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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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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她隨便指了寶貴的方向,嫁禍給它。“那個……寶貴在看。”

“哈……它看它的,我們洗我們的。”他拖著她進入浴室。

羞怯怯的她很誘人,勾起他想一口吞噬的渴望,令他無暇顧及其他。

今天,那邊要他回去,令他很煩躁,這樣周而覆始的惡劣心情總是想要有個宣洩的出口。

今晚,他忽然有想念她的沖動,白日在辦公室的客氣以對,讓他懷念起她私底下對他的微笑,所以他飛車過來,體內有股說不出的激動,希望再瞧見她恬淡令人舒心的臉蛋。

今夜,他不想放過她。

“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歡愉過後,他斜倚在她的上方,瞧著她那酡紅的芙顏。

“嗯?”她不想動,一部分是剛才的歡愛太過狂野,她還未從雲的頂端下來,一部分是真的沒有力氣再做回應。

他說搬過去一起住是什麽意思?

他們要一起上下班、同進同出嗎?

沒給她機會拒絕,他直截了當地問:“你的租約到什麽時候?”

“我是半年一簽的,也快到期了。”

“聰明。”他俯身吻住她,微腫的紅唇誘著他貪婪地一親再親。“我不想跑來跑去,你跟我住一起比較方便。”

“方便什麽?我先說清楚我不做你的情婦。”她討厭他這樣,像她是他圈禁的寵物,方便他戲耍逗弄。

“情婦?我也不當你是。”他莞爾,眼底的笑意似在嘲笑她做不來這樣的角色。“我想見你時你就在我身邊,這樣最好了。”

“你無時無刻都想見我嗎?”

這就是所謂的相思、想念!他這麽剛強的人,會有這樣柔情的思緒?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會兒,精神、體力全都恢覆了,仿若這是一顆比定心劑還厲害的藥方。

“女人,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指尖點著她的嘴唇,不讓她繼續問下去。

“晤……”她抗議,眼睛看著他的指尖,暗示她想要說話。

“好,讓你講。”他拿開手,指尖像是個頑皮的孩子,戲耍了嘴唇之後又去揉弄她細嫩的肌膚。

“我們住在一起,別人看見了怎麽辦?你不是說……”她不想這只是他在激情時才有的允諾,但也不想破壞此時的和諧。

“不會有人看見的,你只管搬過來就是。”他們住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跟別人有什麽相幹?

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也沒再多說了。今晚,他說了想見她,已是最動聽的蜜語甜言,即便是日後分開,她也不會只有空白的記憶。

“嗯,我看就這兩天吧!你這裏也沒什麽東西,欠的到時再買就行了。”他環顧四周,她的東西少得可憐,唯一值得搬的,大概就是她的書了。

“嗯。”她依順地點點頭,但隨即想到搬過去他家的話,是不是意謂著她在他的心底不一樣,至少,比蜜雪兒還不一樣?“除了住處,我想其他應該都不會有改變吧?”

“你想改變什麽?你的職務還是你的薪水?”忽然,他覺得這像一場交易。

好像她的靠近、她的引人註意都是為了某種目的,這是不是一種利用?此念,讓他像只刺猬般豎起防備。

然而,這句問話很傷她。

“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為的是什麽?錢!”她用力地推開他。“這就是你想的?”

他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以為自己已經麻痹了,不會再為這種事而痛,想不到,他還不夠強悍,仍會為這種可能而震痛心脈。

只不過他擅長偽裝,表面上看不出來他的痛。

“你混蛋!”眼淚刷刷刷地滾落了下來,這個男人好可惡!竟是這樣想她的,虧她、虧她……

她掉淚的速度就像出閑的水,狂洩,止都止不住。

錯看了這樣的男人,她是豬頭、蠢到沒藥醫了,還交了心、交了身,撕裂的心痛遠比不上她此時的難堪、受辱千分之一。

她抽起被他壓著的被單將自己團團裹住,像要保護自己再不受到傷害般,畏縮在一旁,心頭都揪緊了。

見她哭泣,放肆的大哭,喬仲桀同樣也擰了心,這是誤會嗎?

無措的舉止與毫無顧忌的痛哭說明了她的無辜與脆弱,是他想偏,傷了她。

“別哭了。過來!”他拉起她。

“放開。”她拽開他的手,忿地瞪著他。

紅得發腫的眼和鼻,讓她像只可憐的小白兔,他心弦一動,怨起自己竟然誤會她。

“我道歉。”他猶不死心,扯緊她的手不放。

齊君蔓幾次掙脫不開,索性放棄,別過頭不理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之間的氛圍凝窒,喬仲桀也絕非是那種會一直道歉賠不是的人,記得嗎?他可是把自尊面子看得很重的男人。

他哀聲嘆了口氣,最後一次問道:“唉,你要氣到什麽時候?”

