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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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聽完系統的播報, 雲凪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撲到錢堆裏翻找。為什麽擊敗上弦之一掉落的東西這麽少？連個裝備都沒爆？
翻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找到系統提示以外的東西。雲凪只好失望地開始撿錢。回憶一下, 黑死牟使用的刀似乎已經和他的肉身融合, 留不下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其實比起裝備, 雲凪更像要拿到月之呼吸的技能書。黑死牟的月之呼吸是她見過的、除了日之呼吸外最強的刀法, 同時能夠進一步發揮她身為夜兔的體質優勢。在日之呼吸無法被雲凪習得的情況下, 月之呼吸是她的首選。
只可惜黑死牟並沒有爆技能書。而“技能覆制”所覆制的月之呼吸會在雲凪下一次受到技能攻擊的時候自動替換成攻擊她的可覆制技能。
月之呼吸終究是隨著黑死牟的死亡徹底失傳了。
長籲短嘆地把地上的錢和鬼血全部塞進了背包，雲凪最後撿起了掉落的木笛和布袋。
木笛被什麽鋒利的刀具從中間一分為二，但即便將它拼起來，也能發現這只木笛做得非常拙劣, 上面的孔洞挖得歪歪斜斜。而布袋是格紋點綴小花的圖案，束帶末端穿著一顆小珠，比起男子所佩戴之物, 反而更像女孩會用的東西。
覺得這些掉落的物品肯定有故事，雲凪二話不說, 對笛子和布袋發動了系統鑒定。
【被砍斷的木笛：品質簡陋。繼國嚴勝兒時送給繼國緣一的自制玩具，由離家的繼國緣一保存。繼國緣一死後由黑死牟保存至今】
【破碎的布袋：品質簡陋。由繼國緣一之妻歌的著物所制，被用於收納木笛】
看完這兩件物品的詳情後，雲凪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感慨。看來戰國時期的前輩們的故事頗有幾分剪不斷理還亂的意味。真不知道繼國緣一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妻子的遺物制作成袋子帶在身邊的，也不知道黑死牟將已經被破壞的笛子和袋子隨身攜帶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他是不是潛意識裏曾經迷茫過，是不是後悔過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道路呢？
但是能夠爬到上弦之一的位置，黑死牟又害死了多少人？
希望時間線重置之後, 他能收一收自己的嫉妒, 努力重來一次吧。
系統提示：【日之呼吸劍士遺物收集進度 20%。目前進度：70%】
稍微感慨了一會兒, 隨後雲凪把笛子和袋子都收了起來, 之後又存了個檔。
緣一零式還坐在原地沒有動。雲凪索性跑到緣一零式跟前, 試圖與他對話。
“……黑死牟……死前想說……的，到底是是什麽呢？”
和緣一零式對話後，他卻突然冷不丁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因為頭部受損嚴重，他說話時斷斷續續，就連聲調也變得扭曲了起來。
“誒？”
雲凪一楞，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她石頭殺人狂。但她想了想，還是回答道：“他最後想說的，應該是‘想要成為緣一’之類的話吧。”
在戰鬥中，黑死牟不止一次對緣一零式那和繼國緣一一模一樣的外表以及日之呼吸的劍法表達過不滿。他貶低緣一零式，認為緣一零式不過是個仿制品，不配使用繼國緣一的劍技，話語中酸氣滿溢，仿佛檸檬成精。
“是嗎……”
緣一零式有些恍神。但很快，他搖了搖頭。
“那些事情已……經是過去了。能夠……完成緣一先生……的心願，實在是太好了。”
“好是好，但是你受損太嚴重了！”雲凪看了一眼屬性面板，發現緣一零式的損壞率已經達到了52%。假如損壞率達到70%，他就完全不能動了。
這時候不需要商量或者討論，聽一個人的。她雲凪不要緣一零式怎麽覺得，而是她自己覺得。
石頭殺人狂二話不說便仿佛霸道總裁一樣抓住了緣一零式的手臂，打算先把他塞進了小背包，回珠世家裏之後修好再說。
剛準備把他放進背包裏，沒想到緣一零式突然開口了：“雲凪。”
突如其來的呼喚讓雲凪停下了動作。她有些不解地回頭看緣一零式：“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緣一零式沈默了片刻。他微微垂下頭，受損的半張臉裏，機關正“哢噠哢噠”地轉動。但那張暴露出零件的臉看在雲凪眼裏卻一點也不可怕。她甚至能從機關的轉動中看出緣一零式此刻的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緣一零式終於繼續問道：“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咦？”雲凪大驚失色，“為什麽這麽說？”
“沒有辦法……保護你……”他喉嚨裏充作聲帶的零件互相撞擊，裸〇露的牙齒一開一合，“反而要你……在黑死牟面前保護我……我是戰鬥人偶，使命就是戰鬥，是去……保護，而不是……被……保護……”
“……沒有這回事！零式幫了我很多！”
