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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武試在前落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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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秀婉同趙如傾的持久戰落幕,但下一次的鑼鼓聲剛想,擂臺上的人便被扔了出去。在場武官紛紛瞠目結舌,這到底是得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在眨眼之間將對手扔下去,他們剛剛才見證了四強考生的難分勝負,由此可見冠軍其實已經毫無懸念了,即便在場武官恐怕也沒人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眾人紛紛擦了把汗水,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秀婉靜靜的站在他身後,一年不見,師父變得更加可怕了,被秀麗鼓舞起來的信心再次受到了傷害。

但不管怎麽害怕,事已至此她已沒有退縮的餘地了,武試是她自己要參加的怨不得別人。她雖已認命但劉輝卻不答應,前幾場他可以當做對手太弱,但連前四強都能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踹下擂臺,容蘇的本事實在太深不可測了。這樣可怕的人還放言要親手解決掉秀婉,他怎麽可能不擔心。

將第二天比賽的衣服疊好放整齊,秀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他頭頂翹起的一縷頭發撫平,“他是我師父,徒弟不聽話,說些重話來嚇唬我而已,別太擔心了。”

“我可看不出一絲嚇唬的意思。”

她其實也知道,那又怎樣呢,難道就如容蘇所言,她不站到他面前去,就同他斷絕師徒關系嗎?她做不到,哪怕師父怪她不肯原諒她,哪怕死她也要死到他面前去。

“你……是不是喜歡你師父?”

秀婉瞳孔微縮,她有表現得這麽明顯?劉輝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劉輝身子一晃,險些站不穩,秀婉伸手來扶他卻也被他推開來,他能看懂她的眼神,因為懂她,他也能看懂她此刻表情,還是因為懂她,原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已經這般懂她了,可他,卻寧願自己從來都不懂得。

不懂她眼裏的情,也不懂她表情裏的驚慌。

他怎麽就沒想到呢,秀婉的處處躲避,不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只是她早已有了放在心低的人,哪裏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我的確是……”秀婉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釋,但劉輝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給她說完,“我明白了,即使是被他親手殺死,你也要和他打這一場對不對?”

明天的決賽她非去不可,她身邊的所有人都那麽努力,她也想,可她除了會打架,什麽也不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證明自己不是廢人的機會,她不想放棄。

但他不會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小姐,骨子裏有著一股不為人知的自卑。她不想被人當做花瓶,也不想做一個不學無術無所事事的廢物。

“你這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朕還替你擔心什麽,哪怕死在他手裏,你也開心得很是吧?”

“我沒有不在乎……”他眼裏的傷痛讓她措手不及,她不懂怎麽安慰更不懂要怎麽去表達自己的堅持,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無力的揮手,“朕覺得有些累,先回寢宮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才有體力比賽。”

她長這麽大,沒有人教過她該怎麽去說討人歡喜的話,也沒有人告訴過她被誤解時該如何解釋,她所學到的只有暴力和強制執行,可是她又不能去把他抓回來,將他綁在柱子上告訴他,她喜歡的,現在也只有他而已。

她甚至從沒想過會同他動武,就像楸瑛說的,你長得是好看,可惜太暴力了,會把喜歡你的人嚇跑的,她也會害怕,怕他覺得她只是長得好看,整天就知道打架,不溫柔不聽話不聰明沒禮貌沒學問。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睡好,劉輝房裏蠟燭亮了一夜,卻始終沒能從那些黑色的回憶走出來,好不容易困意來襲,卻又是一夜的噩夢,一會兒是淚眼磅礴棄他的母妃,一會兒是如狼似虎的手足,一會兒是靜蘭同他揮手道別,一會兒又說秀婉深情款款看著容蘇的樣子,最後是他們一起漸漸離他遠去。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他一路追過去,那些他在乎過的人卻一眼也沒有再看向他。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秀婉換好今日要穿的戰服,珠翠挑選的,幹練的女裝,秀婉甩了甩胳膊,嗯的確比之前的衣服動起來舒服多了,珠翠將她按到梳妝臺前,挑起她耳畔的頭發梳向腦後編成一股細小的發辮,然後接過侍女遞來的描筆,輕輕在她額上畫著什麽,秀婉覺得有些癢扭扭捏捏的不肯配合,珠翠按在她肩上的左手用力,秀婉就郁悶了,悶聲悶氣的等她畫好轉向鏡面,額間一朵粉色的桃花花鈿。

“給我畫這個幹嘛?”她從來都沒畫過花鈿,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了,雖然也挺好看的。

“今天可是最後一戰,當然要漂漂亮亮的去了。”

“好吧。”她沒心情同珠翠在這件小事上糾結,她已經夠煩的了。

為比賽而設置的賭局其實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了,只是聽絳攸說壓在她贏的僅僅就八註,而容蘇卻是六百五十註。

她就長了一張必輸的臉嗎?至少也是個榜眼了好不好?

