聽到單元大門“哢嚓”一聲關掉的聲音,仿佛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地,松了口氣,雙肩垮下。

“瑩瑩,你身體不舒服?這幾天天氣大,你在農地裏東奔西竄的不會中暑了?”

閻立煌語聲溫柔,伸手就去撫丁瑩的額頭。

丁瑩立即繃起小臉,打開那只大手,終於又找回點兒氣場,跳到一邊的路牙子上,稍稍能與牛高馬大的家夥視線齊平了,沖他喝,“閻立煌,你怎麽找到我家的?”

閻立煌宛爾,覺得此刻朝他呲牙裂嘴的女人,很像一種小動物,於是非常乖地答,“金艷麗。聽說她是你十多年的同學兼好友。”

所以,做好親情關系線,的確是事半功備的策略。前有人指路,現在還有未來岳丈幫忙創造機會。對此,閻立煌覺得之前被“拋棄在床”的郁悶,已經消散一空,心情大好地看著某小動物對他擺譜兒,等著接招。

丁瑩聽了,心裏極郁悶,自己又誤交匪類了!之前跑路時,根本就沒想過他有本事找到這裏來。所以也沒想到要打個預防針,哪知道,這王朝崩潰,果然是九成九的原因都出在內部的。

氣啊,也沒用了,她繼續繃著臉,喝,“那,我爸你是怎麽認識的?今天是怎麽回事兒?你跟我爸都達成,都說了什麽?”

雖然又急又氣,又害怕這家夥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可是丁瑩喝斥質問的聲音還是壓到了最低。到底是她太在意家人的感覺,不敢直接叫這男人滾蛋。

閻立煌自然都猜到了女人的糾結和軟肋所在,於是答道,“釣魚認識的。說實話,瑩瑩,咱爸釣魚的經驗真是非常豐富,又老道。要不是我偷去市場買魚,不然在這地界上,根本沒得話說。”

他的態度依然是如沐春風,寬容大度,話間還溫柔地撫過丁瑩被風吹亂的小卷發。要是讓旁人來看,多半都會覺得總是打男人,不解風情的丁瑩是在無理取鬧,雞蛋裏挑骨頭。並為閻立煌這位大帥哥感到可惜,怎麽找這麽個脾氣爆躁的女人呢?!

“什麽?你,你竟然這樣算計我爸。你什麽時候來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還有完沒完?你就不能讓我清靜點兒嗎?你還跑來我家裏,你……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啊!”

丁瑩氣得,有些語無倫次,思緒混亂,抱怨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辦。甩開男人又伸來安撫的手,沖到香樟樹下坐下,背著男人開始生悶氣。

閻立煌看著女人孩子氣的舉動,宛爾一笑,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踱過去,目光掃了掃,就把包放下,走開了。

丁瑩腦子一團亂,還在理思緒。但半晌發現那牛皮糖男人竟然沒了聲兒,覺得奇怪,回頭一看,包在人不在了。

又一陣兒地失落!

暗罵自己一句沒出息,又郁悶地直揉腦袋,再擡頭,眼前就出現一顆大大的桃子,已經被洗去了桃子毛的。

男人吃得稀哩嘩啦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味道真不錯。以後我開車載你們去。你要喜歡,我朋友在連城那邊包了幾萬畝地專門種果子出口俄國,一年四季都不斷的。鮮花也多,到時候把咱爸媽還有那個小朋友,是叫沖沖吧,這名兒取得好。咱們一起過去旅游,住上半個月都成。嗯,好吃。”

丁瑩看著男人吃得紅唇鮮亮,一臉的享受,本來轉著一肚子的糾結,都被男人那表情給中斷成了空白。

“閻立煌,你到底來幹嘛的!”

閻立煌宛爾一笑,眼底的寵溺,如春水柔柔蕩漾,軟了人心。他一步步走近,她嚇得一步步直退,直到退無可退,被身後的香樟大樹擋住,被他攔在了胸膛和樹桿之下,氣惱之下要攘人跑掉,卻被他迅速伸出的健臂截斷了最後的逃路。

聽他,一字一句,恍若臺詞般地念出:

“丁小姐,你是我的女人!”

