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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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未來占蔔失敗之後, 雲凪從背包裏再次拿出新的水晶球（從行商那裏買了99個）試圖占蔔。但只要占蔔的時間點在黎明之內，水晶球就無法得出結果，還會在占蔔時炸裂。
而嘗試占蔔黎明之後的結果時, 水晶球雖然沒有炸裂, 但同樣無法得出結果。
——這無疑意味著兩件事。其一是最終決戰會在天亮時結束，其二是她的未來會在天亮後消失。
未來在天亮時消失的原因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石頭殺人狂輸了，因此主線再次被重啟, 她又得被抹去記憶、從新手村狹霧山再來一遍；另一種是她贏了, 整條時間線重啟, 鬼也不覆存在。
到底會是哪種呢……希望自己能贏！
但是無論最終結果是贏是輸, 事到如今, 她也只能前進了。
……
或許是因為有系統幫忙，一天之內, 最終決戰的準備就已經做好。
晚上零點，鬼殺隊所有劍士都聚集在一起, 做好了進攻無限城的準備。而雲凪在取出傳送門之後，並沒有讓所有人都開始進入無限城, 而是從背包裏一把接著一把地取出各種各樣的式神來, 然後一口氣把所有式神都塞進了無限城裏。
“你在做什麽，雲凪？”竈門炭治郎好奇地問道。
“謹慎起見，先讓式神打頭陣，”雲凪板著臉說道，“在不斷移動的無限城裏，我的式神可以作為標記地區的錨點，也能夠清理一些LV40以下的鬼。”
雲凪一邊說, 一邊不停往無限城裏扔著式神。與此同時, 她利用與式神的視覺連通, 觀察著式神們看到的情況。
大量的式神就猶如無數的監控鏡頭。而雲凪看見無限城內的景象時，雖然早有設想，但還是心中一緊。
只見和最終決戰前看到的情景相比，現在的無限城堪比地獄：在那仿佛混亂本身的建築之中，過去空曠寬闊的建築之中如今來回徘徊著大量奇形怪狀的鬼——體型普通、還能看出人類時期的樣貌的鬼到處都是，已經看不出原本樣貌的、體型巨大的鬼提著狼牙棒四下巡邏，黑暗中還有異形的鬼的影子，什麽像蝙蝠的、像水母的，還是像蜥蜴的、像史萊姆的……原本燈火通明的城池如今彌漫著靈能力者肉眼可見的邪惡瘴氣，黑氣沖天。
決戰時的無限城的攻略難度比起過去來說一口氣上漲了太多！不愧是最終地圖魔王城！
雲凪內心驚訝，手裏卻絲毫不停，飛快地扔著式神。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劍士們面面相覷。
雲凪依舊在扔著式神。
“……”
“小弟，你還要讓本山大王等多久？”豬頭開始不耐煩了起來，從地上抓起一個式神打量了起來，“你到現在也已經扔了幾千個這種玩意了吧？”
“我一共做了四萬多個式神。總之先扔一半進去探路吧。”雲凪嚴肅地說著，同時利用式神賊頭賊腦地繼續觀察著無限城內的情況。
“……”
幾乎所有人都對雲凪的行為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而雲凪不為所動地往傳送門裏扔著式神，只假裝自己沒看見。
一口氣扔了兩萬式神到無限城裏之後，雲凪發動了“全自動式神偵查”，隨後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榴蓮啃著，回覆因為“全自動式神偵查”所消耗的MP。
“現在可以進去了吧？”伊黑小芭內指了指傳送門，問道。
“等一下。”雲凪一邊大嚼榴蓮一邊說。
時間過了十分鐘。
“現在呢？”甘露寺蜜璃問。
“再等一下。”雲凪耐心地回答，隨後又拿出了新的食物吃著。
一共過了半個小時，直到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了，雲凪才嘆了一口氣，把手裏的榴蓮一扔。
“式神已經全部就位。同時無限城裏LV40以下的鬼已經全部被式神消滅了。”
這話剛說出來，頓時引起劍士們一陣驚呼——LV40以下的鬼已經被全部清理，而己方甚至連一個人都還沒有進去。這無疑是令人難以想像的開門紅！
一片驚呼聲中，我妻善逸難以置信地問：“是真的嗎？就在剛才的半個小時內？”
“沒錯。”雲凪點了點頭，但神情卻有些嚴肅，“不過我放進無限城的兩萬個式神，目前只剩下五千不到，全部隱藏在了無限城的角落裏。損壞的一萬五千個式神已經全部在戰鬥過程中為了消滅鬼而自爆了。”
“怎麽回事？”
眾人驚呼。而雲凪回憶起通過式神的視覺連通看到的無限城內的場景，目光微微閃爍。
“因為進入了最終決戰階段，鬼舞辻無慘也對我們的進攻有所防備。現在無限城裏的遇敵率超高，顯然鬼舞辻無慘為了決戰又轉化了大量的新鬼。而且絕大部分的鬼都已經被鬼舞辻無慘進行過強化，擁有下弦的實力。目前它們正在無限城裏四處徘徊巡邏。”
——也就是說，現在無限城裏的大量鬼，全部都被最終boss從普通小怪轉化成了級別更高的精英怪。
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慶賀著的劍士們頓時沈默了下來。所有人的心裏都清楚——雖然經歷了柱指導訓練，劍士們的平均等級都有所上升，但在面對清一色下弦強度的鬼時，以普通劍士目前的水準來看，必定還是會傷亡慘重……
