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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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 旺財一臉放空的思考, 到底是皮皮蝦唱歌好聽, 還是彩虹糖彈棉花悅耳。
而在外面，半點聽不到裏面的動靜。
不得不說精靈魔法和人魚魔法的疊加效果極好，起碼隔音已經做到了頂尖水準。
以至於緹娜和菲比經過的時候, 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而她們此時正準備去找赫蒂。
緹娜十分想念自家殿下, 菲比則是在千萬年間早已養成了守護暗夜精靈的習慣，本能的就跟了過來。
一個走著一個飄著，速度到也不慢。
而女弓箭手一直目不斜視, 可實際上, 她對身邊的菲比充滿好奇。
對於這位從月亮島一起離開的亡靈小姐，緹娜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面，也並不熟悉。
原本，對於亡靈小姐身上的紅光，菲比有著本能的戒備。
但離開月亮島的這一路上, 他們都相處的很好, 而菲比總是最開心快樂的那個。
她走到哪兒，鵝鵝鵝的笑聲就帶到哪兒。
不僅如此, 菲比總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站到緹娜面前。
對亡靈小姐來說，這是本能。
可對緹娜而言, 便是說不出的感動，很快就放下芥蒂, 和菲比交了朋友。
只不過, 自始至終, 菲比都沒有在緹娜面前摘下過兜帽。
緹娜只見過她那雙泛著珠光白的手。
纖細修長，格外漂亮。
而緹娜她知道，每個亡靈的出現，都是一段生命的終結，無論如何都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貼心的女弓箭手從沒有詢問過菲比的過往。
就是有時候會好奇，為什麽亡靈還會變色，明明之前是紅彤彤的……
或許自己可以問問公主殿下。
正想著，她們已經走進了演奏廳。
此時，李教授正帶著他的學生們在實地學習新的課程。
在擁有老師身份的時候，李教授會比平時看著稍微嚴肅一些，聲音卻依然溫和“現在，根據剛剛你們測量出來的演奏廳直徑，計算出這裏的面積。”
趴在魚缸裏的安東尼奧乖巧舉手“這次算是作業嗎？”
李教授“算是考試。”
赫蒂立刻皺起了小鼻子。
小人魚雖然從不怕考試，可是看了看小夥伴以後，他就舉手道“老師，還有兩個同學沒來呀。”
李教授“阿爾文和德維特去幫助女大公布置地下競技場了，你們先考。”
安東尼奧“不如等等他們吧。”
李教授緩緩開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能總想著坐享其成，學習是自己的事，你自己不操心，沒人給你操心，不要等事情來了才開始著急，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乖巧坐著的一魚一精對於李教授的話並沒有完全聽懂，但，莫名覺得有道理。
於是他們乖巧點頭，然後開始拿出紙筆計算。
就在這時，菲比和緹娜走了過去。
菲比一眼就認出，眼前的是暗夜公主。
她對暗夜精靈是有感應的，即使之前沒有過多接觸，現在也本能地覺得親近。
畢竟他們都是對月亮女神深信不疑的。
對菲比而言，只要你信仰我的女神，那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於是，她飄過去，好奇問道“這是什麽呀？”
赫蒂在算題的時候，很少說話，尤其現在是考試，她更不喜歡開口。
可是一擡頭，就看到了黑鬥篷，以及從兜帽底下露出來的一個尖下巴。
暗夜公主楞了片刻，然後認真開口“在算數。”
菲比“數學？”
赫蒂“嗯。”
亡靈小姐好奇的看向了羊皮紙，似乎能看懂似的，掃了一眼，而後問道“那你學的怎麽樣了？”
暗夜公主格外老實“班裏的第二名。”
緹娜……自家公主不僅開始攀登數學高峰，甚至還加入了班級？？？
在她回月亮島期間，殿下身上都發生了什麽！
總覺得錯過了好多！
菲比則是問道“第一名是誰？”
緹娜“安東尼奧。”
說著，她擡頭看向一旁，菲比也跟著看過去。
然後就瞧見了魚缸裏的七彩大尾巴。
菲比楞了片刻，突然道“人魚，還會數學？”
這句話，沒有任何旁的情緒，只是單純的好奇，以及對人魚居然可以學好數學這件事情產生的驚訝。
因為，當初月亮女神親口說過，在這個大陸上，說起數學，矮人倒數第一，人魚倒數第二。
煉金術的基礎數據都是精靈幫忙的結果。
而安東尼奧對菲比的話並不奇怪。
畢竟，自己的兩位侄子已經用一次又一次的不及格告訴他，人魚在這方面確實不太有天賦。
安東尼奧才是與眾不同的那個。
可是，在小人魚的腦袋裏，波文的聲音突然響起‘這是菲比。’
安東尼奧眨眨眼，在心裏問道“你認識她呀？”
波文‘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等她走了以後再和我說話，我不想讓她發覺。’
安東尼奧“咦，你要去做什麽？”
波文隨便扯了個理由‘幫你看卷子。’
安東尼奧“你終於想學數學了！”
波文‘……嗯。’
安東尼奧對波文先生的上進感覺到格外開心，然後，小人魚開始在卷子旁邊默寫乘法口訣。
剛剛還有些低落的波文瞬間被小問號充滿‘你寫這個做什麽？’
安東尼奧“老師說過，如果不打好基礎，不記得這個，那麽面積肯定算不出來的。”
感覺自己的威嚴被小輩質疑了的波文‘誰說我不記得！’
安東尼奧“那五乘七等於幾？”
沈默許久。
波文‘我以前還是記得的……’
安東尼奧“哦。”然後繼續默口訣。
波文氣呼呼，可是又說不出話，最後只好端正了學渣的心，老老實實的圍觀，同時在小聲念叨‘一一得一，二二得二，三三得三，四四得四……’
安東尼奧筆微微一頓，然後，認真道“我覺得，我知道為什麽阿爾文和德維特總是不及格了。”
