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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影像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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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深走到樓梯的拐角處便停下腳步。

抑制器一旦距離季夏超過一百米便會進行麻醉,所以他不能再向前邁出一步。

這種一舉一動都被.操控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背靠在冰涼的墻壁上,站在樓梯邊緣向下看去。

這裏樓梯很陡,向下看便會生出隨時要摔下去的眩暈感。

可顧景深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只是從高處向下看,便能讓他回想起那天,季夏和他一起跳下去的感覺。

身體失控的向下墜,冷冽的風刮過肌膚,卻無法將他束縛,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愉悅。

原本永遠填不滿的空虛,竟然輕易就被那種廉價的愉悅填滿。

“汪汪!!”

狗吠聲將顧景深從思緒中拉回來,他轉頭看向腳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吉娃娃犬。

瘦小的和難民一樣,隨手一擰就會斷氣,但吉娃娃仍然兇惡的呲著牙,大聲吠叫著,隨時都會沖上去咬人的樣子。

顧景深垂著視線看著它,眸底似一片寂靜陰沈的海。

片刻後被那種視線註視著的吉娃娃停止了吠叫,轉而發出畏怕的哀鳴聲,夾著尾巴連連後退。

狗的主人剛好拎著垃圾袋走出來,看見吉娃娃在顧景深身旁哀鳴的樣子,立即認定是他做了什麽,才會將狗嚇成這個樣子。

“你做什麽呢?!”

聽到怒吼聲,顧景深不為所動。

狗主人怒氣沖沖的走到他身旁,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指著顧景深的臉粗聲粗氣罵道:“現在還真是什麽畜生都有!連條狗都欺負,它什麽都不懂,你也不做人了是不是!”

罵聲響徹走廊,甚至要比剛剛狗的吠叫聲還要大。

說到畜生,顧景深倒覺得這位大媽更像,聲音叫的比狗大,滿臉的皺紋惡心的堆疊在一起。

這種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他淡漠的看著那張臉,插在褲子口袋中的右手,指尖隱隱作癢。

“給狗道歉!長得人模人樣,竟做陰暗的事情,你爸媽知道了要多悲哀,養你這麽個畜生!”大媽繼續罵著,完全不去註意顧景深眸底湧動起的殺意。

顧景深脖子不自然的動了動,發出讓人很不舒適的嘎吱聲。

人的脖頸很脆弱,刀子從上面劃過,就會綻放出美麗的血色煙花;用刀尖細數肋骨,每數一根,便在肋骨的縫隙間紮進一次作為標記......

各種可以殺掉面前人的方式在腦中過了一遍,顧景深的右手慢慢擡起。

大媽看著他的手,有一瞬的結巴:“你,你做什麽?想打人嗎?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報警!”

顧景深無動於衷的看著她,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那雙眼睛讓人感到惡寒。

大媽打了個哆嗦,這才意識到危險,想要再說什麽時,發現自己竟發不出半點聲音,就像是被什麽死死扼住喉嚨......

“顧景深!”

季夏的聲音忽然響起,顧景深的手倏地停下。

顧景深蹙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季夏。

此時季夏正看著他們,右手還舉著手機,和顧景深的視線對上後,他擡腳小跑過去,手機一直未放下,攝像頭對準大媽的臉。

“阿姨你好,我們是電視臺的記者,想要采訪關於504室失蹤案的事情。”季夏看著手機屏幕,笑著問道。

大媽疑惑的瞥了一眼季夏,然後又心有餘悸的看向顧景深:“你們是......記者?”

季夏用力點頭:“關於504室的事情,阿姨有沒有什麽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我們臺有豐厚的資金獎勵哦。”

聽到錢,大媽的眼睛亮起來,轉眼將剛剛的事情拋到腦後,四下看了看,湊近季夏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道:“今早其他人來采訪我可都沒說,只和你們說啊,我在這裏住的最久,之前失蹤的人我也都見過,有幾個人提起過什麽錄像帶。”

季夏怔住:“錄像帶?那可是挺老舊的東西了,我們剛從504室出來,根本沒看到什麽錄像帶。”

“肯定有,不過每次只要警察來搜查,那錄像帶就會憑空消失,沒有其他線索,警察也就沒在錄像帶上浪費時間,等再有人搬進去,就又會提起錄像帶的事情。對了!我上個月還看見那屋子裏有錄像機,錄像帶肯定在裏面啊!”

大媽說話的表情十分誇張,季夏卻沒太仔細聽她後面說了什麽。

見季夏發起呆,大媽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小夥子,我講的有沒有用啊,本來我都不想摻和這破事,所以其他電視臺問的時候我都沒說!這線索給你們,你們可是獨家,這獎勵......”

