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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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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蓮花千裏不如君》改編的同名有聲劇已上線喜馬拉雅啦,歡迎大家去收聽 “小均兒,你留在這裏諸多不便,我送你下去吧!”我四下瞧瞧,周圍的幾重天都出現大量天兵,看來天界對於楊戩和楊蟬的重視程度很高啊。我這一身狐貍原型,在天界穿梭確實不便,小金烏想送那便讓他送吧。有太陽開道,這真是想不到的殊榮呢。

“想著什麽呢?眼睛瞇成這樣?”身體突然騰空,一陣焦麻的觸感從皮毛直接傳到我的大腦皮層,我直接炸了毛:“噢,燙啊!”小金烏趕緊松手,我順勢跳了下去,吃力地瞥著狐貍腦袋,肉痛地看著身後一片焦黑的痕跡,我的狐貍牙磨的叮當作響。

我覺得下次再上天,有必要去符禺山抓幾只鴖鳥,戴在身上避免火災。

小金烏一臉歉疚,跟我表示他只是認了個妹妹太激動,忘記了自己是個燃燒大火球,我也表示理解,畢竟誰叫他跟著九個大火球生活,自然而然的也就把身邊的人當成大火球了。

我後背火辣辣地疼,小金烏說:“要不我們上三十三重天找老君要點藥去吧?”我想了想,擡起狐貍頭計算著去三十三重天和回三徑的路程孰近孰遠,算了半天還是覺得回三徑更方便。一來,免去那麽些路程,二來,這麽一去大半個天界都讓我逛了,回去不被關禁閉都是輕的。

我說:“還是回三徑吧!”

小金烏抿抿唇,擡頭看了看遠在三十三重天的兜率宮,“那好,我送你!”

我趕緊搖頭,幅度太大把傷口撕開,疼的我直咧嘴。要是他去了三徑,我挨責罰不說,再發現楊蟬,我身上的罪過可就大了。哎,想到這,我只得跟小金烏擺明利害,當然楊蟬那段肯定不能說。小金烏也表示理解,將我送出南天門。我都走出老遠,依然能感覺到身後的光芒萬丈。

回到三徑,我發現種在狐貍窩門口的白樹,好像長高了不少,都能看見發紅的象漆從樹幹裏滲出。“你還知道回來?”離老遠就聽見七哥的陰鷙的聲音,我嚇得一個激靈,趕緊轉過身,擺出一個泫然欲泣的模樣,故意將身上的焦傷露出來,七哥看見我這副模樣,果然換了口吻,問我怎麽弄得。

我原原本本的將實話告訴了七哥,七哥帶我回狐貍洞,碰巧看見了剛練功而歸的楊蟬,我一見到楊蟬,狐貍腦袋裏蹦出楊戩和嫦娥攜手下界的場面,氣就不打一處來,索性連楊蟬都不理了。

楊蟬莫名其妙,跟著七哥也進了狐貍洞。見我傷的不輕,趕緊從身後的背簍裏拿出一種的草,形狀像是臭椿樹,葉子像是麻葉,我知道那是黃雚,把它浸泡在水裏洗澡,可以治療燒傷。

七哥和楊蟬一頓忙活,弄好療傷的藥浴後,七哥轉過身走出狐貍洞,告訴楊蟬兩個時辰後再找他,轉身便出了狐貍洞。

楊蟬將我抱到浴池藥水裏,藥水浸染我受傷的皮羽,疼得我直咧嘴。下次再看到小金烏,我一定要向他討回來 !

楊蟬用水瓢舀水澆在我身上,見我還不理人,問我:“怎麽了?阿玖,我惹到你了?”我扭過小腦袋不看她,楊蟬拽過我的爪子,一雙眼睛直楞楞的盯著我,我被盯不過,垂下頭:“好吧,我沒生你氣。是你那個討人厭的二哥。哼!我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他了!”

越說越生氣,狐貍眼裏淚水打著圈圈,說什麽害怕連累我?他就不害怕連累嫦娥?肯定是見嫦娥長得好看,他故意的!