“……”她不說話。她太清楚自己無法氣他太久,她太怕失去、太在乎他,跟他在一起無疑是與虎謀皮,但愛就是愛上了還能怎麽辦?

可現在她還有些氣惱,惱著他這樣誤會她,氣憤沒那麽快消散。

“那好吧!我走了。”他松開手,決定等她氣消再來談。他向來就清楚吵架沒好話,不想兩人因為火氣而口不擇言,傷人傷己。

這是還她一個空間,而不是逃避,事實上,他也不是個會退縮避責的人。

“你!”他竟然就想這樣走掉!齊君蔓可被他少得可憐的耐性給嚇到了,是他的錯,他居然這麽沒有耐性,連哄她一下都不願?

這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與其呆坐在這裏等你氣消,不如你氣消再來找我。”

傻眼,這男人連談戀愛都要這樣講效率嗎?時效比等他低頭認錯還來得重要,她完全被這男人的矜漠給打敗了。

“如果我一直不能氣消呢?”她賭氣地說。

“不要說這種傻話,我不信你是這麽不懂事的人。”若是,就枉費他對她的特別了。

是呀!這一句話會將她綁死,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對他氣上多久,這個男人太過自信了,認定她絕對懂得什麽叫作適可而止,對他,她永遠只有退讓的分。

她挫敗地低下了頭,原來想要在他嘴裏多聽得一些愛語和允諾,卻失敗了,還弄得自己進退不得。

“晚了,別想太多,睡吧!我走了。”他揉揉她的發,轉身離開,這回是真的要定了。

“你就這樣走了!真要我氣消才找你?”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但話出她又恨不得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豈不是表示她在乎?

她就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連想要垂死掙紮的氣力都沒有了,往後,只能心懸於他一人……

“傻瓜,你不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忽而,他笑了,笑她怎麽會傻得這樣可愛。

他一早就進辦公室,早到的員工沒幾個,只看見早來的塗秘書坐在座位上吃早餐。

“執行長,今天這麽早!”塗秘書看到他來嚇了一跳,瞥了一眼時鐘,執行長今天特別早。

“還沒到上班時間,你繼續吃你的早餐。”他揮揮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突然,要進門前他想到一件事。“噢,對了,我問你,通常你和男友吵架都是怎麽和好的?”

“啊?”她口中的蛋餅差點就掉下來了。

“我問你都怎麽跟男友和好的?”喬仲桀難得這麽好心再重覆一次問題。他想了一夜,苦無答案,既然想不出好辦法,直接問最快。

“就看誰錯啊!誰錯誰道歉,大不了再吃飯送個禮物,情侶嘛!哪有什麽事可以氣太久的。”不過,她的每任情人做法不太一樣,但大抵都差不了多少。

哦喔,執行長居然會費心在與蜜雪兒的情事上,真是難得。

“這樣嗎?”他沈吟了會兒,才點頭說:“我知道了。”

他踅回辦公室放下公事包,很快地又走了出來。“我出去一下。”

“咦?執行長你要去啦,九點半有個會……”

“我去遠企的精品店逛逛,會在那之前趕回來。”喬仲桀快步走了出去。

塗秘書根本沒能來得及攔,只能嘀咕道:“精品店哪有這麽早開?奇怪,執行長和蜜雪兒吵架了嗎?”

喬仲桀都多久沒逛街了,更不曾去逛什麽百貨、精品,哪裏會知道現在的店門都是幾點開。當他驅車來到遠企發現精品店裏頭黑壓壓的,再轉往附近商圈,結果都是如此。

他做白工了?沒效率的事不做向來就是他的原則,曾幾何時,他甘願為了齊君蔓一再做傻事。

他確實對她特別,這是第幾次他心裏頭浮出的想法,而自己也甘願為她做。

雖然他不會說什麽蜜語甜言,但他會為了討她歡心,甘心付出所有他能力所能做的。

說她接近他是為了貪圖職位或錢,是汙辱了她也汙辱了他自己,塗秘書說得不錯,誰錯誰就要道歉,當下他是道歉過了,不過他知道這事仍在她心上劃下裂痕,他盡力彌補就是了。

他在市區繞來繞去沒看到什麽店開門,最後在街頭上註意到那間正好打開鐵門做生意的楊X美珠寶店,他急急在路邊停好車快速地闖了進去。

“拿幾款項鏈讓我看看。”

“啊……好。”店員還在準備,沒想到會有人這麽早就進門買東西,一時還有些傻住,但還是依令拿出三條新進的項鏈給他看。

“你說女生都喜歡什麽款式的?”喬仲桀看了一下,沒有頭緒。

“是你的女朋友要戴的嗎?”

