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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狛枝君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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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川同學, 我校已經調查清楚事件的前因後果, 學校會對松本同學違反校規校紀的行為給予思想品德教育和紀律處分。介於她是初犯,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所犯錯誤的嚴重性, 對自己所犯的錯誤感到了羞愧,並且有很深刻的悔過態度,也希望你能原諒她誠懇的道歉態度, 並在校內網上發表原諒的聲明,平息這場輿論風波。”

在鹽中學, 紀律處分分為通報批評、警告處分、記過處分、留校察看、勸其退學和開除學籍六種嚴重性從小到大的處分。

對嚴重違犯學校紀律, 屢教不改的學生,學校都會根據其所犯錯誤的程度給予通報批評和紀律處分, 並將處分情況通知學生本人和家長。但受到警告處分的學生只要改正錯誤, 就能及時地撤銷其處分,所以只要淺川愛梨原諒松本晴子,松本晴子就等同於什麽懲罰都沒有。

最多閉門思過幾日, 又或者會轉到其他班級, 哪怕因此轉學,她的檔案裏都不會有任何處分的記錄。

很明顯, 淺川愛梨將這件事報告給班主任星野美樹後,班主任將這件事匯報給了教導主任。但教導主任並未把淺川愛梨所遭受的栽贓汙蔑當作校園霸淩, 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完全息事寧人的態度,甚至跟她玩起了文字游戲,給予松本晴子思想品德教育和紀律處分, 而不是全校通報批評和記過處分,甚至連個檢討書都沒有!只是一張幹巴巴的道歉信。

原以為學校會正確處理此事還自己公道和名譽的淺川愛梨,心不禁失望了起來。

她望著眼前教導主任遞過來的所謂原諒聲明,白紙黑字上有意將此事當作同學之間普通的打鬧和玩笑,最下角是她簽名的地方。只要她簽下這個名,此事就此了結,自己寬宏大量地表示這次事件只是因為推特上的圖發生的小誤會,現在誤會解釋清楚,她們兩人還是關系很好的同班同學。除此之外,推特裏的小黃圖必須全部刪除,主動承認自己曾經的錯誤。網上米裏一發的兩個洗白貼也要全部刪除,因為裏面的言辭讓松本晴子的名譽遭到了損害。但卻半點沒有提松本晴子的惡意造謠和傳播對自己造成的心理創傷!

“抱歉教導主任,推特上的圖雖然是我有錯在先,但這件事已經取得了狛枝君的支持,我認為學校沒有理由讓我刪圖。同時,我不能接受松本晴子這樣敷衍的道歉,也不會讓米裏一刪除能夠澄清真相的帖子。如果松本晴子誠心誠意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希望,她公開在校內網裏道歉,也希望學校公平公正公開地處理這件事,按照校紀校規處分松本晴子,沒有一絲包庇袒護之心。”

從班主任口中,教導主任聽聞淺川愛梨是個乖巧文靜的女孩子,所以覺得這件事應該很容易就可以解決。但現在見淺川愛梨強烈堅定的語氣,真的看不出一絲乖巧和可愛。

教導主任板起臉嚴厲道:“淺川同學,發生這種事,你也要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為什麽不反思一下你平日裏的行為?為什麽會和松本同學產生這樣的矛盾和誤會?為什麽其它同學都好好的,松本同學一定針對你?要是你沒有在推特上發這樣的圖和言論,松本同學會發出這樣的貼嗎?”

教導主任苦口婆心地繼續勸道:“我校給學生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來學習,也希望學生做到品學兼優,全面發展,樹立良好形象,但這個良好的環境靠的是大家共同維護建立起來的。你現在正是參加全國繪畫大賽的關鍵時刻。作為我校的選手卻在推特裏畫那種圖,這對於我校和你的名譽都會造成相應的汙損效應,你的思想道德品質、專業文化素養都將影響你在比賽中的成績和評審委員的第一印象。至於松本同學的質疑,老師覺得於情於理,老師看見這兩張圖也會產生同樣的懷疑。現在雖然有同班同學作證,但如果公布於眾,外界的輿論勢必會比學校內發生的更加嚴重,同班同學也有可能被認為是包庇的偽證。只要有一絲懷疑的可能性,全國繪畫大賽隨時都可能取消你的參賽資格。”

在教導主任眼裏,新的招生季即將來臨,如果這件事上升到了學校欺淩的高度,這樣的醜聞勢必會影響生源擴招,甚至會被懷疑學校是否引導了學生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在校跟風欺淩的學生是否存在道德涵養水平底下。如果媒體跟進報道,不僅給學校名譽帶來了很壞影響,也會給學校管理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和損失。更何況她覺得這種學生之間的摩擦,雙方都存在問題,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協商或調解。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好不過。