“但、但是事情變成這樣，不去也不行吧！”有劍士硬著頭皮說道，“我們鬼殺隊的劍士……本來就做出了犧牲性命的覺悟才入隊的呀！”
劍士們紛紛附和。然而此刻小諸葛在世的雲凪擡起一個手指搖了搖：“不，我還有辦法。”
說罷，雲凪從包裏拿出了咖喱棒，把它當做魔法杖，朝著自己的腦瓜子上一指。
“變化之術（LV9）！”
“蓬”的一片白煙升起，站在白煙中央的雲凪瞬間變幻了相貌——淺金色的頭發變成雪一般的銀白，湛藍的眼眸變成紅色，雪白的尖銳犬齒抵在殷紅的唇上，皮膚上也爬滿了繁覆的鬼紋，頭上還出現了尖尖的小角……
雲凪的模樣瞬間從夜兔變成了鬼。
“哇啊！”
在前面的人被雲凪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而雲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大聲說道：“這是能夠改變外表的變化之術。簡單來說就是障眼法。我的外表、聲音、氣息全部都和鬼沒什麽兩樣，但種族並不會真正改變。”
“但是你為什麽要變成鬼啊？”
劍士們詫異問道。而雲凪一副“你怎麽還不懂”的樣子看向圍觀的劍士們，宣布道：“這只是給你們看一下效果而已。要變成鬼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我要用變化之術把你們全部變成鬼的模樣！”
煉獄杏壽郎過去曾經見過雲凪的變化之術，這時候顯得比較鎮定。但他依舊聲音洪亮地問：“為什麽少女要把我們都變成鬼的模樣呢？”
雲凪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變成敵人的模樣混進無限城，然後趁他們以為你們是同類的時候從背後偷襲！”
沈默持續了一會兒。
“這也太卑鄙了吧。”宇髓天元震驚道，“一點也不華麗。”
時透無一郎深有同感：“太卑鄙了。”
蝴蝶忍微笑：“小凪好卑鄙呀。”
“嗯！少女實在是超級卑鄙呢！”煉獄杏壽郎大聲說道。
“……”
雲凪頓時怒了，心說不識好人心，我還不是為了大家好？游戲裏都有主角利用變化之杖變成史萊姆混進魔物群裏的情節……
接下來，雲凪不由分說地手持咖喱棒一點一點，一個一個地將所有劍士都變成了鬼的模樣。使用變化之術時產生的白煙不斷從人群中炸開，而雲凪即便聽著劍士們彼此面面相覷時的哀嚎，依舊毫不手軟地用咖喱棒瘋狂施法。
有劍士大概是對鬼產生了心理陰影，輪到自己的時候大聲辯解：“我隱蔽的能力很好，可以偷襲的！不用把我變成這副模樣啊！”
“沒必要，式神會先吸引鬼的註意，你們負責趁機從背後補刀。”雲凪咖喱棒一敲對方腦門兒，把他變成了鬼的樣子。
又有劍士緩緩後退：“我劍技很好，就算正面作戰也未必會輸！”
“沒這必要，你負責補刀就好。”雲凪追上去，毫不留情地把對方變成了鬼的樣子。
“我……”
“沒必要。”雲凪不由分說地咖喱棒一指，將說話的人變成了鬼的樣子。
劍士大驚：“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聞言，雲凪嚴肅回答，然而說出的話活像一個混賬：“不需要。”
“……”
哀嚎遍野的十分鐘後，所有人的外貌通通被變成了鬼的模樣。這時候雲凪終於讓開了通往傳送門的道路。
“現在大家可以進去了。”她鎮定地對垂頭喪氣的劍士們說道，“我的式神隱藏在各處，會在各位進入之後盡力協助。而且我在過去某一次被鬼舞辻無慘抓進無限城的時候，在逃跑途中，在無限城的各處藏了大約300到500份補給，其中包括回血道具、解毒道具，以及備用的日輪刀。等各位進入無限城內，我的式神會引導各位拿到補給。”
“……”
“假如受了重傷，或者斷手斷腳，就通過式神聯系珠世，她會先把受重傷的人轉化成她那邊的鬼保住性命，決戰結束之後再像轉化禰豆子一樣把大家重新變回人類。珠世轉化的鬼會立刻自動修覆身上的傷口，但是不會失去理智吃人，也不會受到鬼舞辻無慘控制，這一點大家可以放心。”
“……”
“式神已經探明了鳴女所在的位置，和大家會合之後會自動帶領大家前往鳴女的方向。希望大家到時候跟著式神走，先拖住鳴女再說。愈史郎會用血鬼術讓鳴女把無限城升上地面。”
“……”
“……說實話，如果不是無限城內的鬼實力大增，我原本想直接用式神解決掉除了鬼舞辻無慘和鳴女以外的所有鬼，讓大家走個過場就解決的。”
“……”
劍士們沒有說話，顯然對雲凪的做法已經震驚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傳送門閃爍著藍色的光芒，而利用變化之術變成鬼的模樣的劍士們開始一隊隊依次進入傳送門內。無限城沒有固定傳送點，劍士們具體的傳送位置是隨機的，因此除非一開始就組隊進入，否則就算前後腳進去，也會立刻被分散開。因此，在進入無限城之後，就是考驗戰鬥能力的時候了。
看著劍士們的身影逐漸被藍光吞沒，雲凪開始使用已經潛伏在無限城內的式神觀察著劍士們傳送的情況。好在使用了變化之術，劍士們出現在無限城內時，周圍巡邏的鬼只對他們投去一瞥，隨後便移開了目光。
Yes！
雲凪正在心裏暗暗握拳。而這時候，緣一零式走到了她的身邊。
“我和你一起行動。”戰鬥人偶習慣性地說道，隨後就想像往常一樣站到雲凪身後。然而這時，雲凪卻立刻回過頭，阻止了他。