“丁小姐,從今以後,任何男人都不準碰你,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當然還有。丁小姐,不管你跑到世界的哪個角落,都逃不出爺的手掌心。”

這,不正是當初藏地之行時,兩人所開的玩笑話麽!他竟然一字一漏地,說出來。記憶裏的一切,仿佛開始悄悄蘇醒,想要伸手觸碰,卻不知為何又酸了眼眶。

他嘆息一聲,無奈又寵溺:

“瑩瑩,之前短信上我不說得很清楚了,來跟你爸媽提親,娶你回家。”

……

閻立煌順利進了丁家大門兒,丁瑩不時拿小眼神兒戳他的脊梁骨也都被他忽略掉。

進門後,丁瑩隨便借了個理由,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閻立煌也不惱,立馬跟丁家當前最大的小皇帝套交情,繼續實行農村包圍城市的曲線策略。

這方,廚房裏的佬倆口瞧著這模樣,自然也有一番計較。

丁母嘀咕丁母,“這到底是什麽人?就陪你釣了幾天魚,你就拉家裏?看著長得不錯,人又高,穿的也不差。可是畢竟是個陌生人,咱們又不知根底,你還讓他跟瑩瑩單獨在一起,你就不怕……”

丁父打消了丁母的顧慮,說,“我是瞧著他還會用心,這年頭,很難找到這種人了。隔壁家的,談了好幾年不是說分就分,老死不相往來了。你們走了幾天,他就陪了我幾天,而且這性子也不錯,有耐力。至於其他,咱們再看吧!”

丁母瞄了幾眼,又回頭說,“好像是有點耐心。”畢竟能跟小朋友也能談得那麽歡,還玩上手的大人也少了。“不過,你覺得咱們瑩瑩會喜歡這種……門當戶對還是很重要的,當年那個就是差得太遠,後來給她介紹對象,她都特別討厭公務員這種正府部門工作的人士啊!這孩子是做啥的?”

那時,閨房裏。

丁瑩正劈哩啪啦地討伐出賣朋友的金艷麗,嘴裏卻啃著剛才閻立煌洗好的桃子。

金艷麗問,“你說他真找去你家了?在你回去之前就先把你老爸拿下了?這會兒已經進了你家大門兒,見了你父母了?!我的乖乖,小銀子,這麽用心良苦手段高超的男人,你還不趕緊降了,收回家自己用,還等著幹嘛呢!放著要是再被別的女人盯上,多劃不來。”

“放屁!”

篤篤篤,房門響了。

丁瑩暫時放下啃了一半的桃子,開了一條門縫兒看到還是閻立煌,沒好氣地問“幹嘛”。

閻立煌笑道,“沖沖叫你出來看他的新寶貝,你還沒罵完金艷麗?要不晚點兒你還是直接罵我這個罪魁禍首,現在出來一起陪小朋友。”

丁瑩別扭了一下,丟了句“等等”,皺著眉頭關上了房門。

那頭金艷麗笑得更得瑟,“小銀子,他都把你家小家夥給收服啦!哈哈哈哈,這只大黃狗真是太彪悍了。我說,你現在不降,更待何時啊!”

丁瑩還是不忿,“憑什麽!他還沒帶我見他家人父母長輩呢?想要我點頭,沒門兒。”

“怎麽會呢?他之前不說,你都見了他大哥了嗎?長兄如父。何況,我聽他說……”

“停停停!你什麽時候變成他的說客了,他又給你們家成剛投了多少錢,你又吞了幾顆糖衣炮彈?什麽都是聽他說聽他說,你還是不是我的朋友,現在你是在聽我說耶!”

