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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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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機承載著隊伍,到達北城區暫時駐紮的基地大廈,直升機在指定的地點安全降落,方程帶著一隊人走在天臺上和眾人商議行動計劃。

他們要去城北郊區監獄就必須經過一條大街,然而監獄淪陷的時候,那裏也正是病毒爆發的一個重要地點,喪屍數量程度與西南城區不分上下。並且近期負責監視北城區的研究部隊上報,北郊區的喪屍有自主進化的趨勢,其行動速度和察覺能力明顯上升,上次定期檢查北郊區的分隊有幾名戰士不幸遇難,死相尤其慘重。

幾人商議好便開始行動,這次的行動小組以槍機手為主,一共有八人,103班除了狼蛛和小黑沒有參加外方程、老狗、小五都在內其餘五人便是阿米伊婭和調下來的四名特級兵。

幾人按照計劃從大廈天臺開始,沿路走小徑,以繩索為主,在矮樓與矮樓之間穿梭,盡量避免驚動附近的喪屍。方程首當其沖,小五伴隨在他左右,阿米伊婭周圍跟著四名特級兵,老狗墊後。

幾人從八級高樓翻下五級高樓,一路沿平平的天臺壓低身姿疾跑,在他們一次跳下樓臺的不遠處,一只喪屍四處觀望,鎖定最後一名跳躍著,它迅速朝屋脊處奔跑,它的喉嚨裏發出難聽的呼嚕聲,驚的周圍或者矗立發呆的喪屍,或者緩慢游蕩的喪屍頻頻朝它奔來。

“隊長我們被發現了!”一名男特級兵看著眼下說道。

“前面沒路了!”另一名女特級兵附和道。

這裏曾經是一間酒精廠,只見還有在穿過兩棟樓的距離便是前面的大街了,可是前面並沒有高樓攀爬,而是一片空地和高聳的煙囪。

周圍游蕩的喪屍逐漸聚攏過來,方程快速跳過眼前的障礙,單手□□從足有兩層樓的高處跳下,他在地上滾了一下起身就跑,邊跑邊掃射近身的喪屍。小五二話不說緊隨其後,後面的人一次翻下並且快速向前跑,因為喪屍已經跟進他們的身邊了,大煙囪外面的□□盡在眼前,可是恐怕要來不及了。

彈殼瘋狂的砸落在地,裝有□□的槍支在無聲作戰。一只飛撲到方程右側的喪屍被爆頭時,他才將前面的註意力轉移到周圍,他順著方向瞥見了阿米伊婭剛剛移開的眼睛和槍口。

阿米伊婭挎回槍支,雙手拔開腰兩側的利刃,後腿助力兩步向前躍起,一刀劈開撲倒女特級兵的喪屍的腦袋,旋轉身借力用腳踢倒一只喪屍,並且快速盤上另一只喪屍的肩頭,騎在他後脖頸上雙腿夾緊它的腦袋一刀刺下去。

方程利用阿米伊婭爭取的時間掃清爬梯周圍的喪屍,女特級兵被第一個送上去隨之爬上三人,小五被老狗推了上去,方程回頭看了一眼正被圍在喪屍群裏靈活肉搏的傻女人。

阿米伊婭劈開倆只喪屍的頭,她行動敏捷,喪屍無法將其撲倒,但是她的右手腕和左腿已經被傷到了,鮮血的味道讓它們沸騰,然而阿米伊婭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冰冷的觀察四周。她看準目標正要再次躍起,後脖領突然被人一把抓住,隨後被甩上爬梯。

她二話不說馬上爬上去,老狗托起方程,自己跟在他後面,身後還有一名特級兵墊後。

喪屍蜂擁至腳下,它們不會攀爬卻會堆疊,像一堵迅速上升的墻一樣,爬至上面的士兵用槍支掃射給後面的戰友創造時間,其餘人迅速往上攀爬,可是子終究是沒有喪屍的數量多,後半隊的人已經爬至一半。