“零式，這次你不要和我一起行動。”她說，“我打算讓你和炭治郎一起行動。”
“為什麽？”
緣一零式腳步一頓，楞楞地站在原地，不解地看著雲凪。
雲凪解釋道：“我需要你看著炭治郎，不要讓他靠近鬼舞辻無慘。”
偷偷左顧右盼一番，發現大家都在註意著進入傳送門的劍士們的情況，沒有人在看這邊，於是雲凪賊頭賊腦地把緣一零式拉到一旁，揀賢者之塔裏看到的、過去周目的最終決戰情況告訴了緣一零式。
“就算打敗了鬼舞辻無慘，但如果當時炭治郎在場的話，那家夥就會把自己的細胞註入炭治郎的體內，將炭治郎轉變成新的鬼王。而且炭治郎變成鬼之後甚至比無慘更強，他會變得不懼日光。”雲凪偷偷說道，“因為之前連續兩周目都出現了一樣的情況，所以我猜這一段劇情是強制劇情，觸發條件是無慘被擊敗、同時炭治郎在場。所以千萬不能讓炭治郎接觸到無慘。另外你不要讓炭治郎知道這件事情。”
緣一零式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雲凪卻能感覺到他在猶豫：“但是如果我和炭治郎一同行動的話，你又要和誰同行呢？”
“我決定獨自行動。”雲凪坦白說道，“除了炭治郎外，鬼舞辻無慘戰敗時，也有可能將自己的細胞註入任何人的體內。我必須確保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註入細胞的對象才行。在所有人裏防禦力最高的就是我了。”
“但無慘並非一人可戰勝的怪物。”緣一零式顯然不甚讚同，“就連當初的緣一先生也沒能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徹底解決掉無慘。”
“沒關系，我已經準備好了周詳的計劃。”雲凪直視著緣一零式的眼睛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勝率提到最高。另外，獨自直面魔王是勇者的宿命。”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緣一零式。他微微動容，最後深深地看了雲凪一眼，點了點頭。
“你是讓我得以像一個真正的人類一般活著的人。”夜風揚起緣一零式的長發，他最終說道，一只手按在自己左胸嘀嗒作響的地方，“如果可以依靠自己的心判斷的話……我相信你。”
他是雲凪一路推主線時最為可靠的同伴。而因為有一副和繼國緣一一樣的相貌，緣一零式進入無限城後，一定會面臨很大的壓力。雲凪同樣有讓真正能夠使用日之呼吸的竈門炭治郎幫助他的想法。
“零式……”雲凪抿了抿唇，看著緣一零式，“當初我在無限城內藏的補給裏也包括你的身體的替換部件。像是手或者腳如果受到損傷，就直接把整條肢體拆卸下來，然後替換就好。這樣的話，不需要我的合成技能也可以安裝。”
“謝謝你……”
緣一零式轉身走了回去，六條手臂裏還握著雲凪給他合成的日輪刀。他和竈門炭治郎說了什麽之後，那少年有些驚詫地擡眼望向雲凪，隨後急匆匆地擡步跑了過來。
“零式先生說，你讓他和我一起行動。”竈門炭治郎直截了當地問道，“雲凪，你不是一直帶著零式先生的嗎？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這個是出於目前狀況所進行的最佳安排。”雲凪板著臉說。
“……是嗎？”
竈門炭治郎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垂下眼，先是盯著地面看了一會兒，隨後擡起頭，認真地對雲凪說：“……一定要活下來。”
——緣一零式毫無疑問地沒有吐露出他和竈門炭治郎組隊的真正原因。但或許少年已經察覺到了什麽。只是他什麽也沒有多說。
“嗯，一定會的。你也一樣。”雲凪看著這個剛進入世界就最先認識的少年，眼前浮現出和他一起在狹霧山訓練的日日夜夜（雲凪無視了當時竈門炭治郎在努力訓練，而她在拼命刷齙牙獸的事情），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不是flag，而是雲凪相信的未來。
最後一名劍士也進入了傳送門內。接著，竈門炭治郎和緣一零式走了進去。隨後是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不死川玄彌……
普通等級的劍士們依次進入傳送門後，接下來進入的是柱。九柱魚貫進入了傳送門，而最後原地留下來的，就只剩下不死川實彌和雲凪兩個人了。
不死川實彌安靜地站在傳送門前，任由傳送門的藍光描摹著他的身影。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雲凪，眼白上再次泛起結婚之後就幾乎沒有再見過的血絲。
雲凪沒有問他為什麽沒進傳送門。從全員集結準備進攻無限城時開始，不死川實彌就一直沈默到了現在。雲凪知道他顯然有話想單獨與她說，於是也沒有催促，而是安靜地等待著。
過了好一陣子，不死川實彌才擡步朝著雲凪走來。
“這是最後的決戰了。”他在雲凪身前停步，低聲說道。
“嗯。”雲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應了一聲。
“……真的打算一個人單獨行動嗎？和老子一起不行？”
不死川實彌這樣問道。雖然雲凪沒有親口和他說過自己打算獨自行動，但事到如今，他哪裏還不明白？