波文？？？
安東尼奧“沒關系，我幫你背，慢點沒關系，老師說過的，笨鳥先飛，那笨魚先游也是可以的。”
波文……
他和數學，果然不共戴天！
而緹娜則是好奇的看著自家公主，小聲道“殿下認識菲比？”
赫蒂沈默片刻，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確定以前沒有見過她，但是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
緹娜“什麽氣息？”
赫蒂“父親留下的魔法氣息。”
在月亮島，所有的暗夜精靈當中，只有暗夜國王一人才能夠擁有看穿所有靈魂的能力。
赫蒂雖然也可以窺探到一些靈魂的秘密，但是並不完全，也無法確定對方身份。
而對菲比，她是看不透的。
之所以看不透，就是因為在菲比身上，有暗夜國王留下來的隱蔽魔法。
這不單單是為了幫著菲比隱瞞身份，也是在告訴赫蒂，這是朋友，不是敵人。
於是，赫蒂輕聲道“無論菲比是誰，既然父親已經這麽做了，就證明月亮島會保護她，那麽我作為暗夜公主，自然要和她好好相處。”
緹娜也沒多問，只管點了點頭。
赫蒂重新拿起羽毛筆，開始重新列公式。
菲比則是對數學沒有太大興趣，於是就沒有繼續在這裏逗留，獨自飄向了門外。
至於身上留有的魔法痕跡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在亡靈小姐的印象裏，她和那個還在病弱恢覆期的暗夜國王只見過一面，一起圍觀了一下精靈們揮舞三米大鐮刀的種地日常。
雖然也說了幾句話，可都是和平常的，暗夜國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而菲比也沒註意到分別之前，暗夜國王悄無聲息的用魔法籠罩了她。
這會兒的亡靈小姐覺得自己的小馬甲裹得特別緊，誰都看不破。
以至於當她飄到演奏廳外，看著正朝著這邊走來的人類時，稍稍點了點頭就想要飄著離開。
結果，卻看到有著一頭金色長發的美麗貴族腳步笑著看她，聲音輕緩溫和“你就是菲比小姐吧。”
菲比不由得身形一頓，有些好奇的偏了偏頭“你認識我？”
說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些人。
其實說的更準確說，只有兩個人類，另外四個明顯不是。
一位森林精靈，一位魅魔小姐，還有兩個已經化成了人形的人魚。
雖然菲比千萬年來都留在月亮島上，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但她在月亮女神身邊的時候，是見過不少族群的。
多的不說，起碼他們的信仰神，菲比都見過。
而無論是人魚族還是精靈族，能夠跟隨在神明身邊的，未來都成為了各個族群中的佼佼者。
只是後來，菲比黏在了雕像上，宅了幾千年對於人魚或者是精靈的發展並不清楚。
但這不妨礙她分辨出這些種族，加上菲比繼承了月亮女神對於靈魂的觀察力，很快便由衷讚嘆“你們都很優秀。”
站在最前面的人類貴族微笑著提了提裙擺，溫聲道“謝謝你的誇獎，菲比小姐，我是這裏的領主，羅莎斯圖亞特。”
菲比“看起來，你擁有者很強大的精神力。”
鑒於之前暗夜國王已經說起過了，所以這會兒女大公氣定神閑“嗯，這讓我睡眠質量格外出色。”
亡靈小姐不由得笑起來，或許是因為自認為小馬甲裹得嚴實，所以她沒有端出女神包袱，而是樂顛顛的道“你果然就像是勇士們說的那樣，是一個很好也很有趣的領主。”
女大公彎起嘴角，聲音溫和“不知道勇士們現在在哪裏？”
菲比擡起手，指了指身後的演奏廳。
於是，莫裏斯行了一禮，轉身進入演奏廳，讓玩家可以交任務。
而女大公則是看向了菲比，輕聲道“不知道菲比小姐接下去有什麽安排？”
菲比想了想，而後搖頭。
她出來，只是為了看看這個世界，至於到曼加斯城，也僅僅因為解救了月亮島的勇士來自於這裏。
至於到曼加斯城要做什麽，菲比還沒想過。
女大公便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在新城裏走一走吧。”
或許是因為之前勇士對羅莎多有褒揚，特別是久見人心這個鐵桿公爵吹吹團的日常彩虹屁，讓菲比對女大公的印象極好，這會兒聽到邀約便欣然應允。
而剛剛結束了對地下競技場最後調整的兩位人魚王子選擇去找自家王叔，貝拉和達倫也沒有跟上。
侍衛長很看重和魅魔小姐相處的每分每秒，所以，即使蒙著黑鬥篷的菲比看上去十分神秘，可是他的大部分註意力依然放在貝拉身上。
於是，等女大公走遠，人魚王子也進了演奏廳後，達倫就走到了貝拉身邊，輕聲道“餓不餓？”
貝拉“你呢？”
達倫“你餓我就餓。”
貝拉聽了這話，不由的翹起嘴角“那我想吃水果蛋糕。”
達倫有些意外“我記得，你喜歡的是辣椒蛋糕啊。”
貝拉笑的眉眼彎彎“可你喜歡水果的啊。”
結果，達倫默默地拿出了個盒子遞過去“可我買的是辣味的……”
貝拉低頭，定定的看著盒子，又擡頭看他。
下一秒，伸手勾住了達倫的手指。
指尖的柔軟觸感讓精靈侍衛長渾身緊繃“貝拉……”
魅魔小姐彎唇一笑“你追求我，可以按部就班，可我想要拉你的手，應該沒關系吧？”
即使達倫對戀愛這件事完全不懂，但他還是迅速點頭“當然沒關系。”
貝拉就這麽牽著他的手，慢悠悠道“那好，我們去吃蛋糕。”
完全不能吃辣的達倫表情一僵。
貝拉笑瞇瞇“我吃，你看。”
達倫瞬間放松。
圍觀了侍衛長變臉表演的魅魔小姐笑個不停，整個人都洋溢著快樂的氣氛。
而此時，女大公已經和菲比一起走進了新城。
這裏遠比菲比預想的要大。
即使還沒有完全建設完成，可是光看著各種完全不同風格的建築，以及在裏面忙碌的各個種族，就讓亡靈小姐覺得震撼。
這是在月亮島上完全沒有見識過的規模。
而女大公笑著給她輕聲介紹，一遍遍的讓菲比小姐對曼加斯城加深印象。
印象深刻，往往是選擇留下的開始。
就在這時，莫裏斯回來了。
他沒有說什麽，只是對著羅莎點了點頭。
女大公目光微閃，而後看向水晶球。
發現水晶球毫無動靜。
女大公很快收回目光，表情如常的對著菲比溫和道“菲比小姐，我想我需要坦誠一點。”
