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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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的喜慶也傳染到接觸的每一個人，每家店都用獨特的方式裝扮，大街上十分火爆，宋俊跑到站臺已經是一串長隊的對後幾個，好在運氣不錯還能趕上車。中午打烊後，張建高遞給宋俊一個火紅大封，“吶，宋俊小朋友，這個月你一天假沒請，我答應過你給你的獎勵。”
青年喜滋滋的接過，打開來瞅兩眼又瞅兩眼，摸了好久才放進口袋，最後拍一拍心都安了下來。
快要打烊的時候後廚阿姨和張建高捧出10個12寸餅盤，店門緊閉全是比薩的香氣，張建高看著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在下一個客人來之前關上了店門掛上【休息】牌子。
“高哥，還沒到10點啊。”宋俊剛收拾好材料桌，摘下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桶。
張建高神秘的一笑，烏黑麻溜的眉毛挑的動來動去，站在凳子上大聲說：“明天就是年30了，今天我自作主張提前關門，請大家吃披薩，從現在開始，店裏的一切消費全由我來承擔，大家吃好，吃完後請大家去唱歌！”
“高哥今天帥翻！”吳曉文第一個跳出來大叫，拿到工資，店長又這麽大方簡直開心到爆！
其他人也歡呼起來，後廚做餅阿姨也出來幫忙做餅，宋俊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開心之餘楞了幾秒才抽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吳曉文看餅盤就覺得餓意滿滿，趕著宋俊去做餅，嘴裏催促道：“我要吃黑椒牛肉和榴蓮的雙拼，宋俊你快做快做，記得料放多點。”
青年笑笑搖頭，小心的鋪上黑椒醬，吳曉文鬧哄哄的說話，想想又加了一勺醬，鋪上厚厚的一層芝士，他敢發誓這是他做的量最足的12寸雙拼披薩。
店內熱意滿滿，披薩的香氣充斥每一個角落，宋俊站在烤箱邊看著，吳曉文喜歡榴蓮披薩，拿了一片給他，吃在嘴裏很香。
不習慣太過熱鬧的場面，宋俊守著一角烤箱看披薩，披薩區小小的地方一片歡聲笑語，張建高不知道在哪裏找出了聖誕節用的帽子，出人意料的往宋俊腦袋上一袋，“怎麽不去和她們玩？”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青年嘴裏還沒吃完，用力咽下去咳了一下，“我要看餅，這邊也暖和。”冬天手腳涼，他怕冷。
幾個人吃10個12寸的很吃力，張建高裝了幾盤分給員工，“扔了太浪費，大家都分分帶回去。”
吳曉文見慣了這種情形，“謝謝高哥～今天高哥帥炸天了。”
張建高哈哈一笑，道：“我平時也挺帥的啊。”說完擼起頭發假裝自己有發型。宋俊也笑出了聲。
“平時是很帥，今天是宇宙第一帥。”討好店長是第一目標。
渾身都是披薩味，宋俊從頭暖到腳，眼角一直上揚就沒有停下來過。吃完喝完都摸摸了肚子，張建高起來打了個飽嗝，拍兩把肚子，“我都定好了，走，咱們去唱歌！”
“走走走，去唱歌！”
唱完歌後接近淩晨1點，包廂裏太鬧騰，宋俊頭有點發昏，第一次聽吳曉文唱歌難聽的跟鬼叫似得，張建高唱粵語歌很有一套，他不會唱一直在沙發上喝飲料，期間上了不少次廁所，和眾人告別後宋俊走到公交站臺等車，看一眼時間還是走回去吧。
借著路燈宋俊一步一步的往回走，雪不下了只是有冷風在吹，路過店門無意的轉頭看，這麽晚了對方應該不在了吧。
離開的瞬間黑暗處閃爍了一下，冷風吹得宋俊脖子往下一縮，不敢相信的慢慢往店門口走，不確定的叫了聲，“陳一楠？”
站的太久，陳一楠腿發麻，在沒形象的摔地上之前扶住墻。
“你怎麽還在這。”
陳一楠眼神閃了閃，“我還以為我要在這呆一晚上。”
內疚湧上心頭，宋俊知道他不需要內疚，但就是控制不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今天店裏有活動。”青年說。
“扶著我一點。”陳一楠捉住他的手，“走，回家吧。”
青年側頭看，陳一楠右耳上的耳環一閃閃的發光，認真的看他的側臉。
感受到視線，陳一楠湊近人，“愛上我了？”
“做夢吧你。”青年收回視線。
陳一楠一副受傷到心碎的樣子，“你這會應該感動一下。”
“做夢吧你。”
丟下陳一楠一個人在前面走，宋俊握緊了拳頭。
望著腳步略急的青年，陳一楠邪魅的挑眉跟了上去。
臨近分別，陳一楠拉住了他，“明天年30了，我孤身一人在X京，能不能跟你要一個禮物。”
“什麽？”
嘴角露出了笑意，陳一楠不斷靠近宋俊，對方一步步後退終於靠上了墻壁無路可退，手快的撐在旁邊不讓人走，快速的在青年額頭上一吻。
宋俊很不高興，揚起另一只手想揍。
陳一楠伸手接過放在自己的胸口，“手太冷了，我給你焐焐。”
下意識的想掙脫，可是對方抓的太牢，宋俊怒眼瞪著對方用力掙紮。陳一楠不管，抱住了青年像捋貓毛一樣順炸起來的毛，“我是喜歡你的。”
“我沒答應你。”青年淡淡的說。
陳一楠看的真真的，一邊喜歡自己的好一邊又糾結的拒絕，這種人就是要逼一逼，死纏爛打在別人看來會嫌煩，對他卻是好用的不得了。