雲凪仰頭看著不死川實彌，心緒一時間有些覆雜。她和這個人結了婚——雖然是類似游戲方式的結婚，但事實上卻和現實的結婚沒什麽區別。更何況過去的那麽多周目裏，每一次她都選擇了這個男人。
她心裏一定很喜歡他。
魔王必須由勇者親自打敗，所以她一個人去面對鬼舞辻無慘就足夠了。至於不死川實彌……不管最後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她希望不死川實彌能一直活到那時候。
“嗯，我一個人行動的話反而效率更高。”雲凪盡可能輕松地說道，“因為我是最勇敢的勇者。你這樣對我說過的。”
或許是想起了新婚那天說過的話，不死川實彌的目光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無言地望著雲凪，沒有再提起一起行動的事情。
沈默持續了片刻，不死川實彌他突然開口了。
“我知道鬼舞辻無慘對你的打算，所以進入無限城之後，你盡量設法遠離他。”他提醒雲凪，“你的實力應該能解決掉那個控制無限城的鬼。無慘就留給我們其他人來對付。”
不死川實彌只知道雲凪打算單獨行動，並不知道她決定直接找鬼舞辻無慘單挑。但雲凪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打算，而是幹脆地點了點頭。
見狀，不死川實彌的神色稍微平緩了一些。他點點頭，轉身剛想要進入傳送門，雲凪突然忍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
“怎麽了？”
不死川實彌立刻回過頭詢問。雲凪仰頭看著他很久，終於克制不住地一把抓住他領口，擡頭吻住了他。
銀發男人訝異地微微睜大眼睛，隨後幾乎是本能地抱緊了雲凪，低頭回吻過去。結婚之後雲凪才發現不死川實彌其實是個接吻狂魔，總是會找機會親她。但是他並非有多沈迷接吻本身，而是因為親吻她時能夠讓她感到安撫，因此才真正令他沈迷。所愛之人的痊愈才是治愈他傷口的最佳良藥。
這個人簡直比多愁善感的女人更在乎伴侶的感受。
慢慢結束這個親吻之後，不死川實彌閉上眼睛，抵住雲凪的額頭，再次告誡道：“離鬼舞辻無慘遠一點。”
“……”雲凪這一次沒法幹脆地回答了。她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等決戰結束之後，記得帶荻餅給我吃。”
“好。”
不死川實彌沖著她笑了笑，轉身踏入傳送門裏。
現在傳送門這頭只剩下雲凪一個人了。她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的鱷魚套是否齊全，以及對鬼舞辻無慘的武器“屠鬼刀”有沒有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
裝備都齊全之後，雲凪拿出降低存在感的球衣穿上，又往身上“啪啪”貼了幾張目隱符篆。隨後她從背包裏取出產屋敷輝利哉送的替命手環，將它戴在了右手腕上。
——一切都準備好了。
雲凪撫摸著手上的替命手環，深吸一口氣，擡步跨進了傳送門內。
鬼舞辻無慘，她石頭殺人狂來了！
***
眼前浮現出無限城內部景象的瞬間，系統界面瞬間發生了變化——任務列表裏，如今只剩下最後一條任務：【擊破鬼王】。
與此同時，系統打出一條提示：【最終決戰已經開始。請擊敗鬼舞辻無慘，迎來千年來第一次真正的黎明。】
——這不是當然的嘛！
雲凪掃了一眼任務提示，直接了無視了不遠處來回徘徊巡邏的小怪，從背包裏掏出了水晶球。
“魯那利得·多奧克·查歐多賴德·席巴裏西巴·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
“告訴我鬼舞辻無慘現在在哪裏！”
水晶球的白光流轉了一下，機械音輕柔地提示：“正在為您導航，請稍候……”
雲凪眼也不眨地盯著水晶球裏不斷轉來轉去的小菊花。終於，水晶球一亮，顯示出黃色的路徑提示來。
——雖然無法預知未來，但是果然還是能夠占蔔鬼舞辻無慘目前所在的位置！
雲凪看了一下規劃路線，抱起水晶球就順著指引一路狂奔過去。
因為身上的球衣與目隱符篆的緣故，雲凪旋風一般跑過路上巡邏的鬼身邊時，那些醜家夥果然完全沒有發現她。雖然這些精英怪對於目前最強的勇者而言算不上什麽，但打倒他們也必須消耗一定的耐力。過去周目雲凪在萬世極樂教與信眾無謂消耗的耐力深深刻印在雲凪的心裏，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無視這些鬼，讓之後來到這裏的劍士們對它們進行處理。
無限城的地形不斷改變，這讓水晶球幾次重新規劃線路，但雲凪還是飛快地趕到了目的地。
遠遠站在懸空的臺階上，雲凪便看見了下方站立著的鬼舞辻無慘。
偌大的空間只站著鬼舞辻無慘一人，想必這就是最終決戰的戰場了。鬼王身穿西裝馬甲與漆黑的風衣，靜靜立在日式屏風前。他那一頭黑色的卷發從蒼白的面龐邊緣垂落，愈發映襯得他面容俊美卻又毫無血色。
石頭殺人狂把水晶球放進背包。心知繼續往前就會立刻觸發boss戰，她沒有立刻前進，而是站在原地，探頭探腦地觀察起了地形來。
正思考著應該從哪個方向進攻比較合適，雲凪卻忽然發現鬼舞辻無慘動了。
蒼白的鬼王站在原地，微微擡起頭，帶著凜然邪氣的梅紅色長眸準確地映出了雲凪的身影。