菲比“什麽？”
女大公“勇士們知道的事情，我大體都知道了。”
菲比先是一楞，然後就點了點頭。
這並不奇怪，畢竟，勇士是曼加斯城的人，他們對於領主毫無保留才正常。
或許是因為曼加斯城和自己沒什麽關系，加上這裏信仰不同，她也不用背著女神包袱，所以菲比格外自在。
只是稍微想了想後便道“不要說出去就行了。”
女大公點了點頭“好。”
更多的話，她們都沒再說，好像緊靠著簡單的對話就能讓彼此充滿信任。
可是女大公很清楚，剛剛她僅僅是一個點頭，就能感覺到有魔法契約生成。
這讓羅莎公爵不由得看向菲比。
原本就想著要幫忙隱瞞菲比身份，所以女大公並不介意簽訂契約。
只是想著，這就是神明留下的造物啊，魔法使用於無形，完全沒有任何征兆。
果然，帶她回來是正確的。
而菲比正在驚嘆“這座新城真大，還有這個建築，好高。”
說著，她高高地昂起頭，看著眼前正在建造中的大廈。
是的，大廈，目前整個新城裏唯一一座可以被這麽稱呼的建築。
新城的建築都是由玩家的設計，這裏也不例外。
施工過程雖然有魔法參與，但是基本的設計建造理念依然遵從著玩家們的基本思路。
定位放線，土方開挖，基坑支護，基礎墊層，回填……
許多詞兒是女大公聽都沒聽過，但她從來都是個能夠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的人，於是，建設過程一切順利。
倒是菲比有些好奇“看起來，新城的規模很大，曼加斯城有這麽多的人口嗎？”
女大公聲音輕緩“現在還沒有，不過以後總會有的。”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摸了摸懷中的水晶球。
沒有再開口，只在心裏問道“玩家交任務了嗎？”
這一次，系統沒有亂放光。
他雖然是個數據組成的腦袋，可是作為能夠全方位圍觀玩家視角的系統先生來說，他很清楚這個世界有多神奇。
就像是暗夜精靈，居然可以一眼看穿靈魂！
系統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靈魂，可是，為了小命著想，總得防患於未然。
眼前這位可是月亮女神親手捏出來的魔法生物，活了不少到多少歲。
就算她的性格活潑到可以和玩家無縫銜接，並且有事沒事就會笑出鵝叫，但是作為完全由代碼構成的系統，他從沒有忽略菲比身上的奇特之處。
萬一，這位幾千歲的魔法生物也能看穿自己，怎麽辦？
於是，系統先生難得安靜，裝作自己就是個毫不起眼的水晶球，在羅莎耳邊響起的機械音都少了模擬出來的情緒莫裏斯已經見到冷刃，並且得到了任務物品，系統根據任務完成度，分別對六名玩家下放了經驗值、聲望值、金錢等獎勵。
女大公“系統先生，你知道我在問什麽。”
系統錢，我也收到了。
女大公“兩車金磚的百分之五。”
系統是的。
女大公“那系統先生可以升級了嗎？”
系統安靜沈默片刻，機械音再次響起還有段距離……公爵你把我舉起來做什麽！
或許是因為羅莎捧起水晶球的動作過於猝不及防，以至於系統先生完全忘記了剛剛對菲比的戒備，開始一陣狂閃，甚至開始變色。
菲比隱藏在兜帽裏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好奇的看過去“這個好特別呀，是水晶球嗎？”
女大公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你也知道水晶球？”
菲比“嗯，之前女神也有一個，拿來許願的。”
女大公“那這麽說，我這個許願不靈，不算是個普通意義上的水晶球，不過當燈用還是挺好的。”
菲比？？？
系統qaq
菲比自己就會變色，還能變成閃耀的燈球。
所以她對於水晶球的閃光特效不太感興趣。
相比而言，面前的樓房比較有意思。
於是，披著黑鬥篷的亡靈小姐樂顛顛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女大公微笑點頭，目送她飄遠。
而系統也終於回過神。
為了挽救自己的聲譽，同時也避免和地面親密接觸，他顧不上別的了，趕忙補充道真的只差一點點了。
女大公那雙蔚藍色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之前，系統先生也是這麽說的。”
系統這次我能夠保證。
女大公“保證什麽？”
系統只要和月亮島之間的交易達成，按照合約上的數額分成，我肯定可以升級成功。
此話一出，女大公就收回了手，眼神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淡漠，而是恢覆了平常的溫和淡定，隱隱還有著笑意“嗯，系統先生辛苦了。”
系統有些楞你不生氣了？
女大公“原本就沒生氣。”
事實上，在她出口問系統之前，就已經猜想到這個結果。
自家系統先生的脾氣她還是知曉的，說起升級，他比誰都積極。
要是錢夠了，那他早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開始叮叮叮的彈窗，希望自己同意。
可是莫裏斯都已經去而覆返，系統依然毫無動靜。
女大公就心裏有底了。
剛剛只不過是為了讓系統說出一個具體時間罷了。
現如今，松克城，北方領主，都城，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女大公必須要知道一個具體時間，才能早作安排。
她伸手摸了摸水晶球，在心裏緩緩道“這次你很坦誠，我很高興。”
系統並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只是好奇問道我以為你很想要再次召喚玩家的。
女大公“是的，我很想，但在那之前我要做好準備。”
系統不解什麽準備？
女大公昂頭看向了正在建設中的高樓，緩緩道“更多玩家降臨後，吃什麽，住什麽，平常要怎麽活動，覆活點要怎麽安排，這些都要考慮清楚。”
系統玩家會自己看著辦的啊。