“嗯。”他點頭,為她挑選禮物用了些心思,忖想著她會感動吧!“

是女朋友就好辦了,店員打量著他的外表和年紀,問道:“她通常喜歡可愛風還是成熟一點的?”

他搖頭。“好像都有。”

“那她喜歡的顏色呢?”

他思索了下。“好像沒特別喜好。”

“呃,她喜歡素雅一點呢?還是奢華一點的?”

他一臉莫宰羊。“好像素雅一點。”

他的回答都是“好像”……這可難倒店員了。

“沒有特別一點的嗎?”喬仲桀再看看櫃上其他款式,隨口問。

是你什麽資訊都沒有提供給我,我怎麽替你選合適的呢?店員在心裏OS,可她到底還是記得顧客至上這點,拿出一條心型墜鏈,心形圖案的旁側鑲了顆小鉆,並微笑道:“這樣吧!這條樣式是長銷款,也不怕退流行,既不奢華也不流俗,你覺得怎麽樣?”

“好吧!就這條。”女人比較懂得女人,他想店員建議的總不會錯,遂決定買下。

碰上這麽阿莎力,連問都不問價錢的客人,店員忙取下標簽、開保證卡、包裝,還不忘討好說道:“先生,做你女朋友真幸福,這條鏈子我們已經賣了五條,別的地方都缺貨呢!我保證她收到一定喜歡。”

對於這種客套話,他可是聽到麻痹了,不予回應。

“只不過啊!你要多了解你女朋友啦!要懂得她的喜好,才能好好維系感情啊!”

“是嗎?”他看了店員一眼,總算有點反應。

“那當然啦!最起碼她愛吃什麽、喜歡什麽、討厭什麽都要記住啊!這樣以後你買禮物送她才不會頭疼不知道要買什麽,當然鉆石還是女人的最愛啦!”後面又是一連串的推銷話術。

喬仲桀沒聽進去了,他的腦子已在她愛吃的、禁忌是什麽,停住了。

她喜歡的是什麽?討厭的是什麽?

他還真的是不知道哩!

剛畢業就到公司上班的她、上班沒多久就交了他這個男朋友,社會經歷等同零;愛情經驗也等同零,他和她,都像是重新開始的人,在彼此接觸、摸索之間找尋最適合的答案以及最穩固的平衡點。

“齊秘書,進來一下。”他帶著精美提袋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過了開會時間。但他沒有急著召集同仁,反而喊了齊君蔓進去。

“是。”一早沒見到他,她是有些失神。

昨晚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但兩人間的親密關系還不算穩固,便又有了嫌隙,她為此惶惶不安。

一到公司聽到塗姐說他一早來了又出去,不知是否在避開她。

她沒想過要和他鬧別扭,可卻也不知道如何在辦公室繼續與他公私分明,當兩人的恩恩怨怨不存在。

他好像就沒有這樣的困擾……她真的,怨慰過他的無動於哀、公事公辦。

擡起眼,她盯著一直不下命令的他。

“過來。”與她的目光對上,他招了招手。

“什麽事?”她的腦子掙紮了下,身軀不受控制地朝他走了去。

“送給你的,打開來看看。”將提袋塞給她,道歉已經說過了,他認為她會原諒他。

“送我的?”齊君蔓訝異地看著他,在他的示意下打開包裝盒,一見裏頭躺著的是鉆鏈,倒抽了口氣。“這……太貴重了吧!”

“店員說這是長銷款,心型不怕退流行。”他喜歡見她驚喜的表情,那表示自己確實達到了讓她驚艷、驚奇的目的。

也讓他覺得自己做得對。

“可是這……”

“沒什麽可是,我替你戴上。”他取起鏈子,走到她的身後替她掛上,霸悍的態度可不容她拒絕。“喜歡嗎?”

“為什麽送我東西?”她很訝異他會有這種心思。

“男朋友送東西給女朋友要原因嗎?想送就送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但仍堅持要知道答案,“喜歡嗎?”

