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東看了眼飛機模型，眼神平淡一句話也沒說。

馬成名無意間瞥了一眼程小東，拿著紙錢的動作停頓，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程小東這才回過神來。

“想什麽呢！”

周至武把飛機拿到程小東的面前，看著程小東問著。

“把飛機給大妮燒了吧。”

“可是……”

聽著程小東的話，周至武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手裏的飛機模型就被程小東搶了過去，扔在了火堆裏。

飛機模型進去的瞬間，激起一陣煙灰，火星四射，嚇得馬成名趕緊往後面躲了躲。

“你這是幹什麽！”

馬成名剛才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褲腿上的火星，趕緊站起身，沖著程小東就喊了起來。

程小東指了指天上，倆人一起擡頭，瞇著眼睛仔細一看，一架飛機的黑影從頭頂上空飛過。

“這個時間，是飛機飛來的時候，我們有天上的飛機，這個飛機，就讓她陪著大妮。”

“可是，這飛機是你最喜歡的啊！”

周至武說完，看著程小東的眼神，似乎是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三個人蹲下身子，誰也沒有再說別的，靜靜的把筐裏的紙錢全都燒完。

突然間砰的一聲，聽著聲音，像是回音，在北山坡處還有幾聲回音繼續蔓延。

“都過完年了，還有人放炮仗。”

馬成名咧著嘴笑了一聲，看著圈裏的紙錢燃盡，用旁邊的土把煙灰掩蓋起來，看著帶著火星的煙灰全部熄滅，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走到倆人的身邊。

程小東看著遠處，瞇著眼睛，和旁邊的周至武保持同一個姿勢。

“你倆咋了，放炮仗沒聽過啊，這都能入迷。”

馬成名站到他倆面前，一左一右的拍了一下，看著他倆半打趣的說著。

“是不是你沒聽過放炮仗的聲啊，剛才那聲可不是放炮仗。”

周至武白了一眼馬成名。

馬成名微微一楞，想繼續聽也沒了聲音，就那兒一聲，只得自己回憶著想。

“還記不記得我爸說的那個事兒，警察帶著槍來的。”

程小東看著周至武，周至武看著程小東，倆人眼神一緊，趕緊朝著山下跑去。

馬成名一心回憶剛才的聲音，看著他倆突然拔腿就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遠遠的被甩在後面。

等他反應過來，剛追出去幾步，又停下來，轉身回去拿著剛才的筐追著他倆的步子在後面。

村子的人都朝著村部走著，程小東和周至武也朝著村部跑去。

遠遠的看到派出所人的大高帽，倆人對視一眼，嘴角一勾，加快了步子。

村部裏三層外三層被圍著水洩不通的，倆人個子不夠高，也擠不進去，只能找到石堆站在上面朝著裏面看著。

人群中，村長和派出所的人在中間，說什麽聽不清，四周亂哄哄的，只能看見村長咧著嘴，嘴巴一直在動，不知道說什麽，緊緊握著派出所同志的手。

蔡建國走過來，人群給他讓出一條路，趁著這個機會，程小東跟著蔡建國的身後鉆了進去。

周至武動作慢了些，就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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