季夏回過神,笑著將手機放下:“謝謝你的配合,不過,獎勵恐怕不能給你。”

“什麽?!”大媽瞪起眼睛,馬上要發火的樣子。

在她開罵之前,季夏搶先說道:“我剛才聽到你對我的搭檔進行了帶有人格侮辱的語言攻擊,過程我已經全部錄下,你對他造成的心靈創傷,我們有權利向你索要賠償。”

說著,季夏將將手機翻轉,播放起手機中的視頻。

大媽指著顧景深大罵的樣子全部錄了下來,每個字都錄的清楚,看到視頻後,大媽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惱羞成怒的瞪著季夏:“你們是哪家電視臺的?!我要投訴你們!明明是他先虐待我的狗,你們還倒打一耙?!”

季夏也提了提氣勢,說道:“你說他虐待你的狗要有證據,我們可以帶狗去醫院鑒傷,費用全部由我來承擔,如果證明你的狗並沒有受傷,說明你確實汙蔑了他,加上我手中的證據,我們索要精神賠償就無可厚非,如果你不承認這些事情,這段視頻就會成為電視上的一條社會新聞!”

“你,你!”大媽指著季夏的鼻子,氣的滿臉漲紅,半天也沒有個結果,最後氣憤的沖他們翻了個大白眼,轉頭對狗喊道:“走了,阿福!”

叫阿福的狗四條腿打著顫,完全挪不動步子的樣子。

大媽氣沖沖的走到狗面前,一把抱起來,嘴裏還罵著:“蠢狗!養你不如養頭豬!”

抱起狗她又瞪了他們一眼後,氣沖沖的走下樓梯。

等到大媽的身影不見,季夏這才看向顧景深。

顧景深幽深的眸子正涼涼的看著他。

季夏說道:“要不是我剛才跑過來,你就被那個大媽訛上了。”

顧景深的唇角彎起一道莫名的弧度:“對我造成了心靈創傷?”

季夏訕訕的笑了一聲。

顧景深唇角的弧度逐漸變得陰暗。

“你是怕我對她做什麽吧?”

被他看破心思,季夏心虛的移開視線不回答,直接拉起顧景深的手腕,想帶他回504室。

剛轉過身,季夏便看見走廊中有一扇門微敞著。

504的隔壁,一個三十歲左右,模樣很邋遢的男人,鬼祟的趴在門縫看著他們的方向,和他們二人視線對上的瞬間,又急忙縮了回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季夏皺眉,怎麽這樓裏的人都這麽奇怪?

顧景深被季夏拉著向前走去,路過剛剛偷看他們的男人家門時,顧景深意味深長的看向門上的貓眼。

只是一眼,躲在貓眼後面窺探著的人,便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一直到進入504室內關上門,季夏才松開顧景深的手。

“錄像機......這年代還有錄像機?”季夏自己奇怪的嘀咕著,在屋中翻找起大媽說起的錄像機。

顧景深擡腳大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再次交疊起那雙長的不像話的腿,眸底含著一抹嘲諷的意味開口問道:“你很喜歡多管閑事?”

季夏心不在焉的回道:“不喜歡,但是你的事情我必須管,我是你的監護人。”

聽到監護人三個字,顧景深的眉心惱火的跳了跳,不由沈聲糾正季夏的用詞:“是監督者。”

“你需要我的照顧,和監護人沒什麽區別。”季夏用了十分肯定的語氣。

顧景深忍不住冷笑出聲。

聽到他的笑聲,季夏停下找東西的動作,回頭看向他:“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

看季夏認真的模樣,顧景深蹙起眉心。

季夏轉身繼續尋找錄像機,而顧景深則神色陰冷的看著他的背影。

他是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打開一個人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麽。

季夏心思全在錄像機上,漫不經心的對顧景深說道:“你也來找下錄像機。”

顧景深這次倒是很聽話的起身走到他身旁,視線落在電視機正上方。

“電視機其他位置都很臟,只有上面是幹凈的。”

聽到顧景深的話,季夏這才註意到電視機正上方的確很幹凈。

顧景深擡手指了指上面十分不易讓人發現的水痕:“有人擦過這裏。”

“為什麽擦這裏?”季夏摸著下巴疑惑的想著。

顧景深神情淡淡的看著他,似是答案很簡單,懶得向他解釋。

片刻後季夏恍然大悟。

“這上面放過什麽東西,因為落了灰塵,原本放東西的位置沒有落灰,被拿走後就留下了痕跡,有人為了抹掉痕跡擦了這裏!”

顧景深沒作聲,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

季夏彎腰湊近電視機,喃喃自語道:“看來錄像機是被人拿走了,那是誰拿走的呢?為什麽要拿......”

最後一個字未吐出來,一只手突然粗暴的掐住他的後頸,將他硬生生按在電視機的正上方。

顧景深帶著些惡趣味的神情,看著季夏那張被他按壓到變形的臉。

“你這麽弱要怎麽照顧我,監護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景深:監護人,你要如何照顧我?

季夏:放心,早中晚三頓飯管飽,吃喝玩樂我全包,白天不夠,我們晚上繼續。

顧景深:......直接進行晚上的項目吧。

季夏:????你和我說的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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