雲凪連忙大聲說道：“如果沒有零式幫忙，一定會花更長的時間才能擊敗黑死牟吧。而且零式不僅僅是戰鬥人偶，不是用來保護我的工具，而是我的朋友！”
一邊說著，雲凪的心一邊有點酸。不愧是照著繼國緣一仿制的人偶，緣一零式的性格也和繼國緣一一個模子刻出來般，同樣敏感而纖細。雖然已經做到了很多事情，他們卻都因為沒能完成的事而感到自卑自責，鉆牛角尖，認為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繼國緣一在那樣的痛苦中度過了一生，而她絕對不會讓緣一零式也重新感受到那種痛苦的感覺。
說完之後，雲凪就緊張地盯著緣一零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這段話聽進去。
沈默了一會兒，緣一零式緩緩擡起頭，破損的臉上努力地露出了一點微笑來。那一瞬間，雲凪突然聽見緣一零式左邊胸口的零件快速轉動的聲音。
她吃了一驚，以為是零件出了問題。而這時候緣一零式卻突然擡起一條剩餘的手臂，按住了胸口。
“謝謝你，雲凪。”他輕聲說，“胸口……很溫暖。這就是人類的感覺嗎？”
系統提示：【緣一零式好感度 99】
——聽進去了！雲凪松了一口氣。看來胸口的零件轉動，就類似於人的心臟跳動的感覺？
緣一零式真的越來越像人了。看著他這樣跌跌撞撞地逐漸向人類靠近，雲凪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守望著剛出生的小動物蹣跚學步的感覺。
不知道他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真是讓人期待。
不過擔心緣一零式還是會忍不住想太多，她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想想辦法進一步加強緣一零式的屬性才行。
***
把緣一零式放進背包，離開深山宅邸後，雲凪穿好球衣，貼上目隱符篆隱匿氣息，一路來到了火車站裏。
抵達的時候還是淩晨，最早的一班火車要六點半才發車。看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雲凪索性支起從行商那兒買到的“行軍床”（能夠在野外露天的情況下回覆屬性）睡了一覺，屬性全回滿之後進入森林繼續探索，看能不能找到些瓶瓶罐罐或者寶箱什麽的。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雲凪沒能在森林裏遇到寶箱，寶箱怪倒是遇到了兩個。當然都被她幾棒子解決了。一邊探索時雲凪還在提防著鬼舞辻無慘感受到黑死牟的死決定過來查看，但直到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照破黑暗，一直無事發生。
天亮後雲凪買票登上了最早一班火車。持續旅行了六小時後，她終於回到了東京，站在了目隱之墻前。
拍掉長途跋涉沾上的塵土，拉了拉一下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鬢邊的頭發。重新變得體面的雲凪正想走進去，告訴大家她已經解決了黑死牟的好消息，同時打一下認為她不可能做到的愈史郎的臉。但在邁步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試探著擡手推了推前方的墻壁，結果手指按在墻壁表面便無法再向前一點。心裏一邊想著“不會吧”一邊對前方的墻發動了鑒定功能後，雲凪看到了以下內容。
【墻壁：品質普通，小巷裏隨處可見的墻。】
——那綠毛居然還真的一等她離開就搬家了！他竟然不是在開玩笑！
雲凪頓時怒了，二話不說就盤腿在小巷子裏坐了下來，怒氣沖沖地給愈史郎寫了一封問責信。在信裏她痛斥愈史郎毫不猶豫就放棄同伴的行為，狂噴了他三千字，之後憤怒地質問他到底搬家搬到哪兒了。
讓鎹鴉把信送出去之後，很快愈史郎的回信就來了。
“你問我搬家搬到哪裏，但我怎麽知道你不是敗在黑死牟手下、被他逼迫才寫出這封信來套我們的位置的？要想我說出新的地址，還是等下輩子吧！”
……媽的！這綠毛竟然還出乎意料地謹慎！簡直能和她石頭殺人狂相比了！
雲凪不由得在心裏對這該死地機智的綠毛產生了一絲讚同，但這點讚同並不能澆滅她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這家夥以為他不說出地址，她石頭殺人狂就找不到了嗎？
雲凪壓腰頭，在心裏嗤笑一聲，心說這綠毛活得比她久，但想得還真是天真。不見當初那東躲西藏的獪岳都逃不過她石頭殺人狂的“滴滴打獪”？
“滴滴打鬼”要重出江湖了！反正珠世家的情報雲凪已經相當清楚，用來做占蔔條件已經足夠。她憋著氣，從背包裏掏出了水晶球，大喝：“魯那利得·多奧克·查歐多賴德·席巴裏西巴·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
“告訴我珠世和愈史郎新的搬家地點在哪兒！”
“正在為您導航，請稍候……”
一等水晶球上的導航信息出現，雲凪便如同猛兔出洞般抱著水晶球一路狂奔，五分鐘不到就趕到了目的地。
用系統鑒定確認了眼前這堵墻就是“目隱之墻”後，雲凪伸手往墻上推了推。
沒推動。
愈史郎這家夥果然連她的出入權都取消了！一定是覺得她有可能被黑死牟控制，所以連進都不讓進了！可惡，還真機智！雲凪再次覺得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不過換成是石頭殺人狂的話就不會做一樣的事情——因為石頭殺人狂選擇直接往目標對象身上塞式神小紙人竊聽。
雲凪搖了搖頭，還是高高舉起咖喱棒，深吸一口氣。
“破墻斬！”（她臨時瞎起的名字）
