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啊。”

村長拉著蔡建國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腿，臉色慢慢的沈下來。

“我這腿呢，最近是活動不便，去鄉裏的事兒怕是得交給你了，還有村裏的事兒，你就多費點心，誰家有個麻煩事兒，你就受點累，替我跑兩趟有不明白的，只管來問我就行。”

村長當著大家夥兒的面，把話說的明白，村裏人也都沒有意見，這“代理村長”的頭銜就算是落到了蔡建國的身上。

把事情說明白，大家夥兒也沒在村長家鬧騰，陸續離開，有幾個孩子上學的幾家，都在蔡建國家門口等著，都想著跟他商量一下事情怎麽辦。

周至武的爸媽，馬成名的爸媽，跟著蔡建國坐在大門口的石頭子上，開始商議著這個事兒。

程小東蹲在磨盤旁邊，看著陳蓮花磨著小豆腐，只不過，現在的陳蓮花，不再哼曲兒，一臉愁容的。

“媽，你別擔心，大不了我就不去了。”

“說什麽胡話！”

咣當一聲，陳蓮花把手裏的盆扔到石磨上，聲音異常的響，把門口的五個人目光都吸引過來。

程小東嚇了一跳，趕緊把盆好好的拿起來，接著小豆腐。

“我跟你說東子，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跟你爸有辦法，怎麽都能把錢給你湊齊送你去上學，你別擔心了。”

跟程小東猜的真不錯，他就知道，兩個人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把他送到學校去。

看了眼陳蓮花點點頭，目光瞥了眼大門外，看著蔡建國他們幾個愁眉不展，程小東心裏的想法，漸漸的堅定起來。

晚上的這頓飯，吃的異常沈重，蔡建國和陳蓮花倆人說的話少，程小東也沒敢多說話，吃完就在旁邊，默默的待著。

蔡建國坐在炕頭，陳蓮花坐在窗邊，大眼瞪小眼，煤油燈的火苗跳動，墻上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爸，媽，你倆也別犯愁。”

程小東看著他們兩個，剛要把下面的話說出來，就被陳蓮花把話茬接過去。

“你爸現在是個代理村長，這事兒就得你爸明天去鄉裏跑了，沒事兒，不管是咋整，都不會耽誤你們去上學的，放心吧。”

陳蓮花看著程小東，本來憂愁的面容說著這話的時候，慢慢的勾起笑容。

這個笑容是父母給孩子的堅強，程小東都明白，他下地穿鞋回到自己屋，把那個盒子拿過來，放到他倆的面前。

“這是當初劉會計藏在我家柴禾垛裏的玉石，當時大妮喜歡，我就讓她留了兩塊，現在村裏有困難，這也算是村裏的東西，就拿去吧。”

程小東把盒子推到蔡建國面前，看著他說著。

蔡建國打開盒子，看著裏面兩塊晶瑩剔透的玉石，眉頭猛地一皺。

“你留著吧，爸明天去鄉裏問問，看看能不能申請下來鄉裏的補貼，如果實在不行的話，爸再用。”

蔡建國把盒子蓋上，遞到程小東手裏，摸了摸程小東的頭。

“孩子，放心，不會耽誤上學的。”

蔡建國的手寬厚溫熱，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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