“哼!”將頭埋在水下,楊蟬將我從水裏撈出,看見我渾身濕透的模樣忍俊不禁,我一嗚呼:“你欺負我!”楊蟬止住笑,坐在藥池旁邊的石頭上,“我二哥又怎麽欺負你了?你這次離家出走,該不會是去玉虛宮了吧?”

我搖搖頭:“沒有,我上天了!”

“上天?!”楊蟬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向她坐的地方挪了挪,“恩,天庭正網羅人馬,連天帝十子小金烏都派出去鎮守南天門了,不過據他說是因為人手不夠了,才派他去頂上的。”

“那,你是怎麽見到我二哥的?不會他被天庭抓起來了吧!”楊蟬猛然站起,心思不定的看著我。我擺著狐貍爪子,拄著腦袋偏頭看著楊蟬:“他要是被抓倒還好了呢!”楊蟬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我嘆了口氣:“沒有,沒有,你二哥沒被抓,已經下界去了,至於去了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楊蟬朦朧的眼眶,似洪水般決堤,邊哭邊笑著,擦幹眼角的淚水,嘟囔著太好了,平覆好心緒,楊蟬重新坐到我身邊,問我:“可是,你見到我二哥,為什麽不跟上他呢?”

我雙爪趴在石頭上,身子浸在藥池裏,想著楊蟬問的問題實在可笑,要不是嫦娥在他身邊,我早就跟著去了,越想越生氣,身上的焦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索性跳出藥池,濺了楊蟬一身的水花,我站在池壁邊道:“反正我就是不見楊戩了!哼!”

甩幹了身上的水珠,我趴在用丹木樹枝打造的木床上,隨便裹了身毯子,便神游太虛了。

楊蟬苦笑,看著自己一身半濕半幹的衣服,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哥到底哪裏又惹到了這位靈均神女。轉身出門,卻看見七哥站在門口並未離去。

七哥倚在石壁上半閉著眼,見楊蟬出來,問:“小玖兒跟你說了什麽?”楊蟬撐著被藥水打濕的前襟,“倒也沒說什麽,跟我發了頓脾氣,說再也不要見到我二哥,問她什麽她都不說,不過阿玖說是在天上遇見我二哥的。”楊蟬顛了顛身上的背簍,七哥一舒廣袖,用法術烘幹了她的衣服。

“去吧,我知道了!”七哥閉上眼睛,楊蟬頷首,向三徑深處走去,看來今天要重新采一次藥了。

七哥走進狐貍洞,聽著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我抻著懶腰仰面躺在床上,七哥面上一紅,趕緊扯過毯子給我蓋上,我揉揉眼睛,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忽忽悠悠地向我走來,我心裏一驚,莫不是哪裏來的登徒子吧?

我坐起身子,七哥嚇了一跳:“幹嘛呢?”我垂下頭,舔舔身上的皮羽,不願意理他。七哥坐在我床邊,乜著眼問:“你就不準備跟我解釋解釋麽?”我擡起頭,倒也覺得沒什麽可解釋的。

七哥不以為然,扳過我的前腿,覷眼:“我瞧瞧啊,這灼傷外焦裏內呢,能把你烤成這樣的火,你可別告訴我,那是人間的竈火。”

我趴在床上,翻了個身子,聽他繼續說:“我粗略想了一下,該不會小玖兒你上天偷太上老君的仙丹,掉進煉丹的八卦爐裏了?”我要是真掉進去,估計你就看不見我了,我翻著白眼,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七哥。

“當然,看小玖兒這幅表情,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靈修話鋒一轉,我立起了耳朵,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這幅表情豈不是能幫著七哥排除錯誤答案。於是乎我趕緊咧嘴笑了笑,覆而覺得還是面無表情最為穩妥,板著臉繼續聽著七哥推敲我背上灼傷的由來。

“還有另一種可能嘛,也不能稱之為可能,說吧,哪個太陽灼傷的?”七哥泛笑的桃花眼胡地淩厲。我瞧著七哥的表情,怕是真生氣了,我小心翼翼的扒著毯子,將半個狐貍臉埋在毯子裏。

七哥瞧我嚇成這樣,將我從被子裏扯出來,“我又不是罵你,你嚇成這樣作甚?我三徑向來和天庭交好,出了這樣的事,教我怎能不生氣!”七哥還是心疼我的嘛,我撲在七哥懷裏,親昵地蹭蹭他的脖子,靈修無奈嘆了口氣,撫摸著我的皮羽,小心地避開我的受傷的地方。

“你還是不肯說麽?”