系統提示：【你對血鬼術·目隱之墻發動了會心一擊。血鬼術·目隱之墻耐久度-999】
只聽“轟”地一聲，目隱之墻毫無疑問地不知道第幾次被咖喱棒敲塌。雲凪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一地廢墟，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藥園子裏的愈史郎。
“雲凪？”愈史郎被目隱之墻塌陷的聲音驚動，連忙回頭一看，見到石頭殺人狂後面露驚訝之色。但這混球掩飾得很好，發現雲凪在發怒後立刻變了一副臉色。
“雲凪，你回來了？不是說要去調查黑死牟的嗎？”他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雲凪心裏吐槽說這時候知道裝了？），“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雲凪按捺住怒氣，有點兒陰沈地說，“黑死牟已經被解決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上弦都消失啦。”
愈史郎猛地瞪大了眼睛，顯然感到非常吃驚，沒想到雲凪說是去看看，結果一次性就把上弦之一給解決掉了。他站在原地，目光四下游移，似乎還在思考著下一句該說什麽。但雲凪已經不想聽他狡辯了，裝備上洞爺湖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就算掉好感也得出口氣！
“等一下！你聽我解釋！我也是為了珠世大人！而且你離開之前我也已經告訴過你計劃了，難道你不認為謹慎一點才是對的嗎？等一下！你等一下！”
……
半分鐘後。
系統提示：【擊敗臉臭的綠毛（LV28），經驗值 0】
【獲得目隱符篆·隱×5】
【獲得目隱符篆·現×5】
【獲得金錢×26000】
愈史郎按著頭頂的包一聲不吭地站在旁邊，而雲凪長長呼出一口氣，收起洞爺湖，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但很快她又覺得有點奇怪。和第一次揍這綠毛時對比，當初的綠毛為了不引起珠世註意一聲不吭，這一次綠毛可是大聲叫她等一下。然而揍都揍完了，還沒見珠世的影子出現。
“珠世小姐呢？”雲凪順口問道，“她不在家嗎？”
“珠世大人昨晚一入夜就去診治病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愈史郎沒好氣地說，“一般珠世大人都會在天明前回來的。我之所以一直站在院子裏，就是擔心這件事情，但我身為鬼，又不能白天去找。”
雲凪心裏一驚，驟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天亮前她和緣一零式把黑死牟都揍死了也不見鬼舞辻無慘來看一眼，當時她就覺得很奇怪。因為那可是上弦之一，時間也剛好在深夜，再怎麽說鬼舞辻無慘都該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吧。
但他偏沒有。
那時候雲凪心裏嘀咕他沒有來看黑死牟的情況，該不會當時他有別的事在忙著吧？現在再聯系上珠世徹夜未歸，她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
鬼舞辻無慘該不會是發現了珠世吧？
雲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向愈史郎說明，立刻問水晶球道：“珠世現在在哪裏？”
“正在為您進行導航，請稍候……”
雲凪焦急地盯著水晶球。而這時愈史郎也感受到了雲凪情緒的嚴肅，神色變得緊張了起來。
“餵，是不是珠世大人出了什麽事？”他焦急地催促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雲凪沒有理會愈史郎的問東問西，而是緊盯著水晶球不放，內心祈禱著水晶球能夠給出結果。萬一水晶球占蔔不出結果，這也意味著珠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她就只好讀檔了。
而愈史郎見狀也不再說話，咽了口唾沫，握緊拳頭等待著水晶球的占蔔結果出爐。
十秒鐘後。
雲凪確認了一遍珠世的坐標後，古怪地回過頭問愈史郎：“你說昨天一入夜，珠世小姐就出門了。”
“對啊。”愈史郎立刻點頭，緊張地問，“怎麽了？”
“而你也是在夜裏搬家的吧。”雲凪繼續說道，“畢竟白天你身為鬼無法行動。”
“是啊……臥槽！”
這一瞬間，愈史郎臉都綠了——他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忘記把新的地址告訴珠世了……
最後雲凪不得不把平時用來裝竈門禰豆子的箱子背在肩上跑了出去。她是在舊地址的一塊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發現珠世的。珠世當時正努力讓自己站在陰影最中心處，顯得極為拘束，那不安的樣子活像一只被拋棄的小雞崽兒……
不管怎麽樣，雲凪還是把珠世擠擠巴巴地塞進小箱子裏背了回來。之後愈史郎試圖切腹謝罪，但是被珠世阻止了。
雲凪懶得理會這場鬧劇。一回到小洋房裏，她就取出了損毀嚴重的緣一零式。
珠世和愈史郎看見緣一零式後，都因為他破損的姿態而大吃一驚，特別是對繼國緣一很有感情的珠世。如今看見和繼國緣一一模一樣的緣一零式變成了這副樣子，她捂住了嘴，整個人震驚到失色。
“這是……上弦之一幹的？”
“是啊。”雲凪點了點頭，“但是我們戰勝了他。”
從背包裏拿出黑死牟掉落的鬼血交給珠世後，雲凪發現珠世久久不能平靜。