“試試感覺怎麽樣，如果相處之後你的心裏沒有我，到時再拒絕我。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為什麽要死守著他不給自己一個可能性去尋找另一個幸福。”
沈嶠是不喜歡他，青年頭低了下來，動作也不再強烈。屬於年輕人的味道撲鼻而來，陳一楠身上是淡淡的薄荷味。
手下能感受對方心跳的脈動，撲通撲通——
“給我們一次機會。”
放在心口的手緩慢下滑，宋俊閉了眼，輕輕回抱對方，聲音帶著輕微的哭腔，“嗯。”
摟著自己的手頓時縮緊，“謝謝你，宋俊。”
青年睜眼視線微微模糊，由著這越來越緊的懷抱。
“不早了，明天我去接你。”
“嗯。”
靠著墻嘆息，淚水浸透了睫毛，宋俊擡起頭不讓它滑落，要爭氣。
向家門口走了沒幾步，卻是再也沒有力氣走了，震驚近乎恐怖的神情出現在青年臉上。
他什麽時候來的，在這多久了，是不是看見了？全都看見了？
腦袋嗡嗡直響，每一秒都變得難以度過，“哥……”，青年的艱難的開口。
輪廓英俊的男人嘆了口氣，手邊的煙頭已燃燒到盡頭，丟在雪地裏發出“滋……”的一聲伴隨淡淡的霧氣。
孩子長大了。
想質問為什麽不回家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離開了他，宋俊有新的生活。
“來X京談業務，想到你也在這。”
青年茫然的看著他，根本沒料到的表情，氣氛比這雪地還冷。
男人走近自家孩子，淡淡的說：“還不進去，這麽冷的天。”
僵硬的點頭，青年不自然的走到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視線落到門口的菜上手抖了又抖。
青紫的凍瘡男人看的一清二楚，繞了孩子一圈眼神發沈的暗了暗。
進屋後掃視周圍，沒有在B市租的房子好，首都消費高，宋俊選這麽一個地方他也想的通，來這前買了一堆的菜準備年夜飯，他想親手做一頓飯。
“明天晚上，我做……”
“明天我要去店裏看店。”不想聽完，青年急急忙忙的說話。
男人拎菜的手一頓，“年夜飯你怎麽打算。”
宋俊站立難安，倉促道：“店裏……店裏做的好好的，我明天也要上班。”
將放零食的袋子放置桌上，男人低語：“宋俊，提前跟你說新年快樂。”
男人的對視不敢對上，宋俊慌亂的四處看，“新年快樂。”早上吃的碗還沒洗，對，去洗碗。衣服也沒有疊，被子也沒有疊，怎麽什麽都沒有做好。
看著宋俊不能安分，沈嶠覺得無奈，他並不想見到自己，是時候放手了。
“在外面對自己好一點，錢不夠了就打電話告訴我，宋俊……我先走了。”
青年耳朵燒的通紅，收拾這收拾那的身影一陣顫抖，背對著男人聽到輕輕的關門聲才松懈的坐在地上，手裏的鉛筆隨之掉落在地上。
B數越深的鉛筆越脆弱，越不經摔，一定斷了，宋俊想。
“為什麽要來。”坐在地上，青年自己低喃。
……
年三十就是一年的最後一天，這一天大部分店都會關門放假，宋俊選擇看店，到了晚上就沒什麽生意，店裏都是家太遠舍不得回去的人，打了電話訴一訴就算完了。
張建高要回家吃年夜飯，店裏生意不行，幹脆早點關門算了。
“早點回去吧，大家新年快樂。”
宋俊笑著點頭，“高哥，新年快樂。”
租的房子背光又是在第一層，光線不好，宋俊打開燈做飯，男人帶的菜很足，拿著菜刀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對於廚藝他並不精通。
看了好一會，認命的拿出面條，再將熟菜挑出來，打開電視邊看春節聯歡晚會邊吃。
主持人從小時候就是那幾個，現在還是那幾個，有新人在裏面，主心骨還是沒變。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被電視裏的倒計時驚醒。
“5.4.3.2.1.”隨之是爆竹聲，鏡頭是0點的各地情景，漫天的爆竹五彩繽紛，屋外也響起劈裏啪啦的聲響，電話聲音夾雜在裏面好一會才發覺。
“宋俊，你出來！”
剛起來，血液供應不足恍惚一會，宋俊穿上衣服走出去，撲面而來一個帶著酒氣的熊抱。
楞著由對方拉自己出去，宋俊擡起頭看天空，遠方或者近處都是圖像各異的圖案，閃爍幾秒逐漸消失。
陳一楠指著天空，興奮的對青年道：“宋俊，新年快樂！”
天空炸的一會亮一會暗，陳一楠的臉也隱藏在其中，兩只眼睛熠熠生輝，宋俊一遍一遍的回答：“新年快樂。”
對方興奮的過度，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動作一點都不像平時，宋俊漸漸皺起眉頭，“你怎麽了。”一摸額頭，全是汗水。
陳一楠拉下手放在嘴邊，激動的話說不出，“我高興，我就是高興。”用力將人搓進自己懷裏，目光變得兇狠，“我高興，高興。”
身體嘞的發疼，宋俊用力推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
陳一楠力氣大的驚人，束縛青年的雙手，用力吻上他的唇，用力的深吻著，身體裏熱的發燙，腦袋歡愉溢不出只想這樣發洩。
突然被吻，宋俊覺得呼吸不暢，嘴巴裏有條靈活的舌頭不斷攪動，難受，惡心感一下子撲上來。
在宋俊快要窒息的時候陳一楠回了神，下巴托在他的肩膀，一臉饜足，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他的耳朵。
就像有兩個陳一楠，青年的嘴唇發疼發酸，喘著氣。
“你怎麽了。”
陳一楠和青年對視，笑著說：“就是晚上和朋友喝了酒，太激動了。”臉又湊近奈何宋俊先一步攔住。