我擡頭看了眼七哥削尖的下巴,本來也不是沒什麽大事,要是真告訴了七哥,再由七哥轉告天庭,那涉及到的就不止我跟小金烏,而是三徑和天庭!我可不想把事情鬧成這樣。

七哥見我還是不說,氣的樂出來,他這一樂都給我嚇傻了,顫抖著雙爪碰著七哥的臉,七哥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小玖兒啊,你這心變得倒快,七哥我都有點跟不上了。”

“啊?”我沒反應過來,七哥伸展長腿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剛才我還在門口聽楊蟬說,你不知道什麽原因和楊戩置氣,說什麽再不見他!上了一次天,自己受傷不說,還要為那個金烏瞞著,還說心變得不快?”我騰地擡起頭,咬住他的下巴,七哥疼的直咧嘴:“小沒良心的,你還咬我?把我這張臉咬破相,看我不打死你!”

我瞪眼看他:“誰叫你瞎說的,我跟楊戩那是因為——”

七哥的桃花眼裏,泛著古怪的笑意:“因為什麽?”

我瞧著七哥不懷好意,直接從他身上跳了下去,窩在毯子裏,告訴他不要去找天庭的麻煩,七哥負手嘆著氣,“哎,真替楊戩感到不值啊!”

他這話不說還好,說完之後,我這顆狐貍心隱隱作疼,酸澀從鼻子開始,暈染了雙眼,等了許久七哥也沒聽見我反駁,走過來看見我這副模樣,給我擦著眼淚,問我:“你和楊戩到底怎麽了?”

我翻過身去,帶著哭腔說:“沒什麽!我睡了,你出去吧!”七哥搖了搖頭,想來也是問不出什麽了,便走出了山洞。

餘下的日子,我賴在狐貍窩裏不出來,月落星沈,東君初曉,後背的皮羽已看不出來有任何被燒焦的痕跡。我在洞裏呆了數月,除了睡覺根本無事可做,鹖鳥跟我說楊蟬來過幾次,沒有一次是在我清醒的時候。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為什麽看見嫦娥在楊戩的身邊,我沒有像哮天犬一般沖上去咬她,而是躲起來在一邊看著?七哥說我移情別戀,這根本是無稽之談,我和小金烏那是純潔的兄妹之誼,可我對楊戩的感覺,真是超出了我的所能理解的範圍。

難道這就是七哥說的失戀麽?

七哥他家的小青蛇,每次叫嚷著去找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凡人時,兩人鬧得很僵,七哥就跑來我這裏訴苦,天天嘟囔著自己失戀了。

我走出狐貍洞,仰頭望著天,看來我是失戀了……

半月沒出山洞,狐貍窩門口的白樹長得愈發好,我擡起爪子,爪子冒出白色的仙力,往枝幹一劃,用白玉杯子接著,這些天沒吃東西腹內空空如也。說起來這白樹的來歷,還是我七哥的功勞,白樹本長在侖者山,七哥怕我餓死了,特地扛了一棵,種在我的門口,這樹吸納三徑仙澤,長得倒比在侖者山還要好,吃了它產生的汁液不會饑餓,還可以緩解疲勞。

“阿玖!”我尋聲看去,楊蟬念著仙決直接飛了過來,我前爪伸展,抻了一個懶腰,“可下在你清醒的時候遇見你了。”楊蟬頗為無奈的蹲了下來,我瞧著楊蟬漂亮的臉,和楊戩如出一轍。

哎,我登時覺得有個女楊戩在我身邊守著也不錯麽,如果我喜歡上楊蟬也就不會這麽辛苦。想明白的我,很開心的跳到楊蟬身上,沒一會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這算不算是移情別戀啊?

