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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直指齊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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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傾墨一行人回到相府時,齊傾墨直接了當地對蕭天離說道:“借三皇子府上的幽蘭草一用。”

“幾時還?”蕭天離問。

“不還了。”齊傾墨倒也臉皮厚。

蕭天離便氣得說不出話,他當然知道齊傾墨叫顏回去截下來的是什麽東西,但是想不明白的是齊傾墨要這東西有什麽通用。

“齊傾墨,你拿幽蘭草到底是幹什麽?”

“送人。”齊傾墨像是懶得跟蕭天離多說一個字一樣,每一句話都簡潔得令人發指。

蕭天離耐著性子又問:“送誰,為什麽要送?”

“送柳安之,我喜歡送。”如果要解釋當初那一個約定,那可真是要花費很長的時間,齊傾墨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於是……再次簡潔得喪心病狂。

“老子不借了!”蕭天離脾氣再好也頂不住齊傾墨這麽瘋狂地氣他,終於怒吼一聲,嚇得顏回和泠之繼一個哆嗦。

“不行,必須借。”齊傾墨淡定得可怕,全然不理會蕭天離現在的抓狂,平淡地陳述著。

“大爺的東西大爺愛借就借,不愛借你又能把爺怎麽樣?”你咬我啊!蕭天離抓狂。

“我覺得,你現在直接借給我會比較好。”齊傾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輕微地權衡一下。

“笑話,把大爺我惹急了,一鋤頭下去把那幾根破草給鏟了你又能奈我何?”蕭天離開始耍潑皮,其實他要的只是齊傾墨服個軟,只要齊傾墨服個軟,別說幾根破草,就是要他屋子裏什麽樣的寶貝,他都樂意給。

“三皇子殿下,我需要您府上的幽蘭草,現在。”齊傾墨的情緒終於有一絲絲的波動,只可惜這情緒是煩燥和不奈,雖然這種情緒來得不太應該。

蕭天離不肯把幽蘭草給自己,這實在也沒什麽奇怪的,幽蘭草雖然不是什麽寶物,但卻是盛放子規啼花汁唯一的選擇,不然那花汁裝到任何器皿裏都會化成清水,偏偏這草只有蕭天離府上有,太子每年的幽蘭草都是從蕭天離府上求的。

所以蕭天離要霸占著不肯給,那的確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

顏回和泠之繼早就讓他們二人的對噴嚇得六神無主,這兩位主子平日都是極好說話的人,怎麽兩個好說話的人碰到了一起就跟兩座火山一樣,時不時的有可能爆發一下?

蕭天離久久地看著齊傾墨,氣得臉色都白了,突然想到了一句很經典的話,然後被這句話嚇得差點沒魂飛魄散,話兒是這麽說的:你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

結果當然是蕭天離怒吼著讓顏回把屋子裏那幾株幽蘭草一並鏟了來,裝在玉盒裏扔給了齊傾墨,齊傾墨將子規啼和幽蘭草放在一起遞給柳安之,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一樣,長籲了一口氣:“柳安之,這麽些日子你一直在幫我,我答應過你會幫你拿到子規啼,如今我兌現承諾了。”

自打看到子規啼之後,柳安之就表現得極為反常,他變得很沈默,甚至有些神秘莫測,時常望著那玉盒發呆。接過齊傾墨手中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面一株通體乳白色的小樹苗一樣的植物無根地浮在玉盒裏,偶爾有幾絲紅色的像血跡一樣的東西流動,然後轉眼又不見了,透著幾分詭異。

也不知是燭光的原因還是什麽,這小小的草葉上竟似隱約發著柔和的光,莫明讓人覺得寧神靜氣,難怪蕭天越這麽寶貝著,的確不是凡物。

柳安之合上蓋子,看了一眼齊傾墨,突然神色極為落寞:“我先回去了。”

齊傾墨還想問他怎麽了的時候,他已包好子規啼和幽蘭草,一身白衣漸漸消失在初升的月光之下。

“脖子別伸那麽長,人已經走啦!”蕭天離還有一肚子的怨氣沒地兒撒,忍不住嘲諷道:“好個沒修養神醫,拿了大爺的東西不知道說聲謝啊!”

齊傾墨白了他一眼,這人無理起來真是不可理喻。

夜間的時候,齊傾墨早已排好了桌子圍在院子裏喝茶,月光下的茶水盈盈著水氣,秋日裏的涼爽微風吹過令人備覺愜意。她這西廂閣其實算是安靜的一方了,頗有點幽靜的味道,站在屋頂上放風的顏回和泠之繼帶著鵲應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了風花雪月,又從風花雪月聊到了人生哲學。

只是這兩個人做起來浪漫的事,三個人做起來不免有些怪異。好在,大家都不在乎。

“這大半夜的,你說他能去哪兒?”蕭天離霸占了齊傾墨的長椅,舒服的躺在上面,翹著二郎腿幾多瀟灑,問的人是誰,卻故意不點明。

“三皇子最近總是喜歡做些明知故問的事情。”齊傾墨可不認為蕭天離是真的在找自己問答案,聰明如他,怎麽可能想不到?