“味道難聞。”說不上惡心是怎麽回事，宋俊下意識的擋住。
清醒之後，陳一楠以為青年會惱羞成怒，沒想到沒有，驚喜的抱著他。
宋俊被迫仰頭，心裏說不上來的怪異，一只手虛抱著陳一楠，另一只手在黑暗處握緊。
……
沈嶠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發亮的天空，家家燈全亮著，要是往常這會都是黑的，電視機裏的節目還在，晚會一年做的不如一年，小品盡是網上用爛的梗，多年不變的模式，舞是不錯，個別小品也比較接地氣，但是總體瑜不掩瑕。
關了電視就是寂靜一片，這年，就算過去了。
有意無意的拒絕陳一楠的親熱，宋俊越發詫異，有時的陳一楠不正常的出奇，不正常的時候發春的厲害，在他發了一次火之後才收斂，而正常的陳一楠溫柔體貼，事事做到完美，眼見要到下班時間，宋俊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糾結。
顧旋回校後就來找宋俊，敲敲桌子咳嗽兩聲：“我這麽大人在你面前，你都沒看見。”
看見顧旋才想到原來都過了很久，“剛回來？”
放假在家玩的很瘋，睡眠很不足，顧旋哈欠連天，“剛回來就找你了，是不是很感動。”
“嗯，感動的不得了。”
“宋俊，還沒下班麽？”陳一楠推門進來，一臉笑意。
“學長？”顧旋坐直了，好奇的在兩人間打轉。
“這麽巧。”陳一楠坐下後打招呼。
顧旋毫無痕跡的往旁邊挪挪，吶吶的幹笑，“巧，巧。”
宋俊換了衣服從後面出來，“我好了，走吧。”陳一楠上前幫忙拿了衣服。
模式有點不對，顧旋不坐了，“你們……認識？”
陳一楠自然的拉起青年的手，道，“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不算冷的店裏，顧旋霹靂冷了一身，竟然是他！
“我不太想去，還是不去了。”
陳一楠不讓青年退縮，“認識多一點的人有好處，走吧。”
想到自己的確是不認識什麽人，朋友很少，宋俊抿了嘴不再拒絕，和顧璇打了招呼就和陳一楠出了店門。
顧璇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有交集，恍然大悟般拍桌，“怪我！”
午夜被鈴聲驚醒，顧璇腦子不清楚，摁了電話繼續睡，鈴聲還想，再摁，還響！
“顧璇，你電話怎麽總響啊。”舍長翻了個身不滿。
顧璇小聲的說了抱歉，手機屏幕有點刺眼，是宋俊？
“顧璇……”
聽出聲音的不正常，顧璇睡蟲全沒了，“宋俊你在哪？”
宋俊頭難受，看看周圍報了位置，堅持不住的坐在地上，眼花繚亂，心跳加速。
夜間出門不太容易，和宿管說了大半天還是不行，顧璇火了，“我叔叔是校長，給我開門！”
“校長是叔叔也要守規矩，回去，學校規定女生宿舍一到點就要關門。”
如果不是到了不能忍的地步，宋俊不會給她打電話，小姑娘第一次沒有辦法，一咬牙一狠心，搶了宿管的磁卡就開宿舍門，推了阿姨就往外跑。
身後阿姨的叫喊就是放屁，嚷嚷的好像她真怕一樣。
跑著太遠了，攔了車報了位置就催司機快點，不為別的，宋俊說他可能吃du品了。
找到人的時候已經在抽搐了，顧璇急著出來顧不得平日的形象，捂嘴蹲下拍宋俊的臉，“宋俊，宋俊！”
體內有股沖動，難受又快活，心跳從沒這麽快過，明明該熱卻冷的發抖，青年咬著嘴唇發白的恐怖。
叫不醒意識，顧璇慌張了，司機八卦還沒走，周圍有零散的人圍觀，個別人提議要不要報警什麽的。
報什麽報！
“司機！幫忙擡起車，去XX協和醫院！快！”
看司機楞著不動，一個大男人自己也擡不動，顧璇大喊，“三倍車錢！”
送醫院的路上顧璇抖著手打母親電話，“媽，你要幫我。”
到醫院的時候顧母已經在等著了，女兒帶了一個禍來，顧母臉色好不到哪裏。
把人送進醫院也沒有什麽卵用，醫生也解決不了問題，顧之蕓冷臉給青年做了尿液檢測，2-3分鐘出結果，呈現陽性。把人丟床上，顧之蕓出了辦公室揚手給了女兒一巴掌。
“把你送到這來想你好好學習，現在長本事了，交吸 du的朋友！”
“媽！宋俊他不是那種人！”
顧璇是單親家庭，常年母親不在家，舅舅關心的比媽媽還多些，考試成績差的時候也沒見她發什麽火，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是被人害的你看不出反應嗎！一個老手怎麽會這樣！”
自知對女兒虧欠，顧之蕓懶得再說，“你把他送來做什麽，醫院也沒辦法。”
怎麽會沒有辦法，小姑娘哭了出來，“媽，我就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沒有主意了，宋俊他是第一次吃那種東西。”
不用解釋，單看人也知道是第一次，床上的人瘦但是有精神，手臂上也沒有針頭的痕跡，應該是第一次接觸身體承受不住起了刺激反應。
“行了，別哭了，人就放我辦公室，等他醒了問問吃了什麽。”顧之蕓是管事的老大，辦公室裏面一般沒人進來，現在也沒有什麽地方比醫院更能對付。
“他手機一直在響，你去看看。”
小姑娘擦了眼淚進去，看了手機一肚子火，接了電話就開罵：“陳一楠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滾！”
對方可能吃糊塗了，“什麽滾不滾的，宋俊你剛剛不是特別快活嗎，快來快來。”
頂受不了這樣人渣，顧璇怒氣升上頭頂，“你以為宋俊只是普通人嗎，他哥哥是沈嶠！你給他壞東西，你死定了。”
電話那頭有個聲音□□來，“這沈嶠是誰啊，大哥你趕緊給查查看是哪個大佬，還不能搞了哈哈哈哈哈哈。”