女大公“如果是幾十名，幾百名，甚至是幾千名，其實都容易管理，因為曼加斯城如今的人口數量加上吸收的流民數量遠遠超過玩家，所以是可以讓玩家們在短時間內很好的融入，但要是幾萬，幾十萬，這個體量想要消化掉，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事情。”
系統有些茫然。
他雖然是個出過五代游戲的系統，可是，前五代都是早早撲街。
別說幾萬幾十萬玩家了，他基本上連二輪內測都沒有，玩家就已經被紅紅綠綠水煮蛋審美嚇得跑光了。
這也讓系統對於玩家大面積降臨的事情完全沒有概念。
可是，女大公想得很清楚“一旦玩家數量大幅度增加，到時候，出現的變數也會越來越多，有些事情是小概率，可是一旦總體增大，那麽，再小的概率都有可能發生。”
系統公爵你說的好有道理。
女大公“從你的那本故事書上看來的，每天晚上睡前讀一讀，還是挺有意思的。”
系統默默回憶了一下。
故事書……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嗎？
自家公爵看著數學題入眠？？？
公爵，不愧是你jg！
而羅莎輕聲道“我想要的是建設曼加斯城，人類勇士想要的是更好的游戲體驗，那麽，修建新城，擴大範圍，將一切準備就緒再開啟召喚，是對他們負責，也是對我的子民負責。”
系統思索片刻，開口道對玩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任務，現在新城都要建好了，他們來了還能做什麽呢？
女大公嘴角微翹，聲音輕輕“新城的建設是可以繼續擴大的，我的領地不單單有曼加斯城邦，這附近的荒漠，森林，都屬於我，他們想要建設就搞建設，想要生活就搞生活，實在閑得慌，去打巨龍我也不攔著，”聲音頓了頓，“而且，現在都城王族開始頻繁的探究各個領地的情況，西方領主明目張膽的劫持松克城領主，而教廷接連有主教失蹤也顧不上找，顯然，他們都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聽了這話，莫裏斯平靜的擡起手，將隔音魔法屏障又加了好幾層。
系統他們，要打起來了？
女大公“遲早的事。”
系統則是控制不住的閃了閃那我們呢？
女大公“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能總想著坐享其成，生命是自己的事，你自己不操心，沒人給你操心，不要等事情來了才開始著急，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系統自動把這句話翻譯成——
女大公這是早有準備！
我終於能等到戰略游戲的一天了！
自己還愁什麽任務？
真到那一天，玩家豈不是想要什麽任務就有什麽任務！
這讓系統格外亢奮，甚至現在就想讓發任務，打通和月亮島之間的商路，擁抱不差錢的未來！
開心到哢哢哢的系統不由得說道公爵你這幾句話說得真好！
女大公笑容溫和“這不是我想的。”
系統那是誰呀？
女大公“每次考試前，李教授都用這幾句話鼓勵安東尼奧他們，我只是進行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系統……
突然覺得，李教授真是厲害於無形啊。
就在這時，菲比重新飄了回來。
女大公立刻把手從水晶球上移開，系統也不再亂閃。
而莫裏斯則是悄無聲息的撤掉了隔音魔法，好似無事發生。
菲比並沒有註意到他們的細小動作，這會兒的亡靈小姐格外歡快。
雖然披著鬥篷，帶著兜帽，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從菲比聲音裏還是能聽出她的興奮“這個，真的是藝術品！”
女大公點了點頭，對菲比的說法十分讚同。
很多玩家見慣了高樓大廈，所以他們對這裏沒有什麽感覺，甚至稀松平常。
可是，羅莎作為玩家眼中的nc，在看到圖紙的時候就驚呆了。
每一個數據，每一根線條，每一處設計，都讓羅莎感覺到震撼。
玩家稱呼這些為科學，女大公卻更願意叫它為藝術。
尤其是當施工開始後，在魔法的幫助下，進展極快，看著拔地而起的建築，設想著未來新城的模樣，羅莎總是會心跳加速。
雖然為了保密，整個新城周圍都有隱蔽用的魔法陣，而樓越高，魔法難度越大。
可女大公覺得，就算把魔法陣鋪滿整個新城都值得。
這時候就聽菲比道“你果然是姓斯圖亞特的，一樣的認真，一樣的自信。”
女大公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菲比小姐見過我的先輩？”
菲比“見過的，他跟著光明神一起來過月亮島。”
女大公“不知道，我的先輩是什麽樣的人呢？”
菲比回憶了一下，或許是因為時隔千萬年，所以印象有些模糊，她花費了一些時間才開口道“那是個絕對忠誠的人，就像我信仰月亮女神那樣，他也全然的信仰著光明神。”
羅莎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畢竟，自家先輩就是因為是最忠誠的追隨者，才能拿到光明之盾的。
而後就聽菲比接著道“他也是光明神最信任的人，說起來，他的工作也很優秀，還幫助了月亮島，送來不少禮物呢。”
女大公好奇“他送了什麽？”
菲比昂頭想了想“我記得，生命女神贈予了月亮島茂盛的植物，光明神賦予了月亮島永不間斷的河流，斯圖亞特家的……哦對，他和光明神一起來的，送了好多動物。”
女大公“……啊？”
菲比“勇士和你說了嗎？我們在禁地裏面遇到了不少魔獸，都是他帶來的。”
玩家在禁地裏遇到的魔獸？
是那個啪嗒啪嗒滿處跑的小豬，還是山洞裏成群結隊的魔獸？
之前只是吃瓜心態的圍觀，結果現在突然和自家扯上關系，女大公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脊。
沈默片刻，她緩緩開口“不知道，我家以前，是做什麽的？”
菲比聲音清脆“代表光明神，統管大陸上的各種異獸的呀。”
女大公……
