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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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脫力般地靠向身後的沙發背靠,右手捏了捏眉間,滿臉疲倦,思緒又回到了那個讓他心神俱碎的夜晚!滿身是血、似失去生命般的女孩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那慘白的臉色和窗外慘白的月色映照出跡部驚恐的心情,他無法相信,前一日還在他面前盈盈笑著的女孩此刻毫無生機的躺在了這裏,若不是那胸腔裏微弱地跳動著,他甚至以為她早已離去,感謝上天,她還在!跡部從沒有像今時這樣的感謝過上帝,盡管他並不信神!
雙手捂著臉,跡部整個人蜷縮在寬大的沙發上,雙肩微微的抖動著,這是從來沒有人見過的跡部,這是他隱藏的最深的脆弱,從他意識到他也許會失去若影,這種無法控制的顫抖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出現,讓他痛徹心扉!!
她還活著!!
可是她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了!除了肩膀的那一處傷,沒有異樣,完全正常!可她沒有醒來,哪怕是睜開眼,跡部不想去想另一個可能,他無法承受也許已經失去了她的事實,他只是小心的每天去陪著她,和她說話,為她擦洗,往日驕傲的少年在她面前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只是陪著她,期望著在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可是有時他還是忍不住會傾身去傾聽她的心跳,確認著,她還活著!!
只要她活著,那就會回來的!跡部如此堅信著!
可是,我的女孩啊,請你快點回來吧!無論多久,他都會等著她!
走在夕陽西下的街道,再轉個彎就到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了!想到這裏,手冢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他甚至有種錯覺,也許一轉身,她就在那!!
空蕩蕩的街道中,行人稀少,手冢急切的環顧著四周,沒有,什麽都沒有!!明明知道的,不是嗎?她已經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了,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為什麽呢?手冢難得的皺起了眉,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不是說原諒了嗎?為什麽不願意醒來呢?
其實手冢想過,也許她是回到她自己的家鄉去了,可是他又不願意承認,因為那是個他窮極一生也無法到達的地方,他覺得承認了這個可能,就是承認了與她的永遠分離!
怎麽可以呢,他還沒有告知她他的心意,那美麗而強大的女孩呵,就如那天上的明月,耀眼卻毫不灼人,溫柔而堅強!
擡頭看著天空中早早升起的月亮,太陽還沒落下,月亮顯得昏黃而單調,手冢撇開眼,那怎麽是他的女孩呢,他的女孩明亮而溫柔,怎能是這昏黃的完全被太陽的光芒所壓制的月亮呢!
可是,他的月亮卻至今沈睡著,那美麗皎潔的臉龐寧靜而安詳!他的心在隱隱作痛,手冢捂上心臟的位置,他以為他的心早在得知女孩倒下的那一刻停止了跳動,連痛都感覺不到了。如今那痛是為什麽呢?深邃的鳳眸望向四周,連風也在哀鳴嗎?恍恍惚惚中,手冢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鵝黃色的身影——
李宅。
因為主人的離去顯得孤寂而清冷,那別墅外寫著“李宅”的門牌晃晃悠悠的,隨著風的搖擺發出“哢哢哢”的聲音,在這夏日的午後顯得特別淒涼!
一只纖細的手輕輕的撫上門牌,撫了撫那長久以來堆積的灰塵,再慢慢地放回門口安置門牌的位置。擡眼看去,這是一個瘦弱而纖細的男孩子,棕褐色的發絲柔順的垂在頸脖子上,那往日溫柔的微笑著的嘴角垂了下來,這是不二周助,那個總是微笑著的少年!
已經滿是灰塵了啊!小影,如果你再不回來,這裏都會被灰塵淹沒了哦!想到那個放在心底的女孩,不二的嘴角牽起了明顯的弧度,時而聰明、時而迷糊的女孩啊!