顧之蕓進來摁了電話，“是不是豬腦子，身世也說出來。”
顧璇點醒了，想到一種可能，人慌了，“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等他清醒，現在你給我靜下來講講到底怎麽回事，講不清楚，你給我滾出你舅舅的學校。”
再怎麽打扮也是個20歲的小姑娘，剛剛21。沒有主張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想到父母，依靠父母。顧之蕓給女兒一件衣服披上，“別急，沒什麽大事。”
青年渾身沒有力氣，想做了超量的運動動彈不得，他記得昨晚所有的事，記得自己做了什麽，知道陳一楠朋友給自己吃的是藥片驚訝之餘想明白了，為什麽陳一楠總是間接性的不正常，沖動控制不住。
他也記得吃了之後帶來的歡快，想去跳舞，想歡呼慶祝不知從何而來的喜悅，看到沈嶠就在面前對他說話，還像當初一樣，可是說的什麽呢，他什麽也聽不清。
“你醒了。”
慢慢轉頭，看到的人不認識，嘴裏幹的發瑟，酒氣還在，“顧璇呢……”
顧之蕓坐在辦公桌前，回答，“我是顧璇的母親，她回學校了，等會兒來。”
沒有力氣起來，宋俊癱在了床上，一言不發。
顧璇帶來了飯，顧之蕓納悶什麽時候小丫頭也懂事體貼了。
“宋俊，報警去吧，這種社會人渣。”
壞東西之後整個人都放空了，宋俊虛弱的吃飯，停下來搖搖頭，“他們，有勢力。”
他不記得到底是哪裏了，一個鬧哄哄的酒吧裏烏煙瘴氣，領頭的好像是地頭蛇，惹不起。無論在哪裏都有老大的存在，能混的風生水起，背後的勢力一定不能忽視。
“那你就放任這樣不管？陳一楠還會找你的！”
“陳一楠，他，昨天有幫我攔住。”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典型，顧璇氣的轉身不看他。
“你吃了多少藥片。”顧母問。
青年道：“就兩顆。”
顧之蕓了然的表情，“藥片第一次不會上癮，只要自己註意別再碰。沈進去可就拔不出來了。”墻上顯示檢查的時候該到了。
撐過了也就真的撐過去了。
“要報警也等個幾天，等壞東西後得反應沒有了再去，不然警察查出來尿液陽性，你要和他們一起蹲戒 du 所。”顧之蕓插了一句，拿了文件走出去，“走的時候記得給我關上門。”
顧璇有提過母親一個醫院的院長，但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一個醫院，休息過後人有了精神，和小姑娘一起走出醫院。
昨晚的記憶都是昏暗的，外面的空氣從沒像現在這麽渴望，看不見遠處也變得不介意了。
“陳一楠男的女的都玩，學姐和學長都說要遠離他，宋俊對不起，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認識……”
用不著道歉，宋俊瘸著腿慢慢走，“就算不去學校我們也會認識。”停下來示意小姑娘快跟上，“陪我去個地方。”
這個地方不是別處，兼職的酒吧。
和老板婉轉的說了辭職的意思，宋俊很抱歉。
“沒事，在這工作都是看緣分。”劉湧數了幾張毛爺爺，“給你的工資。”
顧璇第一次進同志酒吧一臉驚奇，“這裏很有格調。”
青年點頭，裝修的很漂亮，和昨晚那個亂糟糟的不一樣，不能對比，一對比就是天和地差別。
為了省錢，宋俊一般都是走路，在如果不是很遠也不是很急的前提下。女孩就受不了了，攔了車把人塞進去，搶先一步開口，“我付錢我付錢，坐吧你。”
張建高看了打卡表，一天曠工，“以後記得請假，一聲不響的差點沒人接你班。”
近3月的天氣變得不熱也不冷，青年正常上班，沒了兼職時間上多了不少，多餘的時間專心畫畫，穩定的更新贏來新的一批粉絲。
“對不起，我那天失控了。”
“陳一楠，就這樣吧，你的圈子我不想加入，我腦子有病才會想和你試試，那天的事不要提了。”
有好幾天，陳一楠都沒有出現。
你不找事，事自己會來找你。
“宋俊，我跟你說，我報警了。”小姑娘不□□穩的聲音，宋俊皺眉想回覆下一秒就被人推到了旁邊陰暗的小巷。
看清是誰，青年擡腿一蹬，“你還來找我？”
陳一楠力氣不小，咬著牙低聲問：“你竟然報警了，我特麽差點逮進去你知道不知道。”
“你進去不進去關我什麽事。”
“我還以為真的讓你喜歡我了才把你帶去，你竟然陰我？！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你轉頭就報警？！”
“你在自毀前程，那種東西犯罪！”
陳一楠眼神透著狠毒，道：“你也參加了！別忘了我們什麽關系！”
“我們什麽關系也沒有。”青年梗著頭硬氣的說。
“和他有什麽好說的，一楠啊啥時你也磨磨唧唧的，難不成真看上這瘸子了？”
陳一楠莫名驚住了，竟然跟著他來找宋俊？
肥頭大耳彪性十足的胖子走出，宋俊有印象，大家都叫他大哥。
肥頭手上全是刺青，對著青年擡了頭，身後人立馬將他按住不讓動，肥頭擡腳在宋俊臉上碾了又踩，“仗著家裏有錢膽大妄為啊小朋友。”
“大哥，說不定是誤會呢？”陳一楠舔舔嘴唇想拉宋俊。狗腿推開他叫滾。
“多少明星的貨都是在我這拿的，小朋友，你膽量挺大啊，你哥也蠻厲害。”掏出一張報紙，放在青年面前，“你說你哥這好事將近了，給他送個禮物怎麽樣？”
【商業大頭親上加親】
配圖是男人一個女人走在一起的樣子，臉上是一只大腳，宋俊模糊間看不見太多字。
