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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號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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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人,季夏想起畫皮中的場景。

那張臉皮被硬生生撕扯下來,季夏只是看著都覺得痛,被揭掉後顧景深那張蒼白的臉露出來,看著季夏緩緩牽了下唇角,露出一個有些陰森的笑容。

頂樓的溫度驟然下降,風也越刮越烈,冷的讓人牙齒打顫。

顧景深:“為什麽要懷疑這裏?”

季夏想了想,含糊的回答:“因為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不見了。”

說完,他也朝顧景深笑起來,只是季夏的笑要燦爛很多。

看著季夏那張笑臉,顧景深覺得自己的眼睛被狠狠的刺痛。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笑過了,他見過冷漠的表情,厭惡的表情,恐懼的表情,唯獨笑容的數字為0。

看多了那些表情,對於顧景深來說,眼前這個人的笑臉就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季夏轉頭看向大廈下方美麗的燈火,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這些幻覺如此的真實?是催眠嗎?”

顧景深向他走近,最後停在季夏的面前:“不是幻覺,你現在就在我的腦中,這裏一切都是真實的,所以你會感覺到疼痛,會感覺到疲累,哪怕死亡都是真的。”

季夏詫異,想到一直追在自己身後怪物,不由得落下冷汗,如果被那東西抓住,自己的腦袋也會真的......

“那兩個刑警呢?還有我的新領居安安和想要幫我的巡警,他們也都是真的?”季夏急忙問道。

顧景深冷嘲道:“真的假的又如何?反正都已經死了。”

季夏蹙起眉心:“就算他們只是你創造出來的,哪怕我回到現實中,我依然會記得這裏發生的一切不是嗎?”

“不。”顧景深眼底的笑意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對季夏的冷漠:“你不會回去了。”

季夏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感到慌亂,垂眸嘆氣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

他擡起雙手,將自己手腕上泛著冷光的手銬,在顧景深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這手銬有兩個用途嗎?”

季夏突然這樣問,顧景深皺起眉心。

“第一個是為了困住我......”季夏緩聲說著,然後牽起唇角沖他一笑,只是這次眼底含著幾分計謀得逞的小得意。

“第二個是為了,讓我困住你。”

不等顧景深反應過來,季夏倏地擡手,用自己的雙臂從顧景深的頭頂套下去,然後雙臂一用力,將他緊緊抱住,用手銬、手臂以及身體形成的圓圈將他困住。

隨後季夏的身體向大廈外倒去,連帶著顧景深一起,從40層之高的大廈開始墜落。

冷風在耳邊呼嘯著向上飛去,使人的臉都被吹得變形,而沈重的身體因為地心吸引飛快的下墜,失重的感覺讓心跳的速度加快,恐懼變成另一種歡愉。

世界向上,而他們向下。

季夏的舉動突然,顧景深無論如何都沒料到他會這樣做,不過很快便恢覆眼底的鎮定。

他瞇起幽深的眸子,在墜落中探究的打量起季夏的臉。

面前的人長的俊秀乖巧,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季夏一定是個好好學生類型,乖順內向的性格,而且絕對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可偏偏這人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麽‘乖巧’。

探究夠了季夏,顧景深的唇角勾起,冷笑著推了季夏身體一把,原本困著顧景深的雙臂倏地放開,二人在半空中拉開距離。

那把鎖著的手銬不知何時不翼而飛。既然顧景深可以操控這裏的一切,這種事情季夏也就不覺得稀奇了,只是剛剛下墜時的某個瞬間,季夏心底倏地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這個人......

“我說過在這裏死了就是死了,從這麽高的大廈跳下來,你難不成想和我同歸於盡?”顧景深看著他輕蔑的問道。

聽完,季夏有些無奈的嘆息。

這聲嘆息莫名其妙,不像是因為自己快要死了而嘆息。

他這個反應,顧景深很不滿意,直到這個時候季夏還是沒有如顧景深想象般那樣,露出憤怒或恐懼的表情。

顧景深:“還有20秒你就要墜地了。”

季夏和他的對視,緩緩擡起手,可他們的距離,季夏甚至無法觸碰到顧景深飛舞的衣角。

“顧景深,我在賭,賭你不會讓我死。”

顧景深怔住。

這是他聽到季夏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下一秒,季夏的身體狠狠地砸向地面。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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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40層之高的大廈跳下去是什麽樣的感覺?