“說不定我們想的不一樣呢。”蕭天離歪頭一笑,好嘛,他承認就是想聽齊傾墨說說話,誰讓她整天對著自己沒個好臉色?

齊傾墨不再搭理他,閉著眼睛安心養神,今天晚上可有一場惡戰,不養好精神還真應付不下來。

時間一點點滑過,一直滑到半夜時分,蕭天離解了自己的長袍蓋在齊傾墨身上,夜裏露水重,鵲應這丫頭跟著顏回和泠之繼不知瘋到哪裏去了,也不知道給自己主子拿個毯子蓋上,身子這麽弱的齊傾墨,若是再著了涼可怎麽好。

他以手支額看著淺睡的齊傾墨,看著看著便覺得心滿意足,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所有在胸口激蕩的那些情緒全部神奇地平覆下來,微闔了眼,與齊傾墨隔著一掌的距離,相對淺眠。

新月如鉤,桂花數裏,還有細碎的小花朵紛紛自樹上掉落,落在兩人發間額前,煮在桌子上的茶水輕聲打著呼,美人兒意態慵懶,佳公子笑意如玉,偶爾被風吹動的衣角不時交纏到一起去,輕飄飄地還帶起長發,飛揚著未曾說出口那些情愫,正所謂是,暗香浮動。

“啊!”

夜間突然一聲絕對可怖的尖叫,打破了這一副絕對算得上是美好的畫面,蕭天離迅速睜眼坐直了身子,查看了四周確定沒有人來偷襲,這才松了口氣回頭看向齊傾墨,齊傾墨小手遮著小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才發現身上披著蕭天離的外袍,順手把袍子一放,站起身來看著齊府的一個方向,懶笑了一聲。

“好戲上場了。”

蕭天離很不爽齊傾墨把他的衣服隨手一扔,悶著頭把衣服穿上,不悅道:“那你就去看戲唄。”

“三皇子難道不想嗎?”齊傾墨扶了扶頭上的步搖,一語戳破了蕭天離的心思。

齊宇的房門早圍了許多人,但礙著齊宇在相府裏的身份,誰也不敢擅自闖進去,齊治不在府上,這相府裏主事的人就一直是齊宇,此時齊宇屋子裏的那一聲慘叫,極是令人起疑。

齊傾墨步子緩緩,一路上還琢磨了一番這到秋日裏頭了,相府裏的花倒還開得極好,趕明兒有空了可以移兩株到自己院子裏去,沒事看看也能舒心。如此之般下來,齊傾墨跟蕭天離這兩個嫡仙兒般的人兒,才踩著細碎的銀色月光,慢騰騰來到了齊宇的屋前。

“放肆!”齊傾墨冷喝一聲,圍在四周的人便自動退開,這位七小姐如今在相府的風頭,可不比五公子弱多少,甚至在這豐城中都成了個傳奇人物,誰也不敢再隨便把相府庶女這樣的名份掛在嘴邊。

“七小姐。”三夫人連忙湊過來,臉上的脂粉味差點沒把蕭天離熏暈了過去。

“出什麽事了?”齊傾墨明知故問。

“不知道,就知道五公子今日一回府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許下人進去,這會兒也不知道出什麽事了,我們也不敢進去。”三夫人心裏頭有些惴惴,雖然她是這相府裏頭現在的女主人,但名份一直沒正過來,齊宇要是出了什麽事,她這個女主人可脫不了幹系。

天可憐見兒的,現在的相府可就只剩齊宇這麽一位公子了,再出什麽妖蛾子,誰知道齊治會不會瘋掉。

齊傾墨柳眉一豎:“你們就這麽守在外面嗎?若是五哥出了什麽事,你們這裏誰擔待得起?”

三夫人心中腹誹,七小姐你可別鬧了,這相府裏最巴不得五公子出事的不正是你嗎?但這話卻是說不得的,只能臉上為難:“若是五公子怪罪下來……”

齊傾墨心中冷笑一聲,三夫人最近也變聰明了啊,知道要先拉個墊背的頂事兒了。

“莫非三娘就這麽等著五哥出事不成?”齊傾墨可不會第一個推開那門,誰知道裏面的齊宇成什麽樣了,別的不說,嚇著自己就不好了。

“這……”三夫人哪裏是齊傾墨的對手,一番話下來,竟不知如何開口了,徒落得蕭天離在後面憋著笑,這相府裏頭的人可著實有趣,各自心裏揣著小九九,誰都提防著哪天被人算計了去了。

兩人還在說話,裏面卻傳來了齊宇略顯平靜的聲音:“七妹你進來吧,還有三皇子殿下。”

齊傾墨與蕭天離對視一眼,看來齊宇的心性還真是不錯。

留了鵲應他們在外面,齊傾墨與蕭天離並肩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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