所以，她家以前，果然是開動物園發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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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精靈魔法和人魚魔法的疊加效果極好，起碼隔音已經做到了頂尖水準。
以至於緹娜和菲比經過的時候, 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而她們此時正準備去找赫蒂。
緹娜十分想念自家殿下, 菲比則是在千萬年間早已養成了守護暗夜精靈的習慣，本能的就跟了過來。
一個走著一個飄著，速度到也不慢。
而女弓箭手一直目不斜視, 可實際上, 她對身邊的菲比充滿好奇。
對於這位從月亮島一起離開的亡靈小姐，緹娜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面，也並不熟悉。
原本，對於亡靈小姐身上的紅光，菲比有著本能的戒備。
但離開月亮島的這一路上, 他們都相處的很好, 而菲比總是最開心快樂的那個。
她走到哪兒，鵝鵝鵝的笑聲就帶到哪兒。
不僅如此, 菲比總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站到緹娜面前。
對亡靈小姐來說，這是本能。
可對緹娜而言, 便是說不出的感動，很快就放下芥蒂, 和菲比交了朋友。
只不過, 自始至終, 菲比都沒有在緹娜面前摘下過兜帽。
緹娜只見過她那雙泛著珠光白的手。
纖細修長，格外漂亮。
而緹娜她知道，每個亡靈的出現，都是一段生命的終結，無論如何都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貼心的女弓箭手從沒有詢問過菲比的過往。
就是有時候會好奇，為什麽亡靈還會變色，明明之前是紅彤彤的……
或許自己可以問問公主殿下。
正想著，她們已經走進了演奏廳。
此時，李教授正帶著他的學生們在實地學習新的課程。
在擁有老師身份的時候，李教授會比平時看著稍微嚴肅一些，聲音卻依然溫和“現在，根據剛剛你們測量出來的演奏廳直徑，計算出這裏的面積。”
趴在魚缸裏的安東尼奧乖巧舉手“這次算是作業嗎？”
李教授“算是考試。”
赫蒂立刻皺起了小鼻子。
小人魚雖然從不怕考試，可是看了看小夥伴以後，他就舉手道“老師，還有兩個同學沒來呀。”
李教授“阿爾文和德維特去幫助女大公布置地下競技場了，你們先考。”
安東尼奧“不如等等他們吧。”
李教授緩緩開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能總想著坐享其成，學習是自己的事，你自己不操心，沒人給你操心，不要等事情來了才開始著急，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乖巧坐著的一魚一精對於李教授的話並沒有完全聽懂，但，莫名覺得有道理。
於是他們乖巧點頭，然後開始拿出紙筆計算。
就在這時，菲比和緹娜走了過去。
菲比一眼就認出，眼前的是暗夜公主。
她對暗夜精靈是有感應的，即使之前沒有過多接觸，現在也本能地覺得親近。
畢竟他們都是對月亮女神深信不疑的。
對菲比而言，只要你信仰我的女神，那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於是，她飄過去，好奇問道“這是什麽呀？”
赫蒂在算題的時候，很少說話，尤其現在是考試，她更不喜歡開口。
可是一擡頭，就看到了黑鬥篷，以及從兜帽底下露出來的一個尖下巴。
暗夜公主楞了片刻，然後認真開口“在算數。”
菲比“數學？”
赫蒂“嗯。”
亡靈小姐好奇的看向了羊皮紙，似乎能看懂似的，掃了一眼，而後問道“那你學的怎麽樣了？”
暗夜公主格外老實“班裏的第二名。”
緹娜……自家公主不僅開始攀登數學高峰，甚至還加入了班級？？？
在她回月亮島期間，殿下身上都發生了什麽！
總覺得錯過了好多！
菲比則是問道“第一名是誰？”
緹娜“安東尼奧。”
說著，她擡頭看向一旁，菲比也跟著看過去。
然後就瞧見了魚缸裏的七彩大尾巴。
菲比楞了片刻，突然道“人魚，還會數學？”
這句話，沒有任何旁的情緒，只是單純的好奇，以及對人魚居然可以學好數學這件事情產生的驚訝。
因為，當初月亮女神親口說過，在這個大陸上，說起數學，矮人倒數第一，人魚倒數第二。
煉金術的基礎數據都是精靈幫忙的結果。
而安東尼奧對菲比的話並不奇怪。
畢竟，自己的兩位侄子已經用一次又一次的不及格告訴他，人魚在這方面確實不太有天賦。
安東尼奧才是與眾不同的那個。
可是，在小人魚的腦袋裏，波文的聲音突然響起‘這是菲比。’
安東尼奧眨眨眼，在心裏問道“你認識她呀？”
波文‘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等她走了以後再和我說話，我不想讓她發覺。’
安東尼奧“咦，你要去做什麽？”
波文隨便扯了個理由‘幫你看卷子。’
安東尼奧“你終於想學數學了！”
波文‘……嗯。’
安東尼奧對波文先生的上進感覺到格外開心，然後，小人魚開始在卷子旁邊默寫乘法口訣。
剛剛還有些低落的波文瞬間被小問號充滿‘你寫這個做什麽？’
安東尼奧“老師說過，如果不打好基礎，不記得這個，那麽面積肯定算不出來的。”
感覺自己的威嚴被小輩質疑了的波文‘誰說我不記得！’
安東尼奧“那五乘七等於幾？”
沈默許久。
波文‘我以前還是記得的……’
安東尼奧“哦。”然後繼續默口訣。
波文氣呼呼，可是又說不出話，最後只好端正了學渣的心，老老實實的圍觀，同時在小聲念叨‘一一得一，二二得二，三三得三，四四得四……’
安東尼奧筆微微一頓，然後，認真道“我覺得，我知道為什麽阿爾文和德維特總是不及格了。”
波文？？？
安東尼奧“沒關系，我幫你背，慢點沒關系，老師說過的，笨鳥先飛，那笨魚先游也是可以的。”
波文……
他和數學，果然不共戴天！