見教導主任處處不提松本晴子造謠生事的罪名,反而左顧而言其他地強調自己同樣有錯。

那種“要是你沒有怎麽怎麽樣,她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口氣,那種“肯定是你先招惹人家了,不然怎麽會……”的眼神,淺川愛梨的拳頭不禁緊握了起來。

前世也是這樣的……被幾名搞事的同學笑話說她畫得真醜,還怪笑著起哄她畫男男同人圖真惡心,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味的避讓和忍耐……可後來,他們在背後的言論就越來越變本加厲……

大概也是覺得她好欺負吧?

有一次她實在氣不過告訴了班主任,可在班主任眼裏這只是同學之間普通的玩鬧罷了,只要不打架,學校裏根本沒人會真的在乎。

可是,面對不公和委屈,並非所有性質的傷害都能以“玩笑”一筆帶過。也並不是只有打架,才是校園暴力……

被排斥、被嘲笑、被捉弄、被欺負的痛苦,這些不想回憶的經歷,它就存在於你的記憶深處,一旦從時間的箱子裏將它翻出,它的尖叫和獰笑,一刀一刀剜在血肉上,依然會讓你不寒而栗……

那些傷人者恐怕永遠不知道被欺負的人遭遇了怎樣無形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屈辱,而在沒有得到應有的教訓前,他們是絕不會知道悔改的……

哪怕從小到大對老師有種本能的畏懼感,此刻淺川愛梨都被教導主任隱隱威脅的口氣氣得聲音顫抖,一字一句生硬地開口:“教導主任,松本晴子組織煽動鬧事,肆意造謠在校內網上發帖,擾亂學校秩序,破壞班級團結,洩露抹黑我的個人信息,已經給我和狛枝君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如果不是有同學們為我站出來,因為她的抹黑誹謗,遭到同學們嘲諷指責的就是我,如果不是米裏一的真相帖,損壞名譽的就是我!當學生在校園裏遭遇霸淩,您的第一反應不是保護受害的學生,而是讓我反思。這樣息事寧人,受害者有罪論的態度,根本沒有把我受到的傷害當作一回事,遲早會淪為罪惡的幫兇。”

“淺川同學!你認為學校處理不公,所以就發了律師函起訴松本晴子嗎?簡直是胡鬧!”

狛枝凪鬥一直在門口默默地等著,他越等心裏越有種奇怪的感覺,直到聽到教導主任嚴厲批評的聲音從門裏傳來時,他臉色一沈,立刻不顧一切地推門進入。

“教導主任,律師函是我昨日委托律師的,起訴松本晴子誹謗和名譽侵權罪,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

見狛枝凪鬥沒規矩地闖進來,教導主任臉色不禁難看起來:“狛枝同學,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淺川愛梨畫了你的圖。松本同學會發帖本意是為了你……她現在已經誠懇地道歉,這件事完全可以在學校裏解決,你怎麽能不通知學校就聯系律師了呢?難道真的要因為兩個帖子就鬧上法院嗎?”

“我並不認為松本晴子有任何歉意。昨天她被愛梨揪出後,第一反應不是道歉、彌補,而是盡力掩蓋、想辦法潑臟水、扣帽子,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才發帖,不過是發現自己掩蓋不了真相,所以力圖抵賴、逃脫罪責罷了。”

狛枝凪鬥的語氣是不動搖的冰冷,完全沒有學生對老師的一丁點尊敬。

“現在您的態度不僅不嚴厲處分造成這一連串事情的罪魁禍首松本晴子,反而百般偏袒,無異於從客觀上縱容此類行為。”

被學生訓到頭上,教導主任的臉色完全沈了下來,立刻打斷狛枝凪鬥的話,瞇起眼冷冷道:“學校一開學就三令五申,一再強調校規校紀,提醒學生不要違反校規。松本同學的確違反了校規,但淺川同學以暴制暴,在同學們面前打了松本同學一巴掌也是不爭的事實。而狛枝同學你也毆打了男同學造成了鼻內出血。學校禁止學生打架鬥毆,如果一起追究起來,你們同樣違反了校紀校規。老師不希望這件事鬧大,希望能和平解決,也是同樣為了你們好!”

