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關上。“歌笑…”三娘擡起頭看向他，她臉色蒼白，額角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是不是又疼了？”離歌笑環住她：“這是小梅的止疼藥，來。”離歌笑把藥送到嘴邊，可三娘搖了搖頭，然後一頭栽進了離歌笑的懷裏，她哽咽道：“痛更好，至少我知道我還活著…我怕的是…哪一天我沒有知覺了，就連痛不痛…都不知道…”

“我不會讓你死的。”離歌笑拍著她的肩膀。

像是在哄。“我剛才夢見我小的時候，娘把我丟在小樹林裏，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他們…”三娘緊貼著離歌笑的胸膛，每次一緊張、一害怕，她都想躲在這個地方。

“都過去了。”離歌笑撫著她的頭發，“好好睡吧。”三娘擡起頭，離歌笑幫她擦著眼淚，“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三娘淚眼問他。

“睡醒再問吧，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不，我要問。”離歌笑拗不過她，就像當初把她從天牢裏救出來的時候一樣。

“那好，你問。”三娘對上他的眸：“如果…我沒有患上不治之癥，如果我可以不死，你…會不會娶我？…”她拋出這個問題，其實她很早以前就想問的，可是，又怕知道答案。

離歌笑一頓，然後笑道：“怎麽會問這個問題啊？”

“回答我，你不要躲。”“你說呢？”離歌笑看著她。“傻瓜，你不會死的，相信我。”

三娘的目光開始冷漠：“我知道了…”

三娘輕輕推開他：“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離歌笑調侃道：“你看你臉色白得像張紙一樣，還說沒事？”三娘怒喝道：“我說沒事就沒事。”

“大姐，我話還沒說完呢。”離歌笑莫名其妙地被三娘推開，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你又怎麽了？”離歌笑現在跟她說話都無奈得用哄的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沒什麽關系的話，還是不要靠那麽近好一點…”她怕看離歌笑，現在的目光在躲躲閃閃的。

“好了，不要生氣了。”離歌笑拉過三娘的手，但是三娘馬上就甩開了。“你都說我是你的人了，你不管我誰管我？”三娘聽了倍感意外：“你…什麽意思？”話裏藏不住驚喜。“問那麽多幹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體管好，你死了讓我去娶誰啊？”離歌笑敲了敲她的頭。

回峨眉山

“你的意思是…”“這還用問嗎？”離歌笑盯著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病治好，明白嗎？”“可是…連小梅都沒有辦法…”離歌笑理了理她有些蓬亂的頭發：“你不相信我？”三娘立刻會應道：“一直都相信。”

“那就對了，好好睡吧。”離歌笑扶她睡下，幫她蓋好被子。聽著窗外的電閃雷鳴，他有點顧忌。“敢睡嗎？”三娘點了點頭。“來。”離歌笑把藥給三娘吃下。

“你回去休息吧。”三娘看著他疲憊的神情很是不忍。“等你睡著我再走。”離歌笑替她拉了拉被角。三娘笑了，她安心的閉上眼睛，巴不得自己趕快睡著，這個酒鬼就可以早點去休息了…

三天後，兩人終於風塵撲撲的趕到了峨嵋。“娘！”三娘不顧一路德疲憊，一到家門口就沖了進去。“師妹？”正在練武的小師姐一見到她就一臉的驚喜。“師姐進來可好？”三娘問道。

離歌笑栓好馬走了過來。“恩，很好。離大哥也來了。”小師姐向離歌笑做輯。離歌笑雙手抱拳以示回應。“師傅在裏面呢，她見到你們一定很高興。”到了正堂裏，三娘和無垢師太好好的敘舊了一番，離歌笑基本上就被冷落了。

到了晚上，三娘被無垢師太叫去睡覺了，三娘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師太，可否借一步說話，堂裏都是三娘的師姐師妹們在打坐，有些話不方便說。無垢師太看著眼前這個讓三娘愛得死心踏地的男人，正色道：“跟我來。”

到了峨嵋禁地，無垢師太厲言道：“有什麽事情就說吧，這裏不會有人來的。”

離歌笑正色看著無垢師太：“師太，你要挺住，三娘得了不治之癥。”無垢師太一驚，喝道：“你說什麽？！三娘她好端端的怎麽會得什麽不治之癥呢？

“事情是殘酷的，但這是事實。師太，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盡管，三娘她並不像讓你知道。”“什麽…三娘這孩子…”