下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最後一名特級兵的腿被後面撲上來的喪屍咬到,他無法動彈很快背部、肩部被咬,他張著嘴,眼神裏面是痛苦和絕望。老狗快速向上一躍,爬至停頓住的方程身邊:“隊長快走!不然我們都得死這兒!”“砰!”子彈擦著方程的耳邊,直接穿透那特級兵的頭骨。“快走。”嘶啞的嗓音帶回方程的情緒。

阿米伊婭用極快的速度向上攀爬,快要到頂層的時候,在上面站定的小五回身拉住阿米伊婭的手,拽她上來。

“啊嗚!啊嗚!快點啊!他奶奶個孫子的!喪屍要了我狗爺的命了!”老狗的腳裸總是時不時的被前仆後繼的喪屍爪子刮到。其餘人拿出背包裏的易燃物品,向下灑,這是臨行前方程出的主意,雖然會負重但是絕對能用到。

“快拉我一把!臥槽臥槽,老子屁股被咬了!”方程抿起嘴巴狠狠道:“少他娘的廢話,趕緊爬!”他拉上老狗,小五開槍掃射臨近的喪屍,好在這裏的不是很多,即使堆疊也達不到這個高度。那些液體灑在了喪屍的頭上,男特級兵掏出火種,拇指滑動點燃。

阿米伊婭的目光突然定在那只擦出火花的手上,火種在她的眼睛裏無限方慢,漆黑的眸子倒影出火影。直到它落在易燃液體上,轟的一聲喪屍群被點燃了。

腦子裏像電影快放一樣,閃了幾個畫面和一大段雪花點,她的頭左右動了動,視頻像是倒放最終停在了那一模一樣的火海畫面上,腦子裏的灰白與眼下的現實重合,灰白的畫面有了一模一樣的眼色。

由遠而近的聲音在耳邊炸起:“阿米伊婭!”

研究所

“快來看!77號實驗體腦電波有劇烈波動!芯片檢測到第一次波動!”

“情況怎麽樣?!”

“還好還好,幅度不算大!”

研究室內的人員松了一口氣,一位教授默默地皺起眉毛。

安全區

“你叫陸塵媛?”安可兒看著眼前的孩子柔聲問道,她明明是個孩子,可是那雙眼神裏卻黯然無光,人也老成一般沈默安靜。

“是的姐姐。”陸塵媛不緊不慢的答道。

“是這樣,剛剛我已經給你和你的朋友安定好了住所,你們拿好房間鑰匙和身份手環,去領日用品就可以了。”

“謝謝姐姐。”陸塵媛簡單答道。

安可兒停頓了一會,註視她的眼睛問道:“你,不想知道關於你姐姐陸塵川的事嗎?”

“你會告訴我嗎?”陸塵媛擡頭直視她反問道。

“呵”安可兒看著陸塵媛那沈靜又警惕眼神,忽然笑道,她擡頭對陸塵媛身後的青年說道:“帶她去領東西吧,好好休息,還有,麻煩你保護好她。”說罷她職業性微笑一下,轉身離開。

“我討厭她。”陸塵媛看著安可兒的背影突然狠狠的說道。

薛江看著她的側顏不做聲。

方程一行人已經成功進入監獄外圍,辦公樓正在前方,可是這兒周圍的□□區域大門四處敞開,整座監獄死一般沈寂。

“喪屍都到哪裏去了?”“噓!”小五示意那人安靜,他幾步走到方程身邊:“老大這裏不對勁,聽說北監的喪屍剛開始感染就要比外面的普通喪屍更變態,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那到底是啥原因會這樣啊?”老狗一同蹲下身背靠墻隨意答言。

“這倒不清楚……”“聽好。”方程打斷他的話:“接下來我們面對的是一切未知的情況,剛剛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名戰友,後面你們所有人以保護自身安全為第一。”

隨時隨地有人犧牲的情況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已經變得麻木了,不是沒有人性和情感,而是來不及去緬懷,腳步不會因為這件事輕易停下,因為沒有退路。

“一會我們分為兩隊,我,阿米伊婭和你一起進樓,這樣目標不會太大,隊伍人少不會引起註意,方便逃脫”方程指著一名特級兵說道。“另外四個人去那座哨臺高處,小五進入準備狀態,隨時掩護我們撤離。你們三個保護他的安全,原地待命。”