“瑩瑩,抱歉。我,我是沒經住帝國主義的炮轟,把你初戀的事告訴他了。其實我覺得你也該學著走出來了,朝前看。我聽得出,他對於那個意外的孩子,還是挺難過的……”

可是上樓前,她趕他走,他卻拿那個孩子的事威脅她,要是她不讓他進她家大門兒,就直接告訴她父母。

——瑩瑩,我不怕你父母怎麽看我,我是個男人,既然做了就得為自己負責。可是你舍不得父母為你難過傷心,對不對?我會用行動向你父母證明,我絕對是個值得你依賴的男人。

放下電話,丁瑩默了一默,走出了房。

男人看她出來,回頭一笑,就叫著她的小名,那種自在勁兒,就跟在他自己家裏似的。而他逗弄小侄兒的模樣,讓她心裏微微地一酸。

他都知道了啊!

那些,她覺得不堪,最不想讓人知道的往事。

……

飯桌上,一條香噴噴的大花鏈上桌。

幾杯小酒,必不可少。

孩子的叫鬧聲,讓整個房間都滿喜氣盈盈,充實,又踏實。

“丁叔,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就認識瑩瑩了。去年,我們公司和她們公司有合作。”

於是,那幾杯小酒下肚,男人竟然就趁機爆了底。

丁瑩正給小侄兒剔魚刺,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而丁父聽了,似乎也不是特別意外,只是一笑,就開始和丁母一搭一唱地做起了“戶口調查”,展開為人父母看女婿的第一道程序。

閻立煌態度端正的一問一答,沒有半分滑腔和閃躲。

“我還必須跟你們說聲對不起。之前我和瑩瑩吵了架,主要是因為我大哥對我和瑩瑩有誤會。她一氣跑掉,我也沒辦法,只有打聽了消息過來找她。不過她剛好不在,我也只有這麽等著了。”

丁瑩瞪眼過去。這家夥說得多可憐,明明就是他們閻家欺負人。

可是閻立煌只是苦笑一下,看著丁瑩的眼神也都是寵溺,還順手又給她挑了一大塊子的魚肚嫩肉。

接道,“我知道丁叔丁姨的擔心。我家的確在京城裏有些關系和勢利,不過,我只是幺子,沒有那麽大的責任要擔負。京城裏有我大哥和二姐。我大哥年初才喜得一子,二姐也嫁了有些年了。我們公司現在西南有很多業務需要我主持,未來我必須在此定居。一年也就那一兩個大節可能回去一下,其他時候都在這邊。

所以要是瑩瑩嫁了我,也沒有多少婆媳妯娌的關系廢心。你們也不用擔心會和她分隔太遠。我聽瑩瑩說,你們在蓉城也有親戚的。以後咱們房子就買大點兒,你們二佬可以帶著哥嫂和小沖沖,隨時過來住。”

這真是赤果果的糖衣炮彈啊!

丁父丁母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只是臉上的笑容和那種滿意的神色,已經是事半功備了。

丁父發話,“既然如此,那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這話語權,算是交到丁瑩手裏了。

丁瑩很想直接說“沒門兒”,父母是不明白閻家的情況,只是聽男人說得漂亮,可是她很清楚,那位部掌大人並不是什麽善茬兒,而閻家的父母也沒見過,也不知道其態度是什麽樣的。在時下這個社會,要真想跳脫家族的影響,越是有家世的人越不容易。

在她看來,問題還很多。可是這個家夥竟然這麽簡單就把自己的父母給擺平了,讓她很不爽。

離開時

“姑父,下回你來,我帶你去我家,我家有小河,可以放好多好多小船。”

“好,姑父一定來,到時候送你一個小汽車,可以裝好多好多小船。”

“謝謝姑父。”

“不客氣!”