“沒想到幾百年之後，我仍然能得到起源於緣一先生的饋贈……”回過神來，她不無感慨地說，“當然，這件事最應該感激的人，是你們。”
***
在珠世和愈史郎的幫助下，雲凪一通合成，花了半天時間終於將損壞嚴重的緣一零式修覆如新——當然，有人幫忙的情況下，這一次比起當初在鍛刀村修覆時的速度快了很多。這一次就連竈門禰豆子都在旁邊蹦蹦跳跳地遞需要的材料和工具。
看著緣一零式重新恢覆行動自如的樣子，甚至被豆子爬上爬下都沒有問題，雲凪放下了心。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裏，她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給緣一零式加強防禦上。
終於，時間來到了第五天。該是行商送世界樹之葉來的時候了。
一大早，雲凪就翹首等待著，心裏還想過是不是要到分別的碼頭去等行商。但轉念一想，她心說這麽厲害的系統工具人怎麽會因為換了地方就找不著客人呢？
沒想到坐在珠世家裏等了幾個小時，都一直沒能等到行商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雲凪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心說這家夥是找不到路，還是卷著她的錢逃跑了？
想到她花出去那二十五億，雲凪終於坐不住了，跳起來就朝外跑。結果剛跑出目隱之墻，她就楞住了——那個在目隱之墻前原地踏步的中年人，可不就是行商嗎？
只見那圍著頭巾、挑著貨箱的奸商就在目隱之墻前，雙腳不停地做出向前奔跑的狀態，卻被目隱之墻卡住無法前進，令人看得一陣無語。
這家夥該不會遲到的幾個小時都在這兒卡建模吧？
大概因為目標是雲凪本人，她剛剛離開目隱之墻，行商立刻掉轉頭，不再在目隱之墻前原地跑步，而是挑著貨箱轉頭奔到雲凪跟前。
“你要的東西已經找來啦！”行商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問道，“要在這裏檢查嗎？”
可不能就在這裏看，萬一有人經過就麻煩了。雲凪連忙跑回洋房，讓愈史郎解除目隱之墻對行商的限制。很快，行商就穿過墻跟了進來。
就在珠世家的院子裏，行商打開了貨箱，取出一個包裹交給雲凪：“這些就是你要的東西。”
系統提示：【要立刻打開包裹嗎？Y/N】
當然是當著行商的面馬上打開，這樣一來如果有什麽問題也方便直接找他。雲凪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是。隨後她手裏的小小包裹立刻開了口，從裏面蹦出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來。
【獲得世界樹枝條×1】
【獲得翼龍×1】
【獲得獨角獸×1】
【獲得火焰鳥×1】
【獲得奇美拉×1】
【獲得食人花×1】
【獲得巨鳳蝶×1】
【獲得……】
行商帶來的東西接二連三地從包裹裏跳了出來。光是這樣還好。但問題是——行商抓來的這些動物和昆蟲都是活的！這奸商居然能把它們活著放進包裹裏！
一時間翼龍開始四下亂飛，獨角獸找了一片藥草開始埋頭狂啃，火焰鳥上竄下跳，奇美拉開始朝著雲凪噴火球……在洋房窗口觀看外面情況的珠世和愈史郎都徹底楞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堆奇怪的玩意兒霍霍他們的藥園……
雲凪大驚失色，連忙把一大堆還不能動的植物塞進背包，隨後開始追著動物們滿院子亂跑。好在珠世家的院子屬於一塊小地圖，這些動物都沒辦法跑出當前所在的地圖。
一邊氣喘籲籲地追逐動物，一邊費勁地掏出咖喱棒用棒子狂敲這些傳奇生物的腦袋，雲凪覺得她自己就體驗到了紐特·斯卡〇德的辛苦之處……而且她除了會用個“腳踩樂高咒”外，和麻瓜沒什麽區別……
“你怎麽把活蹦亂跳的動物就塞進包裹裏給了我啊！”一邊追逐著一只發光小兔，雲凪一邊埋怨行商，“我還以為你會打死了再給我！”
“嘿嘿，你也沒說要死的呀……”
行商撓著腦袋瓜子笑了，笑容仿佛什麽純樸的鄉下老農：“請問需要售後服務嗎？幫你逮住這些動物，只需要30萬！”
“才、才不要！”
雲凪大驚失色，心說這家夥原來打定主意要在售後上撈一筆？但她石頭殺人狂憑借自己也能把這些小動物通通緝拿歸案，絕不要再給行商花冤枉錢！
好在緣一零式非常貼心地從洋房裏跑出來，幫她一起抓蛇逮鳥。大概是因為緣一零式在小動物中的親和力極強，動物們看到他都不會躲開，給雲凪幫了不少忙。
看著緣一零式站在一大群傳奇動物中間，一擡起手就有一只小鳥飛到他掌心，模樣仿佛什麽迪〇尼小仙男，雲凪心裏羨慕極了。隨後她手握“血跡斑斑的石頭”，賊頭賊腦地摸了上去……
花了差不多十五分鐘，雲凪才總算用咖喱棒讓四下亂竄的動物們全部乖乖地進入了夢鄉，沈睡在小背包裏。在那之後，她終於氣喘籲籲地重新確認了一遍從行商那兒買來的世界樹枝條。
【世界樹枝條：從世界樹上采集而來的枝條，生長著共計99片樹葉。】
【世界樹之葉：品質珍稀。能夠瞬間起死回生的珍貴素材。】
看來沒什麽問題。雲凪呼出一口氣，剛不爽地想讓行商滾蛋，突然又想到了什麽。
“先別走！”她立刻一下蹦到行商跟前，問道，“如果我想向你買能讓鬼變成人的藥，能買到嗎？”
行商搖了搖頭，臉上依舊笑容滿面：“那種東西只能靠自己制作，無法購買的哦。”
雲凪有些失望，但又接著問道：“那如果我想買鬼舞辻無慘的腦袋呢？”
如果能直接花錢懸賞鬼舞辻無慘的腦袋，那她立刻回本部去掏空產屋敷家的金庫，然後把所有錢通通送給這奸商兒！
“那個也不可以。”行商耿直地回答，“要靠自己努力呢。”
“……好吧。”