可是那嘴角的弧度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二驀地睜開了那漂亮的冰藍色眼眸,那個可人兒啊,現在正孤單的躺在醫院裏呢,她也許在哭泣呢!想到這裏,不二腳跟一轉,向著醫院的方向行去——
“小影,我來看你了哦!”寂靜著的病房裏傳來溫柔的話語,從微開的門縫中,我們可以看到那是個溫柔的男孩,正對著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女孩說著什麽。那微揚的嘴角,那溫柔的笑意,那寵溺的話語,無不透露出男孩對女孩毫不保留的愛意!
“裕太,你回去休息會兒吧,我來守著她!”原來病房裏還有另一個男孩。聽到他的話,淺褐色發絲、額角有著十字傷痕的男孩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滿是疲倦的臉上隱隱流露出不舍,今天又沒醒呢,小影,快醒來吧!看著床上的女孩那毫無知覺的臉龐,他的心又一次覺得疼痛難忍,已經很久了,久到他快忘記她的笑容了,淺褐色發絲的男孩在棕褐色發絲的男孩的催促下,留戀著離開了病房。
風偷偷地溜進了病房,揚起了雪白的窗簾,也吹散了女孩被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男孩伸出手溫柔的撫上女孩嫩白的臉頰,輕輕的把散亂的發絲別到了她的耳後,手指留戀的輕撫著女孩的臉龐,眉毛、眼睛、鼻子、紅唇,一一撫過,手心裏觸摸到的溫度告訴他,她還活著!
“小影,大懶蟲,起來了哦,你已經睡了很久了!”手指還流連在女孩長長的發絲上,不二的聲音很溫柔,似乎怕稍微大一點的聲音就會嚇到沈睡的女孩似的,那聲音裏的期盼讓聞著落淚,聽者痛心。
輕輕地勾起一縷發絲,湊到鼻尖輕嗅著,那溫柔的發香一如既往,可是該笑著的女孩卻依然沈睡著,不二垂下了頭顱,細長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神情,可是,那微微傳出來的嗚咽聲卻讓站在門口的人眼眶發澀!
背靠著身後雪白的墻壁,聽著病房裏傳來的隱忍的嗚咽,忍足面無表情,似習以為常,可是那微微泛紅的眼眶,身側緊緊握著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順著墻壁滑了下去,忍足雙手環住膝蓋,頭埋在圈起的胳膊裏,眼鏡早就丟到了地上,這哪裏還有冰帝的“天才”之稱的風範,要是若影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調侃忍足的機會。可是,如果可以,忍足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給若影這個機會,只要她能醒來!!
“少爺……?”微微遲疑的聲音在忍足身邊想起。
擡起頭,是若影的主治醫師!收拾好心情,忍足又回覆成那個翩翩佳公子,冷靜、沈穩,卻又足夠聰明!
“她……怎樣了?”其實即使不問,忍足也知道他的回答,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聽到不一樣的,讓他欣喜的回答。
“還是那樣……,生命特征穩定,身體沒有問題,……只是沈睡著!”醫師當然知道這個“她”是誰,於是他把與之前所有的檢查結果一樣的結論如同報告般詳細的告訴了忍足。
“是嗎?那她會沈睡多久呢?”後面那句話很小聲的問了出來,似說給自己聽,又好似問著面前的醫師,忍足緩緩的離開病房,那蹣跚著的腳步像七旬老人,孤寂而淒涼!
“……”醫師來不及回答,或者說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奇怪的病癥,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身體一切正常,可是卻只是一具軀殼,缺少了靈魂!醫師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真是太荒繆了!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靈魂這回事呢?!肯定是昨晚熬夜的原因,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捶著自己腦袋的醫師越走越遠——
窗外的月光皎潔而明亮,借著這月光,我們可以看清這是一間病房,一間與若影所在的病房格局相似的病房,那坐在床上卻偏著頭執拗的看著窗臺上的花朵的少年有一頭漂亮的鳶尾色中長碎發,那纖細柔弱的面容毫無表情,可是那望著花朵的眼睛卻晶亮的嚇人,這是一盆快枯萎的矢車菊,鮮艷的花朵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美麗,少年看得很認真,似乎透過它在看著什麽人。
“小影……”呢喃著從他嘴裏吐出的名字,毫無疑問是個女孩的名字!