“我毆打同學,我願意接受學校的處分。但這麽算起來,那些侮辱嘲諷愛梨的同學,那些因為網上的帖子就開始進行校園欺淩的同學是不是也應該受到相應的處分?而整個事件中,愛梨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校園裏發生欺淩事件,難道受害者就必須悶不吭聲地被欺負嗎?松本晴子竟然做出這麽嚴重的汙蔑和誹謗,愛梨為什麽不能回擊!如果愛梨的一個巴掌就算是校園暴力,那麽松本晴子蓄意甚至惡意利用輿論的言語暴力和冷暴力難道就不是校園暴力了嗎?”

“如果學校不重視這件事,不認為這是一場欺淩事件,以後在學生之間蓄意或惡意通過肢體、語言及網絡等手段,實施欺負、侮辱造成傷害的行為只會越來越嚴重。如果以後有人效仿此行為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學校還能再次這般毫無原則地包庇偏袒、再次隱瞞這件事嗎?那老師您這樣的行為……真是太差勁了。真是為曾經認為鹽中學擁有什麽希望的自己感到害臊。”

雖然對狛枝凪鬥突然的闖入和他竟然真的發律師函的行為有些懵,但在經歷了這兩次事情,淺川愛梨已經明白,自己越是退縮,對方就越是得寸進尺。要是怕麻煩,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軟包子的自己只能一直被人抹黑,被人欺負。

如果自己都不在乎、不維護自己的權益,還能指望誰來救自己。

莫名因為狛枝凪鬥就站在自己身邊的原因,突然之間仿佛擁有了無窮底氣的淺川愛梨挺直腰桿子道:“教導主任,松本晴子要道歉,就請她親自對我道歉。真正需要公示在校內網上的不是我的原諒信,而是她的道歉和檢討書。我需要學校真正公正地處理這件事,否則律師函是絕對不會撤銷的。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要回去上課了。”

淺川愛梨難得氣勢洶洶地頂撞了一回老師,然而後果就是教導主任一通電話叫來了家長。

狛枝凪鬥無父無母,所以這一場叫家長的警告只是叫來了淺川愛梨的父母,以及松本晴子和松本晴子的父母。

淺川蕓接到教導主任說有重要事情要與他們面談來學校一趟的電話後,以為淺川愛梨出了什麽事,立刻打了一個電話給淺川愛梨,可因為淺川愛梨被喊去教導處時並沒有帶上手機,所以淺川蕓和淺川峰一起來到學校時,都沒有聯系上淺川愛梨。

而這時的淺川愛梨,完全因為叫家長這件事整個人坐立不安、憂心忡忡。

學生時代,淺川愛梨最怕的就是叫家長和家長會,前世時每次成績不好都會被老師叫來家長批鬥一頓,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自己沈迷畫畫造成學習成績後退……

重生後,她已經決定不再給父母添這方面的麻煩了……而這種小黃圖的黑歷史簡直羞恥感到爆……她甚至還和小時候一樣兇巴巴地打了人……淺川愛梨已經預感自己會被父母當場胖揍一頓的場景了。

所以,見自己父母真的來到學校後,淺川愛梨一陣頭皮發麻,那種感覺就像天都要塌下來一樣!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裏解釋這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松本晴子一邊哽咽著道歉一邊一副滿滿悔過的模樣,而教導主任和松本父母將這件事顛倒是非黑白成同學們之間的小打小鬧,好像她堅定的維權,把這件事鬧到法庭是在惡意的無理取鬧,甚至還希望父母批評教育自己!

“淺川父母,孩子們之間有點小打小鬧很正常,學校已經對松本同學違反校規校紀的行為給予批評教育和紀律處分。希望你們能撤銷一下起訴松本同學誹謗罪的律師函,而淺川同學在推特上的行為,希望你們平日裏能多註意一下孩子的思想品德教育,清理她在推特上的不正當言論,畫一些主題積極向上的作品。”

你看多麽為她著想的言論啊!

可在父母面前,淺川愛梨發現自己慫成一團,已經認定這件事恐怕要不了了之了。

然而淺川峰嚴肅的聲音卻讓淺川愛梨震驚地發現,自家父母的畫風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教導主任,這根本不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據我們了解,這位松本同學在校內網上故意捏造並散布虛構的事實,用惡意的言辭破壞愛梨的名譽,使全校同學廣為周知,令愛梨遭受到了語言傷害和孤立排擠。愛梨既然要用法律維權,就說明這件事給了她嚴重的心理創傷,作為家長,我們支持愛梨的決定,也不會幹涉她在畫畫上的喜好。”

沒有和想象中一樣順利地達成和解,松本晴子的父親有些著急道:“抱歉,晴子之前是因為不懂事所以做了一些錯事,但她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誠懇道歉了,我們也願意接受學校的處分……”

淺川峰冷冷地打斷:“不懂事?因為孩子不懂事,犯了事就必須要我們輕易地原諒,不加以深究嗎?隨便地踐踏別人的尊嚴,惡意地造謠汙蔑,面對同學們的指責,愛梨當時的心情你們有想過嗎?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教育自己的孩子,但我知道,我的孩子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說句不好聽的,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歹毒,現在不抓緊教育批評,長大了還得了?!”

