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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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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今天的午間新聞快報,我是主持人。今天是2023年七月十二日……”女主持人用標準的普通話播報著,塵川此時正被安可兒約出來在學校附近的餐廳裏吃飯。

“你們是,快放假了吧。”安可兒看著窗外的行人問道。

“快了,我們專業課的考試今天剛結束,本來還想帶你去學校裏轉一轉呢。”陸塵川笑道。

“不急,上面這次給了我們一個星期的假,最近正好我也沒什麽事,就是家裏那老頭總讓我陪他。”她將紮起來的頭發披散開,天生偏金色的頭發將她中英混血的五官襯的更加深邃立體。

“Emma?”

“嗯?”安可兒突然被人叫出自己的英文名字,好奇的轉過頭看著陸塵川。

“你好漂亮!”陸塵川看著她的天使顏,情不自禁的說出誇讚的話,說完後反而自己的臉先紅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Thank you.”安可兒看著她的樣子笑道,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麽可愛的女孩子。

“那個,安中將想讓你多陪陪他也是應該的,聽說你平時工作都很忙啊,好不容易才有時間休息。”塵川道。

安可兒輕笑:“說的也是,那老頭歲數也大了,那我明天還是搬到他那去住吧。”

“嗯,吶,聽說你們工作的研究所就在學校附近?”

“噓!這是機密。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是因為之前……”她突然頓住,‘前’字的卡在喉嚨裏,因為此時此刻她被餐廳裏正播放的新聞打斷,因為那個被采訪的聲音是多麽的熟悉……熟悉到讓她停下來想要立刻認證,她的視線馬上轉向屏幕。安可兒為她的行為感到奇怪,也隨著目光望去,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令人驚異的青年。

“請問林先生對這次競爭有多大的把握呢?”

“十成。”

“木子……”陸塵川蹙起好看的眉毛喃喃著,她怔怔的看著屏幕中男人的側顏。安可兒聽見聲音疑惑著轉過頭來看著她。

“那請問之前‘澳山’集團元氣大傷,僅僅在三個月內就恢覆了實力是用了什麽手段嗎?”

他薄唇微抿,瞇了瞇眼睛瞥了眼鏡頭,起身說道:“無可奉告。”身邊的手下看懂老板的心思,立馬上前阻止記者們前進。

“林先生海南島發生叛亂就在幾個月前,據說‘澳山’有黑幫也參與其中,您能詳細訴說一下嗎?”

“林陌晨先生請您正式回答我們的問題!”

記者們哄搶上前,他在保鏢的護送下上車,鏡頭的最後只留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木子?林陌晨?”安可兒思量著。

“你認識他?”她看著塵川的神情問道。

“……”陸塵川沒有回答,安可兒正要轉移話題,誰知陸塵川喃呢道:“林陌晨……”她低著頭,頭發遮住側臉讓人看不清神情:“可能是認錯了吧。”她停頓了一下輕笑一聲側過頭來。

映入眼簾的卻是她微紅的眼眶,安可兒心裏頓住,一股熟悉的感覺包裹全身。

“吶,考完試了我也該搬回家去住了,得先回去收拾東西,先不能陪你了,不好意思啊可兒姐。”陸塵川說道。

“我送你吧。”她道。

“不用,謝謝。”

“沒事。”說罷,倆個人在餐廳門口道別。

安可兒看著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甩了甩頭不再讓那些塵封的記憶翻湧,瀟灑離開。

回到出租屋的陸塵川一直心神不寧,·那雙瞥向攝像機的眼睛裏深不見底透著狠厲與決絕,令她渾身一震。那種眼神她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見過,消失了這麽久卻忽然公布於大眾的視野,究竟發生了什麽?

手機翻到那串號碼上,手指卻始終停頓在半空:這麽久了,發生了這麽多事,號碼早就不用了吧……

她放下手機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翻開電腦搜索到了很多‘澳山’的相關消息,他的信息也鋪天蓋地的襲卷過來。根據自己學到的一點知識黑進了‘澳山’集團,查到了他確切的相關行蹤,下一站——海南島。

“木子……”陸塵川攥緊手指有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去一趟海南島!親眼認證一下那個消失了三個多月的男人!