隨後，他朝著雲凪微微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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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嘗試占蔔黎明之後的結果時, 水晶球雖然沒有炸裂, 但同樣無法得出結果。
——這無疑意味著兩件事。其一是最終決戰會在天亮時結束，其二是她的未來會在天亮後消失。
未來在天亮時消失的原因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石頭殺人狂輸了，因此主線再次被重啟, 她又得被抹去記憶、從新手村狹霧山再來一遍；另一種是她贏了, 整條時間線重啟, 鬼也不覆存在。
到底會是哪種呢……希望自己能贏！
但是無論最終結果是贏是輸, 事到如今, 她也只能前進了。
……
或許是因為有系統幫忙，一天之內, 最終決戰的準備就已經做好。
晚上零點，鬼殺隊所有劍士都聚集在一起, 做好了進攻無限城的準備。而雲凪在取出傳送門之後，並沒有讓所有人都開始進入無限城, 而是從背包裏一把接著一把地取出各種各樣的式神來, 然後一口氣把所有式神都塞進了無限城裏。
“你在做什麽，雲凪？”竈門炭治郎好奇地問道。
“謹慎起見，先讓式神打頭陣，”雲凪板著臉說道，“在不斷移動的無限城裏，我的式神可以作為標記地區的錨點，也能夠清理一些LV40以下的鬼。”
雲凪一邊說, 一邊不停往無限城裏扔著式神。與此同時, 她利用與式神的視覺連通, 觀察著式神們看到的情況。
大量的式神就猶如無數的監控鏡頭。而雲凪看見無限城內的景象時，雖然早有設想，但還是心中一緊。
只見和最終決戰前看到的情景相比，現在的無限城堪比地獄：在那仿佛混亂本身的建築之中，過去空曠寬闊的建築之中如今來回徘徊著大量奇形怪狀的鬼——體型普通、還能看出人類時期的樣貌的鬼到處都是，已經看不出原本樣貌的、體型巨大的鬼提著狼牙棒四下巡邏，黑暗中還有異形的鬼的影子，什麽像蝙蝠的、像水母的，還是像蜥蜴的、像史萊姆的……原本燈火通明的城池如今彌漫著靈能力者肉眼可見的邪惡瘴氣，黑氣沖天。
決戰時的無限城的攻略難度比起過去來說一口氣上漲了太多！不愧是最終地圖魔王城！
雲凪內心驚訝，手裏卻絲毫不停，飛快地扔著式神。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劍士們面面相覷。
雲凪依舊在扔著式神。
“……”
“小弟，你還要讓本山大王等多久？”豬頭開始不耐煩了起來，從地上抓起一個式神打量了起來，“你到現在也已經扔了幾千個這種玩意了吧？”
“我一共做了四萬多個式神。總之先扔一半進去探路吧。”雲凪嚴肅地說著，同時利用式神賊頭賊腦地繼續觀察著無限城內的情況。
“……”
幾乎所有人都對雲凪的行為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而雲凪不為所動地往傳送門裏扔著式神，只假裝自己沒看見。
一口氣扔了兩萬式神到無限城裏之後，雲凪發動了“全自動式神偵查”，隨後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榴蓮啃著，回覆因為“全自動式神偵查”所消耗的MP。
“現在可以進去了吧？”伊黑小芭內指了指傳送門，問道。
“等一下。”雲凪一邊大嚼榴蓮一邊說。
時間過了十分鐘。
“現在呢？”甘露寺蜜璃問。
“再等一下。”雲凪耐心地回答，隨後又拿出了新的食物吃著。
一共過了半個小時，直到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了，雲凪才嘆了一口氣，把手裏的榴蓮一扔。
“式神已經全部就位。同時無限城裏LV40以下的鬼已經全部被式神消滅了。”
這話剛說出來，頓時引起劍士們一陣驚呼——LV40以下的鬼已經被全部清理，而己方甚至連一個人都還沒有進去。這無疑是令人難以想像的開門紅！
一片驚呼聲中，我妻善逸難以置信地問：“是真的嗎？就在剛才的半個小時內？”
“沒錯。”雲凪點了點頭，但神情卻有些嚴肅，“不過我放進無限城的兩萬個式神，目前只剩下五千不到，全部隱藏在了無限城的角落裏。損壞的一萬五千個式神已經全部在戰鬥過程中為了消滅鬼而自爆了。”
“怎麽回事？”
眾人驚呼。而雲凪回憶起通過式神的視覺連通看到的無限城內的場景，目光微微閃爍。
“因為進入了最終決戰階段，鬼舞辻無慘也對我們的進攻有所防備。現在無限城裏的遇敵率超高，顯然鬼舞辻無慘為了決戰又轉化了大量的新鬼。而且絕大部分的鬼都已經被鬼舞辻無慘進行過強化，擁有下弦的實力。目前它們正在無限城裏四處徘徊巡邏。”
——也就是說，現在無限城裏的大量鬼，全部都被最終boss從普通小怪轉化成了級別更高的精英怪。
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慶賀著的劍士們頓時沈默了下來。所有人的心裏都清楚——雖然經歷了柱指導訓練，劍士們的平均等級都有所上升，但在面對清一色下弦強度的鬼時，以普通劍士目前的水準來看，必定還是會傷亡慘重……
“但、但是事情變成這樣，不去也不行吧！”有劍士硬著頭皮說道，“我們鬼殺隊的劍士……本來就做出了犧牲性命的覺悟才入隊的呀！”