幸村精市又做噩夢了,他夢見若影滿身是血的倒在美麗的櫻花樹下,鮮血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觸目驚心,那是他心愛的女孩的血啊!他的心顫抖著,他想把女孩抱起來,可是他全身都在顫抖,他恨,他怎麽會這麽沒用呢?怎麽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抱不起呢?!幸村精市,你真是個廢物!你什麽都不行,網球不行,連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做不到!幸村精市,你就是個懦夫!!
顫抖著撫上女孩安靜的容顏,不要緊,小影只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了!幸村靜靜地抱著若影就坐在雕零的櫻花樹下,拉了拉若影身上單薄的衣裳,“你這傻丫頭,出門怎麽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出門呢,你看現在冷了吧!”溫柔的嗓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話語裏飽含的寵溺把女孩滿滿的圍繞著。“睡吧,傻丫頭,我抱著你就不冷了哦!”似是癡了,幸村一手緊摟中懷中的女孩,一手輕柔的撫著女孩的背脊,安慰著。明亮的月光下,那副場景讓人鼻子酸酸的。
就是這樣的月亮呢,幸村精市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裏突然覺得很冷,原來那不是夢啊!那是他親身經歷過的,經歷了失去心愛的女孩的撕心裂肺的痛,活生生的就好像把他的心臟掏了出來,空空落落的,感覺那無盡的寒意總往那空洞的心中鉆。
他知道她其實就在隔壁,還在沈睡著,已經睡了好久了!可是他沒有勇氣去看她,哪怕一眼都不敢,說他懦弱也好,逃避也好,他無法面對失去她的事實,只要不去看她就好了,他只要知道她在睡覺就好了,她會醒來的,不是嗎?
“晚安,小影!”小心翼翼地把矢車菊挪到床頭,幸村精市溫柔地說著晚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月?兩個月?半年?兩年?在網球部大家的心裏,“若影”這個名字似乎成了一個禁忌,尤其是不能在幾位部長面前提到,不然的話就不是翻倍訓練這麽簡單了。
兩年過去了,青澀的初中時光似乎已成為了往日裏最美好的記憶!冰帝也好,青學也好,立海大也好,大家都已經升上了高中,不過生活卻依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依然是家,學校,醫院!對,醫院,那個有著他們最美好的青春記憶中的人兒,依舊沈睡著……
這日,三校的網球部準備進行每年慣例的三校合宿,地點是輕井澤,如同兩年前一樣,一樣的景色,一樣的網球部成員,只是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兒!!跡部的別墅裏,沒有了往日的熱鬧,眾人沈默著——
突然手機的鈴聲打破了這膠著的沈默,跡部沈著臉,從樺地手裏接過手機,看也沒看,直接拿到了耳邊。
“餵!本大爺是跡部景吾!”
“跡部少爺您好,這是東京綜合病院……”
“啪!”的一聲,是手機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眾人疑惑的看著失態的跡部,是的,失態!滿臉的震驚,隱隱透露出來的狂喜,微微扭曲的臉,這是平時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跡部的樣子。
“跡部,怎麽了?”忍足代表好奇的眾人,疑惑的問道。
卻見跡部像是猛然清醒過來似的,抄起沙發上的運動外套,一邊疾步往外走,一邊吩咐樺地,“備車!”
“wushi!”
眾人傻在了原地,這跡部也太……!眾人還沒吐槽完,卻見手冢也跟著站起身,緊跟著要走出去!