剛剛下飛機回到莊園的林陌晨從浴室裏走出來,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薄的睡衣,繩子系在腰間。胸前露在外的肌膚若隱若現,明明穿上衣服還略顯單薄的身體,隨著擦頭發的動作,精壯的身材顯露無疑,好像性感男模,讓人血湧噴張。

房間內並沒有燈光,而是外面的路燈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照在窗邊的人身上,將他本就修長的身影拉伸。

“老板,剛剛集團的總站被人黑了,將近半分鐘但現在已經退出去了。”門外的下屬上前報道。

“被人黑了?這好像是近一個月唯一一個能黑進來的人,查到是誰了嗎?”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對方看樣子不像是新手,但是防範措施不是很好,網警已經查到了。”下屬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向老板。

他看了一眼道:“你先出去吧。”身邊的人退下,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放在腿上的平板電腦,那串地址他再熟悉不過了,本來分辨不出情緒的聲音似乎柔軟了起來,他輕柔的說出兩個字,縹緲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內回蕩著:

“塵川”

隨後一切歸於寂靜。

距離看過那條新聞已經三天了。

“你這個死孩子!你看你媽都被你氣成什麽樣子了?你就非要去那麽遠玩不可?”陸爸爸生氣的說道:“不是不允許你出去玩,其他時間也就算了,海南島這幾個月那麽亂,你要玩就找離家近的幾個地方挺好,要不我跟你媽跟著也行!你去趕緊去把票退了!”

“爸,我真的就是去幾天,你放心吧,我有朋友在那邊很安全的!過幾天就回來!”

“朋友?什麽朋友啊?去見網友嗎?那更不行了!”陸爸爸連忙給塵川講了一大堆道理,突然被在臥室裏生悶氣的陸媽媽打斷,只見她走出來指著塵川說道:“讓她去!她願意去就去!爸媽好說好商的不行!就這麽不懂事?你願意去,死在外面也沒人管!”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孩子!你怎麽把話說得這麽難聽!”陸爸爸和陸媽媽吵道。

“我說話難聽?我都快被她氣死了我說話難聽?!陸今生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兩個人的爭吵聲被隔在門外,陸塵媛拉著姐姐的手問道:“姐姐,你可不可以不去啊?爸爸媽媽吵的太兇了,我害怕……”

“媛媛,對不起啊媛媛,姐姐也有必須要去一趟的理由啊,你在家一定要好好聽爸爸媽媽的話啊,按時寫作業,別像我一樣總惹他們生氣……”陸塵川說這話,心裏總不是滋味,感覺怪怪的:“媛媛放心,我過幾天就會回來的。”她繼續道:“到時候姐姐回來帶你去玩啊,帶你去吃好吃的!帶你去逛我的學校啊!”

“嗯,那姐姐你註意安全,說服爸爸媽媽那邊就交給我吧!”陸塵媛小臉甭的正經,拍著胸脯保證道。

陸塵川還是買了第二天的機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輕悄悄出了門,等爸媽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飛機上了。電話裏免不了被爸爸媽媽臭罵一頓,但好在已經同意了。

去往外地的人很少很少,整個機艙裏不超過十人。飛機馬山就要起飛了,她掛斷通話關掉手機,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地面,心臟驀然悸動,像被人用無聲的手攥緊了一般,一種不好的感覺傳遍全身。

她蹙起眉頭,手指不自覺的緊握,看著天際間的陰霾怔怔出神。

到達海南島的時候已經晌午時分,剛下飛機她便打滴前往預訂的酒店,出乎意料的是這裏的出租車也很少,然而物價卻高的驚人,在路上本以為能見到這裏的特色和民風,讓人詫異的是大街十分蕭條,絲毫沒有正常出行生活的痕跡。

陸塵川奇怪的向司機師傅問道,這裏為什麽會這樣,司機師傅也很好奇的回道:“你難道不知道嗎?前段時間這邊發生了叛亂啊,市裏最繁華的地段都死了不少人啊,能走的都搶著走,政府嚴令減少每天的出行人數,所有交通工具的班次都減少嘞!我這兩天賺的都是那些坐飛機離開的錢,你這過來的錢,還是我這倆個月賺到的第一筆。”

“不知道你下飛機的時候看沒看到那些穿軍裝站崗的,你看你看這邊還有,政府已經在一定的距離間斷設立崗點了。”

“我看到了。”陸塵川想說,她不光看到了這些人還註意到幾個奇怪的地方。

“那您能跟我講講,那叛亂發生的具體過程嗎?”