“嗯,很喜歡。”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歡。

她撫著墜子,想到了他送的第一件禮物--寶貴,那只小小狗已經變成了小狗,再過不久,就會變成大狗,而它的成長正有如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寸寸發芽、長大,而她對他的依戀也會永無止境。

“那就好。昨晚的事不要計較了。”他沒再說第二次對不起,卻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抱歉。

他的行動裏,有示好的意味、有讓步和遷就,如非太在乎,他大可不必如此,送禮物哄騙女孩子可不是他的長項。

她望向他,這人說錯話,應該是說她不敢跟他計較吧?“我沒跟你計較。”

“那就好。”他踅回座位,慎重的模樣讓她清楚他準備好要辦公了,今早他花去太多時間,也破了例,今後不想再有例外。

她知道的,就算沒有再次說聲抱歉,他們也會和好如初。這男人她很清楚他的冷靜與自持。

“那我先出去了。”

“晚上我先去采買,順道去接你下課,今天就搬過來。”

搬去和他住!

他並未改變主意,盡管昨晚他們有些嫌隙、口角。

“嗯。”果然是速戰速決呀!和他的和好也得講求效率,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對他的氣惱,也不能將難受的情緒繼續累積,他一次一並地解決掉,好讓這感情能夠接續下去。

這男人,非但在事業上強勢,在感情上照樣強悍。

PF正式上市後,果然如預期的一般,在醫學界掀起了一陣旋風,業務部每天訂單電話接不完,工廠那邊排定的交貨期已經排到兩個月後去了,喬氏科技的新聞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被拿出來報導,喬仲桀這個執行長理所當然的又成為註目的焦點,也……更加忙碌了。

“執行長的行程已經排到下個星期去了,真的沒辦法再為你挪出時間做專訪。

呃……我只是個小秘書,請你別為難我了,嗯……好,你放心,如果執行長有空檔,我一定第一個打電話通知你……別客氣,再見。“她終於得以放下話筒。

“小蔓,你說謊的功力真是愈來愈厲害啰!”葳姐見她掛掉電話,趁空打趣道。

“沒辦法啊!這麽多人要見執行長,要是一一為他排進去,到時執行長忙不過來,脾氣一來,倒楣的是我們。善意的謊言是必要的。”塗姐也道。

才說完,電話又來了。齊君蔓只好撇撇嘴,認命地拿起話筒。

“……你是執行長的粉絲?不不不……我不能替你引見,對不起。”她一陣沒來由地心虛,趕緊掛掉電話。

“哇,這又是什麽八爪女呀!打來這裏做這種要求?”塗姐搖頭,好在這工作已經由小蔓接手了,不然她光是應付這些人,事情都不必做了。

“只能說咱們執行長長得太帥又多金,要不是咱們天天看已經看習慣了,也會被他的俊容給勾了魂,小蔓,你說對嗎?”

“啥?嗯。”她點點頭,她的情人桃花這麽多,的確是件困擾,而且對手打來的電話由她接,想起來也很諷刺。要不是他們每天都可以見得到面、相處在一塊兒,她會對這個有如桃花樹的男人充滿著不放心。

“你也覺得執行長不錯嗎?說真的,你有沒有動心啊?”

“啥,怎、怎麽可能?”其實她已經否認得很習慣了,也不會再為他的“不公開”而傷感,只是若要提到心底話,還是難免會有惆悵--為什麽不能大方的說出來他就是她的男朋友呢?都已經住在一起了,卻還是……唉,算了,說到底,還是她縱容的。

“為什麽不可能?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我……我是沒有男朋友,但不能表示我就一定要喜歡像執行長這樣的男人啊!”她盡可能的表現自然,不是不想讓兩位前輩知道關於她的感情世界,只是和喬仲桀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講,一開始便選擇了隱瞞,現在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也對啦!青菜蘿蔔各有所好嘛!”塗姐附和她。“小蔓,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啊?我們也好替你留意。”

“不用了,我、我還年輕,工作比較重要。”齊君蔓拒絕了,她不是肌種朝秦暮楚的女人,更不會騎驢找馬,已經和喬仲桀交往了就不會想著要再多看看其他男人,除非他們真的不合適。

但她心裏也很清楚,若真是跟喬仲桀不合而分開,這份工作她也做不下去了。

說到底,她是個死心眼的人,一旦認定,沒這麽容易改變。她相信喬仲桀在這方面也和她有同樣的想法。

“女人青春有限啦!你現在是這樣想,等過了三、五年,可能就不一樣啰!”

葳姐好意提醒。

“到時,你就沒辦法像現在這麽灑脫了。”

她現在灑脫嗎?

齊君蔓呆楞了下,細思這個問題。不,追根究柢起來,她還太執著,或許是因為年輕也或許是對於感情還經歷太少,使得她這樣在意著喬仲桀,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鈴--

“電話又來了,快接吧!”塗姐喊醒出神的她。

“……董、董事長?不是,我不是塗秘書……執行長他不在……您要找塗秘書是嗎?請稍等。塗姐!”