“手冢……!”不二睜開了那漂亮的冰藍色眼眸,滿含深意的看著疾步離開的手冢。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她醒了!”頭也不回的,手冢毫不猶豫的坐上了跡部的車。
眾人呆立著,接著卻又似炸開了鍋,紛紛反應了過來——
推開緊閉的房門,眾人看著病房內的人兒,恍若隔世!
“喲~,好久不見!大家!”那一如記憶中燦爛的笑臉,瞬間點亮了少年們心中的歡喜,心裏滿滿的,那是缺少的那一塊被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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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捂著臉,跡部整個人蜷縮在寬大的沙發上,雙肩微微的抖動著,這是從來沒有人見過的跡部,這是他隱藏的最深的脆弱,從他意識到他也許會失去若影,這種無法控制的顫抖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出現,讓他痛徹心扉!!
她還活著!!
可是她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了!除了肩膀的那一處傷,沒有異樣,完全正常!可她沒有醒來,哪怕是睜開眼,跡部不想去想另一個可能,他無法承受也許已經失去了她的事實,他只是小心的每天去陪著她,和她說話,為她擦洗,往日驕傲的少年在她面前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只是陪著她,期望著在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可是有時他還是忍不住會傾身去傾聽她的心跳,確認著,她還活著!!
只要她活著,那就會回來的!跡部如此堅信著!
可是,我的女孩啊,請你快點回來吧!無論多久,他都會等著她!
走在夕陽西下的街道,再轉個彎就到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了!想到這裏,手冢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他甚至有種錯覺,也許一轉身,她就在那!!
空蕩蕩的街道中,行人稀少,手冢急切的環顧著四周,沒有,什麽都沒有!!明明知道的,不是嗎?她已經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了,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為什麽呢?手冢難得的皺起了眉,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不是說原諒了嗎?為什麽不願意醒來呢?
其實手冢想過,也許她是回到她自己的家鄉去了,可是他又不願意承認,因為那是個他窮極一生也無法到達的地方,他覺得承認了這個可能,就是承認了與她的永遠分離!
怎麽可以呢,他還沒有告知她他的心意,那美麗而強大的女孩呵,就如那天上的明月,耀眼卻毫不灼人,溫柔而堅強!
擡頭看著天空中早早升起的月亮,太陽還沒落下,月亮顯得昏黃而單調,手冢撇開眼,那怎麽是他的女孩呢,他的女孩明亮而溫柔,怎能是這昏黃的完全被太陽的光芒所壓制的月亮呢!
可是,他的月亮卻至今沈睡著,那美麗皎潔的臉龐寧靜而安詳!他的心在隱隱作痛,手冢捂上心臟的位置,他以為他的心早在得知女孩倒下的那一刻停止了跳動,連痛都感覺不到了。如今那痛是為什麽呢?深邃的鳳眸望向四周,連風也在哀鳴嗎?恍恍惚惚中,手冢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鵝黃色的身影——
李宅。
因為主人的離去顯得孤寂而清冷,那別墅外寫著“李宅”的門牌晃晃悠悠的,隨著風的搖擺發出“哢哢哢”的聲音,在這夏日的午後顯得特別淒涼!
一只纖細的手輕輕的撫上門牌,撫了撫那長久以來堆積的灰塵,再慢慢地放回門口安置門牌的位置。擡眼看去,這是一個瘦弱而纖細的男孩子,棕褐色的發絲柔順的垂在頸脖子上,那往日溫柔的微笑著的嘴角垂了下來,這是不二周助,那個總是微笑著的少年!
已經滿是灰塵了啊!小影,如果你再不回來,這裏都會被灰塵淹沒了哦!想到那個放在心底的女孩,不二的嘴角牽起了明顯的弧度,時而聰明、時而迷糊的女孩啊!
可是那嘴角的弧度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二驀地睜開了那漂亮的冰藍色眼眸,那個可人兒啊,現在正孤單的躺在醫院裏呢,她也許在哭泣呢!想到這裏,不二腳跟一轉,向著醫院的方向行去——
“小影,我來看你了哦!”寂靜著的病房裏傳來溫柔的話語,從微開的門縫中,我們可以看到那是個溫柔的男孩,正對著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女孩說著什麽。那微揚的嘴角,那溫柔的笑意,那寵溺的話語,無不透露出男孩對女孩毫不保留的愛意!