“看你這瘦的樣子才給你吃藥片爽的，看樣子沒上癮，沒關系，大哥我啊今天做做好事給你嘗嘗最好的粉，包你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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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喜滋滋的接過，打開來瞅兩眼又瞅兩眼，摸了好久才放進口袋，最後拍一拍心都安了下來。
快要打烊的時候後廚阿姨和張建高捧出10個12寸餅盤，店門緊閉全是比薩的香氣，張建高看著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在下一個客人來之前關上了店門掛上【休息】牌子。
“高哥，還沒到10點啊。”宋俊剛收拾好材料桌，摘下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桶。
張建高神秘的一笑，烏黑麻溜的眉毛挑的動來動去，站在凳子上大聲說：“明天就是年30了，今天我自作主張提前關門，請大家吃披薩，從現在開始，店裏的一切消費全由我來承擔，大家吃好，吃完後請大家去唱歌！”
“高哥今天帥翻！”吳曉文第一個跳出來大叫，拿到工資，店長又這麽大方簡直開心到爆！
其他人也歡呼起來，後廚做餅阿姨也出來幫忙做餅，宋俊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開心之餘楞了幾秒才抽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吳曉文看餅盤就覺得餓意滿滿，趕著宋俊去做餅，嘴裏催促道：“我要吃黑椒牛肉和榴蓮的雙拼，宋俊你快做快做，記得料放多點。”
青年笑笑搖頭，小心的鋪上黑椒醬，吳曉文鬧哄哄的說話，想想又加了一勺醬，鋪上厚厚的一層芝士，他敢發誓這是他做的量最足的12寸雙拼披薩。
店內熱意滿滿，披薩的香氣充斥每一個角落，宋俊站在烤箱邊看著，吳曉文喜歡榴蓮披薩，拿了一片給他，吃在嘴裏很香。
不習慣太過熱鬧的場面，宋俊守著一角烤箱看披薩，披薩區小小的地方一片歡聲笑語，張建高不知道在哪裏找出了聖誕節用的帽子，出人意料的往宋俊腦袋上一袋，“怎麽不去和她們玩？”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青年嘴裏還沒吃完，用力咽下去咳了一下，“我要看餅，這邊也暖和。”冬天手腳涼，他怕冷。
幾個人吃10個12寸的很吃力，張建高裝了幾盤分給員工，“扔了太浪費，大家都分分帶回去。”
吳曉文見慣了這種情形，“謝謝高哥～今天高哥帥炸天了。”
張建高哈哈一笑，道：“我平時也挺帥的啊。”說完擼起頭發假裝自己有發型。宋俊也笑出了聲。
“平時是很帥，今天是宇宙第一帥。”討好店長是第一目標。
渾身都是披薩味，宋俊從頭暖到腳，眼角一直上揚就沒有停下來過。吃完喝完都摸摸了肚子，張建高起來打了個飽嗝，拍兩把肚子，“我都定好了，走，咱們去唱歌！”
“走走走，去唱歌！”
唱完歌後接近淩晨1點，包廂裏太鬧騰，宋俊頭有點發昏，第一次聽吳曉文唱歌難聽的跟鬼叫似得，張建高唱粵語歌很有一套，他不會唱一直在沙發上喝飲料，期間上了不少次廁所，和眾人告別後宋俊走到公交站臺等車，看一眼時間還是走回去吧。
借著路燈宋俊一步一步的往回走，雪不下了只是有冷風在吹，路過店門無意的轉頭看，這麽晚了對方應該不在了吧。
離開的瞬間黑暗處閃爍了一下，冷風吹得宋俊脖子往下一縮，不敢相信的慢慢往店門口走，不確定的叫了聲，“陳一楠？”
站的太久，陳一楠腿發麻，在沒形象的摔地上之前扶住墻。
“你怎麽還在這。”
陳一楠眼神閃了閃，“我還以為我要在這呆一晚上。”
內疚湧上心頭，宋俊知道他不需要內疚，但就是控制不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今天店裏有活動。”青年說。
“扶著我一點。”陳一楠捉住他的手，“走，回家吧。”
青年側頭看，陳一楠右耳上的耳環一閃閃的發光，認真的看他的側臉。
感受到視線，陳一楠湊近人，“愛上我了？”
“做夢吧你。”青年收回視線。
陳一楠一副受傷到心碎的樣子，“你這會應該感動一下。”
“做夢吧你。”
丟下陳一楠一個人在前面走，宋俊握緊了拳頭。
望著腳步略急的青年，陳一楠邪魅的挑眉跟了上去。
臨近分別，陳一楠拉住了他，“明天年30了，我孤身一人在X京，能不能跟你要一個禮物。”
“什麽？”
嘴角露出了笑意，陳一楠不斷靠近宋俊，對方一步步後退終於靠上了墻壁無路可退，手快的撐在旁邊不讓人走，快速的在青年額頭上一吻。
宋俊很不高興，揚起另一只手想揍。
陳一楠伸手接過放在自己的胸口，“手太冷了，我給你焐焐。”
下意識的想掙脫，可是對方抓的太牢，宋俊怒眼瞪著對方用力掙紮。陳一楠不管，抱住了青年像捋貓毛一樣順炸起來的毛，“我是喜歡你的。”
“我沒答應你。”青年淡淡的說。
陳一楠看的真真的，一邊喜歡自己的好一邊又糾結的拒絕，這種人就是要逼一逼，死纏爛打在別人看來會嫌煩，對他卻是好用的不得了。
“試試感覺怎麽樣，如果相處之後你的心裏沒有我，到時再拒絕我。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為什麽要死守著他不給自己一個可能性去尋找另一個幸福。”
沈嶠是不喜歡他，青年頭低了下來，動作也不再強烈。屬於年輕人的味道撲鼻而來，陳一楠身上是淡淡的薄荷味。