“這個啊,這個不好說,政府封口不讓亂講,被抓住就要進去蹲幾天嘞!不過原因不能說,過程倒沒什麽。”他從後視鏡看到塵川失落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沒在場,也是聽說的,據說本市的政府裏面都被□□占領了,當時最恐怖的一件事就是,那些人啊一手拿著炸彈一手拽著人質,總的來說也得有上百來人嘞,全都炸死了,官方都沒敢往外報!只有現場活著的人回來說的,有的都下暈哩!”由於路上基本沒有什麽車輛,他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前,她下車後正要向正門走,手中的電話卻震動起來“可兒姐?”陸塵川接通電話驚訝道。

“你去哪了?怎麽才接電話?”另一邊的聲音竟然有些焦急。

“我……在海南島。”她心虛道。

“你去那幹什麽?這麽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那邊現在也不太安全啊。”

“對不起啊可兒姐,我真的是必須得來一趟,過兩天就回去。”

“……好,你一定要註意安全。”她一字一句道。

“嗯。吶,可兒姐這麽急,是有什麽事情嗎?”陸塵川突然反問。

然而對面卻沈默了一段時間“沒什麽,就是那天看你走得急,有點擔心你。”

“謝謝啊。”陸塵川有些懊惱自己生出的多疑,因為那一瞬間的異樣而辜負別人的一片心意。

“沒事,我這邊有事有時間再聯系,再見。”

“再見。”

安可兒放下手機,看著穿著白大褂走過來的人:“感染者有新癥狀!”那人說道,她隨著其他人快速趕去市中心醫院裏的隔離區。

陸塵川掛斷通話,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有些神經兮兮的,對於別人說完的字眼總是揪著不放。可是,安可兒的話裏明顯在提示著她什麽,那輕微放重的三個音‘一定要’。讓自己本來就開始莫名生出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她嘆了口氣,看來得早點辦完事回家。

就在她剛離開的位置同樣站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人:“老板,人已經安全到達了。”

身邊的下屬聽完耳機裏傳來的聲音,對著坐在沙發上宛如雕塑的男人如實說道。

“不要被她發現了。”低沈著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傳來。

此刻看著前面那個走進酒店裏的女人,負責她安全和行蹤的黑衣人很是納悶,自己可是‘澳山’裏數一數二的佼佼者,老板不但忽然對一個女人感興趣,還低估自己的實力?

海南島‘澳山’莊園別墅內,老管家推開門走了進來,林陌晨身邊的下屬識趣的退下並在外面把守。

“老爺,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老管家恭敬道。

“李叔,在外面我是‘澳山’的擔當,叫我老板可以,但是在家裏,還是叫我晨少爺吧。”他繼續看著手裏的文件,聲音卻留露出親情的味道。

“這不合規矩。”

“沒有什麽規矩,父親的產業是我應該扛起來的,但是李叔終究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他糾正道,這次竟然是以充滿命令的口吻。

“好吧,晨少爺。”老管家面不改色地說道,眼底的慈祥卻絲毫不掩飾。

“尋姨早上出去買了食材,一會一起吃飯吧。”他終於閱完文件,簽上好看的字跡後合上放在一邊。

“好。”

酒店裏的入住率也降低了很多,一個樓層幾乎沒有幾個人,陸塵川草草收拾了一下和爸媽報聲平安後就開始查找最近‘澳山’林董事長的行程。根據資料顯示澳山集團的本部在這裏是沒錯了。由於前段時間在中央曾經現過身,最近這幾天的新聞發布會,和董事會也有很多。她看準了一條,明天上午有一場董事會在經濟界C棟商廈舉行,屆時會有很多人采訪,她決定混進去碰碰運氣。

第二天一早陸塵川就出發了,來到這裏時商廈的門前已經被記者圍滿,按照會議時間,現在應該還沒有結束。

其實她不抱有任何希望,只是覺得應該來一趟,來證實一下……可,究竟要證實什麽呢?當時他親口說忘了他……什麽鬼啊,什麽忘了的,哈哈……跟演電視一樣狗血的劇情。

陸塵川坐在一邊的花壇上發呆,想到這還不禁自嘲,但眼眶卻不自覺泛紅。餘光不經意的掃著周圍的人的面孔,眼前忽然出現一雙鞋子,她詫異的擡眸看去。

“你好美女,我是娛樂快報的記者,請問你是哪個公司的?”

“……”陸塵川隨著聲音望去,這是一個看上去很強健的青年,胸前掛著工作牌,一直在隨風晃動看不清上面的照片和名字。

“我也是。”話還沒說完周圍有人突然大叫出來了,出來了。所有人爭先搶後的圍了上去,造成門前擁擠,水洩不通。陸塵川轉過頭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疑問道:“你不去采訪?”