齊君蔓將電話轉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接到董事長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嚴謹,有不容忽視的威嚴,這通由美國打來的電話著實讓她的心陡跳,不知發生什麽重大的事。

聽說他和家人感情不大好,喬仲桀從不曾主動提,她自然也沒有多問,希望不是什麽大事才好。

“是,我馬上替執行長訂好機票,那段期間正好是連假,沒問題的。是!”塗姐放下電話。

齊君蔓望向塗姐,故作無意地問道:“什麽事啊?董事長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

“是蜜雪兒和總公司的總經理要結婚了,好奇怪呀!她不是執行長的女朋友嗎?怎麽會……”

“什麽?蜜雪兒……她變心愛別人了,我們的執行長會不會太可憐了啊?”葳姐一聽到這話也是楞呆。

“難怪上次執行長問我和男友都是怎麽和好的,我才想執行長是不是和蜜雪兒吵架……想不到這麽嚴重呀!”

“會不會就是因為執行長早知道她已經變心,所以才和她吵架的?”

“不管了,董事長親自打來交代執行長回美國,這件事應該不可能是假的。我看我還是趕緊替執行長訂機票先。”塗姐暫時沒空和她們哈啦,趕緊打電話給長期配合的旅行社聯絡。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執行長真夠可憐的,還得強顏歡笑去參加她的婚禮。”葳姐還在叨叨絮絮地說著。

齊君蔓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除了上次提過蜜雪兒時他的不耐之外,他們根本不曾再提起這個人,她和他住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也不曾接到其他女子的電話,她知道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絕對忠誠。

如果這次他要回去美國參加婚禮,可會向他的家人提起他們之間的事呢?這才是她想要關註的事,也許他會帶她一起去哩!她的心裏頭也不免有了一絲期待。

“乖乖等我回來。”飛機起飛前,他在她的枕邊低喃。

因為是飛回美國參加家族的婚禮,所以齊君蔓根本不可能到機場送機。本來她還想著學校是否可以請個一星期長假跟他一起去,反正她本來就有護照,一切都沒有問題之後,反倒是他拒絕了。

“你不帶我去嗎?”

期待後的落空,落寞與寂寥找上她。此時,不是她要找麻煩,而是他的態度讓她不能接受。

他們在一起,快四個月了……他還不打算讓他的父母知道嗎?若是他沒有這個打算,那麽她是否也不讓他去見她的父母?

地下情人……有必要做得這麽徹底嗎?

“你不會喜歡那種場合的。你放心,一等婚禮結束我就馬上回來。”喬仲桀認為她只是不能習慣一整個星期見不到他的日子,畢竟兩人同居以來還沒有分開這麽久過。

“這不是我喜不喜歡那種場合的問題,而是、而是……”忽然,她覺得不被認同。“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你認真交往的對象,所以沒必要介紹我給你的父母認識!”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麽?”把一切都說開也好,她不想再這麽委屈下去。

在公司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公開戀情也就算了,沒必要私底下也如此吧?難道要她藏一輩子?

“好吧!既然你要知道,我就告訴你。”

這一天,他很有耐性的告訴她有關於他的出身,有些她從自己的剪報上看過,有些是她確實不知道的。但無論他是什麽出身,都已經影響不了他們對這分感情的態度,獨獨……

“我不結婚,這輩子不結。”

他這句話拋出來的時候,她佯裝不了無動於衷,雖然她試著要冷靜地面對這件事。

“你不結婚,所以你不談感情!那你為什麽……”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她的眼底寫滿了納悶與不解。

“和你在一起是意外,不在我原先設定的範圍。但,這仍然不能改變我不婚的想法。”他篤定地說。

所以,他不要公開他們之間的關系,免得到了分手的那天,她的下場更加淒涼;所以,他不要公開他們之間的關系,因為他沒有打算結婚,和她只是在談場戀愛;所以,他不要公開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如果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男人,或許她就不會……傻傻地愛上他。

不,沒有或許了,她愛著這個男人,已經固執下去了。

“告訴你以後呢?再讓你說我們分手嗎?”他問她。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有可能會,也有可能不會。

現在的她,還愛著他,分手這兩個字她沒有辦法輕易地說出來。她凝視著他,暗想著他有沒有可能改變……

他等著她的答案,可久久沒聽她吐出一字半句,他的心情裏有松懈、有放心。

說他自私也好,他就是不想和她分手,卻也不願承諾她永遠。

“我認為我們現在這樣最好。維持現狀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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