小五望向哨臺高處,瞧見那裏正面對檔案大樓。

“保持通訊設備正常。”“嗯。”

方程發布完命令,三人即刻動身貓腰疾步前進,與此同時小五等一隊人馬已經安全爬上哨臺高處架起□□。

通過倍鏡,隊長的行動正在正常進行中。“老大老大”小五沖著耳機小聲道:“兩點鐘方向,大廳正門口有異常。”

方程擡起右手示意停止,只見門廳有三五只看上去強壯一些的喪屍在跳動奔跑,他們穿著囚服,雖然皮膚已經幹枯腐爛,但是行動能力很強。從遠處望好像正常人一樣,肌肉組織和關節都沒有僵硬。身邊的特級兵將這些記錄下來。

狙擊手準備,瞄準一只將它爆頭,隨著倒下的聲音,另外幾只喪屍走到跟前查看它的情況,它們好像知道了什麽,馬上警覺起來,都揚起頭顱向四周尋找。

“有意識的喪屍?”方程的耳機裏傳來小五的聲音。“壞了老大,他們好像要發現我們了!”

“都快趴下!”老狗急忙屏息說道。

方程幾人貼緊墻根蹲在地上,他們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聲音。

“它們在往你們藏身的方向走。”幾只喪屍貼近跟前,方程的腦海裏飛快的想著對策,如果這裏只有四只行動敏捷的喪屍對於他們來說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並不是難事,但是以這幾只進化的喪屍來說就不那麽簡單了,他們會躲避,會吼叫,這裏監獄的大門基本都是敞開的,在不清楚附近有多少只這種喪屍之前,絕對不能輕舉亂動。

“小五我有個主意。”“什麽?”“你看你三點鐘方向有一個東西。”小五轉頭瞇起眼睛:“臥槽那是個啥?”“不知道,但是它掛在那了,讓這邊發出點細微的聲音就好,把東西引過去。”

小五比了一個OK的手勢,悄悄將槍換了個位置。“叮,Duang,乓”

重物墜地的聲音將幾只喪屍吸引了過去,趁此機會三人快速跑進大樓內部,就在方程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幾只喪屍靈敏的回頭望去。

整棟樓內一片狼藉,碎玻璃和木屑散落一地,鞋底踩上去時不時會發出咯噠的聲音,走廊裏的燈光閃爍,滋滋的電流聲伴隨著滴水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的空間,使之無限放大。緊張的氣氛讓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後背的衣襟已經被浸濕。

“咣當”隨著樓上的聲音揚起了一片灰塵,幾人停在了爬上二樓的樓梯轉角處。方程和特級兵握緊□□警覺四周,正要邁上臺階,阿米伊婭停在他們的身前,直接拿著利刃輕巧的走了上去。

她打著頭陣,率先來到響聲的門前,靠緊墻根,回頭看著方程示意他們原地等待。她又朝著昏暗的房間看了看不等方程出手阻止一個閃身鉆了進去。

方程大驚,馬上追了進去,特級兵看見他倆消失的身影探頭瞧了瞧房間,他顫抖的靠著墻緩緩蹲下。

走廊裏安靜極了,特級兵警惕著四周,站在原地等待裏面的人,可是那邊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音,他又探了探頭正想要進去,身後一雙腐爛的雙手捂住了他整個頭顱,猛地向後拖拽去。

“啊!!!”一聲慘叫響起。阿米伊婭翻身追出來,正到門口時撞上了方程。

“是趙彬?!”他追出去,看到從原先等待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到走廊深處的一條血跡,他的眼眸沈了沈,看來還是低估了這裏喪屍的智商了,與阿米伊婭對視一眼,兩人一起沿著血跡追了上去。方程在耳機裏面問道:“能看見他們現在在哪嗎?”

“三樓!消失了!”“啊啊啊啊啊!!!”