“裕太,你回去休息會兒吧,我來守著她!”原來病房裏還有另一個男孩。聽到他的話,淺褐色發絲、額角有著十字傷痕的男孩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滿是疲倦的臉上隱隱流露出不舍,今天又沒醒呢,小影,快醒來吧!看著床上的女孩那毫無知覺的臉龐,他的心又一次覺得疼痛難忍,已經很久了,久到他快忘記她的笑容了,淺褐色發絲的男孩在棕褐色發絲的男孩的催促下,留戀著離開了病房。
風偷偷地溜進了病房,揚起了雪白的窗簾,也吹散了女孩被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男孩伸出手溫柔的撫上女孩嫩白的臉頰,輕輕的把散亂的發絲別到了她的耳後,手指留戀的輕撫著女孩的臉龐,眉毛、眼睛、鼻子、紅唇,一一撫過,手心裏觸摸到的溫度告訴他,她還活著!
“小影,大懶蟲,起來了哦,你已經睡了很久了!”手指還流連在女孩長長的發絲上,不二的聲音很溫柔,似乎怕稍微大一點的聲音就會嚇到沈睡的女孩似的,那聲音裏的期盼讓聞著落淚,聽者痛心。
輕輕地勾起一縷發絲,湊到鼻尖輕嗅著,那溫柔的發香一如既往,可是該笑著的女孩卻依然沈睡著,不二垂下了頭顱,細長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神情,可是,那微微傳出來的嗚咽聲卻讓站在門口的人眼眶發澀!
背靠著身後雪白的墻壁,聽著病房裏傳來的隱忍的嗚咽,忍足面無表情,似習以為常,可是那微微泛紅的眼眶,身側緊緊握著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順著墻壁滑了下去,忍足雙手環住膝蓋,頭埋在圈起的胳膊裏,眼鏡早就丟到了地上,這哪裏還有冰帝的“天才”之稱的風範,要是若影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調侃忍足的機會。可是,如果可以,忍足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給若影這個機會,只要她能醒來!!
“少爺……?”微微遲疑的聲音在忍足身邊想起。
擡起頭,是若影的主治醫師!收拾好心情,忍足又回覆成那個翩翩佳公子,冷靜、沈穩,卻又足夠聰明!
“她……怎樣了?”其實即使不問,忍足也知道他的回答,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聽到不一樣的,讓他欣喜的回答。
“還是那樣……,生命特征穩定,身體沒有問題,……只是沈睡著!”醫師當然知道這個“她”是誰,於是他把與之前所有的檢查結果一樣的結論如同報告般詳細的告訴了忍足。
“是嗎?那她會沈睡多久呢?”後面那句話很小聲的問了出來,似說給自己聽,又好似問著面前的醫師,忍足緩緩的離開病房,那蹣跚著的腳步像七旬老人,孤寂而淒涼!
“……”醫師來不及回答,或者說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奇怪的病癥,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身體一切正常,可是卻只是一具軀殼,缺少了靈魂!醫師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真是太荒繆了!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靈魂這回事呢?!肯定是昨晚熬夜的原因,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捶著自己腦袋的醫師越走越遠——
窗外的月光皎潔而明亮,借著這月光,我們可以看清這是一間病房,一間與若影所在的病房格局相似的病房,那坐在床上卻偏著頭執拗的看著窗臺上的花朵的少年有一頭漂亮的鳶尾色中長碎發,那纖細柔弱的面容毫無表情,可是那望著花朵的眼睛卻晶亮的嚇人,這是一盆快枯萎的矢車菊,鮮艷的花朵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美麗,少年看得很認真,似乎透過它在看著什麽人。
“小影……”呢喃著從他嘴裏吐出的名字,毫無疑問是個女孩的名字!