楊蟬不知道這麽一會兒,我的狐貍腦袋裏竟想了些什麽,問我:“阿玖,你還不準備幻化人形麽?”我並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且不說之前答應楊蟬化成人形後去見楊戩的問題,好吧,我承認我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不過,萬一化形美不過嫦娥,以我的性格絕對能上月宮,直接把嫦娥的臉撓花,屆時可就不是我自己的恩怨情仇,而是上升到邦交問題了。

想到這,我趕緊搖了搖頭,楊蟬嘆了一聲:“你究竟在天上看見了什麽,還是我二哥和你說了什麽,你怎麽連化形都不願了?”楊蟬很是懊惱,拿著迷谷樹杈子在地上隨便畫著,騰地一下站起:“你不說,我問二哥去。”

我趕緊跑到她前面攔住她,趴在地上,全然沒精神,“我只是不自信罷了,萬一我化出的人形沒有她美怎麽辦?”

“她?”楊蟬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仰著頭示意她蹲下來,我枕著頭問楊蟬:“是不是你二哥很花心啊?”楊蟬被我問怔了,對於她二哥的感情問題,她還真沒有意識過,她的心被救母的事情填的滿滿當當,她覺得二哥也是,可她也忽略了,她的二哥也是青春年少的少年郎。

“這——我去問他。”我見楊蟬一定要去,可慌了神,這算什麽?逼著楊戩給我回應麽?我還是三徑的神女,我亦有我的尊嚴,這樣得來的答案我不稀罕。眼下楊蟬執意要去,我決定還是先穩住她。

“三姐要去,也等我化形之後再去吧!”我胡亂在地上扒了扒,楊蟬掐著腰未置可否,我說:“那我現在就去找七哥幫忙!”半個身子已經跑出去了,楊蟬嘆氣道:“神君現下不在三徑。”

“啊?”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楊蟬,楊蟬走了過來,道:“東海水君死了兒子,四海八荒能叫得上名號神仙都請去了,說是要給自己死去的兒子評評理,子雅熇君和精矜上神也前去了。”我只覺口齒冒出寒氣,這明顯不把我放在眼裏麽!居然不叫我去!

楊蟬摸著我頭,“神君見你睡的正香,說你不去也好,神君說你知曉來龍去脈之後一定生氣,他讓我轉告你精矜上神早就有意將你許配出去,對於這樣拋頭露面的場合,還是少去才是正理。”我聽完楊蟬的話更是沮喪,楊蟬也很難過,“我父親雖然不在了,可是在我記憶裏,留下的都是他對我好的畫面,母親雖然不在身邊,可我知道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們就有團聚的那一天,可是——阿玖你……”

狐貍爪子抹著眼角的淚水,結果卻越擦越多,我索性不擦了,“我有阿爹卻形同虛設,他從沒有履行過一天做父親的職責,算了——左右都是要靠我自己,我再也不會為了不值當的人生氣難過發脾氣,我要活的比他們都要好!”

“阿玖——”楊蟬將我抱在懷裏,我在她身上恣意的哭泣,但哭過之後,要更堅強。

“今天我去堯光阡換水稻,聽說三徑來了一個從凡間修煉而來的桃樹妖,講了許多凡間有趣的故事,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楊蟬擦拭我的眼角,我想著能換換心情也是好,就答應了她。

在三徑,有一阡一陌一徑三條路,南北走向的堯光阡,連通堯光山,故而這叫堯光阡,東西走向的杻陽陌,連通杻陽山,故而叫杻陽陌,而這一徑,便是連通箕尾山與陽山、招搖山的路,通俗點說,就是連通我與七哥他們住的地界的路。記得之前上天我曾與十哥說,天庭取名太過隨意,結果卻被十哥打趣了一番,說一國之名,用三條路概括豈不更顯得隨意?

我沒回話,心覺得若這麽一比,確實是我們輸了氣勢,回來和七哥學了一遍後,七哥除了氣得直跳腳,罵我不學無術外,還告訴我三徑本指坐忘,四時發英艷,三徑滿芳叢,他還說在後世的人間中,每每有人做官不順意,也跑去某個凡山歸隱,便也用了三徑的名頭。

楊蟬說的桃花小妖就在杻陽陌上說書,我和楊蟬信步走在杻陽陌上,楊蟬熟絡的和各色小仙兒們打著招呼,有的仙兒我竟然都叫不上名,對此我打趣道:“看來對於三徑,你比我熟悉啊!”