雲凪郁悶地放走了行商。看來屬於她的主線任務並不能投機取巧、氪金讓行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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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找到系統提示以外的東西。雲凪只好失望地開始撿錢。回憶一下, 黑死牟使用的刀似乎已經和他的肉身融合, 留不下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其實比起裝備, 雲凪更像要拿到月之呼吸的技能書。黑死牟的月之呼吸是她見過的、除了日之呼吸外最強的刀法, 同時能夠進一步發揮她身為夜兔的體質優勢。在日之呼吸無法被雲凪習得的情況下, 月之呼吸是她的首選。
只可惜黑死牟並沒有爆技能書。而“技能覆制”所覆制的月之呼吸會在雲凪下一次受到技能攻擊的時候自動替換成攻擊她的可覆制技能。
月之呼吸終究是隨著黑死牟的死亡徹底失傳了。
長籲短嘆地把地上的錢和鬼血全部塞進了背包，雲凪最後撿起了掉落的木笛和布袋。
木笛被什麽鋒利的刀具從中間一分為二，但即便將它拼起來，也能發現這只木笛做得非常拙劣, 上面的孔洞挖得歪歪斜斜。而布袋是格紋點綴小花的圖案，束帶末端穿著一顆小珠，比起男子所佩戴之物, 反而更像女孩會用的東西。
覺得這些掉落的物品肯定有故事，雲凪二話不說, 對笛子和布袋發動了系統鑒定。
【被砍斷的木笛：品質簡陋。繼國嚴勝兒時送給繼國緣一的自制玩具，由離家的繼國緣一保存。繼國緣一死後由黑死牟保存至今】
【破碎的布袋：品質簡陋。由繼國緣一之妻歌的著物所制，被用於收納木笛】
看完這兩件物品的詳情後，雲凪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感慨。看來戰國時期的前輩們的故事頗有幾分剪不斷理還亂的意味。真不知道繼國緣一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妻子的遺物制作成袋子帶在身邊的，也不知道黑死牟將已經被破壞的笛子和袋子隨身攜帶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他是不是潛意識裏曾經迷茫過，是不是後悔過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道路呢？
但是能夠爬到上弦之一的位置，黑死牟又害死了多少人？
希望時間線重置之後, 他能收一收自己的嫉妒, 努力重來一次吧。
系統提示：【日之呼吸劍士遺物收集進度 20%。目前進度：70%】
稍微感慨了一會兒, 隨後雲凪把笛子和袋子都收了起來, 之後又存了個檔。
緣一零式還坐在原地沒有動。雲凪索性跑到緣一零式跟前, 試圖與他對話。
“……黑死牟……死前想說……的，到底是是什麽呢？”
和緣一零式對話後，他卻突然冷不丁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因為頭部受損嚴重，他說話時斷斷續續，就連聲調也變得扭曲了起來。
“誒？”
雲凪一楞，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她石頭殺人狂。但她想了想，還是回答道：“他最後想說的，應該是‘想要成為緣一’之類的話吧。”
在戰鬥中，黑死牟不止一次對緣一零式那和繼國緣一一模一樣的外表以及日之呼吸的劍法表達過不滿。他貶低緣一零式，認為緣一零式不過是個仿制品，不配使用繼國緣一的劍技，話語中酸氣滿溢，仿佛檸檬成精。
“是嗎……”
緣一零式有些恍神。但很快，他搖了搖頭。
“那些事情已……經是過去了。能夠……完成緣一先生……的心願，實在是太好了。”
“好是好，但是你受損太嚴重了！”雲凪看了一眼屬性面板，發現緣一零式的損壞率已經達到了52%。假如損壞率達到70%，他就完全不能動了。
這時候不需要商量或者討論，聽一個人的。她雲凪不要緣一零式怎麽覺得，而是她自己覺得。
石頭殺人狂二話不說便仿佛霸道總裁一樣抓住了緣一零式的手臂，打算先把他塞進了小背包，回珠世家裏之後修好再說。
剛準備把他放進背包裏，沒想到緣一零式突然開口了：“雲凪。”
突如其來的呼喚讓雲凪停下了動作。她有些不解地回頭看緣一零式：“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緣一零式沈默了片刻。他微微垂下頭，受損的半張臉裏，機關正“哢噠哢噠”地轉動。但那張暴露出零件的臉看在雲凪眼裏卻一點也不可怕。她甚至能從機關的轉動中看出緣一零式此刻的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緣一零式終於繼續問道：“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咦？”雲凪大驚失色，“為什麽這麽說？”
“沒有辦法……保護你……”他喉嚨裏充作聲帶的零件互相撞擊，裸〇露的牙齒一開一合，“反而要你……在黑死牟面前保護我……我是戰鬥人偶，使命就是戰鬥，是去……保護，而不是……被……保護……”
“……沒有這回事！零式幫了我很多！”
雲凪連忙大聲說道：“如果沒有零式幫忙，一定會花更長的時間才能擊敗黑死牟吧。而且零式不僅僅是戰鬥人偶，不是用來保護我的工具，而是我的朋友！”