淺川愛梨第一次發現自己一向溫柔的父親大人竟然有這麽兇的一面,懟人言辭犀利簡直是MAX。而她看了狛枝凪鬥遞過來的LINE短信,才知道狛枝凪鬥把米裏一的兩個貼子偷偷地發給了她的父母,所以爸爸媽媽才沒有被他們的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但是……等等?!!那豈不是她的推特馬甲也……在父母面前曝光了嗎?!!

“歹毒?”松本晴子的母親聽到淺川峰的言論不敢置信地喊了起來:“晴子只是發了兩個貼而已,她因為這件事挨了一巴掌,現在被同學冷落這些還不夠懲罰嗎?一旦晴子誹謗的罪名成立,晴子就會因為這件事留下終身的汙點!她現在才只是初中生!為了這點小事就起訴,你們真的要做的這麽絕嗎?口口聲聲說教育問題,你們女兒小小年紀畫這種圖,難道你們的教育就沒有問題嗎?憑什麽都說是晴子的錯!”

“只是發了兩個貼?明知道愛梨參加全國繪畫大賽,還惡意地撕掉愛梨的畫稿,這種行為難道不歹毒?這種自己辛辛苦苦畫出的成果被撕碎時的絕望,你們有考慮過嗎?如果愛梨沒有來得及趕上全國大賽,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這不是沒撕掉嗎……”

“哈?沒撕掉就等於沒有犯錯了嗎?!”淺川蕓非常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如果不是要保持端莊優雅,她都想翻兩個白眼過去了。

在旁邊一直安靜的狛枝凪鬥忍不住默默為愛梨醬打CALL:“叔叔阿姨不要太生氣,這純粹是沒有希望的存在,瘋狂嫉妒愛梨醬的才能和希望,真是醜陋骯臟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松本晴子的父母被噎得瞪向笑瞇瞇說話的狛枝凪鬥,淺川蕓一臉憤憤不平地頻頻點頭:“就是不要臉地嫉妒我們家愛梨!愛梨畫什麽畫,上傳到哪裏都是她的自由,這並不是匿名發帖栽贓汙蔑的理由。”

只有淺川愛梨完全在狀況外……What???阿媽懟起人來怎麽也那麽兇殘?

“你們一直認為網上的言論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可如果有一天,因為網上的造謠汙蔑,學校裏遭到欺淩的學生忍受不住選擇輕生呢……你們還覺得這是一件發兩個帖子無所謂的小事嗎?!”

淺川蕓十分的護犢子,尤其是知道淺川愛梨的性格,總是害怕淺川愛梨把不開心的埋在心裏,然後變得越來越沈悶自閉。尤其這種校園欺淩事情頻頻在國內發生,學生的心裏尤其的脆弱,動不動輕生都有可能發生!

現在自家寶貝女兒好不容易和小學期間一樣越來越開朗活潑,而且認真地參加學校裏的各項活動,他們做父母的別提有多開心和自豪!

怎麽可能忍受得了自家寶貝女兒被同學欺負成這樣!

打她一巴掌都是輕的!如果是小時候的愛梨,一定是騎在對方身上用拳頭揍!

曾經被淺川愛梨打架行為擦了很多屁股的淺川父母,突然有點想念小時候小霸王的女兒。

至少不會被人欺負到頭上!

“在我們眼裏,孩子被欺負並不是什麽小事。無論學校做出什麽樣的處分,我們都堅定要用法律的手段維護愛梨的權益。”

淺川峰道:“鹽中學在A市被成為社會公認安全、可信賴的中學,在處理問題時都如此不公,對品行不端的學生如此縱容,都不能合理保障受害學生的權益。試問,哪個家長敢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這樣的學校?這種處事理念又如何教育得出有正義感的學生呢?學校息事寧人的態度不僅不能為校方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會損失對學校來說最為珍貴的生源和名譽。作為公辦教育,學校的教育救濟應該起作用,更加關註和幹預欺淩行為,而不是作為‘家醜’隱瞞起來。希望學校能做到公正的處理,否則我們也可以起訴學校負有管理職責而不履行,致使學生的合法權益受到了侵害。”

