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啊。”

黑子笑：“赤司君，這些是我們該做的。”

“呵……好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都幹活去吧。真太郎也回虹村前輩那裏去吧，明天我們過去開會。”

“明白。”

結果綠間回到隔壁軍區的時候，高尾出來找他說虹村現在要見他們。綠間點頭，兩人一起去往虹村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高尾走在綠間的前面，擁有鷹眼的他擁有超乎尋常的廣角視野，然後他看到虹村在低頭看什麽東西，黑白的……

“怎麽了？”綠間見他不走，有點不耐。

高尾轉頭看他：“等一下，上校他好像在看……訃告？”

“嗯？！”綠間一驚，能寄到虹村手頭的訃告會是誰？

“好像真的是，是什麽人去世了麽？”

“高尾，你又在門口唧唧歪歪什麽，給我進來！”虹村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開啟的門後裏傳來，高尾吐吐舌頭，做出“被發現了”的表情推開門。

“哎呀，虹村上校，這麽吼會嚇死人的。”高尾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

虹村睨了他一眼：“都看到了就別貧嘴了。”

“誒？是親人嗎？”

虹村把紙對折，塞進了抽屜：“嗯，妹妹。好了，今天不是叫你們來閑談，說說進展吧。”

綠間心下一陣奇怪，然後在高尾的示意下說道：“雖然病毒種類很多，不過都是通過一個母體改造的，所以現在已經大致把握了規律。空氣傳播的有三種，不過及時隔離人數也不多，所以沒有擴散。血液傳播的主要就是霧崎地區，那片地區的交易很混雜，報告顯示30%的居民都已經感染了。其餘各處分散了還有不少，水源、唾液、蚊蟲傳播的都有，但是疫情不算嚴重，如果及時采取措施還是能夠有效控制……”

“所以問題還是在霧崎那邊麽。”虹村咬了咬指甲，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拿起了花宮昨天才來的報告，他已經申請采取最後措施了。“那邊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啊。”

“切，這麽越來越混亂的情況還不如早點就像他所說的，殺完了得了。”

“灰崎！”虹村低叱一聲，“別忘了如果我當初這麽想，你現在也已經是屍體了！”

痊愈沒幾天就急吼吼地要投入工作的灰崎咬牙切齒：“要不是這個病毒，老子也不會這樣！而且，你妹妹也不會死！”

在一邊聽著他們對話的綠間和高尾對視一眼，都讀出了對方的疑惑：虹村的妹妹是誰？她為什麽會因為病毒死亡？而虹村為什麽一個字都沒提過？

虹村沒接口，卻沖綠間和高尾說：“你們先忙，我先把這家夥給處理了。”

看兩人走了，他才回身關上了門：“這跟那邊的居民沒有任何關系，不可以貿然地這樣做。你就是這麽沒頭沒腦所以到現在都還是一個少尉！”

“鬼才稀罕這個軍銜！老子早就想卷鋪蓋走人了！否則怎麽會連提香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灰崎惡狠狠地說。

“你當我不想回去嗎？她可是我親妹妹！”

“所以說早點解決不就好了！”

“像你那樣做的話這個國家又是戰亂一片！”

“哈、你還是她哥哥，連她死的消息都是在這麽晚的時間才知道！”

“你給我閉嘴！灰崎，別忘了，她的親哥哥是我，最傷心的人也是我！”

虹村眼底的血絲依稀可見，灰崎被他的模樣嚇到了，但是面上仍舊是一臉兇狠，他扯了扯領帶：“總之我要回去！”

“不可能。”虹村想都沒想就拒絕。

“餵，不能你回不去我就不能走吧？！你說過我把事情處理了就……”

“好了，你可以滾出去了。”

“虹……”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虹村把槍往桌上狠狠一砸，灰崎楞了楞，哼了一聲，氣沖沖地拔腿就走。

Part.17

虹村按著額角，輕輕地吐氣。

前幾個月他就知道提香的狀況不好了，心想要是把灰崎的病毒解決了，說不定那邊也會有希望，可是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虹村內心全都是自責，如果當初他沒有同意她上前線，如果沒有同意她跟灰崎一起行動，如果……他一開始就像媽媽和弟弟那樣反對她去做這個工作，她現在肯定好好地活著。就算遇不到她最愛的人，也能夠在他們的庇護下一生平安。