劍士們紛紛附和。然而此刻小諸葛在世的雲凪擡起一個手指搖了搖：“不，我還有辦法。”
說罷，雲凪從包裏拿出了咖喱棒，把它當做魔法杖，朝著自己的腦瓜子上一指。
“變化之術（LV9）！”
“蓬”的一片白煙升起，站在白煙中央的雲凪瞬間變幻了相貌——淺金色的頭發變成雪一般的銀白，湛藍的眼眸變成紅色，雪白的尖銳犬齒抵在殷紅的唇上，皮膚上也爬滿了繁覆的鬼紋，頭上還出現了尖尖的小角……
雲凪的模樣瞬間從夜兔變成了鬼。
“哇啊！”
在前面的人被雲凪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而雲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大聲說道：“這是能夠改變外表的變化之術。簡單來說就是障眼法。我的外表、聲音、氣息全部都和鬼沒什麽兩樣，但種族並不會真正改變。”
“但是你為什麽要變成鬼啊？”
劍士們詫異問道。而雲凪一副“你怎麽還不懂”的樣子看向圍觀的劍士們，宣布道：“這只是給你們看一下效果而已。要變成鬼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我要用變化之術把你們全部變成鬼的模樣！”
煉獄杏壽郎過去曾經見過雲凪的變化之術，這時候顯得比較鎮定。但他依舊聲音洪亮地問：“為什麽少女要把我們都變成鬼的模樣呢？”
雲凪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變成敵人的模樣混進無限城，然後趁他們以為你們是同類的時候從背後偷襲！”
沈默持續了一會兒。
“這也太卑鄙了吧。”宇髓天元震驚道，“一點也不華麗。”
時透無一郎深有同感：“太卑鄙了。”
蝴蝶忍微笑：“小凪好卑鄙呀。”
“嗯！少女實在是超級卑鄙呢！”煉獄杏壽郎大聲說道。
“……”
雲凪頓時怒了，心說不識好人心，我還不是為了大家好？游戲裏都有主角利用變化之杖變成史萊姆混進魔物群裏的情節……
接下來，雲凪不由分說地手持咖喱棒一點一點，一個一個地將所有劍士都變成了鬼的模樣。使用變化之術時產生的白煙不斷從人群中炸開，而雲凪即便聽著劍士們彼此面面相覷時的哀嚎，依舊毫不手軟地用咖喱棒瘋狂施法。
有劍士大概是對鬼產生了心理陰影，輪到自己的時候大聲辯解：“我隱蔽的能力很好，可以偷襲的！不用把我變成這副模樣啊！”
“沒必要，式神會先吸引鬼的註意，你們負責趁機從背後補刀。”雲凪咖喱棒一敲對方腦門兒，把他變成了鬼的樣子。
又有劍士緩緩後退：“我劍技很好，就算正面作戰也未必會輸！”
“沒這必要，你負責補刀就好。”雲凪追上去，毫不留情地把對方變成了鬼的樣子。
“我……”
“沒必要。”雲凪不由分說地咖喱棒一指，將說話的人變成了鬼的樣子。
劍士大驚：“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聞言，雲凪嚴肅回答，然而說出的話活像一個混賬：“不需要。”
“……”
哀嚎遍野的十分鐘後，所有人的外貌通通被變成了鬼的模樣。這時候雲凪終於讓開了通往傳送門的道路。
“現在大家可以進去了。”她鎮定地對垂頭喪氣的劍士們說道，“我的式神隱藏在各處，會在各位進入之後盡力協助。而且我在過去某一次被鬼舞辻無慘抓進無限城的時候，在逃跑途中，在無限城的各處藏了大約300到500份補給，其中包括回血道具、解毒道具，以及備用的日輪刀。等各位進入無限城內，我的式神會引導各位拿到補給。”
“……”
“假如受了重傷，或者斷手斷腳，就通過式神聯系珠世，她會先把受重傷的人轉化成她那邊的鬼保住性命，決戰結束之後再像轉化禰豆子一樣把大家重新變回人類。珠世轉化的鬼會立刻自動修覆身上的傷口，但是不會失去理智吃人，也不會受到鬼舞辻無慘控制，這一點大家可以放心。”
“……”
“式神已經探明了鳴女所在的位置，和大家會合之後會自動帶領大家前往鳴女的方向。希望大家到時候跟著式神走，先拖住鳴女再說。愈史郎會用血鬼術讓鳴女把無限城升上地面。”
“……”
“……說實話，如果不是無限城內的鬼實力大增，我原本想直接用式神解決掉除了鬼舞辻無慘和鳴女以外的所有鬼，讓大家走個過場就解決的。”
“……”
劍士們沒有說話，顯然對雲凪的做法已經震驚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傳送門閃爍著藍色的光芒，而利用變化之術變成鬼的模樣的劍士們開始一隊隊依次進入傳送門內。無限城沒有固定傳送點，劍士們具體的傳送位置是隨機的，因此除非一開始就組隊進入，否則就算前後腳進去，也會立刻被分散開。因此，在進入無限城之後，就是考驗戰鬥能力的時候了。
看著劍士們的身影逐漸被藍光吞沒，雲凪開始使用已經潛伏在無限城內的式神觀察著劍士們傳送的情況。好在使用了變化之術，劍士們出現在無限城內時，周圍巡邏的鬼只對他們投去一瞥，隨後便移開了目光。
Yes！
雲凪正在心裏暗暗握拳。而這時候，緣一零式走到了她的身邊。
“我和你一起行動。”戰鬥人偶習慣性地說道，隨後就想像往常一樣站到雲凪身後。然而這時，雲凪卻立刻回過頭，阻止了他。
“零式，這次你不要和我一起行動。”她說，“我打算讓你和炭治郎一起行動。”
“為什麽？”
緣一零式腳步一頓，楞楞地站在原地，不解地看著雲凪。
雲凪解釋道：“我需要你看著炭治郎，不要讓他靠近鬼舞辻無慘。”