主考官站在看臺舉著一張紙官方的讀了一系列比賽資格,然後才念到她和容蘇的名字,秀婉下意識的看了劉輝一眼,卻見他並沒有看自己,難免還是有些傷心的。

搖頭,將那些負面的情緒放下,她該上擂臺了。

容蘇今日同前兩天並沒有太大變化,仍舊一身白衣似雪,長發披肩,額間一枚藍寶石做的護額,依舊是那張冷漠無情的臉,見到她的時候表情一絲變化也未曾有,仿佛她同別的對手毫無區別。

負責敲鑼的侍衛正要敲下就突然聽見主考官的席間有人不慌不忙的說了且慢二字,秀婉把頭轉了過去,就見劉輝站起身從主座上走了出來,從旁邊走出兩個擡著木盒子的侍衛來,跟在他身後走向擂臺。

秀婉看著他,不明所以,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她一眼。揮手那兩侍衛上前,木盒被打開來,裏面放著的卻赫然是閻煞戟。

“陛下……”

他轉過身去,“不要輸。”這三個字說得又輕又淺,顯得那般不真實。

秀婉伸手將閻煞戟取下,那兩侍衛擡著木盒急忙逃下擂臺,就怕慢一步自己會橫死。

容蘇的冰山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淡淡的暖色,當然目標卻是對著閻煞。秀婉吸了吸鼻子,師父對她還不如對閻煞好。

“他待你倒也不錯,竟把閻煞戟送來助你。”

秀婉點點頭,鑼鼓聲響,這最後一戰也就拉開了序幕。

“阿秀,你知道嗎……閻煞……它原本就是我的武器!”說完秀婉一楞,也就是這失神的瞬間他已經秒速的沖到她身旁,一把將閻煞奪了過去,在場武官不約而同站起身來,全場嘩然,閻煞戟出現的時候他們想想也能接受,畢竟這是皇上的寵妃,以神器助一臂之力也沒什麽不妥,但這個容蘇竟然在瞬間就將閻煞搶了過去,速度快得甚至沒有人看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閻煞戟在他手中閃爍這熠熠光輝,那絕對不是陽光的效果。

閻煞握在右手,他的左手卻已迅速的拽住了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拽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扔向了兵器架,架子被重力打翻在地,好在是一邊倒的,萬幸的事沒有倒在她身上,不然那些刀劍矛搶恐怕得把人的身體戳出七八個窟窿來。

秀婉齜牙利嘴,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摔斷了,疼得她幾乎站不起來來,容蘇轉過身去舉著閻煞戟一步一步靠過來,“我才離開一年,你就沒用成這樣子了?”

她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腦子裏反反覆覆都是那年,他面目表情捏著她的手去挑斷那人手筋腳筋的樣子,她怕他,這麽多年,即使他成了她的依靠,即使她也曾有過愛慕,但還是無法彌補對他的畏懼。

“師父……”

“起來,我不說第二次。”

她撿起一把紅纓槍,依靠著搶桿爬起身來,容蘇揮著閻煞戟刺了過來,秀婉舉著槍頭擋住,不虧是皇家的武器,很是結實,沒有讓閻煞戟一擊便破,只是她的力氣較容蘇又略弱了些,即使擋住閻煞的尖刃,卻也沒能抵住他的力氣,一步一步被他退至擂臺邊緣,秀婉咬牙想將自己定下來,腳上火辣辣像要燃燒起來一般,眼看要掉下擂臺他卻又突然松了手。

秀婉趁機揮動紅纓槍反擊回去,容蘇不緊不慢躲著她的攻擊,只是她一心一意往擂臺中心移動的時候卻沒有註意容蘇已經一步步靠近她的身體了,待她反應過來急忙要躲開,卻又被他一把按住肩膀拽了回去,握著紅纓槍的手欲刺向他卻被他輕巧的捏著手腕,疼得她握不穩,手一松紅纓槍咣當落地,見她松了手,他一腳踩上了紅纓槍的槍桿,那捏住她手腕的手又將目標轉向了她的脖子,脖子是秀婉的禁區,連忙趁他松手的瞬間彎腰閃開了他的襲擊,彎腰時順手將紅纓槍撿起用力一扯,容蘇的註意力全在手上,便沒有防備住腳,她這用力的一扯,紅纓槍順道將他帶倒在地,秀婉見他摔倒豈能錯過這樣的大好時機。舉著槍頭就要刺過去,容蘇眼疾手快連著在地上滾了兩圈迅速的爬起身來。

待他站穩秀婉正好直立起腰板,容蘇伸手迅速的一掌劈在了她胸口,秀婉退了兩步,沒能忍住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武官們紛紛低頭私語,這可是內傷了,不知道這樣打下去會不會鬧出人命,看向主座臺上的那人卻沒有太多的表示,那畢竟是他的妃子,人家都沒說什麽他們就不用瞎湊熱鬧了,還是靜觀其變吧。

秀婉被劈得推開幾步,扯著衣袖將嘴角的血跡擦幹凈,舉著紅纓槍再度沖了過來,她是打不過容蘇的,她的本事都是他教的,她唯一的希望只有閻煞,雖然閻煞戟在他手中發光發亮,證明閻煞戟的確是承認他的,但她還是得把閻煞搶回來,只有這樣她才能贏的機會。

容蘇側身閃過她刺過來的尖銳的槍頭,卻見她的目標只是他的手而已,竟想和他搶閻煞,太天真了。

反手握住長柄,閻煞戟的兩側的彎月刀刃勾住她的衣袖在手臂上劃過長長的一道血痕。秀婉伸手捂住了右臂上的傷口,全身上下疼得無以覆制。

閻煞戟抖了抖,連容蘇都倍感意外,閻煞戟竟然會對秀婉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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