手下能感受對方心跳的脈動，撲通撲通——
“給我們一次機會。”
放在心口的手緩慢下滑，宋俊閉了眼，輕輕回抱對方，聲音帶著輕微的哭腔，“嗯。”
摟著自己的手頓時縮緊，“謝謝你，宋俊。”
青年睜眼視線微微模糊，由著這越來越緊的懷抱。
“不早了，明天我去接你。”
“嗯。”
靠著墻嘆息，淚水浸透了睫毛，宋俊擡起頭不讓它滑落，要爭氣。
向家門口走了沒幾步，卻是再也沒有力氣走了，震驚近乎恐怖的神情出現在青年臉上。
他什麽時候來的，在這多久了，是不是看見了？全都看見了？
腦袋嗡嗡直響，每一秒都變得難以度過，“哥……”，青年的艱難的開口。
輪廓英俊的男人嘆了口氣，手邊的煙頭已燃燒到盡頭，丟在雪地裏發出“滋……”的一聲伴隨淡淡的霧氣。
孩子長大了。
想質問為什麽不回家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離開了他，宋俊有新的生活。
“來X京談業務，想到你也在這。”
青年茫然的看著他，根本沒料到的表情，氣氛比這雪地還冷。
男人走近自家孩子，淡淡的說：“還不進去，這麽冷的天。”
僵硬的點頭，青年不自然的走到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視線落到門口的菜上手抖了又抖。
青紫的凍瘡男人看的一清二楚，繞了孩子一圈眼神發沈的暗了暗。
進屋後掃視周圍，沒有在B市租的房子好，首都消費高，宋俊選這麽一個地方他也想的通，來這前買了一堆的菜準備年夜飯，他想親手做一頓飯。
“明天晚上，我做……”
“明天我要去店裏看店。”不想聽完，青年急急忙忙的說話。
男人拎菜的手一頓，“年夜飯你怎麽打算。”
宋俊站立難安，倉促道：“店裏……店裏做的好好的，我明天也要上班。”
將放零食的袋子放置桌上，男人低語：“宋俊，提前跟你說新年快樂。”
男人的對視不敢對上，宋俊慌亂的四處看，“新年快樂。”早上吃的碗還沒洗，對，去洗碗。衣服也沒有疊，被子也沒有疊，怎麽什麽都沒有做好。
看著宋俊不能安分，沈嶠覺得無奈，他並不想見到自己，是時候放手了。
“在外面對自己好一點，錢不夠了就打電話告訴我，宋俊……我先走了。”
青年耳朵燒的通紅，收拾這收拾那的身影一陣顫抖，背對著男人聽到輕輕的關門聲才松懈的坐在地上，手裏的鉛筆隨之掉落在地上。
B數越深的鉛筆越脆弱，越不經摔，一定斷了，宋俊想。
“為什麽要來。”坐在地上，青年自己低喃。
……
年三十就是一年的最後一天，這一天大部分店都會關門放假，宋俊選擇看店，到了晚上就沒什麽生意，店裏都是家太遠舍不得回去的人，打了電話訴一訴就算完了。
張建高要回家吃年夜飯，店裏生意不行，幹脆早點關門算了。
“早點回去吧，大家新年快樂。”
宋俊笑著點頭，“高哥，新年快樂。”
租的房子背光又是在第一層，光線不好，宋俊打開燈做飯，男人帶的菜很足，拿著菜刀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對於廚藝他並不精通。
看了好一會，認命的拿出面條，再將熟菜挑出來，打開電視邊看春節聯歡晚會邊吃。
主持人從小時候就是那幾個，現在還是那幾個，有新人在裏面，主心骨還是沒變。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被電視裏的倒計時驚醒。
“5.4.3.2.1.”隨之是爆竹聲，鏡頭是0點的各地情景，漫天的爆竹五彩繽紛，屋外也響起劈裏啪啦的聲響，電話聲音夾雜在裏面好一會才發覺。
“宋俊，你出來！”
剛起來，血液供應不足恍惚一會，宋俊穿上衣服走出去，撲面而來一個帶著酒氣的熊抱。
楞著由對方拉自己出去，宋俊擡起頭看天空，遠方或者近處都是圖像各異的圖案，閃爍幾秒逐漸消失。
陳一楠指著天空，興奮的對青年道：“宋俊，新年快樂！”
天空炸的一會亮一會暗，陳一楠的臉也隱藏在其中，兩只眼睛熠熠生輝，宋俊一遍一遍的回答：“新年快樂。”
對方興奮的過度，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動作一點都不像平時，宋俊漸漸皺起眉頭，“你怎麽了。”一摸額頭，全是汗水。
陳一楠拉下手放在嘴邊，激動的話說不出，“我高興，我就是高興。”用力將人搓進自己懷裏，目光變得兇狠，“我高興，高興。”
身體嘞的發疼，宋俊用力推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
陳一楠力氣大的驚人，束縛青年的雙手，用力吻上他的唇，用力的深吻著，身體裏熱的發燙，腦袋歡愉溢不出只想這樣發洩。
突然被吻，宋俊覺得呼吸不暢，嘴巴裏有條靈活的舌頭不斷攪動，難受，惡心感一下子撲上來。
在宋俊快要窒息的時候陳一楠回了神，下巴托在他的肩膀，一臉饜足，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他的耳朵。
就像有兩個陳一楠，青年的嘴唇發疼發酸，喘著氣。
“你怎麽了。”
陳一楠和青年對視，笑著說：“就是晚上和朋友喝了酒，太激動了。”臉又湊近奈何宋俊先一步攔住。
“味道難聞。”說不上惡心是怎麽回事，宋俊下意識的擋住。
清醒之後，陳一楠以為青年會惱羞成怒，沒想到沒有，驚喜的抱著他。
宋俊被迫仰頭，心裏說不上來的怪異，一只手虛抱著陳一楠，另一只手在黑暗處握緊。
……