楊蟬努著嘴:“你還好意思說,你躲在山洞裏不見客,神君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不自力更生,難道要我餓死啊?”我笑呵呵地回答:“人家失戀了,你就不能理解一下麽。”楊蟬從身上摸出個野果子,塞在我嘴裏,“好酸!”我吐了出來,鼻子發酸,眼淚差點出來,楊蟬嗤地笑了出來:“你還知道酸哪?我雖然不知道你跟我二哥發生什麽,不過我相信二哥的為人,阿玖你也應該信任他。以我二哥的性情若真做了什麽事,早就來三徑負荊請罪了,可這麽些天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又何必和自己生悶氣?”

我想到了上次捉弄哮天犬時他和我說的話,他們都可以無條件信任楊戩,唯獨我做不到。我在無數次失眠的深夜,問自己為什麽,始終沒有結果,現在好像能明白幾分了,我和楊蟬、哮天犬對楊戩是基於不同的感情。這就像楊蟬看見別的女孩子在楊戩身邊不怒反喜,我則不然。

至於嫦娥,我不解的是,和七哥鬧了這麽久的緋聞,怎如今又纏上楊戩了?

“怎麽了?”楊蟬見我久久不言語,我道:“沒什麽,你說的桃花妖就在前面吧。”我指著仙群聚集的地方,走近一看簡直萬仙空巷麽,楊蟬抄手將我抱起,一邊快跑一邊念叨著:“糟了糟了,來晚了!也不知道小夭給我們留位子沒?”

我仰頭看著楊蟬,原來她這是早有預謀啊!

走進茶棚,楊蟬直徑走向最靠前的那處位置,我打眼一看,別說座位了,站著的仙兒都要把用松木棚子擠滿了,在這麽爆滿的情況下,楊蟬居然還能搞到座位,讓我著實佩服了一番。

那桃花小妖向眾人作了一個揖,我問:“她在做什麽?”楊蟬掩著嘴巴悄聲道:“這是人間的禮數,說書人在說書之前對眾人表示感謝,這叫捧場之誼。”我趴在羅圈椅上,“人間的禮數真多,怪不得七哥說凡人修仙不易呢!”

楊蟬被我的言論吸引了,“怎麽說?”我扒拉著茶杯子,研究著怎麽才能將它優雅的拿起來,聽見楊蟬問我,我組織一下言語,道:“你想啊,人間這麽多繁文縟節,就連娛樂一下都有這麽多講究,更別說什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了。再往大了說,登堂拜相考慮的事情,又豈止是禮數那麽簡單?聲色犬馬,名利誘惑,這些東西雙管齊下,你覺得世人還有功夫修仙?”

楊蟬點點頭:“確實,但這取決於生長環境。”我表示讚同,告訴楊蟬不要氣餒,“畢竟你和我說的那些人是不一樣的麽,再者——你也是自幼仙體啊!”我們的話題越來越高深,完全偏離了我們來聽書的目的。楊蟬也覺得,話題扯得有點遠了,才發覺周圍的小仙兒們都在聽我們談論,弄得小夭也不得不停下,我和楊蟬尷尬的咳了一聲,趕緊呷了口茶,小夭才得以繼續。

小夭所講的故事發生在人間朝歌,是一只九尾白狐化身人形,戀上人間大王的故事。我對這個故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我不知道這個故事是否真實,也不知道故事裏的白狐與我有沒有親緣。都說人妖殊途,人仙相戀還要觸犯天界的法律,更何況人與妖呢?

想到我與楊戩,就算楊戩不曾變心,我們會有好的結果麽?仙和神的結合,在天界尚沒有例子可借鑒,我很佩服故事中叫妲己的女子,為了愛義無反顧,我也不覺得帝辛有多麽冷血無情,為了給心愛之人最好的一切,傾其所有有何不妥?

我暗暗下了決心,如果他值得我愛,就算羽化,我也要在他身邊,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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