小家夥在男人臉上重重地吧嘰一下,高興得很是舍不得這個金主姑父離開。

丁瑩在一邊看著,心裏直畫大叉叉。這男人真是太狡猾了,男女老幼通殺的。才混了兩天,就把家裏老老少少的心給收服了,讓她想要策反都不行。

丁母拉過女兒,“瑩瑩,爸媽沒想過要你嫁什麽豪門大富大貴,你要是不開心,覺得不合適,也不要免費自己。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兒。不急在這一時。”到底還是母親懂女兒心,一句話,說得丁瑩酸了鼻頭,乖乖地應下了母親的話。

回頭時,閻立煌又走過來,拉住了丁瑩的手,笑對丁母說,“阿姨,你放心,我保證不再惹瑩瑩不開心,照顧好她的衣食起居,生活工作。爭取每周都回來看你們,還有小沖沖。下次你們也跟咱們到蓉城,看看瑩瑩的小茶館經營得怎麽樣……”

閻立煌幾句掏心窩子的討好話,很快就打消了離別之情。

坐在車上,跟父母侄兒揮手道別,車行得遠了,還能看到父母的身影。

回頭,丁瑩的笑臉就癟了下去,說,“閻立煌,你別以為騙到我父母,我就會答應你了。”

閻立煌一點兒不惱,現在外圍支援已經搞定,只要好好安內就行了,“瑩瑩,我還沒問你,那天你為什麽又丟下我一人跑掉?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負責?這都這麽多天了,你是不是應該檢討檢討,吃白食這種行為,是非常不厚道的!”

丁瑩氣得就噴,“閻立煌,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便宜?瑩瑩,我記得那晚都是我在賣力,到底誰占誰便宜了!”

“你給我閉嘴。”

“好吧!好男不跟女鬥。”

“你這麽卑鄙,騙老人又騙小孩子。”

“我哪有騙,摸摸良心,我跟你父母說的話,哪一句是假的。”

“對,你說的都不是假的。可是,你也隱瞞了很多事。”

“瑩瑩,你也不是報喜不報憂。那些隱瞞的事,都是咱們的家務事兒。清官難斷!讓你父母知道了,也不好意思的麽。”

“你這根本就是狡辯!”

“瞧,我明明就是跟你解釋,溝通,你非要說我是狡辯。我也沒辦法!”

“你別自以為是。”

“難道,你故意隱瞞孩子的事,就是為了報覆當初我勞累過度重感冒昏倒後,不讓文宇告訴你嗎?”

“你說什麽?”

車駛進了加油站,暫時停下。

閻立煌突然正色,說,“瑩瑩,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以後,我希望有關你的事,我能第一個先知道。我不想再從別人的嘴裏知道,那些人那些事。既然決定要執生一生,我們都得學著對彼此更坦誠一些。我想,這一點並不難做到。孩子的事……”

他的目光微微一顫,從她臉上轉出了窗外,緩緩吐出,“我並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對這種事都能放得開的男人。”

良久,車內一片靜寂。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如何回應男人的那份淡淡的埋怨,還有那眼裏她根本負擔不起的重量。

負擔不起,只有選擇逃避。

當初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因為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再次發生關系又牽扯不清的對方,只能逃。因為不想再去憶起當初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的感覺,就想將那一切掩埋,當從來沒發生過。

可到頭來,還是有很多人,很多事,逃脫不了,必須做出選擇。

……

回到蓉城後,丁瑩依然忙著自己的小茶館,新式茶點上單,她忙著做策劃宣傳,為即將到來的荷花節做準備。

閻立煌自動自發地搬到了小樓,不過暫時還是住在丁瑩隔壁一間。不過整屋樓,也只有兩間可住,他那間還是眾人花費了些功夫才打理出來。於是,兩人開始了一段鄰居般的同居生活。

啪啪!啪!