一邊說著，雲凪的心一邊有點酸。不愧是照著繼國緣一仿制的人偶，緣一零式的性格也和繼國緣一一個模子刻出來般，同樣敏感而纖細。雖然已經做到了很多事情，他們卻都因為沒能完成的事而感到自卑自責，鉆牛角尖，認為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繼國緣一在那樣的痛苦中度過了一生，而她絕對不會讓緣一零式也重新感受到那種痛苦的感覺。
說完之後，雲凪就緊張地盯著緣一零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這段話聽進去。
沈默了一會兒，緣一零式緩緩擡起頭，破損的臉上努力地露出了一點微笑來。那一瞬間，雲凪突然聽見緣一零式左邊胸口的零件快速轉動的聲音。
她吃了一驚，以為是零件出了問題。而這時候緣一零式卻突然擡起一條剩餘的手臂，按住了胸口。
“謝謝你，雲凪。”他輕聲說，“胸口……很溫暖。這就是人類的感覺嗎？”
系統提示：【緣一零式好感度 99】
——聽進去了！雲凪松了一口氣。看來胸口的零件轉動，就類似於人的心臟跳動的感覺？
緣一零式真的越來越像人了。看著他這樣跌跌撞撞地逐漸向人類靠近，雲凪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守望著剛出生的小動物蹣跚學步的感覺。
不知道他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真是讓人期待。
不過擔心緣一零式還是會忍不住想太多，她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想想辦法進一步加強緣一零式的屬性才行。
***
把緣一零式放進背包，離開深山宅邸後，雲凪穿好球衣，貼上目隱符篆隱匿氣息，一路來到了火車站裏。
抵達的時候還是淩晨，最早的一班火車要六點半才發車。看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雲凪索性支起從行商那兒買到的“行軍床”（能夠在野外露天的情況下回覆屬性）睡了一覺，屬性全回滿之後進入森林繼續探索，看能不能找到些瓶瓶罐罐或者寶箱什麽的。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雲凪沒能在森林裏遇到寶箱，寶箱怪倒是遇到了兩個。當然都被她幾棒子解決了。一邊探索時雲凪還在提防著鬼舞辻無慘感受到黑死牟的死決定過來查看，但直到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照破黑暗，一直無事發生。
天亮後雲凪買票登上了最早一班火車。持續旅行了六小時後，她終於回到了東京，站在了目隱之墻前。
拍掉長途跋涉沾上的塵土，拉了拉一下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鬢邊的頭發。重新變得體面的雲凪正想走進去，告訴大家她已經解決了黑死牟的好消息，同時打一下認為她不可能做到的愈史郎的臉。但在邁步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試探著擡手推了推前方的墻壁，結果手指按在墻壁表面便無法再向前一點。心裏一邊想著“不會吧”一邊對前方的墻發動了鑒定功能後，雲凪看到了以下內容。
【墻壁：品質普通，小巷裏隨處可見的墻。】
——那綠毛居然還真的一等她離開就搬家了！他竟然不是在開玩笑！
雲凪頓時怒了，二話不說就盤腿在小巷子裏坐了下來，怒氣沖沖地給愈史郎寫了一封問責信。在信裏她痛斥愈史郎毫不猶豫就放棄同伴的行為，狂噴了他三千字，之後憤怒地質問他到底搬家搬到哪兒了。
讓鎹鴉把信送出去之後，很快愈史郎的回信就來了。
“你問我搬家搬到哪裏，但我怎麽知道你不是敗在黑死牟手下、被他逼迫才寫出這封信來套我們的位置的？要想我說出新的地址，還是等下輩子吧！”
……媽的！這綠毛竟然還出乎意料地謹慎！簡直能和她石頭殺人狂相比了！
雲凪不由得在心裏對這該死地機智的綠毛產生了一絲讚同，但這點讚同並不能澆滅她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這家夥以為他不說出地址，她石頭殺人狂就找不到了嗎？
雲凪壓腰頭，在心裏嗤笑一聲，心說這綠毛活得比她久，但想得還真是天真。不見當初那東躲西藏的獪岳都逃不過她石頭殺人狂的“滴滴打獪”？
“滴滴打鬼”要重出江湖了！反正珠世家的情報雲凪已經相當清楚，用來做占蔔條件已經足夠。她憋著氣，從背包裏掏出了水晶球，大喝：“魯那利得·多奧克·查歐多賴德·席巴裏西巴·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吶！”
“告訴我珠世和愈史郎新的搬家地點在哪兒！”
“正在為您導航，請稍候……”
一等水晶球上的導航信息出現，雲凪便如同猛兔出洞般抱著水晶球一路狂奔，五分鐘不到就趕到了目的地。
用系統鑒定確認了眼前這堵墻就是“目隱之墻”後，雲凪伸手往墻上推了推。
沒推動。
愈史郎這家夥果然連她的出入權都取消了！一定是覺得她有可能被黑死牟控制，所以連進都不讓進了！可惡，還真機智！雲凪再次覺得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不過換成是石頭殺人狂的話就不會做一樣的事情——因為石頭殺人狂選擇直接往目標對象身上塞式神小紙人竊聽。
雲凪搖了搖頭，還是高高舉起咖喱棒，深吸一口氣。
“破墻斬！”（她臨時瞎起的名字）
系統提示：【你對血鬼術·目隱之墻發動了會心一擊。血鬼術·目隱之墻耐久度-999】
只聽“轟”地一聲，目隱之墻毫無疑問地不知道第幾次被咖喱棒敲塌。雲凪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一地廢墟，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藥園子裏的愈史郎。