偷偷左顧右盼一番，發現大家都在註意著進入傳送門的劍士們的情況，沒有人在看這邊，於是雲凪賊頭賊腦地把緣一零式拉到一旁，揀賢者之塔裏看到的、過去周目的最終決戰情況告訴了緣一零式。
“就算打敗了鬼舞辻無慘，但如果當時炭治郎在場的話，那家夥就會把自己的細胞註入炭治郎的體內，將炭治郎轉變成新的鬼王。而且炭治郎變成鬼之後甚至比無慘更強，他會變得不懼日光。”雲凪偷偷說道，“因為之前連續兩周目都出現了一樣的情況，所以我猜這一段劇情是強制劇情，觸發條件是無慘被擊敗、同時炭治郎在場。所以千萬不能讓炭治郎接觸到無慘。另外你不要讓炭治郎知道這件事情。”
緣一零式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雲凪卻能感覺到他在猶豫：“但是如果我和炭治郎一同行動的話，你又要和誰同行呢？”
“我決定獨自行動。”雲凪坦白說道，“除了炭治郎外，鬼舞辻無慘戰敗時，也有可能將自己的細胞註入任何人的體內。我必須確保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註入細胞的對象才行。在所有人裏防禦力最高的就是我了。”
“但無慘並非一人可戰勝的怪物。”緣一零式顯然不甚讚同，“就連當初的緣一先生也沒能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徹底解決掉無慘。”
“沒關系，我已經準備好了周詳的計劃。”雲凪直視著緣一零式的眼睛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勝率提到最高。另外，獨自直面魔王是勇者的宿命。”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緣一零式。他微微動容，最後深深地看了雲凪一眼，點了點頭。
“你是讓我得以像一個真正的人類一般活著的人。”夜風揚起緣一零式的長發，他最終說道，一只手按在自己左胸嘀嗒作響的地方，“如果可以依靠自己的心判斷的話……我相信你。”
他是雲凪一路推主線時最為可靠的同伴。而因為有一副和繼國緣一一樣的相貌，緣一零式進入無限城後，一定會面臨很大的壓力。雲凪同樣有讓真正能夠使用日之呼吸的竈門炭治郎幫助他的想法。
“零式……”雲凪抿了抿唇，看著緣一零式，“當初我在無限城內藏的補給裏也包括你的身體的替換部件。像是手或者腳如果受到損傷，就直接把整條肢體拆卸下來，然後替換就好。這樣的話，不需要我的合成技能也可以安裝。”
“謝謝你……”
緣一零式轉身走了回去，六條手臂裏還握著雲凪給他合成的日輪刀。他和竈門炭治郎說了什麽之後，那少年有些驚詫地擡眼望向雲凪，隨後急匆匆地擡步跑了過來。
“零式先生說，你讓他和我一起行動。”竈門炭治郎直截了當地問道，“雲凪，你不是一直帶著零式先生的嗎？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這個是出於目前狀況所進行的最佳安排。”雲凪板著臉說。
“……是嗎？”
竈門炭治郎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垂下眼，先是盯著地面看了一會兒，隨後擡起頭，認真地對雲凪說：“……一定要活下來。”
——緣一零式毫無疑問地沒有吐露出他和竈門炭治郎組隊的真正原因。但或許少年已經察覺到了什麽。只是他什麽也沒有多說。
“嗯，一定會的。你也一樣。”雲凪看著這個剛進入世界就最先認識的少年，眼前浮現出和他一起在狹霧山訓練的日日夜夜（雲凪無視了當時竈門炭治郎在努力訓練，而她在拼命刷齙牙獸的事情），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不是flag，而是雲凪相信的未來。
最後一名劍士也進入了傳送門內。接著，竈門炭治郎和緣一零式走了進去。隨後是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不死川玄彌……
普通等級的劍士們依次進入傳送門後，接下來進入的是柱。九柱魚貫進入了傳送門，而最後原地留下來的，就只剩下不死川實彌和雲凪兩個人了。
不死川實彌安靜地站在傳送門前，任由傳送門的藍光描摹著他的身影。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雲凪，眼白上再次泛起結婚之後就幾乎沒有再見過的血絲。
雲凪沒有問他為什麽沒進傳送門。從全員集結準備進攻無限城時開始，不死川實彌就一直沈默到了現在。雲凪知道他顯然有話想單獨與她說，於是也沒有催促，而是安靜地等待著。
過了好一陣子，不死川實彌才擡步朝著雲凪走來。
“這是最後的決戰了。”他在雲凪身前停步，低聲說道。
“嗯。”雲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應了一聲。
“……真的打算一個人單獨行動嗎？和老子一起不行？”
不死川實彌這樣問道。雖然雲凪沒有親口和他說過自己打算獨自行動，但事到如今，他哪裏還不明白？
雲凪仰頭看著不死川實彌，心緒一時間有些覆雜。她和這個人結了婚——雖然是類似游戲方式的結婚，但事實上卻和現實的結婚沒什麽區別。更何況過去的那麽多周目裏，每一次她都選擇了這個男人。
她心裏一定很喜歡他。