“……”感覺到被識破了他幹咳回道:“你不也沒去?”

“呵?看來公司裏是時候該裁員了!”陸塵川以領導的口吻道。

“哦,那你也不是本公司記者啊,你憑什麽說我們?”

“難道你是嗎?”陸塵川直接挑明對方的身份。

青年亮出自己胸前的工作證:“我是!就是攝像師剛才拉肚子了,今天的報道暫停。”

“林董事長這次中央的行程對‘澳山’來說是不是很有幫助?!”記者們的問話打斷了這邊的談話。陸塵川忽然心裏一摒,她冷吸一口氣,因為他這時正好走出來。

二話不說她直接走向前,朝著門口停著的車子走去,車子兩側有黑衣人把守,她就站在與車子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正對著林陌晨走來的方向。青年沒想到她會這樣,伸手就要將她拽走,竟然被靈巧的躲開了?!

與此同時林陌晨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他步調變慢,微微瞇起眼睛:辦事不利,她怎麽會在這!身邊圍著的眾多的記者以為他要回答問題,於是提問的聲音更加激烈了!

青年感受到來自老板的無形壓力,馬上用力拉著塵川,卻不想拉她一個趔趄,即使這樣她也沒有離開原位超過一米。回頭怒視青年,不松手?不松手就咬死你!

就在青年疼的松手的同時,林陌晨也不得不走到陸塵川的跟前,保鏢上來將兩人推走,而她再次靈巧的避開了,與林陌晨四目相對,那靈動的雙眸投射到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裏,一字一句的問道:

“請問林先生還記得陸塵川嗎?”她的聲音被淹沒在周圍的聲浪中,卻無比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裏。

她不斷的後退:“我沒別的方法遇見你,只能用這麽蠢的辦法了!”陸塵川緊緊地抓著保鏢推過來的手臂說道,聲音再次淹沒在人海裏。

“不記得。”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因為只是一眼就會讓自己的大腦差點亂掉。

就好像在寒冷的雪中,有人送來了一盆炭,那生生的希望被他的一句話給熄滅了。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她輕松的被保鏢甩到了一邊,看著他坐在車裏,在她的面前離開,整個過程中連一個正臉都沒有。

“餵,你沒事吧。”青年看著陸塵川失落的面孔道。她沒有理他,而是獨自離開像是丟了靈魂一般。

青年正要追上去,耳機裏卻傳來聲音:“你不用再跟蹤了,老板讓你監視她安全回到酒店後,馬上回來報道。”

“是。”青年的聲音有點顫抖,這次的事情辦砸了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往日那些受懲罰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老板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

陸塵川坐車回去的路上就察覺到了有車尾隨,她特意在離酒店有一段距離下車,慢慢往回走的過程中路過公共廁所走了進去。青年在男廁等了很久陸塵川也沒有出現,他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她溜走了,於是馬上跑出去尋找,就在這時身後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過頭尷尬的笑笑。

“說吧,為什麽跟蹤我”陸塵川把他帶到附近的餐廳裏,餐廳的對面就是酒店正門。

“你怎麽發現我的?”他道。

“你手機裏有我的定位吧?你的車離的其實很遠,但是車牌號我見過不下三次。”

他的眼角抽了抽。

“要不是你偽裝成記者主動找我,我也不敢主動揭穿你。是不是他派你來的?”

“?”她都知道!!!青年詫異道:“你昨天就發現我了?”

陸塵川點點頭:“剛下飛機就發現不對勁了。要乘坐飛機離開的人固然是多,但是你們的神色不一樣,下次把眼睛裏的銳利削弱一點就認不出來了。”

“……”青年頓時啞口無言,藏在衣領的隱形麥克風和耳朵裏的耳機將所有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馬上滾回來。”林陌晨坐在沙發上直接拽著下屬的衣領說道,分辨不出情緒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青年的襯衫被冷汗浸濕,他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等!”陸塵川叫住他:“是不是他派你來的?!”

林陌晨的聲音在耳機裏傳來:“閉嘴!馬上滾回來!”周圍的溫度驟降,青年打了一個冷顫逃似的轉身就走。

陸塵川確信了一些事情,但是她想不通為什麽木子不認自己?他換了個身份,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是不是因為還有潛在的威脅?還是只是單純的不想相認……如果是因為威脅,還有誰會威脅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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