“雲凪？”愈史郎被目隱之墻塌陷的聲音驚動，連忙回頭一看，見到石頭殺人狂後面露驚訝之色。但這混球掩飾得很好，發現雲凪在發怒後立刻變了一副臉色。
“雲凪，你回來了？不是說要去調查黑死牟的嗎？”他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雲凪心裏吐槽說這時候知道裝了？），“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雲凪按捺住怒氣，有點兒陰沈地說，“黑死牟已經被解決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上弦都消失啦。”
愈史郎猛地瞪大了眼睛，顯然感到非常吃驚，沒想到雲凪說是去看看，結果一次性就把上弦之一給解決掉了。他站在原地，目光四下游移，似乎還在思考著下一句該說什麽。但雲凪已經不想聽他狡辯了，裝備上洞爺湖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就算掉好感也得出口氣！
“等一下！你聽我解釋！我也是為了珠世大人！而且你離開之前我也已經告訴過你計劃了，難道你不認為謹慎一點才是對的嗎？等一下！你等一下！”
……
半分鐘後。
系統提示：【擊敗臉臭的綠毛（LV28），經驗值 0】
【獲得目隱符篆·隱×5】
【獲得目隱符篆·現×5】
【獲得金錢×26000】
愈史郎按著頭頂的包一聲不吭地站在旁邊，而雲凪長長呼出一口氣，收起洞爺湖，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但很快她又覺得有點奇怪。和第一次揍這綠毛時對比，當初的綠毛為了不引起珠世註意一聲不吭，這一次綠毛可是大聲叫她等一下。然而揍都揍完了，還沒見珠世的影子出現。
“珠世小姐呢？”雲凪順口問道，“她不在家嗎？”
“珠世大人昨晚一入夜就去診治病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愈史郎沒好氣地說，“一般珠世大人都會在天明前回來的。我之所以一直站在院子裏，就是擔心這件事情，但我身為鬼，又不能白天去找。”
雲凪心裏一驚，驟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天亮前她和緣一零式把黑死牟都揍死了也不見鬼舞辻無慘來看一眼，當時她就覺得很奇怪。因為那可是上弦之一，時間也剛好在深夜，再怎麽說鬼舞辻無慘都該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吧。
但他偏沒有。
那時候雲凪心裏嘀咕他沒有來看黑死牟的情況，該不會當時他有別的事在忙著吧？現在再聯系上珠世徹夜未歸，她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
鬼舞辻無慘該不會是發現了珠世吧？
雲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向愈史郎說明，立刻問水晶球道：“珠世現在在哪裏？”
“正在為您進行導航，請稍候……”
雲凪焦急地盯著水晶球。而這時愈史郎也感受到了雲凪情緒的嚴肅，神色變得緊張了起來。
“餵，是不是珠世大人出了什麽事？”他焦急地催促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雲凪沒有理會愈史郎的問東問西，而是緊盯著水晶球不放，內心祈禱著水晶球能夠給出結果。萬一水晶球占蔔不出結果，這也意味著珠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她就只好讀檔了。
而愈史郎見狀也不再說話，咽了口唾沫，握緊拳頭等待著水晶球的占蔔結果出爐。
十秒鐘後。
雲凪確認了一遍珠世的坐標後，古怪地回過頭問愈史郎：“你說昨天一入夜，珠世小姐就出門了。”
“對啊。”愈史郎立刻點頭，緊張地問，“怎麽了？”
“而你也是在夜裏搬家的吧。”雲凪繼續說道，“畢竟白天你身為鬼無法行動。”
“是啊……臥槽！”
這一瞬間，愈史郎臉都綠了——他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忘記把新的地址告訴珠世了……
最後雲凪不得不把平時用來裝竈門禰豆子的箱子背在肩上跑了出去。她是在舊地址的一塊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發現珠世的。珠世當時正努力讓自己站在陰影最中心處，顯得極為拘束，那不安的樣子活像一只被拋棄的小雞崽兒……
不管怎麽樣，雲凪還是把珠世擠擠巴巴地塞進小箱子裏背了回來。之後愈史郎試圖切腹謝罪，但是被珠世阻止了。
雲凪懶得理會這場鬧劇。一回到小洋房裏，她就取出了損毀嚴重的緣一零式。
珠世和愈史郎看見緣一零式後，都因為他破損的姿態而大吃一驚，特別是對繼國緣一很有感情的珠世。如今看見和繼國緣一一模一樣的緣一零式變成了這副樣子，她捂住了嘴，整個人震驚到失色。
“這是……上弦之一幹的？”
“是啊。”雲凪點了點頭，“但是我們戰勝了他。”
從背包裏拿出黑死牟掉落的鬼血交給珠世後，雲凪發現珠世久久不能平靜。
“沒想到幾百年之後，我仍然能得到起源於緣一先生的饋贈……”回過神來，她不無感慨地說，“當然，這件事最應該感激的人，是你們。”
***
在珠世和愈史郎的幫助下，雲凪一通合成，花了半天時間終於將損壞嚴重的緣一零式修覆如新——當然，有人幫忙的情況下，這一次比起當初在鍛刀村修覆時的速度快了很多。這一次就連竈門禰豆子都在旁邊蹦蹦跳跳地遞需要的材料和工具。