因為松本家許諾了一些好處,以及考慮學校的聲譽,教導主任才一直努力地將這件事息事寧人。當然她心中也認為這種小事肯定安撫兩句就能妥善解決的。

但現在淺川家堅持要起訴松本晴子,咬定這是一場校園欺淩,這件事一旦鬧上法庭必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她若做出包庇行為肯定會被徹底曝光,學校也會陷入輿論的旋渦中。

於是,教導主任心中的天平便斜向了淺川一家。

最後,淺川和松本兩家在教導處裏鬧得不歡而散。比起松本家低氣壓地離開學校,松本晴子因為父母的責罵,委屈地一直在低聲哭泣。而淺川愛梨望著淺川蕓牽著自己的手,過山車的心情簡直像是撥開雲霧突然見了天日一般,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愛梨,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麽要瞞著我們。”想到自家女兒受的委屈,淺川蕓就心疼,“要不是剛才狛枝君把網上的帖子發給我們看,我們都不知道前天晚上就出了事。”

淺川愛梨低頭沒有說話,其實內心並不敢也不想把推特曝光在父母的面前。大概是害怕近鄉情怯,自己的父母並不站在自己的身邊。

最重要的是……自己畫小黃圖的行為怎麽說都是羞恥度爆表……

“愛梨是覺得我們會批評你才不敢說嗎?”淺川蕓輕嘆了一口氣道,“傻孩子,前年你突然跟我說長大後要成為一名漫畫家,當時我和你爸很堅定地反對,是因為覺得你是三分鐘熱度,同樣擔心你沈迷畫畫後學習上的退步,才忍不住批評了兩句。但這些年過去,你沒有因為我們的反對而放棄畫畫,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學習著,堅守著自己的夢想,我們全都看在眼裏。”

“雖然你爸嘴上什麽都不說,但你由始至終都是我們的驕傲,我們一直都為你感到自豪,也相信我們的愛梨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漫畫家。因為愛梨是一個為了夢想奮不顧身的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地支持你。”

淺川愛梨一直以為,前世的自己是在高中得獎後才得到了父母的讚許和支持。所以重生後,更加努力地想要提前證明自己,更加地把這次全國大賽看得特別的重要。

但其實不是的,父母一直默默地支持並包容著自己,只是前世處在叛逆期的自己什麽都看不見罷了……那麽如果前世……自己鼓起勇氣告訴爸爸媽媽的話……他們也是會同樣地站在自己這邊吧……這樣就足夠了。

嗯,只要他們都還健在,就已經足夠了……

“爸爸媽媽,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漫畫家!謝謝你們……我愛你們……!”淺川愛梨勾著淺川蕓的手臂,像只小奶貓一樣討好地蹭蹭,誰知一旁的淺川峰冷不丁冒出一句:“愛梨,我和你媽都關註你的推特……最近繪畫水平的確進步了好多呢,繼續加油。”

淺川愛梨高興的表情懵逼了……然後瞬間捂住臉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爸媽!你們為什麽要關註我的推特!!!我的推特真的沒什麽好看的!快點取消關註!!!”

淺川愛梨覺得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現在刪掉小黃圖還來得及嗎?!!!

“沒想到你在推特裏畫了那麽多狛枝君……”

爸……你的笑容有些奇怪……我能把你從我的粉絲裏移除嗎?

粗線條的淺川蕓道:“幸好狛枝君沒有生氣,以後不要畫這種圖了聽到嗎?”

“叔叔阿姨,其實愛梨醬畫得我挺喜歡的!”忍不住為小黃圖打CALL的狛枝凪鬥。

以為狛枝凪鬥是在客套的淺川父母,忍不住覺得他的善良和大度唏噓。

找到父母的推特ID並立刻移除的淺川愛梨:“……”

後來淺川一家才知道,狛枝凪鬥請的律師並非普通的小律師,而是擁有極高天分的辯護才能、官司勝訴率高達100%的古美門研介。

雖然在律師行內評價超差,但他是日本法律界的神話,保持從未敗訴的可怕紀錄,為勝利不擇手段打擦邊球,也充分懂得利用法律上的灰色地帶。

本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官司,古美門研介是完全看不上的……就算打贏了官司,賠償也沒幾塊錢……律師費更是少得可憐……但是幸運MAX的狛枝凪鬥正巧碰到古美門研介最近比較閑和無聊的時候……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報酬夠高。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原本沒仔細看律師函署名的松本家,回家後意識到對方竟然請了一個超級棘手的律師,簡直是吐了一口老血出來……

淺川愛梨同樣吐了一口老血:“狛枝君!!!你絕對被敲詐了!!!我們換一個便宜一點的律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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