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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 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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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回來了嗎?”剛回到西國的宮殿,若影便迫不及待的詢問殺生丸的去向。

“回若影大人的話,殺生丸殿下剛回來,正在房間休息!”侍女恭敬的回答。

“真的嗎?”若影驚喜的叫了出來,來不及換身衣服就轉身往殺生丸的庭院跑,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有著漂亮的櫻花樹的庭院是殺生丸的呢。

邁進院門,若影卻驚在了原地,那明亮的眸子裏滿是驚嘆,癡迷,卻見那盛開的櫻花樹下,銀白色的長發如那月色一般有淡淡的光澤流過,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美瓷。一陣微風,花瓣輕盈飄落,晶瑩如雪,細細碎碎,仿佛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那絕美的少年輕輕側轉回頭來。

“不好意思,那個……你沒事吧?”那明亮的月光下,若影並不能從他眼裏看出什麽,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那月華恍然閃動在他的眼眸深處,讓人感覺他並不是無動於衷。

“你去哪了?”清泠如月華的聲音傳來,卻是詢問若影的去向。

“出去看了看……”緩緩的踱步走近了月下櫻花樹旁的少年,遲疑著,“我見到了你弟弟——犬夜叉……”

“我沒有弟弟!那骯臟的半妖不配!”厲聲打斷若影的話,難得見殺生丸那麽激動,他沒有責問若影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情,早在之前的世界,他就知道眼前的女孩並不是普通人,也許真像她說的那樣是神明也不一定,要知道這些事情並沒有多難。

若影知道現在的殺生丸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作為妖怪,他對人類本就沒有悲憫之心,而犬大將的行為更是讓他對人類生出一種恨意,要讓他去承認一個人類的孩子為自己的弟弟是絕對不可能的,若影自認為自己是沒有辦法為殺生丸做些什麽的,也許只有將來的鈴能改變他吧!雖然很不甘心,不過若影也沒有再試著開解他,只是仰著頭,學著他的樣子,看著那美麗的月色下飄飛的櫻花,沈默著。

“人類是那麽脆弱的動物,……為什麽他要拋棄愛他的妻子?要拋棄年幼的兒子?……只是為了一個人類女人?母親哪裏不好嗎?……他征戰在外,國家大事全都是母親在幫他打理,年覆一年,日覆一日……,哼!愛情?可笑……為了他那自私的愛情,拋妻棄子,……這就是所謂的值得眾多妖怪尊敬的大妖怪?他不配!”也許是月色太過美好,也許是心裏積壓的太多需要傾訴,殺生丸緩緩的似自言自語的喃喃出聲。

若影沒有回答,她知道,他只是想發洩出心裏的不滿,這樣的殺生丸是沒有任何人看見過的,他也不需要別人看見,所以,她只要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就好。

“我絕對不會像他一樣的……,我要變強——”低低的聲音幾不可聞,那背對著若影筆挺站立著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蕭索。

若影覺得鼻子酸酸的,為他心疼,也許大多數人都只看到他為了追求強大的力量而不擇手段,可是,終究他也只是一個少年啊!倔犟得讓人心疼的少年!

不由得上前幾步,若影站在了殺生丸的背後,伸出手,環住了眼前那寂寥的少年,企圖給他哪怕一絲微不足道的溫暖!月下相擁重疊的人兒給這清冷的明月增添了一絲溫馨。

感覺到懷裏的身體一僵,接著若影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給揮開,那身著月白色和服的少年,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嘭!”的一聲關門聲響徹了整個寂靜的夜空。

靜靜的呆立著,若影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平覆一下心裏翻湧著的思緒,轉身面對著少年離開的方向。屋子裏還是漆黑一片,若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姣好的視力毫無阻礙的看見了靜立在黑暗中的少年,他毫無表情!