慘叫的聲音依舊在走廊裏回蕩,兩人沿著血跡已經來到三樓。

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方程不自覺的產生了緊迫感:“這叫聲會引來更多的喪屍,我們速戰速決!”他看著身邊的阿米伊婭,卻同著所有人說道。

哨臺高處觀望著四處奔湧而來的喪屍,他們不知道這些有了更高智商的喪屍平時都藏在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機會活著出去。

眾人腎上腺上升,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小五不顧手心的冷汗握緊槍身,老狗的等人也將手搭在扳機上,隨時出擊。

只見阿米伊婭抿著唇站在破碎的窗前,向外眺望了一下,黃昏的光暈伴隨著淡淡暗下的天空,在她的側臉上打下了一層陰影。

“我掩護你。”她壓低聲音用嘶啞的嗓音說道。

方程拉回落在她身上的思緒,清冷的應道:“好。”

阿米伊婭得到肯定不在畏手畏腳,她手持雙刃手腕反轉,讓利刃架在小臂上放開雙臂後腳助力向前跑去,方程緊跟在她身後開槍替她打下幾只近身的喪屍。

橫劈豎砍,動作一氣呵成,毫不猶豫,她吸引了眾多喪屍的註意力,只身打進它們的包圍圈。方程也放下槍支,運用熟練的格鬥,拿出匕首近身肉搏。

越來越多的血噴濺到身上,她掩護他沖進存有任務中文件的室內,砍著一直夾在門縫中的手,沒想到刀子已經頓了,她不顧落在喪屍骨頭裏的刀子,伸開長腿猛地踹門,大力使門合上,喪屍奮力擠門敲打,拼命的想要吃掉眼前的“食物”。

倆人推來周圍的重物倚住門,防止它被喪屍們沖開。阿米伊婭喘著粗氣回身看著方程“你在這等我,拿好這個。”方程甩給她剛剛從那個特級兵的殘屍上撿來的背包,也可以說是沒有屍體的衣物上。

他動了動手,卻什麽都沒說轉身去完成任務了,身影消失在黑暗處。

撞門的聲音突然消失了,阿米伊婭警惕的看著四周,她想了想起身朝著手電的方向走去,除了腳下的聲音,空氣彌漫著壓抑的氣氛。她悄悄靠近光源,突然閃身出現在光線的前面。

什麽都沒有,手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掉下裏的東西,阿米伊婭撿起,迎著光線她認出了這正是此次前來的目的,她將這收進隨身背包內,角落裏卻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阿米伊婭疾步跑上前,迎面撲來一個人影,正要反擊,不料手腕瞬間被控制住,整個人反被按在地上,手電筒也被關上了,視野裏一片漆黑。

“噓!”方程的聲音在身上響起:“小心這裏有東西。”他不等得到回應就先松開了手。忽然一陣風從耳邊忽過,阿米伊婭彈起身,壓低氣息,她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周圍的環境,剛剛很明顯看見了一只喪屍,又好像不是喪屍,好似什麽變了異,手腳異常的長,又好像不止兩只手腳,行動敏捷,悄無聲息。

“隊長隊長,醜八怪他娘的好像發現我們了!它們朝著我們過來了!你們怎麽樣了!”

“趕快撤離!”方程用唏噓聲命令道。

“老大你們怎麽辦!”“不用管我們!這是命令!”

小五咬咬牙:“收到。”

又一陣風劃過方程的臉頰,他皺起眉毛冰冷的眼神擡頭望去,一直流著粘液七手八腳,醜陋畸形的怪物在他的正前方定住,那東西足有一人多高。

四目相對的下一秒,一股惡臭的味道迎面撲來,方程手中的利刃也隨之出鞘。

背後的影子一閃而過,阿米伊婭的身影停在方程的匕首前,與那怪物面對面停下。

兩個身影只相差不過20厘米,那股味道包圍著阿米伊婭的整個身體卻沒在向前一步,好像被什麽滯住,控在那裏。

阿米伊婭反手推開方程,順帶出他腰間的匕首,刺入怪物的眼睛。扭曲的尖叫聲穿透整棟建築,已經離開監獄的幾人聞聲怔在原地,回頭驚望。

阿米伊婭和方程一路奔向天臺,走廊的四壁被怪物的觸手毀壞,樓層晃蕩,墻上的碎屑不停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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