而緹娜則是好奇的看著自家公主，小聲道“殿下認識菲比？”
赫蒂沈默片刻，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確定以前沒有見過她，但是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
緹娜“什麽氣息？”
赫蒂“父親留下的魔法氣息。”
在月亮島，所有的暗夜精靈當中，只有暗夜國王一人才能夠擁有看穿所有靈魂的能力。
赫蒂雖然也可以窺探到一些靈魂的秘密，但是並不完全，也無法確定對方身份。
而對菲比，她是看不透的。
之所以看不透，就是因為在菲比身上，有暗夜國王留下來的隱蔽魔法。
這不單單是為了幫著菲比隱瞞身份，也是在告訴赫蒂，這是朋友，不是敵人。
於是，赫蒂輕聲道“無論菲比是誰，既然父親已經這麽做了，就證明月亮島會保護她，那麽我作為暗夜公主，自然要和她好好相處。”
緹娜也沒多問，只管點了點頭。
赫蒂重新拿起羽毛筆，開始重新列公式。
菲比則是對數學沒有太大興趣，於是就沒有繼續在這裏逗留，獨自飄向了門外。
至於身上留有的魔法痕跡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在亡靈小姐的印象裏，她和那個還在病弱恢覆期的暗夜國王只見過一面，一起圍觀了一下精靈們揮舞三米大鐮刀的種地日常。
雖然也說了幾句話，可都是和平常的，暗夜國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而菲比也沒註意到分別之前，暗夜國王悄無聲息的用魔法籠罩了她。
這會兒的亡靈小姐覺得自己的小馬甲裹得特別緊，誰都看不破。
以至於當她飄到演奏廳外，看著正朝著這邊走來的人類時，稍稍點了點頭就想要飄著離開。
結果，卻看到有著一頭金色長發的美麗貴族腳步笑著看她，聲音輕緩溫和“你就是菲比小姐吧。”
菲比不由得身形一頓，有些好奇的偏了偏頭“你認識我？”
說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些人。
其實說的更準確說，只有兩個人類，另外四個明顯不是。
一位森林精靈，一位魅魔小姐，還有兩個已經化成了人形的人魚。
雖然菲比千萬年來都留在月亮島上，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但她在月亮女神身邊的時候，是見過不少族群的。
多的不說，起碼他們的信仰神，菲比都見過。
而無論是人魚族還是精靈族，能夠跟隨在神明身邊的，未來都成為了各個族群中的佼佼者。
只是後來，菲比黏在了雕像上，宅了幾千年對於人魚或者是精靈的發展並不清楚。
但這不妨礙她分辨出這些種族，加上菲比繼承了月亮女神對於靈魂的觀察力，很快便由衷讚嘆“你們都很優秀。”
站在最前面的人類貴族微笑著提了提裙擺，溫聲道“謝謝你的誇獎，菲比小姐，我是這裏的領主，羅莎斯圖亞特。”
菲比“看起來，你擁有者很強大的精神力。”
鑒於之前暗夜國王已經說起過了，所以這會兒女大公氣定神閑“嗯，這讓我睡眠質量格外出色。”
亡靈小姐不由得笑起來，或許是因為自認為小馬甲裹得嚴實，所以她沒有端出女神包袱，而是樂顛顛的道“你果然就像是勇士們說的那樣，是一個很好也很有趣的領主。”
女大公彎起嘴角，聲音溫和“不知道勇士們現在在哪裏？”
菲比擡起手，指了指身後的演奏廳。
於是，莫裏斯行了一禮，轉身進入演奏廳，讓玩家可以交任務。
而女大公則是看向了菲比，輕聲道“不知道菲比小姐接下去有什麽安排？”
菲比想了想，而後搖頭。
她出來，只是為了看看這個世界，至於到曼加斯城，也僅僅因為解救了月亮島的勇士來自於這裏。
至於到曼加斯城要做什麽，菲比還沒想過。
女大公便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在新城裏走一走吧。”
或許是因為之前勇士對羅莎多有褒揚，特別是久見人心這個鐵桿公爵吹吹團的日常彩虹屁，讓菲比對女大公的印象極好，這會兒聽到邀約便欣然應允。
而剛剛結束了對地下競技場最後調整的兩位人魚王子選擇去找自家王叔，貝拉和達倫也沒有跟上。
侍衛長很看重和魅魔小姐相處的每分每秒，所以，即使蒙著黑鬥篷的菲比看上去十分神秘，可是他的大部分註意力依然放在貝拉身上。
於是，等女大公走遠，人魚王子也進了演奏廳後，達倫就走到了貝拉身邊，輕聲道“餓不餓？”
貝拉“你呢？”
達倫“你餓我就餓。”
貝拉聽了這話，不由的翹起嘴角“那我想吃水果蛋糕。”
達倫有些意外“我記得，你喜歡的是辣椒蛋糕啊。”
貝拉笑的眉眼彎彎“可你喜歡水果的啊。”
結果，達倫默默地拿出了個盒子遞過去“可我買的是辣味的……”
貝拉低頭，定定的看著盒子，又擡頭看他。
下一秒，伸手勾住了達倫的手指。
指尖的柔軟觸感讓精靈侍衛長渾身緊繃“貝拉……”
魅魔小姐彎唇一笑“你追求我，可以按部就班，可我想要拉你的手，應該沒關系吧？”
即使達倫對戀愛這件事完全不懂，但他還是迅速點頭“當然沒關系。”
貝拉就這麽牽著他的手，慢悠悠道“那好，我們去吃蛋糕。”
完全不能吃辣的達倫表情一僵。
貝拉笑瞇瞇“我吃，你看。”
達倫瞬間放松。
圍觀了侍衛長變臉表演的魅魔小姐笑個不停，整個人都洋溢著快樂的氣氛。
而此時，女大公已經和菲比一起走進了新城。
這裏遠比菲比預想的要大。
即使還沒有完全建設完成，可是光看著各種完全不同風格的建築，以及在裏面忙碌的各個種族，就讓亡靈小姐覺得震撼。
這是在月亮島上完全沒有見識過的規模。
而女大公笑著給她輕聲介紹，一遍遍的讓菲比小姐對曼加斯城加深印象。
印象深刻，往往是選擇留下的開始。
就在這時，莫裏斯回來了。
他沒有說什麽，只是對著羅莎點了點頭。
女大公目光微閃，而後看向水晶球。
發現水晶球毫無動靜。
女大公很快收回目光，表情如常的對著菲比溫和道“菲比小姐，我想我需要坦誠一點。”
菲比“什麽？”
女大公“勇士們知道的事情，我大體都知道了。”
菲比先是一楞，然後就點了點頭。
這並不奇怪，畢竟，勇士是曼加斯城的人，他們對於領主毫無保留才正常。