“唉——”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若影一個旋身,消失在這片飄落著櫻花的月光下。

屋子裏沒有點燈,殺生丸靜靜的站著,夜風從大開的窗戶裏偷偷的溜了進來,吹起那月白的衣擺,撩起那柔順的銀白色長發,沒有情緒的金眸直直的看著窗外,而窗外那纖細的身影剛剛消失。

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那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插、進了掌心的肉裏,絲絲血跡順著掌心的紋路滴落下來,臉上毫無表情。

殺生丸緊繃著背脊,那裏似乎還殘留著剛剛停留過的溫暖,熱烈而灼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她的面前把自己平時深埋在心底的情緒暴露出來,也許是月色太過美麗,也許是因為,她太過溫柔?!沒有去深究心底的那一絲松動。殺生丸沈浸在自己煩亂的思緒裏,犬大將的事讓

他心神俱碎,其實他心底明白,只是嫉妒而已,嫉妒那個骯臟的半妖可以得到父親的呵護,連生命都可以失去,而對自己卻總是一味的忽視,憑什麽?!母親為了他操碎了心,到頭來他卻因為一個卑微的人類女人而拋妻棄子,絕對不可原諒!!

“殺生丸,……你父親……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已,……他並沒有錯。只是愛情不在了……,便也散了。為母和你的父親終究是要分開,……為母對人類並沒有歧視,你也不用太過於鉆牛角尖……不要去恨他,……他是你的父親……”回想起母親得知父親因為一個人類而失去生命時母親所說的話,他只覺得恨!明明傷心不是嗎?明明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丈夫不是嗎?為什麽?為什麽能這麽無動於衷呢?……那眼眶裏隱隱的濕潤難道代表不了她的心意嗎?為什麽要這麽委屈的去成全他?成全一個低賤的人類女人?母親,為什麽?

仰起頭,殺生丸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不過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毫無表情,看不出一絲迷惘。

“殺生丸,……去外面歷練吧,為母現在還能撐起這個國家,……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吧……”母親的勸解響在耳邊,殺生丸眼底翻滾著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

“早安——”若影微笑著和周圍侍女打招呼,經過一晚上的沈澱,她的心情比昨晚平靜了不少。‘殺生丸也平覆好心情了吧?!’蹦跳著向他的庭院前進。

“早安,若影大人!”正在庭院裏灑水準備打掃的侍女直起身子,像若影鞠了一躬,問好。

“殺生丸起來了嗎?”雖然平時殺生丸都是很早就不在房間了,不過若影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問道。

“回若影大人的話,殺生丸殿下一大早就離開了!”

“離開?去哪?”

“回若影大人的話,奴婢不知!”想也知道,一個侍女怎麽可能知道主子的去向呢。

聳了聳肩,若影打算去問問淩月仙姬。

“他已經走了!”清冷的聲音傳到了若影的耳朵裏,同時也讓她回憶起剛到西國那天見到的氣勢非凡的女人。

“走了?去哪?”事關殺生丸,若影是一點都不會迷糊,這裏的“走了”,她很清楚的意識到並不是平常意義上的去辦事。

“去歷練!”淩月仙姬沒有計較她不禮貌的追問,嘴角依舊噙著那抹別有深意的微笑。

“是……嗎?”若影只覺得渾身發冷,喃喃道。原來自己竟然是這麽微不足道嗎?臨走連一聲道別也沒有,不,連一句話都沒有!?若影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心裏像吃了黃蓮一般發苦,無力感襲遍全身,原來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嗎?是啊,那麽驕傲高貴的少年,又怎麽是這麽容易就被打動的呢,真是太自大了!以為他對自己傾訴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心裏話,就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了嗎?李若影啊,李若影,枉你身為仙人,卻連這點都看不透嗎?

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若影強撐著清醒,對淩月仙姬說,“這些日子多有叨擾,我也該告辭了,再見!”不等淩月仙姬反應過來,若影沒有顧忌有其他人在場,旋身換回自己的那身裝扮,仙衣飄飄,剎那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首領,已經準備好了!”村外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裏,在黑暗的遮掩下,樹影婆娑,顯得很是詭異,卻隱隱傳來這樣一個聲音。

“嗯,哈哈——,很好!”借著昏暗的月光,可以看到這是一夥手持刀劍的強盜,回答的是一個獨眼,右眼綁一黑眼罩,仰著頭,囂張的大笑著,看來是這夥賊人的頭頭無疑,“對了,鬼蜘蛛呢?”