他是對不起提香的。而提香到死都念著所有人，因為不想耽誤他的工作，所以連死訊都不讓家人告訴他，要不是黛千尋，他會被瞞到不知哪天。而且，連他也被瞞到這種程度，赤司呢？她那麽愛他，怕是都計劃好如何讓他一輩子都不知道了。

提香是那種心細到可怕的女孩子，從小就是如此。他比提香大五歲，國中的時候提香就幫他隱瞞打架的事情，怎叫一個滴水不漏，高中的時候什麽計劃不是提香幫忙做的，無往而不利。他不知道這一次她又會把事情搞成什麽樣子，多麽縝密，多麽細致，讓人想起來就起雞皮疙瘩。

家裏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大家都把她當寶貝一樣，生怕她出什麽事。連他弟弟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變得強大，足以保護姐姐。但是提香並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姐性格，否則也不會幹戰地記者這一行了。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在軍隊裏，家人也不會允許她到前線去。可是提香想躲他還不容易？虹村常常為她的行蹤發愁，可是又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找她，就怕找到了之後被她整得皮都掉一層。因為姓氏不同，也幾乎沒有人會把這個被他過度關註的記者聯系到家人這個層面上去。“集中營事件”那一次虹村本來想把她關在本部不讓她亂跑，結果她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拐帶著灰崎幫她，還感染了病毒。

把提香送回家的時候他差點就被“逐出家門”，媽媽生了很大的氣，又舍不得打他們，只好捂著臉坐在一邊大哭。醫院和媒體那邊都因為軍方的壓力而封鎖了這個消息，他為提香安排了最好的醫療力量，但是她的身體卻無可奈何地崩壞下去，然後，她在那個時候遇到了赤司。

他過年的時候回家去，提香的氣色比他走的時候要好，卻仍是比以前要差。她高興地擁抱他，他把她抱起來，疑惑為什麽看起來胖了點兒卻比以前還要輕。明明媽媽還在笑著，聽了他的話卻忍不住哭起來。後來他問了弟弟，他告訴他，那是因為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浮腫了，明明消瘦得不成樣子，唯一慶幸的是看起來還是正常。

這有什麽好慶幸的呢？虹村當時一句話都沒說，第二天徑直去了研究所。那些人說沒辦法，只能慢慢來。

“你們是廢物嗎？軍部那邊的患者都好轉了，你們的治療就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的妹妹病入膏肓，他們卻要慢慢來，說因人而異。難道他的妹妹就只能這麽等死嗎？憤怒湧上心頭，他立刻打電話給高尾，讓他把給灰崎用的藥運過來。誰知一貫看起來吊兒郎當老不正經的高尾在那頭拒絕得義正言辭，只讓他把這邊的資料寄過去，他必須研究之後才能行動。他照做了，當然也威脅他如果第二天不回覆就等著他回去公報私仇。

第二天高尾一早打來電話說他寄了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晚上他收到那邊郵來的包裹，裏面排得整整齊齊的藍色玻璃小管。在他休假結束之前，提香的狀況因為那些藥好轉了一些，他們全家都很高興。

他離開的那一天，全家人都去機場送他，他嚴肅地申明了要提香每個星期報告身體狀況，最後悄悄地對她說這一次赤司在六月休假，讓她把他帶給家裏人看看。

提香說她會立刻寫信過去，還警告他絕對不能提前透露一個字。

他笑呵呵地說他會考慮，結果她睚眥必報地扣留了他的行李。

然後……六月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報告過她的身體狀況。工作忙到他根本沒時間關心家裏，一個月一次電話就已經是奢侈，每一次打電話回去心底的不安就加深一分，母親壓抑著悲傷的聲音讓他心臟都哆嗦，但是卻又什麽都問不出來。上頭不批準他的假期，他也沒有辦法回去，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會出事。

綠間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就去聯系了黑子，讓他查一查虹村的家族。

“可是綠間君要這個幹什麽？要是被發現了會被軍法處置的。”黑子有些猶豫。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有點在意今天發生的事情。”綠間推了推眼鏡。

黑子聽完他的陳述，想了想：“綠間君是在懷疑什麽？”

綠間突然皺著眉看向門那邊，大步走過去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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