或許是因為曼加斯城和自己沒什麽關系，加上這裏信仰不同，她也不用背著女神包袱，所以菲比格外自在。
只是稍微想了想後便道“不要說出去就行了。”
女大公點了點頭“好。”
更多的話，她們都沒再說，好像緊靠著簡單的對話就能讓彼此充滿信任。
可是女大公很清楚，剛剛她僅僅是一個點頭，就能感覺到有魔法契約生成。
這讓羅莎公爵不由得看向菲比。
原本就想著要幫忙隱瞞菲比身份，所以女大公並不介意簽訂契約。
只是想著，這就是神明留下的造物啊，魔法使用於無形，完全沒有任何征兆。
果然，帶她回來是正確的。
而菲比正在驚嘆“這座新城真大，還有這個建築，好高。”
說著，她高高地昂起頭，看著眼前正在建造中的大廈。
是的，大廈，目前整個新城裏唯一一座可以被這麽稱呼的建築。
新城的建築都是由玩家的設計，這裏也不例外。
施工過程雖然有魔法參與，但是基本的設計建造理念依然遵從著玩家們的基本思路。
定位放線，土方開挖，基坑支護，基礎墊層，回填……
許多詞兒是女大公聽都沒聽過，但她從來都是個能夠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的人，於是，建設過程一切順利。
倒是菲比有些好奇“看起來，新城的規模很大，曼加斯城有這麽多的人口嗎？”
女大公聲音輕緩“現在還沒有，不過以後總會有的。”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摸了摸懷中的水晶球。
沒有再開口，只在心裏問道“玩家交任務了嗎？”
這一次，系統沒有亂放光。
他雖然是個數據組成的腦袋，可是作為能夠全方位圍觀玩家視角的系統先生來說，他很清楚這個世界有多神奇。
就像是暗夜精靈，居然可以一眼看穿靈魂！
系統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靈魂，可是，為了小命著想，總得防患於未然。
眼前這位可是月亮女神親手捏出來的魔法生物，活了不少到多少歲。
就算她的性格活潑到可以和玩家無縫銜接，並且有事沒事就會笑出鵝叫，但是作為完全由代碼構成的系統，他從沒有忽略菲比身上的奇特之處。
萬一，這位幾千歲的魔法生物也能看穿自己，怎麽辦？
於是，系統先生難得安靜，裝作自己就是個毫不起眼的水晶球，在羅莎耳邊響起的機械音都少了模擬出來的情緒莫裏斯已經見到冷刃，並且得到了任務物品，系統根據任務完成度，分別對六名玩家下放了經驗值、聲望值、金錢等獎勵。
女大公“系統先生，你知道我在問什麽。”
系統錢，我也收到了。
女大公“兩車金磚的百分之五。”
系統是的。
女大公“那系統先生可以升級了嗎？”
系統安靜沈默片刻，機械音再次響起還有段距離……公爵你把我舉起來做什麽！
或許是因為羅莎捧起水晶球的動作過於猝不及防，以至於系統先生完全忘記了剛剛對菲比的戒備，開始一陣狂閃，甚至開始變色。
菲比隱藏在兜帽裏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好奇的看過去“這個好特別呀，是水晶球嗎？”
女大公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你也知道水晶球？”
菲比“嗯，之前女神也有一個，拿來許願的。”
女大公“那這麽說，我這個許願不靈，不算是個普通意義上的水晶球，不過當燈用還是挺好的。”
菲比？？？
系統qaq
菲比自己就會變色，還能變成閃耀的燈球。
所以她對於水晶球的閃光特效不太感興趣。
相比而言，面前的樓房比較有意思。
於是，披著黑鬥篷的亡靈小姐樂顛顛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女大公微笑點頭，目送她飄遠。
而系統也終於回過神。
為了挽救自己的聲譽，同時也避免和地面親密接觸，他顧不上別的了，趕忙補充道真的只差一點點了。
女大公那雙蔚藍色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之前，系統先生也是這麽說的。”
系統這次我能夠保證。
女大公“保證什麽？”
系統只要和月亮島之間的交易達成，按照合約上的數額分成，我肯定可以升級成功。
此話一出，女大公就收回了手，眼神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淡漠，而是恢覆了平常的溫和淡定，隱隱還有著笑意“嗯，系統先生辛苦了。”
系統有些楞你不生氣了？
女大公“原本就沒生氣。”
事實上，在她出口問系統之前，就已經猜想到這個結果。
自家系統先生的脾氣她還是知曉的，說起升級，他比誰都積極。
要是錢夠了，那他早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開始叮叮叮的彈窗，希望自己同意。
可是莫裏斯都已經去而覆返，系統依然毫無動靜。
女大公就心裏有底了。
剛剛只不過是為了讓系統說出一個具體時間罷了。
現如今，松克城，北方領主，都城，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女大公必須要知道一個具體時間，才能早作安排。
她伸手摸了摸水晶球，在心裏緩緩道“這次你很坦誠，我很高興。”
系統並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只是好奇問道我以為你很想要再次召喚玩家的。
女大公“是的，我很想，但在那之前我要做好準備。”
系統不解什麽準備？
女大公昂頭看向了正在建設中的高樓，緩緩道“更多玩家降臨後，吃什麽，住什麽，平常要怎麽活動，覆活點要怎麽安排，這些都要考慮清楚。”
系統玩家會自己看著辦的啊。
女大公“如果是幾十名，幾百名，甚至是幾千名，其實都容易管理，因為曼加斯城如今的人口數量加上吸收的流民數量遠遠超過玩家，所以是可以讓玩家們在短時間內很好的融入，但要是幾萬，幾十萬，這個體量想要消化掉，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事情。”