屋裏的男人無奈地低聲抽著氣兒,丁瑩上樓來聽到這聲音,歪了歪小嘴兒,緊了緊手裏的東西,敲響了門。

閻立煌打開門,雙眼一亮,“瑩瑩,你不是還在做盤點,怎麽這麽快就上來了。”

丁瑩打量了一眼,男人穿得非常“地道”,幾乎和當地的爺們兒紮了堆,一條平腳及膝的花褲衩,配上一條純棉的舊式白背心,是那種爸爸們穿的大開胸又大開背的那種架架式的背心。所以,他那手臂、胳膊、脖子、小腿上的紅疙瘩,萬尤其顯眼。

她嘴角又歪了一下,順勢將懷裏的東西塞進對方懷裏,進了屋。

閻立煌低叫一聲“這什麽東西,那麽沈”,黑眸晶亮,立馬閃進屋將門掩上。還能看到樓下幾個打眼的暧昧眼神。

“今早你出門,我才打了藥,你怎麽那麽招蚊子?!”

“嘿嘿,你老公我是甜點,當然……”

“行了,別油嘴滑舌的,把那東西打開,裝上。”

“什麽東西?”

丁寶抱胸,看著閻立煌動工,心裏邪邪地笑著,嘴上一本正經,“當然是給你買的,我在網上選了好久,今天總算寄到了。”

一聽是給自己買的東西,閻立煌心裏樂啊,“媳婦兒,還是你疼老公我啊!”

十分鐘後

“不行,我一大老爺們怎麽能用這種娘兮兮的東西。”

那是一個雙層蕾絲花邊,三開門兒,宮庭款,四腳支架型的粉紅色蚊帳!

廣告語:今夏最浪漫的夜晚,從此帳裏開始。

“那你就繼續做蚊子們的點心吧!這床蚊帳我就送給王師傅……”

“不行,你買給我的東西怎麽能給別的男人用。”

看著男人那副仿佛小侄兒被人搶糖吃的表情,丁瑩真是很想笑,可是又必須板著臉,不能讓這男人太得瑟。

“我就奇怪了!同樣是打了藥的房間,我那裏就沒這麽多蚊子,你這裏……”啪的一巴掌,就拍掉個大紅點兒。

“瑩瑩,”男人立即賴過來,“難道沒發現,其實我要是跟你睡一塊兒,就不會被咬。”

瞧那電力十足的眼神,丁瑩受不了地立即撤開眼,哼罵一句,起身要出門兒。

“別別,瑩瑩,我用還不成嘛!得,我一人也搭不起,咱們男女分工,搭配不累。來來來,幫爺把這蕾絲花帳子搭起來,今晚你就留在這裏享受一下這個浪漫的夏夜吧!”

“閻立煌,你,你別耍流氓!”

後來,這帳子是搭好了,疙瘩是消下去了,但是孤帳難眠哪!革命仍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閻立煌尋思著,到底要怎麽才能打入知人內部,呃,不,隔壁親親小媳婦兒的香閨。

沒想到這個契機,很快就冒了個芽兒。

……

“香榭麗小屋,那裏環境不錯啊。”

“物價太高了,我不喜歡。”

“那這個,東城區的陽光公館,咱們大學就在那裏啊!瑩瑩,這個好,雖然貴了點,但你老公有錢哪!買下了,咱們還能重溫一下當年校園,銀杏漫步的……”

“不行,我一人住,要那麽大房子幹嘛,打掃衛生都麻煩。”

“你一個人住?”

周人驚呼。

“對啊!就四五十坪頂天了,這裏房價那麽貴。我爭取一次付清吧!還要算上裝修,我已經哈田園風好久了。咱要精裝,裝得舒服又美麗。”

面對一眾雇員兼好友的驚瞪眼神兒,丁瑩絲毫不以為意,迅速滑著小手指,點看房產網上的各大樓盤,興致極高。

恰時,閻立煌回來,收到線報後,臉色不禁沈下,但也沒立即發難,反當似沒聽說似地先回了屋,洗漱了一下,換了身爺們兒裝出來吃飯。

吃飯時,氣氛明顯有些低壓。

丁瑩卻一如既往地跟眾人打趣吹牛,也有戮閻立煌,閻立煌卻不似以往幽默,輕易就能拿住主場,反而顯得有些沈悶,仿佛心事重重。

丁瑩也有看當沒見到,吃完了飯照例是要四處轉悠消食散步的,奇怪的是以往這難得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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