無垢師太顫抖著雙手靠在墻壁上。“無垢師太不必太過傷心。晚輩聽說世間有一種奇藥，叫做七色羅蘭，會對三娘的病有幫助。”

“七色羅蘭？”無垢師太略加思索：“可是…這幾十年來根本沒有人找到過，你怎麽會那麽有把握？”“師太說得對，如果沒有把握，我就不會說。總之，請師太相信我，我一定會保住三娘。”

無垢師太瞥了一眼他，“我憑什麽相信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師太，世事並不像你想的那麽極端，如果晚輩沒有猜錯的話，當年三娘的爹離開你也是有原因的。”“你在胡說什麽？！”

無垢師太責備道：“無須為他辯解。”離歌笑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誤會繼續延續下去，小梅說，三娘的病是因為父系遺傳。師太，一個人的離開，我們不應該去痛恨，而是應該好好想想他為什麽會離開。想的太多未必是好事，但不如追究不去反省，不去想，就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師太，歌笑知道，師太一直對我有偏見，對於三娘，你不放心把她交給我。在這裏，我向你保證，我離歌笑一定會用我這條命來保護三娘，我不能失去她，她現在也離不開我。請師太成全我們。”

離歌笑一臉誠意，無垢師太看著也心軟了。他懂得人情世故，自己的女兒跟著他，她放心。以前是因為不了解，不知道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現在他明白了，三娘沒有愛錯人，她相信他，一定會把三娘照顧好。“離歌笑，我可以答應你，我是為了不想讓我的女兒覺得我這個做娘的狠心。但我要告訴你，如果你讓三娘傷心難過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離歌笑笑道：“多謝師太。”

夜已經深了，三娘的房間了依然是燈火通明。無垢師太在三娘的房門口踱來踱去，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娘？”三娘開門驚訝地喊道。

“啊？”無垢師太轉過身來。

“這麽晚了，您還不睡嗎？”

無垢師太走近拉著她的手：“沒什麽，娘睡不著，想來看看你。”

“娘～”三娘親昵地叫了聲：“娘，外面冷，到屋裏坐吧。”

兩人進了屋裏，坐在桌旁。無垢師太一直細細端詳著三娘，“娘，您怎麽了，我臉上有臟東西嗎？”三娘撫了撫臉，無垢師太立刻回過神來：“沒有…沒有啊，娘只是想好好看看你，多年不見，長得更加出落了。”

滄海夜明珠

“娘，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怎麽感覺您今晚怪怪的？”

三娘窺探著：“娘，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又是跟那個離歌笑學的吧，三娘，他的確是個好男人。”無垢師太笑了，這是她第一次在三娘面前名正言順的誇獎離歌笑，以前頂多就說過你要向這位年輕人好好學習之類的話。

三娘稍一錯楞：“娘，您不是一直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嗎？今天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了？”

“三娘，以前是娘不清楚你們之間的經歷，你們經歷的足以考驗一個男人的承擔。三娘，娘錯過了，到頭來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去恨一個深愛我的男人。現在，娘不能因為我的堅持而毀了你一生的幸福。三娘，跟著他吧，我祝福你們。”無垢師太溺愛地撫著三娘，可三娘還是不解：“娘，那個酒鬼跟您說過什麽嗎？”

無垢師太笑了笑，久久沒有回答。就這樣過了十幾天，離歌笑和三娘也應該回醉生夢死了，峨嵋的人在山腳下跟他們依依惜別。

“三娘，離大哥，你們保重…”“別那麽傷感，我們還會再回來的。”離歌笑很自然地緩解了抑郁的氣氛。

“師姐，我娘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三娘，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師傅的。”“三娘，歌笑，這是我對你們的祝福。”無垢師太把一個很精致的盒子交給交給三娘：“我知道，你一定會會喜歡的。”

三娘接過盒子，“謝謝娘。”無垢師太笑著點了點頭。她拉起三娘的手放在離歌笑的手上：“我把她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記住你說過的話。”“晚輩謹記。”他牽著三娘的手。

考慮到三娘的身體，無垢師太硬是要讓他們坐著馬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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