系統有些茫然。
他雖然是個出過五代游戲的系統，可是，前五代都是早早撲街。
別說幾萬幾十萬玩家了，他基本上連二輪內測都沒有，玩家就已經被紅紅綠綠水煮蛋審美嚇得跑光了。
這也讓系統對於玩家大面積降臨的事情完全沒有概念。
可是，女大公想得很清楚“一旦玩家數量大幅度增加，到時候，出現的變數也會越來越多，有些事情是小概率，可是一旦總體增大，那麽，再小的概率都有可能發生。”
系統公爵你說的好有道理。
女大公“從你的那本故事書上看來的，每天晚上睡前讀一讀，還是挺有意思的。”
系統默默回憶了一下。
故事書……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嗎？
自家公爵看著數學題入眠？？？
公爵，不愧是你jg！
而羅莎輕聲道“我想要的是建設曼加斯城，人類勇士想要的是更好的游戲體驗，那麽，修建新城，擴大範圍，將一切準備就緒再開啟召喚，是對他們負責，也是對我的子民負責。”
系統思索片刻，開口道對玩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任務，現在新城都要建好了，他們來了還能做什麽呢？
女大公嘴角微翹，聲音輕輕“新城的建設是可以繼續擴大的，我的領地不單單有曼加斯城邦，這附近的荒漠，森林，都屬於我，他們想要建設就搞建設，想要生活就搞生活，實在閑得慌，去打巨龍我也不攔著，”聲音頓了頓，“而且，現在都城王族開始頻繁的探究各個領地的情況，西方領主明目張膽的劫持松克城領主，而教廷接連有主教失蹤也顧不上找，顯然，他們都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聽了這話，莫裏斯平靜的擡起手，將隔音魔法屏障又加了好幾層。
系統他們，要打起來了？
女大公“遲早的事。”
系統則是控制不住的閃了閃那我們呢？
女大公“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能總想著坐享其成，生命是自己的事，你自己不操心，沒人給你操心，不要等事情來了才開始著急，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系統自動把這句話翻譯成——
女大公這是早有準備！
我終於能等到戰略游戲的一天了！
自己還愁什麽任務？
真到那一天，玩家豈不是想要什麽任務就有什麽任務！
這讓系統格外亢奮，甚至現在就想讓發任務，打通和月亮島之間的商路，擁抱不差錢的未來！
開心到哢哢哢的系統不由得說道公爵你這幾句話說得真好！
女大公笑容溫和“這不是我想的。”
系統那是誰呀？
女大公“每次考試前，李教授都用這幾句話鼓勵安東尼奧他們，我只是進行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系統……
突然覺得，李教授真是厲害於無形啊。
就在這時，菲比重新飄了回來。
女大公立刻把手從水晶球上移開，系統也不再亂閃。
而莫裏斯則是悄無聲息的撤掉了隔音魔法，好似無事發生。
菲比並沒有註意到他們的細小動作，這會兒的亡靈小姐格外歡快。
雖然披著鬥篷，帶著兜帽，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從菲比聲音裏還是能聽出她的興奮“這個，真的是藝術品！”
女大公點了點頭，對菲比的說法十分讚同。
很多玩家見慣了高樓大廈，所以他們對這裏沒有什麽感覺，甚至稀松平常。
可是，羅莎作為玩家眼中的nc，在看到圖紙的時候就驚呆了。
每一個數據，每一根線條，每一處設計，都讓羅莎感覺到震撼。
玩家稱呼這些為科學，女大公卻更願意叫它為藝術。
尤其是當施工開始後，在魔法的幫助下，進展極快，看著拔地而起的建築，設想著未來新城的模樣，羅莎總是會心跳加速。
雖然為了保密，整個新城周圍都有隱蔽用的魔法陣，而樓越高，魔法難度越大。
可女大公覺得，就算把魔法陣鋪滿整個新城都值得。
這時候就聽菲比道“你果然是姓斯圖亞特的，一樣的認真，一樣的自信。”
女大公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菲比小姐見過我的先輩？”
菲比“見過的，他跟著光明神一起來過月亮島。”
女大公“不知道，我的先輩是什麽樣的人呢？”
菲比回憶了一下，或許是因為時隔千萬年，所以印象有些模糊，她花費了一些時間才開口道“那是個絕對忠誠的人，就像我信仰月亮女神那樣，他也全然的信仰著光明神。”
羅莎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畢竟，自家先輩就是因為是最忠誠的追隨者，才能拿到光明之盾的。
而後就聽菲比接著道“他也是光明神最信任的人，說起來，他的工作也很優秀，還幫助了月亮島，送來不少禮物呢。”
女大公好奇“他送了什麽？”
菲比昂頭想了想“我記得，生命女神贈予了月亮島茂盛的植物，光明神賦予了月亮島永不間斷的河流，斯圖亞特家的……哦對，他和光明神一起來的，送了好多動物。”
女大公“……啊？”
菲比“勇士和你說了嗎？我們在禁地裏面遇到了不少魔獸，都是他帶來的。”
玩家在禁地裏遇到的魔獸？
是那個啪嗒啪嗒滿處跑的小豬，還是山洞裏成群結隊的魔獸？
之前只是吃瓜心態的圍觀，結果現在突然和自家扯上關系，女大公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脊。
沈默片刻，她緩緩開口“不知道，我家以前，是做什麽的？”
菲比聲音清脆“代表光明神，統管大陸上的各種異獸的呀。”
女大公……
所以，她家以前，果然是開動物園發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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