魔王必須由勇者親自打敗，所以她一個人去面對鬼舞辻無慘就足夠了。至於不死川實彌……不管最後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她希望不死川實彌能一直活到那時候。
“嗯，我一個人行動的話反而效率更高。”雲凪盡可能輕松地說道，“因為我是最勇敢的勇者。你這樣對我說過的。”
或許是想起了新婚那天說過的話，不死川實彌的目光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無言地望著雲凪，沒有再提起一起行動的事情。
沈默持續了片刻，不死川實彌他突然開口了。
“我知道鬼舞辻無慘對你的打算，所以進入無限城之後，你盡量設法遠離他。”他提醒雲凪，“你的實力應該能解決掉那個控制無限城的鬼。無慘就留給我們其他人來對付。”
不死川實彌只知道雲凪打算單獨行動，並不知道她決定直接找鬼舞辻無慘單挑。但雲凪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打算，而是幹脆地點了點頭。
見狀，不死川實彌的神色稍微平緩了一些。他點點頭，轉身剛想要進入傳送門，雲凪突然忍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
“怎麽了？”
不死川實彌立刻回過頭詢問。雲凪仰頭看著他很久，終於克制不住地一把抓住他領口，擡頭吻住了他。
銀發男人訝異地微微睜大眼睛，隨後幾乎是本能地抱緊了雲凪，低頭回吻過去。結婚之後雲凪才發現不死川實彌其實是個接吻狂魔，總是會找機會親她。但是他並非有多沈迷接吻本身，而是因為親吻她時能夠讓她感到安撫，因此才真正令他沈迷。所愛之人的痊愈才是治愈他傷口的最佳良藥。
這個人簡直比多愁善感的女人更在乎伴侶的感受。
慢慢結束這個親吻之後，不死川實彌閉上眼睛，抵住雲凪的額頭，再次告誡道：“離鬼舞辻無慘遠一點。”
“……”雲凪這一次沒法幹脆地回答了。她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等決戰結束之後，記得帶荻餅給我吃。”
“好。”
不死川實彌沖著她笑了笑，轉身踏入傳送門裏。
現在傳送門這頭只剩下雲凪一個人了。她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的鱷魚套是否齊全，以及對鬼舞辻無慘的武器“屠鬼刀”有沒有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
裝備都齊全之後，雲凪拿出降低存在感的球衣穿上，又往身上“啪啪”貼了幾張目隱符篆。隨後她從背包裏取出產屋敷輝利哉送的替命手環，將它戴在了右手腕上。
——一切都準備好了。
雲凪撫摸著手上的替命手環，深吸一口氣，擡步跨進了傳送門內。
鬼舞辻無慘，她石頭殺人狂來了！
***
眼前浮現出無限城內部景象的瞬間，系統界面瞬間發生了變化——任務列表裏，如今只剩下最後一條任務：【擊破鬼王】。
與此同時，系統打出一條提示：【最終決戰已經開始。請擊敗鬼舞辻無慘，迎來千年來第一次真正的黎明。】
——這不是當然的嘛！
雲凪掃了一眼任務提示，直接了無視了不遠處來回徘徊巡邏的小怪，從背包裏掏出了水晶球。
“魯那利得·多奧克·查歐多賴德·席巴裏西巴·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
“告訴我鬼舞辻無慘現在在哪裏！”
水晶球的白光流轉了一下，機械音輕柔地提示：“正在為您導航，請稍候……”
雲凪眼也不眨地盯著水晶球裏不斷轉來轉去的小菊花。終於，水晶球一亮，顯示出黃色的路徑提示來。
——雖然無法預知未來，但是果然還是能夠占蔔鬼舞辻無慘目前所在的位置！
雲凪看了一下規劃路線，抱起水晶球就順著指引一路狂奔過去。
因為身上的球衣與目隱符篆的緣故，雲凪旋風一般跑過路上巡邏的鬼身邊時，那些醜家夥果然完全沒有發現她。雖然這些精英怪對於目前最強的勇者而言算不上什麽，但打倒他們也必須消耗一定的耐力。過去周目雲凪在萬世極樂教與信眾無謂消耗的耐力深深刻印在雲凪的心裏，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無視這些鬼，讓之後來到這裏的劍士們對它們進行處理。
無限城的地形不斷改變，這讓水晶球幾次重新規劃線路，但雲凪還是飛快地趕到了目的地。
遠遠站在懸空的臺階上，雲凪便看見了下方站立著的鬼舞辻無慘。
偌大的空間只站著鬼舞辻無慘一人，想必這就是最終決戰的戰場了。鬼王身穿西裝馬甲與漆黑的風衣，靜靜立在日式屏風前。他那一頭黑色的卷發從蒼白的面龐邊緣垂落，愈發映襯得他面容俊美卻又毫無血色。
石頭殺人狂把水晶球放進背包。心知繼續往前就會立刻觸發boss戰，她沒有立刻前進，而是站在原地，探頭探腦地觀察起了地形來。
正思考著應該從哪個方向進攻比較合適，雲凪卻忽然發現鬼舞辻無慘動了。
蒼白的鬼王站在原地，微微擡起頭，帶著凜然邪氣的梅紅色長眸準確地映出了雲凪的身影。
隨後，他朝著雲凪微微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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