沈嶠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發亮的天空，家家燈全亮著，要是往常這會都是黑的，電視機裏的節目還在，晚會一年做的不如一年，小品盡是網上用爛的梗，多年不變的模式，舞是不錯，個別小品也比較接地氣，但是總體瑜不掩瑕。
關了電視就是寂靜一片，這年，就算過去了。
有意無意的拒絕陳一楠的親熱，宋俊越發詫異，有時的陳一楠不正常的出奇，不正常的時候發春的厲害，在他發了一次火之後才收斂，而正常的陳一楠溫柔體貼，事事做到完美，眼見要到下班時間，宋俊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糾結。
顧旋回校後就來找宋俊，敲敲桌子咳嗽兩聲：“我這麽大人在你面前，你都沒看見。”
看見顧旋才想到原來都過了很久，“剛回來？”
放假在家玩的很瘋，睡眠很不足，顧旋哈欠連天，“剛回來就找你了，是不是很感動。”
“嗯，感動的不得了。”
“宋俊，還沒下班麽？”陳一楠推門進來，一臉笑意。
“學長？”顧旋坐直了，好奇的在兩人間打轉。
“這麽巧。”陳一楠坐下後打招呼。
顧旋毫無痕跡的往旁邊挪挪，吶吶的幹笑，“巧，巧。”
宋俊換了衣服從後面出來，“我好了，走吧。”陳一楠上前幫忙拿了衣服。
模式有點不對，顧旋不坐了，“你們……認識？”
陳一楠自然的拉起青年的手，道，“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不算冷的店裏，顧旋霹靂冷了一身，竟然是他！
“我不太想去，還是不去了。”
陳一楠不讓青年退縮，“認識多一點的人有好處，走吧。”
想到自己的確是不認識什麽人，朋友很少，宋俊抿了嘴不再拒絕，和顧璇打了招呼就和陳一楠出了店門。
顧璇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有交集，恍然大悟般拍桌，“怪我！”
午夜被鈴聲驚醒，顧璇腦子不清楚，摁了電話繼續睡，鈴聲還想，再摁，還響！
“顧璇，你電話怎麽總響啊。”舍長翻了個身不滿。
顧璇小聲的說了抱歉，手機屏幕有點刺眼，是宋俊？
“顧璇……”
聽出聲音的不正常，顧璇睡蟲全沒了，“宋俊你在哪？”
宋俊頭難受，看看周圍報了位置，堅持不住的坐在地上，眼花繚亂，心跳加速。
夜間出門不太容易，和宿管說了大半天還是不行，顧璇火了，“我叔叔是校長，給我開門！”
“校長是叔叔也要守規矩，回去，學校規定女生宿舍一到點就要關門。”
如果不是到了不能忍的地步，宋俊不會給她打電話，小姑娘第一次沒有辦法，一咬牙一狠心，搶了宿管的磁卡就開宿舍門，推了阿姨就往外跑。
身後阿姨的叫喊就是放屁，嚷嚷的好像她真怕一樣。
跑著太遠了，攔了車報了位置就催司機快點，不為別的，宋俊說他可能吃du品了。
找到人的時候已經在抽搐了，顧璇急著出來顧不得平日的形象，捂嘴蹲下拍宋俊的臉，“宋俊，宋俊！”
體內有股沖動，難受又快活，心跳從沒這麽快過，明明該熱卻冷的發抖，青年咬著嘴唇發白的恐怖。
叫不醒意識，顧璇慌張了，司機八卦還沒走，周圍有零散的人圍觀，個別人提議要不要報警什麽的。
報什麽報！
“司機！幫忙擡起車，去XX協和醫院！快！”
看司機楞著不動，一個大男人自己也擡不動，顧璇大喊，“三倍車錢！”
送醫院的路上顧璇抖著手打母親電話，“媽，你要幫我。”
到醫院的時候顧母已經在等著了，女兒帶了一個禍來，顧母臉色好不到哪裏。
把人送進醫院也沒有什麽卵用，醫生也解決不了問題，顧之蕓冷臉給青年做了尿液檢測，2-3分鐘出結果，呈現陽性。把人丟床上，顧之蕓出了辦公室揚手給了女兒一巴掌。
“把你送到這來想你好好學習，現在長本事了，交吸 du的朋友！”
“媽！宋俊他不是那種人！”
顧璇是單親家庭，常年母親不在家，舅舅關心的比媽媽還多些，考試成績差的時候也沒見她發什麽火，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是被人害的你看不出反應嗎！一個老手怎麽會這樣！”
自知對女兒虧欠，顧之蕓懶得再說，“你把他送來做什麽，醫院也沒辦法。”
怎麽會沒有辦法，小姑娘哭了出來，“媽，我就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沒有主意了，宋俊他是第一次吃那種東西。”
不用解釋，單看人也知道是第一次，床上的人瘦但是有精神，手臂上也沒有針頭的痕跡，應該是第一次接觸身體承受不住起了刺激反應。
“行了，別哭了，人就放我辦公室，等他醒了問問吃了什麽。”顧之蕓是管事的老大，辦公室裏面一般沒人進來，現在也沒有什麽地方比醫院更能對付。
“他手機一直在響，你去看看。”
小姑娘擦了眼淚進去，看了手機一肚子火，接了電話就開罵：“陳一楠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滾！”
對方可能吃糊塗了，“什麽滾不滾的，宋俊你剛剛不是特別快活嗎，快來快來。”
頂受不了這樣人渣，顧璇怒氣升上頭頂，“你以為宋俊只是普通人嗎，他哥哥是沈嶠！你給他壞東西，你死定了。”
電話那頭有個聲音□□來，“這沈嶠是誰啊，大哥你趕緊給查查看是哪個大佬，還不能搞了哈哈哈哈哈哈。”
顧之蕓進來摁了電話，“是不是豬腦子，身世也說出來。”
顧璇點醒了，想到一種可能，人慌了，“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等他清醒，現在你給我靜下來講講到底怎麽回事，講不清楚，你給我滾出你舅舅的學校。”