不好意思,這個問題你應該回答不出來,因為沒有人能從40層跳下去還能回答這個問題,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都已經死了。

這是個危險動作,好孩子不要學習,是奶茶不好喝,還是火鍋不好吃,沒事非要跑去玩無繩蹦極?

季夏在落地的那刻,想到的就只有這人世間的種種美好,即便人生中也有很多難過的事情,可他還是想活著,並且發誓今後他一定不去玩蹦極這個項目,體驗過一次這個感覺,他就三個字。

很後悔。

當然說這些的前提都是他能活下來。

所有骨頭被砸碎般的疼痛,他的肢體用一種普通人類難以擺出的姿勢,扭曲猙獰的躺在地上,臉頰側貼在冰冷的地面,鮮紅的血汨汨的從他身體各處流出,蜿蜒成河。

這感覺很不好,而這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讓向來性子溫和的季夏,也生出點惱火。

這實在太過分了!他只是一個打工的,為什麽第一天就要經受這些?

這些思緒在季夏的腦中亂撞,在某一瞬間他感覺到身體再次下墜,那種失控的感覺,讓他本能的掙紮起來。

然後他猛地驚醒,從鐵質的單人床上彈坐起,身體還殘留著接觸地面時那一瞬間的疼痛,渾身的冷汗已經將衣衫濕透。

季夏粗喘著補充氧氣,讓自己的心跳恢覆正常。

良久他才從墜樓的劇痛中脫出,人也慢慢冷靜下來,開始擡頭打量起四周。

潔白的房間,四面墻無窗,一扇老舊的防盜門,看起來和顧景深的那個房間很像,但也不同,因為這個房間除了單人床還多了一張圓桌和四把椅子,桌上有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季夏下床走到桌子旁邊,疑惑地看著文件袋,有些懷疑此時此刻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實。

他下意識的想要去看自己的影子,這時那扇防盜門被人緩緩拉開。

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進屋內,長相十分周正精神,頭發卻是一片花白,和他的長相有些違和。

看到站在桌旁的季夏,男人露出一個淡笑,優雅從容:“放心,這裏不是16號的想象,你已經醒了,我是SP第十調查局局長,周然也。”

局長?季夏有些呆楞的看著對方,沒想到自己上班的第一日就能見到大領導。

周然也擡腳走到桌旁,對季夏做了個請坐的動作,自己解開西裝的扣子,拉開椅子坐下,舉手投足間皆是滿滿的英倫紳士風範。

季夏蹙了下眉頭,不解的看著對方,慢慢坐下。

周然也臉上掛著笑,眼底是一片平淡,這樣的表情其實和顧景深沒什麽兩樣,笑意都沒達到眼底,都讓人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我來見你是想和你說一下除零計劃,你可以打開面前的文件袋,那裏面是關於16號的所有資料。”周然也說道。

季夏猶豫片刻後,擡手打開文件袋,拿出裏面的一沓紙,那些紙用回形針夾著,上面記錄著關於顧景深這個人的所有資料。

‘顧景深,26歲,身高186公分......’

這上面關於顧景深的事情寫的十分詳細,原本有些神秘恐怖的16號,好像一瞬間被人扒光扔在了季夏的面前。

季夏匆匆掃過第一頁頁的基本信息後,看到第二頁的文字。

‘2006年6月,16號所住的家中傳出惡臭,接到投訴的小區物業人員上門,幾次敲門詢問無人回應後,物業人員強行開門進入16號家中,隨後發現年僅12歲的16號一人坐在家中客廳,物業人員順著惡臭味道,最終在廚房中發現不明生物的腐爛之肉,翻查後又在冰箱中找到顧景深雙親的頭顱。

隨後SP第十調查局介入此案,進入其家中調查,最後根據種種證明確認,殺害16號雙親的兇手便是其本人,16號自小便異於常人,第十調查局決定對其進行拘禁監管。’

文字的下方附了幾張現場的照片,看到照片上被冷凍的頭顱,那是兩張有些腐爛卻被冰霜凝固住的臉,季夏隱隱覺得胃部不適,不過還是靠自己強大的精神素質壓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好幾頁覆雜的實驗研究數據,和研究專員的研究記錄,最後有一段文字說明。

‘註意!!註意!!16號具有極高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基友趴在我耳邊和我說:“你這書撲街啦。”

我當時就很生氣,轉頭指著她吼道:“大點聲!聽不見!你這麽小聲還想開軍艦?!”

基友:“......你這書撲街了!!(超大聲)”

我:“很好!很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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