“回首領的話,已經扔到山崖底下了!”一個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的小羅嘍手持一把大刀,討好的對強盜頭子說。

“好,好,鬼蜘蛛真是太不識擡舉了,竟然拒絕本大爺的提議,燒死他活該!”粗獷難聽的聲音在寂靜的小樹林裏回蕩,強盜頭子坐在草地上,一手端著大碗的酒不停的往嘴裏灌,一邊還不懷好意的幸災樂禍,不拿人命當回事。

“是,是,是,鬼蜘蛛就是活該,竟敢背叛首領,死的好,死的好!”邊上添酒的小羅嘍接過強盜頭子的話茬,阿諛奉承著。

“哈哈哈哈——,小的們,讓我們去大幹一票吧!燒光,搶光——”強盜頭子舉高手中的酒碗,大聲呼喝。

“哇——!”眾小羅嘍歡呼。“首領萬歲!”

“沖啊——!”寂靜的樹林裏爆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那聲音漸漸延伸到不遠處的小村莊——

“犬夜叉,在嗎?姐姐來看你了哦!”若影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還沒到山洞就已經開始高聲叫喚犬夜叉的名字。自從上次見過他以後,時不時若影就會來看他,給他帶好吃的,而這山洞就成了兩人見面的秘密場所。

“姐姐,我在這裏!”聽到若影的聲音,小犬夜叉連忙從山洞裏跑出來,站在洞口向若影揮手,那洞裏隱約透出的昏黃的亮光,映照著他嬌小的身子,顯得特別溫暖。

慢慢的走近洞口,若影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麽,只要見到這小小的犬夜叉,本來煩悶的心情就會變得很愉快呢。

“嗯?”突然,若影感覺腳下好像踢到了什麽,低頭查看,竟是一個人?!只是全身被燒,面目全非,被若影一踢竟還發出微弱的呻、吟聲,被燒成這樣還活著?蹲下身子查看,身上有幾處刀傷,傷口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姐姐,是什麽?剛才我來的時候還沒見到呢。”小犬夜叉見若影遲遲沒有上來洞口,隨跳下來,湊到若影身邊,好奇的問。

“餵,還活著嗎?吱一聲!”擡頭看看山洞,原來山洞往上就是陡峭的幾丈高的懸崖,看來這人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真是命大呢,算了,遇到了就是緣分,能救就救吧!隨即踢了踢腳邊不成人形的物體,問道。

“唔——”微弱的回應,他真怕這女人會把自己給丟在這裏,既然有生存下去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好吧,算你好運!”聳聳肩,掐訣,地上的人形便緩緩的浮起,越過小犬夜叉,飄進洞裏。

“姐姐,他是誰啊?”好奇的看著躺在洞中央的不明人形,小犬夜叉問道。

“唔?姐姐也不知道唉,不過還活著,試著看能不能救活吧!”沈思了一會兒,若影才回答,她有點懷疑這個人說不定是鬼蜘蛛呢,不過鬼蜘蛛可是桔梗救的呢,這個應該就不是了。

“哦!”得到回答的小犬夜叉乖巧的坐在一邊,看著若影忙碌。

先讓他漂浮在空中,再在地上鋪一層厚厚的稻草,掐訣,一股清澈的泉水兜頭淋下,把他身上的血跡清洗幹凈,慢慢的把他移到稻草中央,撤去仙法,“嘭!”的墜下,只聽見一聲短促的呻、吟過後,便沒了聲息,若影把手伸到他的鼻子下方,看來是昏過去了。

手一翻,一匹細長的絹布出現在半空中,翻滾著,像有生命般,把他身上有傷口的地方都仔細的包紮好,最後竟然只剩下左眼是完好無損的,不需要包紮。

“好了,過了今晚看他醒不醒的來了,祝他好運吧!”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若影毫無誠意的說道。

“姐姐,姐姐,快來看——!”不知什麽時候跑到洞口的小犬夜叉連聲叫著若影。

“怎麽了?”

“看!村子著火了!”一手指著小村莊的方向,小犬夜叉轉頭看向若影。

“什麽?”若影大驚,雖然她對那村子沒什麽感情,但好歹是犬夜叉生活的地方,真沒了,他也會傷腦筋吧?!若影連忙走到小犬夜叉身邊,循著他的手望去,果然,火光沖天,那美麗的小村莊已是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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