再怎麽打扮也是個20歲的小姑娘，剛剛21。沒有主張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想到父母，依靠父母。顧之蕓給女兒一件衣服披上，“別急，沒什麽大事。”
青年渾身沒有力氣，想做了超量的運動動彈不得，他記得昨晚所有的事，記得自己做了什麽，知道陳一楠朋友給自己吃的是藥片驚訝之餘想明白了，為什麽陳一楠總是間接性的不正常，沖動控制不住。
他也記得吃了之後帶來的歡快，想去跳舞，想歡呼慶祝不知從何而來的喜悅，看到沈嶠就在面前對他說話，還像當初一樣，可是說的什麽呢，他什麽也聽不清。
“你醒了。”
慢慢轉頭，看到的人不認識，嘴裏幹的發瑟，酒氣還在，“顧璇呢……”
顧之蕓坐在辦公桌前，回答，“我是顧璇的母親，她回學校了，等會兒來。”
沒有力氣起來，宋俊癱在了床上，一言不發。
顧璇帶來了飯，顧之蕓納悶什麽時候小丫頭也懂事體貼了。
“宋俊，報警去吧，這種社會人渣。”
壞東西之後整個人都放空了，宋俊虛弱的吃飯，停下來搖搖頭，“他們，有勢力。”
他不記得到底是哪裏了，一個鬧哄哄的酒吧裏烏煙瘴氣，領頭的好像是地頭蛇，惹不起。無論在哪裏都有老大的存在，能混的風生水起，背後的勢力一定不能忽視。
“那你就放任這樣不管？陳一楠還會找你的！”
“陳一楠，他，昨天有幫我攔住。”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典型，顧璇氣的轉身不看他。
“你吃了多少藥片。”顧母問。
青年道：“就兩顆。”
顧之蕓了然的表情，“藥片第一次不會上癮，只要自己註意別再碰。沈進去可就拔不出來了。”墻上顯示檢查的時候該到了。
撐過了也就真的撐過去了。
“要報警也等個幾天，等壞東西後得反應沒有了再去，不然警察查出來尿液陽性，你要和他們一起蹲戒 du 所。”顧之蕓插了一句，拿了文件走出去，“走的時候記得給我關上門。”
顧璇有提過母親一個醫院的院長，但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一個醫院，休息過後人有了精神，和小姑娘一起走出醫院。
昨晚的記憶都是昏暗的，外面的空氣從沒像現在這麽渴望，看不見遠處也變得不介意了。
“陳一楠男的女的都玩，學姐和學長都說要遠離他，宋俊對不起，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認識……”
用不著道歉，宋俊瘸著腿慢慢走，“就算不去學校我們也會認識。”停下來示意小姑娘快跟上，“陪我去個地方。”
這個地方不是別處，兼職的酒吧。
和老板婉轉的說了辭職的意思，宋俊很抱歉。
“沒事，在這工作都是看緣分。”劉湧數了幾張毛爺爺，“給你的工資。”
顧璇第一次進同志酒吧一臉驚奇，“這裏很有格調。”
青年點頭，裝修的很漂亮，和昨晚那個亂糟糟的不一樣，不能對比，一對比就是天和地差別。
為了省錢，宋俊一般都是走路，在如果不是很遠也不是很急的前提下。女孩就受不了了，攔了車把人塞進去，搶先一步開口，“我付錢我付錢，坐吧你。”
張建高看了打卡表，一天曠工，“以後記得請假，一聲不響的差點沒人接你班。”
近3月的天氣變得不熱也不冷，青年正常上班，沒了兼職時間上多了不少，多餘的時間專心畫畫，穩定的更新贏來新的一批粉絲。
“對不起，我那天失控了。”
“陳一楠，就這樣吧，你的圈子我不想加入，我腦子有病才會想和你試試，那天的事不要提了。”
有好幾天，陳一楠都沒有出現。
你不找事，事自己會來找你。
“宋俊，我跟你說，我報警了。”小姑娘不□□穩的聲音，宋俊皺眉想回覆下一秒就被人推到了旁邊陰暗的小巷。
看清是誰，青年擡腿一蹬，“你還來找我？”
陳一楠力氣不小，咬著牙低聲問：“你竟然報警了，我特麽差點逮進去你知道不知道。”
“你進去不進去關我什麽事。”
“我還以為真的讓你喜歡我了才把你帶去，你竟然陰我？！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你轉頭就報警？！”
“你在自毀前程，那種東西犯罪！”
陳一楠眼神透著狠毒，道：“你也參加了！別忘了我們什麽關系！”
“我們什麽關系也沒有。”青年梗著頭硬氣的說。
“和他有什麽好說的，一楠啊啥時你也磨磨唧唧的，難不成真看上這瘸子了？”
陳一楠莫名驚住了，竟然跟著他來找宋俊？
肥頭大耳彪性十足的胖子走出，宋俊有印象，大家都叫他大哥。
肥頭手上全是刺青，對著青年擡了頭，身後人立馬將他按住不讓動，肥頭擡腳在宋俊臉上碾了又踩，“仗著家裏有錢膽大妄為啊小朋友。”
“大哥，說不定是誤會呢？”陳一楠舔舔嘴唇想拉宋俊。狗腿推開他叫滾。
“多少明星的貨都是在我這拿的，小朋友，你膽量挺大啊，你哥也蠻厲害。”掏出一張報紙，放在青年面前，“你說你哥這好事將近了，給他送個禮物怎麽樣？”
【商業大頭親上加親】
配圖是男人一個女人走在一起的樣子，臉上是一只大腳，宋俊模糊間看不見太多字。
“看你這瘦的樣子才給你吃藥片爽的，看樣子沒上癮，沒關系，大哥我啊今天做做好事給你嘗嘗最好的粉，包你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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