幸村精市又做噩夢了,他夢見若影滿身是血的倒在美麗的櫻花樹下,鮮血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觸目驚心,那是他心愛的女孩的血啊!他的心顫抖著,他想把女孩抱起來,可是他全身都在顫抖,他恨,他怎麽會這麽沒用呢?怎麽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抱不起呢?!幸村精市,你真是個廢物!你什麽都不行,網球不行,連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做不到!幸村精市,你就是個懦夫!!
顫抖著撫上女孩安靜的容顏,不要緊,小影只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了!幸村靜靜地抱著若影就坐在雕零的櫻花樹下,拉了拉若影身上單薄的衣裳,“你這傻丫頭,出門怎麽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出門呢,你看現在冷了吧!”溫柔的嗓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話語裏飽含的寵溺把女孩滿滿的圍繞著。“睡吧,傻丫頭,我抱著你就不冷了哦!”似是癡了,幸村一手緊摟中懷中的女孩,一手輕柔的撫著女孩的背脊,安慰著。明亮的月光下,那副場景讓人鼻子酸酸的。
就是這樣的月亮呢,幸村精市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裏突然覺得很冷,原來那不是夢啊!那是他親身經歷過的,經歷了失去心愛的女孩的撕心裂肺的痛,活生生的就好像把他的心臟掏了出來,空空落落的,感覺那無盡的寒意總往那空洞的心中鉆。
他知道她其實就在隔壁,還在沈睡著,已經睡了好久了!可是他沒有勇氣去看她,哪怕一眼都不敢,說他懦弱也好,逃避也好,他無法面對失去她的事實,只要不去看她就好了,他只要知道她在睡覺就好了,她會醒來的,不是嗎?
“晚安,小影!”小心翼翼地把矢車菊挪到床頭,幸村精市溫柔地說著晚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月?兩個月?半年?兩年?在網球部大家的心裏,“若影”這個名字似乎成了一個禁忌,尤其是不能在幾位部長面前提到,不然的話就不是翻倍訓練這麽簡單了。
兩年過去了,青澀的初中時光似乎已成為了往日裏最美好的記憶!冰帝也好,青學也好,立海大也好,大家都已經升上了高中,不過生活卻依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依然是家,學校,醫院!對,醫院,那個有著他們最美好的青春記憶中的人兒,依舊沈睡著……
這日,三校的網球部準備進行每年慣例的三校合宿,地點是輕井澤,如同兩年前一樣,一樣的景色,一樣的網球部成員,只是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兒!!跡部的別墅裏,沒有了往日的熱鬧,眾人沈默著——
突然手機的鈴聲打破了這膠著的沈默,跡部沈著臉,從樺地手裏接過手機,看也沒看,直接拿到了耳邊。
“餵!本大爺是跡部景吾!”
“跡部少爺您好,這是東京綜合病院……”
“啪!”的一聲,是手機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眾人疑惑的看著失態的跡部,是的,失態!滿臉的震驚,隱隱透露出來的狂喜,微微扭曲的臉,這是平時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跡部的樣子。
“跡部,怎麽了?”忍足代表好奇的眾人,疑惑的問道。
卻見跡部像是猛然清醒過來似的,抄起沙發上的運動外套,一邊疾步往外走,一邊吩咐樺地,“備車!”
“wushi!”
眾人傻在了原地,這跡部也太……!眾人還沒吐槽完,卻見手冢也跟著站起身,緊跟著要走出去!
“手冢……!”不二睜開了那漂亮的冰藍色眼眸,滿含深意的看著疾步離開的手冢。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她醒了!”頭也不回的,手冢毫不猶豫的坐上了跡部的車。
眾人呆立著,接著卻又似炸開了鍋,紛紛反應了過來——
推開緊閉的房門,眾人看著病房內的人兒,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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