看著緣一零式重新恢覆行動自如的樣子，甚至被豆子爬上爬下都沒有問題，雲凪放下了心。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裏，她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給緣一零式加強防禦上。
終於，時間來到了第五天。該是行商送世界樹之葉來的時候了。
一大早，雲凪就翹首等待著，心裏還想過是不是要到分別的碼頭去等行商。但轉念一想，她心說這麽厲害的系統工具人怎麽會因為換了地方就找不著客人呢？
沒想到坐在珠世家裏等了幾個小時，都一直沒能等到行商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雲凪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心說這家夥是找不到路，還是卷著她的錢逃跑了？
想到她花出去那二十五億，雲凪終於坐不住了，跳起來就朝外跑。結果剛跑出目隱之墻，她就楞住了——那個在目隱之墻前原地踏步的中年人，可不就是行商嗎？
只見那圍著頭巾、挑著貨箱的奸商就在目隱之墻前，雙腳不停地做出向前奔跑的狀態，卻被目隱之墻卡住無法前進，令人看得一陣無語。
這家夥該不會遲到的幾個小時都在這兒卡建模吧？
大概因為目標是雲凪本人，她剛剛離開目隱之墻，行商立刻掉轉頭，不再在目隱之墻前原地跑步，而是挑著貨箱轉頭奔到雲凪跟前。
“你要的東西已經找來啦！”行商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問道，“要在這裏檢查嗎？”
可不能就在這裏看，萬一有人經過就麻煩了。雲凪連忙跑回洋房，讓愈史郎解除目隱之墻對行商的限制。很快，行商就穿過墻跟了進來。
就在珠世家的院子裏，行商打開了貨箱，取出一個包裹交給雲凪：“這些就是你要的東西。”
系統提示：【要立刻打開包裹嗎？Y/N】
當然是當著行商的面馬上打開，這樣一來如果有什麽問題也方便直接找他。雲凪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是。隨後她手裏的小小包裹立刻開了口，從裏面蹦出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來。
【獲得世界樹枝條×1】
【獲得翼龍×1】
【獲得獨角獸×1】
【獲得火焰鳥×1】
【獲得奇美拉×1】
【獲得食人花×1】
【獲得巨鳳蝶×1】
【獲得……】
行商帶來的東西接二連三地從包裹裏跳了出來。光是這樣還好。但問題是——行商抓來的這些動物和昆蟲都是活的！這奸商居然能把它們活著放進包裹裏！
一時間翼龍開始四下亂飛，獨角獸找了一片藥草開始埋頭狂啃，火焰鳥上竄下跳，奇美拉開始朝著雲凪噴火球……在洋房窗口觀看外面情況的珠世和愈史郎都徹底楞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堆奇怪的玩意兒霍霍他們的藥園……
雲凪大驚失色，連忙把一大堆還不能動的植物塞進背包，隨後開始追著動物們滿院子亂跑。好在珠世家的院子屬於一塊小地圖，這些動物都沒辦法跑出當前所在的地圖。
一邊氣喘籲籲地追逐動物，一邊費勁地掏出咖喱棒用棒子狂敲這些傳奇生物的腦袋，雲凪覺得她自己就體驗到了紐特·斯卡〇德的辛苦之處……而且她除了會用個“腳踩樂高咒”外，和麻瓜沒什麽區別……
“你怎麽把活蹦亂跳的動物就塞進包裹裏給了我啊！”一邊追逐著一只發光小兔，雲凪一邊埋怨行商，“我還以為你會打死了再給我！”
“嘿嘿，你也沒說要死的呀……”
行商撓著腦袋瓜子笑了，笑容仿佛什麽純樸的鄉下老農：“請問需要售後服務嗎？幫你逮住這些動物，只需要30萬！”
“才、才不要！”
雲凪大驚失色，心說這家夥原來打定主意要在售後上撈一筆？但她石頭殺人狂憑借自己也能把這些小動物通通緝拿歸案，絕不要再給行商花冤枉錢！
好在緣一零式非常貼心地從洋房裏跑出來，幫她一起抓蛇逮鳥。大概是因為緣一零式在小動物中的親和力極強，動物們看到他都不會躲開，給雲凪幫了不少忙。
看著緣一零式站在一大群傳奇動物中間，一擡起手就有一只小鳥飛到他掌心，模樣仿佛什麽迪〇尼小仙男，雲凪心裏羨慕極了。隨後她手握“血跡斑斑的石頭”，賊頭賊腦地摸了上去……
花了差不多十五分鐘，雲凪才總算用咖喱棒讓四下亂竄的動物們全部乖乖地進入了夢鄉，沈睡在小背包裏。在那之後，她終於氣喘籲籲地重新確認了一遍從行商那兒買來的世界樹枝條。
【世界樹枝條：從世界樹上采集而來的枝條，生長著共計99片樹葉。】
【世界樹之葉：品質珍稀。能夠瞬間起死回生的珍貴素材。】
看來沒什麽問題。雲凪呼出一口氣，剛不爽地想讓行商滾蛋，突然又想到了什麽。
“先別走！”她立刻一下蹦到行商跟前，問道，“如果我想向你買能讓鬼變成人的藥，能買到嗎？”
行商搖了搖頭，臉上依舊笑容滿面：“那種東西只能靠自己制作，無法購買的哦。”
雲凪有些失望，但又接著問道：“那如果我想買鬼舞辻無慘的腦袋呢？”
如果能直接花錢懸賞鬼舞辻無慘的腦袋，那她立刻回本部去掏空產屋敷家的金庫，然後把所有錢通通送給這奸商兒！
“那個也不可以。”行商耿直地回答，“要靠自己努力呢。”
“……好吧。”
雲凪郁悶地放走了行商。看來屬於她的主線任務並不能投機取巧、氪金讓行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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